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民风民俗趣事

　　第十九章：洪水难挡学生路调皮也得老师欢
　　
　　发大水时父母一再说：“过河的时候要仔细啊，看着石头走！”
　　大暑（洪水）小的时候也有好几个同学相互搀扶着过河的。这些家里的大人心中有数，在水大的时候专门有大人到河边上把学生背过去去。放学了又有大人过河把学生背过来。
　　如果是特大大暑（洪水）的时候可以走细肖垸去学校。大肖垸到细肖垸也是隔同一条大河，但在大河河面上稍微窄一点的地方。想不到天然生成了一个大石头，石头高约三米多，于是大家把另一边用大型的石头砌成岸，上面架上一棵棵削光了又升（高）又直的树，树的二头用木隼连接。也有中间反面用巴钉（如小括号）把相邻的树连接着钉起来，这样它就做成了可供人行走的桥。这也是肖垸唯一能在洪水汹涌时能行走的木桥。也方便了村民正常出行。
　　这座桥是肖垸在发大暑（洪水）时唯一通往外界的路。但记得有一次的大暑（洪水）高过了桥面，浑黄的洪水把桥也冲跨了，学生只能安然无恙地在家等洪水退去。
　　别看我年小却有冒险精神。有一次发大暑别的学生相继上学了，我找一根木棍拄在手上不要哥送，认为自己可以过河的。
　　到了大河边先脱掉自己的鞋袜放在书包上挂起来，眼睛着着水湍急地从踏脚的石头上急流。脚踏上去被水打得飘拂拂的，不是手上有根木棍真说不准会冲到河水里，心急速地乱跳，但却不敢分神。好不容易过了河心还在狂跳不止，告诫自己以后不要自己在发大暑（洪水）时过河，这样太危险了。后来有此类情况要么远一点走细肖垸，要么顺另一条小路下去，只是个小河沟安全些，路比走细肖垸还要近一点。总之安全还是第一。
　　学校有个老师教数学人有时很严肃。有一次我忘记被什么事给耽搁不小心就晚到了，到学校时正在上课。估计晚到不是很长时间，到了教室门口我故意大叫一声报到。怎么就恼火了老师非但不让我进教室上课，还让我到操场上跑步。
　　全校学生都在上课，只让我一个人在操场跑步，想想心里也好气。越气就越来了对付的办法，我一边跑一边大喊：一二一，一二一。锻炼身体，保卫祖国。一二一，一二一。锻炼身体，保卫祖国。边跑边喊把上课的学生逗得大笑不止。
　　老师跑出教室让我不要跑了，我就悻悻地跟进教室上课。教室笑声减了，老师的面孔却红紫红紫的。后来我怎么就成了学校调皮的学生了。我的个子比同班的大多数学生高大些，劳动班长非我莫属了。
　　有时当个组长的也是成绩不算差的缘故。
　　那时老师动不动打学生，还专门有教鞭的哟。后来数字老师换人了，是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男人。手上用红碘水（红色墨水）染成的竹蔑做的教鞭不时打那些不听话的孩子。打了疼了你还不能哭的，哭更要打。学生都怕他，我也是。老师还说：“谁不听话，就看看我鞭子！”
　　不然，有一次数学老师边骂我，一边拿着红色的竹教鞭，怒气冲冲地向我座位快步走来，我一看吓坏了，要挨打了！在老师快到来之时我撒腿就跑，老师就在后面撵。我抱着大教室跑了好几圈。看到老师不撵了就坐回座位上，自己也跑累了。老师当时并没有在讲台上，而是站在我座位不远的地方喘粗气。脸涨得通红的。看我不跑了窜上来狠狠地抽我几鞭子，嘴里不停大叫：“你！你！你跑呀，你再跑呀！”
　　叫一声打一鞭，打得身上疼死了！所对对老师那根红色的鞭子恨之入骨。应该是被我这样的学生给折断了。
　　学校除了教红色歌曲以外，新调来的语文老师给我们教了首《四季歌》。歌曲里有：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忽然一阵无情棒，打得鸳鸯各一方。夏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漂泊到长江。江南江北风光好，怎比青纱起高粱。秋季到来荷花香，大姑娘夜夜梦家乡。醒来不见爹娘面，只见窗前明月光。冬季到来雪茫茫，寒衣做好送情郎......
　　歌词有“鸳鸯”、“情郎”类的词，听的人奇怪，唱的人也不好意思。记得后来不让学校教这样的歌呢！这也是当时胆大的年青老师教的第一首爱情歌曲，让学校焕发出青春气息。
　　虽说不要学生唱，但没有明目张胆地说那首《四季歌》不能唱，要唱就要怎么怎么的。反正那首歌儿好听，我也爱唱，放学回家的路上边走边唱呢：“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乡鸳鸯......”
　　除了在回家的路上唱这道流行的歌曲外，最喜欢唱的还有那些老歌，当然唱的是些《报花名》、《倒古人》。学校的体育设施与肖垸读书时有增无减，增加了蓝球。那时我最喜欢打翻叉儿，就是双手依次着地侧身翻过去。小学的操场约有六十米长，我从操场这一头翻到操场另外一头。下课了在操场打架玩，看谁厉害些，如果把同学打哭了老师要管的，让你写检讨书类的站在课堂前面读给大家听。
　　如果没有把别人打疼打哭还要好一点。后来下课了不允许学生打架的。我们村里干部与武术师来选学生学打拳，学好了要春节到各小队去表演武术，恰恰把我也给选上了。对同学说：“打拳，好玩呢！”
　　一个学期也真快，几乎是在边玩边读中渡过，这样说似乎有点过，起码来说读书比以前抓得紧多了，玩只是在下课和放学之后，读书还是相当认真的。何况当了个小小的干部还要起带头的作用呢！不过，只有觉得在考试的时候最紧张和认真了，说紧张只是比以往态度端正些而已。总觉得自己不是全校乃至全班最调皮的学生，老师作的顺口溜却成了同学们的口头禅,“意哲，要不得。卫东，哈哈哄。应松，真不中。”
　　只要同学与我吵着玩一定会说：“肖意哲，要不得。肖意哲，要不得！”边说边跑，我就边撵边叫：你别跑哇，我又不打你！考完试就快要放假了，通知学生哪一天返校。这段时间老师要批卷子打分，按分数给评奖。并要准备发奖品。
　　返校的一天同学全部到了，这天早晨家里饭吃晚了，自己又不经意间耽搁了，到学校时班里的学生全部到了，老师正在讲考试卷子的事。来到教室门口我说了声报到，老师应声：“进来”我就坐到了座位上。眼睛好长时间不看老师，害怕他看着我。
　　今天是语文老师在，又是放假的一天不够严肃，可能自己以为要放假时，没有像往常一样钻急（积极）些所以迟到了。
　　老师讲了试题后对成绩不合格的学生点名批评，对成绩有进步的学生予以口头表扬。
　　还着重提到：“有几个同学虽说读书调皮，成绩想不到考得不错，学校给评了喜报，这喜报比往常奖状要好要大还有派头些，成绩次点的同学发奖状。但有个别同学到放假时还迟到了，喜报可以发，笔和本子留到明年上课时看表现再发。”
　　听老师那样说，心想不是也有同学和我样迟到了吧，要么就是我考得成绩不错。心里暗自高兴，笔和本子不发就不发，又想想，总要先问老师要一样的回来吧，先向老师承认错误吧。想归想，不知道奖状有不有自己的还不知道呢！轮到发奖状的时候，老师叫上一个人名字就上去一个人领奖状和奖品。真叫上了我的名字时，自己还犹豫了一下就到讲台前。
　　老师说：“喜报给你，笔和本子明年看你表现再给你，先放在我这里，你就放心吧，我也吃不了你的！”
　　看别人奖状奖品都有，自己只拿到一张纸心里好不情愿，自己却感到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样子。奖状发了老师布置作业说要温故知新，多看和多做自己不熟知的课文。只有这样才能提高自己，不要放假了就成野孩子样，没家教的四处乱疯乱跑！现在你们是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儿，读书才是主要的事儿，有的学生很扣（聪明）却不放在读书上。有的学生有点勺（笨、蠢）却用心读书，成绩也好得很，也能够评上奖！想想立的（你们的）父母不认识字就吃了不认识字的亏！把学生规劝一通就放学了。学生一哄而散，只有我故意走得慢点，跟在老师后面到他办公室说了对不起的话，笔和本子给我类的话。
　　老师听了就说：“你晓得错了呀，总是调皮还要迟到，本子你先拿去做作业，笔明年再给你。”
　　一样就一样吧，比一样没有好点。自己还想不到得张“喜报”呢！回来后家里人都出去了，从大门里面拐角的地方摸出了钥匙，打开门放进了手上的东西，就找伙伴玩去了。
　　这个奖状比我以前得的还要大好多，好大的一张奖状纸上写有评奖内容，家里最高兴的是父，他把喜报贴在黑乎乎的墙上与先前的奖状挨在一起。他还逢人就说我毛儿得了个大奖状类的话，父还不知道还有二支笔在老师那里呢！不过听他在别人面前夸我心里还是高兴的。家长的口头表扬，也是种激励我学习的好方法。
　　虽说夸我，但也不喜欢我只晓得玩，那时家里生活条件很差，甚至油盐钱都拿不出来。除了向富裕一点的人家借油借盐的，还要靠自己家人利用早晚时间去采药材卖钱来维持。
　　从小知道家里困难，所以也不是光知道去玩，还不时在我家不远的山上挖桔根、天冬，还到河边上找石板蒲，哪怕挖得少也要去挖药的。
　　班级有个比我个子小点，在班级做班长的同学这次也选上去学打拳，拳术师与他是一个生产队的，时间的安排上比我方便些，我从家里走去要十几分钟时间。听说我被村里选去学打拳，家里父母都支持，只有哥哥极力反对，没有正当理由，就是让父和姨不要让我去学打。
　　说我脾气不好，学打不是好事情，万一以后与人家打架把别个（别人）打得怎么样那就不得了！大人当时没有完全表态，只有我自己对打拳充满信心一定要坚持去学打的。
　　
　　第二十章：武术成了我最爱过年欢乐不一般
　　
　　晚上七（吃）了晚饭后我又重新提起了去学打拳的话题，一定要父母同意我去学，还说如果不要我去，我会自己去学，反正村里让要我学的，也把我列入了学徒之中。
　　哥哥还是坚持不让我学，道理还是先前的道理，学打拳以后要打伤人咋办。
　　父说：“毛儿很乖的，学打好呀，对自己是强身健体，不管在那个年代学点什么总归是好的，这就是技不压身的道理。人家不打他他去打别个干吗，何况学打的人，要重视德操，不能随手打人的，就这样说了，我和你姨同意你去学打拳。”
　　父姨同意了，哥哥再说也是徒劳，但脸上还是不高兴的样子。
　　去年春节看别人打拳搞表演，上身光着膀子，腰上缠根红布带子神气极了。
　　当时的想法只是打拳好玩，他们有精神。特别哪师傅耍火球（二个铁丝网做的圆形兜里面放着烧着了的红木炭，用绳子系着耍。）惊险刺激！
　　还有刀剑、木棍互打，二人对打，个人独打都是是些好项目都精彩至极。
　　那时没有拜师酒这个说法，让学拳术也是村部统一安排的，学的地方是村部小礼堂或者是村部大门前的坪上。等我到时有的学员还没来。
　　师傅是个瘦高个子约有60岁的男人，还会手推拿术，有人骨折了，摔伤了都来找他帮忙治疗，我记得他不收别人的财物，免费给人治疗，而且手到病除的。
　　每年春节时有给治疗过的人会到他家拜年，顺便有个包把烟的算作对师傅的尊敬。
　　据说他会点穴位也是家传绝学，他的武功不是在新中国绝对不会外传出来的。与他同姓的有个瞎子会说书，听说身上有绝学，眼睛是小时候练少林“易筋经”由于练得太急于近功，眼睛给挣瞎了。
　　尽管他人老了眼睛还看不见，七八个粗壮男人也近身不得呢！碾稻谷的石磙约有五、六百斤据说能举起来，就是举石磙眼睛才瞎的。
　　终于让我来学自然兴奋不已。师傅与个领头的人说我人长得清秀，让我顺带演旦角，就是与玩大头（头上带个大光头的月明）的男人搭配演搞笑的女人。这个旦角还要坐采莲船，脸上要涂红胭脂，头上带假长发和面冠（戏里小姐头上的饰品）表演。
　　当时师傅对我说：“意哲，看你演旦角好，配合月明（大头）一起玩。好好笑了。”
　　但我没同意。男人妆扮成女人脸上涂胭脂抹粉的不好。我主要是学打拳。只有学到拳术才好玩。
　　学的第一套拳术是“五虎”。师傅开始讲了手眼身法步和拳术的套路。他说：“以前少林工夫要练习易筋经的，《易筋经》将欲行持，先须闭目冥心，握固神思，屏去纷扰，澄心调息，至神气凝定，然后依次如式行之。”
　　王师傅接着说：“练习中必以神贯意注，毋得徒具其行，若心君妄动，神散意驰，便为徒劳其形，而弗获实效。初练动式，必心力兼到。他讲究压腿、踢腿、活动各关节，使人体在生理上产生预热，以免在练习中由于过度牵拉而受伤。但现在离春节不远了，徒弟要掌握这些难上加难。你们从基本易学的五虎开始练习，五虎你们要记住口诀就不容易忘记。”
　　师傅站在前面边读口诀边打：“金鸡捡月，顿一足，拗步一除（拳），西部平除（拳），起身片马，箭步胡平落式，上海一箭，抽步开步扫膝一除（拳）。双分，双冲，双煞，双盖手。左脚一尖，上步一箭推还手......”
　　初学是看他在前面华（动手脚）我们在后面华的。口诀记不上，步法手法很难到位。
　　幸亏师傅不只是光在前头手脚划，还要一个个动作示范给我们看，一个个动作细致地教才让人摸得着头脑。我最爱第一个动作好看，起势时双脚与肩同宽，双勾手垂直下方，又缓缓举到头顶上变勾为掌，双手掌根相合，在头顶上如莲花盛开般转动一圈，随即左手放下垂直于大胯间，右手又变回勾手护住脑门。
　　好看就在那双掌在头顶转动的那一刹那，这一套拳术总让人感到平平庸庸的，套路不是很长，也不是很难学。
　　作为初学者要掌握拳术的要领可不件容易的事。有丁步，虚步，扑步，马步和弓步等。握拳要紧，出拳的拳面要平，就是说四指根部朝前，而不是手指中间关节朝前，不然你打上别人手指也要骨折了。
　　后来打熟练了得到了师傅的好评，说打拳姿势好看的数我和他的第二个儿子。
　　再后来慢慢掌握准了击打，知道了这套路里面有二招是厉害招式，那就是“双眼入洞”和“斩手撩阴”。
　　每天早上起去学打拳，要一直到傍晚才回来，中午有派饭提供我们吃，有时回家吃好中饭再又去学，反正是成天忙得不亦乐乎。也学得津津有味。
　　回到家里连晚上的时间也不放过，在小韬（堂屋）里边练边嘴里发出声音。开始的时候屋里人认为我学得刻苦认真，后来看到我天天晚上练，跳来跳去的烦得很就不高兴了。
　　看到我蹦来跳去的样子，父说反正你放假了就不要乱跑，你跟我磨麦去。反正你有的是时间和力气。我赶紧说要学打拳呀，父亲说明天下午再去没事的。
　　说到磨麦子可不是大人和小孩玩的游戏哟。有种农村大人逗小孩做磨麦的游戏。
　　大人双手从对面拉住小孩子的双手，手向前推又向后拉，嘴里说：“磨麦，请客，大人吃大粑，细仔儿吃细粑，大人坐板凳，细仔儿坐兑叉。大人坐板凳，细仔儿坐兑叉。”
　　细仔被推拉得好玩，又听说吃细粑，坐兑叉更好玩就咯咯笑过不停。
　　兑叉是中兑（本书还旧农村原貌:农村过年最喜庆之十讲过兑，就是兑杠兑扁担的左右二个叉。）主杆扶手，下面短可以容纳小孩屁股可以坐上面。就是用这形象的比喻逗孩子笑。
　　磨麦子的磨就是磨豆腐的磨，不但能磨豆腐也能磨粉，兑不但能中粉也能中麦米。
　　第二天吃好了早饭，本来想先出去玩一会儿的，没走出门就被姨叫住了：“嗯（你）现在与嗯哥去磨麦子去，不要到处跑！”
　　我说声晓得了，就坐在火塘边上等。
　　姨让父亲把磨摆在韬（堂屋）的中间，上面把绳子系好在磨手上，最上面系在横条上。
　　又把磨掀开所里面扫干净，磨的架子上同样擦拭清爽。完了后把簸箕架在豆腐缸上，拿张大靠椅坐起来，面前摆放子一提篮小麦。
　　我和哥二个人各把握磨手一边，磨的本身不是很重，一个人可以推拉得动的，却要我做帮手，怕也是不想让我玩花了性子才管束的吧，父母永远是父母，永远是严肃对待孩子的，小时候不了解，慢慢就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
　　磨麦子比磨豆腐要轻松不少，因为麦子是干性，豆腐是水性。所以磨麦子轻，磨豆腐重。但磨麦子虽说轻又快但也麻烦。
　　好不容易把一大提篮小麦磨光了，姨又要把磨好的粉用很细很细的筛子筛，粗的格起来重新磨，磨了又要筛，筛了又把粗的磨。
　　这样粉才细，麦子的粉才更多，没粮食吃的年月可是磨了又磨，磨得麦麸基本没有多少了。甚至连麦麸也做粑吃，因为麦麸粗糙，很多人吃了大便却困难。
　　春节到，家家笑，一年中最让百姓欢喜的日子。
　　当然也有欢喜也有愁人家。因为一年中最喜庆的春节家里能有好吃的东西并不多见。不管怎么说，春节是团圆的日子，大家都欢心鼓舞，互相传递新年的祝福。串门拜年见面都要说：“过年好吧！”
　　人家一定会回答你：“好哇，嗯过年好吧，家里的人都好吧！”
　　有烟的不管你会不会抽一定要给你递上一支。你也别客气的接受，会抽就点燃抽，不会抽就夹在耳朵上。分手时不忘记说声到我家继（去）玩吧！
　　大年三十的我们玩狮子打拳的人规定在上午的时候到村部集合，从第一生产队开始挨个垸子玩，每个垸子都事先作了准备迎接狮子的到来。
　　狮子也是吉祥动物，还有喝旦头的人说些好话儿来祝福一下给农民增添热闹和欢乐的气氛，这是一年一度绝对不能少的娱乐活动。
　　我们一般是有顺序来玩的，打狮子最为刺激的场面要放到最后，一般是刚好狮子打完了就到下一个垸子玩，二来放炮子有硝烟味，地上也是炸的炮子到处都是。
　　垸子里人听到锣鼓的响声就提早把长长的鞭炮靠在墙边上，等锣鼓儿响到垸子前时就点燃鞭炮迎接我们一行玩的人。
　　有领头的人走在前面把狮子引到一家摆有香案的堂屋里，狮子里面也是闹着玩的小孩子在里面。堂屋人却围得水泄不通，人都想往前挤着看喝旦头，锣声停下来。
　　喝旦头的声音唱起：“恭贺新岁贺新年乐！”
　　好多人接音：“好喂！”
　　引唱人：“福禄寿三星到垸前。”
　　接音人：“好哇！”
　　引唱人：“粮食金银都张（装）满乐！”
　　接音人：“好喂！”
　　引唱人：“肥猪肥羊也满栏！”
　　接音人：“好哇！”
　　引唱人：“年年有余年福乐！”
　　接音人：“好喂！”
　　引唱人：“天天快乐如过年！”
　　接音人：“好哇！”
　　引唱人：“男仔儿长得潘安貌乐！”
　　接音人：“好喂！”
　　引唱人：“女仔儿生得貌如仙！”
　　接音人：“好哇！”听的人听了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引唱人：“男仔儿娶回漂亮媳妇乐！”
　　接音人：“好喂！”
　　引唱人：“女仔儿嫁人是官员！”
　　接音人：“好哇！”
　　引唱人：“好多祝福祝不尽乐！”
　　接音人：“好喂！”
　　引唱人：“满垸子家家福绵延！”
　　接音人：“好哇！”
　　旦头唱好了，锣鼓又响起来。老一点听到喝旦头的人都说这个旦头喝得好，喝旦头的人有水平。这个旦头喝得好，这个喝旦头的人有水平！大家都是赞不绝口。
　　最后大家一齐唱起了《赐福》的歌儿来，这次还有二胡与琵琶来伴奏，大家唱得声音洪亮，拉弹的人更是精神十足，把欢乐气氛推向了高潮！
　　
　　第二十一章：打拳术一展身手老师鞭打手掌心
　　
　　一行人拥着玩狮子的人向稻场走去，锣鼓敲的节奏要紧不慢的，来到了稻场围成了一圈，玩的人聚在一起。
　　这时有个瘦长的拳师入场，绕着场地打了几个云手。
　　云手的手法就是双臂,双手用不同方向螺旋，你速度越快爆发力越大。在使用云手的双手从头顶向上半身环绕，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接着又是云手又让人眼花缭乱。
　　出场是个热身的套路，接着打了一套少林小洪拳，小洪拳是少林拳术的基本拳技套路，素有“十八拳之母”之说。
　　洪拳的步型有并步、弓步、马步、蹲步、虚步等，基本上安排了各家拳术的常见步型。手法有掌、拳五花抓；手法有推掌、抢手、扳手、砍手、掠手、拦手、撩手、抓苗头手；拳法有冲拳、劈拳、撩拳、砸拳、侧拳等；步法有踩脚、泼脚、勾脚；腿法有踢、弹、跳；身法有转身、缩身等；眼法有盯、迷、暴、瞪等，构成了完整的手、足、身、眼、步法，形成了一套完整合一的攻防技术。
　　其形姿小巧玲珑，节奏严紧，技法刚健有力，朴实无花架，招含攻防，动作实战精神强。一式抱手束身，让旁观者纷纷叫好。
　　接着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上场，我们叫他大师兄，他耍得一手好棍法，一上来就抡、劈、扫、拨、舞花等动作，配合各种步法、身法构成套路，让人看到什么叫快速、勇猛、刚劲有力。练起来棍法密集、风格泼辣、节奏鲜明、呼呼生风。
　　棍术的技击特点很多，他勇猛、快速、多变。抡、劈、戳、撩、舞花等棍法组成套路，它的特点是使用两端，横打一片。手臂圆熟，梢把兼用，刺者为枪，顺则为棒，身棍合一。
　　我正看得起劲，师傅叫了一声：“意哲上。”
　　我一楞神之后随即一个翻叉过去接着一个收势，又一个翻叉打回来又一个收势。然后来到场子中间，双手左右一抱拳，接着双臂下垂双勾手在后，双勾手上扬到头顶一个金鸡捡月打了一套五虎拳。
　　收势刚准备下场时听到有人说这小孩的拳打得好，节奏分明，招招用力，缓急自如。
　　后来我师傅总是在从前夸我，说打拳的人只有他的二儿子与我的拳打得好，打出了拳术的要领与自己的风格。
　　每个垸子玩，有人专门收集喝旦头时摆的瓜子糖果。收集起来的全部放到村部保存，到结束时按比例分给玩的每一个人。
　　到了初八才玩到我肖垸小队，我也不用别的地方会合，在家听到锣鼓响再跑出去也不为迟。在自己家门口打拳最要用心了，不然会给家里人丢脸面的。邻居会说七说八的总归不好。
　　好在打的拳术得到了邻居的认可，都说哲儿聪明，做什么都像个样子。到了初十全村各个垸子全部玩好了。
　　邻村的人来请我们去打狮子，师傅与我们商量去还是不去，大家同意去热闹热闹，就这样在邻村的玩了二天才休息。
　　师傅说正月十五元宵节在镇上要开展一次大型的欢庆活动，这次全镇各个村的都来表演，还要评比名次，就这二天赶快休息下，争取得个名次回来，挣到的钱人人有份。就让人把糖果分给大家，我们小孩子比大人要分得略为多一点，狮子挣的利食（钱）也按人均分给。也是我第一次通过打拳挣到钱的。
　　三十的火，十五的灯，过了十五没洋经。这是我们那里相传的谚语。
　　说大年三十要烧大火烤，十五的送灯在祖坟上。但白天就形成了灯会的节日，这天各种欢度活动都会举行。玩龙灯，打狮子，打拳，挥刀耍剑都有好多项目。
　　打狮子全镇数赵家坳打得最好，好就好在狮子打的是傲尾儿，什么叫傲尾儿呢，就是前面一个人顿一足，这一足是叫点子，前面人顿足后放下狮子头，弯腰一转。后面一个人双手抓在前面一个人腰间的红布带子上，随即肩膀立在前面人的膀子下面倒立，狮子的尾巴在一转动时立了起来，就是傲了起来，所以叫傲尾儿狮子，很好看。
　　别人家村里大多打的掉（拖）尾巴狮子，就是狮子尾部大多数低，最多在转动时轻轻跳一下。再就是狮子竖排楼，前面举狮头的人被后面撑狮尾巴的人，双手顶在了头上，前面的人双脚踩在后面人的双肩上，狮子头还要左右摇动，前后晃动做出各种姿势。
　　九资河（又叫僧塔寺）镇。下面的人或安徽人称作上堡，对九资河人称之为上堡佬。
　　这里民间高手甚多，大都是家传绝学很少外传的。
　　新中国成立以后家传的武学就慢慢地流传外人，怕被别人看见的东西走出来让别人看见。记得有个大地坳的拳术师表演，至今让人粗略记得。
　　二个人的对打动作显得精彩异常。特别是二个人同时发起一招腾空飞脚，整个人跳上去一刹那，身形腾空快如闪电，身脚合一侧身踢过去，离地空间在一米五以上。
　　这是我见到九资河最热闹非凡的一次，而我们玩狮子打拳的人先从镇政府前玩，再到大湾垱（九资河中学）不到一公里的路程，从山上到路上，包括河的边上到处是人山人海，我们玩狮子的人想走到九资河中学操场上几乎是一边慢慢走，一边走走停停。最后村里耍火球的师傅用火球开路，才稍微走得快点。
　　火球在晴天白日之下也耍得火星闪烁，里面的火炭是硬杂木的，有木炭的树皮，耍的时候有风就有火星闪出来。
　　看的人见火球一来就拼命向后挤，害怕火球撞到自己的身上来，挤一下就让开了点路面，刚好玩狮子的人通过，在火球外围人照样拥挤不堪，有的人大叫：我的孩子（鞋子）踩掉了，孩子（鞋子）找不到了！又不时传来细仔的哭声，和大人的叫骂声。
　　从九资河政府到大湾垱（中学）不足一公里起码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到了大湾垱才松下了一口气。大湾垱（中学）是三面环着小小的山包把学校抱在中间，看的群众陆陆续续站满各个制高点，害怕前面的人挡住视线而错过精彩的画面。
　　今天玩的又以舞龙灯和舞狮子最为引人注目。一条蜿蜒曲折的彩龙，在舞龙者手中快速翻动极其壮观。
　　舞狮子同样很精彩，威武的狮子表演翻滚、跳跃、跌扑、朝拜、瘙痒等动作，滑稽可笑，让观众欢呼不断。
　　接着打拳的人轮流上阵，让我再次见识了哪腾空飞脚的精彩瞬间。腾空飞脚向内转体180°是武术竞技中高难度动作，一般初学者极难把握，这一脚要在身体完全腾空之际踢出，整个动作必须在跳跃腾空中完成。后来我也练习过这招式，虽说能跳跃腾空飞脚，总达不到他的那种境界。
　　人人都有比赛拿奖的心理，个个表现得争先恐后，生龙活虎。我的那一套拳术虽说得不上奖，但热情澎湃的心却激动了好大一阵子。这次是现场评比，赵坳村的表演终于得到了好名次，具体是第几名现在没有印象了，但在前三名之内。后来我想能得到好名次肯定与狮子竖排楼有关。
　　这次得的奖金村里面按人数分到各人的手中，给我的多少钱也忘记了，据说是平均给的，我的钱不比别人少让我倒不好意思起来。
　　学校真正开学时间要到十五以后，之前只是作个报名而已。
　　今年换了数学老师，他没有先个老师的红色长鞭子，但有根很旧很旧的长尺子，如果学生作业错了或不整齐就用尺子打手掌心。
　　打一下问一声：“以后还这样不长记性吧，以后还做错吧！”边打边问边咧着大嘴。
　　学生要问一下就回答一声：“下次不敢了，知道，下次不敢了！”
　　你不应声就继续打你的手掌。有的同学被打得嚎啕大哭。这个滋味我也经历过，不过只打几下就不打了。
　　有一次又做错了我就涂改，谁知越涂改就变成了一大块黑的，还有好几个题做错了。上课时老师抱来了作业放在讲台上，先叫了二个同学上去打手掌心，教室一遍寂静，大家都冷着小脸害怕叫上自己的名字，我也怕，但不是很担心。想
　　不到的事发生了，老师低吼一声：“肖意哲上来！”
　　之后众人的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眼睛向上一睁着我。
　　我一个楞神后慢慢走到讲台前。老师翻开作业，用尺子指着涂得黑乎乎的地方说：“在你的脸上也涂点锅延子（烧饭锅上的黑灰）好看吗，错就错了还给本子化妆呀。”
　　又把尺子指向另外错的地方说：“我讲的时候你想到那里去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觉，连读书的心思都没有了。把手伸过来！”
　　听老师那么说知道这次难逃打手掌心了。正在想是不是要打我呀。
　　老师这次声音加重，提高了好多分贝的嗓门：“我让你手伸出来，你耳朵呢，你没听见呀！”
　　这下真听清楚了，就把手果断地向前一伸在老师的面前。老师用手指捏住我右手手指向后搬成弓形状。用尺子打一下，如法炮制地问我一声。
　　想不到他打的时候我运足气力，嘴里发出“嗨”的声音。
　　只打了三下，问了三声，我也嗨了三声。
　　谁知我这一声嗨竟然把老师嗨笑了，老师先笑出来，同学们自然跟着一起大笑不止。
　　老师看到学生都笑也就不打了，说了一声：“滚回去！”就算了。
　　有这种结果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打我手掌心的时候害怕打得疼就一声嗨，大概自己学了几天打，喜欢运用气力罢了。
　　本来是无意之举，把我却变成了调皮的学生行列。在学生与老师的眼里我就是个调皮的学生。语文老师没有鞭子与尺子，人也和气。我却最爱读语文与历史了。
　　喜欢语言文学，更爱看历史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他们的传说与记载让人回味无穷。所以我的语文课作业也做得好，是语言文学有更强更精彩的生命力。在语文老师眼里我不是调皮生。
　　
　　第二十二章：剧团要我学唱戏旧衣改制成新衣
　　
　　正月过年，二月买田是农村的谚语。意思说正月是过年的，二月闲生是为买田准备的，只有到三月底以后才慢慢忙起来。
　　农村除了有说书的人，还有就是唱戏。戏子是罗田县剧团或是胜利剧团的。戏子来唱看不收钱的，是政府给予农村起码的文化活动，唱戏的也是拿国家给予的俸禄生活。
　　我不但爱听家乡人唱老歌，更爱看唱戏的演出。他们画脸化妆，唱、做、打样样俱全好玩极了。最爱看唱戏的我，前面有人唱后面我能够捡下来唱。
　　西皮二黄（汉剧楚剧）是湖北人喜欢听的剧种。楚剧，原是黄陂、孝感的传统剧种，原名黄孝花鼓，也叫西路花鼓。汉剧，中国汉族戏曲剧种、湖北省地方戏曲剧种之一。俗称“二黄”又有“楚剧”与“汉调”两种叫法。
　　西皮是戏曲腔调，明末清初秦腔经湖北襄阳传到武昌、汉口一带，同当地民间曲调结合演变而成。在京剧、汉剧、徽剧等剧种里，西皮都同二黄腔调并用，合称“皮黄”。
　　但下乡唱的多以楚剧为主。主要曲目有《白扇记》、《宝莲灯》、《蔡鸣凤辞店》等。
　　我最爱的是《葛麻》好玩又好听。特别那丑角把鼻子中间涂成白色，又动作滑稽往往让人捧腹不已。礼堂就在学校边上，一下课我就来玩，嘴里还学着看戏学到的片段。有好多戏子总与我玩，教我唱几句，教几遍我就会唱了。唱得有模有样的让教听的人说好。
　　又一天下课后我又在礼堂外面玩，嘴里不停地哼唱。
　　出来了个老点的男人问我是哪个小队的，叫什么名字，我全部告诉了他。
　　第二天村里领导与问我的人到了我家里，要求我去学唱戏，说我是唱戏的苗儿。
　　父亲说：“要考虑下再说，户口又不好办。”
　　来的人说：“只要你家里同意，户口等都不是问题。你们好好想想吧，你你们话儿发。”
　　走的时候再三嘱咐让我家里好好考虑，这几天要给他一个答复。
　　这天吃晚饭时父亲说的。一家人坐在火塘边上吃好饭，父说：“有件事我们商量一下，就是毛儿（好大了父亲还叫我毛儿）的事，今天县剧团与村干部都来找我，说让毛儿去学唱戏。我说户口问题不好搞，剧团的说哪不是问题，只要我们同意这些事他来解决。我说要一家人商量一下他们才走。我的意见是，他还小，书又没读好，去学什么唱戏，不务正业的样子，干脆不去了。”
　　尽管这样说，姨还同意去唱戏。
　　父又说：“唱戏是下九流，有什么好的，不好好读书，去唱什么戏！主要是唱戏的人下贱。好不容易到了新社会，穷人都有机会上学读书，学习知识才是主要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我哥哥也提出来学唱戏不好，问我的意见，又不置可否，父干脆就一口回绝了我参加县剧团。
　　我对进入剧团学唱戏虽说有向往，但不知道行不行，听好多人说学唱戏很苦的，不是我怕学唱戏苦，而是家里人大多都不同意我去。
　　唱戏的在村里的时候，那时人的心也天天围着戏子转。
　　下午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赶快做作业，而且一定要在吃晚饭前完成。我哥哥也喜欢看戏，就是父母不去看，说什么戏看多了就哪样，唱戏是劝人的，无非让人多行孝道，多爱国家，守信于朋友。想想也是的，从我看的戏内容大多是与孝字忠字有关，后就是爱富嫌贫。
　　吃好晚饭后我又与垸子里的大人一起踏着十三的月色向村部礼堂走去。前面有人边做走边唱起了楚剧《梁山伯送友》片段。
　　我家里的本子上抄写了《梁山伯送友》的全部唱词，有时自己会照着本子唱的所以也熟悉。
　　那个人唱道：“梁大哥哇，你送我哇，到墙头哇。墙头哇，一棵哇好石榴，红的红来呀绿的绿哇，生的生呀熟的熟哇。叫一声哇，梁大哥，快把那呀人瞧就哇，九弟呀，前去哇偷石榴哇......”
　　专心听哪个人唱完，我就接腔唱梁山伯的一段：我送啊，九弟呀，到墙头哇。墙头哇，一棵哇好石榴哇，红的红来绿的绿哇，生的生来熟的熟哇。梁山伯本是真真男子，甜上不吃涩石榴......
　　哪个人说：“想不到你年纪小倒能唱呀。”
　　我说，“哈哈，看你唱，我的嘴痒呗。”
　　大家说说笑笑，从家里到村部约有一公里的路程，不知不觉中就到了。
　　礼堂门外好多人呀，有老头孩子，妇女抱着的仔儿也都来了。大家都是自己找座位的，礼堂的椅子分为四排，中间是条宽约一米的路。四围的宽度也在一米多。左右二排椅子是相连的，木椅是木条做成，有靠背，样子很牢固。
　　礼堂前面有个长方形高约一米的台子。台子后面有一层深红色的幕布，前面的幕布颜色也差不多。等我们坐好不久，听到响锣敲起来了，一会又鼓声大作，一会弹奏声跟着奏响起来，弹奏的是楚剧的过门非常好听。大家听得入迷，只等节目开始。
　　正当台下人聚精会神目光集中在台上之时，弹奏的声音停顿下来，锣的节奏停顿一下，又响起来。
　　幕布缓缓拉开了，中间站着二个一大一小的女人，原来唱的是《何氏嫂劝细姑》。
　　嫂子唱道：“我的妹呀，有的人喜欢看你的脸，有的人喜欢看你的脚哇，我的妹呀你莫生交（生气）哇。”
　　戏谢幕了，大家在欢乐声中相继离去。只二句很容易学就让我学会了。
　　等我和哥回家时家里的人已经安然入睡，就轻手轻脚地烧点热水洗个脚睡觉了。
　　山村炊烟初起，农民们纷纷拿出上山下地的工具走出家门，公鸡打鸣的声音打破了早晨的宁静。
　　过了一会儿，孩子们陆续走出家门，他们准是睡了足足的一夜，个个精神十足。
　　早晨空气清新，是读书的大好时光。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我觉得着句话很有道理，只有抓住了早晨，一天才不会白过啊！
　　还有早上读书有好多好处呢：早上头脑清静，思路清晰，记忆效率高，大声读书有利于理解和记忆知识。
　　大声读书，倾听自己的声音，能给自己带来自信，获得充实和满足感。眼、耳、手、口、脑各种记忆器官的综合运用，有利于良好学习习惯的形成和智力的开发。
　　哪怕自己唱忘个腔（望天读不记忆）儿父总是偷偷地在别人面前表扬我读书用心。说句老实话，那时早上读书时间虽说不长，但还真的养成了个习惯。
　　似乎也增强了课文的记忆，成绩从中向上延伸。火塘里面被烟秋（熏）黑乎乎墙上的贴不下了我的奖状，等新的奖状拿回来时又换了个地方贴起来。
　　小孩都有向上的心里，这种心里是要鼓励和赞扬，所以说聪明的家长不是用批评让孩子上进，而是用赞扬让孩子进步。
　　家里的细仔儿一天一天的长大，我家的房屋慢慢不能满足孩子成长的需要。一家人应该是3间房子，灶哈（烧饭的房子）很长，吃饭烧饭都在一间屋子，在最边上的角落还要做个烧猪食的灶。里面平排二间卧房，最外面一间小些，是靠天井的，还专门安了个门，主要是采光用的。
　　光线不足时，父亲又用厚些的尼龙纸剪个长方块，洗干净后当作仰瓦（放水的瓦）来用，屋内的亮光就通透些，但时间不长被烟秋（熏）过后由淡黄变成深黄，深黄变成褐色，褐色变成深褐色，深褐色变成了黑色后父亲又找来厚点的尼龙纸如法炮制。
　　岁月不光是洗涤人的心灵，同样会洗涤农村那黄泥做的墙。
　　瓦房的黄泥墙因为瓦片慢慢破损而稀少，屋漏又遭连阴雨哟，雨水会毫不给人留下任何情面，会毫无忌惮地顺着墙往下流，时间久了墙体成了一条条很深深的又有顺着纹路的沟。
　　因为没有瓦来期盖（维修）它，只有把屋上别地方的瓦均匀点来弥补一下，拿了别处瓦它也少了也同样造成漏水。只要一下雨家里会有不同程度地漏水，家里的大盆小盆全都上阵，在各个漏水的地方依次摆放。
　　有漏水大的地方要多注意防备接满了会溢流得汪洋一大片。虽然说接的盆子也知道放置大些的，逢着大雨倾盆的时候你盆子再大，哪容得下水柱倾泄呀！后来房子也摇摇欲坠了，最害怕的是下大雨，怕被龙王一不小心把房子也端走了。
　　我们慢慢长大了，在御寒的衣物上也是大人穿的不能再补了，就由姨（妈妈）的一双巧手缝制成我们穿的衣服。
　　把破的地方都剪除了，缝好了后再浆洗干净，穿在身上如新的一般。妈妈亲手做的，穿着又合身心里总归暖洋洋的。
　　整个九资河像我家这样的家庭其实并不少见，单说赵坳村也有很多家。我家这样的算贫困户儿吧。
　　那时的大队长很难做，要心里一直有一杆子称，这称要时时维护和保护着他的一片子民。
　　记事的时候总听父亲说付书记是何等的公正，对家庭困难的农户会第一时间想到他，如果国家有拨的救急粮或救急的衣物会第一时间通知农民来村部领取。
　　后来换了几届书记，如王书记。罗书记同样继承了这个传统，会多少照顾下困难的农民。
　　据说王书记是移民户，但人的脾气如付书记一样直爽，对人只有一腔热情，没有一丝的坏心。但你要做错事了，也会毫无情面的在大会上批评你。让你容颜扫地，恨不得地上生长个缝出来好钻进去。
　　但书记家里一直清贫，他是一个文化大革命时回来，算学问高点的学生。后来到公社办的林场驮大木料（树裁成的木料）再通过努力当上了会计，后来当书记，再后来又调到我大队当书记。
　　他肯吃苦改造农田，修水库建设电站都有他一份子，做事他是身先士卒，对水利建设情有独钟，后来听说他本身就是水利学校出来的。又是移民来赵坳村，且又是穷苦人家出身，所以对农民苦处感同身受。农民有困难想方设法给解决一下。
　　
　　第二十三章：主席逝世百姓痛哭锅川跳伞军事演习
　　
　　真的不记得我家在七十年代第一次造房子是哪一年。
　　但后来听说，或者是依稀记得做屋到了政府的照顾，更准确地说得到了村部干部的关怀与照顾。
　　如果说有一家拥有好多个孩子的农民，挣工分钱又不多，劳力人手又少的贫下中农能把自己摇摇欲坠的房子拆掉重新建一下是多么的没有希望。没有村部的领导争取到救急款，房子什么时突然倒塌还不一定。父说：“反正是自己地岸（地方）上的房子，一定要买。”
　　记得有一次中午村里通知小队社员去领衣服，基本上全村人都有份的，不过穷苦些的农民要多个一件或几件的。
　　下午我放学回家第一眼看到了木箱子上放了一堆黄色衣服，我找呀、翻呀找了件长长的又有毛领子的棉袄穿起来，二边竖排有好几粒大扣子呢，那时不知道是部队的衣物，穿在身上到处跑时听到别人说肖意哲当兵了，穿上了部队的军大衣。还有长耳朵的帽子，有毛绒冷天帖在脸上好舒服，耳朵还不冻呢，这是我记得最深的领到照顾衣服。
　　一九七六年是中国极不平静的一年，什么样一年我不知道，更不了解国家的大事，后来问了度娘才知道些许。
　　1976年6月15日，毛泽东召见华国锋、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等人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我有八十多了，人老总想后事的。中国有句古话叫“盖棺定论”，我虽未盖棺，也快了。我一生干了两件事：一是与蒋介石斗了那么几十年，把他赶到那么几个海岛上去了。二是抗战八年，把日本人请回老家去了。
　　6月26日晚7时，毛泽东再次发生心肌梗塞。华国锋对毛泽东的这次发病极为重视，他当即决定由自己和王洪文、张春桥、汪东兴等四人分为两班，日夜轮流住在游泳池毛泽东住地坚持值班。（华国锋和张春桥值白班，即由中午十二时到夜十二时；王洪文和汪东兴值夜班，由夜十二时到中午十二时。）使毛泽东的病房昼夜不离人。
　　9月8日凌晨，江青再次来到202住地，她坚持要给毛泽东翻一下身。这时，医护人员提醒她说，主席不宜右侧翻身。可是江青不听劝阻，坚持要给毛泽东翻身，医护人员只好把毛泽东翻到右侧。翻身后，毛泽东脸色顿时变得发青，呼吸也一度停止。
　　幸好守候在旁的医护人员马上进行抢救，毛泽东的呼吸才恢复正常。华国锋告诉江青，不要干涉医疗组的急救工作。9月7日到8日下午，已在垂危中的毛泽东仍坚持要看文件、看书。9月9日零时10分，中共中央主席、中央军委主席、全国政协名誉主席毛泽东在北京逝世。为什么要问度娘毛主席逝世时的情况，一是毛主席儒将风度让人钦敬，二是自己依然记得毛主席逝世了，
　　在村部拉了“毛主席永垂不朽”的很大横幅。
　　全村的人全部集中在一起，包括怀抱的婴儿。这也是让人难已忘记的一幕，好多人都放声大哭，村里的喇叭里宣读了悼念毛主席的悼念文章后，年纪大点的人全部都痛哭流泪，当然让我能记住的是父亲泪流满面痛哭失声的场景。
　　看到人哭声一片哪时让人懵懵懂懂的不知何故，但每一个来的孩子都没有人笑一声，甚至不听大人的话要去玩耍。或许受了大人的感染都一齐冷静着。
　　这是一位受中国人爱戴的主席逝世后能让百姓哭声一片的真实场景。这也是我阅历不深才问度娘的真正原因。
　　学校每个教室黑板上方都有毛主席的上半身照片，大概是9月9日前后吧，上课时似乎看到毛主席照片下半角突然变阴沉了，这让我一直记得。
　　随着年龄的增长，用科学思想来解释这个问题，可能是心里因素影响，或者说是太阳光刚被云层遮盖，又刚好印衬在毛主席照片下角。
　　总之1976年是不平静的一年。1月8日周恩来在北京逝世。4月5日前后，北京天安门广场和全国许多城市爆发了悼念周恩来、声讨“四人帮”的群众运动。许多共青团基层组织带领团员青年参加了这场斗争。7月6日朱德逝世。7月28日,唐山、丰南发生7.8级地震。9月9日毛泽东主席逝世。10月6日，中共中央取得粉碎江青反革命集团的胜利，从而结束了长达十年之久的“文化大革命”的灾难。
　　回头又一说，毛主席逝世举国哀悼。亲眼所见百姓痛哭流涕的场景，虽说我很小但我却记得很深刻。
　　赵坳能看上电影也要沾部队的光。
　　那时赵家坳驻扎了演习的部队，部队不时在公路上拉幕布放电影，只要一放电影大队就通知农民去看，电影也是以抗日和反特片子居多。黑白电影片子，最稀奇，最好玩了。
　　有《江姐》、《三挺机枪的故事》、《欢腾的小凉河》等，反正没映像就搜索下，大概就是那些片子差不多。只要是放电影几乎是全村出动，我自然也是场场不少，那时黑白片子能看到多么不容易。
　　在露天地里的马路上，左右依托二棵大树，幕布四个角的绳子分别拉在大树上。幕布四周是黑色的布围着，电影机好像是用脚踩的，起码是没电了用脚踩着发电用的。
　　黑白电影也相当清楚，声音也相当洪亮。看一次大家对影片的情节相互讨论，有时对情节内容理解会发生争执，一争就争得面红耳赤。
　　有了部队，就有了各种军事装备。没事就去看部队真刀真枪的训练，后来发展到锅川上空跳伞演习。
　　锅川与安徽交界，四面环山像口大锅所以得名叫锅川。左边是河南（旧时为河南，现在归安徽），右边是安徽，这边是湖北三省交界，上面山垴故称三省垴。
　　过去里面古树参天，后来因为湖北与安徽的地界之争，古树被砍伐殆尽。现在只有一些王书记在林场的时候栽的水杉不过已经成林了。已经没有人去争了。
　　四周的山上几乎都是灌木和杂树再也找不到几人合抱的古树了。
　　空军演习时那些大树还在，有好多降落伞落下时挂在树上呢！
　　看跳伞还是远处看更有一番风味，飞机像是下蛋一样，在空中盘旋时从屁股上渗（下）个白色的蛋出来，一会就变成了一个白色的蘑菇，接着又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大伞，再一会儿从视线中消失。
　　据说空军跳伞很不容易的，要经过苦练本领，初步练习时先从二米高的跳台上往沙坑蹦下几百次每天跳，有专门的一套动作：腰微弯，腹收紧，两膝弯曲呈120度，在跳离直至落下的过程中时刻保持身体各个弯曲角度。
　　内容包括大高度高开伞和大高度低开伞跳伞训练。
　　以前配备有伞塔高度有70到90的不等，有400米和200米的超低空跳伞，空降兵跳伞随身携带的装具达到十几种之多，重达30-50公斤不等。平时没有苦练可不行。只要听到飞机声音大飞得低就有好多人丢掉手上的事，像见广（从来没见过）一样朝着那方向认真看，看的不光是飞机，主要是看飞机下蛋（跳伞）好玩。
　　有一天听说在锅川飞机落下来了。一时间全村人从惊异中到一看究竟。飞机只是在空中见过，落到地面上是啥样子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我说：“这次一定要去看看飞机长啥样子，反正要去看看的。”
　　从赵坳村到锅川掉飞机的地方大约有十几里路以上，好多大人都上去看飞机，当然飞机刚掉下来几天不允许人去看的，有部队战士驻守在那里。同学说：“我们俩去看看吧，有小孩子也去了呢！”
　　后来准备飞机的清理工作，看的人才蜂拥而至。
　　哪一天刚好是星期六，早晨我对父亲说：“飞机掉下来了，我们去看看吧。别的孩子已经去看过了。”
　　父亲说：“那么远哪有时间去看呀，再说了，看了又不能当七（吃）当喝的，有么事好看的啊！”
　　我说：“你们不去哪我自己去了。”
　　父说：“那么远你能一个人去?”
　　我说：“有别人一起去的。”
　　父亲再三说没有人陪你就别去类的话。我听了他的话与几个比我大些的孩子一起顺着公路向上走。
　　快到四道桥（是国有林场，叫四道桥林场。）时看到有辆部队的汽车从后面来了，我们一齐摇（招）手，嘴里叫着：“坐车，我要坐车。坐车，我要坐车。”
　　车真的停下了，我们爬上了车的后箱中，这军车有个黄色帆布做的车棚，我们一齐蹭到车厢前面，用手死死抓住车前面的竖档子上，避免弯来曲去的公路摇晃着人的身体。心想这车是往叫锅川掉飞机的地方么，同伴们问，我我也回答不出来。
　　军车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停下来了。大家都没来过锅川，也不知道锅川长的啥样子。到了后才知道真的到了锅川。
　　这公路是部队零时修建的也是后来对飞机的处理做的前期工作。黄沙路，坑坑垱垱的。总又比走路快活点。
　　我们随军人到了飞机前面不远的地方，战士说：“飞机就在那里，你们想玩就自己去看看吧，但不要瞎搞就可以了。”
　　战士说完自个儿走了，我们一行好几个人对前面二、三百米处的庞然大物给惊呆了，乳白色的机身直挺挺地卧躺在山坡草丛之中，旁边的大树粗大的枝桠折的折枝，断的断臂。小树干脆被压趴在山上。只有哪些杂草生命力旺盛至极，在微风中透过飞机的身体迎风招展。
　　飞机旁边有拿枪守护的战士，也有从飞机上钻进钻出的士兵。飞机门是打开的，我们连跑带走的到了飞机边上，外面壳子的形象一目了然，为主的是要好好看看飞机的内脏到底是啥样儿。
　　飞机门很低，当然比我们身高高出了好多，我们轻而易举地走进了飞机里面，里面座位没有多少个，而且空间也不高，刚要好好看看摸摸时，里面走来了个大战士，走上来一个标准的军礼：“请你们出去，飞机里面不允许有人逗留！”
　　我们一听，原来只有外面可以看看摸摸，里面不让人玩的呀。翅膀好大好大，我们与别人一样爬到机翅上跳来跳去。从这根翅膀爬到另一根翅膀，别人捡石头砸下了飞机翅膀一小块，我也要找石头去砸。
　　
　　第二十四章：好奇飞机砸翅膀自学少林擒拿法
　　
　　山上石头不是很好找，基本埋在土里面。有的太大捏不住，有的太小使不上力气。
　　东找来西找去总没有趁手的石头，正当焦急万分之际冷不丁飞机翅下面有块石头抢入我的眼帘，真是三步把作一步走，二步把作一步登，咧着笑开的嘴弯腰捡起石头细细一端详正合我意。
　　翅膀很好砸开的，只一面二块相接的地方比较硬，另三方砸开了就好办，最后难砸开的一面用力砸后，双手握紧摇来摇去，动作越快断开就越快，不会儿工夫就断开了，而且齐得十分均匀。
　　有了一块就有了喜悦和收获，砸下一块就有经验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二块到手了，正当要砸第三块时战士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不要砸！谁让你们砸的！”
　　我不敢看他，乖乖地从飞机翅膀上溜下来，拿着二块翅膀走到了一棵大树旁邀来的二个同伴回家。
　　本来想砸三块的，二块就二块，一起来的同伴只有另一个人手上只有一块呢，另一个伙伴一块也没有。
　　每一块板大约与家里椅子坐的面板一样大，但质地非常轻。
　　一路上兴高采烈的我边走边跳，不时把二块板相互撞一下，嘴里就哼一声老歌儿：“一更鼓儿多哇，心想我表哥，想起表哥???????”
　　到家里时天色已入黄昏，路上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火苗在墙壁上忽闪忽闪的映衬着黄红色的光芒。只看到姨一个人在家洗菜烧饭。
　　家里的床很厚重，床档子也蛮实。一般用丛树（松树）做成，松树材质松硬适中，纹路直。要在秋天时砍木材才不长虫子，春天雨水重即使做的时候木材很干同样会生虫子的。
　　砍树可以想让它往那个方向倒都容易。只要在倒的一边口下低点砍或格（锯）一小半，在另外一边口上高点就可以了。木床的档子根根相隔约一尺远，所以要用竹子桠儿均匀铺放在下面，再在上面放稻草。开始铺放时要高过床沿好多，再在上面放竹垫子。
　　新铺的床好软呢，睡起来也舒服，不过睡的时间长了床会变硬，有稻草的话可以换一床草，换下来的不要乱扔，放进牛栏或猪栏可以炼（经过牛、猪的踩踏与屎尿混合在一起变成肥料）成粪。没有稻草的就把床上的草拿到外面晒晒也会松软许多。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明天要把砸下来的板子做过什么有用的东西才凉心（开心）些。一床上睡了三个人，你翻来覆去的就影响了他人的休息，自然免不了说上你一顿，想归想，瞌睡虫儿还是悄悄地爬到你的眼睛上。
　　第二天一起床就把飞机“翅膀”看了又看，拿到这里比划一下又拿到那里比划一下。最终试到它的宽窄与椅子坐板差不多，就是要宽一点，但光滑了很多。坐起来估计夏天好，冷天的会浸（冷）屁股。这是个二四八月差不多气温的日子，坐上去开始屁股凉凉，好在自己的杰作也喜欢坐。还说：“这个凳子是我的！”
　　改革开放号角吹遍神州大地。1982年赵坳村田地到户，土地承包制似乎让农民看到希望。接着山林分户到家让你有看管权利，切记没有使用权的。求证了肖队长才知道的。
　　后来又有了使用权，但山林代价也应运产生，每一年按山林面积的比例向国家（镇）支付山林代价税。
　　又接着私人的林木也安上了特产税的标识，而且每一年必须按时上交的。田地的分派也有了分歧，农民大都以这块田以前是自己祖上的，哪一块地也是祖上的遗产来争执田地分发。但村到队最终以社会共产主义的精神来分派，以自家居住地为核心分田分地。这样便于管理它，大家都没有异议。
　　有了自己家的田地，人人更加用心耕作。
　　早晨大哥把蛇皮袋子的稻谷倒在簸箕里，用手翻动看一下，又用绰瓢（挖匠把木籽树挖成铲粮食的工具）铲进蛇皮袋子里，之后用麻绳扎紧放进水塘里浸几天。
　　估计浸好了后又拿起来倒进箩筐里，上面放好多稻草让它升温发芽。稻谷让她悄悄发芽时，秧田却要先准备好的。
　　一家都有自己一块好点的秧田。如果你家秧田认为不合适的话，有的人家秧田面积大你可以跟别人合伙下种秧苗。当然是你种你秧田我种我块秧田的种哟。
　　我家的牛也是生产队分的，是二家一头牛。如果人口少或牛健壮也有三家人一头牛的。哥哥以前不会用牛，自从分田到户后哥就自己蛮扳（不会用也强行试着用）做。
　　先要给秧田放足水，田缺（每一丘田有一个或几个放水与进水和缺口。）把定水石板（田缺有块宽平的石块用来定水位用）安好。
　　田的泥土被水浸松后就把牛牵来犁田，后用糙子（一排铁齿约一尺长一根，长方形下面一根木头上安铁齿。）上面可用手按住或松开些把田糙平。再又把水放平泥巴表面，用木板（木棍前面用二尺长的木板）分厢趟平，每一厢约一米宽。
　　再把发好芽的稻谷均匀洒在田里，记住，边上要插上茅人吓雀儿，不能让它吃谷种。
　　春来宜播种，草木自然生。
　　约在半月光景你再看那种下的稻谷，从弯曲着生长到根直接进了泥土里，从稀少中生机勃勃到茂盛中郁郁葱葱，这时你就得卖点尿素追肥一下让秧长势更好。
　　哪是指有点闲钱的人家。父亲和哥早在犁田前从山上割了刚发芽的青草和树发的嫩枝叶铺放在田里，犁田时刚好翻到泥土里面。这样田里就埋进了自然肥料，秧苗照样长势好。
　　自从村里让我学了打拳之后，偶尔的晚上或白天空暇时间打一下。还在家左边开了个坪，供打拳用。
　　细肖垸自己家姑娘的老公从北京部队带回来一本《少林拳棒半阐宗》给我之后改变了我学的习惯，再就是《少林擒拿法》照书学习擒拿格斗。对着左边的大树练。
　　什么事是一通百通的，比喻我先学拉二胡本想有人教我，没找到人，找到的人不肯教，自己乱拉居然拉熟了自己会唱的老歌，会拉了首老歌，慢慢地自己会唱的歌儿也都会拉了，以后学口琴没人教自己吹一吹也能掌握口琴的吹奏方法，同样能吹些自己会唱的歌儿。
　　吹笛子也一样，只有别的乐器会玩，学不会的乐器上手就非常快，大概是自己没有老师教的缘故，对乐器不照本宣科死扳硬套。
　　武术也一样，有了老师教拳术的基础，看图照样能把一整套的拳法打出来。样子出来了，再看清楚要领。
　　要领可以按书上说的自己用心想着领会，结合动作来领悟他。至于少林拳棒，实为汇集各家善长技击，而遁入空门者之所长，代有增益，刚柔相生，内外互用，高低相倾，上下相应，左右兼顾，轻重并济，内练精神气，外炼筋骨皮。
　　书前面内容是“少林八步连环拳”，少林八步连环拳是由嵩山少林寺流传到民间的一种武术。我就简介一下少林八步连环拳。
　　为什么叫“少林八步连环”，由嵩山少林寺流传到民间，深受广大武术爱好者的喜爱。.招式有：当头炮猛撞双拳，连环式左右击掌。封喉势截手锁喉，窝心脚直踹心窝。硬拉弓马步侧击，连珠炮急打三拳，倒骑龙回身便走，披身锤翻身劈砸，开弓势四平架打，沉香势推倒泰山，弹腿势惊破敌胆，擒拿势捉将擒王，射箭势旁冲侧打，斜飞势挨傍挤靠，起飞脚直踢下颌，拽横圈单风贯耳，抛兜拳黑虎掏心，悬脚势金鸡独立，挂面脚踢打头脸，拗单鞭单掌推碑，左右炮冲前撞后，琵琶势护守中门。少林八步连环，总计二十二势，包含有七种拳法，三种掌法，四种腿法，两种拿法，一种靠法以及一个诱势，一个侍势，两个重复势。
　　最好用也最常见的打法有“倒骑龙回身便走，披身锤翻身劈砸。”
　　就是人家把你的手扭到后面，你向前走一步牵动对手，回头一拳击打他鼻梁。这才是近身的击技方法。
　　武术就是要破解他的击打技术，自己勤奋练习而已。
　　后面是“少林风魔棍”少林风魔棍属少林七十二秘笈之一。
　　本棍法与别的棍法不同，讲究势如风，衔接紧密。练时要求抡臂要快，劈打有力，顺其自然。本棍法配合实战教学，更其欣赏和实用价值。但我没有练习好少林风魔棍，但知道握棍要半把握式，如果满把握棍与别人器械相接会让你手掌受损。而且满把握棍耍动不灵活，半把握棍灵活自如，虽说棍术没学好但让人长了棍术击打要领，可惜到城市生活后就荒废了。
　　学少林擒拿后我下面垸子有个伙伴，年纪与我相仿。看我对武术情有独钟时多次说要与我学少林擒拿格斗。于是让他在我起床练习时来我家左侧的椟树林学习。
　　先背些口诀：短打临前阵，擒拿恶歹人，打人先下手，迟延必遭损。少林二十法，出手辨风云，左手拿耳根，右手护头身，措身拿太阳，严防腹侧门。
　　后来在想，少林擒拿主张出手要早和快但不一定，从要领上分析主要是反擒拿术。比喻人家打你他是先动手，但你可以以敌制伏敌人的打法。如借力打力的技巧等等。
　　说到底少林武术实战性很强。学武要先学武德。要任何时候不能出手，人家没急到你你就要让人三分，还多学些道德礼仪方面修行养性些。武术主要是提高自身素质。
　　对这小时习武的场景，后来从上海回家住了几天，不时到自己习武的椟树林看看以前练武的地方，以前地上踩踏得光光的，树上的皮也打出了痕迹，现在是踩踏的地方小树杂草丛生，不由思绪万千写了首诗不是诗，词不是词的作品来抒发下情愫。
　　生活艰难时就得好好地节约生活如履簿冰。人再勤快也让你无用武之地，人除了种田还是种田，没有钱买化肥田里作物就得减产冷天用铁罐煮饭时多以粥食为主，里面还要参杂些粗粮或南瓜芋头类保证能吃饱肚子。吃几口说：“肚子饿了也好吃！”
　　到了春天后慢慢用铁锅烧饭，往往有黄香的锅巴好香又好吃。但那时锅巴大多要留下来等下餐会到饭里面，有时你想吃锅巴也没有吃的，因为要为下一顿饭考虑。
　　
　　第二十五章：犁田种地苦干活农民互相来帮忙
　　
　　姨有时说：“喝茶，不要把茶娘给倒光了！在人家家里倒茶喝也一样。吃饭不要铲锅巴吃！不然人家不爱！”
　　因为锅巴有依食（一点锅巴重新煮了后就会膨胀）所以称作是饭娘。锅巴少煮熟多，当然叫饭娘了呀。说到喝茶还有茶娘呢。每家每户都是用茶壶煮茶的，以前茶壶大多是泥巴烧做的，后来的茶壶瓷性比较好，上面还有釉，花彩也十分好看。不管是怎样的茶壶都是从大到小慢慢过度的，又不管你茶壶大小里面一定是放好多茶叶来泡。
　　这一壶茶快喝完了时主人就得添加开水到里面，这样茶还能多冲几次开水进去，同样能喝。如果碰到一个没有实哈（有点傻的人）的，在倒茶时一碗一碗地喝，那倒还罢了。主要是把茶壶里的茶水滤光，再冲进白开水进去时，倒出来没有茶的颜色。也没有茶的味道。
　　主人只好再冲泡一壶茶，因为茶娘被别人倒光了。说你不信，你要自己泡杯茶喝喝就理解茶娘的用处了。
　　你再忙要看看自己家田里秧苗长势如何，到秧苗长好了可以插秧的时候，你得赶紧把田埂刮一下，就是用豪锄（小的锄头）把田埂斜着挖光到田里，因为田埂上全部是杂草，也有被虫子或含金（蚯蚓）把田埂泥土挖了孔，不重新做埂会不聚水，稻田里的水会从孔里流失。
　　白田（没有种过或不好种麦子的田）也得犁一下，犁田前要把猪砖（猪栏）牛栏的粪挑到田里，没有猪牛粪时就得到山上割青草闭（放）在田里。犁田时就翻动到泥土里也肥得很，还是有机绿色肥料呢。
　　田犁好了就用水浸起来，让泥土变松软。如果田多的得请人帮忙插秧，田少的自己家人插一下就可以了。
　　我的大哥要负责犁田搭埂（田埂）糙田。先把田犁好了后找一张凳子，这凳子是一尺见长六寸见宽的木头板凳，左右有二只脚，二只脚上有档子固定。再就是拿耙锄（有五根长尖的齿分开排列）搭埂用。
　　先用耙锄把田里的泥巴一耙锄一耙锄地捞到刮过的田埂上，过段距离后又用耙锄拌和得粘度差不多时，把小板凳坐的一面木板向下略为倾斜一点从靠田的一面趟平，再把小板凳放在田埂上面倾斜一点把上面泥趟平，这样田埂就搭好了。
　　如果有黄豆，你可以用沙镰刀（刀上有很细的齿割谷割麦子用）前面的杪（最前面尖的地方）儿趁泥土还潮湿，挖个小洞放进二粒黄豆，不能太深了，不但长得慢，怕会烂掉的。
　　这样割谷子时就可以扯黄豆，有黄豆不但可以炒着吃，还可以留到过年时打豆腐呢。姐姐妈妈有她们自己的事情，父亲也要上山捡柴烧，我就撬笋叶（春天竹子冒笋子后快要成竹子时下面包裹竹笋的叶子，家家都会捡回家留着扎秧用。）准备扎秧用。
　　左手一皮（块）笋叶，右手一根底针（纳鞋底用的大针）从笋叶下面一寸处把针钻进去向上面挑出头，间距在0.5公分。
　　全部挑好了笋叶后扎成一小把一小把的放进水里泡起来。快到吃中饭时姐姐回来，一人拿了张小凳子，我也捡样（学她们样子）拿了张扯秧的专用凳子，这凳子比小板凳还要小，没有凳子脚。
　　秧田的泥土比较软，小板凳脚插进泥里很深，有时扯不起来。但扯秧的凳子有特殊的作用，上面是块木板，下面也是块木板，中间是档子。因为接触泥土是木板就不会下沉，会扯秧的人屁股可以转动着凳子向前移动，手上扯秧没有停留。嘴里：“嗨，嗨，嗨。”
　　扯个秧扎好往后面一扔，接着又一个秧也扯好了，扎秧的秧草一般要缠在坐的凳子头边，方便顺手抽秧草出来。也有把秧草放在身子前侧的，哪要不时顺手前面捡一下。
　　说到扯秧有手法的，手法不同扯的秧也有快慢之分，有的人扯搬手秧，就是一双手一上一下握住秧苗，一两下子就有把秧了，扯好了右手拿在秧最上方在水里快速上下动作，让秧根部的泥在水里上下动作之间洗掉，没洗干净秧苗根部的泥不好派秧不好插秧的。
　　洗的时候左手要把秧草夹放在手指食指与小指之间，洗好了秧直接放进左手上扎紧，要扎成松结，插秧时轻轻一拉就散开了。
　　有种扯秧的手法是双手秧。就是一双手同时很小绺小绺的扯，动作也要快。扯好了后双手的秧合在一起，这时一定要比齐，不能一上一下的。右手抓住秧苗上方在水里上下洗的时候，左手要把秧草夹放在手指食指与小指之间，洗好了秧直接放进左手上扎紧，要扎成松结，插秧时轻轻一拉也就散开了。
　　姐姐扯的秧把子不大但非常整洁，根部也洗得干净。因为她们的手小抓不住大的把子。一会儿哥把田埂搭好了也来扯秧。
　　他把我的秧草拿一大半去了，屁股撅在那里双手一齐动作，原来他是扯双手秧呀，我也跟着学，他一会儿一个秧扯好了，一连扯三个秧姐姐大概才扯二个秧，我一个秧也没扯好，等我扯好了洗干净了扎又扎不紧，一看是三齐五岳（不整齐）扔到后面竟然散开了。
　　学业空闲学种田，农家劳作万万千。中饭后哥糙田，姐姐要去插秧。我跟着来到水田边，一阵阵田间的清香扑鼻而来，我们迫不及待地脱下凉鞋踩进秧田里。虽说水冰凉凉的、但泥土却柔软软的，好舒服！那是因为我可以试试插秧了。
　　我也学着姐姐的样子，一手捏秧一手扯秧草，还真容易松开，轻轻一下秧中间的笋叶就松开了，要插秧还真不容易呢，不一会儿，我便手忙脚乱满头大汗的，头顶上的小蜻蜒飞来飞去，好像在为我鼓劲为我加油！大哥说：“要学会快，别人才看得起你。”
　　照着二个姐姐说的去做：左手食指与大拇指派秧，右手拿秧插。可是，当我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夹住秧苗插进泥里时，秧苗就像一把伞似地立即散开了。我笑了笑：“你还不给我争气呀，哈哈！”
　　姐姐看了说：“哲儿，你插得太浅了！”
　　我忙把那束秧扯起来重新插进去，但却歪在那里，反复尝试几次，这次，插得不深不浅，秧笔直地站在田里像是对我笑呢。回头看着那些刚插好的秧苗，竖看成行，横看也成行，好像排好队的小朋友在对我说：“谢谢你，辛苦了！”
　　全身是泥巴的我，确实有点儿累，但心里却美滋滋的。因为我真正体验到了农民种田的辛勤和劳作。
　　我跟姐姐下田时间差不多，等我抬头扭头向后看时我们已经拉开了好远的距离。我就暗自加油，要撵上姐姐。没想到哥田糙好了后也加入了插秧的队伍了，他每一行有十几棵秧，我每一行才5棵秧，不大会儿他追上了我说我们换一下，就调换了位置。
　　一会儿我扭头一看他快追上了姐姐。他们插秧到了田的尽头时车转身（扭转身子）往回插。秧没插多少我的裤子前面全部泥色的水。上身左边也是泥巴水，还殃及到了右边。有大哥的加入这丘田很快就插好了秧，几个人又依次到一丘小田插。姐姐看田小就到另外一丘小田去了，这丘小田只有我和大哥来插。
　　农村的田好怪怪的，大小不一，规格各不相同。而且是不规则的梯形多，每一丘田的堑都有木籽树，木籽树也大小不一，形状各不相同。大一点的田一丘儿约的八担（一亩多点）左右。最小的田约5斗，大概是一亩的九分之一。再有每一丘田的堑都是用巨型的大石头做成，说明那时开田地的农民是多少辛苦与智慧。
　　再有就是每丘田的水源流向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定田缺（每一丘田有一个或二个流水的缺口，这缺口必须有块平整的大石块定水位。）如果没有石板定水位，水一直流出会冲垮田堑的。
　　这次大哥离得近就更容易模仿他了，我尽量放快动作，不能没有长劲哟。哥哥看到我努力加快动作说：“嗯（你）也还插得不慢呀，呵呵，快撵上我了！”
　　麦子出产了后，学校前面几乎成了农民的打麦子最理想的场地。
　　这个时节正是双抢的时候，割麦插秧自然是家家忙得不亦乐乎。麦子要抢好晴天割，割好了要好晴天收，收好了要好好地码起来。
　　接着把大河小河沟的水收进田里，一般要河有好的地势流水到田里，一定要修建渠道到田里。这些渠道通过河里找规则点的石头砌成，再用黄泥筑紧，上面可以放些草和小石子铺平，防止水经常流动把黄泥给流失了。家家正农忙，户户忙插秧。学校里可没有那种抢割抢收的气氛，反而学校二头有农民麦子脱粒留下的麦草正是学生玩耍的好去处。麦草软，上面好打仗儿玩。摔倒了也不疼。
　　上课时那些不规矩的学生总是想到下课了好与某某打架玩，老师只要你们没打得哭爹喊娘的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偏偏有些学生爱惹人家打着玩，自己打不过，或者说打疼了，打输了就“哇哇”地哭叫，这一哭叫可苦恼了你的老师，恶狠狠地叫着你的名字，还要快点过去的，碰上脾气不好的老师，会拿着教鞭狠狠地抽你。
　　有的孩子怕老师来这一招，打不过人家打疼了也不哭。下午放学了太阳还没有爬上山，在树杪儿下面些笑着看你们打架玩呢！我是出名打架的学生，加上自己学过武术更来劲些。当然不能用招数对付同学哟，就用最最普通的打法，款抱可（摔跤）玩。
　　这几天我家也好忙的，又要割麦子收麦子，又要准备犁田插秧。本来打算放学就回家的，听到前面有几个同学大叫：“肖意哲，要不得，我驮竹棍打嗯的伯！肖意哲，要不得，我驮竹棍打嗯的伯！哈哈，哈哈！肖意哲，要不得，我驮竹棍打嗯的伯！??????”
　　我一听就大笑着说：“你有本事再叫呀！你再叫，看我不打嗯！”
　　那几个调皮的同学那管你这一套，接着又大叫：“肖意哲，要不得，我驮竹棍打嗯的伯！??????”
　　边叫边往麦草堆里跑，我就几下子追了上去，顺手抱住一个刚要摔倒时，后面来了二个同学抱住我的脚捞脚儿，但我没慌张还是把先的一个放到在麦草上，把捞脚儿的也分别按住了。
　　
　　第二十六章：养猪养鸡农村事学校放假搞农忙
　　
　　自从田地到户后家家堪（养）鸡堪（养）猪是必有事儿，堪猪有肉吃，堪鸡有蛋吃能补点营养的。
　　经济充足点的人家都养好几头猪和几只鸡，没有钱的人家鸡才几只，猪一头还是赊欠来的。养猪了，过年才有肉吃。
　　不管猪多鸡少家家会在离家很近的地方搭建猪砖（猪栏）来养猪，还会在韬（堂屋）的或灶哈（专门烧饭的厨房间）做个鸡筹（鸡窝）来养鸡用。我说：“养鸡了，才有蛋吃。鸡蛋是好东西哟！”
　　开始可以向有母鸡的人家捉小鸡来养，养大了会逊（下）蛋后会把鸡蛋给些他作为捉细鸡儿的钱，可利用鸡下蛋蛋部（孵化）鸡的原理，慢慢地你家也会鸡成群的。鸡蛋还可以卖给别人换个钱来买油买盐的。来客人了鸡蛋也是唯一的一碗可以拿出手的荤菜。
　　起码说鸡蛋也算小荤吧，自己脸上有光客人也心里高兴，因为感觉得到了尊重。有的亲戚养鸡了，细鸡儿多也会送一两只给你养的。有的人看见邻居家部（孵化）鸡儿，事先说好了就放去几个蛋让鸡给部一下。人家说：“反正是部，放就放几个蛋吧！”
　　鸡要部细鸡儿时它不但不逊（下）蛋还会时常爬在鸡筹（笼）里不出来，即使出来了翅膀是张开着的，嘴里还不停地“咯咯”地叫，这时主人看它想部（孵化）后代了，就赶紧给它做产房，产房是一只箩筐和稻草加工的。箩筐里面放一半稻草，再把鸡蛋摆好在草上，然后把鸡把进去。鸡把进去后就不动了，把翅膀张开护住鸡蛋。
　　你还要在箩筐上面放下筛子反扣着，再在上面放一把沙镰刀护邪气用。一天中要把鸡婆放出来喝水吃食的，这时你刚好看看，如果蛋儿没有效果你要放温水催一下，也许刚好细鸡儿破壳而出山呢！过些日子就会听到细鸡儿的叫声。细鸡儿部好了，经常在地上洒点细米儿，母鸡会围着细米儿转“咯咯”地叫着，细鸡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啄米吃。
　　我会一手拿着书一只手抹（抓）把米头儿（稻谷通过机器打成米后再通过筛子筛，上面的是谷子没有打成米的谷子或谷子快要成米。）洒在地上，看母鸡护着细鸡儿吃，它只“咯咯”地叫着围着转的场景最让人动心，也看出了母性伟大之处。
　　家家除养鸡外最值得养的是猪了，我家没有钱买奶猪（猪仔）儿养，但也会通过关系向泛（生）细猪儿的农家赊欠头奶猪儿养。
　　这天是星期六，清早一吃早饭哥拿条蛇皮袋子去捉奶猪儿，我也要跟着去。大哥说：“好远呀，你细仔儿去做么呀！”我说捉猪儿好玩呢，我们二个去抢猪儿不是更好呀。
　　哥哥笑着没有言语，算是答应我一同前往。走在坎坷曲折的山间小路上，呼吸着暗香浮动的清新空气让你心旷神怡，观赏那芳香碧绿的花草树木心中生出无名的快意，鸟儿射进树木宛转吟唱，你东张西望也不知它藏在那里。
　　我们沿着陡峭的山路气喘吁吁地向上攀登，等登到上面又往下走陡路，你不用心注意会滑倒的。原来哪有奶猪的农户是这个又陡上又陡下的垸子里。农民做屋一般会在山腰上，山下面有很多屋子不方面居住，山上更不可能，又不是和尚建庙，用得着建立在山顶上吗。一般房子在半山腰上必需满足几项基本的条件。
　　一是水源，起码有生活用水，可能屋子左右有二条小溪，或有个一年四季天干也细水长流的沁水氹儿，有条件好的在垸子前面有一口水塘，包你水里能养鱼，水面能种喂猪的水巴莲。快到了时我问哥怎样猪儿好呀，事先要说好，好一齐抢的。大哥本来没想到我能抢猪儿的，但见我问他就说：“我家要肉猪（养好杀肉吃的）不要草猪（能下仔的母猪）儿，看猪下面判断公的还是婆的。
　　再就是看猪会不会吃，会吃的猪长得快，如果他家早上猪喂好了就看猪的嘴巴，嘴巴长的猪不会吃，嘴巴短的猪吃得快，再就是看猪的条儿，如果猪嘴巴短身条长最好，如果嘴巴长身条短再长也长不了多大。猪长得快又大，才有肉吃呢。不长的猪有么事用！”
　　我说想不到捉个猪儿也有这么多路数啊，我说带钱没有啊，带得多捉大点的猪，带得少捉细点的猪。大哥说我们说好了的，猪捉来堪大，到杀猪时一斤奶猪儿一斤肉给他家就可以了。我说奶猪儿捉的时候吃又饱，肯定不划算，猪肚子里的脏东西不能吃，猪毛也不能吃哟。
　　哥说：“人家是看了好大的脸子才让我来捉的哟，想想看没有养猪的本，哪来的大猪杀肉吃呀。”
　　我说：“想想也是的。人家也是讲面子的。”
　　说着二个到了垸子前，听到一声狗叫接着窜出来了条黑色的母狗出来。不停地：“旺，旺，旺”地叫，样子像要咬了。
　　这时听到对面屋子里叫狗名字的声音，又听到好几个细狗儿的叫声，母狗才拖着黑色的尾巴离开了，还不时向我们俩扭头看一眼呢。
　　哥说：“难怪狗婆儿冲出来，原来它在保护细仔呢！”
　　到了哪户人家已经有人开始抢猪儿了，哥把袋子给我拿向猪仔走去，我说右面第二条猪儿好，因为我看它是公的。
　　芒种插秧家挨家，夏至插秧普天下。
　　一到芒种时就时时听到些老年人说这样的谚语，意思说芒种插秧的人家慢慢多了起来，到了夏至基本家家都要忙着插秧，自从插秧学会之后，每年到插秧的季节也是我最爱的时候，因为插秧有很多乐趣让人回味无穷。放学都很早，甚至老师专门给学生劳动时间，放劳动假让你回家参加劳动。
　　农忙时有个帮手家家老师高兴，不管你是大帮手还是小帮手都让大人高兴的，自己在身体劳作上有分担，主要在心里的分担上更让人喜悦。老师说：“除读书外，一定要帮助家里做农活儿。”
　　这个学期学校专门组织了学生到农民家里给插秧，直接到田里时，农田也刚刚糙好了，估计秧不够，老师问：“有哪个学生会扯秧？”
　　我先举手，又有二个学生举手了。就让我们先到前面的秧田扯点秧后再来插。秧草也有了，是先扯秧的人留下来的龙形草（一种草本植物，生长在水边，圆长细根子，很结实所以用来扎秧。）来扎秧。这种草用得不习惯，开始时只用了一根来扎，轻轻一扯就断了。又把秧调个手来拿二根草扎，但要扎紧点，又用点力扯一下又断了，只好拿三根龙形草扎，这下子扯得轻了点，扎好了为数，竟然没有断。
　　另外二个同学扯秧也不慢，大家暗自鼓劲看谁扯得多。我就使用了大哥教我的双手秧，不大会儿身后已是秧一片了，三个人齐头并进，一厢儿秧的一大半，三个人同时扯，我们左右二个人要不把中间的秧也顺带扯点的话，中间的秧怕是要成鸡儿形了。等我们扯完了各自一数我的有108个，那边的有106个，中间的有81个。自己报自己的秧数，大家一齐笑了起来，但每个人笑的意义各不相同。等我们三个人去田里插秧的时候，一丘大田才插一半差不多。
　　这丘田在大畈中间，地势还算平整，大概有二亩地吧，呈椭长型的田边上有好几棵大木籽树，树叶刚吐青不久，隐隐能看见树杪儿上的却儿科（雀儿的巢）也随着微风摆动。我说：“大家一齐加油，争取追上他们。不要满后了，加油！”
　　他们说好哇，果然使出插秧的本领来你追我赶。秧的同学在老师的带领下呈一字形摆开，老师在最前面把赛儿（在最前面插秧的人，后面插秧的行儿宽窄要与把赛儿人的宽窄一致。）老师每一行秧插得很直，学生插的却弯来绕去。会插秧的同学每一行多几棵，不会插秧的同学自己就少插几棵秧，不然你就会掉队，也就是说要挑阳沟，挑阳沟就是你左右二边插秧的人却插着下去了，你中间的秧还在后面插，留下了一个凹字形状，与家里的阳沟（天井）差不多，空白在那里。等你一个人慢慢插秧，所以叫阳沟儿。
　　老师不时抬头看看我们说：“大家快点哟，意哲他们撵上来了。”
　　有的同学说：“谁让他们快呀，反正我快不了，挑阳沟就挑吧！”
　　经过三个人互相帮助（你插秧慢点我就多插几棵，保证三个人同行下去。）经过三个人努力，又从田另外一头往下插时我们去追上了他们。惹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主人也高兴地送来茶水。说你们几个辛苦了，先休息喝碗茶吧，说着给我们一人倒了一碗深黄色的茶：“做累了，休息会儿再做。田埂上坐一会儿。”
　　让人快活的是学校竟然给我们放了好几天农忙假，但布置了回家作业，一再吩咐回家作业一定要认真完成。
　　我的读书方法是先认真加用心做好作业，再轻松快活地玩，只有这样自己才玩得开心，心里才没有玩的负担。我家人多田多，且是小田也多。小田一个插秧也快，但石头多。
　　耕牛也是与别人家共用的，插秧又要一天插完，好管理些，所以我家要先跟别人家换工夫，我帮别人家插秧，别人要还我的工夫，我家插秧时只要通知一声别人会很早来打早工扯秧。所以说插秧是相互帮助。这天大哥要去人家那里搭埂，因为他搭田埂快又好，所以别人爱找他。我与二哥去插秧，也是很早就要去扯秧，再回来吃早饭的。
　　哥扯秧也快，别人下田扯了好长时间，他还要在田埂上手上一支烟转来转去与人搭话儿，等别人扯了好多他才到田里扯，这个秧丢下去一会这个秧又扯好了。早上收工时别人扯的秧不一定有他多呢。吃早饭时主人一人发上一包大公鸡的香烟。
　　吃好了早饭主人自己把扯的秧挑到田埂上均匀地打（扔）到田里，哥就最先下田把赛儿，动作快，行是行路是路儿的不会儿儿就插秧到了田尾就起来休息了，别人没他快，只好扔在后面慢慢地插。
　　别人看他快，也有搞得玩让人挑阳沟（把前面插秧慢的人扔在后面空在那里，自己一赛儿秧插下去。我是二指秧，食指中指夹秧插下去的动作也不慢，但我知道别人有撵阳沟的习惯，所以总排在最后插秧。他们还笑着说：“我插秧，插不赢人家，只好这样子了。”
　　大家高高兴兴地把主人的秧完，晚上主人要我说书听，插秧也是喜事一样还多给了我二包烟给家里人抽，大家都高兴我说书了。
　　
　　第二十七章：说书习武童年乐自制玩具老师烦
　　
　　赵坳有个蒙鼓的老木匠师傅，业余就是蒙鼓儿卖，好远人家的烧香鼓都来他家买。
　　他听了好多次我说书，放假的时候专门来他家说过书，因为他有个下辈在村里当干部。我说书自己没有工具，都是用人家的烧香鼓，烧香鼓有的很古老敲起来不是很响，皮皮的声音让说书人提不起劲来，有的鼓不响就拿到火边上烤一会儿就响了许多。
　　说书的板也是二块蓝竹做的，敲起来响是响但太刺耳。让我说书的人家多了，有的人家还会收点钱给我呢，就是主人向来听书的人你一毛我二毛三毛的收在一起，一个晚上有三块多钱与当时的木工工钱差不多。说书是被别人尊重的职业，人家叫“先生”。
　　我再利用早晚到山上捡柴驮到小林场儿卖，有钱了自己可以到那老木匠师傅家里卖鼓儿了。这个鼓儿圆扁，轻轻一敲响声就大，咚咚的声音让人兴奋不已。鼓买到了就想到鼓架儿和鼓板的事了。
　　鼓架就采用山上的聊叶竹儿（筷子那么大，约一米多高，叶子长条形状很大，竹子很牢固，农村扯挂面时用它做扯挂面的筷子。）来做，砍了好一捆回来去掉叶子晒干。把最好的六根用细绳子串连在一起成三角形，绳子的宽度来控制放鼓的大小，鼓架就这样做成了。
　　做鼓板的木材有讲究呢，最好的是枣子树，质硬响声脃，再有就是映山红树，但映山红树很难有大的，往往在茶杯那么大小，一米多深的高度。我家后面邻居家有棵枣子树，下面有个约一尺多长的死断桠（前面锯掉了，后面留下有一尺多长）儿被我看中了，与他家说一声我的用意后同意我格下来做鼓板。
　　晏个垸（肖垸下面的垸子）有个面相忠厚点的男人，就是我教他弟弟练武。他什么事都肯干，特别对木工做的事都喜欢自己动手，又有木工的工具，与他说明来意后，二个人开始做鼓板了，先用手锯儿格成三块，二块一样厚，一块要厚一点，长短约八寸，宽在三寸差不多。要至打起来响脆动听，要数映山红木质最好。
　　我让他把二块簿点的板子中间挖个半公分的槽二个槽要相合。三块板子刨光趟。一块厚重点的板子一面是平的，一面是中间凸出型。三块块三分之一处二边凹下去一点，并在凹下的平衡点中间钻二个小洞便于穿绳子，这绳子长度刚好在三寸左右，说书时右手大拇指虎口挂上板的绳子，手掌握住鼓板的三分之二的一头，就可以配合鼓来敲打说书了。没事就在家里敲打一下鼓儿。
　　说书在我读书时也是最喜欢的一个娱乐项目，在九资河甚至更远。安徽、浠水也去说书过。
　　十多岁说书的人也就是我，所以有好多人请我去说书，在较大的一块儿地方也成了人尽皆知的人了。
　　镇文化站长专门找我谈过话并作了登记，推荐我到县文化馆作登记，我信他的话到县文化馆登记，当时馆长是谁没有了印象，但说我是罗田演艺人年龄最小的人。
　　也是当时认识了罗田诗人张凯，张凯后来是罗田《凤山花》的责任编辑。慢慢奠定了走向文学之路的历程。
　　手枪用木头做，基本每个孩子都玩过。但基本都是大人做的最普通的那种，最多是木手枪后面上方锯下一小块，再锯一个L字型的小块儿，手枪前面缺口处可以固定铁皮，后面活动的L型前面也有铁皮固定，后面的小坎子卡在手枪缺口后面，再用自行车内胎剪个能弹得动箍儿（圆形）或用女人扎头发的橡皮箍儿，刚好绷紧，在上面放个火炮儿，用大拇指把L型卡儿一推就绷到前面碰响了火炮儿。但只能听到响，不能出“子弹”的，我做的一种能打出“子弹“呢。
　　经过苦思冥想之后，我搬来了楼梯爬到楼上找到厚实些的小木板，能做手枪大小。翻来找去看到了楼梯角有好多表面黑乎乎的书，又长又宽又厚，拿一本到亮点的地方看看，里面全部是老字，但能猜出来“萧氏宗谱”几个字，知道是家谱就好好翻了翻，从右向左翻动的，上面是辈派的排列，每个人后面又记载儿孙姓名及娶妻某某氏等。
　　家谱边上有块木板正合我意。找到木板就要找锯儿和镰刀，把木板锯成手枪一样，也与打火炮的手枪差不多，但要厚实些，主要是找来火钻在火里烧红，再把枪杆慢慢钻通。
　　枪杆长好难钻，弄得不好会把枪杆钻破这样就前功尽弃了。好在我加倍努力和小心，终于把枪杆钻通了，找一个小石子试一下却打不远，如果塞进一根小木棍倒还远一点。
　　又拿火钻钻，又不敢太用力怕给搞坏了，试了试还是小石子打不远。只有拿着手枪琢磨。向钻的洞里面只有光亮，洞壁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心想是不是不光滑呀，石子出不去呢？
　　慢慢看，细细想，又拿到太阳底下看也看不出端倪，在床上找来电筒照着看也看不出异样，想了好长时间终于得出结论，是靠下方的内壁不光滑所致，于是想方设法搞光趟，试一下果然打得远多了，拿到学校试试，被老师看见给没收了。
　　政策与地方政策往往是接轨的，不知道是那项法规出台了，各个乡的行政领略上有一定的调整。随着赵家坳三大队与关基坪二大队和唐家畈四大队合并后，赵家坳由三个大队组成。
　　关基坪大队与唐家畈大队的小学也合并到了赵家坳，赵坳新建的小学当时是生源爆满，学校没有多加教室照样安顿了学生就读。
　　可能是几个大队生源本身就少，加之赵家坳新学校本身就宽敞的缘故。学生多了更显得热闹富有朝气，接纳的新生各个班级安插进来，无形多了好多新的面孔，也多了更多的学友。肖垸队有个晏个垸，是在大肖垸下面一点，距离不很远约在几百米差不多，这垸子一家姓柯，一家姓占，不几年变成了二家姓占，一家姓柯，因为儿子大了结婚后，因为兄弟之间多就另立门户了。
　　在农村儿子结婚后与兄弟父母分家（分开住）是常见的事。姓占的有个老头我家兄弟姐妹喊他干爷，老妈妈喊她叫干娘，干娘有个娘家亲戚是关基坪大队的，所以就来了个女孩每天中午来干爷家吃中饭，有时晚上也在他家住，基本等同住在他家里一样。
　　因为二大队关基坪到赵坳村小学距离远，学生回家吃饭再来上课不方便。每一天我们是早上到学校上课，中午下课回家吃中饭，中饭吃好来上课，离得远的学生中午赶回家有人给你烧饭的有口热饭吃，家里人忙没时间给你烧饭的，就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剩饭菜热一下就吃，天气暖和一点就吃口冷饭充饥一下好了。
　　晏家垸来的个女同学是我一个班级的，人长得秀气（秀丽）可爱，成绩也相当不错，一路上多了个伙伴话也多了，但她的话比较少，可能不是太熟悉的缘故吧！何况我一路上除了说话就唱歌儿，还学着唱戏的唱些戏剧，一个人又唱小生又唱旦角的，她当然没有多话说了。
　　本来我们有点话说的，晏个垸的干娘喜欢开玩笑，又喜欢逗我玩，一次当着女同学的面说，把她说得你做媳妇类的话，我赶快转移话题不理睬干娘，偷偷看一下女同学脸红到脖子上来了。本来她的话就不多羞怯怯的，这下好了，话更没有以前多了。
　　好长时间这个话还被我队里的同学挂在嘴上说，只要看到她跟我在一起走路，就大叫着：“意哲的媳妇来了！“叫多了就不是新鲜话儿，不是新鲜话儿慢慢就没有同学喊了。没有人喊我们就觉得相安无事的好自在，不然总觉得别扭。
　　中午放学回家我记得吃得最多的是南瓜和芋头。幸亏早上上学不是很早，学校回家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每天早饭如果吃的是粥，姨（妈妈）就把铁罐偎在火塘边上。
　　火塘烧过火以后有着炭热度可以延续一大上午，如果是吃南瓜或芋头，姨也会把铁罐同样放在火塘边上，等我中午放学回家还是温热的。
　　如果是夏天干脆就吃冷饭冷菜，不过总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家里下田地干活的人吃中午饭起码在下午2点左右，一般是中午一点多钟回来，赶紧简单烧口饭吃一下就去干活，有时干脆是把饭带到山上或田地里吃，这样更节省时间。
　　带出去吃的大多是小麦粑，中间用蔬菜做了粑含（馅）的，虽说吃的是冷的，但有菜有油盐味。所以我们家尽可能地种小麦，稻谷的产量不高，一家人吃肯定不充足。
　　只有小麦与其它杂粮搭配才勉强解决肚子问题。责任到人到户的旗帜，是党中央明智之举。在大锅哄，大集体的年代百姓没分日夜地劳作，始终没有解决温饱问题，自从田地到户之后，家家有了新的动向和奋斗目标。也就慢慢地富裕起来。
　　人人都学会了种田种地，个个学会了种菜烧饭，慢慢地会做手工的女孩越来越少了。田地下放到户后，每家会按时向村部上交农业税，给不起钱的宁愿自己饿肚皮也要把粮食上交到村里作为税收上交。每家的田地分派时，又涉及到了特产问题。
　　农村最多的是板栗和茶叶，再有就是桑叶，总称：桐、木、栗、桑、茶。桐是榨桐油的桐子树，桐油可以做油柒调灰用，木是木籽，木籽可以打皮油，皮油以前农村做菜用，就是有点涩。树叶飘红，就是现在九资河旅游风景红叶节。栗是板栗，肖垸的板栗最多，都以人家地是祖上的就分给你家了，我邻居家板栗最多呢！
　　我家板栗不多，只有几棵而已，我小时在祖坟山上栽了近二十棵栗子树。茶是茶叶，肖垸的茶叶是野生的，没有任何人工种植的，天然茶叶无任何污染，好是好，就是用老办法手工炒，炒好了就挪，泡出来的颜色是黄红色，这颜色可能与泡的方法不同，放在火塘边上经过火烤了后才变的颜色。这就是赵坳的五大支柱产业。计划生育政策下来后，无意超生人家会有计生办的人员来找你罚款。
　　
　　第二十八章：砍柴卖钱交学费算命说书农村爱
　　
　　交通是经济的命脉，早在土地到户时就明显凸显出来。赵家坳是九资河镇林木重地，上面有三省垴林场，中岭林场。赵坳的森林面积又数肖垸最多，肖垸直上是中岭林场，再往上就到了猪鬃岭，过岭就是安徽金寨地界。
　　所以在肖垸队河之西细肖垸建了木材场，木材场地无非就是把公路修上去，在路最后端挖平一个堆放木材的大坪，这大坪就叫木材场。农民的材、木料都要集中堆放在这里等人来收购。
　　这几天我利用放暑假时间与大哥到山上捡次材到木材场，次材就是树木下面能锯成木板，圆又大又直的部分按两米两或二米格成了木料，树杪儿能锯成小木板的或大的树桠儿直又长的也能锯成小块木板就叫次材。木料、次材都有人要收购的。
　　鄂的（我家的）山林有三块，一小山林是有祖坟，有祖坟的山林一般要分给你后人的，不能不分季节地瞎砍划。再有就是肖垸之西北的松林杉木林，肖垸北的杂林林。一般每一家都有松林林和杂木林的，因为松林杉木值钱，杂木不值钱的。松杉森林家家抢着要，杂木林是无人问津的。但小队里采取就近和拈纸头（写好森林地址让你去拈，拈到那儿看你的运气了。）的方式来完成山林分派。
　　说句后话，开始杂木没有人要，疯着抢松林杉木林，风水轮流转，后来家家种木耳，再后来家家种天麻，都能大小杂木通用的，可能卖个好价钱的，但要种植木耳和天麻只有杂木才可以，松杉木却派不上用场，不过，松林可以种茯苓，它也是九资河的支柱产业名贵药材。除此外，好多不知名的贵重药材，外面好多挖药的人来挖。
　　吃好了早饭我们一人拿个大杵（Y字型，高度比肩膀低一点，驮木料时歇息时，把木料后面放在岸上扛起来，前面用叉儿把木料撑起来，自己可轻轻扶一下保持平衡就可。）和斧头锯弓锯。这弓锯弓是用节巴密又细的竹子做成，先要拿点稻草烧着（点燃）再把选来的竹子中间在火上面烧，估计烧熟了时把竹子大一头捆在树下面，小的一头用手往下扳成弓形，还要不时在中间用稻草勒（来回摩擦）发热和光趟（光滑）些，再二头用绳子绷紧成弓状，这时可以把树上捆的一头改（解）下来，因为绳子已经把它固定成弓样了。
　　再把锯皮（弓锯宽齿又粗，锯木料快。）比划一下，用手锯儿二头格（锯）断成斜角度后，竹子二头又要从中间格个口子便于放进锯皮子，锯皮子二头有盘圆形刚好扣住锯弓二头，这样锯弓就打好了可以用了，这弓锯我来拿，它还是昨天我与大哥一起打的弓呢！在山上找直点的次材，二头用锯儿格一下，长短在二米长以上好看些。在山上检了一天半，当然包括一根根的驮到堆放场地，每一根次材除我驮的轻点外，哥驮的每一根在100斤以上。
　　那个时候我想自己大概也能驮过七、八拾斤的样子吧。全部驮好了放在那里没有人来收购，大哥说放在这里不知什么时候也人来收购，也不保证别人不来偷着卖的，这个木材场离我家大约有一华里地看管也不方便。我说：“好呀，但好远，驮下去好累呢！”
　　大哥就问别人借了个板车准备拉到罗家畈乡去卖。那里的价格比细肖垸要贵点，我是听取他的意见的。板车装次材也要装好，不能前面装得太重，不然下坡时后面轻跑得快危险。
　　后面稍微重点下坡时拖着走要慢好多，相对要安全。大哥对这方面有经验，是他码次材在板车上时说的，让我长了这方面的知识。因为在哥的眼里我长大了自然免不了驮木材拉板车的命运。
　　第一次与大哥从细肖垸的鸡公路上拉次材，这条公路是沿着山脚下蜿蜒徐徐而上的，有好几个有坡度的地方转折点几乎呈九十度，幸亏那个转折点相对挖得宽些，不然开汽车拉板车太危险了，大哥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死死地把板车往回拉，尽管如此大哥与板车是连跑带走的。我在后面喊：“哥，慢点，小心。”
　　他身子向后顶，双手不断要掌握方向，还要向上提着二个粗重的板车把子，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板车在下坡时尽量跑慢些，每到一个转急转的地方，我在后面边向后边拉边叫，大哥一声不响只是累得喘粗气。好不容易到了平点的地方，大哥控制住了板车前进，我赶快跑到公路边上找来二个大点的石头塞到板车砣（板车轮子）前面，并塞紧保证板车不向前跑，我俩才有空松手休息了。
　　好不容易休息了一会儿，听到不远处有汽车上来的声音，大哥说有汽车来了，我们把板车拖到路边吧，不一会儿对面开来了辆东风卡车，卡车好高大还带着大车厢呢，司机看到我们向边上移动得慢慢就按了几下喇叭。大哥说：“叫什么叫，有本事你来拉得试试！”
　　等拉到了大路上（赵坳村就是大公路，公路到三省垴林场。）就轻松了好多，路宽敞又平坦些许。拉到了罗畈乡木材收购站就收购了。卖的钱先给我保留八块钱进初中的学费，还特意卖了个大的洋瓷碗学校吃饭用。哥说：“这个碗，好吧，又大，又漂亮！”
　　从一年级开始，小学语文大都是启蒙的柯老师带，记得有一次关于词句的事柯老师把他的备课本子给我看，并让把好的词句抄下来。这是个绿色塑料外壳的长方形本子，里面是钢笔黑色墨水记载的内容。
　　晚上拿回家我按老师指定的页面认真抄写，等抄写完子就好奇地翻翻老师记载的其它内容，突然五形甲子类的出现在眼前。
　　内容包括看日子的全部内容。我赶快抄下了60甲子歌诀与小部分内容。这方面也是我爱学的，第二天还本子给老师时请求他把本子借给我抄下里面看日子的全部内容，但被老师一口回绝了，脸上还流露出愤怒的表情，似乎怕自己神秘的一面被人家窥视一样。
　　说到看日子算命是我的所爱，不但因为他好玩，主要是有神秘感。我有个干爷是个瞎子，人家叫他胡瞎了。他不但会算命，还会拉二胡说书。只要一到肖垸来就住在我家里，白天就拉二胡算命，晚上就说书。他说完，我就记下了。内容讲给别人听，后来自己说书有内容。
　　他说。书可好听了，主要是声音清脆，说书的调儿好听。再有算命远近闻名，人家都说他算命很准确。有时他高兴教一丁点算命的内容给我，我是喜欢学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算命是年上起月，月上起日，日上起时，生辰八字或者说八字，实在是周易术语四柱的另一种说法。四柱是指人出生的时间、即年、月、日、时。在人用天干跟地支各出一字相配合分辨来表示年、月、日、时，如甲子年、丙申月、辛丑日、壬寅时等。每柱两字，共称八字。最早学的是，甲己之年丙作初，乙庚之岁戊当头。丙辛同上庚寅起，丁壬年间顺壬流，戊癸之年何处起，正月始从甲寅求。再就是月上取日，月上取日我不会起，不能算混天甲子，但我买万年历就可以查了，有日子就是日上起时了。甲己合化土，起丙火（寅），后生前。乙庚合化金，起戊土（寅）丙辛合化水，起庚金（寅）丁壬合化木，起壬水（寅）戊癸合化火，起甲木（寅）起时：甲己合化土，起甲木（子），后克前。乙庚合化金，起丙火（子）丙辛合化水，起戊土（子）丁壬合化木，起庚金（子）戊癸合化火，起壬水（子）。我一直认为算命测字等是社会知识，知道一点总归要好，但不能拿他去骗人。这也是个社会知识的范畴，祖宗留下来的呢。
　　自从有了自己的鼓儿后，我就有事没事的打鼓板说书儿。
　　虽说读书没有落下，但业余时间都放在拉二胡，学算命、看日子、测字、打时上。也是这些内容充斥了我我业余生活，总觉得自己的生活五彩缤纷，而且劲头十足。读书最爱是语文，其次就是历史。数字英语不知怎么搞的，反而有点抵触情绪，说有抵触情绪是太重了点，但不认真。只有语文历史才认真些。说我忙人家不一定相信，因为他们会觉得小孩子除了玩就是读书，有什么好忙的呀，可我天色朦胧时就起床，一个人到我家左边的树木里练习排打（掌根与拳头由轻到重在大椟树上击打。）功，站桩。排打。
　　包括一只脚站立。有时在大河（大河也在屋之左，与椟树林相邻。）边读点与此景相符的诗句，陶醉一下我的情愫。我的二胡（就是自己做的胡琴）有时也被人家借去玩，但不是很要好的人我不会借的，害怕别人损坏了我做制的乐器，有时人家来借说是在那个地方晚上人家要请去玩的，我不肯时请让我一起去玩。因为农村唯一有文化娱乐就是自我唱些老歌儿，但有唱的必需有拉琴的人才好，所以学拉琴的光我村就有六七个人会拉，我小队加我一起就有二个人。
　　我拉琴不要谱子的，只要我会唱就会捉摸出谱子来，哪谱子是从内心生成的。知道不准确，但可以与别人合奏。
　　自从与大哥捉了个奶猪儿后我也要承担扯稞子。我家自身粮食本来不充足，最多给猪儿吃的要么是放了二天的剩下饭菜，要么就是喝饭（把米烧熟或半熟之后，在冬天直接用铁罐滤干米汤，在热天就用梢箕（滤饭用具）滤干米汤。这米汤是唯一能给猪吃的。农村孩子几乎没有未扯过猪菜的，我也不例外。
　　大抵从记事时候起，这就是我们兄弟姐妹每年的例行农活。猪喜欢吃什么，勉强能够吃下什么，农村孩子很小的时候就比较清楚了。苛子野菜、野麦子、灰灰菜、三叶草是上好的；还要看猪爱不爱吃；茼蒿软是软，但味道不太好，有些猪喜欢，有些猪则经常嫌弃地“哼哼”，吃得不很开心。姨笑着说：“鼓劲吃饱。听见没。”
　　还有很多猪菜，我们叫不上名字，但对它们的性情却很是了解。不过，为了完成任务，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猪菜，就会来个“罗通扫北”一手抓。回来说：“提篮我给扯满了！”
　　这件事往往会移到下午干，下午田边地角没有露水，上午早点到处露水多，晚点时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露水同样有。稞子扯好了就可以趁机邀伙伴一起昏天黑地玩个痛快。主要是还可以边扯边哼着老歌呢！总之让人高兴的事！扯得不好就挨骂：“扯不到，就瞎扯，该打！”
　　
　　第二十九章：泼妇骂人也好笑人善总会被人欺
　　
　　中午刚放下碗就听到有个女人类着嗓子在蛋（骂）人。
　　开始听到有个男人在对骂几声，蛋（骂）人终归不是男人的强项，没接几招就败下阵来，好大一会儿还没听到男人回骂，姨说这个泼妇又在蛋人了，不知是谁招惹了她！原来这个女人在我队蛋人是出了名，人家没有理睬她还在哪里蛋（骂）真是气人，看她不饶人的气势，谁知把家里的媳妇惹火了就出来对着骂。过不大一会儿又加入了一个声音苍老点的女人进来说：“嗯（你）的歌儿唱得好，辛苦了。”
　　常言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一定没错，那里一定好玩极了，等我去看热闹时，哪二家中间立着好几个人，还有抱小孩的女人也在笑着看二家吵架。吵架的二家相邻不远，中间就隔着个长条形的稻场。那肥胖的爱蛋人的女人约有四十多岁，被蛋（骂）的女人也有三十好几的样子，不过相比起来要清瘦了许多。但嘴上不能输给别人了。
　　那肥胖的妇人：“你的仔儿将（像）么裸样儿，身上耐塞（不卫生）死，从小儿结根（罗嗦，唠叨）得狠，嗯（你）这个细狗婆儿，看偶（我）好七夫（欺负）就来七夫（欺负）偶（我），嗯这样的细狗婆儿地岸太少了，比你好上一千比（倍）的地岸上多得黑裸糊黑（多的意思）。天天想欺负你老娘，大卖B的！”
　　另外个清瘦的女人：“嗯给裸气（不同意别人的观点）轿裸精（别人说错）嗯不屙包尿看哈儿嗯自个象么裸样儿??????”
　　蛋（骂）着一会儿瘦点女人的男人出来说：“你有气力与这样的烂狗婆港几（吵架）不如我接（我们）去干活还有点收或（收获）。”
　　男人拿了二根糊田棍（削得光趟的木棍，秧插到田里时要去用脚在每棵秧中间踩一脚，后又在宽行上用脚横向轻轻趟过去。）拉着女人糊田去了，那女人离开时还回头骂了二声：“嗯再蛋（骂）蛋得继死！”狠狠地骂了一声就与男人糊田去了，懒是理睬她们女人。
　　糊田对秧苗的生长有很实用的价值，一来给田松土，二来把秧与秧中间的稗子扯起来扔到岸上去，稗子不扯起来扔掉会长成野稻子，关键是没有谷子哟，还要把除秧以外的杂草踩到泥底下去，这样才保证稻谷长势更好。肥料充足禾苗就长势好。长势好丰收就有希望。
　　秧在成长的时期要面临着病变，又要肥料来补充生长期的营养。又要防止杂草性（瘦，因为有不相同的杂草扯走了秧要吸收的肥气。）了秧。父说：“只要看到野草一出来就要扯掉，你们看好了。”
　　像与我家一样没有钱买农药的人家，要及时检查秧上长虫子没有，如果刚开始秧子上有虫子滋生，就得赶快去撬虫。橇虫的工具我家从古老的到新做的有好多把，这个工具很实用，把虫子从秧叶子上橇到田里的水里就不能活了。这个手工除虫，环保又绿色。
　　想想现在都打农药除秧上的虫子，哪里虽说不发达，这工具却领先了现在人注重养生的理念。撬虫子的工具我就叫撬子吧，它是用九根蔑片做成的。蔑片长度有三十公分样子，根根要有青（竹子皮）的一面，前面要削尖。再把不容易腐烂的绳子并排着捆紧。
　　有舍得用的人家还把牛皮割成一小绺绺的扎撬子，是牛皮最结实了，更不容易烂了。记住中间一根要粗点长些，留出一根柄子，握手的地方要用绳子缠大些，这样握着才感觉舒服。试试就知道了。
　　撬虫时对立秧叶子从下面向上撬，向前边走边撬的，记住撬过和没撬过的地方，再回转身来接着撬虫子。一季下来可能要撬上好几次，虫子没有了秧变绿长高。没有虫子才保证产量不减。
　　我记事时二个姐姐都已经嫁人了。一个嫁在一个村里，离我家大约有一公里。一个离我家约有五公里。在一个镇子里也还好。
　　姐姐都没读过书可以说先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认识。据说后来各个村到小队开展了扫盲活动，大概学了常见的几个字，名字起码能写和认了。总之要读书，是没条件的。自学吗，又要种田。
　　远点的一个家里有事就回家，她家里粮食比我家充足些，要么是带点米称一块肉孝敬下父母，知道父母的养育在那个年代多么不容易。拖儿带女的，家里生活保障都没有。父母那年代好可怜。
　　也是我见到最贴心最孝敬父母的姑娘。大姐姐离家近些，嫁的男人也是个老实人。男人肩负着自己女人不受人欺负的责任，但他没有尽到。常言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真是千古名言。大姐人忠厚在垸子里常被人欺负。“人善被人欺”太有道理了。
　　男人还不帮忙说话，认为自己的女人没用也跟着欺负她，公婆也是。女人受到欺负时第一时间想到娘家人，大姐就哭着回来诉苦。父和姨也是老实人，认真劝导女儿不要与她们一般见识。到后来被人家打了，肖垸在赵坳也是大户人家，会组织几个人去理论一番。
　　理论的结果也是对方说几句不情愿的“好话”来应付一下。别人要欺负你肯定是看你没有后台，要么是家里来不了说话有分量的人。自己家姑娘被人欺负，肯定要去评理的。而且要给个说法。
　　人的愚昧不是想什么来支撑它，往往对付不讲理的人可能最有效的办法让他怕你。自从我们长大成人后，加之不少人知道我会说又会打，好歹也让欺负我姐的人安分了不少。保证以后不会欺负姐了。
　　
　　第三十章：人工种植茯苓忙深山砍柴换油盐
　　
　　改革之歌响南北，山区农家得先声。
　　分田分地忙着乐，集体财产也得分。
　　国家落后农民穷，山区农村最分明。
　　分田分地和山林，首先说说赵坳村。
　　别人不知他家境，书中单说自家人。
　　兄弟三人加姐妹，高堂父母还多病。
　　
　　话说我家除姐姐出嫁外，我兄弟三人和一妹加父姨（妈）共六口人挤住在二间半的瓦房。而且这房子也是得到政府接济款做的，虽说不能做成好房屋但足足让人感动，也是村书记没有忘记百姓的困难。
　　开始田到户自己种自己的，同时把山林分到户看管，但只有看管权，如果被人家偷走了山上的树木是要负责任的。
　　所以分给你的山林还不一定归你所有，但农民也不笨，猜想以后一定会把山林归自己的，所以在分的时候各抒己见，各想要各人想要的山林，一来从山上的林木面积考虑，二来从山上的木材品种考虑。
　　山上有的是大片大片的岩石不生长树木，而且只有杂木。那时最能卖到钱的是松木和杉木。松木不断可以卖木料，树的兜（树泥土里部分）可以种茯苓，它也是九资河支柱产业的药材。
　　分山林的时候家家都争来争去的要松树林和杉木林，谁知若干年后杂木竟也成了紧俏。杂木种植木耳和天麻松杉木是代替不了的。
　　山林分好不久真如大家所想，分的山林果然归自己所有，有了自己的使用权，但要向国家交纳特产税。象我家的有了一棵白果树（其实其它特产很少，茶叶不多，板栗同样少。）也定了特产税。
　　而且一交却很多，你不交说这棵祖上传下来的树上的果子就要归村里了，开始不值钱，后来好几年值钱了，好多人就眼红，你不交税人家就有意见，何况交的税收也不低。家里有了杂木山林和松杉木山林，但松树林和杉木林不多，杂树也少。后来杂树能种天麻呢。
　　种茯苓也是农村应有的经济来源，所以大哥每一年都会去砍几棵东倒西歪不成器的松树来种植茯苓，最喜欢劳动的我会跟在大哥后面去挖茯苓场，砍松树种茯苓。我们一人拿个削斧（与斧头有点区别，斧头口宽又平，靠面前的一面长又窄。）儿，大哥还加了个弓锯和大锄头。弓锯是砍伐树的，大锄头是挖树的，因为树的根部同样可以种植茯苓。以后还可以当柴烧呢，钱也有了，柴也有了，是好事吧。
　　松树砍倒之后，先用斧头把细桠儿全部削掉，再用削斧儿把松树皮直线型削点，但要留下三公分样子的皮，削松树皮要连松树木头一起削下来，所以削下来的是一条条的，有会削的一条树皮起码有好几米长。这些刚砍下来的松树要先驮到可以种植的地方再削皮的。
　　削好皮放在一起时就要去挖茯苓场，土质要有沙性，不能是泥性重，不然不结茯苓的。所以选地儿，上种也要有技术。
　　而且要朝阳，最好是半阴半阳，上午阳光充足，下午就见不着阳光，这样可以保持土壤的水分便于茯苓生长。而且产量高。
　　晒得差不多时就要用锯子把松树格成七十公分左右一段，看好晴天时，把鲜活茯苓切成一块块的，不能损坏了茯苓皮，把挖好了的山地用沙耙挖出个一尺宽的坑，把松树同（一段段的松树）儿放进坑里，再把茯苓种用刀切开的一面向松树同儿没有皮的一边，边上放点细小的松树同儿，上面再添加沙土，埋些时间后茯苓会从没削过的松树同儿的皮传输菌丝，茯苓就结了，结得好的一个坑子里有的十几斤以上。一块场所有的可以挖百斤以上。种得好的人家，一年几千块不成问题。
　　小队轮着分保管室和蚕室，但保管室（队里放粮食的地方）里面有加工机（加工小麦粉和加工米的机器。）不能卖的，但机器可以卖给私人，私人买去后要价格适当优惠的为队里农民加工麦子和谷子。里面还有脱粒机（给小麦脱粒用的。）一起卖给私人。
　　那么保管室因为有为人民服务的意思，所以价格相对要低好多。保管室就在我家后面一点，加工很方便，不然肖垸的人加工要把粮食挑到别的小队去加工。我家加工粮食最方便，离得比人家近。
　　再就是卖蚕室，蚕室有五大间，中间有二列大架（用大树做的屋脊）作支撑。二头各有二间房子是育蚕种用的。说实话，论家庭房子少，人口多的是我家，这蚕室的地方是我祖上留给我家的十三担田上建的，我父说：“又称作学堂垸。以前做个学堂的缘故。”
　　在小队就提议谁家买这房子，我家提了出来大家都赞成，但有个三口之家的农户，他家房子有三间也要买这房子，当时小队长是他不算亲的兄弟，所以坚决支持他家买蚕室，他家经济条件比我家好一点。男人有点蛮横：“这房子凭什么你家要，说好了我买的。”
　　但我全家坚持要买，理由是这蚕室地方是我家的祖业。我家人多，兄弟多房子少，造房子造不起。这件事搞了好长时间，后来他家不知是谁给出了个歪点子，要蚕室可以，就买我家当时住的房子。
　　我家那房子也是建的新房子没多少年，再把我家后面的白果树也给他家。这个亏本的买卖谁会做？无非是用这个办法想让我家放弃买蚕室。父亲说：“千万不能同意他家的无理要求，白果树是我家的祖业。”
　　就这房子问题我家与他们争论了很长时间，如果不是队长是他家亲近的人肯定不会生出这些端倪。好在我家理直气壮，后来在大队与其它的力量参与下，终于把我家住的房子价格略低卖给了他家，我家就顺利把蚕室给买了下来。这也是件大事儿，兄弟都长大了吗。
　　钱自己家攒了一点，加上卖房子子的钱加起来来就把房子买好了。姨最讨厌房子左上角有个碾，是以前的人碾谷子用的，但后来从来没有用过，这碾槽的主人是我家上面的肖家人拥有的产业。
　　他家就是以前住在我家一墙之隔的人家，他家兄弟更多，所以在这里造了新房子。这碾槽也是与他家商量好多年之后才拆除的。
　　这房子在大肖垸前面三百米的地方，房子买好了就得搬进去，我家里搬去时四间房子有得住，我大哥结婚了一间，父姨一间，其余二间还有三个人住呢。中间是个大大间屋子，只能在一个角落搭个灶，挖个火塘作为灶哈（厨房）用。放个火桌儿（小方桌子）吃饭用。
　　大屋有大屋的好处，最好练习武术，棍术拳术都好练习。再有就是麦子稻谷收回来直接挑进屋内不怕下雨。也是件好事儿。
　　后来我学自行车也是在屋子内学会的呢！买了屋真好，不但宽阔采光又好，大门前面是桑树地，屋左边是椟树林，右边是古橡碗树。以此优美的景色写了首诗《家之景>抒情一番呢：
　　腰横玉带暗流河，椟树屋左许多棵。
　　白虎背上登山路，门前桑木景象多。
　　几株千古橡碗树，三分傲骨壮山河。
　　唯有木籽树奇巧，开门南望隔秋波。
　　意思说，家从左向前往右有一条河，是看不见的，只有洪水时能听见声音。左边有很大一片大椟树林，小时早晨常在此练武术。右边有条路直达别的村庄或山上。门前是养蚕的桑树林，春秋景色最美丽。屋右西北有好多棵几人合抱的橡树。
　　不少写生的大学生来此画画。唯独门前一百米处有棵木籽树每次开门时就像是挡住了我的视线。这是一九九零年九月初八早写的呢。我家四周的天然风景，的确让人相爱。
　　主要还是家前面眼观辽阔，可以看到遥远的山脉和上赵家坳最前面的猪婆滩（关基坪上赵家坳村第一个转峰的地方，也是公路转弯处。）就是说只要出二大队关基坪到赵家坳向上看第一眼就能看见粉白色的瓦房，那就是我的家。家的地势真的好好，是个好地方。
　　自从有了自己山林后农民的经济来源略为充实点，赵家坳所以俗称三省垴，因为上面的山就是三省交界处。所以得其名。
　　三省垴位于罗田九资河镇东北边境，西北面河南金寨，因解放前金寨一部分属于河南省，一部分属于安徽，故名三省垴，主峰1540多米，山顶有棵盘旋古松，称之为“根植三省，叶冠九洲，林茂谷秀崇山峻岭，溪边梯田层叠，山边地角板栗柿子诱人。
　　三省垴还一个叫十八潭地方，野生楠木和中华大鲵等属于中华一绝，这些楠木大约生长了100多年前，是国家三级保护植物。还是特有的珍贵用材树种。这得树木到处多得很。就是自己认识的少。
　　中华大鲵属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俗称“娃娃鱼”是世界上现存的最大两栖动物之一。山林一到户赵坳除了有细肖垸木材场地外，还有继子垸圆木厂，电站下面的电锯厂。收购些木材。
　　虽说从我家的山上到圆木厂和电锯厂的二公里以上，但只要学校一放假，下午一放学我就会去捡柴卖，是活柴公路上专门有人来收购，次柴和木料就驮到继子垸和电锯厂卖，柴只称称一下收录好，次材木料用尺子把丁头（木材小的一头直径）印（量下大小）一下，算个面积，量一下横截面直径，和木头的长。
　　然后这样计算：（直径÷2）平方x3.14x长=木头的立方或量木头的周长，和长。（周长÷3.14÷2）平方x长=木头的立方。算出来也只能记账。都是一个村的人记账就记吧，
　　可是家家天天有人卖木材，很少接到（领到）一分钱，除非我很差钱的人家问收购的人天天要，才不时给个几块钱给你花花。
　　快到过年了家家都没拿到卖木材的钱就天天好多人去要。
　　收购的人总是说材料被外面人收购了，但钱一直没有给。你说没给就没给呀，可没有人相信的哟。如是天天很多人围着二个收购店要钱，不给就跟你吵架。吵架人家也说没有钱给你。没办法吧！
　　后来圆木厂和电锯厂一下子拉回了几大卡车“飞燕”自行车，你来要钱是没有的，别人不给我钱。就把从人家欠他钱的地方拉回来了飞燕自行车，把自行车折合成人民币给你，大家不要都没有办法，你不要自行车吧人家钱没有一分，你要自行车吧自己又不会骑，有的人家钱多的一家就要领回自行车3部以上。
　　更有老头子六十多岁更不能说学骑自行车了，家里也没有人能学自行车的，但也只能领自行车呀，这样还有眼睛能看见的实物，不然怕一分钱也没有了。只好家家拿自行车儿，不会骑也放在家里。
　　我家领回了二部“飞燕”自行车，有车子是兴奋的事，大屋子里很快学会了，赵坳自行车上街连串跑达四公里远为当时的笑话。
　　
　　第三十一章：窑匠辛苦烧砖瓦采药上山趣味多
　　
　　十年树树，百年树人。说的是种树容易教育人难。
　　鄂东北处于亚热带地区，树木的生长往往因地制宜，如果土壤好的话自然长得快些，如果碰到石头林颗（石头多的俗话）的树长也难。山林一到户农民就大肆砍伐树木，一时间马路边上到处是木料成堆，镇上的林业站也到乡下来收购。
　　这样就激发了外面收购的人和本地采购的商人。价格从低到高更让农民增加了砍树木卖钱的欲望，好多人家慢慢地还掉了多年的债务，有的人家还造了新瓦房，样子在当时还算排场。窗子下面用短石条或者是正方形的石头头子砌成，缝间有水泥勾缝。前面一道墙用青砖做成，一时间外县的瓦匠也来了不少。
　　就我家（蚕室）前面因为黄泥多就成了窑匠的首选，做瓦到烧瓦，做砖到烧青砖可好玩了，哪里也是我们小孩的玩场儿，但窑（泥匠）不喜欢小孩子去玩，瓦片是黄泥做成，没有干轻轻一动就坏了，所以不让别人去捣乱。
　　专门做瓦烧瓦的人穿的肮脏，身上沾着泥巴或布满灰尘和烟尘，蓬头垢脸，给人不干净的感觉。这个活儿在上个世纪特别是田地到户以后算得上一种不错的手艺。
　　那时农村住的都是土砖砌墙、黑瓦盖顶的土砖房，人们翻旧屋或盖新房，都离不开砖瓦，因此都得请窑匠烧砖烧瓦。
　　天气转暖后选一个黄道吉日窑匠与烧瓦的人家选我家前面做窑址造窑棚。茅草盖成窑棚很大，里面既有泥宕，又有堆放泥瓦坯子的堆场。好大一片子。
　　还要隔一小间做窑匠的住房，搭一口锅台。烧瓦的人家出义务工上山割茅草、砍树，几天时间就盖好了。窑棚虽不好看还冬暖夏凉呢。那是说风凉话儿。
　　谁家烧瓦谁家挖黄泥，挖好后到大河里挑水牵牛在泥巴上反复踩和，待泥巴和熟后，就由窑匠做成一堵胸口高、六寸宽的泥垛，用泥弓锯成一分厚的泥布，双手托起，围在泥桶上，沾水、抹平，眨眼工夫一泥桶瓦就做好了。
　　做好了瓦成排放好晾干就可以烧了，烧之前烧瓦的人家要上山砍很多捆札子（树的细枝或细杂木树）放在那里。就把札子放进窑洞点燃，专门有人添柴。烧窑的技术主要在看火候。窑匠按尺寸打好窑套，再按一定比例，将瓦坯稀密有致地装进窑套。
　　然后才开始点火烧窑。一窑瓦要烧一百多捆毛槎，差不多要烧一天一夜，等到窑面上冒出火苗，再烧半个小时就可以熄火。在窑门口推槎烧火是烧瓦人家的事，窑匠只是在窑面上看火候，指挥东家把火烧快或烧慢。又不能烧老了火。
　　因为瓦的质量完全取决于火候，烧嫩了，瓦没烧好;烧老了，瓦就变了形。熄火以后，要窑上面的圆形像塘样的里面浇上一百多担水，三天以后再出窑，如果出窑的瓦是青色，拿在手里敲打，声音响亮，说明瓦烧的火候到位，窑匠和东家皆大欢喜;反之，不但双方心里不愉快，还要在工钱上闹纠纷，也有好说话的人。
　　哪窑匠是浠水的人，来时间不长与晏垸的柯姓姑娘谈上了，应该是人家做媒的那时人很少去谈，农村人家嫁女儿最大的条件是你男家经济条件如何。女家说：“有手艺活儿，生活就的保障。”
　　做手艺（匠人）活是热门的生活，起码让你媳妇一生一世吃喝不用愁的，女家对匠儿师傅（匠人的统称）也是满意得很，当然还要看看男人的品质如何。
　　像浠水地方离我家少说有好几百公里，起码要好好看一下人家是不是有家室的人，在外面找媳妇是不是旅居寂寞才干的事，真是这样岂不是把你姑娘给害了。发展的时间不长二个人就住一起了，窑匠也理直气壮顺理成章的搬到女家住了。窑匠就成了肖垸队的女婿了，态度要客气好多，脸上时时挂着笑容呢。
　　女方的妈妈窑匠的外母（丈母娘）也一有空送点开水来喝喝。有时女的的一有空就来烧茶做饭的。窑匠还带了二个小徒弟年纪跟我大小差不多，我只要来玩就得与我说上几句，当然是师傅不在面的时候。如果师傅在，徒弟儿哪敢多说一句话。
　　开始我出于好奇就问：“你么冒（怎么没）读书，嗯这大儿做瓦活儿累不累。这泥好重呢！”
　　他说：“开始好累好累的，后来习惯就好多了，主要是泥巴湿的冰冷冰冷的开始还真受不了。”
　　我说：“哪你在家读书呀，因为从小父亲告诉我只有读书才是过好日子的出路。他一生就是吃了没读书的亏，”
　　他想了想后低了一下头略带伤感地说：“鄂（我）的兄弟有好几个，我是年纪大点的人一个，哥哥只有让弟弟妹妹读书，能干动事了就要出去造（挣）钱。鄂接（我们）哪哈（哪里）到处是农田，没有山林。不像嗯（你）这哈（这时）没钱可以去砍树卖，鄂蒙（我们）不学个手艺能做么事呀。”
　　我说：“鄂（我）这哈田里种不出好粮食，不砍树拾柴卖点钱买点油、盐、米七么事（吃什么）呀.以前我可饿苦了，到现在一年的粮食还不够吃。”
　　大别山脉的作用，我县的气候特征为亚热带季风性气候，具有春暖秋凉，雨量充沛，四季分明的特点，年降雨量在1300毫米以上，年平均气温在12--17℃，且昼夜温差大。
　　独特的地理位置和良好的气候环境使我县历来都是药材资源大县，也是全省乃至全国的中药材重点产区之一。如茯苓、天麻、杜仲、厚朴、黄柏、山楂、二花、苍术、射干等大部分出产于这里。
　　主要有丹参、香附子、垂盆草、虎杖、艾叶、苦参、瞿麦、半边连、细梗胡枝子、桔梗、射干、山豆根、干毛姜、阴行草、灵芝、苍术、杜仲、厚朴、辛夷、板兰根、射干、丹参、太子参、细梗胡枝子、白芍、菊花、玄参、玄胡、黄柏、生地、紫苏、荆芥、银杏、车前草等等。、天冬等。我家有个亲戚是九资河镇葫芦石村的人，一年到头除农忙在家搞农活外就是挖药材，挖药材最喜欢来的就是赵家坳村，这里山林面积大野生的药材非常多，我不认识多少药材，他却认识得非常多。所以跑二十多里路到这里来挖药儿。
　　所以他到我家后面的大山上采药时一定会来我家，要么是中午饭以后太阳快要下山时来，要么是中午饭后二个多小时才来，因为那个时候他一定没有吃中饭。来我家了，我姨就忙着要烧饭给他吃，他嘴上牵礼（客气不好意思接受）说不饿，其实肯定是肚子饿了才来讨点饭吃的。父说：“来了，就不要客气，饭是要吃的。”
　　如果我在家看到他挖了一大袋子药材就说下次你再到山上挖药材来邀我一起去呀，我是药材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的。
　　但很少来邀我一起上山的，偶尔来邀我挖药材一定不会放弃这认识药材的机会，何况药材还能卖好多钱呢！挖药材的工具一定要好，要么是窄窄细锄头，斗（塞）得紧挖的时候不容易脱的，如果爱脱的大锄头就让你烦死了。挖得不多，又累，又没有心情了。
　　因为山上石头多，有时药儿长到石头下面去了，这时只有小型窄窄的锄头才派得上用场，而且上山用蛇皮袋子更方面而且质量轻。最好挖药材的工具是取子。加柄在一起是大写的T字型，前面不是一直横型，一边是很小很小的锄头，一边如斧头状。
　　小锄头因为小又窄刚好在药儿根部挖快又方面。如果碰到了树根就用像斧头的一边给砍断，小小的石头取子轻轻一拨就起来了。
　　我家就有个很是古老的取子，说古老因为是有锈迹和手摸触最为光滑的柄子，取子柄子约有一尺二寸长，而且轻得拿在手上不觉得沉。
　　早晨刚把碗放下时从门外进来了个五十好几的男人，方形的大脸上面有二个细细的几乎眯成一道缝儿的眼睛，直直的鼻子下面是长满挎脸（从脸上到下巴）胡子的脸，深蓝色的中山装左上边口袋下方补了一个不规则方形的补丁。上口袋的盖子被一包香烟顶开着。
　　一进门把手上带有黑油色有的塑料皮儿破起来的蛇皮袋子放在大门里一边，眼睛先向里面看了看说：“意哲，上山挖药儿去不去？”
　　我说放假暑假没事儿干，去就去，我准备东西，嗯（你）坐吧。姨问他吃饭没有，
　　他说：“七（吃）了饭。”
　　姨说：“你跑了这么远的路，铁罐里还有七（吃）点吧。”
　　说着给盛了一大碗递给他，他说句客气的话就吃起来。姨把麦粉放进葫芦瓢里还添加了盐，放水搞（搅拌）成浆烙烫粑（粉加水搅拌成浆后倒进被烧热放了点油的锅内，用锅铲趟成簿簿的烙熟。）让我们带到山上中午七（吃）不然要饿肚子的。
　　好了后姨分成二等份放进塑料袋子里说上山好心（小心点）的，挖得倒就挖，挖不倒就算了。我说晓得了就与大（与父辈的称呼）上山挖药去了。
　　虽说进入了夏天，山区只有在中午才能感觉夏天的味道，早晚温差很大呢。进入了山林不时有阴凉的地方歇脚倒也不觉得热，我们一人戴了顶草帽子，脖子上搭了条毛巾擦汗用。家上去就是晏个岩，山上除了杂木材就是爬不上去的岩石。
　　树木中不时冒出了长满刺的藤，不小心就会划破你的皮肤，鲜血也随之流了出来。大说刺上有毒血让它流出来就好。
　　在这自然的美景中，看的景色愉快心情儿也跟着痛快。在山上还能采野果吃，在山腰上遮遮阴凉时看看旁边有草药没有，袋子里挖了几棵。爬上那粗大高挺柞树向远方眺望，远处被树挡住的景色收入眼帘。肖垸在脚下好远好远！
　　还是要多挖一点药,父和姨大哥一定就会高兴。大一个人在边上好远处挖药儿，我挖的是按他的样子挖的名叫天冬。这是我后来查出的天冬功效，味甘、苦，性寒；归肺、肾经。养阴生津，润肺清心。用于肺燥干咳、虚劳咳嗽、津伤口渴、心烦失眠、内热消渴、肠燥便秘、白喉等疗效。向上看好大的一棵天冬嵌在离下面二丈多高的山岩空隙土壤中。我穿的解放鞋起作用了，顺着陡峭的岩石弯腰向上走。
　　
　　第三十二章：洗冷水澡儿遇险封建迷信可有无
　　
　　好山好水好风光属于山区的专用产品，城市没有过之的地方。
　　我家里的水清澈见底，肖垸分为大肖垸与细肖垸，村民以肖姓居多。但大家都当一个姓的人一样待，大小事儿都来。
　　山呈靠背式。中间一条大河相隔。河东细肖垸，河西大肖垸。大肖垸西侧还有一条小河。小河与大河北南走向，到肖垸南部二条清澈的河流相汇。又供人吃水和灌溉农田用。山里人有山里人的资源。
　　后面与三省垴连接的山名叫猪鬃岭。只与安徽金寨一山之隔。这山别看它不是很高，但生得奇峻。石缝与土壤中常年出沁水。只要往山上走，就能看到石缝或土壤中流出汩汩的清泉来。从这个小支流连接到那个小支流便交汇成了小溪，小溪又相互串连变成了小河，中间的一条大河就这样生成了。
　　乡里人叫她大河，只是春夏发大水时的见证。如在天干或秋冬二季，空气干燥雨水较少时，沁水也就自然不多，大河也就变成小河了。小河变成汩汩清泉了。
　　此地的水质没有任何污染，热天口渴了，农民直接饮用，喝完了嘴里还有甘甜回味。
　　河口清澈如镜。一眼能看见水里的小虾小鱼来回自在地游来游去。只要有人轻轻动动水面，鱼虾一晃眼就钻进了石缝之中，让你再想一睹芳姿以是不可能了。除非你耐下性子静静地等他个个把小时。可能它会胆怯地从石缝中游了出来。
　　一次与上海的朋友去了肖垸的大河玩，顺便用手捧起水尝试了一下，那个味呀比什么“农夫山泉”有点的甜的味道不知要纯正多少。
　　以前农民吃水靠挑水吃，家家都有大水缸。后来意哲先生从上海回家后组织了村民从河中（或边上）筑坝接管子到各家各户。
　　水往低处流靠的是自然流淌。这样每家就吃上了自来水。听说后来国家有补助，加大了截流工程，真正地装上了自来水。从而改变了肖垸挑水吃的历史。
　　洗冷水澡儿是夏天的一大快乐事儿，左边大河的水即使天气再热要洗澡儿也太浸人（凉冷）了。大河能储存的水全部在大水凼中，大水凼经过常年的冲洗变得深不见底，老年人绝不会自己的孩子去下水玩的。再有水凼的大石板有青苔光滑，踩一脚会让人溜进水底的。
　　所以洗冷水澡儿我只有在水浅的凼儿里洗过，当然再浅的水也要在有一腰深才有意思洗，不然蹭在水里像是蛤蟆一样没什么好玩的。
　　有时自己会约上好几个伙伴一起去洗冷水澡儿，大河的水是山泉水温度较低，只是在中午时洗上一会儿。我队里有阶梯型几个伙伴，细肖垸与大肖垸都有。
　　肖垸有很好的洗冷水澡的条件，左边有条大河，长年历月清水长流。右边是小溪水只有捞河虾子和灌溉稻田。往下到村部学校方向有二口人工筑成的水塘，一个水塘浅一点但长又宽。
　　离肖垸最近，是肖垸（肖垸生产队中间好几年也与四生产队付个垱合并过，所以有时合称肖垸生产队。）与付个垱农田部分水源。
　　后来肖垸与付个垱生产队分开了但下面还有肖垸生产队的农田，我邻居一家兄弟多有个肖老五结婚后房子做到了村部边上，所以近点的田就分给了他。
　　再往的口呈四方形的塘据说很深，我只在水浅的时候在边上洗个冷水澡。这天快到中午时听到肖垸最上面垸子胡姓的男孩叫我名字去洗澡儿。
　　我高兴地跑过去说这几天好热呢，一年多没洗澡儿了去叫上下垸子的一起去吧，下垸子男孩比我小一岁也是好动者。
　　三个人边说边笑到了水塘边，塘头边靠往学校的路，刚入夏天不久还是秧需要灌溉水的时刻，农户收集的水源绵绵不断地流进水塘，所以也不是浅水塘。塘有人承包养鱼，人站在塘埂上能看见来回欢快游动的好几种颜色的鱼儿，有大有小，说大也超不过二斤，说小就可想而知了。
　　胡姓的男孩水性最好，只数我们两个水性差些，脱光了衣服要紧不慢地走到水里，我先把冷水浇起来在胸口拍了拍，这是别人说的，水有点凉时，哪怕在夏天洗冷水澡儿要先把冷水浇起来在胸口拍几下，这样就不受凉。
　　胡姓的孩子是从岸上直接跳进水里就洗，我们二个是先（裤）蹲在水里向前爬着洗。
　　这种叫爬科妈（青蛙）洗法。手向前轮流爬，脚在后面打水，会洗的可以用脚向后蹲。不会洗的手上和脚上都打得水花四溅。脸上到处是水眼睛也睁不开。
　　在学会水中“漂浮”后，开始学习技术动作了，初学游泳对如何做动作不是很在意，总做不好动作，以怕水淹了受到挫折倒是不少。幸亏知道刚开始下水的时候先从浅水区开始。
　　在那里最低的水域应该也就到半个身子的位置。深水区不敢去那里一般都有几米深度。
　　初学时脚一旦踏空就会紧张，慌乱是学好游泳的最大障碍。在浅水处游了好久，感觉能洗几米远就到塘中间游，脚踏空了一慌张往下掉，胡姓的男孩在我边上就把我身上推了一把。
　　山区有马脚（说菩萨话）的人，能借肉口传递仙家信息的大仙，一般他在迷迷糊糊中告诉生病的人家怎样通过鬼神来治疗。医疗方法就是让生病的人家买供品或泼水饭（饭菜给鬼神吃并化纸钱。）但能说准病人的生病起因，一般这样做也诊好了些人。
　　后来我卖了医学方面的书籍，看到了中华医圣用心里疗法治病，结合说菩萨话的事儿就想到了心里疗法。结合了百度知识对这种疗法了解到一个新的概念。这可能是说菩萨话能给人治疗的原因。
　　一般性心理治疗法，不用去分分析求治者的潜意识，而主要是支持、帮助求治者去适应目前所面对的现实，故又称为非分析性治疗。
　　也就早说，当求治者面对严重的心理挫折或心理创伤，如发现自己患了癌症而无法医治，或发觉自己的配偶有不忠行为，或面临亲人受伤或死亡等意外事件时心理难于承受，难于控制自己的感情，精神几乎崩溃，感到手足无措，需依靠别人的“支持”来应付心理上的难关时，由施治者提供支持，帮助其应付危机短期内遭受挫折或严重的灾难，如果产生抑郁、焦虑、惶惑不安、苦闷、有各种躯体疾病又对病本质不了解，以致顾虑重重、消极悲观或长期治疗不愈，对治疗信心不足很难痊愈的。
　　小时也与家人去过几次马脚（说菩萨话）的家里，一般都在晚上去，可能是初一或十五的菩萨才降临，好像只有初一十五才去的。
　　到了那户人家人家灶哈（厨房）已经坐满了好多等问菩萨话的人。基本上都是空手来的。如果想给他家送点什么也是一包糖加罐头梨的，有的还加了几子（拉面用小麻绳扎成一小把小把儿的，都称一把儿为一子儿。一把儿肚子大的人可以吃一顿，二把儿够三个人吃一餐。）面条，放在礼篮子里面，上面是红糖加罐头。
　　再在上面枕头布儿（毛巾）盖住。基本是人家问生病的治疗不收费的。因为菩萨没降临到马脚（说菩萨人）的身上大家还在哪里七嘴八舌地拉家常事，或说些病人的事。说菩萨话的人慢慢地闭上眼睛打不起精神来。
　　主人或经常来的人赶快打醋坛（在说菩萨话人的身边一周用起谷酒的尾子酒儿，倒在烧红了的铁板上发出滋滋的腾腾气。）这就是驱赶晦气的办法，一般要让妇女坐得远一点。大家拉家常时也不时把注意力集中在马脚身上，不时眼睛飘向他身上。不管等多久也要等菩萨来的，有的人就到上韬（上堂屋）的打卦问一下菩萨是否会降临。
　　卦是用小竹子兜儿做的，约五寸长，一头尖的，从中劈开成二半，合在一起时口中祷告后把卦向前方上面扔出去，落在地上时你去看看，如果一块是扑着（中间向下）的，一块是仰头（中间一面向上）的则是胜卦。
　　又按先前的样子又打一次再去看看卦。如果二中间一面全部向上是阳卦，全部向下是阴卦，二块有一头交错在一起是拗卦，如果三次是一块向上一块向下的胜卦最好，算准了。分别是胜卦、阳卦、阴卦也叫三胜卦。
　　如果是三次打卦中间一面都向下扑着就是阴卦肯定不行，全部阳卦好一点也不行。拗卦更不行。只有三胜卦最好。正当大家耐心等的时候，马脚突然向前一个空心筋斗翻过去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大家都知道神仙来了，来二个男人把马脚抬到椅子上坐起来。
　　一会马脚（说菩萨话的人）就用以前读书人吟诗的声调唱了起来：“脚踏云彩下南天，哀声奏动心胆寒。辛苦只为民间苦，吾身之苦问谁怜??????”
　　唱完了后就有人上前磕头问病，马脚说出了病人的病因，犯了什么神奇儿，怎样通过化纸钱泼水饭（水酒饭菜和纸钱供）的办法化解一下，还说了泼水饭的方向。泼水饭的人会向病人说问了菩萨马上病就好了。
　　
　　第三十三章：自己挣钱交学费放学回家光打闹
　　
　　一开学就到初中了。初中在赵坳去罗家畈乡三岔路口不到一点的马路边上，从赵坳下来四公里加上肖垸到赵坳一公里，共计有五公里路程。走路要半个多小时。
　　罗畈中学是前后二排瓦房与左边老师宿舍，左上女生宿舍，右边男生宿舍加食堂组成。
　　最前面是一个大长方形操场，学校的体育是篮球加乒乓球等。后面有个矮矮的山包和稀稀松松的树木。山包方向朝阳故葬了几关（个）坟。操场二头还有二棵四季长青的柏树，时时有喜却（喜雀）儿从外面飞过来到柏树上叫叫又飞到另外棵柏树上叫叫。
　　从公路进入操场有石条铺设成的台阶，因公路边有放水的沟。白色小砖头围成有花瓣的围墙，一米多宽的大门前向上一看，罗畈中学显得古朴端庄。报到时交学费八元人民币，通知学生带大米和住宿用品。回家就要准备所需用品。
　　还把上次卖次柴时买的皮包（人造革）当作书包用，也算“高档”了一回吧。脚上的新解放鞋虽然也是卖次柴添置的，但姨做的布鞋最为养脚，找个袋子装起来放到蛇皮袋子里。盆子只拿一个洗衣服洗脸等合用好了。
　　五公里路程一直是徒步进行的，这次进中学由大哥挑着行李去的。这天早上父和姨没有出去做事，要把日常生活的事嘱咐又嘱咐。
　　父亲说：“毛儿（父在我很大时还叫我娃娃时的名，这名在农村是统称的。）嗯在学校对待同学要放孝顺（友爱）些，学校外面人多不要乱跑，读书好好的读！”
　　姨接着说：“晚上睡觉不要与同学吵闹，晚上要休息好，饭要吃饱，衣服你放在一起拿回来洗??????”
　　虽然觉得这些话儿好哆嗦但心里还是暖暖的。回答了一声头也不回挂着新买的皮包空着手就走了。大哥用根小竹扁担挑起衣物和大米走后面，我是边走边唱唱啊啊的还带着蹦呢！五公里的路程大哥一个人换肩膀挑东西，到学校是有些下坡所以走得很快。人也轻松些。大哥说：“读书要用心，不要光调皮，调皮就学不到东西。”
　　先把东西按老师说的宿舍放进去，自己去找合适的床，配合大哥把床牵好。因为只带一床被子和垫子（席子）晚上睡觉只能二边搔（二边的被子交错铺）好，晚上睡觉从上面钻进去，要小心睡不能乱动否则没有垫的了。
　　大哥说送垫的来我不要，被子宽用不上。谁知第一个晚上就浸（冷）醒了，迷迷糊糊地搔好又给浸（冰冷）醒了。第二天与同宿舍有相同命运的同学困（睡）在一起好了。挤是挤点但都暖和。
　　音乐课时，教唱《外婆的澎湖湾》：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夕阳，只是一片海蓝蓝，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幻想，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着脚印两对半，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踏着模糊走向余晖暖暖的澎湖湾。一个脚印是笑语一串，消磨许多时光，直到夜色吞没在我俩回家的路上。澎湖湾，澎湖湾，外婆的澎湖湾。有我许多的童年往事，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一位老船长。二胡把过门拉一下又唱：
　　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夕阳，只是一片海蓝蓝。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幻想，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着脚印两对半，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踏着模糊走向余晖暖暖的澎湖湾，一个脚印是笑语一串，消磨许多时光，直到夜色吞没在我俩回家的路上，澎湖湾，澎湖湾，外婆的澎湖湾，有我许多的童年往事，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一位老船长。
　　这首轻柔优美到现在好记得，特别是老师最后到宿舍拿来了二胡，我们唱他拉好听极子。我会拉老歌儿，好想用他的二胡拉他一曲，可没有勇气借老师的二胡展示一下呢！
　　但爱上了音乐，也喜欢音乐老师的才艺展示，是乐器让我对老师产生爱戴。最爱语文历史音乐，一直到大都没改变。教英语的是女老师，英语发音不准又记不住就在书上用中文记一下，不认识就按中文发音。
　　人不一定要成绩非常好也能当个小干部。我在学生的个子（身材）中算高大的一个，尽管人清瘦也是精神烁烁的。到中学我却算不上最爱闹和调皮的学生。给选上了劳动班长和组长的职务。
　　劳动班长好呀，读书时不时组织学生给有困难的家庭做事儿，学校也有。只有你安排学生做他们都要服从。
　　自己也做可能做得少些。调皮学生的桂冠让汪家畈、葫芦石大队的二个学生戴上了。这二个同学是老师上面讲课他在下面怪叫。老师怎样惩罚都不见效果。好在我安排劳动的事嘴上调皮还是做了，谁让我个子高大呢！
　　一个星期可能中间回家一次送衣服洗，但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容易轻松打发的，星期五下午回家时却遭到了关其坪的同学“狂轰乱炸”。赵坳的学生要从关基坪回家，二个大队的学生只要一放学回家就打架玩历史由来已久。
　　轮到我这个学期和以后还是没有改，赵坳学生多且又人高马大。关基坪学生有地理优势，我家里俗话叫扯门款（锁门的铰链）厉害！从中学出来开始边打边叫边叫边跑，过了罗畈合作社（商店）后就进入了有山林的地段，一边靠近大河，一边靠近山修的公路，关其坪学生最好的办法是打不过跑到路边山上用山上用石块往下砸。出了罗畈信用社就进入了关基坪地段，赵坳学生总是说：“他们扯门款（门铰链）厉害！算么事，有本事就单独来试试！”
　　赵坳学生从路边上找石头向上扔，有的同学把他们扔下来的石头又扔上去，有时把人给砸疼了，受伤方的家长找到学校，学校找到学生问谁扔的，没有人承认，因为是乱扔谁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这星期五又一轮的会战开始了，打法如出一辙。
　　说实话是同学好动没事干闹着玩的，闹着玩也要争出个高低来的。于是就有想方设法取胜的鬼点子、因为关基坪的学生在山上，对山下人员不了解，我就让其它学生打完了装作败退去了，在某一个地方会合，选择一个地方躲起来。我和力气大会打架的同学承隐藏在他们要从山上下来的附近。
　　等他们兴高采烈地从山上跑下来到达我们隐藏的位置时，我们几个人突然猛地冲出来一个抱一个按在地上，尽管他们人多也抵挡不住，我们打赢了就赶紧跑去与其它人会合，这样我们又打赢了。
　　不管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也成为下一星期相互聊天的话题。
　　大肖垸上面有家亲戚是关基坪的，双休日有时要从我家前面去跑亲戚，从肖垸前面跑着过去或偷偷过去，害怕我在家找他打架呢。有时我看见了也装没看见，知道了对方的心理，有时碰面了也笑笑呵呵地打招呼让他去我家玩呢。这就是人情世故的事儿吧。
　　别的同学是吃饭、读书、玩耍三部曲。我是吃饭、读书、玩耍、习武、挣钱五部曲。双休回家除回家作业外就是拾柴烧或卖，挖药草挣点零花钱。姨说：“哲儿，比以前勤快多了！”
　　除了自己家很长一段时间买点肉解谗之外，就是我学其他人拿个大锤去河里震鱼儿吃，除了震鱼儿，还可以闹（毒）鱼儿和绰（用手上拿的网）虾子吃。绰虾子要用捞儿（蔑片做成，如鱼的形状，再把密的网套上去即可）绰。看到鱼儿了：“好大的鱼儿，可惜呀！”
　　再有就是用大锤震鱼儿也相当有效。一个人或几个人一起拿个大锤和提水桶儿，穿双塑料拖鞋儿就可以了，但桶里一定要放点河水，如果有鱼儿也要让其喝水哟。鱼儿一般躲在石板底下，你看是看不见的只是猜想，举起大锤对准石板用力锤打一下，如果有鱼马上就飘出来了，你可以用捞儿捞起来放进桶里。如果没有就算了，也不用再捶打二下。鱼儿被大锤早震昏了，正是你捞它起来的机会，晚了它会清醒，再捞就晚了。边捞边说：“你跑呀，跑不动了吧，哈哈！”
　　河边上还有种柳树，只生长在河边上，我们都叫它柳树的，树上的叶子摘好多下来放在一起，找个有水源（流水经过的地方）经过的石板，把树叶子搓成浆时水就变绿了，绿色的水流进河里后鱼儿只要饮用马上就毒昏了在水上飘起来，多的时候水上一片白色的鱼肚好壮观。有天然的肉食是农民的福气，但却很少有人去搞了，去搞的也是些小孩子所为。河水清澈如镜。虾子鱼儿看到清楚。
　　一眼能看见水里的小虾小鱼来回自在地游来游去。只要有人轻轻动动水面，鱼虾一晃眼就钻进了石缝之中，让你再想一睹芳姿以是不可能了。除非你耐下性子静静地等他个个把小时。可能它会胆怯地从石缝中游了出来。心想：“真舍不得抓你，多美呀！”
　　所以你再要绰虾子也是个有技巧的活儿，鱼是向前游，虾子是向后退的，只要你看见河水里有虾子在群群游动时，你一定要看清它游的方向。你手上的捞儿要放平一点，从虾子的后面向前一捞，水波一动虾子快速后退就钻进你捞儿里去了。捞起来时顺便倒进小桶里，虾子还以为换了个环境在水桶里欢快游动呢！我的心情也随之高兴起来：“呵呵，今天又有收获了。”
　　
　　第三十四章：砍柴遭遇毒人虫羡慕老师武艺通
　　
　　有付出就有收获，有窍儿（技巧）就能得到更多的收获。小时利用上天赐予的物资让贫苦的人儿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也是这些让山区孩子的童年五光十色。也是社会让人有更多成长的阅历，农村的孩子除衣食欠缺外却是最最有幸福时光的童年。
　　上回说到河里捞到了虾子可不养的，先要把锅子烧热，虾子倒进捞儿里滤水后倒进锅内，常说热锅上的蚂蚁，虾子也是经过锅子热量后乱蹦一番就由灰白变成红色了，再翻动烙一会儿拈一只放进嘴里又香又脆。再有个最好吃的方法是辣椒炒着吃。
　　先把辣椒用油盐爆一下再放进虾子炒动，放点水焖一下即可，是家常好菜也是来客的佳肴呢。虽然我是个调皮的孩子，穷人孩子早当家说得没错，记事起觉自己很成熟，可能是学唱的东西包括自己生性好动，乐观向上让别人总觉得自己像小孩子一样。春夏天后山上树上会有不知名的虫子，不管你是到山上和树上干活儿可得小心了。
　　肖垸不但山多，山上山下的桐子木籽板栗等特产同样多，也是赵坳肖垸的一道亮丽的风景。别人砍柴上大山砍些树和木棍子，这二种烧的时间长火力旺。因为我爱上树也会拔（爬）树，树上的死桠儿只要我看到就会砍下来。为了检柴还专门为自己做了个码。码由Y型的小树做成，为了质的轻些要选择桐子树或椰桦树来做。
　　如果是笔直的Y型也不行，上面二个桠儿要中间外鼓，Y字杈儿下面主杆要长度超过你的肩膀，直且没有枝条，Y字上面二根杈儿要有一尺五寸长，也不要有枝条生长。砍回来把上面的皮削光，再做个近二尺五寸长的码扁担，扁担一头固定在Y字开桠的地方，一头有穿绳子的孔，用绳子把约三尺长五寸宽的马扁担固定这样码就做成了。
　　早饭后玩了好长时间没其它的事做，就驮了匹码，在腰的刀挂儿（长五寸宽三寸，二寸厚，二分之一厚是平板，二分之一厚一寸宽的木梁，木梁中间挖空放镰刀用。）上别了把镰刀，刀挂儿在腰后面没有危险也方面，用不着走到那里把刀拿在手上。
　　大肖垸顺着石头土巴路向上走就是小林场儿（是村里造给抚林，栽树木和给树木除不能用的杂木，砍有用的树卖钱为村里创收的企业。）的地界，后来山地到户后空在那里。
　　小林场儿往上是胡姓的二户人家，林场儿上面是以前种桑树的地，后来也荒芜了。地堑上有好多大绿圆绿圆叶子的桐子树，大的有二十多米高，小的也有五米高以上。棵棵长得枝叶茂盛，小小绿色的圆桐子在枝条上挂得满满的。
　　因为人家只是在桐子成熟时打下来，桐子树的死桠儿没有人理睬，扳下来也没有意思。可没想到如果棵棵砍下来岂不是多了起来。
　　上树我可以用好几个动作的，没本事的人爬树是四只脚（双手双脚）加肚皮挨着上的，我爬树是身子胸腹不接触树。只用双手和双脚扯着轮流上的。所以上树快，一二棵树上的死桠儿就砍下来了，地上有不少了。第三棵桐子树下面死桠儿砍下了，上面有一根太高了，只有双脚踩在树桠儿上，臂膀和胸脯侧面要抱住树才好让用刀的手自由发挥。别人说：“哲儿，上树有点本事。”
　　谁知一抱上去钻心的痛让人受不了，一看是绿色的赫楞，就叫它毛毛虫吧，他毛刺人有毒性。毛毛虫的体表长有毒毛，呈细毛状或棘刺状。毒毛蛰入人体皮肤后，往往随即断。
　　几秒钟就让刺过的地方一条痕，痕从细慢慢变粗红，让我感觉到胸侧和臂膀上火辣辣的疼。
　　赶紧不砍了，从树上溜下来把上身衣服脱光用口水擦。擦了好多遍依然不见效果，这种做法也是土办法，可土办法不能解毒的，正当六神无主烦躁之际听到一个妇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干兄儿，嗯么过（怎么）了。怎么红了呀！”
　　说话的妇人就是上面垸子胡姓人家的媳妇，他儿子年纪跟我差不多，但辈分上我与她男人是干兄弟关系。我赶紧说：“树上的赫楞（绿色毛毛虫）刺了我。好痒呀！“
　　她有点胖人很贤惠，听说后赶紧搂开（撩开）上衣，捏住自己丰满硕大的胸脯，把乳头对准红肿的痕上挤，奶汁流出来滴在上面，她用手指给擦了好多遍还问：“干兄儿，好点没有?“
　　也刚巧她生下最后（最小）的女儿不久。奶汁的功效太大了，不但哺乳孩子还能做消毒止疼。哪一刻真让人感激。这就是女人的美与慈善。擦了后觉得痒消失了好多。
　　那时不知道说谢谢，只是睁大眼睛看她把奶汁挤出来给我擦，疼得人难过极了，经过擦了后痒疼竟然慢慢消失了。她向肖垸的方向走了，我用感激的目光望着她离开。
　　觉得好了些后，树上再好的柴也不让我心动，只是狠狠地朝树上望，心想你这该死的树，什么都可以长呀，偏偏长这个毛毛虫害人，一大码柴照样驮回家，向大人诉苦是势在必行的事。
　　班长不好当，劳动班长也不好当，何况给你安了个小组长。在老师的眼里你就得带头。在同学的眼里你最讨厌。我爱语文课，第一节课却让语文老师吓了一大跳。
　　语文老师是班主任，讲课是抑扬顿挫，让你没注意时突然提高声调，建只（完全）就是从平和的语调突然叫了起来，不光我吓了一跳，大多数同学都吓怕了。
　　记得最清楚的课文是1950年毛泽东作诗《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的“长夜难明赤县天，百年魔怪舞翩跹。人民五亿不团圆。一唱雄鸡天下白，万方乐奏有于阗，诗人兴会更无前。”
　　诗中的赤、舞、天、更字突然提高声调拉长声音让人防不胜防，后来习惯了提前作好心里准备就没事了。
　　我总是想，又不是学生上课要睡觉了，用得着每堂课那样“顿挫”一下吗！这个老师非常严肃，从他的面部表情与言辞不难看出来。后来听说他有功夫，学了武术得气功。
　　武术也是我所好，也就偷偷看了看。知道他学的是太极气功，去年我也练习过，但在姿势上有点区别。偶（我）在修太极气功的十八式上有着不同的见解。1.太极起势2.揽雀尾3.单鞭4.提手上势5.白鹤亮翅6.搂膝拗步7.手挥琵琶8.上步搬拦捶9.如封似闭10.倒撵猴11.斜飞势12.海底针13.扇通背14.云手15.左右分脚16.转身蹬脚17.双峰贯耳18.野马分鬃19.玉女穿梭等。
　　虽说喜欢老师习武强身，但从来没有与之沟通过，学习之外的事谁敢造次呀。虽说老师的习武方面成了同学们心中的秘密，对老师的尊重也加码运行在人们的心中。
　　语文课最主要是对词语的了解和组织与运用知识，附带了些诗词语法方面的内容，用各种表现方式，使语言表达得准确、鲜明而生动有力。老师喜欢把学生写得好的作文拿出来读，要么让写得好的学生自己读，要么老师读。读有二种意义。
　　一是鼓励写得好的人更好，二是鞭策写得不好的学生加油。也有让作文写的不好的学生来读自己的作文，老师也读给大家听，同样是二种意义。一是学生自己懂得怎样要写好自己的作文，二是让他在“耻”（学生笑声）中给自己加油。
　　我没有让老师点名上去读的好作文，也没有老师读出来的差作文。有的同学思维就是活跃，灵想就是空洞，写出的句子词句像是长在高上（上面）一样。老师组织了野外活动回来让我们写作文，不是命题写作让我改变了写的作文好不好拐（差）不拐的现状。
　　老师先让学生准备好纸笔，自带身上不能丢失。大家都不知道要干什么，跟随老师一起向学校的西北方向走去。春天和秋天是我最喜欢的季节，她不像其它季节，不是太冷就是太热，她没有像春天样到处开出美丽的花朵。
　　也没有像冬天样落下迷人的雪花。她有飘零的落叶，有红红的，黄黄的在飞舞中显得千姿百态。大家是叽叽喳喳地走，笑笑呵呵地聊天。我想老师让我们带笔和纸一定要让我们写作文。我一边走着一边东张西望，突然被斜对过大石头边金黄色的菊花吸住了眼光。
　　我边叫边跑着说菊花开了，菊花儿开了。就大声叫着黄巢《不第后赋菊》：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诗最让人喜欢的是后二句：“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还有首诗我也喜欢，喜欢的原因我是桃月（三月）生的。
　　《题菊花》：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为青帝我不懂，报与桃花一处开觉得意境很好。我低下头来看看，黄色的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竞相盛开，不算纯绿的叶子本不该动人的，也被衬托得分外迷人。
　　被我一叫一跑，好多学生都来看，但来看的女生多，可能是女生爱美爱看花的缘故。老师说：“肖意哲找到灵感了啊，大家不要以为老师没事做带你们来游山玩水的。”返校后果然以游山所见闻自己命题写。我刚好以菊来衬托自然与心境，竟然得了九十五分。
　　
　　第三十五章：家置新房忙修整捉猪养猪为生活
　　
　　人生福禄自己争，不靠天来不靠神。只要用心做一切，心中有志自然成。
　　人生除衣食外最大的问题就是住房，有个好的住所才称得上安居乐业。
　　人生光有情爱还远远不够，情爱的嫁接点也在吃住上。经过全家人的努力和外界因素的界入，学堂湾（蚕室）如愿以偿买到手了。
　　有了房子还要做些好多事情，房子不能大得能在里面学骑自行车和码草头（谷子和小麦收割回来放在家里堆放。）用，起码要把中间的二列木架下面做成砖墙，要么把大木架换下来。火热之光照亮全身，因为有熊熊大火的光亮就没有扯亮电灯。
　　父说这房子太大冷天的冷得多了。他说的是实话，火塘在大屋西北一角落里，但空屋来风，前面火烤得热乎乎的后面感觉凉丝丝的。所以父母怕冷点就背靠墙的一面，我们小孩子背靠空旷的一面。
　　大哥说趁这天气好我提些砖把墙隔起来吧。又说：“如果把这二列大架换下来工程太大了。先要把上面的瓦全部掀起来堆放好，瓦一动手肯定要破的，破了没有瓦来期盖（补充）也是个问题。再把上面的搁子（放瓦的木板）横条等全部掀起来不是几个人的事儿。特别那么大的一列木架从上面抬下来也是个问题，一头要好多人来抬，抬下来了给放在那里又卖给谁，总归要变成钱吧！”
　　听大哥一说姨接着说：“怕只怕瓦破多了没有瓦来期盖。这集体的房子瓦本身就稀少。还有找那么多人在成本上也上来了。还是提点泥巴砖找个石匠师傅隔一下算了。”
　　父说还要找木匠师傅做几道门，木料也要准备了。第二天大哥到松树林的山上砍了二棵大树，接着把桠儿削掉砍成长短一齐的棍子用码驮回来。树在山上最多放一两天就要驮回来放在太阳底里晒，在山上保不准有人偷的。
　　大哥就邀我下午去把木料格成两米两一段。格完了大哥就把最大的兜儿驮（树挨近根部的一段）一同（段）儿，双手向上托一把，用点劲就起来了。
　　大哥说：“秋天的水气轻，树也轻了不少。应该驮得动。”
　　说着去找打杵，找到了后就顺手削光点，又把打杵倒过来从地上到肩膀上量一下，用手指按住位置后把打杵横在树上和我用弓锯把长的部分格掉。他把树促（从山地上竖起来）着立起来后又弯腰把肩膀就在最中间，让我在下面一头托一把。
　　我用力一托后就驮在了肩上，手上的打杵作为支撑，一步步地驮到了宽些的路上，我也驮了一个小树杪儿在后面走。路走了一大半，大哥在前面把肩膀上的木料从一个陡坡上摔了下去。只听“咣咣”的几声木料滚到了山下面去了。
　　我看还能省驮一段路呢，也走到那里把树杪儿从肩膀上摔下去，眼见也要“咣”几声滚下去时，一头却被一棵小树给挡住了。
　　大哥一见捏着打杵从陡坡边上走下去，用打杵在小树那里撬一下树杪儿才滚下去。我把其余的工具拿着下去了。从上面走下来觉得路下去有段距离而且又陡峭，心想这是个办法呢，是谁想到的呢！
　　这是最大的一同（一段料）儿，其余的大哥依次驮回来在大门前靠堑的地方码一层，再在木料上面放几根短棍子扛一下，上面再放木料。
　　家里要提砖隔墙儿了，屋左边的一块地也派上了用场。这块地本来是我叔伯大哥家的。他家在大肖垸来种也不方面，最多就是种点易于看管又没人看得上眼的农作物。我家从大肖垸搬出来之后，家里的菜园与地都在大肖垸附近。
　　父和姨与堂大哥商量了好几次，想把肖垸的一块肥沃些的地儿与他换，略为要小一点但肥沃些。好几次因为面积的大小差距没有谈妥。
　　大堂哥也是个老实人，又怕别人给他出见识。几次没有谈成估计有人在他面前说过什么。
　　但大堂哥一向尊敬我父亲，肖姓的人在这很大的一块儿数我父母的辈分最高。这天没有让我父自己开口大堂哥就同意对换上次说的地儿。对换了后就各自种自己的蔬菜。
　　这地儿离家近好施肥些，菜也长势好得很。要提砖时姨把蔬菜全部铲起来做成干盐菜，有挂着的缸豆只留置靠最边上的，其余全部摘下来，太嫩了的现炒着吃，稍微老点的做成腌缸豆。
　　民以食为天，比喻是赖以生的最重要的东西。民以粮食为自己生活之所系。指民食的重要。语出《汉书?郦食其传》:“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是生存的必然规律。人吃饭的问题也以是历朝头等大事。
　　由于人生存第一需要首先就是吃饱肚子，而吃饭的问题主要就是粮食和肉食的需要。
　　山区的田地瘦有二个基本上的原因，一是田地土质少，田地旁边有不同的树种根叶影响造成，上面树叶容易遮盖住阳光。下面的树根很容易扯走肥气（肥料）让禾苗长也长不好，哪来的好收成呀。
　　因为农村经济来源面狭隘，最多就是一点特产变卖的钱，又要开支一年的油盐和人情（送礼）往来，的确难过在心里，苦在嘴里，瘦在身上。从这里延伸到了肉食问题，有钱人家养几头大猪，光腊肉可维持近一年的光景，没钱的养一头小猪，只能维持春月之前。
　　这样就诞生出来了个谚语：富要槛（养）猪，穷要读书。这个话儿仔细一想真乃是精典名言。人的体质弱，生活水平提高不起来，只有油吃厚点补充下身体能源。
　　又延伸到农民为什么爱吃肥肉的基本原因。以前提到过，哪时精（瘦）肉或有骨头的肉没人买的。人人都知道吃肥肉补充体能。后来肥肉也慢慢不值钱，精肉骨头肉慢慢走俏走俏了。
　　肥肉不但能补充点体能，主要是可以用它来炸成油，虽说炸的油比例不是很多，但也是肥肉的唯一好处。就是说家家户户都要养猪养鸡，只是养的数量与质量（肥瘦）的差别。从田地到户后我家里有时是二年养一头猪，或者是一年养一头百多来斤的小猪。
　　开始是赊欠人家的细奶猪儿记好斤两，到杀猪时按赊欠的斤两给捉奶猪家猪肉。不过后来是花钱捉奶猪儿养，养多大过年时就杀多大，常言说猪虽小五脏俱全呢。
　　搬新家后大哥用树儿在家前面桑树地头边围了个猪圈子（猪栏）应付下。猪不管大小最喜欢动嘴拱，猪长大了就拱得更厉害。
　　树有时围不住让猪给拱翻了就跑出去。跑出去它不吃人家的禾苗和蔬菜也就罢了，只要挨上一嘴就会招来别人一顿臭骂。你骂就骂吧哪还不算数，起码要赔偿别人的损失。
　　有好几次跑到了家地儿里又拱又吃的，幸亏前面大都是桑树地，拱没有多大的损失，除我家与大堂哥换了一块地儿之外，大堂哥还有几块地也在我家左前方。
　　猪像认识路一样，那菜地儿进口也围细树同儿和榨子（细树枝儿）猪嘴一拱就不堪一击，轻轻松松地钻进去了。
　　等家里四处找猪时，它还在那里又吃又拱呢。说句实话，那地儿左边是椟树林，右边是油栗子（比板栗小点，但比板栗香甜些。）树。所以种的菜又瘦又差。但不管人家种成什么样子也是人家的，与你毫不相关的事。
　　自己的猪把人家地的菜又是吃又是拱的，人家肯定要火冒三丈的。这事还是要父去解决一下，因为父是他的长辈多少要卖面子的。父到大堂哥家里时他刚好在，正在准备去下米烧饭，看到父去了就说：“二爷，嗯（你）么个（怎么）来了哇。坐吧！”
　　说着从又高又旧又黑的厨柜（碗橱）里拿出了个大菜碗，给父倒上一碗浓茶。父一边喝一边慢腾腾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一开始大堂哥络腮胡子的脸上挂着笑容，慢慢地挂满络腮胡子的圆脸冷了下来。
　　父耐心地说：“猪拱了我家负责把菜补上去，地负责搞平整。嗯没菜吃就在我家园里摘。我家的菜就是嗯（你）家里的，我们两家几代之前还是一家人呢。”
　　大堂哥最爱听这句话了，因为他听说他的老头（前几辈的人）以前有用呢，都是自己家的人，何况二爷是他的长辈。脸上就很快就阴转多云了。父看到他的表情，心里也宽松了些许。
　　又给父的碗里加点热气腾腾的茶水说：“二爷呀，我们邻居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我是这样不讲理的人吗，猪自己跑出去的，畜生哪有像人样懂事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呀。嗯那个猪圈（猪栏）要好好地做一个。拱了我家的菜还好说，拱了别人家里的东西可没有那么好说话的。”
　　父赶紧说，“你说的我都晓得，你不是我侄儿会这样说得我听吗，家里就只养这一头细猪儿，猪圈子是没栏好，等有空了叫石匠打点石头头子重新做一下。免得以后又跑出去了。”
　　这次碰到的是嗯家的还好说些，拱了别人家里不被蛋（骂）个狗血淋头是不会甘休的。你看这样好不好，那二块地儿你看管也不方面，我在大肖垸的地儿由你挑，鄂（我）们家地儿换一下。”
　　
　　第三十六章：要做猪圈抱石头上课看武侠小说
　　
　　人最好和睦相处的办法是沟通，最好的沟通是要找到解决事情最好的办法，没找到最好的办法之前最好不要盲目地去尝试着解决。要知道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只有不想解决的事情。
　　大堂哥听了父的话，这离他家最远的二块地儿也给我家了。
　　猪圈子要重新修建也是个大问题，大哥与父商量怎样先加固一下不能让猪儿再逃跑出去，如果拱了爱港几（吵架）人家的田地怕又要找几港（吵架）了，大哥砍了些杂树儿在猪圈子围的一周钉了木桩。又到家附近和大河里驮石头放在猪圈子边上。
　　我对大哥说：“小的石头可以驮，大的石头要携（抱）才有劲。”
　　我边说边把肚皮向上鼓气。大哥有的驮有的携。我是干脆携（抱）起石头到那里去。
　　大哥看见了个大石头说：“我们俩抬过去吧，”
　　我说：“这个石头扳到高点的地方我一个人就能携过去。”
　　大哥不信说：“不要逞能，携不动还把脚打了。”
　　我说：“试试看看。”
　　我慢慢地把石头扳起来，蹲下身子后双手抱住前面，慢慢让大石头的重量向肚子上依附。只要石头在肚子上我就能携到猪圈边上。意贯丹田，神情凝注。石头也随之搬到了肚子上，我慢慢移动脚步，由慢到快点，大石头终于携到了猪圈边上，扔下去时震动了地皮把猪儿也吓了一跳。
　　这石头在二百斤以上。携过去约有二十米远，好长的时间人家来我家玩，大哥会指着做猪圈（猪栏）的哪块大石头说，这是鄂（我）哲儿携过去的。别人从不信到惊奇，让我更对学武术增添了信心。
　　气功才练习不到二年，肚子运气一鼓比怀孕的妇女还要大呢。这可能与我后来练习过排打硬气功有关,他靠内外功练习的有机结合。
　　练内气以后,硬气功会因内气充实而功成。内功通过呼吸意念的运作,可使内气运聚,形成动力核心。并借此以气运力,这就叫气力。排打一是“丹田功”,排打硬气功要经过几种磨练，练气自然畅达,每一个动作与呼吸配合协调。
　　我只最在运气之后有序地拍打自己的腹部，这可是经常性的活儿哟。说到排打，其实最早我是用掌根与拳头由轻到重击打树木的。还在房间的墙上钉了一本很厚的书，也要由轻到重的击打，先让身体与拳掌发热，慢慢地我的拳头四个指头的根部起了茧子。掌的根部也变硬了。刚开始手疼，后来不疼了。
　　学得起劲就要经常不管有人无人的练习一番。也总有人给我出些难题让我试一下。他们会说，“意哲呀，我听说你经常练打，应该有个很好的本事了吧。要不今天让鄂借（我们）看看嗯有多大的本事。”
　　那时不懂得谦虚，容易听人肿（怂恿），就说自噶（自己）冒学到东西，别听人家瞎说。有些故意刁难你的人，或者说些故意拿你开心的话，有的人就说气话儿来气嗯。
　　我最受不了人家气的，人是一口气吗，何况学习功夫有点自负呢。这次他在路边上找了一块三寸宽五寸长的石片说：“你能一掌打断它吗？不是说你练过吗？”
　　我说不能，要不嗯（你）先试一哈（下）子。他当真的把石片二头扛（两头放个方形的石头）起来，大喝一声“嗨！”手掌就劈了下去。脸挣得红杏（通红）了的，手也打疼了，石头毫发无损，一气之下就用脚底狠狠地踩了几下还是安然无恙。
　　他喘着粗气说：“鄂（我）试了，看看嗯（你）行不行了。”
　　我没有笑他，也没有说话，因为身边又多来了几个看热闹的人，如果自己不试试势必被人看不起。我慢慢地蹲下来，手掌慢慢举过头顶后倒吸一口气，肚子一鼓，一掌疾如风快速劈了下去，轻轻一声闷响，石块一分为二。
　　大家叫好起来，我没看大家的表情，也不听别人说什么就快速地离开了。
　　后来到上海来后有得有失，得到了自己没有经历过和学到的东西。荒废了小时刻苦练习的武术，有时也为之遗憾。
　　中学的老师练习武术虽说自己不敢与他交谈，但从内心非常敬重他的，因学习武术的人一定要有个强大的内心。这个强大的内心如火山爆发，一爆发了就得坚持。我也非常敬佩自己的音乐老师拉二胡十分动听，因为音乐最能净化人的心灵。也许是我自己
　　又有一个错误的观念，要多学，只有知识和本事才能壮大自己，不管你精还是不精。
　　高尔基曾经说过：“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这一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有了书籍我们就会获得许多知识，这种知识会相伴你一生一世。书籍又会带我们去探索自然的奥秘与奇妙，让我们很快从中吸取他人智慧的精华。读好书会让我改掉了许许多多坏习惯。
　　莎士比亚说过：“书籍是全世界的营养品”。我真的喜欢读书，并且从书中得到了无穷的乐趣。书中的情节开阔了眼界，使我增长了知识，使我懂得了许多的道理，读书还可以提高一个人的修养。
　　我接触每一本章回小说是初中时期。也是中国第一本武侠小说吧，他就是《三侠五义》，后来叫《七侠五义》。《三侠五义》是由清朝咸丰年间评书艺人石玉昆口头创作的评书。
　　最初名曰《龙图耳录》，大约在同治以前出版。后来多次再版，名称变换频繁：《龙图公案》、《忠烈侠义传》等。清朝学者俞樾买到此书，认为原书中主要有七个侠客：除了欧阳春、展昭，丁兆兰、丁兆蕙应拆为两个侠客，再加上书中的“暗侠”黑妖狐智化、“盗侠”小诸葛沈仲元、“小侠”艾虎一共是七人。再次出版时才定名为《七侠五义》。喜欢书中的人物有侠义心肠，爱包公忠心为国大公无私的精神。
　　书说包拯幼时，其二嫂几度加害未死。长大后入都会试，途中得识侠士展昭，共除金龙寺恶僧，至隐逸村助李员外擒歹徒。后经殿试中进士，点翰林，出任定远县令。归故里十年，又进京求官，得丞相王苞举荐，任开封府尹。得到主簿公孙策的帮助助后又智断尸蛊案，参国舅庞昱不法。
　　陈州查赈放粮草桥天齐庙遇落难李太后，得知真宗朝刘妃、郭槐狸猫换太子故事。包公送李后还朝，夜审郭槐，使沉冤得雪，升任丞相。再说展昭入陷空岛得三宝，白玉堂归案受封。
　　这本书籍是比我上一界的七里河的同学借我看的。书从前二天抽空看起，到后来包公出现断案，陷空岛五义现身让小说进入高潮。放下书又想挂念书中人物，老师在上面讲课时，我把《三侠五义》放在书底下看。
　　一整上午老师没有发现。下午上课时我以故伎重演，不料被英语老师发现了。大概女人更细心，或者说我英语成绩极差才让老师特别关注的结果。正当看到“欧阳春大破霸王庄”精彩之处，听到女老师一声尖叫：“肖意哲，你在干吗！”
　　等我从惊愕中醒悟过来，知道老师窥到了我的秘密。但还是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有干，干吗。老师怒眼圆睁，快步走了过来从英语书下面把书抢走了。一边走一边把小说举过头顶摇了几下：“没干什么，这就是没干什么。一个成绩不好的学生从来没干什么！”
　　走到讲台上把书狠狠地往台子上一摔说：“今天把课本前面的英语单词抄十遍，什么时抄好了什么时下课。”
　　被老师罚就得加油抄，不然真是麻烦了。好在不是学武术的老师发现呢，不然会更惨。哪个老师因为有个同学作业一塌糊涂，在课堂上越骂越气，竟然把那个同学扔出去好远，半天爬不起来呢。现在我写字潦草，可能是那个时期练习出来的。
　　好多次让老师罚抄写作业，一抄就是很多。不是抄得快怕真是晚了学校吃饭的时间。爱玩是孩子的天性，没有人有权利剥夺它。如果连天性都没有的孩子，真难想像那个孩子是什么样子。读书能让人学到知识与能量，动手同样能创造人的智慧。
　　人慢慢长大就慢慢变得成熟起来，何况我在学业期间还自愿负着家里些小型的劳作。因为我知道家里人个个不容易，二姐婆家离中学比离我家距离要近一点，有时去她家里去住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二姐很早起来做早饭，让我吃好了早点上学读书。
　　姐知道家里条件比婆家差，总嘱咐学校来这里近些，你就经常来歇（住）一夜儿吧。父有胃气的病，姨身体也不好，都是被哪个年代落下的，吃不好就什么都吃，穿不暧就衣不遮体。所以我就得多帮帮家里。（待续）
　　
　　第三十七章：提砖隔墙我帮忙自习打闹时常事
　　
　　关爱是人间美德。在人与人之间不但要相互信任，主要是相互帮助。农民最大的美德是孝顺、勤劳、忠厚加相互帮助等。说白了是“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几个字的伸展义。
　　这些内容是孔子他老人家德育内容精髓“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却是做人之根本，何为孝？孝顺父母乃子女之本份，是报答父母养育之恩的事。悌，是悌敬。是兄弟姊妹之间的友爱，相互帮助。
　　往大处说对待朋友也要有兄弟姊妹一样。忠，是尽忠。尽忠国家。信，最为重要，“言必忠信，行必笃敬”，说到做到不欺骗他人。认真去做，绝对不敷衍了事。
　　礼，为礼节。见到人要有礼貌，要示之以礼。这是一个人的道德修养的表现。义，就是义气。做人要有正义感，要有见义勇为的精神。谁有困难，要尽力去帮助。对朋友要有道义，无企图之心。切不可是“哥们义气”。廉，是廉洁。有廉洁不起贪求之念。耻，是羞耻。不违背良心做事情。“耻”也是自尊自重的意思。
　　孔子说过“知耻近乎勇”的话，意思说知道错误就改正，乃勇的表现。说这些证明了农村人的道德思想是多么的纯朴可贵和自然。
　　我家附近本来黄泥多得到处都是，后来被窑匠师傅选址烧砖瓦黄泥也被“洗劫一空”。我们山上的黄泥是坡上的，只表面一层是杂土。
　　我家前面的黄泥表面也有一二尺深的杂土，但掺杂在黄泥里面照常烧出好的砖瓦。由此证明这种黄泥粘性很强。考虑一酒待百客的古话说得有理，家里准备一边请人提砖，一边请木匠师傅做木门，这样就节省了时间。
　　黄泥要到家之西北方祖坟山上挖，提前要请人家给算一下那一天动土好，有祖坟的地方可不能随便开挖的。而且又要考虑到离祖坟远一些更好。从西北过来的路程不是很远，约有八百米距离，路途中间有条小溪河故此有上有下。
　　还好离家近些的地方路面虽然说石头林棵（石头多的意思）但路面不窄。邻居的关系一向很好，只有请工夫（干活的人）说一声就有人来。
　　木匠师傅却要提前预约才能安好在同一天。渐渐破晓，蓝蓝的天空还有星光闪烁，远山却还是朦朦胧胧的。大哥起床把屋边上的地儿平整平整后，天际露出晨曦，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
　　早晨，还不见太阳出来，人却散发着积极的气息。你不积极行不，谁让你是老大呀。话又不能那么说的，想起了父亲每次见人睡懒觉时说的一句话“天光不起，睡不多时”。
　　起来问大哥我能做么事儿。大哥让到前面树下面扯来一捆稻草到坪角儿上，用铡刀铡成五寸长放在那里。家家打好谷子后把稻草放一部分在牛栏横条上码起来。
　　码不下的就找一棵直挺挺下面没有树枝的细树儿，从下面开始绕着码上去，码完了在最上面用稻草缠着树一周捆一下，这样下雨也能保证稻草不被浸湿烂掉。用的时候从下面开始拿，铡刀有二尺长，柄子上套了木头握起来很舒服。
　　按照大哥说的做没错，但只铡了一小半的时候妈妈就喊我们吃早饭了。走进大门宽敞灶哈（厨房）一角坐了好多人正在吃早饭。一般是客人优先的规矩，叫的工夫客也是客人哟。正在吃饭的时候父亲每一个工夫客给上一包香烟说：“要嗯接（你们）帮忙，辛苦了！”
　　做工的人接着了香烟说莫客气不辛苦。木匠师傅又叫木工师傅,通常用的工具有墨线、锛、凿子之类的工具。他们帮着村里人做些日用的家具，请的人要付给当时大工（手艺人）的工价（工夫钱）给他。工作时间是早上来做到吃好晚饭回家算一天。木匠与铁匠不同，有“长木匠,短铁匠”的说法。
　　就是说木匠做的木材很长，也可以把很长的木材慢慢切成很短组装成不同的家具。而铁匠是从很短的一块铁打着打着成了长的工具，好多年我家的门不管是房门还是大门，都是二扇厚重的实木做成。
　　随着外面有些流行的风趣吹入了山区之后，农村好多大，当然包括大门和房门改成了鼓皮门。
　　大门还是左右二扇合页的，房门却是由一扇鼓皮门做成。鼓皮门左右二根柱子有五寸宽，还有上中下三根五寸宽的档子嵌住中间略向外鼓的木板。
　　厚重的实木二扇门靠自身的木轴转动，而鼓皮门靠外界的铁转轴完成转动的。前者结实耐用但不好看，后者没有前者结实耐用但花哨好看有一种新潮流行的感觉。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这说明东西要经过装饰才更华丽。
　　装饰之前却要有对事物的认识与定位，定位后要做出大量的前期辅助工作。全部做好了才能让事物顺理成章的做得更好。什么好东西都是为有准备的人进行的，什么好的东西也都是为有准备的人才变得更好。
　　智慧永远属于劳动人民，人民的智慧一定会从劳动中得到。只有通过劳动的智慧才更流传千古。说农民用土砖造房子吧，不但要选好泥土，还要在泥土里掺杂稻草，有了稻草砖头才有筋骨，有了筋骨的砖头即使是泥巴做的同样寿命在千年以上，因为土砖就赋予了生命力。一块土砖上要有多少个人与牛的脚印才炼成呀，黄泥加入稻草做筋（砖才不会断）后经过多次的踩踏熟了后，又要用耙锄翻开一面再进行踩踏，泥土熟了后才挑到提砖的坪上，用砖匣子一块块的提（做好）成，晒干后放成长条型码起来等做屋子时利用。如果白天没把砖提完，泥和好了晚上都要把砖提好。
　　万事齐备，独欠东风。门与砖提好了，砖头也晒得特干燥就差找石匠把墙给砌起来了。赵家坳第一生产队有个石匠师傅技术很不错。石匠师傅也做墙的，是从打石头做屋脚起的活儿全在一起的。
　　我家房子有三大间通的，中间要做二道墙加上门来完成。通常说做墙最下面的要放青砖，青砖经过烧炼后防潮不怕水。家里的青砖没有几口，要么去问人家借，要么就土砖做。
　　大哥说：“借人家不一定有，借了什么时能还人家呀，现在又没有烧砖瓦的窑匠师傅。反正上面轻有大架的承担，就从地上开始用土砖好了。”
　　与石匠沟通后认为也可以。房子墙砌好了还要在墙缝抹一道稀泥，不然会透风。其实土砖房也没有那么弱不禁风的，好多土砖房有的有一百多年历史了，好多年没住人还很正，我家的老房子也几十年了没人住，漏雨也很少管，现在还照常没事。不过，话说回来，土砖房一定要有人住才更久远。
　　因为瓦房子里长年烧火有烟，所以年代越久越牢固。据说老房子墙上的土可做药。
　　严师出高徒，这话没错。学生老师管得紧，时时鞭策一下是好的，但老师越管得紧就对你期望越高，如果没有好成绩来回报，老师一定会气极败坏的不是打就是骂。
　　有的老师打骂够了就干脆不管你，任凭你有多少成就，到底能考上多少分与自己毫不相关一样。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句话也没错。
　　有的学生老师没骂过，也没打过，也没有特别对待的教过，但他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总是说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天性哪能泯灭呢！
　　大概是有的老师教导孩子有过分之处引起了社会的关注，后来得到了国家重视就出台了相应的法律条文来保护未成年人。条文出来后让老师不知所措，是该管孩子还是不该管一时间进退二难。老师的职责是教书育人，释疑解惑。
　　以前有很多老师成了老和尚念经--照本宣科。他们每天只是按部就班忙于完成教学任务，从而忽视了对学生的品德、意志、各种技能的培养。一个合格的教师要教学质量好，不是通过暴力行径来“培养”学生的成绩，而是要良好的师徳来支撑！好在学校不是非常严格，有更调皮的学生也只在老师情绪极差时打几下或骂一顿。
　　晚上的自习更是散慢，除做老师布置的作业外就是自由发挥地看书背课文。有老师值班也很少来看一眼。在玩闹中时间过得最快，你说我笑，我笑你闹，嬉笑的声音在别人的读书声中混合了。班级干部也只有在课堂上起点作用。
　　晚上的自习是在玩中度过，早晨的自习却一样是打打闹闹的，有点不同的是晚上自习在教室，早晨自习在学校后面的山上，一来好晒太阳增加温暖，二来教室冷丝丝的。没有风的太阳真让人感到暖和。没有风的教室让人感到空旷冷人。山区早晚温差高达十度以上。
　　山上上自习是男孩子的最为高兴的事，大家冷觉得不够就扎堆儿打闹。女生不打闹就跑远点在一起读课文。男孩子打闹就找对手，输赢争霸式的玩才让人激情无比。每次都少不了我村里姓付的男孩和汪家畈与葫芦石村的调皮学生。当然也少不了我参与其中。
　　从来不是我先动手打着玩，玩的方式很简单是宽抱科（摔跤）定输赢。开始来的同学是嘴上不让人，在行动上就差了好多，开始二个人来回摔，摔倒在地爬起来再比。
　　我村里学生个子矮胖力气却大，人家上来一个回合就战败了他们，与我摔却怎么也占不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