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沧桑与梦生>第七部分:第十一章、第十二章

第七部分:第十一章、第十二章

作品名称:沧桑与梦生      作者:笑君      发布时间:2014-09-16 09:59:18      字数:6833

  第十一章、恋爱静悄悄
  
  写到这里,便觉得有个人不能绕过不提。
  因为,乔阳的人生在这里是个拐点。他认识了她,他的妻子。试想,若不是他的父母亲将他从“农民工”定格为这里的“水泥工”,他就不会认识她,他们就不会走到一起,他也就不知道是和谁组成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他这一生又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光景呢!那是不可知的,更是不可以分析的。
  乔阳第一次见到她,好像就是在生产区的场地上。
  那是初冬的一个上午,太阳暖暖的。新来的学员们,有的人早就熟悉了,有的人还很生疏,比如她:一张长长的脸,两根短辫子,鼻子尖上有些红。身上穿件灰色的男式军干服,手扶着铁锹把,站在那儿听着别人说话,她自己却一言不发,脸上只带着微微的一丝笑意。人很瘦,有些像林黛玉似的,弱不禁风。说实在的,当时的乔阳对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她的下巴上有一颗几乎和毛主席一样的痣,才让乔阳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此后,他们在一起工作,而且还分在一个班组。
  乔阳他们这个班男生不多,一大半是女生,而且不是年老的,就是像她这样的。显然,劳动力不足。他们的工作是拌好混凝土料子,拉到场地上,倾倒到模子里,制成水泥制品。
  两个班组,唯一的机器就是一台翻斗式的搅拌机,所有的人全都不会开。或许,乔阳是从电影队来的,见过机器;或许,乔阳天生就对机器感兴趣。他上手一试,竟然开起来了。从此,他就成了搅拌机手。
  乔阳这个搅拌机手,等于是专职的,只管开机器。上料、下料、拉料都是别人的事情,与他无关。上料一般两个人,拉来一车黄砂送入料斗,再抬上几袋水泥也倒入料斗。上料的人是一班人轮流来,轮到她了,傻眼了。一车黄砂往平台上拉,必定是两个人,只要一个人有力气,另一个人辅助一下就可以了。可是一袋水泥呢,一百斤呀,需要两个人抬。她呢,自身可能还没有一袋水泥重,两只手抓不住水泥袋,即使抓住了,也直不起腰,根本抬不走。
  应该说,乔阳是个极富同情心的人,见到她这样的情况,没有理由不上去帮一把。他没有多少考虑,一个健步,从搅拌机旁跳上平台。一伸手,将她拉到一边,抓起水泥袋与另一人抬起就走。她还给他的是一个感激的微笑,和一脸的羞涩。可能,这就是他们真正认识的开始。
  从此以后,他们便是在一起干活的同事。每天,都重复着这样的工作,只要他在她的身旁,他便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她。没有需要问的,也没有需要解答的。不用等待,更不用任何人的提示,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切都是那样的适时、自然。才开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她的家也住在县城的镇子上,与乔阳家不远。从镇子上到他们厂里大约有三公里左右的路程。他们上下班都是步行,有时候是很多人,有时候是几个人,他与她也行进在这个行列之中。而大多的时候,她都是和与她关系不错的那位江大姐单走在一个方阵里。乔阳有时不走公路,走河边。
  后来,乔阳的哥哥给他弄了一辆自行车,上下班可以用车代步了。自然而然,同路上下班的人,都会瞅着乔阳,都想搭个顺风,少走几步,省点力,早点到家。
  她的瘦弱,她那病泱泱的状态,令所有人同情,更令乔阳同情。因此,每天上下班,乔阳都有意无意地想捎着她。而独独是她,最不想搭他的顺风。是不好意思,还是不想再给乔阳增加负担!乔阳不知道,至今她也没有告诉乔阳。这样一来,就会经常看见她在前面走,乔阳骑着车跟在她的身后。车子骑得比步行很慢,一边跟进着,一边打着车铃,那意思是叫她上车,而她就是装作没听见。这时,江大姐就会推她一把,她才不好意思的,不情愿的上了乔阳的车。而且,手也不愿意触及乔阳的身体,只是紧紧地揪着车的后座。
  因此,人们有了许多的议论,也就是自然的事了。不过,这是多年以后他们才知道的。
  这样的上班、下班,他们经历了一段时间。这期间,乔阳与她之间只增加了一项内容。乔阳已开始写小说了,在那段车程中,偶尔也与她聊过这方面的事,她先是吃惊,接着是佩服,再就是表示鼓励和支持。因此,她将她家里的书都拿来给乔阳看,乔阳也将写好的作品拿给她看,请她提意见。接着,她提出来帮他抄写草稿。她的钢笔字写得很好,不知道练过什么帖,每个字都写得方方正正,规规矩矩,苍劲有力,自成一体,根本就不像是她这个柔弱的人写的。乔阳非常喜欢,更没有理由不答应。也因此,或是星期天,或是晚上,乔阳去过她家,她也来过乔阳家。他们的谈话,他们的活动,就是这些。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乔阳住的小屋,屋顶坏了,漏雨了。这样的小事,既然只有乔阳自己来处理了。正当他上到屋顶上,需要人帮个忙提一桶水泥砂浆时。她,拿着一本书,缓缓地来了,看见乔阳在屋顶上,笑了。“嘿,你这是干嘛哩”。乔阳傻傻地一笑,很幽默地说:“‘屋漏破锅’了,正好,帮我提一桶砂浆吧”。
  她立即将书放在一边,一只手提起砂浆桶,一只手扶着梯子,一步一挪地向上攀爬,虽然很是吃力,但依然将砂浆桶提到了屋檐的边上。乔阳早已俯下了身子,伸着手,刚一接住,便提了上去。再看她吧,脸已撑成紫色,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屋顶上的乔阳,看着她的情形,有点后悔,觉着不应该叫她帮这个忙。所以,一边倒砂浆,一边说:“慢点,快蹲下,休息一会吧”。
  修理小屋的工作很快便结束了。可是,这一切都被乔阳家的左右邻居们看见了,乔阳的母亲也看见了。
  当然,他们有了这些活动,其实就是一种交往的进行时。中国人很怪,往往看不见自己的事,却能随时洞察别人的事。他们的这种交往虽然只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但是,不能否认,他们没办法掩盖这种交往的不存在。于是,别人有议论了,父母亲也有想法了。
  本来,他们可能无意于什么,可经别人一提,家长一问,这才从头至尾的想一想这事,感觉也不是不可以呀。最起码,乔阳是这样认为的。然而,她不这样想。就他们两人来说,她除了身体不好,没有哪儿不行。她也不认为他有什么不好。只是,她有顾虑。
  她是高中毕业后,到一个较远的中学去做代课教师。虽然年轻,但工作认真负责,学校的领导和同事们都很看重她。她带初中一年级一个班的班主任,学生都很喜欢她。并在当年就被学校党支部推荐为入党积极分子。可是,就在乔阳的父亲为乔阳弄到一个招工指标的同时,她的父亲也为她搞到了一个名额。她本不想来,可那一年不知为了什么,有传言说将要停几年不招工了。不招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将有很多人不能获得职业。而代课教师其实也就是个临时工,若失却了这个机会,学校的课“代”完了,怎么办呢?回家嘛!
  可悲的是,她家与乔阳家差不多,兄弟姐妹多,母亲没有工作,她只能早点出来挣钱,而不能在家里呆着。父亲养不起呀。
  因此,她来了。可是,谁知道这个社会的变数太多,在若干年后,民办教师、代课教师都转为正式教师了。而且,教师还是“革命干部”的编制序列,党政机关里的很多领导原来都是从教师岗位上调整过来的。她这不是捡了芝蔴,丢了西瓜吗!
  更要命的是,她家生活困难在县城里是闻名的。或许是因为穷,或许是年岁大了感情出现了危机。她的父母亲也以吵架凶而令许多人谈虎色变,更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个抹不掉的阴影。她没有想过要谈恋爱,也没有想过要结婚,根本就没有想过今后成家过日子的事。所以,她回避了乔阳。
  她的父母亲为什么老吵架,至今乔阳也没搞清楚。乔阳只知道,自从与她相处,到她父亲去世,大约有十多年吧。她们老夫妻俩就是三天两头的吵,每一年的春节都没能安稳的过好。其实,她们吵架的由头都不大,全是为了一句简单的话,或是一件很小的事。甚至,是为了别人说的一句话,也能吵个半天。而吵架的结果千篇一律,她父亲发过一通火后,不声不响地去打扫战场,收拾被破坏的东西。她母亲则躺在床上,一声一声地呵气,一口一口地吐唾沫。
  那一年,她父亲生了一场大病,没能挺过来,走了。这时,她母亲不吵了,安静了。真不知道,她图的是什么。在以后的岁月里,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过。
  无论是不是叫谈恋爱,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俩人的心中都有数了,而且都有了对方,有时还牵挂着对方。虽然,她一时没有接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是在不经意中默认了。
  乔阳与她的恋爱,其实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中,静悄悄的进行着。
  
  第十二章、初当“干部”
  
  乔阳终于熬过了三年的学员期。
  你说怪不怪,就在学员期快要满的那两个月,乔阳病了。他的左小腿上生了个大疖子,一条腿肿得跟个瓷瓶似的,不能走路,哪还能上班干活呢,只能在家休息。要知道,乔阳到这个厂整整三年了,除了有过一两次的感冒以外,还没有生过病,更没有请过病假哩。
  现在却病了,是不是天意!
  这个时候,乔阳的父亲正在帮他联系调动工作的事情。一方面,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养养身体。另一方面,正需要他去有关单位跑一跑,找一找人,尽快把调动的手续办好。还有,就是去将来的新单位熟悉一下环境。有了这个病,他可以不用请假,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了。
  乔阳躺在床上,看着屋子顶棚上那乱七八糟的芦席,心里却美滋滋的,感觉这是个好兆头。
  果然,学员期满后还不到一个月,乔阳的腿便好利索了,还拿到了去商业贸易局机关上班的调令。虽然,这只是“以工代干”,还没有完全去掉那个“工”字,但再也不做工人的事了,不要在寒风中抹水泥灰了,不要在大太阳底下搅拌混凝土了,走路再也不怕自己身上的水泥灰蹭到别人身上,挨别人的白眼了。可以坐在办公室里,喝上一杯茶,抽上一颗烟,看文件,读报纸了。可以参加会议,可以和领导们在一起,可以……总之,他成了“代干部”了。
  还有一个更巧的事哩。乔阳到商业贸易局报到后不到一个月,竟然有了一次到地区去学习的机会。那时,他们这个县还属于处在大山边缘的那个地区管辖,地区商业贸易局举办了一个旨在培养一批贸易企业管理人才的学习班。乔阳他们县商业贸易局大多是老同志,就他最年轻,又是新来的,正需要学习。于是,非他莫属。同时,各区、镇指派一名同志,组成一个学习小组,由乔阳做领队。知道这个消息后,乔阳真的乐疯了。没想到吧,昨天还是在水泥场地上干活的工人,今天居然成了一个县赴地区学习的领队。在过去的三年里,确切的说,在过去的六年里,想也不敢想哟。
  处在大山边缘的这个地区级城市,是个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古城,又是近百年来中国革命的老区之一。城市的规模不大,只有两条交叉的,并向四个方向延伸的大街,建筑物也不高。可是,树木葱笼,鸟语花香,明显带着山区的特色,还有着地区级首脑机关所在地特有的繁华与喧闹。城西面,南北方向有一条河流过。沿河便是一条老街,清一色的灰砖灰瓦,清一色的青石板路面。虽然,有些破旧,却真实地记录着这个城市所走过的岁月。曾经的风雨沧桑都在这里定格,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在向后人诉说着当年的一切,一切。
  城市中心还有一座烈士陵园,就建在一个小湖的中间,像个小岛。一座直入云端的烈士纪念碑,耸立在小岛的最高处,四周是苍松翠柏和一片绿草如茵的场坪。靠南一侧是烈士纪念馆,收集、陈列着中国革命的几个阶段,曾经在这块热土上洒尽最后一滴血的英雄们,以及从这里走出去的,为中国革命作出过重大贡献的先烈们的英勇事迹。庄严、肃穆,永远向后人展示着这块土地对中国革命的贡献,永远向人类彰显着这个地区的不平凡。
  老街的南端是地区商业贸易局招待所,乔阳他们就住在这里。那天他们倒了几次车,才找到的,什么也没问便住进去了。对于城市的大与小,招待所的好与差,他都不大关心,他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学习。
  一个月的学习就在这里开始,也在这里结束。
  一个月里,乔阳他们只出去过一次,就是专门拜谒了烈士陵园。其余时间,全在招待所里呆着。
  每天按时起床,按时就餐,按时上课。课堂上更是认真地听讲,下课后详细的整理笔记。每天晚上,乔阳都认真履行着领队的职责,组织小组的同志们进行讨论、交流。有不明白的,或有疑问的问题及时向老师请教。课程结束时,他和他们小组的同志每人都写下了一份心得体会。结业考试显示,他们都是优秀以上级的成绩,是全地区各县参加此次学习中最好的单位,受到了地区商业贸易局的表扬。
  结业典礼时,地区商业贸易局的领导来与学员们合影,还特别的与他们这个学习小组的全体同志单独合了影,这让他们感到无尚的光荣。
  这次学习,对于乔阳来说是具有话时代意义的。它将成为他从工人转变为“革命干部”的一个定格。因此,他很激动,他的心里充满了要赶快投入工作的热情和欲望,也更加充满了对今后工作的无限期待。
  可是,乔阳高兴得太早了。
  那时,县里的各部、委、局机关,大部分没有设置二级工作机构。只有局长、副局长,工作人员大都是科员,或者是干事。局里给乔阳安排的岗位是没有文件任命的秘书工作,名义上既不是秘书也不是干事,这可能就是因为那个“代”字吧,才出现了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结果。在机关里人们口头上都叫他小乔,也算是个不伦不类吧,但乔阳乐于接受。
  学习回来后,没有休息,便立马进入工作。正好,县里要召开全县商业贸易工作大会,商业贸易局当然是主办单位,会议的主题报告便由他们局来起草。
  那天,局里召开局长办公会议,局长、副局长全都到会,其他的干部们也都参加了会议,还特别通知乔阳也要列席参加。会上,局长讲了这次会议的主题、意义和目的。同时,将会议要办的各项事务,分别指派了相关的人员去落实。
  最后,局长的手一指乔阳,说:“小乔,会议报告就由你来执笔。你才来,可能还不太熟悉各方面的情况,不要紧,先将这些材料拿回去认真地消化一下。明、后天,我们再小范围的讨论、讨论,看从哪着手,好吗?”
  局长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沓材料递给乔阳。接着又说:“我看好你哟,听说你的文章写的不错,这次在地区学习又得了个好成绩。一定行。”
  乔阳接过局长的材料,心上一热,脸却立马红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愣愣地看看局长,看看一屋子的人。
  那天是怎么回到家的,记不得了,反正那一夜几乎没有睡着,把局长给他的十几份材料都看了一遍,但脑子里却是一片茫然,什么头绪都没有。
  第二天,乔阳主动到局长办公室,想听听局长的指示。局长却笑眯眯的问他:“怎么样,有思路了吗?”
  乔阳不敢说有,也不敢说没有,只是傻傻地一笑。局长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盖上那个用药瓶子充当的茶杯的盖子。乔阳知道局长又要说话了,并赶紧地在一只凳子上坐下,掏出新买的笔记本来,打开第一页,准备着。
  “这样啊。”局长说了:“主题就是认真领会中央精神,把握好当前的大好时机,努力抓好贸易经营,开创我县商贸工作的新局面。围绕这个中心,向纵深拓展。把工作成绩讲透,存在的问题也不能回避,当然,重点是下一步怎么做,要提出新的思路,新的举措。”接着,眼睛盯着乔阳:“说说看,你怎么想的?”
  局长的话说完了,可乔阳的笔还未记完。听到局长的问话,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心跳立马加速,脸也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以小得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局长,您说得好,我也是这么想,只是不全面。”
  局长不知道听清了,还是没听清,只见他看了一眼乔阳,笑了,也没再说别的,只说了一句:“多考虑考虑,别急,慢慢来,啊!”
  乔阳走出了局长室,心里七上八下的,脚也有些不稳,觉着这步子迈得非常地艰难,非常的沉重。
  这一年,乔阳二十二岁,是个正宗的青年了。个头还是不高,也不算太矮。由于此前休息过一段时间,又在地区学习了一个月,精神状态很好。虽然还是很瘦,但头发比过去黑了许多,也剪得整整齐齐,三七分的形状没变,却有了些许儒雅的风度。唯一不理想的,就是哥哥送给他的那件蓝呢子中山装大了些,穿在身上觉着不协调,也让整个人显得没有了阳刚之气,更缺少了一种“革命干部”的气质。
  一连几天,乔阳足不出户,又一次将局长给他的材料看了一遍,可看着人家的材料,觉得并不是很复杂。再看看学习班上老师讲的笔记,理论多,道理也多,却与当前要做的实际工作对不上。再回头想一想局长提出的主题,仿佛一切又都有了,可是从哪儿下手呢,用什么材料呢,范难了。
  这时,忽然想起近几年写的小说、散文,每一篇都是洋洋洒洒上千言,甚至上万言。可是,跟现在要下手写的东西,没办法联系上,相差何止千万里哟。
  乔阳心里有些胆怯了。但是,还有退路吗?没有!不会也得会,写不出来也得写。或许,是这几年的学习没有白费;或许,是局长的提示给他定了位;或许,是局长给的那些材料有他能抄的。三天后,总算忙活出了一份会议报告的初稿。
  那天,一大早并将报告草稿呈送给局长了。
  局长接过后,先是一阵惊喜,并立马放下手头其它的事情,戴上老花镜,一页一页的看了起来。
  局长看稿子,乔阳看局长的脸。可是,局长的脸,逐渐地从喜悦变成暗淡,最后定格在僵硬上。乔阳知道了,他的第一炮没有打响。
  半天,局长叹了口气,但还是朝乔阳笑笑。说:“总的说不错,但是,会议报告这一类文章,不像写小说,不能虚构。主题要明确,依据要充分,层次要清楚。”便顺手将稿子递给乔阳,很缓慢地说:“再看看资料吧。”又随手递给乔阳一本工作手册,说:“这是我收集的历年来的各种资料汇编,具体的一些数据要以此为准,不能有出入。再来吧。”
  乔阳本也知道不行,但不知道是这样的被局长全盘否定了。乔阳知道,局长没有批评他,那是怕伤了他的积极性和自尊心。
  这一回,乔阳的腿脚可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什么时候回到家的,完全忘记了。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