第五十章 跤王对决

　　第五十章跤王对决
　　
　　我回到家，马上查阅介绍第一版人民币的书籍，只有壹万圆的骆驼图案的纸币是三颗星，那张纸币特别破旧。几张品相比较好的伍仟元的工厂耕地图，没有标注星。我带着十几张第一版的人民币，各样一张的县银行纸币，去了刘大夫所在的医院。刘大夫看后说：“这十几张第一版人民币里，只有壹万圆的骆驼稀缺，可惜品相太差。这些纸币咱给你伍佰，你看如何？”
　　“行，您看那几张县银行的纸币是新的吗？”我非常关切那些县银行的纸币。
　　“应该是老东西。不过，一般收制钱的人不敢多买。怎地？你收了多少？”
　　我没敢说真实的数字，只告诉刘大夫有一千来张。他问我打算卖多少钱一张？我说还不知道行情，想一元一张。刘大夫让我先放放，他帮助打问打问，如果有人要他去取。正当我准备离开时，省城的哼哈二将都捂着脸走进来。小李的左眼角裂开一个小口子，红肿的连眼睛也无法睁开。小贾的两个腮帮子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也有血迹。刘大夫一边给他们治伤，一边问是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小贾说他们二人第一次去茂庄，不熟悉那里的人，一进村向两个年轻后生打听哪家是收古董的。那两个后生说他们知道，愿意给他们带路。两个后生领他们拐进一个胡同指着一个上锁的大门，说这户人家是收古董的，既然把你们领到你们要找的户家，就要给二百元领路费。哼哈二将没等和他们理论几句，那两个后生就动手打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哼哈二将又不敢还手，只能逃跑。小李的挎包被他们抢去，里面有一千多元的现金，还有几枚在苏成那里买的制钱。
　　“太没王法了，我带你们去要回来。那个乡的派出所邓所长我很熟，不行就去报案。”我听了他们的讲述，很气愤，所以想打抱不平。
　　“是啊！咱看你们和文厂长去一趟，先去找人要回挎包，如果要不回来再去派出所报案。咱们做钱币生意的，最好不要招引公安的人，他们的眼睛也在盯着钱。”刘大夫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好的，咱们跟老美过去。如果真动起手他们再加几个也不是小贾的对手。”小李来了精神。
　　我和哼哈二将刚进村子，抢包的两个后生还在村口转悠呢！小李悄悄告诉我就是这俩小子。我过去问他二人是不是抢了老客的包，使我意外的他们说没想抢包，在这儿等着他们还包呢！他们只要该得的二百元领路费，说他们知道抢劫是重罪，不干那种傻事。我从他们手上接过包扔给小李，让他检查缺少了什么。小李查看完说只少了二百元钱。我严肃的告诉那两个后生，他们这种行为也构成了诈骗抢劫罪，因为你们事先没有达成协议；他们必须付给你们领路费。你们强行抢走钱包和动手打人，已经构成暴力抢劫，如果我们报案，你们知道该承担什么样的法律处罚？
　　“大姐夫，俺是你远房的小舅子，那年打发你的老丈人，俺的表舅时俺见过你。不看佛面看僧面，这二百元俺们不要哩！”那个个子矮胖的后生说着把二百元给了我。
　　我接过钱心里纳闷，怎么凭空又跳出一个远房小舅子，农村的亲戚关系太复杂，盘根错节的把我绕的晕头转向。管他呢！你不是认我这个姐夫吗！我对他说：“既然是亲戚，我网开一面。不过，这是我两位朋友，今后他们来你们村收东西，你要责无旁贷的保护他们。怎么样？”
　　“大姐夫，按理你的话俺该听。不过，想叫俺保护先得叫俺服气，他们有甚本事叫俺服气？”那后生满脸鄙视的神情说。
　　“就是，俺二哥可是这一带的跤王，他们是甚东西。”那个略瘦的后生说。
　　我知道小贾在省摔跤队呆过，不是因为伤病，他早该出成绩。我看看小贾，又看看那个自认的小舅子说：“这样吧！我们找一个空场地，你们来一次摔跤比赛，如果小舅子你输了，必须拜人家为师。”
　　“姐夫，要是俺赢了怎地说法？”
　　“咱把包里的一千多元都给你。”小贾把包递给我说：“老美，你做公正人。”
　　我们几人来到路边刚垒出房子地基的空地，他们二人脱掉外套，露胳膊挽袖的摆出架势。引来许多路人驻足观看，人越围人多，一场摔跤比赛就要拉开幕布。这时豁牙子和刘驼子挤进来问我怎么回事，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粗略的讲一遍。三姨夫豁牙子悄声告诉我，那个后生叫二蛋，是我老丈人的远房外甥，前几天在南河村的挠痒赛上挠了羊，他担心小贾不是他的对手。我说你放心吧，二蛋输定了。豁牙子说既然你这么有把握，俺来当裁判。老跤王出来当裁判，场面更加热闹。只见豁牙子非常职业的拉拉双方的手，又互相叮嘱几句，双手将他们二人分开后，一只手放在二人中间向下一劈，而后快速退后。只见豁牙子刚把手势做出，小贾一个箭步窜到二蛋的胯下，牢牢扣住二蛋的脚脖子，将头顶在二蛋的肚子上，一个扭转身体的鲤鱼打挺，把二蛋压在身下。围观的人们齐声叫好：“好，好！”
　　豁牙子将他们二人拉开后，把小贾的一只手高高举起，示意小贾胜。刘驼子来到小贾面前说：“厉害，好一个鲤鱼打挺，朋友绊倒驴的招式似闪电，手脚灵活快速，靶位准确牢靠，一看就是练家。请问朋友来自何方？”
　　我立马上前介绍：“他叫小贾，是我省城的朋友。我这位朋友在省摔跤队干过几年，应该出师有名。”
　　“幸会，幸会。怪不得他的招式干净利落，老美，你的朋友也是干俺们这行？”刘驼子问道。
　　“是的，主要玩钱币和小杂项。”我说完有对二蛋说：“小舅子，还不过来拜见师父？不懂规矩吗？”
　　“俺不服，他是耍冷[趁人不注意]撂倒俺的，俺要三局两胜。”二蛋一百个不服输的说。
　　“怎地？朋友还有兴致吗？”豁牙子问小贾，见小贾点头就大声说道：“按俺们这挠羊的规矩，一跤定胜负，二蛋有点耍赖。人家省城的朋友以前是省摔跤队的，人家大度，同意三跤两胜。大家向后退退，就当人家给大家再表演一次。二蛋，准备好哩！预备——开始。”
　　这回小贾没有主动出击，迈开马步围着场地来回走动，两眼死死盯住二蛋的脸。二蛋和小贾在场地转了几圈，瞅准机会一个前跨步，扑向小贾的左腿。就在他刚要抓住小贾的左腿时，小贾一个后撤步躲开二蛋的攻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二蛋的衣领，右腿向前一伸，借着二蛋的冲力向前一拉，将二蛋摔了个狗吭屎。围观的人群一阵阵喝彩声能响彻半个天空。二蛋爬起来单腿跪在小贾面前，拱起双手必恭必敬的叫道：“师父，徒儿跪拜师父！”
　　小贾急忙把二蛋拉起来说：“什么师父不师父的，以后咱来你们村别再欺负咱就行。”
　　“师父放心，有徒儿在，哪个敢！”二蛋脖子一挺，摆出天王老子都不怕的劲儿说：“以后师父的安全由俺负责。”
　　“是啊，不打不成交，以后二蛋对师父要尊重，不能再干那些刀刃上行走的勾当。”我拍着二蛋的脑袋说道：“今天遇到我们，如果遇到较真的人，你现在该在局子里啃窝头呢！”
　　“是的，姐夫说的是，以后俺跟师父学收古董。师父同意吗？”
　　“好啊！咱也想在这里培养几位同行。现在就带咱们转转。”
　　小李和小贾不愧叫哼哈二将，小李急忙上前说道：“就是，现在咱们去瞅瞅。”
　　我心里明白哼哈二将的想法，终归我是同行，让我带着买东西容易暴露生意上的信息，以后去我那里不好买东西。我想到这儿说：“二蛋，姐夫把人交给你，如果出什么问题我拿你试问。你们二人跟二蛋去转转，我到三姨夫家坐坐，转完了让二蛋领过去，我们一起回市里。你们看如何？”
　　“好，一言为定。”小李向我做出ok的手势，哼哈二将跟着二蛋去转了。
　　我和三姨夫豁牙子去他家的路上问道：“老侯在吗？”
　　“昨天刚到，看样子他最近生意不错，这次还给我带来一箱六十五度的衡水老白干，够劲儿！”豁牙子说完咧嘴时那个豁子分外显眼。
　　“三姨夫，最近发现我要的东西没有？”
　　“哦！前面那户有几个制钱，昨天俺看到的。俺现在带你去瞅瞅。”
　　我和三姨夫豁牙子来到那家，看到几枚顺治背带单字的铜钱，还有一枚道光通宝折二钱，铜质金黄，字迹很细很精美，我问：“这几枚铜钱怎么卖？”
　　“按行情，两元一枚，一共十三枚，给二十五吧！”那位年轻的后生看上去非常憨厚，满脸都是憨憨的样子。
　　我没有搞价，给了他二十五元又问道：“还有什么物件？”
　　他拿出一个纸卷，展开都是民国香烟广告画，十几张都是穿旗袍的美人像。我问：“这个多少钱？”
　　“上次老谢说每张十元，俺昨天才买回来，一共十八张，一百八。”
　　“好，我不还价，成交。”我又给他一百八后问：“还有什么？”他摇着头没吱声。
　　我们出来三姨夫豁牙子说：“以后买东西可不能不还价，这样做以后不好做生意了。这些后生谎价的水平你不知道，那卷烟标他一百就卖，你这是出冤大头钱。”
　　我说我根本不懂烟标的价钱，只是看到这些烟标画品相好，又都是美人图，其中有两张泳装的美人图，应该比较稀缺。所以想买上试试，以后我一定注意讨价还价。我们走到一个大门前，三姨夫豁牙子停下犹豫片刻说：“这家有一个五彩圣旨，苏成给过八百，谢老臊说苏成在上水，你懂不懂那玩艺？”
　　“不懂，我想看看再说。”我从来没见过圣旨啥样，只是好奇。
　　我们进去看到一位中年男子正在院子里晾晒玉米，他见我们就说：“又是看圣旨的吧？不出正经价，看的俺心烦哩！”
　　“二成子，你不能不让客人没见货就出价吧？”三姨夫豁牙子摆手让他取出来。
　　“哎！前天苏成来说伍佰也不要，那狗日的给老子上水，以后俺决不和那种人做生意。”他拿出那个圣旨，一边展开一边说。
　　我看了一眼圣旨；乾隆三十六年任命知府的诰封。有一仗一二长，分成几个色段，所以称五彩圣旨。我随口一问：“你伍佰卖吗？”
　　“卖，只要你敢买。”他回答的特别爽快。
　　“你卖我就买。”我说时，三姨夫豁牙子一直在后面拉我的衣服，我又不能问，只能硬着头皮等货主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