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尴尬的相亲

　　两骑骏马风驰电掣般，驰近赵家大院，听到大院的打闹声，竟压过了马奔驰的风涛声。牛鲁牛策马缓行，静观其变；穆立峰胆寒亦不敢先行一步，尾随其后。
　　待到近前，只见年近五旬的赵老蔫，满脸流血紧紧地拽着一个凶悍男子，苦苦求饶地说：“你们饶了我女儿吧！她年龄还小，已经许配他人，很快就来上门求亲，你们这样毁了她，让我如何是好哇！……”
　　“滚一边去！”凶悍男子一脚把赵老蔫踹倒在地，恶狠狠地说：“你个老王八头！老子给你家出力这么多年，对你那臭婆娘也已经够意思了，你还贪得无厌，又引进几个男人陪她睡觉，你不把你的女儿让给我，还留给何人？”说着恶狠狠的就往屋里走……
　　“你给我站住！”牛鲁牛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从马背上嗖的一声跳到赵老蔫面前，伸手扶起赵老蔫，见那汉子还在往屋里走，鞭子一甩把他拦腰捆住，拖死狗一样拽了回来。穆立峰也已经下马，赶紧扶着赵老蔫，为他擦拭脸上的血。
　　“你是何人？怎么竟管我们的家务事？”凶悍男子理直气壮地质问牛鲁牛。
　　“路不平，众人踩！你身为孩子的养父，竟想霸占人家的女儿，你还是人吗？猪狗不如的东西！”牛鲁牛说着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你……凭什么打我？我帮他把女孩养大，眼看着就要被别人糟蹋。她也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为什么不能先下手为强？”
　　正在这时屋里拉拉扯扯三个男人扭打在一起，被一个手握剪刀的姑娘，披头散发地撵了出来。只见这姑娘正是赵翠娥，她的衣服已经被撕乱，洁白的酥胸上竟流着鲜血，裤子也被撕破了几处。一撵出门口，看到大义凛然的牛鲁牛，天神一般的在打不要脸的后爹。那个算命的小白脸浑身哆哆嗦嗦的在给爸爸擦脸，就是一愣，举着剪刀的手放了下来。三个厮打中的男人见有机可乘，不再厮打，饿狼扑食般就去抢赵翠娥。其中一个脚步很快，抢先一步夺下剪刀，抱起赵翠娥闪身进了屋里……
　　“混蛋！”牛鲁牛怒吼一声，丢下那个畜生，飞起两脚踹倒了那两个年轻人，急忙进屋找另一个禽兽。这时穆立峰已经被吓得有些虚脱，赵老蔫无奈只好搀着他也进了屋。
　　牛鲁牛到了西屋，见一个四十开外的女人，已经昏死在炕上，竟没有赵翠娥和那个男人，赶紧回身进了东屋。翠娥的衣服已被扒光，那个男人正想发泄兽欲。赵翠娥已经浑身无力，眼睁睁的唯有等死。牛鲁牛大吼一声：“什么东西？吃老子一拳！”拳随声到，只听哎呀一声，畜生的后心受到狠狠地一击，瘫倒在炕上。
　　牛鲁牛看赵翠娥赤裸惊慌，赶紧脱下自己的上衣，给她盖住羞处，抱起她回到西屋放在她母亲一边，扯过一条被给她盖在身上。赶紧对他母亲进行抢救……
　　此时赵老蔫和穆立峰来到屋中，老蔫赶紧与牛鲁牛一起抢救老伴儿。穆立峰惊慌失措的就去擦拭翠娥脸上的污垢。
　　翠娥的母亲悠悠的醒了过来，口中喃喃的念叨：“我的女儿……女儿……是妈害了你呀……”
　　女儿赵翠娥听到妈妈的声音，从昏迷中醒来了，觉得有一双温柔颤抖的手在为自己擦脸，心里一热，羞泪流了下来。穆立峰见翠娥醒了心中一喜，停止了擦拭说：“赵姑娘……不要害怕……没事了……”
　　“滚开！懦夫……那位英雄哥哥呢？英雄哥哥——”泪流满面浑身无力的赵翠娥，挣扎着坐了起来目光四处寻找救她的英雄。
　　牛鲁牛看看翠娥妈妈已无事，立刻去找那几个男人算账。可是到了东屋，被自己打倒的那个已经不见了，又到门口，除了赵家拉帮套的坐在地上，另两个男人也不知去向。他揪起那拉帮套厉声问道：“那三个混蛋呢？快说！不说老子要你的命！”
　　“牛大哥饶命，那三个东西看斗不过你，醒来后都跑了。”
　　“你为什么丧尽天良，要霸占赵姑娘？你还是人吗？你是怎么弄满脸血？”牛鲁牛怒气冲冲的厉声像审问犯人一样问道。
　　“是小人犯浑，看到翠娥妈被那三个东西轮流强暴，翠娥就想去救妈妈，是我怕她吃亏，强行把她抱到东屋，劝她说你妈妈没事，你赶快和我成全好事……我就要帮她脱衣服。没想到她性子急如烈火向我翻脸，啪啪打了我几个嘴巴。我一看火了，说我白疼你养活你们母女了，就撕她的衣服，她竟把我挠了个满脸花，还操起剪刀就要杀我……”
　　“活该！没人性的东西，活着啥用……”说着就举手要痛打他。正在这时听到屋里翠娥地呼叫声，便丢下拉帮套奔向屋里。
　　正在叫喊找救命英雄的赵翠娥，看到牛鲁牛进来了，一下子从炕上跳到地下，跪在牛鲁牛面前叩头说：“谢谢英雄救命之恩，今生今世以死相报英雄的大恩大德。请问英雄尊姓大名？小女好铭记在心……”
　　牛鲁牛一看这姑娘还赤裸裸没穿衣服，雪白的酮体上沾有污垢，流着眼泪跪地给自己叩头。他不堪忍睹，赶紧看着她妈说：“快起来，快让孩子起来，给她穿上衣服……”
　　可是她妈竟一动不敢动，也是浑身赤裸裸。牛鲁牛一看急了，拽起炕上的一个单子裹在姑娘身上，说：“姑娘别怕，哥抱你上炕躺下歇歇吧。”说着抱起姑娘放到她妈身边。她妈千恩万谢，把女儿搂进被窝里。
　　这时拉帮套蹒跚的进来了，向牛鲁牛深深的鞠躬说：“牛英雄我知错了，等事情过去我再领罪……”说着上炕，在柜子里翻出衣服。放在翠娥身边说：“孩子我不是人，你和你妈把衣服穿上……”他悔恨地哭了。
　　“马叔不必这样，也是我气急不懂事，伤了叔叔……”
　　“好了，今天多亏了牛鲁牛老弟和穆先生来得及时，没有牛兄弟的勇猛，打跑了那几个人，今天我的女儿可就遭难了，我这家也就没有了……”赵老蔫说着竟哭了起来。
　　“赵大哥不要这样，事情已经化险为夷，咱出去一下在外面说活，也好让翠娥母女两穿好衣服……”
　　大家这才如梦初醒，一起来到院子里。
　　“我说赵大哥和姓马的！你们好好的日子不过，从哪儿招惹那么三个东西，差点搅得家破人亡！”牛鲁牛严厉的质问道。
　　“唉——都是我人软有人欺呀！这几年下来，我已经老了，眼看着这家成了他的还不算，可我的女儿怎么办呐？她们母女都如被他霸占，我这个爹还有脸见人吗？我死不瞑目哇！我的老弟……”赵老蔫痛哭流涕了。
　　牛鲁牛一听这话，狠狠地看着姓马的，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姓马的赶紧跪在地上给牛鲁牛和赵老蔫叩头如捣蒜，哭着说：“我马怀仁不是人，不该忘恩负义欺负赵大哥，更不该对娥儿心怀不轨。”马怀仁说着给自己几个嘴巴，“从今以后我听两位哥哥发落，就是让我死我也绝没话说。”
　　“我明白了，因为你们俩产生了矛盾，糊涂的赵大哥竟引狼入室，想通过别人的手赶走姓马的，是吧？”
　　赵老蔫深深地点点头。
　　“姓马的你这个浑人！赵大哥为人善良，对你不错，你怎么竟欺负老实人？算什么能耐？翠娥像你的亲闺女一样，你竟想霸占，还是人吗？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不去与他们拼命，竟想趁机占有女儿，你与野兽有什么区别？”
　　“我混，我该死……该死……”
　　“我看你也是该死！不是你哪来今天的横祸……”翠花娘一出门就狠狠数落开了。
　　“牛大哥！我的救命恩人……”梳理得花枝招展天真活泼的赵翠花，一看牛鲁牛正气凛然的教训着马怀仁，立刻扑进牛鲁牛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说：“牛大哥真棒！好样的，一个人竟能制服一群流氓！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救了我们全家，救了我的命……”说着在牛鲁牛怀里像孩子一样的又亲，又搂，又撒娇。
　　赵老蔫两口、马怀仁看了不住嘴地笑，都十分开心。唯独穆立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上挂着装出来的苦笑。
　　“好了好了，翠花妹妹！”牛鲁牛推着翠花亲热的又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哥哥，谁敢欺负你我决不饶他！你高兴吗？叫一声哥哥我听听。”
　　“快叫！你有这样一个英雄哥哥，我再也不担心了，死了也能瞑目了……”赵老蔫流着高兴的泪，让女儿快认哥哥。
　　“俺不！不叫哥哥……俺叫……叫夫君！”赵翠娥骄傲的，斩钉截铁地叫道：“夫君……我的夫君哥哥！”又扑到牛鲁牛怀里，继续撒娇。
　　众人愕然：
　　赵老蔫点头微笑了；
　　翠花妈乐得合不上嘴；
　　马怀仁一愣，即可鼓起掌来；
　　穆立峰轻叹一声，沮丧地低下了头；
　　牛鲁牛不敢回吻翠娥，又怕她脸上挂不住，轻声说：“不！你是我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