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二打郑宝（下）

　郑天霸一听刘子扬大叫，他立马冲到孙策面前：“郑宝，快跑！”一边抖动手中的长枪，向孙策刺去。
　　郑宝跑到刘子扬面前，刘子扬：“山寨不保，快退向黄陂湖！”郑宝和刘子扬拼命地和一伙人向黄陂湖退去。
　　周瑜冲到郑天霸面前，换下孙策。郑天霸一见周瑜，分外眼红：“周公瑾，你如何毁我山寨？拿命来！”周瑜躲过郑天霸猛刺过来的一枪，他又连攻数下，周瑜只是躲闪。就在郑天霸有点吃力的时候，周瑜拿枪直指郑天霸的心脏。
　　郑天霸被周瑜一枪刺中，栽倒马下。周瑜手下家丁一拥而上，把郑天霸捆了起来，押到庐江郡太守陆康面前。
　　“陆太守，我们去追杀郑宝。”周瑜一面对陆康说着，一面与孙策打马加鞭，追击郑宝。
　　“周公瑾，你差点害死我了！”蒋钦和陈武追了上来，蒋钦一见周瑜生气地说道。
　　孙策笑道：“蒋钦怎么了？”
　　蒋钦说：“郑宝差点杀了我。”
　　“你头不是还在颈上吗？”周瑜望了一眼蒋钦笑道。
　　蒋钦说：“虽然我胆大敢走乱山冈，可差点还是吓破了胆。”
　　陈武笑着说：“你还有脸说，公瑾让你去联系内应，你倒好全吓得说了出来。”
　　“陈兄弟，你有所不知，公瑾知道刘子扬多疑，才叫蒋钦实说，这样才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孙策说道。
　　蒋钦不好意思地对周瑜说：“你神算？”
　　周瑜说：“你敢和我打赌，郑宝和刘子扬今夜定去黄陂湖？”
　　“我就不信。他不能去岱鳌山、金牛山、黄山寨、白荡湖？”蒋钦还是不相信周瑜地说。
　　孙策说：“周泰在黄陂湖早已等待郑宝，报一箭之仇了！”
　　黑夜中，郑宝和刘子扬来到黄陂湖，只见周围村庒一片漆黑。
　　郑宝一连叩开几户人家，不见一人。他们跑到岸边，又不见一艘渔船。
　　“今夜，黄陂湖渔家一晚死光了？”郑宝对刘子扬说道。
　　刘子扬说：“不好！”他话音刚落，周泰带着几十人，一下冲到郑宝面前，大喊：“郑宝我儿，你爷周泰奉周公瑾之命，在此等你多时，还不下马受死！”
　　刘子扬大喊一声：“快跑！”几个山匪护着郑宝和刘子扬，拼命杀开一条血路，边打边退。周泰一连杀死数员小将，一直追到巢湖岸边，郑宝和刘子扬上了一条小船，躲进了巢湖水中姥山。
　　孙策和周瑜赶到，周泰一身血汗。
　　“公瑾，让郑宝逃到巢湖去了！”周泰不好意思地说道。
　　蒋钦说：“公子！佩服，愿赌服输。”
　　周瑜叹息：“人算不如天算，郑宝和刘子扬，可谓死期未到。”
　　陈武说：“公瑾让我上山把百花山寨一把火烧掉，庐江已无大害，是周公子的功劳。”
　　周瑜说：“周泰，你继续留在黄陂湖，时刻观察巢湖动向，一有郑宝消息，立刻报告陆康大人。”他转身对孙策说：“陈武留守郡所，安抚山寨散兵，以防郑宝抢人。”
　　蒋钦说：“我要在你周府住上一年，好好安下我的魂魄。”
　　周公瑾笑着问孙策：“兄台，蒋钦如何处置?”
　　“周公瑾，不吃你家一年粮食，我是不离开庐江的。”蒋钦说道。
　　孙策一下想到了父亲在荆州生死不明，他对周瑜说道：“继续让他和周泰多读点书。”然后对周瑜说道：“蒋钦让他多吃点蛇胆好了。”说着，他们一阵大笑。
　　“孙公子，将来用到我周泰的时候，我一定肝脑涂地。”周泰对孙策说着，眼眶含着泪水。
　　孙策紧紧地抱着周泰，对他说：“听公瑾话，多读点兵书，训练好黄陂湖水兵，将来我们兄弟一定干一番大事。”
　　说着，他们别过周泰，四位少年英雄，打马直奔周府。
　　庐江郡府大街，人山人海。郡府官兵，押着郑天霸，向南门菜市场游行。
　　“周瑜活捉了郑天霸，真是少年英雄。”庐江市民一边议论着，一边纷纷向郑天霸投鸡蛋和西瓜。队伍到了东菜市场，庐江郡太守陆康一支令箭落下，刀斧手一刀下去，郑天霸人头落地。
　　“陈武，你叫人把郑天霸尸首到百花寨掩埋了吧。”周瑜拿出银子递给陈武。
　　陈武喊来棺材店老板，把银子交给他，说周公瑾让他为郑天霸收了死尸，埋葬于百花寨山下。
　　陆康向朝廷上报庐江郡剿灭郑天霸匪首，又在庐江郡群宴臣僚。周瑜和孙策、陈武安排在首席，陆康说：“各位同僚，今天又是一大喜事，周府周公瑾用计火烧百花寨，陈武小将英雄胆略，在此值得表彰。孙策勇斗郑宝功不可没，少年英雄周公瑾，生擒匪首郑天霸，功在千古！”
　　“来，让我们共同举杯，为庐江除害少年英雄周公瑾干杯！”陆康高高地举起了酒杯，他对周瑜笑着说：“贤侄，我代表庐江郡老百姓感谢你。”
　　周瑜急忙站了起来，他向在座的长辈表示感谢，又向陆康太守说：“都是大人的功劳，我等只是尽心出力，都是为了一方百姓平安。”周瑜刚一说完，官府六百里加急战报到了陆康手上，全场氛围一下紧张起来。
　　陆康一看脸色大变，他一边对周瑜说道：“文台将军真的出事了。”转身对孙策说道：“在荆州攻击襄阳城，被黄祖用乱箭射死。”
　　孙策一听，大叫一声：“黄祖老儿，我与你不共戴天！”周瑜辞别陆康，与孙策和陈武刚赶到南街周府，襄阳孙贲的六百里加急也赶到，孙夫人一听孙坚战死，一下哭晕了过去。
　　初平二年（191）四月，袁术派孙坚征讨荆州，攻打刘表。刘表派江夏太守黄祖在樊城、邓县之间迎战。孙坚勇不可挡，击败黄祖，乘胜追击，渡过汉水，包围襄阳。刘表胆战心惊闭门不战，手下大将黄祖与之大战，组织敢死队，乘夜出城调集兵士。黄祖带兵归来，孙坚复与大战。黄祖败走，逃到岘山之中，孙坚追击。黄祖部将吕公从竹林间发射暗箭，孙坚中箭身亡，将星陨落。
　　周瑜看到孙贲表文，一面安慰孙夫人一面对伯符说：“现在不是悲伤哭泣的时候，首先要想法子要回孙大将军的尸体，让大人入土为安。然后，兴兵讨伐黄祖！”
　　“伯符，你速带我去襄阳。”孙夫人一醒来就哭泣地说。
　　“娘，前边战事现在不知如何，我怎么好带一家去荆州虎狼之地。”孙策痛苦不安地说道。
　　周瑜让人喊来母亲和大乔、小乔，让她们细心照看孙夫人和孙权、尚香，他把孙策和陈武拉到一边，大家商量起来。
　　“叫周泰拉出黄陂湖水兵，我带上百花山解散的兄弟，我们一起兵发荆州。”陈武说道。
　　周瑜说：“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黄祖，活捉刘表。可眼下刘表有几十万人马，我们现在起兵举事，名不正言不顺。”
　　“公瑾，你说怎么办？”蒋钦说。
　　陈武说：“孙将军的大仇，我们一定要报。”
　　周瑜望着一言不发的孙策，他说：“伯符兄，如果依我之计，你速赶到襄阳，探明实情。如果情况属实，起因是袁术派孙将军出征，我们让袁将军速派大将，一同合力征讨荆州，报此血海深仇。”
　　孙策先是一时悲痛，现在听周瑜谈到孙坚的遗体还不知道如何，他叹息地说道：“先要回父亲的遗体，然后再行兵讨伐。”
　　“我和陈武、蒋钦一起陪你去襄阳。”
　　“你在家好了，郑宝如果偷袭周府，你不在家如何是好。”孙策一面说着，一面要收拾行李，准备明日天一亮就带全家动身。
　　“孙夫人和家人暂时留在庐江我府上好了。你到襄阳处理好事情后，我去祭奠孙将军送伯母一道去。”周瑜说道，蒋钦和陈武说：“就这么办，不然要耽误时间赶路。”
　　孙策刚动身三日，周瑜打听到袁术联盟兵败的消息。
　　公孙瓒率军攻打袁绍。袁绍亲自迎战，两军会战于界桥以南二十里。开始，公孙瓒手下有三万人马，锐不可当。袁绍命麹义率领八百人为先锋，把公孙瓒引入一座山谷，两侧千余张强弩一齐并射，杀声惊天动地，公孙瓒大败。手下大将冀州刺史严纲被杀，麹义攻进公孙瓒大营，拔掉营门大旗，公孙瓒残军溃逃。
　　袁术自此退兵固守南阳城。
　　孙策到达南阳，堂哥孙贲率领孙坚旧部已经投靠袁术，程普和黄盖一见孙策，他们扑通跪拜：“大公子，我们没有保护好孙将军。”孙策急忙扶起两位将军。
　　“你们为何不在襄阳，而到了南阳？”孙策吃惊地问道。
　　黄盖说：“孙贲将军接到袁术命令，火速带兵返回南阳。”
　　“袁大将军这是什么道理，父亲战死沙场在荆州襄阳，调你们返回，难道父亲大仇未报，就要收了他的部队。”
　　程普说：“当初袁术说公孙瓒也败，袁绍再调大兵要进攻南阳。”黄盖接着说：“我和程将军死不愿来南阳，可孙贲将军怕刘表与袁术夹攻，只好回到南阳，以保实力。”
　　“回到南阳，才知道袁术真乃小人，他一面推荐孙贲将军为豫州刺史，一面收编了孙大将军的部队。”程普说道。
　　黄盖拉着孙策说：“你来了就好，请袁术出兵，我们打到荆州去，活捉刘表抢回孙大将军尸体，用黄祖的人头祭奠。”他说着就领着孙策直奔袁术大营。
　　“不可。”程普拉了一把孙策，对他说：“如今孙贲已经接管了大将军的旧部，袁术又利用豫州刺史的帽子引诱，眼下大计是让他们派人到荆州，讨回孙大将军的尸体，让将军入土为安。”
　　孙策与孙贲相见，孙贲哭泣起来，带他到袁术大帐，袁术不断安慰孙策，就是不说发兵荆州，也不谈向刘表讨要孙坚尸首。时近一月，南阳城天天备战，士兵白出四门，晚上又从四门回城。后来，袁术以军务繁忙，渐渐不再接见孙策。
　　孙夫人痛失丈夫，悲痛欲绝，长子孙策到荆州讨要将军尸首，一直不见踪影，她度日如年，天天以泪洗面。
　　“仲谋，快请周公瑾过来。”孙夫人流着泪对孙权说道。
　　“娘，我来了。”周瑜自孙策离开庐江周府，他每天一定到孙夫人这里陪同聊天，只是孙夫人每日哭泣悲伤，他一个大男孩也不知怎么劝解，他就让大乔和小乔从府上搬了过来，叫娘也每日过来，陪孙夫人说话。
　　周瑜一边整编庐江郡周边山贼归顺朝廷，一边同周泰加强黄陂湖水兵演练，三个星期过去，他仍不见孙策消息，他便派人到荆州和南阳打探消息。
　　“袁术收缴了孙将军的部队，现在每天以战事紧张，对孙坚之死不闻不问。”打探消息人员回来一报，周瑜气得差点晕了过去，他大骂袁术：“此人如此不仗义，怎能让天下臣服，将来又怎么担拯救天下汉家大任。”
　　时值此时，京城周晖来信，说周忠正在联系荆州刘表和袁氏为外援，准备与王允密谋，铲除董卓，迎接汉献帝回到洛阳。
　　“太好了！”周瑜急忙跑到周府南街，对孙夫人说：“袁术现在痛失孙大将军，南面战局不稳。北面公孙瓒被袁绍所败，已成定局。如今，袁术为了自保，他兵力收缩，不敢再战。荆州刘表上书，益州刘焉处处仿效皇帝，以表忠心。现在，他深受献帝器重，伯父周忠与他和袁绍私交深厚，我准备用六百里加急文书，请伯父以光禄大夫和私交，请荆州刘表和袁绍送还孙将军遗体。”
　　孙夫人对孙权说：“快谢谢公瑾兄长。”
　　“公瑾，你快快写信。”孙权拜过周瑜，他拿出纸墨，周瑜立即写好书信，派身边亲信立即上马，直奔长安。
　　孙策在南阳整日不安，他天天跑到帐外求见袁术。袁术总以军事吃紧，不予答复。孙贲和程普与黄盖，多次跪拜袁术，要求先讨回孙坚遗体，袁术就假心哭泣派人去荆州。
　　荆州孙坚生前推荐的孝廉长沙人桓阶晋见刘表，请求刺史刘表归还孙坚的尸体安葬。刘表为他的义举感动，准备同意发还。襄阳大将黄祖和部下将领多要异议，刘表正在忧虑不决之时，袁绍和朝中光禄大夫周忠八百里加急文书赶到，刘表答应了桓阶归还孙坚安葬。
　　孙策见到周瑜和桓阶书信，他立即从南阳起身赶到襄阳，见到孙坚遗体扑了过去，嚎啕大哭。
　　周瑜带上周泰和家丁，护送孙家大小和大乔、小乔，离开庐江郡舒县故里，直奔曲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