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志狐仙传(八)
作品名称:壮志灵狐传 作者:蛀牙小段 发布时间:2014-06-10 10:55:30 字数:6880
郎迁和史书龙等人平了匪盗后,几人绕过太行山经直隶走了一个多月的路程,便到北京的永定河河畔。史书龙在漕运码头交接后由水路将火器运往京城。到了京城那史书龙便松了一口气再次谢道:“多亏郎兄弟,不然我等注定成刀下之鬼了。我一路只惦记押运,一直没问郎兄弟来北京干什么?找什么人?这人家住哪里?”郎迁也说不上来,便掏出书信给史书龙看。史书龙一看书信,只见上面写着汉八旗将军,赵常麟启。那史书龙笑道:“小兄弟造化了,这赵大人性格开朗豪放,与彭大人关系很好,并且与僧王府也经常来往。在京城往西的德胜门大街便是他的王府,只是下官得先回去交差不能与郎兄弟同去了。”说罢郎迁便谢过众人各自离去了。
郎迁一路往西打听,便到了赵常麟王府,这王府红墙绿瓦不是很大,大门上写着八旗将军府。郎迁上前敲了门,不一会儿有门童出来,郎迁呈上书信。那门童见是彭大人手书不敢怠慢,便带郎迁到客厅稍候,一会儿门童唤管家出来,管家看了书信上有彭大人手书便将信交还给郎迁,说道:“小兄弟远道来此有何贵干啊?”那郎迁起身施礼并说明来意。那管家说道:“现在赵将军不在家,小兄弟想谋个差事的话……”捻一捻胡须,看了看仆人,那仆人说道:“王府里开月银的账房管家正好没人干,就交予他干吧。”那管家说道:“既然有缺儿就暂时先委屈一下小兄弟,等将军回来再做定夺吧。”郎迁上前谢过,其实心里老不大乐意,本来以为远道而来可以谋一个好差事,谁知只是个给仆人开支的先生,无奈只能来之安之。随后便由仆人领到后院的一个厢房里,里面有一张大通铺。那仆人一会儿唤来一人,这人便是管理后院的,那人与郎迁安置了行李,交代了工作,郎迁便在这里打起了算盘。
这工作繁琐至极,今天这个丫鬟偷了懒,明天那个仆人打了碗。这些东西都要记录在册从月俸里扣,这郎迁在老家药铺时与柜上伙计学过算法,没过几天也就适应工作了,另外他肚子里墨水总比其他人多点,闲来无事便讲一些《史记》《三国》里的故事给那些伙计解闷,那些伙计自然对他也无话不谈。只是到了晚上思念之苦实在难熬,一闭眼便想起爹爹与媚儿。一天晚上实在睡不着便出去散步,走着走着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人在唱歌,声音是一女子,郎迁好奇便顺着声音寻去,不知不觉便到后花园,只见湖边凉亭上坐着一人,仰头望月,只见她唱道:“我思念的人儿你在哪里,可知想你的人儿在哭泣……”那歌声优美,但颇有凄凉之意。接着又唱:“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声音里更加有凄惨之情,这郎迁在这意境里想起了媚儿,想起了媚儿那优美笛声,想起了与媚儿分离时她那哭泣的脸庞,瞬间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不知不觉哭出声来。这时只听这女子说道:“这位小兄弟,你也在想自己思念的人吗?”郎迁抬头看时,这女子双腿并拢,斜坐在凉亭木凳上。因为夜晚,郎迁没看清此女子面容。施礼道:“我因思念亲人睡不着,又听姑娘歌声触景伤情,所以不知不觉打扰姑娘,实在是抱歉!”只听那女子说道:“小兄弟别这样说,想念亲人有什么错呢,不知小兄弟思念之人现在何处?”那郎迁说道:“我家在千里之外的湖南,家中只有父亲和一个义妹,我别无亲人。”那女子说道:“原来大家都是苦命人,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之事常有,有些时候是身不由己,大哥哥只要在远方祝福我们所思念的人平安幸福,就是最大的忠孝。你的父亲和妹妹一定也无时不刻惦记着你,只要大家心在一起彼此思念着对方,再远的距离都不会远。”郎迁说道:“姑娘所言极是。”那女子说道:“还望小兄弟不要因过度思念亲人,而坏了身子。好了我要走了,不然大家又找我着急了,你也回房休息吧。”说完那女子便下了凉亭,向前院缓缓地走了,郎迁随后也带着思念之情回厢房了。
次日结束一天工作后,郎迁便与大家说起那姑娘。众人便七嘴八舌,只见有一伙计说道:“这个我知道,我听前院丫鬟说这女子是赵大人千金,人长的那是没的说,可惜咸丰十年的时候死了丈夫就得了失魂症。”这时又一个伙计说道:“我也听说,这李家大小姐以前活泼开朗,自从得了这失魂症便整天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隔个十天二十天就自己从屋里出来去院里唱歌,那丫鬟仆人上去劝止,她不但不听还对他们棍棒拳脚相加,别人也不敢多嘴,只好随她性子。”那郎迁说道:“那赵大人没找个郎中看看吗?”“别提赵大人了,这赵大人把北京宫里的,铺面的,旮旯的,什么看病的、算卦的、跳神的都请了个遍,屁用不管。其实是人都知道这是心病。”“唉!这赵大人真是不幸,听说这事出了没多久,他夫人也去世了,这赵大小姐更是病上加病,要说这赵大人对我等也算不错,真不知道得罪了哪位位菩萨。”说完后众人便叹气摇头散去。郎迁心里也觉着姑娘可怜,无奈谁家没有难念的经,就不去想了。
不知不觉几天过去了,那女子再也没出现,这天众人像往常一样起来上工。郎迁刚提起笔就听到前院有人大喊求饶,郎迁放下笔赶紧赶过去。只见众人围观之下,一个丫鬟被铁链吊在前院树上,树下两个男仆手执皮鞭将那丫鬟反复抽打,打得那丫鬟痛苦求饶。郎迁便问旁边的人发生什么事了,旁边那人说道:“可怜这丫鬟不长记性,将大小姐的东西弄脏了被打三十鞭。”郎迁看那丫鬟实在可怜便上前拦住说道:“她只是弄脏了东西而已,扣些月钱便行了,为什么要往死里打?”那树下的仆人上下打量了郎迁一下说道:“这将军府自有将军府的规矩,你算什么东西。”郎迁怒道说:“天下哪有这样的规矩,人难道连东西都不如吗?”只听前边屋子里传来一个女子声音说道:“你替她出首,难道你也要替她挨打吗?”郎迁说道:“好,你先放了她,剩下的鞭子我挨了。”众人连忙上前劝阻,这时屋里那女说道:“既然有人替她,算这小蹄子造化,你们就打他吧。”那两个仆人便解下那丫鬟,将郎迁绑在树上,那两个仆人本身见郎迁有气,便使足吃奶的力向郎迁抽去,鞭落之处声声脆响真可谓鞭鞭有力。旁人看了都心惊肉跳,只见那郎迁闭目咬齿不发一声。那两个仆人见状更加使力,一会儿郎迁便鲜血淋漓。一会儿屋里那女子说道:“好了,不要打了,免得伤了人命。”说完众人赶紧上去将其解下说道:“郎兄弟,你这早上吃的什么药坏了脑子,为何无故找这顿鞭子?”众人看时,只见郎迁双目紧闭已然晕了,赶紧将他抬回房了。
躺到晚上那郎迁渐渐转醒,身上伤痛难忍又口中干渴,想叫个人弄点水,见众人都酣然睡去了,也没人给他端汤送药,他只好忍痛爬起,但是厨房厢房全都大门紧锁。他无计可施又心情失落,便坐在台阶上痛哭起来。心想,自己从千里之外来到这府上,只混了个账房不说,将军都没见到还弄成这般模样,此时他突然想起媚儿来,他随后从靴中拔出匕首说道:“媚儿啊媚儿!你要在我身边多好,我困时你吹曲让我安睡,我冷时你盖红袍给我取暖,哪像这王府之人无情无义。”说完便泣不成声,这时又是那女子细细的声音说道:“小兄弟,你又想念你牵挂的人吗?这匕首是至宝,是你心上人送你的吗?”那郎迁认得这是白天那女子,说道:“你是赵家千金小姐吗?”那女子说道:“不错,我是赵将军的女儿,我叫赵婉茹。”那郎迁狠狠地说道:“我前时听你唱歌以为你是多情多义的女子,没想到你待下人却心如蛇蝎。你走吧,我明天便离开这里回我湖南老家去。”那女子说道:“小兄弟,你我都是苦命之人,我白日里做了这等事,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的。”那郎迁说道:“狡兔三窟,做便做了还解释什么,我们都是下人,命比米贱你高兴便可赏,不高兴便可打。”那女子反而正经说道:“公子误会我了,这样吧,你随我来,有东西让你看。”说完转身便走,那郎迁也想看她又什么心眼,便跟去了。
只见那女子带郎迁来到白天里挨打的那棵树旁,那树后面便有高高围墙,那红墙之下有一朱红色的大门,好像王府院中又盖了间王府。只见赵婉茹推开门后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小兄弟请吧。”郎迁看那四周都种满各式香草,周围又有假山流水,与王府比又是另外一种景致。那香草包围的中间有一条石子路通向中间的小屋。到了小屋后中间有个四方桌,那女子便请郎迁坐下,拿起桌上茶壶给郎迁倒了满满一碗茶说道:“小兄弟,我刚见你找水,定是渴坏了,先喝一碗我自制的香草茶解解渴吧。”那郎迁接过碗后喝了一口,真是清爽无比,真是少有的甘霖,然后一饮而尽。只听那赵婉茹说道:“我是赵家千金,这个公子已经知道了,为何说我等命运相同,且听我慢慢说与你听。”只见赵婉茹从床头摸了根蜡烛放到桌上,点亮后,郎迁见这女子一副丹凤眼,肌肤雪白,目无表情,身穿一件白色旗袍,上面有星星点点的兰花,背后有一头披肩头发,年纪感觉比自己大一些,虽然长相一般,但有一副大家闺秀的感觉。只听她说道:“我四年前与父亲去承德木兰秋狝,无意中认识了庆王府的步兵都统,此人姓常,我两人算是一见钟情,经媒人撮合我两便坠入爱河,此人不仅拳脚刀法了得,还会琴棋书画,人也中我之意。他也爱我,没多久他便向我父母提亲,我父母见他如此优秀又门当户对两厢情愿,便答应了这桩亲事,准备来年年底为我们操办婚事。我两得知后真是欢喜异常,从此他便常常来我这里,我们喝酒弹琴,在外人眼里我们真是天设地造,可是……”说到这里赵婉茹有些哽咽,但是她又忍咽接着说道:“可是好景不长,咸丰十年英法联军逼近北京,他被调拨给僧王府去八里桥作战,临行前一天我便连日缝制了这身铠甲。”说完赵婉茹便走到床前,只见床内测吊着一块红布,她将红布拿掉。郎迁一看立马站起向前,是一件正白旗的铠甲,上面千疮百孔,有枪洞,有刀痕,还有斑斑血迹那,左边袖子上还绣了个小小的茹字,那铠甲旁边还有死者生前用的一把长刀。那婉茹又说道:“我后来听说八里桥僧王大败,后来前线照顾他的人说他也死了,我随后花了重金托人找他的尸体,后来听人说尸体已经被践踏得不像样子了,便把这盔甲给了我,这甲是我对他唯一念想,我母亲向来身体不好见我年纪轻轻便成了望门寡妇,郁闷成疾不久便去世了,爹爹悲痛欲绝发誓以后再也不娶,我以后也不想再嫁了。”郎迁问道:“那你白天为何无故打人?”赵婉茹说道:“早上那丫鬟给我打扫房间时,我在院中浇花,她好奇便掀开那红布,见有铠甲刀具便卸下穿在身上玩耍,其实那丫鬟也是为让我开心,她可以动我这里任何东西,这个铠甲却是谁都不能动的,见他如此没规矩便将她打了,谁知小兄弟替她出首受罪,我便将这气撒到小兄弟身上了。”郎迁听到这里,没想到此女子命运竟然比自己苦多了,自己好歹还有媚儿和爹爹可以相见,这姑娘和自己心爱的人已经阴阳两隔了,想到这里更多的是同情,便不再生气了。赵婉茹又说道:“你骂我歹毒妇人也好,歹毒心肠也罢,还望小兄弟谅解,我今日见小兄弟拿着匕首哭泣,我想此物是心上人送的吧,如果我也随意拿来玩弄这信物,小兄弟也是不愿意的吧。”那郎迁掏出匕首说是义妹所赠,便把自己的遭遇与她说了,听了郎迁的遭遇后,赵婉茹也喜欢这对男女的故事,便要求借匕首来看一看,郎迁便递给她。她随手拔出匕首,只见这匕首红光闪耀,寒光瑟瑟。“这真是一件宝贝,你义妹真是对你有情有义,还望小兄弟珍惜眼前人,不要辜负了她。”说完便将宝刀还给郎迁,郎迁接过后一头雾水。只见赵婉茹面向院里又对郎迁说道:“常公子常对我说,等天下太平了,我们便到有山有水,花香四溢的地方隐居,没想到这是场梦,一场美好的梦,我叫人将我房间周围修了围墙修了假山花草,完成我两共同的心愿。”两人停顿了一会儿,赵婉茹又说道:“公子会抚琴吗?”郎迁忍痛起来施礼道:“让姑娘失望了,小人是一个乡下村夫,根本不通音律。”“这个怪我了,你挨了打受了委屈,还和你说这些。”说完后便在床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白色盒子递给郎迁说道:“常公子是武夫,经常舞刀弄剑受伤是免不了的,这是我自己给他配制的药膏,你回去将伤口洗净涂抹便好。我刚听说你要离开我家,以后不要说这样的混话了,好好做事。你妹子和父亲还盼你出人头地,你早点回去休息吧。”郎迁接过药膏谢过赵婉茹后,便沿着充满花香的小路原路返回,他深吸一口气真是清新无比,此时伤口也感觉没那么痛了,回家的念头也就打消了。回到屋子里,他用毛巾擦干伤口涂了那药,只觉伤口清凉无比,不知不觉已有困意便睡去了。
千里之外的衡山县城,李媚儿自郎迁走了之后,便搬到郎迁家中照顾其父。这晚正在打坐运气,忽然感觉心口被针刺一样。“有人动了我的匕首,莫非郎大哥有难?”她不知那正是赵婉茹拔的匕首,便盘膝而坐念动真诀,只见浑身红光围绕其人瞬间已经化作狐影,如天空流星一样飞向京城。她顺着匕首发出的灵气只用了两个时辰便到了京城,按下云来,只见郎迁与一帮仆人挤在一个通铺上,屋里又憋气。心里说不出的酸味,她怕惊动别人,便念动口诀,将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弧便有花香飘过,众人便睡得更沉了。郎迁位于通铺最外边,她走上前去一见郎迁伤痕累累,不觉心里一震刺痛说道:“这定是挨了罚了,郎大哥想不到你在京城受这样委屈,却无人照顾过问。”说罢泪珠儿便落了下来。这时她摸出匕首,只见她闭目念咒,双手放在胸前相对,那两掌之见有红色气流涌动,匕首便悬在两手掌之间。一会儿那匕首好似有红色蒸汽外散。那媚儿施完后,便又放回郎迁怀中。这时她摸着郎迁的脸盘真心疼不已,心想:“是谁,是谁将你打成这样?”她越想越恨,便口中吐灵狐之玉将他放到郎迁脑门上,自己闭上双眼催动法术。那白天的一幕幕便涌到眼前,看郎迁被人鞭抽的情景实在看不下去了。怒怒地说道:“你个贼妇人,郎大哥看我给你出气去。”说完便化烟而去。
她来到赵婉茹的房屋门口按下云头,只见房门没锁,她便推门而入,见床头没人。心里纳闷这贼妇人跑哪里去了。这时她见墙上有红布,便一把揪掉,只见眼前金光万道,媚儿大叫一声瞬间被弹出数丈之远。她爬起身后,脸部犹如万针穿心之痛,她手摸了一下脸大吃一惊,原来狐嘴和眼睛已经现了本相,她心里害怕至极,她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法器。正在这时,有人从房间里出来说道:“你就是李媚儿姑娘吧?”此人正是赵婉茹。
媚儿这下吃惊不小,这千里之外的京城怎么会有人认得自己呢?此时本相已现赶紧用手遮面,只听赵婉茹说道:“你不必捂着脸,我也知道你是狐妖,我未婚夫刚托梦与我,说今晚有妖孽要残害与我,我这宝刀铠甲有我未婚夫正义之士的鲜血,魑魅魍魉是靠他不得的。”那媚儿讨了没趣,便念动咒语想化风而去,奇怪的是咒语法术全部不灵。那赵婉茹说道:“你是妖,你在这院中是伤我不得的,李姑娘别白费心机了。”那媚儿此时已经面目狰狞恐怖至极,狠狠地说道:“我不是你找的李姑娘,你认错人了。”那赵婉茹却说道:“郎公子把他的遭遇全和我说了,你和他描述的媚儿一样,他只是心地善良不相信你是妖怪,但是却瞒不过我。”只见那媚儿狠狠地说道:“我是妖怪又怎么样,总比你这狠心女子强,郎公子人那么好,你却将她打成那样,如今我已经落入你手,你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吧。”那赵婉茹依然很冷静说道:“郎公子的事我已经道歉,郎公子是铮铮男儿,却常为想你而夜间哭泣,他说世上除了他爹爹外,就数你对他好。”媚儿听了心里又高兴又伤心,像打了五味瓶一样。那赵婉茹说道:“我知你此来为郎公子出气,我不怪你也不会伤害你,你虽是妖魔却有一颗善良的心,但是你和郎公子毕竟人妖殊途,希望李姑娘不要陷入太深,郎公子是个好人,希望姑娘不要伤害他那善良的心。好了,我说的就这么多了,希望姑娘好自为之,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郎公子。”说完后,赵婉茹回屋将那红布盖上。媚儿也即化烟而去。
媚儿虽然法力回复却伤了妖身,她没回郎迁的家,而飞到衡山白须道人的家。此时他母亲正好也在此处,她见了二人便抱住痛哭说道:“爷爷,妈妈,我不要做妖怪了,我要做人,为什么我是狐狸,为什么他们不是。”媚儿母亲安慰说道:“傻孩子,做人做妖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你的事爷爷都已经算到了,所以都在此等你。我们虽是狐妖却也有七情六欲,这些都是由不得自己的,你是个好孩子有颗善良的心。妈妈知道你喜欢郎公子,既然喜欢就去做我们力所能及的。”这时媚儿却哭得更伤心了:“母亲,爷爷,你们说我现在该怎么做,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离开郎公子我真的做不到。”媚儿母亲摇摇头,从小到大她从没见媚儿哭的如此伤心,安慰地说道:“媚儿,你喜欢郎公子就要帮助他,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和他成为眷属,只要你在远方默默地祝福他,帮助他就行了。只要郎公子幸福,媚儿不就幸福了吗?”媚儿听了她母亲劝后,心里稍许宽慰,认为自己所做的都是值得的。那白须道人说道:“你母亲所言极是,你现在身上有伤,还是让你母亲扶你进去休息吧。”母亲便搀扶着媚儿进了房间,一会儿她母亲给媚儿疗完伤后,便哄她睡着了。那媚儿母亲出来担心说道:“师尊,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媚儿为那郎迁真的是愿意赴汤蹈火,对他那父亲日夜照顾倒也罢了,如今却险些连性命都丢掉。”说完便有些哽咽,那白须道人说道:“又是一桩千古冤孽,很多事情都在你我预料之中,但有些注定的事情却是改变不了的,你我虽有法术可以让他们忘记彼此,但却斩断不了缘。有这样的经历也好,让她知道时间的真情冷暖,这也是她成长中的必修课,所以你不要担心,只要丫头坚持过来,看淡了世间的恩恩爱爱也就没事了,因为这些恩恩爱爱最后在她心里都会长埋黄土。”她母亲随后又走到房间,看见这丫头睡得那么香,看着她那份天真稚嫩,不由得在她那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