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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香(三十三)

作品名称:九香      作者:月儿常圆      发布时间:2010-03-22 16:14:55      字数:3645

秦歌在陈皮与九香的婚宴上当场醉倒,这是秦歌第一次醉酒,只是这一醉,把秦歌醉得来是一蹋糊涂。
陈皮与九香的婚礼办得是相当隆重,坐了三十多桌。
当九香与陈皮来跟亲友们敬酒时,大家都觉得眼前一亮,对这新娘子赞不绝口。有认识九香的说,这九香平时穿粗布衣服都那么好看,现在这么收拾打扮了,那简直是说不出的漂亮,真是人是桩桩,全靠衣裳,人是蹬蹬,全靠打整呢!旁边的人便朝这人开玩笑说,像你这样子,就是再打整,还不是个丑八怪一个。这人回道,你也别说我,我俩个是大哥莫说二哥,俩个都差不多。说后同桌的人都笑了,然后大家端起酒杯,说喝酒喝酒!
陈皮与九香敬酒来到秦歌这桌。秦歌看着陈皮那张绯红的脸,知道这是酒精和令陈皮陶醉的幸福作用的结果。秦歌尽了很大的努力,想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可他还是没能做到。本来这个新郎应该是自己,可阴差阳错,命运捉弄人,现在却变成了陈皮。秦歌又看了看新娘,那知他的视线如受惊吓的野兔子,慌忙地逃逸。原来九香正看着他,其实九香还没到秦歌坐的这一桌,就已经在寻找他了,她是想借此机会找秦歌发发气。所以,秦歌的目光仓促中和九香的目光在半道上相遇,九香的目光便生生地将秦歌的目光折断,一直追着撵着,秦歌没想到九香会这样看着自己,他本想看看九香会不会像陈皮一样,有令她陶醉的幸福,谁知被九香的目光半路给拦截了下来,就像导弹遇到拦截一样。不过秦歌却从九香的目光里感觉到有一股深深的幽怨,好像还有一股很是分明的愤恨。这是秦歌一直都没弄明白没想清楚的,后来虽然明白了,可一切都晚了。
当时秦歌认为这可能是因为自己忧伤的心情产生的错觉。
哟,这不是秦歌么?你这吃国家粮端铁饭碗的,怎么瞧得起我们这些吃农村粮的了呢?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不怕丢了你的面子么?
九香用尖细的声音说出的这番话,在同桌的人听来,认为这是新娘子在洗秦歌的脑壳(开玩笑),大家便都开心地笑了。不过秦歌听起来却很是刺耳,好像两个铁器相刮时发出的声音,刺穿了耳膜,一直刺到心上,让心因禁受不住而痉挛。秦歌的脸红红的,比生蛋鸡婆的脸都还要红,幸好这是在酒席上,大家只会认为是喝酒的缘故。
秦没敢接九香的话,也不敢看九香,可因九香就在身边,就是不看那眼角的余光也能看到,他看到九香狠狠地盯住自己,好像要用她的眼光从自己身上剜一坨肉下去。秦歌没时间去细想这是为什么,他只是想从眼前这窘迫的困境中解脱出来。可由于心情慌乱,把自己先前已想好的祝福的话都忘掉了,很是笨拙地跟着大家说“祝你俩白头到老”。
陈皮说了声“谢谢”,就赶紧拉着九香离开,连本来该跟这桌人说几句客气话也没说了。
九香在陈皮来拉自己时,挣了两下,只是陈皮抓得紧,没能被她挣脱。
秦歌觉得这是陈皮在为自己解围,也许陈皮是怕九香再说些让自己难堪的话来,让自己下不了台。当然秦歌是无法窥知陈皮的心理,其实陈皮是怕九香再说下去,把“谜底”给揭开了,那自己可就鸡飞蛋打,落得个猫咬尿脬空欢喜,所以得赶紧离开。
秦歌一直想不通九香怎么会这样对自己,我俩的事没成,这可不能怪我的啊!要怪也只能怪你母亲,还有你自己也不争取,要听你母亲的话,人们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袄,所以我能理解你。秦歌纷乱地想着,同桌都劝喝酒,秦歌也不推辞,端起来就喝。
秦歌平时是不大喝酒的。即便喝也只是喝几口。今儿个在看了九香的那略带忧伤的神色,听了那对自己尖酸的话语,使得自己很是痛苦。而这痛苦却不能向人倾吐,只能郁积在心里头,任自己品尝。这人一痛苦,最容易借酒浇愁的了。虽然李白深有体验地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可后来的人哪管得了这些,喝,不要命的喝,秦歌就是这情形。说起来也怪,酒这玩意儿,你不喝下去,一切都由你,你一喝下去,一切都由它。还有一旦喝醉了,那酒喝起来就不是酒,而是水了,千杯万杯都无所谓,其实也并不是无所谓,而是很有所谓。
陈皮与九香的婚宴,喝醉了的不少,这些喝醉的人不像秦歌,是因为心里痛苦,他们是高兴。你看他们说话已不利索,路也不够他走,可他们还一个劲的说自己没醉,再喝一两碗也没关系。
其实这喝酒有这么个现象,那些越是说自己没醉,那就越是说明他醉了,那些越是说自己醉了的,那就越是说明他没醉。所以,这人说话,哪些信得那些信不得,你得好好分析,不然一味地相信人家的话,就像大家开玩笑说的,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在笑嘻嘻地替别人数钞票。
这次婚宴醉得最厉害的有两个:一个是秦歌,另一个是九香。
九香本来是不喝酒的,她端的杯子里是饮料。可有些亲友为了逗乐,比如陈皮的结拜兄弟土匪,甲鱼,丁丁猫,他们硬要嫂子喝酒,陈皮说嫂子不会喝酒,以饮料代酒,那几个不同意,陈皮见了,就说他代九香喝,他们还是不同意,反正要嫂子喝,他们存心是想把九香灌醉。
九香在见到秦歌后,心里也很痛苦,听到这些人硬要自己喝酒,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九香还从来没喝过白酒,这一大口下去,觉得这酒所到的地方,好像是被火烧着似的灼痛,甚至连出气也有些困难,她不由张大嘴直呼气,那几个见了,一个劲地叫好,说嫂子是好样的。
这时,九香发觉酒产生的生理上的难受能减缓自己心理上的难受。这以后,九香到每桌去都喝白酒,也不知喝了多少杯,最后还有几桌,九香醉得实在不行了,因为她已“打了兔儿”(呕吐),陈皮几乎是抱着她走进新房,而且一直守着,没再出来。
秦歌也是在酒席上“打的兔儿”。“打了兔儿”后,他连坐都坐不大稳了。同桌的便把他的两个哥哥和父母喊了来,他的两个哥哥,一个一边,各自把秦歌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就这样把秦歌驾着回去。回家后,两个哥哥把秦歌放在床上,然后又回去喝酒去了。
秦天见儿子躺在床上,虽然在呼呼的出气,好像犁田时那牛出气样,可喊他,却不见他应声,发觉不对劲。而秦歌的母亲还在说秦歌,说他几辈子没喝过酒,这一次要喝来补起,不晓得那酒有啥子好喝的。秦天就骂妻子,说,你看儿子都醉得人事不醒的了,你还只晓得在那里念灶王经,我看你念死了就好了。
秦歌的母亲一听,吓坏了,眼泪刷地下来了,哭着说,这哪么得了哦?这哪么得了哦?秦天又骂她,你嚎丧啊!然后说,你好好看到,要是发觉不对头,就跑上去请人往区医院里送,我这去请易老师(大队赤脚医生)。
秦歌的母亲催促道,你搞快点啊!秦天那句“我还要你来教”刚落,人就已走过了晒坝了。
易老师一到,马上跟秦歌输液。然后以一种见多识广的语气跟秦天和秦歌的母亲说,秦歌这种情况很危险,他遇到过多次了。必须及时输液,如果不及时,那就命都有亏的了。
他还举了个例子,说是有个也喝到跟秦歌这种情形差不多,也是“打了兔儿”,他的家里人认为已“打了兔儿”,不会有事的,就让他在床上躺着。等天亮他们去看时,这人已梆硬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断的气。
秦歌的母亲吓得一哆嗦,很是担心地问易老师,问他秦歌要不要紧。
易老师说秦老师输液及时,不会有事的。
就在这时,陈皮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他来不及跟秦歌的父母打招呼,却催易老师快点去跟九香输液,还说自己到易老师屋里去请,他家里的人说在秦歌这里,所以他才跑到这里来。这时,他才想起问秦歌怎么样了,易老师说没什么问题,陈皮便说,那易老师你快点。
易老师跟秦歌的父母交待说,等挂着的这瓶输完后,再把输液管插进已兑好了药的这瓶,还留下药棉花,说是等第二瓶输完后,用药棉花按到输液的地方,等不流血了再松开,说完就和陈皮走了。
秦歌醒过来时,觉得头痛得很厉害,好像有无数颗针在乱刺而且是连续不断地密密麻麻地刺着,那痛如一条汇聚无数小水珠的细流,就那样一直不停地流着,感觉这痛点就在头皮上,你用手去摁,那痛点又好像钻到头皮里面去了。就像那跳蚤一样的灵活。如果单是头痛还好点,秦歌还觉得自己的心里很难受,好像有猫儿在抓一样,那滋味真让人受不了。还有整个身子也是软塌塌的,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你就是在床上坐着,那身子好像连头都乘不起。秦歌没想到喝醉酒会这样,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台机器,在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后,各个零部件都好像出了问题,得送到修理部去维修。早知道像这样受罪的,怎么也不会喝醉,当然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不过,这忘羊补牢未为晚矣。有了这次醉酒的感受,秦歌想到自己今后再也不会有第二次的了。
秦歌第二天请学生带了请假条到学校去请了假。虽然第二天比第一天好些,可整个人还是立不起来,头重脚轻,看来已是大伤元气了。
秦歌知道九香跟自己一样,喝醉了酒还输了液,是在陈皮和九香到他大姐那儿去了以后。
陈皮和九香是在他们回门后,也是是结婚后第三天一早走的,跟他俩一同去的有陈皮的那几个难兄难弟,还有陈皮在本地方找的几个人。原因是陈皮大姐那边很急,陈皮这次结婚,他大姐赶来了,当然那几个哥姐也来了。他大姐赶过来,一方面是参加兄弟的婚礼,另一方面就是来接兄弟和弟媳过去的,也顺便带些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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