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一)

第一集）

街道，夜晚。
彩灯闪着五颜六色的光线。
人流涌动，车辆穿梭不息。
一家饭店，灯光幽暗，食客稀少。
饭店后门口，吴成平满身血迹被几个人推出门，那点简单的行李从门里扔出来，落在门口的一滩污水上。
老板娘恶狠狠地：“滚，你这个贼，敢偷我的东西……”
吴成平耐心解释着：“阿姨，我真的没有偷您的东西，您就让我留下，我没有地方去。”
老板娘不耐烦地：“这个我管不着，我不想白白养你这个小偷。”
吴成平衰求着：“阿姨，我一直给你们干活，您总得给我结点工钱，我下午的饭还没有吃……”
“想要钱，我没有同你算帐就不错了。你还想要工钱，那好……”老板娘咳了一声，从店内冲出两个男人，挽起袖子直奔吴成平过去。
吴成平吓得急忙转身跑开了。

街道，夜晚。
华安市民俗文化博览会正在举行，各种各样的民俗展品布满夜市一条街里，展品琳琅满目，人群熙熙攘攘，迎来一茬又一茬选购展品的顾客……
吴成平百无聊来地在街道上晃来晃去，在不断讨东西吃……均被人赶开，一点吃得也没有讨到。
一条巷内，路灯面对着镜头，光线斑斑点点。
吴成平慢慢走进去，浑身无力地靠着路边的台阶坐下，看着一个小孩在吃面包，不时用手摸着流出嘴巴的口水……

别墅小区，夜晚。
吴成平走进一家别墅小区。
门房内，两个正在值班的保安，正在不知为什么事说笑个不停……
楼内，一双男人的脚向楼上走去。
二楼走廊，这双脚停在一家门前，伸手轻轻推了推门。门开了，从里面伸出一个女人的脑袋，上下打量着吴成平疑惑地：“你是干什么的？”
吴成平：“阿姨，能给点吃的吗，一天没有吃饭了，我饿？”
女人大发脾气：“要饭怎么要到这里了，侮气。”
吴成平：“阿姨，我不是要饭的，我给别人打工一年多了，你们不给钱，还打我，没有办法，我只好逃出来。”
“我又没有雇你，在这里闹什么，走开。”女人不高兴地关上门。
楼梯上，这双脚不停向上爬去。

黄家，夜晚。
三楼，有一家人的房子亮着灯，这是华安市石化集团总经理黄平的家。
这双脚停了下来，来到这家装有红漆工艺木门前，门没有上锁，被轻轻推开，那双脚迈了进去，门又从里面关上。
屋内的装修时尚、气派，豪华，几个房间的门都虚掩着。那双脚在客厅内快速移动着……
客厅的墙上有一面挂钟，两针已经并拢。
从一个紧闭房门的房间内，不断传出一阵阵女人欢悦的呻呤声和男人沉重的喘息声……
那双脚在每个屋里不断寻找着。
从外面偶尔传来一阵模糊不清的音乐声和汽车的吵杂声……
客厅墙上的那面挂钟，两针已经成为一条直线。
厨房内，那个人在寻找着能吃的食品，没有找到，他失望地拿起半块萝卜啃着，喝了一大杯凉水。
书房内。灯开着，墙角的一个红色保险柜，格外引人注目。
那个人慢慢蹲在保险柜前。
一只大手在动保险柜，柜子没有上锁。
一会儿，保险柜开了，里面堆放着大量的百元现钞、存折、外币和一部分金银珠宝、首饰……
那个人从墙上取下一只手提袋，将里面的钱全部装进去，正准备离开，一个帐本引起他的兴趣，他拿起帐本翻开看了看，里面记得密密麻麻的，他迟疑了一会儿，将帐本又小心地放进袋内。
客厅，当那双脚再次经过那个门时，脚步停了下来，背对着镜头，贴在那个门外听了听，又悄悄地离开了。
一只破鞋子挂在门上，在灯下晃动着。
楼道里，一只大手提着袋子，向前走着……
一各保安巡视过来，停了下脚步，想了想，回过头朝着远去那人的背影喊道：“喂，你是哪家的住户，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是干什么的，手里提什么东西？”
那个人没有理会，继续沿着楼梯向下快步走去……
保安转过身，警惕地喊了起来：“站住——站住——”

黄家，夜晚。
别墅内。
一个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从里面慢慢伸出一个女人的脑袋，她就是华安市石化集团总经理黄平之妻陈文娟，约四十多岁，红润的面孔，丰满的身段，眼窝下有两条发暗的黑影，颇有几分姿色和性感。她一边整理着自已的头发，一边小心地向外观察着……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姐，外面什么声音，发生了什么事呀？”
“好像是小偷偷了谁家的东西，被保安发现了。”陈文娟从里面出来，身上穿着睡衣，拉着拖鞋，揉着眼睛，仔细在客厅里查看着……
客厅、厨房和其它屋里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完好无损。
陈文娟长长出了一口气，正准备返身重新进门时，门上挂的那只破鞋，使她倒退了好几步。她取下那只破鞋，扔在客厅地上，气哼哼地伸手抓起墙角的拖把握在手里，再次仔细地巡查着每个房间……
“姐，好了没有，还有事吗？要不要我起来帮你。”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从那个屋里响了起来。
陈文娟：“不用，你等着，我看一看，别急，我马上就来。”
“我还是起来看一看好，让人这么等着，急……”随着说话声，从屋里出来一个帅气的小伙子，他叫王小强，大约二十五、六岁，上身的肌肉丰满发达，下身穿着裤头，稚嫩的脸上印着女人红色的唇印，头发乱骚骚，脸上汗津津……。
书房，陈文娟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慢慢走进去。
桌面上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被动过的痕迹。当陈文娟的目光经过墙角时，她呆住了，保险柜的门开着，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
陈文娟吓得尖叫起来：“小强，不好，你快过来，出事了。”
“哎，来啦！”王小强应着从客厅里跑过来：“姐，发生什么事了？”
“你瞧。”陈文娟指着空空的保险柜，“这可咱办呀！”
王小强走过来，到保险柜前蹲了下去，仔细察看着：“姐，这柜上的钥匙有几把？”
陈文娟：“就两把，我们两个每人一把。”
王小强想了想：“这就奇怪了，锁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这柜子怎么就会打开了呢？”
陈文娟更加不解地：“这钥匙还好好的放在我这里。”
王小强：“这可不是一般的贼，看来是遇上高手了。这柜里都放了些什么东西，会有什么问题吗？”
“这……”陈文娟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重重叹惜了一口气，“这下可怎么办呀，我……我……”
“你别急，让我慢慢想想。”王小强站起身，皱着眉在地上来回踱着步，“这一时半会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要不马上报警，叫公安去查……”
“不能报警，绝对不能报警。你傻呀，那是我们家的命根子，所有钱和贵重的东西都放在里面。公安一插手，事情就更麻烦了。”陈文娟着急地不知所措，在地上跺着脚，“哎，这……这可怎么办呀。”
王小强走过来扶住陈文娟：“姐，别着急，赶紧打个电话，问一问，他回来过没有。”
陈文娟迟疑地：“他如果没有回来怎么办呀！”
王小强故作镇静地：“你就实话实说，叫他马上回来。”
陈文娟内心空虚地：“这样能行吗？”
王小强无可奈何地：“眼下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别墅小区，夜晚。
楼梯门口，一个人影从里面跑了出来，沿着阴影跑开了。
“站住，抓贼。”那个保安吼着，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小区门口，有个人影一闪，隐入对面小区的花丛中。
保安的喊声惊动了从此过路的行人和另外一个值班的保安。
人们纷纷上前，喊叫着。
“抓贼呀，别让他跑了。”
“快，分头去堵，逮住了马上送公安局。”
……
那个人影拼命向前跑着……
追赶的队伍不断壮大，喊叫声响成一片……
那个人影慌不择路地逃到一个死角，他看了看周围的地形，依着墙角艰难地爬了上去，在墙头上晃了晃，从上面跌了下去。

黄家，夜晚。
屋内，王小强陪在陈文娟身边，安慰着：“姐，你别紧张，喘口气，放松心情，一定要保持平静，千万别激动。”
陈文娟点了点头，拿起听筒正在拨打电话……

华安市某酒店，夜晚。
民俗文化博览会正在举行招待会。
大礼堂内，坐满了参加会议的有关人员。
华安市石化集团总经理黄平，保养得很好的脸，长眉毛、小眼睛，内藏着奸诈，眼神里露出一股自信的神气。
黄平正在做发言：“……各位领导、各位来宾，我代表华安市石化集团，欢迎各位光临今晚的会议，我们华安市石化集团是国家重点企业，为了更好地解决当地原油加工问题，带动地方经济发展，经过我们多方争取和艰苦的谈判，三百万万吨原油炼化项目，今天终于尘埃落定，在这里举行签字仪式，下面就合同的有关……”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黄平的女秘书小孙从外面迈着猫步进来。
会场里，有人摘下眼镜，在擦着镜片，有人在慢慢品着茶，有人在看着材料、做着记录……
小孙急促地向黄总走去。
黄平抬起头，有点生气地看着小孙。
小孙附在黄平的耳边嘀咕着：“您夫人刚才来电话说，您们家里进贼了，叫您马上回去一下。”
黄平一愣，随即摆了摆手。
小孙小心地退了出去。
黄平转身对旁边的副总经理王妍小声说：“有件事需要马上处理，我得去一下，你接着给大家谈一谈。”
王妍：“好，没问题。”
黄平转过身，站起来：“抱歉，公司临时有点急事，我必须亲自去处理一下，下面由我们副总经理王妍继续向各位介绍有关情况，不好意思。”说完，他转身开座位出了门。
门外，小孙迎了上去：“黄总，您自已开车，慢一点，别着急……”
“知道了。”黄平压低声音叮咛小孙，“这件事绝对不能外传。”
小孙：“我知道，您放心。”

黄家，夜晚。
客厅内，陈文娟慌张地拉住王小强的一只手：“你别走，我有点害怕。”
王小强亲了一下陈文娟的额头，胸有成竹地：“姐，一定要保持平静，不要怕，照着我教你的话去说，不会有事的。”
陈文娟柔情地：“你的手机别关，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这个我知道，不用你担心。”王小强把手从陈文娟身上拿开，“一定放松心情，要保持平静，不会有事。”
“慢着，你等一下。”陈文娟从卧室里取出一叠钱递给王小强，“这些你拿着用，不够用再找我。”
王小强伸手推了过去，“我进门时，你不是已经给过了吗，够用了。”
“看我这记性，遇事记性就这么差……”陈文娟念叨着突然愣住了，“啊……”
王小强站住：“怎么啦？”
陈文娟吓得语不成句地：“保……保险……险柜。”
王小强安慰着：“保险柜怎么了？”
陈文娟惊慌失措地：“保险柜是我刚才打开给你取了钱，没有上锁。”
王小强沉思一阵：“……上锁不上锁，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一切还是按照原来我们说好的去办。”
陈文娟：“那他问起来咋说？”
王小强：“你一口咬定不知道，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现在他还蒙在鼓里，你多用点心思就行了。”
陈文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王小强亲了亲陈文娟，转身拉开门，左右看了看，悄悄闪了出去。

居民小区，夜晚。
这是华安市石化集团职工住宅楼。一楼内，冯晓玲，一个二十五、六岁漂亮女孩，石化集团财务部出纳，从卫生间出来，甩着手上的水，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她惊叫了一声：“啊——”
房内，一个失魂落魄的青年人，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瘫坐在沙发上，头上流着汗，不停喘着粗气，怀里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手提袋，正在紧张地看着刚进门的冯晓玲。
冯晓玲吃惊地：“你是谁，怎么会到我的屋里？”
“大姐，你别问了，先给我喝口水。”青年人可怜巴巴地，“喝完水，我再慢慢地告诉你。”
冯晓玲倒了一杯凉水递了过去。
青年人抬起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巴，左右看了看，有点神秘地：“你这里说话安全吗？”
冯晓玲警惕地：“你什么意思？”
“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青年人神秘地，“我有天大的一个秘密，你必须发誓要为我保守秘密，我再告诉你。”
冯晓玲：“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为啥要为你保守秘密。”
青年人来了精神：“我叫吴成平，不是坏人，你别怕，不会连累你的。”
冯晓玲有点害怕：“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吴成平叹了一口气，“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就在一个小时以前，在你们小区对面那个楼内，我进去准备讨点吃的，在二楼被一个女人给损了一顿，我看三楼一家亮着灯，连门也没有关，我悄悄摸了进去，在厨房没有找到吃的东西，只听到有个房间里，一对男女正在办那种事，”
冯晓玲后退了两步：“你是个贼？”
吴成平：“他那门开着，我也是无意间摸进去的，房间里那对男女正玩在兴头上，什么也顾不上。我转了其他几间屋子，也没有找到一样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在书房，我无意间发现有个保险柜开着，里面全是钱和金银，我就……”(闪入)

黄家，夜晚。
书房内，吴成平慢慢蹲在保险柜前面。
一只大手在动保险柜，柜子没有上锁。
一会儿，保险柜开了，里面堆放着大量的百元现钞、存折、外币和一部分金银珠宝。
吴成平从墙上取下一只手提袋，将里面的钱全部装进去，正准备离开，一个记得密密麻麻的帐本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他迟疑了一会儿，将帐本又小心地放进手提袋内……（闪出）

街道，夜晚。
清清的夜风，使五彩班澜的夜景格外迷人。
路灯下，不断有休闲、活动的人在散步，街面门市上的彩灯闪个不停，偶尔有几家音像店的噪音在放着格外刺耳的音乐，各种车辆和行人不断从镜头前闪过……
一辆奔驰轿车在急促向前行驶。
车内，黄平边开车边接电话。
黄平：“嗯……快说，怎么一回事……”

黄家，夜晚。
客厅内，陈文娟穿着整齐，坐在沙发上，正在打电话。
黄平的画外音：“你当时在干什么？”
陈文娟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我当时正在洗澡……别的什么东西都好好的，就是……”
黄平的画外音：“快说，就是什么，快说……”
陈文娟：“……我正在洗澡，听到外面有声音，穿好衣服出来一看，其它什么东西没有丢，就是保险柜……”
黄平的画外音：“保险柜怎么了？”
陈文娟结结巴巴地：“保险柜……保险柜被……盗了。”

街道，夜晚。
轿车内。
黄平在打电话：“……什么，那个帐本呢？”
陈文娟的画外音：“也不见了。”
“他妈的，活见鬼了……”黄平气得将电话摔倒一边，慌乱之中又将油门误当作刹车踩了下去，车子加速向前面一辆轿车撞去，两辆轿车滑行了几米同时停了下来。
前面那辆轿车打开车门，从上面下来两个青年人，一前一后扑过来，一把从车内拽出正在发楞的黄平，不由分辨，一阵拳脚向他袭了过来：“他妈的，你想找死，别给老子找麻烦，老子正烦着……”
黄平这时才回过神来，双手抱住头，连连求饶：“两位兄弟，手下留情，都怪我，你们的所有损失由我来赔。”
瞬间，两辆车周围聚起了许多看热闹的过路人，将行车道挤得水泄不通，两边的车聚起长龙，不停的按着喇叭。
一位正在附近巡逻的女交警从人群中挤过来喊了一声：“别打了，这样影响多不好，怎么一回事？”
两个青年人停下手，其中一个指着黄平，气哼哼地：“你问他。”
女交警向黄平敬了个礼：“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不起，警察同志，都是我不对，我愿意接受处罚。”黄平陪着笑脸，“给大家带来了麻烦，真不好意思……”
女交警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发票，撕下几张，分别递了过来：“交通肇事，又当众在街道打架，扰乱交通秩序，每人罚款二百元。”
黄平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钱向女交警递了过去。
女交警转过身对那两个青年人说：“你们的那份呢？”
“哎，同志，你有没有搞错，是他的车撞了我们的车，我们有什么责任。”其中一个青年人指着黄平，“不信你问他。”
“全怪我，我认罚。”黄平伸手接住女交警递过来的两张票，从口袋里又掏出两张百元钞票递给女交警。
“快点散开，别再影响交通。”女交警开始疏散围观的人。
黄平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走到他的车旁。
“慢着，事还没有完，就想走？”一个青年人用手指着他的车尾，“这个怎么办？”
“噢，差点忘了，我赔。”黄平陪着笑脸，“得多少钱？”
对方没有回答，其中一个青年人伸出五个手指。
黄平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抽出五张递了过去。
对方看了一眼，那个一个青年人竖起眉，挽起袖子：“你这是在打发要饭的，怎么，要不要哥们陪你再练一练，松松筋骨。”说着两个人同时靠了过来，堵在黄平的面前。
“别急，一切都好说。”黄平将手中剩下的钱数了数，又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百元钞票，合在一起递了过去，“这是五千，身上只有这么多了，烦劳两位弟兄辛苦一点，把车修一修，剩下的买包烟抽抽。”
对方接过钱，数了数，笑了一下，“你还识相，今天老子发发慈悲，做点好事，积点德，不再跟你计较，放过你。”
旁边看热闹的人议论着。
“哎，现在的青年人，怎么这样凶，有事不能好好说，好像要吃人呀！”
“你看开车的那人，一定是个有钱的主，出手多大方。”
“这有什么，花钱能消灾嘛。”
……

居民小区，夜晚。
冯晓玲宿舍。
吴成平打开手提袋：“……这就是我从那个家里拿来的东西。”
“呀！这么多钱。”冯晓玲惊得倒退了几步，“你赶快去公安局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不要一错再错下去。”
“不行。”吴成平摆了摆手，“这些钱倒没有什么，我可以投案自首，可这里面有一个帐本，上面写满了字，不知道都记了些什么，我也看不懂……”说着将帐本递给冯晓玲，“你给我看一看，这上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说不上会有大用处呢。”
冯晓玲接过帐本，坐在沙发上，慢慢打开来，仔细地看了起来……

黄家，夜晚。
客厅里。陈文娟在地上不停转着圈……
墙上挂钟的两个针即将成为直角。
门外，随着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客厅的门猛地被推开，黄平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进来。
陈文娟急忙迎了上去：“你可回来了……我……急死我呀……”
黄平没有理会，大步向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