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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色温柔7—9

作品名称:夜色温柔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10-20 19:02:25      字数:4383

  7
  欧阳梦醒善意地微笑徒劳无益,因为她转过脸去,没有说话,好像共同的心性让她们都在等待一个奇迹出现,尽量缩小外围生活圈。
  欧阳梦醒在心底存放着一种幻想,她要挣脱司徒立昌,达到她跟刘培林结合的目的。她不像曹冬梅,人活着心却死了,自己折磨自己,自己虐待自己,那样活着简直就是残酷。
  欧阳梦醒原以为曹冬梅傲慢的样子很难接近,其实不然,她脸上腾起红润时应该说曹冬梅是个性感女郎。
  欧阳梦醒和她有两次面对面的机会,一次是在曹普臣的生日宴会上,两人交谈没有超过两句话。
  但是,她目前的私生活有着许多不堪入耳的传闻,都说她是个性欲狂,轮回上床,而且花样翻新,像患了性病的人,即使你发现她在床上,她也不以为然,她会死死搂着男人不动,直到她感到满足了为止。
  这种流言蜚语来自仇恨曹普臣的人,其实,人们是别有用心,对曹普臣的愤恨无可奈何从而转移到曹冬梅身上,无端地残害曹冬梅的名誉。
  曹冬梅的美在于她独特的个性,在于她的孤独,她的忧郁,她的我行我素。
  她给人的印象仿佛刚刚苏醒,眼睛不是好看的双眼皮,单眼皮像是哭过之后刚洗了脸。
  司徒立昌说,“曹冬梅表妹绝对是一个有理智的人,她可以从晚上八点一直坐到天亮,虽然每天光顾舞厅,酒吧,有时她并不是为了单纯娱乐。”
  她可以一边饮酒一边淡生意,客人离去,她自斟自饮,直到酒吧打烊的时辰。
  她自己没买车,而是长期包租一辆宝马。她失色的脸颊并非像人们传说的那样,她没有纵欲方面的病态,其实,她是受过创伤的人。欧阳梦醒认为曹冬梅秀气潇洒,为了发泄自己的痛苦像个天马行空,总喜欢独往独来。
  曹冬梅说,“你们没必要总对我充满好奇,你们的种种猜测不足以证明我是正常的人,但我没病。我不会理睬散布谣言人们,我向来尊重别人的隐私,同时,也希望别人尊重我的隐私,人们总有一种逆反心理,你越计较反而刺激别人对你的种种猜测。欧阳梦醒,我不像你,我有点儿像《呼啸山庄》里的凯瑟琳,你呢像苔丝。”
  “你了解我吗?”欧阳梦醒和善地望着曹冬梅,对她的评价不能苟同,不同意她对她的看法。她说,“我是我,我有我的生活准则。”
  曹冬梅说,“不敢说了解,凭女性的感觉,我觉得你的命运更像苔丝姑娘,你的灵魂凝聚着清醒的痛苦思想,你目前有点儿苟且偷生,灵魂涣散了,模糊了,但你的目的性是很坚韧的,你像一块大理石雕塑,往往太看重自己了或者太看重别人怎么看你了,便会使你背着这个包袱使你无法摆脱。错,永远是错,不能更改,但可以弥补。罪,永远是罪,不能抹掉,但可以去赎。”
  “不幸的是,女人总是随着无可选择的悲哀和创伤,总是珍爱初恋,憧憬美好的爱情,希望一生能有个美好的结局。”
  “可是失去了的,所有的努力将一无所获,谁能冲破密密麻麻的社会关系网呢?逃脱樊篱呢?个人的抵抗总是很软弱的,只有一种火不会熄灭,那就是痛苦的爱。”
  欧阳梦醒知道,生活是有缺憾的,甚至避免不了痛苦,不管我经历多大磨难,作为女人不应该背弃原则,我要努力争取活得更好一点,更壮丽一些。
  “原则,是什么原则?个人有个人的理解。我以为我没有背弃我的原则,那些都是无奈所派生出来的。现在我说不服你,只有你自己慢慢得去体会。”曹冬梅说。
  欧阳梦醒没心思和她拖延下去,她觉得曹冬梅属于心理变态的人,痛苦的遭遇对她相应地多了点儿,她反过来冷冷地报复,堕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清醒着自己堕落,难道这不是一种变态心理吗?我会不会也有了变态心理?一切不可能的都有机会转化为可能的,想象出来的东西总比现实的东西要美的多迷人的多,谁都存在这种正常的幻想力。
  司徒立昌终于耐不住寂寞了,他站了起来,不以为然地,“你们不会说点别的,干啥爱不爱的,没有爱不成吗?”
  曹冬梅说,“没有爱就没有一切。跟你说你也不懂,你呀永远也弄不懂。”
  “对,我不懂,我懂得抽烟,来,给你,你的永不倒牌的大中华。”
  
  8
  
  司徒立昌分给欧阳梦醒每人一支。抽烟,这是人生的一种装饰,一种媒介,同时也是寂寞的产物,随着云烟的缥渺,人可以进入幻觉,进入想象,暂时忘掉了现实的烦恼直止抛向脑后。
  这时,有人咚咚地敲门。司徒立昌说,“请进。”
  老黑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仍戴着一副黑镜,可能是变色的,这会儿颜色浅了些。能够看清他的眼珠子,老黑摘掉墨镜尴尬地笑笑,他脸上有被划破的三道很深的血痕,这会儿已经结了血痂。
  曹冬梅回过身去发现了老黑,像是随便问他,“什么时候来的,悄悄地跟踪我吗?”
  “没有,我是向司徒立昌道歉的。你说我应该道歉,我听你的,但是有一样,道歉可是道歉,我决定同意你离婚的请求。怎么样?这回你该满意了吧。”
  曹冬梅转过脸来冷冷地一笑,然后一甩长发,“真的?”
  “真的。我想了一夜,我不能再没皮没脸地缠着你了,反正是我们总也捏不到一块了。何必苦苦厮守呢。好离好散,不成夫妻还是朋友吗。老黑显得热情大度。”
  曹冬梅瞪着眼盯着老黑,这时她的眼里滚下了两行热泪。曹冬梅也不擦,就让它汹涌地流淌着。
  “当初我跟你说的不晚吧,我已经闹了十年了,我感到累了,我没有气力再说离婚这两个字了。我不想离,要离再等待十年吧。”
  “你是不是神经病?”
  “是的,我是神经。”曹冬梅说得咬牙切齿,毫不表情。
  “你干啥天天闹离婚?现在我同意了,你又不离了,你成心拿我开心呀?曹冬梅,我可跟你玩不起,不行,说啥也得离。”老黑说得斩钉截铁。
  “离是得离,我说过等十年以后。”曹冬梅说。
  “等,等等,我等你姥姥。”老黑满脸愤怒。
  司徒立昌说,“你闹啥?要闹外面闹去,我这儿不是你要闹的地方。”
  老黑说,“我操你妈的。”
  “我操你妈的。”司徒立昌说。
  “你就跟着他过吧。”说完老黑摔门走了。
  曹冬梅欲要追出去,欧阳梦醒却拦住了她。曹冬梅把人们弄糊涂了。是的,她是有点儿怪,以前她那么要死要活的闹离婚,为什么老黑同意了,她又坚持不离了呢?
  曹冬梅说,“他这个人不讲信誉,总是出尔反尔的,他折磨我十年,我还可以折磨他十年。人生最美的时光都白扔了,我已经心灰意冷。你可以随便乱找,我可以自由地同居,既然你让我活受罪,我也让你尝尝活受罪的滋味。”
  “这又何必呢,你这样也等于折磨自己呀,你要想好了?”司徒立昌说。
  欧阳梦醒说,“你父亲怎么看待这个问题,你没找他谈过?你应该彻底把自己解放了。”
  “梦醒,你别提他,他有他的生活哲学,我有我的生活态度。他应该感到满足了,我牺牲了十九岁的青春年华嫁给了我不爱的人,我付出的代价太沉重了,又有谁能够挽得回来呢?”
  曹冬梅咬紧了嘴唇,泪珠儿却流了下来。
  “这……唉。”司徒立昌遗憾地长叹一声,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曹冬梅扔掉怀里的爱犬,再也抑制不住了,趴在床上痛哭起来。
  那情景,如同欧阳梦醒遭受了司徒立昌的强暴之后的感受。曹冬梅恢复了原形,变成了一个女孩子,一个真正有着喜怒哀乐的女人,她的冷漠后面是炽热,热的后面是冷静,冷和热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泪,流不尽的泪。
  曹冬梅痛苦地抱住头,像遭雷击一样浑身痉挛,她痛苦地不能再痛苦了。
  欧阳梦醒怔怔地望着她,她想抱住她,可她一动不动,欧阳梦醒的双腿发软。含着泪花盯着她,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不让情冷,不让心哭,隔断红尘,强迫自己,变了形的人呀。你永远怀恋那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吧。
  欧阳梦醒理解了曹冬梅,同时,也理解了她自己,女人的名字不仅仅是脆弱,甚至和痛苦连在一起,和爱连在一起。
  欧阳梦醒想,牢牢把握自己的命运,绝不能屈服于命呀。
  欧阳梦醒抱住了曹冬梅,并非同病相连,而是对于爱与恨的理解,她们走在一起了。
  
  9
  
  欧阳梦醒放下电话既高兴又心慌,谢燕妮在电话里说来看她。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她日思夜盼的恋人了。
  欧阳梦醒再也不能违背自己的意愿了,她对自己说,我要向他说明一切,解除我之间的误会,我再一次亲口告诉他,刘培林,我爱你。我的心没有变,永远也不会谈。
  今天是个难得的暖冬,阳光灿烂,感染她的情绪亢奋,心情滋润。兴奋之余,也勾起伤心的往事。她不想去回忆,她要面对这个现实,抓住属于我自己的幸福。
  欧阳梦醒想,我要穿上最漂亮最能体现个性的服装,把自己重新打扮一下,以崭新的面貌迎接爱人,那将是决定我命运的时刻,关系到我的一生的幸福。
  她不能让司徒立昌知道,不能让他再度破坏她的好梦,在家里接待呢?还是去环海宾馆?她有点儿踌躇了。
  她一边在穿衣镜面前审视着自己,一边周密地计划着。
  “表妹,表妹……”司徒立昌喊着她,她没吭声,人怕什么就有什么。怕他回来,他好像知道消息似的,早早地回来了。
  当司徒立昌走进卧室,她完全改变了主意,她要他坐陪,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看他如何说?如何下得了台?你司徒立昌也应该有个交待了吧。
  司徒立昌说,“还还真行,大清早地打扮个啥劲儿,你去会情人咋的?叫你半天不吭声,我当你死了呢。”
  司徒立昌一脸怒容,怪异地盯着欧阳梦醒。
  “你回来干嘛,不在医院里呆着,”她看都没有看他,欧阳梦醒继续梳理着头发,揉搓着眼角细小的皱纹。
  “手里素了,取点银子。”司徒立昌走近了保险柜,掏出钥匙欲拿钱。他狐疑地瞅了瞅欧阳梦醒。“咋的,今天出去?有重大情况?”
  “没有。”
  “没有值得这么打扮,你呀,一定有事瞒着我?”司徒立昌扭着脸盯着她问。
  欧阳梦醒说,“刘培林他们来看我,你今个别去医院了,你上街去买菜吧。”
  “这……我有伤,不好办吧。”
  “知道你不愿见他们,可我们毕竟同学一场,来了,总不能不接待吧?”
  “那好,我给你买菜,回来后我去医院,我不作陪了。”司徒立昌为难地说。
  “你不回来怎么办?这个场合你唱主角,少了你就成宴席了。”
  “我很重要?”
  “很重要。”
  “放心吧,我的太太,你往前快给我生儿子了,只要是个儿子,什么都依你。”
  “你呀,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哩。”
  “这是啥话?”
  “本来嘛,你善于欺骗,可以说靠欺骗起家。”欧阳梦醒瞪着司徒立昌。
  “你呀,到现在还不死心,算啦,我不跟你计较,我给曹秋红打电话,是你打还是我打?”司徒立昌手拿电话听筒说。
  “随你的便,你想怎么办都行。”
  司徒立昌给曹秋红挂通了电话,曹秋红说一会儿就到。他放下电话说,“那你在家先做准备,一会儿曹秋红开车过来。你说买啥?你开个单子,你的客人我得尽心尽力呀。”
  “你别不往心里去呀,刚跟曹冬梅出了那种事儿,断了一只胳膊,曹秋红那么年轻,你别又想断一条腿。”
  司徒立昌说,“你快拉倒吧,办就办了,不办白不办。难道不是你出的主意?哼,我不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你呀,阴晴不定。”楼下传来轿车鸣笛声,他边说边下了楼。
  欧阳梦醒有点坐立不安了,她徘徊在自己的房间。不时走到走廊里扶着栏杆远远地眺望着,心儿不能平静下来。
  她想收拾一下,可她又不愿意动,好样他们会说她显示居住的优越,再说这一切值不得骄傲,这幢小洋房不属于她,而是属于一个痛苦。本来她是兴奋的,可她有点儿力不从心,不知所措。
  司徒立昌和曹秋红回来了,大包小包买了不少,曹秋红跑得快,窜上楼来喊,“苏姐,苏姐,客人来了吗?是什么达官贵人,值得这你么费尽心机呀。”
  欧阳梦醒迎了出去,曹秋红已跑到她面前。欧阳梦醒告诉她厨房在楼下,你把东西拿上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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