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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政君入宫家人子弟尘闯宫成乐师(二)

作品名称:皇后王政君      作者:沧海扬沙      发布时间:2015-02-11 21:26:41      字数:3968

  原来在王政君离开元城县进宫的当天,白弟尘正好也从长安回到了元城县。当他听说王政君已被选入宫。她急得连水都没喝一口,就骑上他家那匹最好的快马追到了长安。他一定要设法进宫找到她。可是,皇宫的大门把守森严,几次想进都被卫兵挡在了门外。无奈之下,他就从背上的乐器袋里抽出长笛来吹。长笛吹够了,就换箫来吹。
  皇后一连三天安排的太子选妃,都因太子躺在床上不起来而没有选成。
  突然有一天,喜欢音乐的太子刘奭竟然躺在太子府的床上隐约听到宫外有悠扬的笛声和缠绵的箫声。于是他忙坐起身,侧耳细听。越听越好听,越听越想听。于是就差宦官罗长喜出宫去请吹笛箫之人。
  宦官罗长喜慌忙去宫外邀请吹笛箫之人,可是,站在宫门外的大道上,东张西望了好半天,也没有见到有吹笛萧之人。以为是太子思念司马良娣伤心过度产生的幻觉,就忙回到太子府禀报说:
  “太子殿下,人死不能复生,您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司马良娣在九泉之下也会伤心落泪的。为了社稷,您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贵体才是。”
  皇太子刘奭说:“我让你请的人在哪里?”
  宦官罗长喜说:“太子殿下,宫外并没有吹笛箫之人,完全是太子殿下的幻觉。奴婢在宫外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吹笛箫之人。”
  皇太子刘奭不高兴地说:“没找到就再去找,直到找到为止!”
  宦官罗长喜说了声“是”,就又朝宫外走去。他围着皇宫转了三圈也没有找到吹笛箫之人。他擦着满头的大汗,想在宫门警卫室坐下休息片刻,然后再去找那吹笛箫之人。他知道找不到吹笛箫之人,回去是交不了皇太子的差的。
  宫门卫兵见他满头大汗,老是围着皇宫转圈圈,就问罗长喜:
  “罗大人丢宝贝了,找到没有?”
  罗长喜说:“我哪有什么宝贝可丢,是太子殿下听到宫外有吹笛箫之声,让我来请吹笛箫之人入宫去给太子殿下吹笛箫的。这宫外哪有吹笛箫之人呐?快把我给急死了!等歇一会儿我再去转转看。”
  宫门卫兵说:“一个多时辰前,是有一个吹笛箫之人,说是要进宫去找太子殿下。因为他没有令牌和通行证,我就没让他进。于是他就站在宫门前吹一阵笛子,又吹一阵箫。我怕影响宫内休息和宫门秩序,让我……”
  罗长喜没等卫兵说完,就着急地说:
  “我的小祖宗哎,你把他怎么样了?你可害苦了我了!”
  宫门卫兵指指警卫室隔壁的小房子说:“我把他给关起来了。”
  罗长喜喜出望外,忙让卫兵把监室门打开。那个吹笛箫之人正在甜睡中。罗长喜忙上前躬身说:
  “先生,先生……”
  吹笛箫之人翻了一个身,像似什么也没听到,又呼呼地睡着了。
  其实白弟尘并没有睡着。刚才宦官罗长喜和卫兵说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今天的闯宫,是根据他表哥提供的一条重要信息决定的。那就是皇太子刘奭不仅爱美女,也酷爱音乐。果然不出他所料,刘奭真的派人来请他了。他还要摆摆架子,他要刘奭亲自来请他才肯起来。
  由于宦官罗长喜和卫兵都知道这个吹笛箫之人是皇太子刘奭请的贵客,再不敢对他放肆无礼。见白弟尘睡得香甜,也不敢强叫醒他。罗长喜又怕太子等得着急,就告诉卫兵一定要看好他,说千万不能让他走了。他要去对太子禀报一声,免得太子着急。
  太子刘奭见罗长喜一个人进来,没等罗长喜开口,刘奭便着急地问道:
  “还没找到?”
  罗长喜高兴地说:“报告太子殿下,吹笛箫之人已经找到。他正在宫门囚室睡觉。奴婢不敢惊动他……”
  刘奭着急地说:“怎么回事?咋会在囚室睡觉?”
  刘奭说着急忙走出太子府,朝宫门卫室走去。
  当走到门卫囚室门口时,宦官罗长喜拦住了皇太子刘奭。说:
  “请太子殿下止步,这是囚室,让奴婢进去叫醒他就是了。”
  刘奭说:“人家一个音乐大师能躺在里面睡觉,我这个五音不全之人为什么就进不得?”
  宦官罗长喜这回脑瓜倍灵,见拦不住太子,便站在囚室门口大声喊道:
  “太子殿下驾到!”
  这一招果然灵验,白弟尘不再躺在那里装睡,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囚室门口。高声说:
  “在下不知太子殿下驾到,请恕罪!”
  刘奭说:“不知不为罪,您就平身吧!”
  “谢太子殿下海涵!”白弟尘谢过太子,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刘奭又说,“太子不高兴,是不是我的笛箫之声影响了您的休息?”
  刘奭连忙解释说:“不不,这与您无关。”刘奭接着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弟尘回答说:“在下姓白,是阳春白雪的白,也是大白菜的白。名弟尘,弟是弟弟没哥大的那个弟字,尘是小风就能吹得满天飞的最最小的土粒子。”
  宦官罗长喜听了白弟尘对他名子的解读直想笑,但他没敢笑,还是竖着耳朵在恭听。
  刘奭说:“我听说您找我卫兵没让进?”
  白弟尘说:“是的。他们给我要您的令牌或宫廷通行证,我都没有。所以,死活不让进,死心眼。我小小无名之卒无所谓的,只是叫您太子殿下太没面子了!”
  刘奭说:“不让您进,又不是不让我进,我咋会没面子?”
  白弟尘说:“我要找的是您呀,太子殿下。不让您进,那就不是面子的问题了!”
  刘奭说:“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弟尘说:“我听说太子殿下音乐的天赋极高,就想来请教两根木棒相击为什么会发出声音来?”
  刘奭说:“我是喜欢音乐,但没有研究过您说的两棒相击发声的问题。想必您是研究过的。”
  白弟尘说:“是的,但没有研究通,特想与太子殿下一起切磋切磋。”
  宦官罗长喜说:“那就回太子府去切磋呗,站在囚室干什么?”
  大概太子刘奭和白弟尘说话投机,竟然忘了是在囚室里。经罗长喜这么一说,太子才忙说:
  “走,去府上边聊边研究。”
  二人有说有笑进了太子府,来到愉悦殿,白弟尘先是演奏了一曲《阳春白雪》,然后向太子提出了三个命题:“两根木棒相击为什么会发出声音?为什么木棒硬度越强声音越大?为什么两根棉絮相击没有声音。”两个人研究的正在热乎头上,未央宫黄门郎突然走了进来。高声喊道:
  “白弟尘接旨!”
  白弟尘忙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洗耳恭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弟尘天质聪慧,乐理造诣高深,特命为太子府乐师,钦此!”
  白弟尘开始听到念自己的名字时,还吓了一跳,不知是福还是祸。当听到赞誉他的词语时,他知道一定是好事而不是坏事,他又乐了。乐的他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他低着头咬紧牙,没让笑声发出来。听到念“钦此”,他知道那黄布上的词念完了。于是高声说:
  “谢皇帝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来太子刘奭和白弟尘的事早就传到了未央宫宣帝的耳朵里。宣帝正为太子刘奭几天卧床不起一筹莫展,忽然听说太子和一个爱吹笛箫的青年交好甚为高兴。于是就任命白弟尘为太子府乐师,成了太子刘奭离不开的人。
  白弟尘看自己已经有了安身之处,于是就对太子刘奭说:
  “太子殿下,宫中有我一位老乡,在掖庭,是个家人子。他家让我给她捎了点特产送给她。”
  太子刘奭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千万不要哭嗷!快去快回。”刘奭说着,交给白弟尘一个令牌说,“带上它方便。”
  白弟尘到了掖庭,见了掖庭令浊贤,说明来意,亮出令牌。掖庭一下沸腾了。误认为王政君是一个很有背景的人物。可王政君被关在永巷囚室里还没放出来。掖庭令浊贤只得给白弟尘说明情况,然后亲自带白弟尘去永巷囚室领回王政君。
  白弟尘说:“太子还等着我,有时间我再来看您。”说完就回太子府了。
  王政君和浊贤刚回到掖庭,就见傅瑶被暴室丞捆了起来。浊贤忙走过去问究竟:
  “这又是怎么回事?”
  暴室丞胡文楷说:“是她陷害王政君,王政君是清白的。我在这里给王政君平反,并向王政君赔礼道歉!”
  掖庭令浊贤说:“她怎么陷害的王政君?”
  暴室丞胡文楷说:“让她自己说吧!”
  傅瑶眼一瞪,头一仰,什么也不说。
  暴室丞胡文楷对站在一旁的武娥说:“你说!”
  武娥低着头,偷偷瞟了傅瑶一眼,也没有说话。
  掖庭令浊贤说:“还是你说说吧,让她们自己说肯定不好意思说。”
  暴室丞胡文楷说:“不好意思,当初干什么来着。栽赃陷害好人,罪同被栽赃人的量刑惩罚。”胡文楷又看了傅瑶一眼说,“有人揭发说,王政君包袱里的碧玉镯,是傅瑶自己放进去的。然后报案说她的碧玉镯丢了,并咬定说是王政君偷了,以达到陷害王政君的目的。”
  掖庭令浊贤说:“为什么要陷害王政君,动机是什么?”
  胡文楷说:“浣衣场的活是不是实行了包干制?把活分到个人干?”
  浊贤说:“是啊,这样干的快!这与陷害动机有什么关系?”
  胡文楷说:“分给个人干,这是谁的主意?”
  浊贤说:“我决定的呀!”
  胡文楷说:“你决定的?那以前你咋没实行这法?”
  浊贤说:“以前活总是干不完,脏衣服、脏被褥堆积如山压在那里。不是活多干不完,是大家一块干容易磨眼工。现在分开干,干的又快又好,再没有积压的脏衣物。”
  胡文楷说:“我问你这是谁的主意?”
  浊贤说:“这个方法是王政君说给我的。但是我拍板定的。”
  胡文楷说:“这就对了。这说明她们讲的是实话。”
  浊贤说:“怎么回事?”
  胡文楷说:“自从你实行了把活分给个人干,傅瑶每天都是最后一个才干完,也是干的时间最长的。她喜欢原来的哄大班一块干,大家一起来一起走,没有压力,干的比较轻松。她听说这个办法是王政君给你出的,她就恨死了王政君。决定要报复她,要置她以死地。才想起那个办法陷害她。”
  浊贤说:“谁能证明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胡文楷说:“武娥,你说是不是这样的?”
  武娥点了点头。
  浊贤说:“你打算怎么办?”
  胡文楷说:“不是我打算怎么办,是宫里有法规。她诬陷栽赃王政君,对她的惩罚不能轻于王政君。也得行杖二十,囚禁三天。”
  浊贤说:“她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就放过她吧。”
  胡文楷说:“浊大人,下官职责所在,不敢枉法。”
  胡文楷说着,就要把傅瑶送进永巷囚室。
  王政君走到胡文楷跟前说:“胡大人,放过傅瑶吧,我不怪她,我们还是好姊妹,以后我会帮助她干活的。”
  胡文楷说:“你说也没用,法不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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