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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作品名称:风雨民师      作者:牛存金      发布时间:2015-02-14 17:19:00      字数:7285

  “同学们,今天咱们共同学习了《岳阳楼记》这篇优美散文。本文题为《岳阳楼记》,但作者范仲淹重点却不在记叙岳阳楼,而是通过描写岳阳楼周围气象万千的景色,通过对“迁客、骚人”两种不同的览物之情的否定,抒发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和“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壮美情怀。”方天晓拿教杆指点着黑板在做总结。
  “课下,请同学们认真领悟作者借景抒情、情景交融的艺术特色,领会其先忧后乐的崇高境界和壮美情怀。同学们,下课。”
  学生们深深地被作品的崇高和优美所打动,被方天晓老师的精彩讲述所感染,个个激情洋溢,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刚刚布置完作业,下课就铃响了。老教师大都把时间估摸得很准确,甚至一分钟都不差。
  方天晓拍拍身上的粉笔灰,夹起书本向办公室走去。
  远远地他看到,办公室里有个人在说说笑笑。这人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气质非凡,俨然阔绰倜傥的大老板。他以为是来检查工作的上级领导,或者推销什么产品的大款商人,也没十分在意。
  那人看见他,边打招呼边疾步迎过来,离老远就在伸胳膊。方天晓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大领导阔老板?原来是从广州回来的机灵鬼刘波。
  久别重逢,自然格外亲热,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亲的不行。刘波掏出香烟递给他,又对其他老师散了一圈。
  一番寒暄,吕继先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刘老弟,看你这身装束,在广州一定发了大财,快说出来叫我们分享分享。怕啥怕?钱多我们也不要你的。”
  刘波笑笑说:“咱就实话实说。这两年大钱没挣上,小钱倒有点,弄个万二八千的,总比在家里强。我感觉,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那里不太适合咱们发展。出门在外,两眼一抹黑,找不到好活且不说,光精神摧残就受不了。在家里,咱也觉得人五人六的,但在那里,人三人四也算不上。和人家比,咱是拿着竹竿捅飞机——差一大截子哩。城里人不干的活咱干,贫民窟般的工棚咱住。说句好听的叫民工,说句难听的就像乞丐。包工头大都没有好心肠。每天叫干十二到十四个小时,加班却不加资。发工资时还七扣八扣。说起来还是那句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有这一回,八抬大轿抬我也不回去了。”
  张伟开玩笑说:“不是工作不好,是有什么人把你扯回来的吧?”
  马明明看了看张燕,说:“张燕姐,光在那里听,过来给刘哥倒杯水啊。刘哥大老远地回来了,你不欢迎?”
  张燕早就想过去倒水了,只是人多不好意思。听马明明这么一说,总算找到了机会。她赶忙起身提着暖瓶去倒水,嘴里却接着小马的话茬:“他回来了,欢迎,我当然欢迎!”
  张燕倒了一杯水,放在刘波面前的桌子上,满怀深情地说:“刘波,你喝水。”
  刘波看了她一眼:“谢谢你,张燕。”
  马明明接着刚才的话题说:“燕姐,为什么叫你倒水呢?这有个原因。同样是倒水,咱们倒出的效果却不一样。你倒的水是甜的,我倒的水是酸的。”
  张燕见刘波回来,可说是满心的喜悦,原本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荡然无存,但却一直把兴奋压抑着,还没有来得及张扬和释放呢,这一下子总算找到了突破口,她噗嗤一声笑了,笑得很甜蜜很灿烂,话也比以前多得多,算是借题发挥吧:
  “我说你小马真有意思,照你这么说,暖瓶就是加工厂,你倒出来的是醋,我倒出来的是糖,那咱们可发达了,都成了暴发户大老板了。要真这样,全国的糖厂和醋厂还不都倒闭了!咱们既用不着生产成本,又用不着给工人发工资,得节约多少人力和资源?”
  张伟接茬说:“你们要真成了大老板,可不能忘了我们贫下中教啊。该支持支持,该赞助赞助!”
  张燕笑笑说:“忘不了忘不了。到时候叫马明明老板给这里建一座新式教学楼。我张燕老板给你们建一座高档次宿舍楼,再给大家长两级工资,请大家撮一顿,好好乐呵乐呵,行不行啊?”
  别人见他们这趣儿逗得蛮有意思,而且有板有眼,都看着他们几个青年人笑。
  马明明又转过身来问刘波:“刘哥,那广州气候宜人美女如云,你这么聪明标致的小伙子,还当着大班长,怎么没带回一个来?带回来也叫我们开开眼界,看看广州妞到底什么样儿。”
  刘波看了看张燕,说:“广州妞不能随便带。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呀。”
  方天晓认真地说:“没带回美女来并不遗憾,吃点苦头也应该。最主要的是,此一行你增长了见识,开阔了眼界,更新了观念,使自己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栾永现赞同地说:“这话有道理。就像咱们不少教师,活了大半辈子,几百里的地方都没去过。祖国的大好河山名胜古迹,仅是从电视里从图画里看到,限制了咱们的视野。”
  刘波点点头说:“就得一分为二地看,有失也有得,有苦也有甜。”说着,把话题一转说:“不行,光给你们闲聊了,得赶快见见校长去。我得和校长说说,这民办教师还得当!”
  刘波向外走,方天晓送出来。刘波拉住他的手说:“哥,过天我专门请你,叫我哥刘成作陪。不是你当时提醒我,搞了个停薪留职协议,我这次回来,就成无业游民了。”
  真是人多嘴杂。不到中午,有人就把康亚飞欺负张燕的事告诉了刘波。刘波听了,义愤填膺火冒三丈,怒气冲冲挽起袖子就要去找康亚飞算账:
  “干核桃他妈的欺人太甚!欺负到我头上了。看我不一顿老拳,打得他满地找牙!”
  此时,正是中午放学的时候,刘波和张燕正一起往家走。听他这样说,张燕急忙拉住他说:
  “刘波,学校都把他开除了,你还要怎么样?古人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咱不为他,还得为他的父母,为他的妻子儿女想一想吧。”
  刘波咬牙切齿地说:“这么个坏熊,为她父母子女,也不能轻饶了他!”
  张燕嗔怪地说:“看你那炮仗脾气老不改,一激动就控制不住。一则他又没把我怎么样,只不过毁坏了点名誉,受了点儿惊吓。得饶人处则饶人,冤冤相报何时了?二则人家要是问你,刘波,你和张燕既没有订婚更没有结婚,她是你的什么人,你着的哪门子急?耍的哪门子横啊?你该怎么回答?三则,你刚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稳坐热,就提了拳头去兴师问罪,大打出手,别人一定会说,刘波这人可真不赖,下了一趟广州,增长了见识和学问,回来就成了个打架王、小混混、痞子货!”
  刘波一听,这些话句句在理,气儿一下子全消了。他用手拍拍脑瓜儿,嘿嘿笑着说:
  “是这么个理,咱是得拿出点广州水平来,叫他们看看!我说小燕子,你对我啊好有一比: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真是瞎子害眼——没治!这不是,到广州转了一大圈回来,世面也见了,视野也宽了,档次也提高了,可事事还得听你这领导的。”
  “这你别觉得委屈,我又不是任性霸道,谁说的对咱就听谁的。”停了停又说,“刘波,我名誉受到损伤了,你对这事在意不?”
  刘波想了想说:“对他欺负你这件事我非常在意,他这是侵犯人权,是违法犯罪行为,他使你受到了不应该受到的精神伤害。但对于你的名誉我不那么在意,就算真得被他怎么了,我也能承受得住,也敢面对公众的舆论。因为你是弱者,是无辜的受害者,是被同情的对象,责任完全不在你。假如你真遭受了欺负,我不但不会歧视你,而且要更好地关爱你,呵护你!”
  张燕听了好幸福!好温馨!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光这句话,她就幸福了一路,感动了一路。
  停了一会儿,刘波看看她说:“以后,我不叫你小燕子了,叫你小天鹅。”
  张燕知道他是对自己赞美的意思,却故意笑着说:“你的意思是,你刘波追我张燕,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不对?”
  刘波连连摇着头:“NO、NO、NO。这哪能啊?我能损我自己吗?我是说,你漂亮得像只小天鹅,干核桃欺负你,那是癞哈蟆想吃天鹅肉——心高妄想!我嘛,是你心中骑白马的那个王子,是你的如意郎君,当然就另当别论了。——咱自己的东西,随便什么时候吃都行,今天我就想,就想吃吃。”
  张燕伸手捏住了刘波的肚皮,疼得他哎呦哎呦直叫唤,引得路人和学生向他们好奇地张望。
  张燕眼睛看着别处,手却暗暗地用着劲,不动声色地问:“还吃吃不?还吃吃不?”
  刘波夸张性地龇着牙咧着嘴说:“不了不了,不吃吃了不吃吃了。”
  张燕这才松开手:“臭美什么呀?给你点阳光就灿烂。告诉你,不到领回大红证书的时候,不到喜庆的炮竹炸响的时候,休想沾我一点儿便宜。”
  刘波想了想,忽然一本正经起来:“可以可以。小燕子,这便宜你叫我沾我就沾,不叫沾我就不沾。当然,想沾也沾不上。但是,我在思考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张燕以为有什么重大严肃的事情,忙认真地问:“什么问题?”
  “问题就是,如果你想沾我的便宜,我是拒绝还是答应?”
  张燕咯咯地笑了,那笑声仿佛银铃儿在摇;那笑脸,宛若一朵娇艳的红玫瑰。她娇嗔地说:“好你个刘波,不光越学越坏了,还学会幽默了,叫我上了你的当。说我想沾你的便宜呀,我这里也有一比,那就是:撒下麦种吃烙饼——慢慢地等。听到了吗?得等!”
  刘波说:“听你的话,我就耐着性子等。反正麦种撒上了,就等着它发芽、长叶、拔节、抽穗、灌浆和成熟了。不过,你同意了的事情,咱复习复习怎么样?”
  张燕一时没转过弯来,张起脸不解地问:“什么复习复习?”
  刘波就嘿嘿地坏笑:“你忘了,我临走的时候,在济平河边的大柳树下。”
  张燕一下子领会了他的意思,那种幸福的感觉顿时在心中荡漾开来,显得比以前更加妩媚动人。她转动着大眼睛,略一思忖,甜甜笑着也很幽默地说:
  “复习复习倒可以,不过,咱们得换个地方。上次,你用了那么大的劲,那棵柳树都快叫你给扛断了,人家正要找你罚款索赔哪!”
  康亚飞被学校开除后,时时遭到人们的白眼和讥讽,情绪极其低沉。他觉得,村领导太不把自己当盘菜了,开除自己,像扔掉了一双臭皮鞋,就像剪裁剩余的下脚料,任人践踏无人问津。他感到地位一落千丈,一直提不起精神。
  物伤其类,兔死狐悲。鸡逗眼袁立冬和侯三儿庆申又着急又难过,又感到愤愤不平,几次地去家里看望他,安慰他。
  这天,他们又聚在了一起。因为气味相投,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扯了一阵子各自生活的近况和家长里短,袁立冬盯着康亚飞,嘿嘿嘿地笑个不停。
  康亚飞瞪着一双死羊眼,噘着厚嘴唇,无精打采地说:“袁哥,我干核桃都成软柿子了,连想死的心都有,想想比活埋了都难受。你还有心思笑?你到底笑什么啊?”
  袁立冬说:“老康,我不笑别的,现在社会上对你和张燕的传闻很多,鸡一嘴鸭一嘴,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有说老康你白忙乎一通闹了个丢人现眼的,有说你和张燕都那样了形成事实了的,有说你叫她怀孕搞了流产的,还有说张燕耐不住寂寞、当第三者插足后来又反目了的。不知道哪个版本对?哪个是真是假?你给弟兄们说个实话,到底俘虏了她没有,米西了她没有?水蜜桃香不香,甜不甜?”
  康亚飞一听是问这个,胖脸立时拉得老长,很沮丧地说:“甜什么甜?别人那都是瞎说,纯粹他妈的瞎说。”
  侯庆申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说:“你一身的力气,给蛮牛差不多,俘虏她还不是小菜一碟?怎么会得不了手,打死我我也不信!”
  “你不信,我也不信。那么巧的时间,那么好的地点,就你们两个人,所有的条件都具备了。我不相信,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入了网的鱼儿还能跑了。”袁立冬乜斜着鸡逗眼,一句一顿地、慢悠悠地说。
  康亚飞用手挤着脸上的粉刺:“咱哥们,都喝了兔子酒的,我还能骗你们吗?我起个誓,
  谁要那样了天打五雷轰。你们不知道,那小妮子贼精贼精的,心眼可刁了。”
  “你说说那个过程,说详细一点。她怎么个刁法?”侯三眨巴着猴子眼,好奇地问。
  “开始我就搂住了她。经过一阵子的挣拽撕扯,眼看就快要得手了,就差最后一步了。我们都没力气了。她忽然撒着娇对我说,亚飞哥,我也很喜欢你,只是地上太脏了,不像那么一回事。我就信以为真了。心里一高兴,就放松了警惕,抬起身来给他脱褂子。谁知道乘我不防备,她狠狠地一脚蹬过来,一下子蹬了我个仰面朝天,仰面朝天啊!痛得我叫唤了大半天。等我爬起来时,她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哎呦,你摸摸,小肚子到现在还疼呢。这小妮子太精,我上了她的当了。”
  袁立冬刚刚听出点兴头儿,决定狠追不舍,问:“你说就差一步了,就差哪一步了?具体说到了什么程度?”
  康亚飞那脸阴得像要下雨,听得他问,不好意思的苦笑了笑:“就是,就是光亲了亲她漂亮的脸蛋,拽开衣裳,看了看她的小白馒头。”
  侯庆申听说亲了人家的脸蛋,看了人家的小白馒头,心里就想,你老哥真是缺德,有兴致,亲自己老婆的大黑脸,看自己老婆的大黄馒头啊,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拉过来吃吃也行。大姑娘的小白馒头是随便看的么?要是随便亲随便看,社会不就乱了套了?想是这样想,但总觉得事情有点前紧后松,没有什么高潮和起伏,就像一场好戏没有结局,一个挺大的鞭炮只发出扑的一声低响,不够热闹和刺激。就问:
  “怎么怎么,光看了看小白馒头,水蜜桃没吃就完了?”
  康亚飞摊摊两手,沮丧地说:“可不完了呗。人跑了还不就完了?值得庆幸的是,这小妮子给我留着不小的情面,也许她对我有那么点意思。她没忍心蹬我裆里那两个宝贝球,要是蹬了,这么大的力量,我这辈子就完了,就成了皇宫里的太监了。”
  袁立冬、侯庆申听别的倒没笑,听他说几乎被踢成太监了,都忍不住笑了。侯庆申心里说,成了太监就好了,省得你端着机关枪到处沾花惹草。
  经他这么一叙说,袁、侯两人这才彻底地相信了,才清楚社会上那些传言多是无中生有,有些人的话根本就不能听,这些人的嘴比屁眼实在好不了多少,原本没有的事,也渲染得有鼻子似眼,活灵活现,就像真的一样。这些,也许就是不少妇女受了欺污,不愿报案不愿声张忍气吞声的真正原因吧!
  袁立冬说:“这小妮子,实在可恶,又没把你强迫了,米西了,张扬个什么呢?自己毁坏自己的名声。不管是真是假,反正社会上说什么的都有。”
  侯庆申说:“就是啊,谁能证明你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又不能脱了裤子检查检查,又不能将检查的结果登在报纸上,放到电视上公布公布。”
  袁立冬绝对忘不了笼络人心的任何机会,有些愤怒地说:“她清不清白管咱屁事,重要的是,她这一闹腾,毁了我一员大将,叫康亚飞老弟受了委屈!”
  侯庆申眨巴着猴子眼说:“也亏了没米西,要是米西了,康二哥这回就得进去了?弄不好得呆几年。”
  康亚飞情绪低落到了极点,说:“我以为这小丫头柔柔弱弱,吃点亏咽到肚里就算了。谁想到她有这么大气性?谁想到她会四处张扬?我水蜜桃没吃上,反闹了这么个结局。这亲嘴看小馒头的代价太大了!唉,事情到了这一步,二位弟兄可得为我撑腰做主哇!”
  袁立冬说:“张燕这小妮子也真是……”
  “都是这小妮子害了我,弄得我名誉扫地,还丢了工作。既然都这样了,那我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来个砂锅子捣蒜——一锤子买卖。”康亚飞一掌拍在桌子上。
  侯庆申说:“你对她还不死心?
  康亚飞恨恨地说:“早晚吃了她水蜜桃,大甜杏,不这样,难以解我心头之恨。”
  袁立冬说:“小心,别出了事。”
  袁立冬的老婆端着菜进来,听他们口气不对头,说:“在一块玩玩倒可以,千万不要干那歪的邪的。”
  袁立冬反应快,赶忙掩饰说:“没事没事。我们正在商量,为康老弟找个工作。”
  侯庆申接上说:“就是就是。康老兄大小也算个知识分子,在家里喂鸡养鸭,那叫大材小用,浪费人力资源。”
  袁立冬老婆疑疑惑惑地出去了。侯庆申说:“学校、村领导们的心也太狠了,对康二哥的处理太严重了。”
  袁立冬说:“如果当时死不承认,也许就糊弄过关了,偏偏又跳出方天晓这个大尾巴狼,死死地证着你。不是他出面作证,或许能躲过这一刧。总之,他们一个个都他妈的该修理,欠拾掇!”
  康亚飞激愤地说:“提起这个方天晓,我就恨得牙根疼。真的,当时要不是他出面作证,我也许能躲过这一关。他一出面,我就招架不住了,就都交代了,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方天晓啊方天晓,你等着吧,早早晚晚,我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侯庆申说:“还有卖文具那件事,我一直没弄明白,咱们本打算再大干一场,弄块金疙瘩,不知是谁,把咱们给告了,引得校长大会批来小会讲。”
  康亚飞说:“就是,不知是哪个天杀的,把咱们卖文具、找学生干活的事捅给了校长。”
  袁立冬说:“肯定又是那个普通一兵。这家伙隐藏得可真深。有他在,咱他妈就别想安生!”
  康亚飞说:“找出这家伙来,收拾一顿就好了。”
  袁立冬恨恨地说:“尽他们反映,尽他们批。他郑孝文不是抓住咱们的小辫子不放、西瓜皮擦腚没完没了吗?那咱也不能当孬种。咱们也来他个‘惊人的壮举’!老虎不发威,他把咱们当病猫了。不动点真格的,他们就不知道磨是石做的,锅是铁打的!就不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以前韩子明被咱们整得灰头土脸名誉扫地,这回,咱叫他郑孝文体无完肤落荒而逃!
  “打他个头破血流丢盔弃甲!赶他个公鸡不着窝,母鸡不下蛋!”康亚飞凶巴巴地说,“写上,他和本校一女教师勾勾搭搭,眉来眼去,常常地夜不归宿,把肚子都弄大了。这回要不把他整垮了,我就不是他妈硬邦邦的干核桃!”说着,他把挤下的粉刺抹到一张白纸上,纸上立即出现了几粒金黄色的小米。
  袁立冬很绅士地晃一晃脑袋说:“这告归告,因为都不是真的,所以对女教师不能指名道姓。要写得朦朦胧胧,含含糊糊,似是而非,似非而是,叫上级查无法查,找无处找。越是这样,领导越相信那就是真的,越是能达到浑水摸鱼的效果。”
  侯庆申说:“是得下点功夫,要不,只能是跟着汽车拾粪——瞎忙。”
  袁立冬看了他们一眼,敲敲桌子,把他们的思想集中过来:“闲话少说,这回咱们动真的来实的,而且说干就干。我的计划是,这次集中力量搞臭郑孝文,把方天晓这小子先放一放,等以后慢慢地收拾。这叫作各个击破。庆申,你的工作派上用场了,快把记事本拿出来。”
  侯庆申纠正他说:“袁哥,我不是说过了,那不叫记事本,叫密电码。上面的内容多着哪,有不少有价值的东西。你们不知道,为了得到它,平时我下足了功夫。为了获得别人的信任,我察言观色投其所好,挖空心思联络感情,去诱引方方面面的动态信息。我的工作,真、真像是……”
  袁立冬笑笑,夸赞他说:“你的工作真像老蒋的军统和中统,你卓有成效的政绩,简直胜过戴笠或者毛人凤。”
  侯庆申受到了表扬和认可,很受鼓舞。当即表态说:“为党国我愿效犬马之劳。请大哥监督,今后,我会把工作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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