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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薛丽红飞扬跋扈

作品名称:废园      作者:当阳山人      发布时间:2014-09-16 13:50:14      字数:5362

  42薛丽红飞扬跋扈
  
这几年,郝丽娜因为两个女儿正在上初中,她也常住在临河初中的校园里。偶尔给学校做一些零工,还当了一段时间教师食堂的厨师,却像薛丽红一样一直领取民办教师的工资。
  对于老师们私底下对赖吉祥和薛丽红关系不寻常的议论,郝丽娜虽稍有耳闻,却没有任何怀疑。当然,她也不敢过问那两个人的事情。每次,两个人一同外出,都是打着公事公办的名义,理由都是那么冠冕堂皇。
  开始的时候,赖吉祥回来晚了,郝丽娜忍不住要打电话询问一番。一次,郝丽娜打电话,接电话的先是薛丽红,后来转给了赖吉祥,赖吉祥显得极不耐烦,说一会儿就要回去。郝丽娜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他回来。快到凌晨,赖吉祥才满身疲惫地回来,郝丽娜虽然满腹狐疑,却不敢向他追问。
  那天晚上,学校要宴请毕业班的任课老师,地点是薛丽红选择的,就安排在县城一家比较像样的酒店里。饭桌上,赖吉祥开始说话时,薛丽红好像有什么心事,只顾低头吃菜,而别人谈话的时候,她会不冷不热地回答上一句半句。
  赖吉祥看薛丽红故意不搭理自己,知道她因为昨天的事情还在生他的气。赖吉祥也故意越过她和别的老师说不咸不淡的话,时不时把眼色丢向她。她有时含羞敛避,有时正颜拒却,及至他说了别的话题,不与她理睬了,她却又说句把风凉话,背地里忍着笑,斜着眼瞅他的反应。她越这样,赖吉祥越觉得她韵致动人,幽幽怨怨,惹人爱怜。正是这种明里妆样、暗地撩人的姿态,一发叫赖吉祥抵挡不得,神飞魂荡,若不是有众多老师在场,他恨不得一把搂了她。
  赖吉祥借着酒劲儿,思量要撩拨她一下,说了一段半荤半素的话,意在影射她的丈夫。她的那个喜欢戴绿帽子的丈夫名叫杨威,不知道当初他爹娘怎么给他起了这个让男人失去自尊的名字。没有学生在场,也不用为人师表,装腔作势,赖吉祥借着酒劲,明讥暗讽她丈夫不是完整意义上的男人,其他人心领神会,哈哈大笑。
  表面上,看不出薛丽红有一点儿恼怒的样子。她故意装作不理解,不理会赖吉祥含沙射影。看别人捧腹大笑,她却傻傻地边吃菜,边看着别人笑。她故意装糊涂,故作天真地问了一句:“你们大家都在笑什么呀?”别的老师不好解释,看着赖吉祥怎样把话题支吾开去。
  桌子底下,薛丽红用尖尖的皮鞋狠狠地踢了对面的赖吉祥一下。赖吉祥感觉有些疼,嘴咧了一下。她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伸长腿慢慢往上翘,用脚尖去勾他的大腿。赖吉祥一个劲地朝她使眼色,她故意装作不理不睬。
  赖吉祥有些着急,害怕被其他老师发现。他有意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劝其他老师喝酒。在座的大多是女教师,不肯喝。她们每次端起杯只是湿湿嘴唇,轻轻地抿一下。
  赖吉祥举起酒杯说,乡里的领导已经表态,今年中招考试考取重点高中一人奖励学校一万元,希望大家努努力,考它个十个八个。还说,这都是薛丽红的功劳,说着要大家给薛丽红敬酒。薛丽红不慌不忙,轻轻缩回脚来,端起酒杯,站起身和赖吉祥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赖吉祥也一饮而尽,其他老师也要学薛丽红和赖校长碰杯,赖吉祥连连告饶。薛丽红几杯酒下肚,脸颊早飞起红晕,对着赖吉祥满脸含笑。
  赖吉祥怕人多眼杂,不敢正眼看她含情脉脉的眼神,开始说起毕业班复习安排的一些事情。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其他老师相继离开,狭小的包间里只剩下赖吉祥和薛丽红。
  赖吉祥捏了薛丽红一把,低声说:“我们走吧。”
  薛丽红挑逗地看了赖吉祥一眼,说:“去哪儿?”
  赖吉祥感觉像得到了某种暗示,注视着她,半晌没有吱声。两个人现在还不能回学校,学校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现在就送她回家,好像也不行,她和公婆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
  “我们去宾馆吧。”赖吉祥故意迟疑了一下说。
  薛丽红嘴里喷着酒气,故意噘起红红的小嘴:“我不跟你去。”
  饭店上面就是宾馆,两人从饭店出来,赖吉祥搀扶薛丽红进了房间,把她放倒在床上。赖吉祥累得有些气喘,坐在床沿一边看她可爱的样子。只见薛丽红嘴里鼻子里都喷着淡淡的酒气,两颊红得可爱,就如山里刚入秋的海棠树一般,越看越叫人觉得标致可爱,越看越觉得她韵味十足。
  赖吉祥忍不住把嘴凑到她的嘴唇上,她没有拒绝,两手慢慢地伸出来,揽住赖吉祥的脖子。赖吉祥听她的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看她热情相迎,心里乐开了花。
  赖吉祥正要进一步行动,却见薛丽红腾地坐了起来,瞪着他,说了几句话:“你是一校之长,有妇之夫,我也是有夫之妇,哪能做这种事?”
  这话说得正气凛然。赖吉祥当然知道她是装腔作势,她故意说出这一番正经话来,意在撩拨他的欲火。听她说完这番话来,赖吉祥觉得她越发怜爱,而他自己也越发欲心如火。
  但薛丽红还是不依不饶地说:“你有夫之妇,勾引有妇之夫,该当何罪?”
  赖吉祥不言不语,猛地抱住她,也装作要强逼她就犯的样子。
  薛丽红故意推三阻四,誓不相从。
  赖吉祥发起急来,手摸到薛丽红浑圆的臀部,用力掐了一把。薛丽红唉呀一声,身子向前一拱。赖吉祥就势把她揽到怀里,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说:“说那些废话干嘛。这几天你弄得我神魂颠倒,可惜她在身边,真想死我了。今天天赐良机,真是天遂我愿。”
  薛丽红还要假意发狠,用手去推:“你老婆在,你哪里想起过我?”
  赖吉祥已经发急,说道:“快点,要不我跟你急。今天不从我,以后天天缠着你。”
  薛丽红伸手朝他下身里一抓,禁不住笑道:“看你那猴急样儿。几天没吃着腥儿了?公狗一样。”
  这个时候,两个人的说话全然不顾什么语法规则和思维逻辑。赖吉祥已经不管现在的自己在她眼里,到底是猴子还是公狗。现在他就要做一只畜牲,让浑身燃烧的最原始最本能的欲火和她一起燃烧。
  薛丽红觉察火候已到,便自己动手,褪下裙子,翘起双脚。两个人无拘无束,恣情取乐。
  两个人回到学校已是凌晨时分,天空上西悬的弯月犹如一只明亮的眼睛,放射着幽幽的光。薛丽红就在自己的办公室安顿下来,赖吉祥回到自己住室,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隔了一个月。周末的下午,师生们都离开了学校,赖吉祥却撇下老婆女儿,和薛丽红一起搭乘乡党委书记张有财的小轿车去了县城。
  星期五下午四点多钟,乡党委书记张有财打电话让赖吉祥和薛丽红在校门口等着,说一会儿他开车就到了,要两个人和他一起去参加一个饭局,有企业家要赞助他们学校。酒桌上的事情赖吉祥已想不起来太多,他只是恍惚记得酒局过后,张书记又分别安排了洗浴和按摩等项目。对于张书记和薛丽红的关系,赖吉祥心里当然清楚。原来他只是羡慕嫉妒恨,而现在却涌起极大的醋意。
  回来的时候,醉酒的赖吉祥忍不住带着哭腔抱怨薛丽红故意冷落他。薛丽红一个劲地安慰他,说以后会好好补偿他。两个说着话,就在薛丽红的办公室里,赖吉祥突然抱起薛丽红,一种突如其来的力量使她全身变得瘫软无力。赖吉祥没等她反应过来,便立即在报纸和作业堆上,要粗暴地占有了她那刚刚劳累过的身体。
  薛丽红毅然决然地从赖吉祥的怀中挣脱出来,她使劲推开他,恼怒地说道:“不,不要——”虽然她和赖吉祥做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一次对她来说,好像很难做到。
  赖吉祥当然猜得出她刚才和张有财一定做过这种事,现在,极大的醋意驱使着他,他想让她直接投入他的怀抱。这对于薛丽红来说,好象有点不那么甘心情愿。
  但赖吉祥如发疯的公牛,一直不肯让步。他们压低声音的争吵声,相互的撕扯声,惊醒了一直在等待赖吉祥归来的郝丽娜。当郝丽娜羞忿地砸着门要闯进去拉回赖吉祥的时候,没想到赖吉祥大怒,怪她搅了自己的好事。他一把抓起床头上的手机,用力砸在郝丽娜的额头上,鲜红的血液不住在往下淌,郝丽娜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郝丽娜的哭声引来了新近才上任的的学校门卫老王。老王是十多年前退休的老教师,嫌在家里寂寞,就来到学校做门卫。老王看到这种情况,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郝丽娜蹲在地上哭,忙拉她起来劝她不哭,也不好问什么事情。
  醒酒来后的赖吉祥,请求郝丽娜原谅自己。看在两个女儿的面上,郝丽娜没有多说什么,但内心却备受煎熬。这以后,赖吉祥和薛丽红两个人表面上也收敛了一些。
  如果说郝丽娜这一次发现赖吉祥和薛丽红的私情,是一次偶然。那么,以后又见到的蛛丝麻迹,更让郝丽娜心灰意冷,抑郁寡欢。人要常在河边走,即使再小心翼翼,也会有湿脚的时候。对于两个人的暧昧关系,学校里很多老师都心知肚明,但这种事情没有人肯在郝丽娜面前谈起。虽然郝丽娜经常住在学校里,学校里的老师她认识不少,别人的风言风语她多多少少听说一点儿。但她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事实。这正应合了有人总结的出轨定律:如果丈夫或妻子有外遇,他的配偶往往是知道真相的最后一个人。
  而接下来的两次发现,更让郝丽娜心如枯槁,但她无法阻止,只能默默地忍受。一次,是在午休的时候,电话铃响了,郝丽娜看不到赖吉祥,没有去接,电话铃却一直固执在响。郝丽娜接了,原来是县教育局打来的,要赖吉祥赶快接电话。郝丽娜慌忙起来,满校园去寻找赖吉祥。郝丽娜隐隐感觉赖吉祥就在薛丽红的办公室,便朝办公楼西边走去。
  郝丽娜从不远处就听见了赖吉祥和薛丽红的谈话声,两个人在小声说着什么。突然,不知什么原因使郝丽娜全身一震。如果不是由于她听到了其他教师的窃窃私语,和看她的异样的目光,她现在也许不会放慢脚步,停留在出纳室的窗子外边。也许,这是因为郝丽娜还没有听清楚他们两人在谈些什么的时候,就突然产生了一种焦虑不安的神情。
  薛丽红同赖吉祥谈话时所用的那种腔调,那种语气,那种神情,那种随便的样子,都似乎说明,她是有这种资格和权力的。郝丽娜自己同赖吉祥结婚那么多年,一直也没有学会用这种腔调同他说过一次话。
  郝丽娜本来没有打算偷听两个人的谈话,但事已至此,她也想知道个究竟。她想知道薛丽红一个临时代课教师,凭什么能够这样同她的丈夫,同一校之长这样放肆地讲话。一时间,郝丽娜竟忘了她是来干什么的,校长办公室那边的电话还在等着。
  “这要用什么办法呢?”她嘲笑问他。赖吉祥没有立即回答她,而当他开口时,声音中明显带有一股怨气。
  “你要想高兴,有的是办法。”
  “你自己说不要弄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你不能再允许他这样做。”
  “这可有点新鲜了。你在吃醋?”她的笑声中带有嘲笑和不加掩饰的轻蔑。“你会和她离婚吗?”
  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顺着郝丽娜的脸直往下淌。把他们的谈话,把他们说的片言只语联结起来,不用多想,郝丽娜就明白了一切。他们之间的谈话不必再听一个字,什么也不必再听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不声不响地从窗子边溜过去的,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她和赖吉祥的住处的,电话那头还在一个劲儿地喂喂地叫。
  郝丽娜这才想起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赶紧又走出去,在她那间屋子的不远处发现一个学生,就让那学生去叫赖吉祥接听电话。这名学生一连几次的报告声才打断了他们俩人暧昧的谈话,赖吉祥慌忙起来,示意薛丽红问问什么事。薛丽红整了头发和衣服,咳了一声,不耐烦地问什么事。学生说是那边有一个女老师让他来这里喊赖校长听电话的。
  如果说这件事情,赖吉祥和薛丽红多少还顾及到郝丽娜存在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一次,甚至就是要当着郝丽娜的面,故意打情骂俏。期末考试前的一个月的一天晚上。学生的晚自习已经结束,薛丽红还迟迟不肯回家,坐在赖吉祥的对面,两个人先是聊了一会儿学校的事情,后又说起了别的什么事情,不时发出放浪的笑声。
  郝丽娜默默地在一旁准备着晚饭,好像薛丽红还问了她一句什么,她半晌没有回答。赖吉祥又大声重复问了她一句。她怔了一下,慌忙回过头来,茫茫然不知所以。赖吉祥上下打量着她:“你怎么了?一句话得问你三遍,像个聋子?”
  她扭过脸过去,佯装没有听到这句话,用手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强迫自己平心静气地跟他们说话。她倒真希望自己变成一个聋子,最好变成一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才好呢。过去,她嫁给他,是因为生米做成了熟饭。嫁给他以后,她希望自己能够改变他,感动他。而现在,做了一校之长的赖吉祥,已经觉得自己混成了人模狗样,一点儿也不把郝丽娜放在眼里。
  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向谁说起,父亲活着的时候,她还可以在父亲面前哭诉几句。如今,当着女儿的面她还得强装笑脸,害怕伤害女儿心中父亲的高大形象,害怕伤害学生面前一校之长为人师表的光辉形象。
  既然事已至此,那么现在她要做的只能是忍受,只能佯装不知,表现出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她竭力使自己保持平衡,像往常一样做饭,洗衣,操持家务,像往常一样和他说笑。这对于郝丽娜来说,实在是一件很难伪装的事情。这种内心的痛苦和折磨,只有身临其境的她,才有深切的体会。
  郝丽娜的这种若无其事的表现,大概是做的还算不错。赖吉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对她很满意,感觉到她并没有发现什么,他自认为一切神不知鬼不觉。但是,赖吉祥看她的眼光,脸上表现出来的鄙夷情绪,以及说话的语气,明显地有了一种厌倦甚至厌恶的感觉。
  事实终于再一次应了郝运来的那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临河镇党委张有财书记和桑树沟村的妇女主任勾搭成奸,被那妇女主任的庄稼汉男人逮个正着。那个粗鲁男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顺手操起院墙边的一把锄头,砸向来不及逃走的张有财。断了一条腿的张有财,在众人的怒骂和嘲笑声中,狼狈不堪地被桑树沟村的村支书护送到河阴市人民医院。
  这桩桃色事件成了全临河镇,乃至全河阴市轰动一时的特大新闻。很快,张有财就离开了临河镇。过后不久,临河镇里要清退全镇所有中小学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代课教师,薛丽红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所学校。
  郝丽娜看赖吉祥身边少了这个巨大的诱惑,心里很是高兴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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