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任务 第七集

　　1、白天。在程开椿的办公室里，程开椿正在和周士冕密谈。
　　程开椿：周司令，你那个机要参谋杨中宇你了解吗？
　　周士冕：我为什么不了解？怎么，你对他有怀疑？
　　程开椿冷冷地：司令身边的红人，我哪敢怀疑啊？
　　周士冕冷冷地：那你是什么意思？
　　程开椿：我不过是提醒司令一下，请司令以后注意一下杨中宇。
　　周士冕：不用注意什么，杨中宇我了解。
　　程开椿：在目前的这种特殊时期，我们都不得不处处小心啊！
　　周士冕：放心吧！据我所知，杨中宇从小就参加了国民党的队伍，曾经在王屋山和中条山抗日前线接受过战火的洗礼，在国民党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和国民党军事委员会步兵学校接受过两次训练，绝对没有问题！
　　程开椿：可他担任过赵寿山的贴身参谋。赵寿山是什么人？据胡先生说，赵寿山是亲共分子，第三集团军总部撤消之后，他竟然失踪了！
　　周士冕：那原三十八军和第三集团军的那么多将士、包括曾潜英司令长官和绥靖公署的於达副主任都跟随过赵寿山，难道他们都是亲共分子？
　　程开椿：当然不能一概而论。我只针对杨中宇而言。
　　周士冕恼怒地说：那怎么办，将他抓起来？
　　程开椿：不敢不敢！司令身边的人，哪能说抓就抓呢？
　　周士冕：那你还胡说些什么？！
　　周士冕拂袖而去。
　　程开椿的脸上露出一种阴冷的笑容。
　　2、白天。周士冕怒气冲冲地走进办公室，狠狠地在办公桌后面带有扶手的皮椅上坐下：他妈的！竟怀疑到老子的头上来了！
　　杨中宇从里屋走进周士冕的办公室：司令，发生了什么事吗？
　　周士冕余怒未休：没什么。不过，你以后对程副司令可得防着点。
　　杨中宇笑笑，没说什么。
　　3、夜晚。杨中宇从办公室里出来，匆匆向院门外走去。
　　史成坤迎面走来对杨中宇说：夜深了，我去参谋处叫辆车来送你回去吧？
　　杨中宇：不用了。走走路有好处。
　　史成坤离去。
　　杨中宇继续向院门外走去。
　　4、夜晚。程开椿在办公室里看了看杨中宇离去的背影，向一高一矮两个便衣呶呶嘴说：跟上。以黑道人物的身份去搜他的身子。可千万注意别伤了他。
　　两个便衣点点头，转身离去。
　　5、夜晚。杨中宇在昏暗的街道上大步走着。
　　街道上空无一人。
　　街道两旁的大树底下黑咕隆咚的。两个便衣拿着手枪拦住了杨中宇的去路。高个子便衣用枪抵着杨中宇的胸口说：站住别动，动我就打死你！
　　杨中宇镇定地看了一眼周围：你们是什么人？
　　高个子便衣：你别管我们是什么人。只要你把身上的东西交给我们，你立即就可以走！
　　杨中宇：我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不信你们可以搜。
　　高个子便衣：还是你自己掏出来吧，让我们搜出来就不好看了。
　　杨中宇：二位的胆子也太大了，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是西安绥靖公署补给区司令部周士冕司令的机要参谋杨中宇。补给区司令部你们惹得起吗？
　　高个子便衣：我们当然知道你是谁。我们不仅知道你是周司令的机要参谋，而且我们还知道你是共产党的间谍分子。
　　杨中宇大笑起来。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高个子便衣：你笑什么？
　　杨中宇：我笑你们真是太可笑了。象我这样的老派国民党军人，共产党会要我吗？
　　高个子便衣：闲话少说，还是把身上的东西掏出来吧！
　　杨中宇：我身上真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高个子便衣：还是你自己交出来吧，让我们动手就不好看了。
　　杨中宇：看来我今天是栽在你们的手里了。好吧，我把衣服都脱下来你们自己检查吧。
　　杨中宇说着就开始脱衣服。
　　高个子便衣始终把枪对着杨中宇。
　　杨中宇把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来递给矮个子便衣。
　　矮个子便衣仔细地检查着杨中宇的每一件衣服。
　　杨中宇脱得只剩下了一条短裤才说：还脱吗？
　　矮个子便衣盯了杨中宇一眼，对高个子便衣说：什么也没有。
　　高个子便衣用拿着枪的手向矮个子便衣狠狠地一挥说：真晦气！我们走！
　　两个便衣飞快地隐入了大树底下的黑暗之中。
　　杨中宇看着黑暗中的便衣，脸上露出一种讥讽的笑容。穿上衣服，镇定地向远方走去。
　　6、夜晚。程开椿焦急地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不停地看着手表。
　　那两个便衣匆匆走进去，站在了程开椿的面前。
　　程开椿问：有什么收获没有？
　　高个子便衣：他身上什么也没有。
　　程开椿：你们是怎么让他就范的？
　　高个子便衣：谈不上就范，我们向他要东西，他就把衣服脱了让我们自己检查。
　　程开椿：哦。没你们的事了。去吧。
　　两个便衣转身离去。
　　椿开椿往椅背上一靠自语道：如果他真是党国的忠臣，倒是一个很好的人才！
　　7、清晨。周士冕拿着公文包走进办公室还没有坐下，史成坤就把一杯茶放在了周士冕的面前。
　　周士冕问史成坤：杨参谋还没来吗？
　　史成坤：还没有。
　　周士冕：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常常提前上班吗？
　　徐逸樵匆匆走进周士冕的办公室，把一张纸条递给周士冕：司令，杨参谋今天来不了了。
　　周士冕接过纸条看了一下：怎么，感冒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这假条是谁送来的？
　　徐逸樵：是他的房东送来的。房东说杨参谋昨晚下班以后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两个土匪，脱了杨参谋的衣服，对杨参谋进行了严格地搜查。这大冷的天，脱光衣服能不感冒吗？
　　周士冕沉重地点点头：哦？竟有这等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去吧。
　　徐逸樵离去。
　　周士冕愣怔了片刻，也向外走去。
　　8、程开椿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周士冕黑着脸走了进去。
　　程开椿站起来：司令，请坐。
　　周士冕：程副司令，你也太过分了！
　　程开椿故作镇定地：此话从何说起？
　　周士冕：谁让你派人搜查杨中宇的？
　　程开椿：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周士冕：有没有你心里清楚。我对你说过我了解杨中宇，他是我们党国真正有用的人才。可你竟用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杨中宇。
　　程开椿：我没有那么做。我真地没有那么做！
　　周士冕：我现在不想追究这件事，不过我要把话说在前面，如果以后再发生类似事件，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程开椿还想说什么，周士冕已经拂袖而去。
　　程开椿在桌上狠狠地擂了一拳。
　　9、周士冕正坐在桌边生闷气，杨中宇一边咳嗽一边走了进来。
　　周士冕看着杨中宇关切地说：你不是病了吗？怎么又来了？
　　杨中宇：我是来向司令告别的。我准备仍然到西北行辕去。如果我继续留在司令身边，不但别人对我疑心生暗鬼，而且对司令的声誉也有影响。
　　周士冕：你可千万别那样想。你就安心地在我这里工作，我看谁还敢道个不字。有的人啊，是叫共产党吓怕了，简直是风声鹤泣、四面楚歌了。
　　杨中宇：我是看在司令的厚道上才来的。如果这样下去，我真害怕安全不保呢。
　　周士冕：你看昨天晚上的事情是谁干的？
　　杨中宇笑着摇摇头说：我说不准，也不想说。
　　周士冕：我理解你的心情。这样吧，我给你配两把美制手枪，你可以行影不离地带在身上。如果以后再碰到那样的事情，你只管开枪，格杀勿论！
　　杨中宇：谢谢司令的信任！
　　周士冕：你仍然回去休息吧。
　　杨中宇打了一个喷嚏说：不了。司令这么忙，我哪里躺得住啊！
　　周士冕由衷地感叹说：这么多年了，你的性格一点都没有变。
　　杨中宇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周士冕看着杨中宇的背影摇了摇头。
　　10、杨中宇刚在办公室里走下，电话铃就响了。
　　杨中宇拿起电话：喂，我是司令办公室。哦，是，是。
　　杨中宇放下电话，愣了一下才向周士冕的办公室走去。
　　11、杨中宇从里屋出来，站在周士冕的桌旁报告道：司令，刚才胡先生来电话，说委员长急电叫他到南京开会。他让我告诉你，从现在起，补给区司令部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随时听候他从南京发回的消息。
　　周士冕：知道了。你立即通知陈副司令、狄副司令、谢参谋长和各处处长到小会议室开会，传达胡先生的指示。
　　杨中宇“是”了一声向外走去。
　　12、小会议室里坐着谢齐家、陈开椿、狄醒宇和各处处长。周士冕站起来严肃地说：胡先生刚才打来电话，说委员长急电叫他到南京开会，他叫我们补给区司令部从现在起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据我估计，最近可能有大的军事行动。因此，我命令你们24小时值班，随时听候调遣。就这一件事。散会！
　　13、杨中宇紧随周士冕从小会议室里出来走进办公室，很响亮地打了一个喷嚏。周士冕看了杨中宇一眼，关切地对杨中宇说：你感冒了，还是会去休息吧。
　　杨中宇：这都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了，我哪休息得住呢？
　　周士冕：你还是休息吧，我让徐副官值班。
　　杨中宇：谢谢司令的关心。那我就先走了。
　　14、在莲寿坊杨中宇的住室里，柳雪婷正坐在熊熊燃烧的火盆边烤火，杨中宇推门走了进来。
　　柳雪婷：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杨中宇：是周士冕叫我回来的。他见我感冒了，叫我回来休息。
　　柳雪婷微笑着说：看来你那个周司令对你还是蛮关心的。
　　杨中宇：今天胡宗南打来电话，说蒋介石急电召他到南京开会。他要求补给区司令部从今天起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我估计他们最近可能有大的军事行动，因此这几天你最好就住在莲寿坊等待我递出的情报。
　　柳雪婷点点头说：好。可你千万要保重啊！你被那两个不明身份的人搜身之后，我的心里老是对你放心不下。
　　杨中宇笑着说：放心吧，那是司令部内部的人干的，目的是对我进行一次考验。司令部的人现在都知道周士冕已经给我配备了两把美制手枪，叫我对侵犯我得人格杀勿论，我相信那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柳雪婷：你还是小心一些好。
　　杨中宇：我的生死倒不算什么，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胡宗南到南京开会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15、在南京国民政府蒋介石的官邸里坐着胡宗南、陈布雷、张治中等一些国民党的高级官员。
　　官邸里有茶几、有沙发，在靠北的一面墙上挂着军用地图。
　　蒋介石身穿军装站在军用地图面前，手里拿着指挥棒，一边在地图上指点一边对在座的人侃侃说道：我这次叫你们来，主要是研究一下进攻陕北的问题。这八个月来我们连连失利，真是叫人头痛啊！这种情况再也不能持续下去了，我们必须调整思路，缩短战线，打共产党一个措手不及。进攻陕北的计划是我们去年6月份就制定好了的，现在是动手的时候了。琴斋呀，这次你把23万人马都投进去，用多于共产党十倍的兵力进攻陕北，力争一举捣毁共产党的首脑机关。
　　胡宗南腾地站起：请委员长放心，你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
　　蒋介石：琴斋啊，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毛泽东用兵一贯诡计多端，弄得不好就会钻你的空子。
　　胡宗南：我采用秘密的办法进攻延安，在战斗没有打响之前，绝不让他们发觉我们的战略意图。
　　蒋介石：这件事情的确要严格保密，一定不能让共产党的间谍分子又将我们的战略情报弄了去。你回去后只传达到军长一级，用十天时间秘密地把部队调动到延安的周围，3月10号准时向延安发起总攻。
　　胡宗南：是。
　　16、上午。杨中宇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的写字台前，聚精会神地翻阅着各处和各地呈送的文件。
　　初春的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户，柔和地洒在司令办公室淡绿色的地毯上，宽敞的办公室显得格外明亮宁静。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暂时的宁静。
　　杨中宇抓起话筒：哦，周司令，我是杨中宇。
　　电话里传出周士冕的声音：你马上通知参谋长、副司令和各处处长，下午一点整准时到司令部小会议室开会。务必按时到会。
　　杨中宇神色严峻地：好，我再重复一遍，马上通知参谋长、副司令和各处处长，下午一点整准时到司令部小会议室开会。务必按时到会。重复完毕。
　　电话：你马上就通知，不得有误！
　　杨中宇：是！我马上就通知。
　　17、在司令部的小会议室里聚集着二十余名将、校级国民党军官。
　　长方形的会议桌上铺着白色的桌布。
　　周士冕坐在会议桌的北端，表情严肃。左右两侧坐着程开椿副司令、狄醒宇副司令和谢齐家参谋长。
　　各处处长在东西两侧列坐。
　　杨中宇坐在主席台的一侧，面前放着一本八开纸的会议记录本。
　　会议桌上整齐地放置着两排军帽。
　　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置着一个白磁茶缸。
　　谢齐家扫视了一下与会人员，起立转向周士冕说：人已到齐，请司令讲话。
　　周士冕站起身，翻开笔记本严肃地说：遵照胡宗南先生的指示：第一，从明天起，七天之内完成向宜川运送8万人七天所需要的粮秣、一个弹药基数和各种车辆所需要的油料；向洛川运送10万人七天所需要的粮秣、一个弹药基数和各种车辆所需要的油料。第二，现在晋南、陇东的兵站分站一律随整编一军和整编第二十九军行动。第四兵站分监部驻宜川，第五兵站分监部驻洛川，分别负责整编一军和整编二十九军的供给。第三，汽车一团调到铜官。汽车二团除留一个营在西安外，团部和两个营调到洛川。挽马一团驻洛川。挽马二团一个营主扎三原，团部和两个营驻铜官。如何设营，听从当地最高指挥官的命令。第四，宜川和洛川由整编一军和整编第二十九军各配备一个野战营负责监护。第五，请狄醒宇副司令去洛川去督办一切。最后一点，从即日起，司令部所属单位进入战备状态，星期天不放假。宣布完毕。
　　会议室里立即议论纷纷：
　　“大概要进攻延安了。”
　　“很有可能。”
　　“进攻延安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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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齐家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会议室里立刻鸦雀无声。
　　谢齐家：大家听着，一定要按照刚才周司令讲的切实去办好。参谋处王处长，你马上拟好命令送我。经理、军械、运输、通讯、军医各处按命令马上行动，绝不能贻误战机。
　　军、校将官“唰”地站起，朗声回答：是！
　　谢齐家：再补充一点，司令部的安全警卫，由副官处负责监督。
　　周士冕：各人分头去办，要绝对保密，请两位副司令和参谋长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散会。
　　周士冕将笔记本装入公文包，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18、周士冕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程开椿、狄醒宇、谢齐家和杨中宇紧随其后来到周士冕的办公室。
　　程开椿、狄醒宇、谢齐家坐进周士冕对面的沙发。
　　杨中宇坐在周士冕办公桌左侧的皮椅上。
　　史成坤给每个人的面前都放了一杯茶后离去。
　　周士冕见大家都坐好了才坐进写字台后面带扶手的皮椅上。
　　周士冕从公文包里掏出笔记本，看了众人一眼说：胡先生现在还在南京，一两日内即回西安。今天上午的会是绥靖公署的副参谋长薛敏泉召开的。薛敏泉传达了胡先生的指示：总裁已经批准了进攻延安的作战计划。具体部署如下：整一军军长董钊率领整一师、整二十七师、整九十师、包括整一旅、整七十八旅、整一六七旅、整三十一旅、整四十七旅、整五十三旅、整六十一旅，即日从临汾一带急行军由壶口、禹门渡河，3月8日前在宜川以北地区集结完毕。整二十九军军长刘戡率领整十七师、整三十六师、整七十六师，包括整十二旅、整四十八旅、整八十四旅、整一二三旅、整一六五旅、整二十四旅、整一三五旅、整一四四旅，即日从关中、陇东急行军开赴洛川以北地区，3月8日集结完毕。整三十师率领三十旅、整六十七旅负责守备临汾地区，整二十七旅即日移驻山西吉县，负责守卫壶口、禹门渡口，并担任陕北作战部队的右侧警戒。整七十六师的新一旅进驻铜官，负责铜官至洛川之间的公路警戒。骑兵二旅进驻彬县和淳化。由西安调一个战车团、一个重炮团、工兵第十八团、通讯兵第七团一部，即日开赴洛川。整二十八旅驻西安、咸阳，又绥靖公署直接掌握。二十二军及所属八十六师、新十一旅守备榆林、安边、定边和靖边。青年军二0六师守备洛阳，整十五师、整三十八师仍然驻守豫西原防地，暂时不动。空军总司令部调94架作战飞机到西安，准备轰炸延安。同时，配合整一军、整二十九军作战。监视和封锁黄河渡口。伞兵营已经作好战斗动员准备，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周士冕说到这里，端起茶缸喝了几口之后才接着说：整个作战方案，等胡宗南先生回来后再宣布。初步预订3月10日发起总攻。请狄醒宇副司令率领司令部各处的副主官组成先遣组，星夜赶赴洛川、宜川两地，按预定方案选定粮秣、弹药、汽油、军械存储据点，并严密部署好各补给据点的守卫部队，以保证配合大部队行动。3月5日我将派副参谋长和运输处长去前方检查。方才所谈各点，到此为止，请勿下达。另外，整编八十一师的两个步兵旅、一个骑兵旅，整编八十二师的两个步兵旅、一个骑兵旅，准备向陇东共军占领的地区推进。整编十八师向安边、定边、靖边推进。
　　周士冕讲完，副司令和参谋长站起来，带着一种消灭共军指日可待的神色出门而去。
　　周士冕站起来对杨中宇说：杨参谋，你将我的公文包整理一下，部队的驻地要加以更改。各兵站的位置要标在图上。
　　杨中宇立即站起身，将周士冕的笔记本合上，装入公文包内。同时，从公文包里取出《屯补日报表》连同公文包一块儿拿着向里屋走去。
　　19、杨中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周士冕的笔记本掏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很显然是在默默地记着什么。……
　　杨中宇认真地修改着《屯补日报表》。……
　　杨中宇在地图上标兵站位置。……
　　杨中宇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间是下午七点，逐起身向外走去。
　　20、周士冕正靠在带有扶手的皮椅上闭目养神。
　　杨中宇从里屋走进周士冕的办公室对周士冕说：司令，天已经黑了，你太累了，回去休息吧。
　　周士冕：哦，好。你都修改好了吗？
　　杨中宇：修改好了。
　　周士冕：你也回去休息吧。
　　杨中宇：司令你先走，我马上也走。
　　21、夜已深了，杨中宇戴着军帽、穿着美式军用夹克回到莲寿坊17号。
　　杨中宇敲了敲大门，杏蕊开门。
　　杨中宇进门。
　　22、杏蕊关上门，和杨中宇一起向西厢房走去。
　　杨中宇对杏蕊说：真不好意思，常常在晚上打搅你们。
　　杏蕊顽皮地说：杨大参谋，打搅的话就不用说了。可今天是星期六你还回来得这么晚，你可真正成为周士冕的好帮手了。我姐和继先等你打麻将，等了几个小时也不见你回来，继先只好蒙头大睡了，我姐也睡了。
　　杨中宇笑着说：是不是都睡了啊？你不是还没有睡吗？
　　杏蕊笑着说：我要是睡了，谁给你开门啊？
　　西厢房里传出柳雪婷的声音：中宇，你别听她瞎说，继先是睡了，可我还没有睡，你进来吧。
　　杨中宇和杏蕊向西厢房走去。
　　23、柳雪婷一人独自在灯下玩着骨牌。
　　杨中宇和杏蕊一同走进西厢房。
　　柳雪婷看了杨中宇一眼，对杏蕊说：杏蕊，你先去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杏蕊顽皮地一笑说：你们是得好好地谈谈了。
　　杏蕊说完，转身离去。
　　柳雪婷站起来迎住杨中宇：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杨中宇一边脱去军帽和美制军用夹克一边说：是有事。蒋介石已经准备进攻延安了。
　　柳雪婷：哦？看来形势的发展比我们预料的要快得多。
　　杨中宇在椅子上坐下说：今天补给区司令部召开了紧急会议，整一军七个旅八万人，即日由禹门和壶口渡河，向宜川以北地区集结。整二十九军八个旅九万人向洛川以北地区集结。另配一个战车团、一个重炮团、一个工兵团和通讯七团一部驻洛川。伞兵营在西安待命。空军调来94架飞机，准备轰炸延安，监视陕北黄河渡口。各部队3月8日集结完毕，预订3月10日向延安发起总攻。你去把门关好，我马上把情况详细地写下来。
　　柳雪婷起身关门。
　　杨中宇奋笔疾书。
　　杨中宇把写好的材料反复看了两遍，交给柳雪婷。
　　柳雪婷认真抄写。
　　杨中宇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柳雪婷把抄好的材料交给杨中宇。
　　杨中宇将抄写好的材料进行复核。
　　柳雪婷烧毁原稿。
　　杨中宇把材料交给柳雪婷说：你最好今天晚上就约鼎钧同志见面，把材料交给他。
　　柳雪婷将材料折叠好装入自己的内衣：好，我马上就去约他见面。
　　杨中宇面色凝重地叮咛道：请你再检查一下，千万要装好了。
　　柳雪婷：装好了，你放心。你要保重，你千万要保重。
　　杨中宇：你就走吗？
　　柳雪婷：我这就走。
　　柳雪婷走出屋门高声喊道：继先，继先，你起来一下。我猛然想起，我从家里过来时，家里有些要紧的东西没有收拾好，你送我回去一趟吧。
　　屋里传出柳继先的画外音：你稍等一下，我这就来了。
　　杨中宇走出西厢房，深情地看了柳雪婷一眼，舒了一口气，气宇昂然地向后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