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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十二)(十三)

作品名称:李愬雪夜平蔡州      作者:东湖      发布时间:2014-05-22 20:31:07      字数:5775

  十二
  
  张柴村在一片高岭之上,是一座大村寨。天气晴的日子,极目远眺,四围可望百里之外。村中的制高点修有一座烽火台,烽火台下是一座百余人的军营。每当烽火台升起扶摇直上的狼烟时,四周的村寨就“铛铛铛”地敲响大锣,各处贼兵就会迅速做好守备,村寨也为之警戒,以防官兵。
  夜色下的张柴村像一座黑魆魆的大山。
  飞雪越来越大,积雪越来越厚。官军的行动,惊飞起一群老鹳“突喽喽”地飞起,又“嘎咕嘎咕”惊叫着飞入飞雪弥漫之中。
  暗夜,北风搅着飞雪,飞雪和着北风,漫天飞舞着白色的蝴蝶,三、五丈外看不清人影。隐隐约约看得见烽火台的孤灯明明灭灭。李祐示意停下,将士们纷纷后传,示意停下。三千“突将营”瞬间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
  李祐悄声地对田智荣说道:“你与马将军压住军阵,我与董将军前去,举火为号。”说罢,对董少芬道:“领本部兵随我来。”
  一队官军,人人手持明晃晃的钢刀,口中衔枚,猫着腰,踩着“嘎吱、嘎吱”的积雪摸了上去。
  一只静卧在柴门后的狗,突然蹲起,支起了耳朵,猛然间“汪汪汪”地拼命叫了起来,远近的狗吠声此起彼伏。狂吠着的狗猛然见到一长列的队伍压了过来,惊慌地发出哀鸣声,躲进了柴门深处,无声无息。
  官军敏捷的身影跃过墙头,静悄悄地来到营房外。窗户上闪烁着灯光,李祐隔窗户向内望去:无一人守望,墙上挂着一盏老油灯“忽闪忽闪”发着亮光,两长溜床铺上黑魆魆躺着百十号人,鼾声隆隆,高低不一,有人发出梦呓。
  李祐对董少芬耳语着什么,董少芬点头会意。李祐带了十余人向烽火台奔去
  烽火台下,台门紧闭,一盏长明灯发出微弱的光亮,五名戌卒正围着一盆炭火烘烤,墙上挂着数付衣甲,一付马锣,影影绰绰的刀、枪……
  李祐用手轻轻地击打着烽火台门,身后的兵士弯腰握刀,静无声息。
  听到敲门声,一名戍卒站起身,伸伸懒腰说道:“来啦、来啦。”
  门刚打开,一把钢刀迎面劈倒,其余四名莫名其妙之际,瞬间成了刀下鬼。
  李祐命兵士点燃了一支火把,上下摇摇,左右摇摇,董少芬知道李祐得手,示意兵士袭击营房。
  突然,从门、从窗跃进无数身影,刀光闪闪,哀号不绝,守卒的头颅西瓜般滚落一地……
  田智荣见火把摇晃,转身对将士喝道:“快上!”
  烽火台大院内,火把照亮,如同白昼,蝴蝶般的雪片纷纷扬扬,落入地上,静悄无声,一会儿就会埋没不动的双脚,只有落到头盔上、衣甲上,才能听到“沙沙沙”的落雪声。
  李愬进了院中,马少良等诸位将军身后紧紧跟进。
  李祐迎上前来,报李愬道:“恩公,已杀尽烽火台戍卒。”
  李愬命道:“速速食用干粮、整理器械、马匹,一刻钟继续东进。”众人分头散去。
  李愬又命:“邓州刺史史进诚大人、柳子野、尉迟雅媜二位将军听命。”
  三人近前各自报名揖手听命。
  “史大人领柳子野、尉迟雅媜二位将军及五百兵留守张柴村,断去洄曲方向的桥梁、道路,多布鹿砦、竹钉,要道处,多堆积燃火薪柴。董重质若分兵救援,定要死命坚守。若有疏漏,提头来见。”三人领命而去。
  李愬望着纷纷扬扬的大雪,看到已整装备好的将士,立刻命道:“紧随前师李将军,继续东进。”
  大地是一个晶莹洁白的世界,大军像一条黑色的巨蟒,不断地向前蠕动着……
  军士们的头盔、衣甲、兵器、马匹落满了积雪,不时地被抖落下去,一会儿又堆满了。
  将士的眉毛、胡须上的落雪被口中呼出的热气化成了冰又凝结在上面,转动着的眼睛与呼吸的热气表明着:这是一个活着的军士。
  天寒地冻,不时地有马匹、军士倒下,有蹶着腿的马匹艰难地随军行走,有葳了腿脚、跌坐雪窝中捶打腿脚的军士。
  一名士兵牵着一匹蹶着腿的战马一拐一拐地向前走去。
  漫卷的旌旗被猛地一抖,半面旌旗断裂,会随积雪落下。
  前进的队伍踩着积雪、冰渣,义无反顾地向东、向东……
  
  十三
  
  大雪终于停了下来,大地银装素裹,冰砌玉雕。突然,队伍停了下来。
  李祐从前队折返到李愬前,低声道:“恩公请看,前面就是蔡州城。”
  李愬下马,顺着李祐的手看去:东方天际,隐隐的一些亮色下,横卧着黑魆魆的一座城堡。李愬道:“看样子,已到寅时。”
  突然,有人发出凄厉的哭嚎声,声裂原野:“将士们,中计了、中计了。前面就是蔡州城,李祐要我们投降吴元济呐――”
  人群中一阵骚动。这尖亮的嗓音,正是监军陈世杰。
  怒不可遏的李祐抽出腰刀,飞身前去,一把从马上拉下陈世杰,寒光一闪,陈世杰的头颅滚落在雪窝中。鲜血,飞溅在白雪上,似红梅绽放。
  骚动的将士立刻静了下来。李愬见状,忙命侍卫传令下去:“食用干粮,束裹衣甲,准备攻城,违命者斩。”将士们纷纷行动起来。
  雪景下的蔡州城显得十分突兀、高大、安静。偶尔,远处传来几声鸡鸣狗吠,只有城内的击柝声十分清晰、时远时近地传来。
  三千前锋营官军扇面般迅速扑到护城河边,李祐命将士勿动,自带闫氏兄弟及数十名精壮军士溜到护城河底。
  护城河水早已结成厚厚的冰层,上面覆盖着白雪。军士们踩着白雪,脚下发出“咯咯吱吱”积雪声。
  突然,几只大白鹅“”鹅-鹅-鹅-”地鸣叫起来,引起数不清的鹅各自伸长着脖子“鹅-鹅-鹅-”拼命地鸣叫着。附近的鸭群也“鸭-鸭-鸭-”地叫了起来。
  李祐一愣,灵机一动,命数名军士去驱赶鹅群、鸭群,一时间,鹅、鸭的鸣叫遮挡了一切声音。李祐命道:“全部攻城。”
  一声令下,三千军士纷纷下护城河,攀爬到城脚下,贴扶着城墙一动不动。闫氏兄弟在两面城墙的夹脚处用匕首撬起墙砖作为脚窝不断地向上攀爬,撬起的厚重的城墙砖块一个接一个向下传去,偶尔失手跌下,墙砖撞击着墙体发出“砰砰”然的声响,落入积雪中。
  李祐看得焦躁,自己踩着脚窝,又开了一条道。李祐性急,头上的热气,脸上的汗珠,急促的呼吸,狰狞面目,像一头紧贴着墙体的鳄鱼。
  蔡州城内的大街小道、楼亭台阁、草屋瓦舍覆盖着厚厚的积雪,黎明时光,死一般的寂静,清亮的击柝声更显得蔡州城黎明前的空旷。
  李祐、闫士强等已距城垛口一步之遥,突然击柝声由远及近,“喀吱咯吱”的踏雪声也越来越清晰。李祐用手语告诉兵士道:“别动。”军士同李祐一样,紧贴着城墙,像壁虎一般,一动不动。
  这是一位打更击柝的老军,头戴一顶毡帽,脚蹬一双毡靴,身穿一件翻毛羊皮大氅,山羊胡子上满是冰渣,通往城墙上的台阶上留下一行清晰的脚印。鹅池、鸭池的叫声使他感到惊奇,才一步一步走上城头。
  他向护城河望去,鹅、鸭的叫声此起被伏,他又抬头看看天,跺了跺脚上的雪,摇摇晃晃又下了城头。
  李祐他们惊得一身冷汗,击柝声渐行渐远,李祐加快了速度。
  李祐第一个跃上城头,兵士们纷纷攀上城头。先期登上城头的兵士将身上的长绳、软梯一头扎牢城垛,一头抛了下去,城下的兵士蚂蚁般向城上攀爬。
  李祐终于爬上了城头,立刻在城头招集十余名小校,低声命道:“各率人马,火速占领四道城门、要道,埋伏于兵营附近,等西城门打开,大军进城后一起动手。”
  小校们领着各自部下迅速地城上、城下四散开去。
  李祐带百余兵士下了城墙,手握腰刀利刃,快速地通过巷道向城西门摸去。突然,一队十来人的巡哨兵从不远处的巷道内钻了出来。巡哨兵抗不住天寒地冻,人人缩头缩脑,双手洞在袖筒中,有怀抱着长枪,有斜肩着长枪,向西城门走来。
  “喀嚓、喀嚓”,脚步声越来越近。
  突然,埋伏在巷道中的李祐、闫氏兄弟带着几个兵士如饿虎扑食般冲了出来。巡哨兵惊得目瞪口呆,木桩般站在雪窝中,来不及喊叫,十来颗人头西瓜般滚落一地。
  击柝声由远及近,李祐挥了挥手,兵士们迅速隐藏。
  李祐退到闫士强身边,耳语了几句,闫士强点头会意。
  击柝的老军从巷道内转出身来,突然见到雪地里横七竖八躺着黑糊糊似人形的东西,老军揉揉眼,用脚踢了踢,不动。又低下头看去。一把明晃晃的钢刀现在眼前,老军哆嗦了一下,抬头一看:三名大汉左右挟持,手中钢刀,寒光闪闪,一个低沉的声音喝道:“官军已到,不要喊叫,继续击柝!”
  老军颤巍巍地站起了身,“梆、梆梆。”柝声又响了起来。
  李祐、闫士荣带领兵士悄悄来到西城门。
  城门前空无一人。右边,一长溜数间的房舍,从窗户、门缝上透出微弱的灯光。
  李祐从门缝向内看去:一盏挂在墙上的长明灯忽忽闪闪发出微弱的光亮,两个兵士围着一盆炭火,各自躺在躺椅上酣然入睡。一旁的刀枪架上插着十余杆长枪,墙上挂着几口腰刀。再内边,酣睡在床上的十几名兵士发出轻轻的鼾声,一名兵士翻翻身,又入睡了。
  李祐对闫士荣悄声说道:“把门反锁,小心防守。”
  闫士荣从腰中解下绳索,把两只门环紧紧扣住,带十几名兵士守于门前。
  李祐带兵士进入城门洞,命兵士燃着火把。城门洞敞亮起来,城门栓是一根粗粗的横木紧紧拴住两扇宽大的城门。
  城门“咯吱吱”地打开了。手拿火把的兵士出了城门,向城楼上晃了几晃,护城河上的吊桥“嘎吱吱”渐渐落下,等候在城门外的大军一拥而入。
  开城门、放吊桥的声音惊醒了反锁在屋中的哨兵。
  一哨兵揉揉眼,伸伸双手,打个哈欠,又侧耳听了听:“吱吱格格”传来放吊桥的声音!哨兵立刻跳了起来,用脚踢踢另一士兵叫道:“谁在放吊桥?”
  另一兵士翻身而起,持枪就向外跑,口中不断叫道:“我的妈呀,一定是巡哨官。”拉门,门被反锁着,不由口中大叫道:“开门,开门——”
  官军大队源源不断地涌进城中,闫士荣对门内大叫道:“官军已经进诚,再敢喊叫,一把火烧了!”
  屋内的兵士一团慌乱,从门缝中、从窗户上向外看去。
  天已放亮,蔡州城内还是一片寂静,家家户户门户紧闭。
  李祐带李愬来到城内演兵场,坐镇于点将台上,速传道道军令:扰民者,斩!抢掠者,斩!枉杀者,斩!满城都传呼着:“常侍传令……”“常侍传令……”
  大街小巷都有官军把守。一居民的大门“吱呀呀”地推开了,一老者手握扫帚正要扫除门前积雪,忽见街上站满了兵士,不知何处兵马,如此穿戴,惊慌地又关上了大门。
  高高的帷幔,华丽的卧室,吴元济与侍妾睡得正酣。帐幔外,值更的侍女昏昏欲睡,一侍女正在拨弄着铜盆中的炭火,炭火冒着青烟,一侍女正在拨弄着蜡烛。
  “报――”一内侍卫慌慌张张地跌进门内跪倒,高声叫道:“报、报……大事不好!官军、官军进城了!”
  吴元济从被中伸出双手,伸伸懒腰,一脸的怨怒之气,狠狠地喝道:“报什么?”
  “报大帅,官军进城了!”
  吴元济一惊,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怕是俘虏的兵士,或者几个浪荡子弟偷鸡摸狗罢了。惊慌什么!天明后,派兵丁捉杀。”
  惊醒的侍妾听到此处,又翻身睡去。
  又一声长长的“报”声,来到室外,长跪于地,上气不接下气,带着哭腔道:“大帅、大帅啊,蔡州城已被、已被官军攻破啦……”
  “混账东西,谎报军情!天寒地冻,定是洄曲之兵索取御寒衣甲罢了,何必如此惊慌!”吴元济喝道。内侍又惊又怕,无奈地退了出去。
  吴元济整好衣带,洗漱完毕,坐于庭堂,侍女端上了香茗,才品了一口,忽听府外喧哗之声隐约作响。吴元济侧耳静听,传令之声渐近渐远。
  “常侍传令:扰民者,斩!”
  “常侍传令:抢掠者,斩!”
  “常侍传令:枉杀者,斩!”
  蔡州城的上空回荡着常侍的传令声。
  吴元济大惊失色,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朝地上一摔,高声吼叫道:“快、快、快!快上牙城!”来不及穿衣甲、戴头盔,从墙上高挂的剑匣中抽出宝剑,冲出门外,冲出内府,身后紧跟着一群惊慌失措的将士,冲上了牙城。
  喊杀声惊天动地,城头上几处浓烟滚滚,城道上死尸、伤兵横七竖八,头上、臂上、胸上、腿上尽皆是羽箭所伤,四、五处守兵与乘云梯攻上城头的官军激战正酣……
  吴元济手舞长剑,在城头上来回奔跑,声嘶力竭地狂喊着:“杀——杀——杀——”守兵士气大振。
  吴元济向城外望去,白雪的底色下,内府已被官军围得水泄不通,无数官军正在攀爬几架云梯,云梯上燃着火苗。
  李愬移驾于内府南门外一箭之地,身后族拥着文官、武将、侍卫、兵士。李祐对李愬道:“恩公请看,城头上穿着内衣、手舞长剑,来回奔跑的正是吴元济。”
  李愬望望城头,城头激战正酣。乘云梯攻城的兵士不时地跌落在云梯下,城头上的守兵越来越多,城墙上镶嵌着千万支羽箭,远远望去,内城像一只巨大的刺猬。
  李愬命道:“撤兵!”
  “咚、咚、咚!”三声鼓后,官军退了下来。
  李愬命马少良前去喊降。
  马少良走向前去,两名持盾的兵士紧紧跟上,在马少良喊话的地方一左一右遮护着。
  马少良高声叫道:“吴元济请听:唐州节度使、常侍李愬大人传令,速速投降,可免一死,负隅顽抗,死路一条!”
  吴元济听后,哈哈大笑道:“无名小子请听:洄曲还有我十万精兵,不需半天,就可回援蔡州。到时内外夹攻,看尔等逃向何处?请禀告常侍李大人,速速退兵,免遭灭顶之灾!”刚说完话,从城头上射来几只冷箭,有几只射中盾牌,发出“嘭、嘭、嘭”的响声。声音,清越地传到了李愬等人耳中。
  李愬笑道:“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来吴元济是吃了秤砣——死心要打,那就攻城吧!”
  田智荣道:“李大人请听,卑职认为:不如火攻。”
  “火攻?”李愬问道。
  “此城门靠外,几乎于城墙平齐,城楼也靠外,几乎遮挡城垛。命兵士堆积柴草,浇上热油,不需一个时辰,城自破也!”
  李愬击掌道:“妙,妙!就以田将军之计。”
  兵士立即搜集柴草,一捆一捆地堆积在南门下,有些老百姓也加入其中,柴草越积越多。
  吴元济心内焦躁,却无可奈何――守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背上的箭壶、腰中的箭壶早已空空如也。吴元济顿足大叫道:“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董少芬正指挥着官军将士攻打北门。马壮怀抱尺把方圆的原木、其后二三十个兵士左右合抱着,一次又一次地用力撞击着北门。
  兵士们发出“嗨幺、嗨幺”有节奏的呼喊,喊声震天动地,城门一次次被撞得发出“咯吱吱、咯吱吱”的可怕响声。
  “轰轰隆隆”得一声响,北城门被撞开了。铺天盖地的灰尘浓烟般滚滚,欢呼声此起被伏。马壮第一个跳进了城门,来不及拍打身上的灰尘,立刻惊呆了――城门内还有一道又高又厚的城墙。墙体上有三尺长伸出的类似房檐,看似一条廊道。房檐下是一道道门,门上紧锁,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库”字。
  马壮命兵士道:“砸开锁头!”
  门打开了,兵士们大叫道:“兵库、兵库!”
  董少芬进门看了看,命兵士道:“全部搬移到演兵场。”
  兵士们立刻行动起来,蚂蚁搬家似的:长矛、大刀、甲胄、军衣、军靴、头盔……络绎不绝地搬移到演兵场。
  南门的柴草已堆积到半城墙高,一兵士拎来半桶热油泼了上去,数束火把点燃起来,火越烧越大,满耳尽是“哔哔啵啵”的烧柴声,冲天的大火已燃上了城楼。
  吴元济目瞪口呆,神魂颠倒,手脚发软,“哐当”一声,长剑掉到地上。半晌工夫,醒转过来,向城下长揖,高声叫道:“元济有罪,愿意投降――”
  李愬见状,命兵士搬去长梯,架与城上。吴元济顺梯爬了下来,摇摇晃晃来到李愬面前,长跪于地,口中叫道:“李常侍饶命,元济有罪,愿服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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