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初战告捷

　　第二十五章；初战告捷
　　“老美，你的妻子真像你说的那样吗？”凤娇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问道：“咱不信，世上哪儿有这样的女人，你一定在编故事哩？”
　　我说我本来就在讲故事，你就当故事一听不是也挺好吗？她说那倒也是，是讲你的故事咱不是因为你才较真吗？如果你讲的是真事，咱觉得你老美这些年活的够累的，要是咱一定给她点颜色看看！丽萍不愿意听了，冲着凤娇近似吼叫的说：“我说凤娇，这些年你活的轻松是吧？我看你和老美一个德性，为了一点点虚荣而发贱！你还好意思说呢！”我瞅着凤娇一脸哭丧的样子，指着她笑着说道：“得，我们俩被推到一个壕沟，既然这样，我们攻守同盟，穿一条裤子如何？哈哈......凤娇的脸部表情变化极快，从霜打的茄子到绽放的花开只有霎那之间，她拍手欢呼：“咱喜欢和老美穿一条裤子，好，好！”这时姗姗扯了扯我的袖子说：“老美叔，那些铜币卖的价钱好吗？咱有点迫不及待哩！”小琴也说：“咱也是。”丽萍狠狠瞪了凤娇一眼，鼻子哼了一声又平躺在床上，凤娇得意的捂嘴偷笑着。小琴她们俩相互吐一下舌头也捂嘴偷笑着。
　　在半前晌时刘大夫来了。我把那枚五分的消费证拿出来给他看，他满脸疑惑的看看铜币，又看看我。而后，拿出高倍放大镜仔细查看，自言自语的说：“俺以为五分的消费证只是一个传说，今天俺见证了传说的存在，奇迹，奇迹。”他一连说两个奇迹后还在不停的摇头，仿佛仍在怀疑眼前的一幕。刘大夫愣了好半天的神才说：“能不能让俺拓一个拓片，把拓片寄给一位钱币杂志的总编，让他们给一个定性的结论。”我说可以，不过有了定性结果一定告诉我。刘大夫还告诉我；军工工友消费证是民国时期晋绥兵工厂内部专用币，没有在市面流通，也不属于法定正式发行的货币。所以，大部分收藏者并没把消费证列入收藏系列。正因如此，它的价格一直没有上升的主要原因。消费证和山西铜元还有本质的却别，因为山西铜元是全属于法定正式发行的货币。只是在币面上增加山西二字，当时可以在全国范围流通。而消费证只局限在晋绥的兵工厂使用，有一小部分在市面流通，也仅限晋绥地区。听说当时的老百姓非常喜欢消费证，原因是它制作精细，铜质和重量远远高于当时流通一枚铜币。他还告诉我；五分消费证属于脫谱的新发现品类，价钱很难判断。不过它具备了稀有铜币的价值，价格应该不会很低。我问刘大夫要收藏这枚五分的消费证？他说特别想，只是无法判定价钱，不敢奢望。
　　“既然我们做成一次生意，您想收藏我给您留着，等到摸清价格您来收购，如何？”我非常坦诚的对他说。刘大夫听后紧紧握住我的手说：“感谢，感谢了。俺会尽快摸清五分的收藏价值，到时我一定买。听老蔫说；你这次还搞到不少一二分的消费证，能拿出来让俺瞅瞅？”我把59枚一二分的消费证都拿出来放在茶几上说：“都在这儿，您慢慢看。”刘大夫惊叹的说道：“俺收藏钱币有几年，没见一次这么多的消费证，品相又这么好更是少有哩！小文，一般省城来买钱币的人，统一出一分20元，二分30元。其实，他们是按五成以下的品相价格收购，你这些品相都在八成以上，要比五成的高出许多。这样吧，俺挑几对，每对按一百元算。可以吗？”我有点喜出望外的痛快答应了刘大夫。刘大夫挑的很细心，并把他认为的品相层次分别分开。他一边挑一边告诉我；制钱、铜元、银元、尤其是纸币，非常看重品相的好坏，品相好坏之间的价格差距很大，不是一概而论。如果你想做好古钱币生意，首先要认清钱币的品相与相应的价钱，千万不要像那些收古董的那样认识粗浅，只知道什么东西什么价，不注意品相与价钱关系。刘大夫挑出五队消费证，每一枚都用卫生纸包好，他对我说：“小文，这些话俺还是第一次和卖货的人讲，这是属于收货人赚钱的知识。因为俺没把你看成是那些收古董的小商贩，俺心里清楚，凭你的头脑，用不了多久，俺就买不动你手上的货哩。”
　　我笑着告诉他，您是我第一位钱币老师，不论到什么时候，在我的眼中您都是我的老师。刘大夫临走时叮嘱我这些消费证不能低于每对80元，其中他挑出四队不要低于100元。那四对都在九成以上的品相，消费证这样的好品相很难见到。送走刘大夫，我骑车去菜市场买了一只活鸡和一些青菜。在回来的路上遇到货运站调度老沈，并告诉他，我搞的几枚辽钱和几个消费证。他什么也没说，跟着我回到家中看了那几枚钱币，他说有三枚制钱他没有，想一百元买那三枚制钱，我看了看都是标价一元，品相一般就和他成交了。也许，正像妻子她远房三姨说的那样；收古董的都是鬼话。我也开始说鬼话了。我告诉老沈我发现一枚五分是消费证，现在还没买到手。问他什么价钱买合适。这种鬼话是很多做生意的人探价的方法，不过我当时仍然很心虚，说话时手心一直在冒汗。老沈非常老道，他说不见东西不好说，主要说你对它的认识程度来估计买价。我从他的目光中发现他根本不相信这回事，就差说出；你就忽悠吧！
　　老沈走后，我麻利的把鸡杀掉收拾好，又泡了一些管芩山特产“银盘菇”。做了女儿最爱吃的小鸡炖蘑菇和拔丝香蕉。细细想想，我一直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陪女儿。除了在她上本厂幼儿园时接送，从她上小学开始，一直没陪她好好玩过。看到女儿吃的很高兴，我心里的一切乌云都被女儿的笑容驱散了。吃完午饭我说带她去商城，只要她喜欢，爸爸就给她买。女儿高兴的搂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响响地亲一口，我也高兴的抱着她在地上转圈，妻子把女儿接下来说：“都九岁哩，还让爸爸抱，你没个长大的时候哩！”我马上接妻子的话茬说：“孩子在父母面前永远长不大就对了。”妻子翻起她的杏核眼说：“你就惯吧，越惯越不懂事。”
　　我们一家三口在商城转了一圈，女儿就看上一个绒娃娃，她妈说那东西有甚用，不让买。以前出现这样的情况总是依着她妈。女儿经常说，家里三口人，妈妈老大我老二，爸爸倒数第一。这次我没听妻子，把那个绒娃娃买了。女儿高兴的抱着绒娃娃还没忘记问我；爸爸，妈妈不高兴咋办呢？我告诉女儿，从今往后爸爸给你做主，就按妈妈说的；不能惯，越惯越不懂事。我和女儿说时妻子言芳没言语就走了。女儿着急的让我带她去找妈妈，我告诉女儿，不用找，妈妈是大人，知道回家的路。爸爸带你买好吃的去。一次满心欢喜的逛街，就这样不欢而散。记得好多街坊经常说我；言芳是我惯的。其实，我有我的苦衷。当时为了一点虚荣心和赌气，才和言芳结婚。我从心里没真正爱过她，正因为这样，我才遇到一切事情都让着她，而且倾尽全力帮助她娘家。直到现在，我们分开十几年，她娘家村还说我是村里第一个好女婿。在结婚时我想；我对她的忍让和关怀来弥补不真爱的内疚。现在看来我错了。爱与不爱是任何东西也不能弥补的。这是人与动物不同的一个点，如果只是为了发泄本能的性欲，人类也不会有爱情这一词了。
　　老蔫连续几天都引着省城玩钱币的老客过来，按着刘大夫的意思，我把消费证的价格提高，他们只是念叨嫌贵，却还是俺我的价钱收了。我发现其中一个叫大师傅的后生，人很实在，就把一角的消费证拿出来让他过目。他说他在北京见过一枚一角的，五分的没见过，按推理来说，五分比一角的更稀少，甚至就没有。我一激动把五分的也拿出来，大师傅愣了很长时间，晃着脑袋说不可能。半天寻思过味儿才说：“我是小玩闹，这样稀罕的东西我不敢买，也摸不清价钱。明天有位天津的大买家，我把他带过来，你们商量。”我说行。他又问我想买多少钱？我说不知道，看情况再定。我又问他能估一个价吗？他说估计一对在五千以上。
　　回来五天的时间，我成交了所有一二分的消费证，加上刘大夫买走的两枚古币和其他六枚标价一元的古币，一共买了7700元。晚上我把一千元交给妻子让她存起，她高兴的说收古董就是赚钱，俺看你做这行一定成。当时妻子每个月的工资一百零几元，我当租赁企业厂长市里特批，不过300元的工资。如果没有那么多的贷款和外债，我们的日子应该过的比较富裕。当然，没有租赁企业的失败，我还不会跨进古玩的行当。当晚妻子要那个，我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了，当然也想那个。我们过完夫妻生活后，我问她：“你三姨在那个村？我想抽时间去一趟。”她说我见过，就在离她家三里的茂庄。我突然想起来就问：“你三姨夫有两颗门牙掉了，你大大[爸爸的称呼]叫他豁牙子。”她说就是。还说下个星期天她带我去看看，自从三姨家盖新房她也没去过，正好看看她家的新房子。
　　第二天大师傅带着一位低胖的中年人来了，低胖的人满口天津卫的方言，说话时两只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动，好像里面隐藏着无数的秘密似的。他看完五分和一角的消费证问：“多少钱？”我是七千。他笑眯眯的摇晃着看不到脖子的大脑袋说：“贵，五千。”我说少了暂时不想买。他说他想买一个五分的。我说不分开买。我们二人一来二去，看似说笑，其实在飙内力。最后低胖子拿出撒手锏说道：“大哥，你这是不想让我再来了，咬的这么死？一下把门关闭不叫生意人。”我笑嘻嘻的说：“我的门千疮百孔，再关也不严实。”他竖起拇指说：“厉害，厉害。一口价；六千五。卖今后是朋友，不卖走人。”我更痛快：“成交，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说后我们同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