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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AA第二章(7)

作品名称:孤竹儿女      作者:紫玉壶      发布时间:2014-11-04 11:07:59      字数:5472


  蔡根儿这无名火就上来了。他指着那算卦老头儿的鼻子,愤然道:“老,老头儿!你,你,你是不是看我,我口袋里有几个钱,就,就以为我是破,破,破落人家的浪荡哥儿。故,故意说我将,将,将来有灾星,好让我把,把,把钱都掏给你破解是不是?大,大过年的,你为骗,骗钱,故,故意这么咒我,你,你损不损呀......
  老头儿见他牙尖嘴利,长的尖嘴猴腮的,就知碰上刺儿头了,知道自己这直言不讳的毛病又把人给得罪了。一想他这么搅下去,往下的生意就没法做了。便赶忙陪着笑,改口说:“对不起!小伙子。生你那五月是润月,我给弄差了。你祖上没有留下宝贝,你一生不但没有灾星,而且官运亨通。”
  老头儿竟给他拣好听的说。
  “你,你改嘴也不,不中!你,你......蔡根儿象逮着理似的,仍旧不依不饶。
  一旁的高鹏、史恩和小翠儿一个劲儿的劝他,那算卦老头儿也答应不收他们钱了,蔡根儿这才不咋呼了。
  接下来就轮到给高鹏算了。高鹏一想,算这个也没啥用。人这一辈子该走哪步走哪步。让他算好了,不干也不中。要算赖了,心里倒添堵。于是,他就把史恩推到前面。
  史恩不想算卦。因为之前,他和高鹏、蔡根儿三人拜哥们儿时,自己敬重高鹏,故意少报了生月。这会儿,他不想让高鹏听到自己的真实生月。所以,让老头儿简单看看相就中。
  老头儿端详了他一阵,说:“你发粗、唇厚、脸微凹,心直口拙。五十岁以前运气不佳。但你地阁不错,晚年生活幸福美满。而且,孩子们都有出息。”
  史恩见自己的命运比蔡根儿强点儿,脸上洋溢着笑,对高鹏说:“大哥,你也看看吧!”
  “是呀!高鹏哥,你也看看吧!”小翠儿也劝高鹏看看。蔡根儿也在一旁说:“大,大哥,看吧!不看白,白,白不看!”
  高鹏瞪了他一眼,然后蹲到那老头儿面前。老头儿捋着胡子,上下打量着高鹏,说:“小伙子,你面带佛相。慈眉、善目、佛耳。三十岁前,以孝义广结天下友。三十岁后,又以诚信待人,广进财源。你眼角的肌肤莹润。一生中,追求你的女人不少。”
  史恩听到这儿,就羡慕的说:“大哥,到时你发财了,可别忘了兄弟呀!”
  高鹏不以为然的一笑,说:“我没有那个命呀!”他瞅了瞅天,又说;"咱来这儿时间不短了,快回去吧!傅大哥在那边儿八成都等急了!”说完,掏出钱来让老头儿留。
  老头儿冲高鹏直摆手,说啥也不留钱。蔡根儿一看大哥坚持要给,就掏出两块大洋扔给了老头儿。然后,扯着尖细公鸭嗓,让围观的人闪开道儿。
  正在这时,南面的人群里突然骚动起来。
  泽灵洞前,不论是打把式卖艺的,还是扭秧歌的和吹喇叭的都陆续停了下来。人们伸长脖子朝那边望去的同时,还隐约听到一阵阵喊口号的声音。
  高鹏他们不知南面发生了啥事,就站在卦摊儿后的高处观看。就见南边不远处,出现了两队学生模样的人。他们每人都举着纸作的小红旗,在一个二十多岁,老师模样的男人带领下,一路喊着口号,朝这边走来。
  这个带头喊口号的人叫杜乾,是滦县中学的体育老师。他曾几次组织学生在滦县城里举行抗日演说。警察们也抓过他几次,但都在群众的掩护下顺利逃脱了。他知道今天来赶庙会的人多,就组织学生们到这儿宣传抗日来了。
  游行的队伍聚集在泽灵洞前,赶庙会的人们也开始往这边靠拢。
  杜乾站在高处,对着围观的群众慷慨陈词。“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们,由于国民政府软弱无能,至使东北三省被日寇占领,我们的同胞每天都在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在这民族危亡之际,我们每个有血性的中国人,都应该积极响应起来。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以实际行动,支持东北抗战!”
  他的话音未落,游行的口号又震天的响了起来:“全力支持东北抗战,我们决不做亡国奴!”
  “全力支持东北抗战!我们决不做亡国奴!”围观的百姓被学生们高涨的爱国热情感染了,也跟着喊了起来。这此起彼伏的口号声,象迅期奔腾咆哮的滦河水,一浪高过一浪的回荡在泽灵洞前。
  在庙会最北边看守冰窟窿的傅宝印,听到这边儿的口号声,就猜到肯定有人组织学生来这儿游行了。“在这儿游行,用不了多会儿警局就会来人抓。这儿妇女小孩儿这么多,到时一乱,被踩坏挤伤的人肯定少不了。另外,在这儿游行也不是地方呀!这群众都围上去听演讲,万一冰面塌陷......他不敢再往下想了,胡乱找了个人替他看着冰窟窿。奋力挤到泽灵洞前,力劝人们赶快散开。
  “杜乾,你先前在城里游行还嫌不过隐,今儿又跑这儿作来啦!你们占在岸上,老百姓可在冰面上呀!你把这么多人都引到一块儿,万一冰面塌陷,掉进去的可就是成百上千性命呀!这个责你负得起吗?”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对傅宝印喊道:“你们不抗日,还不让别人抗日呀!”
  又有人喊:“听说蒋介石在这民族危亡的紧要关头,不看兵书却看起了《三国》,他这是啥意思?”
  傅宝印站在高点儿的地方,大声说:“乡亲们,咱今天就不探讨到底谁在看《三国》的问题了。国军现在虽没有正式向关东日军开战,并不等于政府软弱无能。蒋委员长说过:日本版图象个烂蚯蚓,我们中国的版图则象只雄鸡。蚯蚓虽烂,但有复活能力极强。雄鸡虽壮,却没有牙齿。要想治死蚯蚓,只有等它爬到肚子里,大家不要听别人挑说,快散开吧!一但冰面塌陷,后果不堪设想呀!”
  围观的人们见他说的也有些道理。虽没离去,但也没人再吵吵的了。
  杜乾见围观群众被傅宝印的一番话给虎住了,就对他厉声说:“你这是在蒙骗群众!为国民政府的不作为找借口。”
  傅宝印淡定的说:“国共两党如同兄弟,百姓就是他们的父母。如果做弟弟的当父母的面儿说哥哥的坏话,你说这个当弟弟的人品又能好到哪儿去?”
  杜乾气的大口吐着雾气,愤愤的说:“啊呸!你别糟践‘兄弟’俩字儿了。这么多年来,你们国民党对我党做了多少泯灭人性的够当。哪一宗哪一件像个‘哥哥’所为。‘父母’的眼在流泪,心在滴血。”
  傅宝印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他硬着头皮凑到杜乾前,小声说:“兄弟,说实话你们爱国我不反对,可在这儿演讲真不是地方。我估计用不了多一会儿就会来人抓你们。听哥的话,赶紧带学生们撤离吧,不然......他的话语里隐隐带着哀求。
  杜乾听得半信半疑,同时也觉得在这儿游行确实欠妥。一时竟拿不定主意了。
  傅宝印就利用这个空儿,大声劝围观的离开。可这些围观人和游行的学生们并没人买他的帐。有人带头儿继续喊起了支持抗战的口号。还有一部分人趁着乱劲儿,干脆把对当局的怨气撒在傅宝印身上。有的故意在他背后推搡。更有甚者,对他指责辱骂。
  高鹏、史恩、蔡根儿和小翠儿一看眼前的形势对傅宝印很不利,赶紧分开人群,上前维护。
  正在这时,庙会的四周突然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紧接着,外围的人们又开始骚乱起来。傅宝印知道警察真的镇压这些游行的来了。就分付高鹏他们赶紧帮助游行的撤离。自己则悄然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杜乾一看事态不妙,赶紧让学生们混进围观的人群里往外逃。
  一时间,混乱的人群和往里拥的警察搅在了一起。警察的打人声、群众的谩骂声和小孩儿的哭叫声混成了一片。
  有两个警察已发现了杜乾,挥舞着警棍驱赶着人群朝他围拢过来。正在这紧急关头,高鹏、史恩、蔡根儿和小翠儿突然出现在杜乾的周围。高鹏、史恩挡住了警察的视线,蔡根儿和小翠儿则拉着杜乾往北就逃.....
  等他们三人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发现庙会外围还围着好多警察。面对这些警察,杜乾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了。
  蔡根儿灵机一动,掏出怀中的墨镜给杜乾戴上。又把小翠儿提着的三玄接过来,交给了杜乾。
  小翠儿看到杜乾真的象个盲人,心中暗自好笑,不由得佩服蔡根儿的过人机智。
  高鹏、史恩、蔡根儿看着小翠儿拉着装盲的杜乾,顺利的从警察的眼皮底下走过,他们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庙会经警察们这么一搅,也就早早散了。警察们没有抓到杜乾,只抓了几个游行的学生就怏怏收队了。
  这会儿,泽灵洞前宽阔的冰面和沙滩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踩烂的水果和杂货及挤丢的鞋帽。那些开饭铺和做买卖的,在咳声叹气的收拾着挤倒踩烂的摊子。
  史恩蹲在冰窟窿旁,闷着头一袋接一袋的抽着烟。
  高鹏则望着冰窟窿呆呆的发愣。
  蔡根儿坐在翻着的木盆上,两手撑腮,久久沉浸在杜乾那慷慨激昂的抗日演说中。
  天已过晌,泽灵洞前人越来越少了。哥儿三个每人心中都像压了块大石头,憋闷的喘不过气来。以往不到饭时就喊饿的蔡根儿,现在也不觉饿了。
  不知啥时候,傅宝印又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么多鱼露头,你们怎不捞哇?”
  史恩瞅瞅他,没精打彩的说:“国,国,国家都快完了,哪,哪,哪还有心思整,整,整这个呀!”
  傅宝印听了一笑,说:“嚯,看样子你们还挺爱国的。小翠儿呢?”
  蔡根儿结巴着说:“她,她,她以为你跟警,警察们一起撤了,就,就,就独自回去了。”
  史恩问傅宝印,“探长大哥,我听说小日本儿人口不多呀!他们怎么就敢屡犯咱中国呢?”
  傅宝印一叹说:“唉!咱们中国是人多心散。家国是一理,兄弟不合外人才敢欺呀!”他接着又说:“蒋委员长高瞻远瞩,他成立黄埔军校,近年来培养了数万名部队高级指挥人才。目的就是准备对付小日本的。你们呀,就别跟着杞人忧天了。”
  小哥儿仨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多少敞亮了些。
  傅宝印见冰窟窿里有条大鱼在露头,就拿起抄子把它捞了上来。然后对高鹏说:“你回去把这条鱼给我家捎去,我妈一见准高兴。”
  高鹏轻叹一声,说:“大哥呀!你抽空也常回家看看,我大妈逢我就打听你。以前我总说你在办丁大胖子一家被杀案,抽不开身回家。可这一晃都半年过去了,我现在一见到她老人家就发愁,真不知怎么替你遮掩才好。”
  傅宝印叹口气,说:“年三十儿我回去来着。你大妈对我又是一痛唠叨。说我为啥还不娶媳妇。你也知道,我把准备娶媳妇的房子,让给小翠儿家开大鼓茶馆了。我没法儿说实情,胡乱吃了几口饭,连夜就赶回来了。”
  一旁的蔡根儿插嘴说:“探,探长大哥,我看小,小,小翠儿对你挺有意,意思的。她今年已十,十七了,你干脆就娶,娶了她得了呗。”
  傅宝印瞪了他一眼说:“你竟跟着瞎扯蛋!人家不得月生,安周岁说今年才十五。我大她好几岁,都快赶上她叔了,能那么做吗?”
  蔡根儿不以为然的说:“大,大几岁算,算啥呀!这老夫少,少妻的多了。而且你们也差,差不了几岁呀!对了,今儿,今儿她看相时,相,相面老头儿说她得嫁,嫁个比她大几岁,而且是个做,做,做官儿的丈夫。”
  傅宝印听了,自嘲的一笑,说:“现在人们拿国民政府都不当回事儿了,我这屁大点儿官儿也算个官儿呀!”
  蔡根儿见他挺沮丧,就奉承他说:“探,探长大哥,我,我,我们可是一直很敬,敬,敬畏你呀!你说人不,不,不走光了,不让我,我,我们撤。这么冷的天,我们不还在,在,在这儿坚持吗!”
  傅宝印即心痛又解气的说:“该!这是你们自找的。”说完,又发了一痛唠骚后便回城去了。
  日头渐渐西垂。天也越发的冷了。冰窟窿慢慢被薄冰给封上了。
  空旷的冰面和沙滩上只剩他们仨人了。蔡根儿见他俩一个仍在抽闷烟,一个依旧瞅着冰窟发愣。就说:“大哥二哥,你,你们是在担,担心日本鬼子会打,打进来吧!傅,傅宝印不是说了吗,要,要,要想治死他们,只,只,只有等他们进来。”
  史恩瞟了蔡根儿一眼,叹着气说:“你怎信他的话呢!他那只不过是为国民政府的不作为遮羞而已。你平常对他们挺不满的,今天怎么和他站一块儿了?”
  “人,人,人家说得也有道理嘛!再,再说了,只有小鬼子进,进,进来,我,我,我才能替我的祖先报,报仇呀!当年倭人掳,掳,掳走了我祖先的头颅,这,这,这回我要用他们成,成,成百上千的狗头来祭,祭,祭奠我祖先的亡,亡灵。”
  史恩冷冷的说:“恐怕让你失望了。我那石像正对着关外。小鬼子想进来祸害人,门儿都没有。”
  蔡根儿一听就乐了,说“得,得,得了吧二哥,你别再,再,再自己骗自己了。你要真,真,真相信你自己那宝贝有那,那,那么大法力,你也就,就,就不会老闷着头抽,抽烟了。”
  高鹏知道他俩此时情绪都挺郁闷,生怕他俩闹深了,就劝他们说:“你们哥俩都少说两句。天儿不早了,咱该收拾东西回家了。”高鹏这么一说,史恩和蔡根儿才不拌嘴了。高鹏和蔡根儿把东西装上独轮车。史恩也把鱼系好了递给高鹏。哥儿三个说了几句难舍的话后,便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高鹏带着礼品去给史恩父母拜年。
  史老贵年前那段日子跟高鹏渐渐处熟了。见高鹏来拜年,不但不避讳,还主动跟他唠起家庭吭儿来。史恩妈见老伴儿说话越来越多,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高鹏趁他们两口子高兴,就改口管他们叫干爹干妈。并和蔡根儿跪地向两位老人行认亲礼。史老贵两口子见高鹏这么懂事儿,乐的眼角都溢出了泪花。吃饭时,高鹏、蔡根儿把史老贵两口子请上桌,并不住的给两位老人甜酒助菜。史恩为给爹妈祝兴,就把昨天那个算命老头儿给他大哥看相时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向二老学说一遍。二老听了后,欢喜合不拢嘴。史恩为了向父母证明他大哥确实是福大命大之人,就把他俩已把卢龙石像从卢龙古井顺利取出,其间并未发现井壁有蛇的事儿,向二老说了。两位老人听后,这才恍然大悟。现见儿子烟瘾小多了。早上已不再干咳了。而且,脸上越发的红润。觉得这都是高鹏的功劳。对高鹏更加喜爱了。史恩见二老待高鹏比自己都亲,越发的兴奋。再加酒喝多了点儿,就口无遮拦的把自己当时故意少报生月,甘愿做兄弟的事儿对高鹏说了。高鹏听后,顿时面带愧色,开始改口叫史恩大哥。史恩说啥也不依,哥俩一时僵持起来。史恩爹妈见他俩这么尊敬对方,不住开怀大笑。最后依了蔡根儿的主意,他俩以后互称对方为大哥,这事儿才算了结......
  过了初七,高鹏他们小哥三个又开始上山套兔子和狐狸了。和年前不同的是,蔡根儿把潘大巴掌等人盗墓时,丢下的那杆大枪也偷偷带上了山。三个人每天一到山上,先检查一遍所下的套子,有没有套着猎物。然后,就开始用那杆大枪轮番练习瞄准和拼刺......
  春暖花开以后,高鹏又开始给滦县警局送柴了。史恩和蔡根儿也开始干起了卖鱼、卖鸟儿的老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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