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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1

作品名称:桃花溪      作者:邹满文      发布时间:2014-03-22 09:54:18      字数:6761

  41
  他们来到定陶县就开始寻找黄店镇。
  找到黄店镇后就是找不到桃花妈的老家,问谁都不知道,来到山东十多天才找到自己老家的乡镇,桃花妈慢慢地回忆着村庄的名字,老了,就是老了,怎么就记不起来?忽然想起自己姓苗,苗翠兰,一下子想起自己的苗家庄来,平展展地一眼望不到边......
  他看到这里,多少回忆起一点什么来,热泪盈眶,带着孩子们一边走一边问,几经周折才打听到自己的村庄,展眼望去,以前的什么都没了,变了,就连那古老的槐树也没了,平展展的梯田,宽阔的马路,以及一眼望不到边的田野,感觉自己走在故土上,凭借幼年那点记忆总算找到了,找到了。
  桃花妈的父母早都去世了,只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都老了,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妹妹,哭得死去活来,几个人抱头痛哭,他们回到记忆的时空里,想起姊妹几个小时候在一起的生活,爸爸妈妈笑看着她们一天天长大。
  桃花妈对于自己被买的经过全然不知,那是个很久远很久远年代了,姊妹七个,全家九口人,家里一粒粮食也没有,大哥饿得浮肿了,二哥吃了一回玉米芯,噎得脖子伸得很长,却拉不下来。
  这些桃花妈还记得,自己也饿得不行,父亲唉声叹气,母亲流着泪,全家人沉浸在饥饿的阴影里,眼看着就要饿死。
  后来,村里来了个陕西女人,暗地里寻找黄花大闺女,是给自己村上人当媳妇,都是为了活命,妈妈看到最小的女儿,和爸爸商量过后,狠下心来让翠兰去逃命,那人给了二十元钱。
  母亲名义上是领她去一个亲亲家,谁知道半路自己走了,傻乎乎的桃花妈还没有问明是怎么回事,就被那个女人拉上火车。
  这都是哥哥说的,桃花妈想起父母和兄弟就心疼。现在,姊妹七个只余下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其它的饿死了,想起两个哥哥和那个姐姐,好像他们也来了,笑着再看自己,或者变成门前的树,或者是一片云,一会飘到故乡的天空,一会飘到桃花溪来看自己的小妹。
  那都是永远的记忆,记忆的天空里,怎么也挥不去他们的影子,桃花妈和那个女人来到陕西,自己糊里糊涂地有被卖到桃花溪,就像做梦一样,梦还没有醒来就变成仁和的媳妇。
  桃花妈来到父母的坟墓前,一边烧纸,一边哭着说着,那些纸灰快乐地旋转而上,然后慢慢落下,有的落在桃花妈的头上,就像一只干瘦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慢慢地滑落下来,依次抚摸了她的全身。
  桃花和舅舅、姨姨将桃花妈搀扶起来,止住哭声的桃花妈身子还在颤抖,在场的人都在流泪,好像一切回到四五十年前,忽然来了一股大风将她们兄弟姐妹吹散,将父母的生命夺走.......
  桃花妈和桃花、姜娃回到大舅家,这里的村庄已经变成街道,原来的黄店镇没有了,成了真正的城区,两面都是高楼大厦,和定陶县相连接,定陶县经过演变,比北方的市都大。
  大哥住在临街的楼房上,三个孩子都工作了,只有她们老俩口子闲居在家里。
  二哥的孩子一个在县城做生意,一个在政府部门工作,听说是个县委书记,还有个女儿,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只有小女儿在上大学,其他的都工作了,听到姑姑从甘肃回来,他们倾家来到伯伯家,连上厕所都要排队。
  他们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衷肠,在一起吃喝,玩耍。桃花和姜娃认识了表兄,表弟和表姐,还有他们的孩子,桃花老学他们的山东话,惹得人哈哈大笑。
  有个表哥,看见姜娃或者文兴张嘴,就学庆阳话,经过他们一说,那简直不是话,就像鸟叫一样,或者是狮子吼。
  一个表嫂正端米饭吃,听他学庆阳话,笑得米饭都喷了。
  他们在其乐融融的环境里过了十多天,不是在大舅家就在二舅家,随后姨姨家的哥哥叫他们过去,他们就跟着姨兄,一边逛一边来到他家,跟随他们到处转了转,玩了几天后,就告辞了。
  桃花一直操心她的香包,文兴像没事一样,觉得这样才好,还想去青岛看海。
  他不关心什么香包,只要自己吃好,逛舒服就是幸福,还有桃花陪在身边,觉得自己过得是神仙日子,急着回去干什么?每当桃花提起家里,他就开始阻挡,或者偷偷地叫她来到门外,抱住对她说自己的想法。
  桃花很生气,却难以表示,这样的气氛,这样的场合不能一脸隐晦,只能悄悄地咽回去。
  他们在山东老家呆了将近二十天后要走,大舅二舅百般地阻挠,他们还是告辞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既然已经知道地方,以后有的是机会,说不定那天会回来。
  桃花妈要来两个哥哥、姐姐的电话,也给对方说了自己家的电话号码,孩子们也一样,相互说了自己的手机号,然后洒泪而别。
  除了上大学的学生,舅舅的孩子们都来送行,还有姨姨家的人,站台上站了一大片,随着火车的徐徐开动,他们摇着手跟着火车跑了好远......
  他们到了另外一个火车站,姜娃和柳絮叫他们去青岛,桃花不同意,经过妈妈的劝说,她才同意了。
  妈妈说;“出来一趟不容易,离青岛也近,也许这辈子就这一回了,去看看海。”
  文兴高兴地跳了起来,赶紧来到岳母跟前,搀扶着她的胳膊。一路上不是桃花掏钱就是姜娃,自己像个陪客一样,人家吃什么他吃什么,有时略略提点要求,看到桃花的眼色就不做声。
  他才不管这些,只要能达到自己的心愿,吃好逛好,别的都不重要。
  他不掏钱是没有钱,桃花给的钱他还想给自己的父母买点纪念品,也想卖点奇怪的玩意,让人知道自己去过青岛,是个走州过县的人物。
  自己能装聋就装,能装哑就装哑,钱总在自己的口袋,遇到掏钱的事就溜,或者没看见。
  她们一起在青岛逗留了十多天,看见海就像看见一幅画,浪涛卷曲着涌过来,涌过去,女人们害羞地看着别人的泳衣,卷起裤腿站在海边的水里,谁知一个浪头过来,裤子湿了多半,吓得桃花和柳絮跑上岸来。
  仁和笑着,桃花妈笑着,文兴和姜娃都笑着,惹得旁边的人投来目光,像看旱鸭子一样看她俩个。
  桃花和妈妈以及文兴回到庆阳,这一趟旅游对文兴来说是史无前例的,除了感慨就是感慨,除了兴奋就是兴奋,说不清有多高兴,也说不清有多快乐,总是谈论青岛,谈论广西。
  他说;“广西的水从山上往下流,咱们这里用泵将水往山上打,才能灌溉树苗。”他时不时地将那些照片掏出来看,觉得那不是自己,是一只鸟,是一只雄鹰。
  桃花急急地来到自己的店里,仁怀迎了上来,看到弟弟和弟媳红光满面,满脸喜色,笑着问长问短。
  弟弟笑着说;“哥哥辛苦了。”
  桃花妈说;“给姜娃娶了媳妇你就回来,没有跟我们转转,我心里过意不去,回来时顺便给你和大哥买了一身衣服,你试一下,看合身吗?”
  说完将衣服掏出来,仁怀看见是波司登羽绒服,赶紧穿在身上,怎么看都舒服,特别是那泡起来的袖子,他用手捏着,摸上去就是不厚,怎么这么泡?面料十分好,穿起来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
  他将裤子看了看说;“绝对合身,脸上堆积起来的笑容久久不散,也没有将羽绒服脱下,就这样穿着,桃花看见叔父在偷笑,脸上汗津津地。
  随后,仁怀向她汇报了生意的出售情况,桃花皱起了眉头。
  桃花妈笑着说;“生意不错,你怎么忧愁起来了?”
  桃花说;“这是表面现象,你看看北头新开的香包广场,那么多门市,都是奔着政府补贴而来,我回来时顺便看到的,还不只那里又要开香包门市,我觉得这样下去,会有一天满市都是香包,到处都是买香包的,到那时是个什么样子?”
  文兴说;“天塌下来有我大个子顶着,你怕什么?还怕咱们没饭吃?不就是做香包吗?没人要了就不用做了,那么费心劳神,还不如在桃花溪开个小卖部,你看看福星,多舒服,又能挣钱。”
  桃花乜了他一眼说;“今生香包做定了,谁也改变不了。”
  文兴没有说什么,母亲笑着说;“只要你愿意,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他们在市里转了一天就回到桃花溪。
  仁忠也穿上了羽绒服,十月天是小春天,早晚特别冷,到了中午,太阳暖烘烘地热。
  桃花在庆阳市里看到,看到香包像雨后的春笋,一个赛似一个地往上长,她暗暗地下决心准备解剖香包,对每一针一线都要全面研究,精心琢磨,不想再用传统的守法,制作工艺,以及那些为了钱而劳碌的香包,她要的是香包的魂。
  家里和香包门市就让俩个叔父维持现状,她给自己买回一台笔记本电脑,买了无线网卡,回到村子把自己关起来,除了看那些伟人相别的什么也不干,一个人在互联网上看着,常常一个人发呆。
  文兴在家里待了几天,无聊地打发着时间,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偷偷地对桃花说;“我想要孩子。”
  桃花说;“再等等,我想将这些伟人相做好,送出去后就哪儿也不去了,呆在家里研究香包,生养孩子。”
  文兴听到这话火了,指着鼻子对桃花说;“我你的什么人?你的佣人?你的跟班还是你的下属?作为一家之主,我做过主吗?你给我说过香包店一月盈利多少?亏多少?咱们家里有多少钱?以后的打算是什么?我像个叫花子一样,讨要到你家门上,谁把我当人看?父母是好人,我知道,但是,我也有父母,作为儿媳妇,你给他们端过一碗饭吗?从外地回来,你们欢欢喜喜,我的一双老人在哪儿?你们谁过问了?就连这么个小小要求你都不答应,我还是你男人吗?是你丈夫吗?”
  桃花脸上的肉都颤抖,却淡淡地笑着说;“我给你汇报你听吗?我忙前忙后你在哪儿?你不睡觉就是看电视,你关心过我的香包吗?买这买那,县上市上叫我,你懒得一动不动,你是丈夫,对,是丈夫,人家的丈夫怎么帮妻子你知道吗?人家的丈夫是不是都像你一样只知道逛,知道吃喝,有能耐做点实事让我桃花看看,开开眼界。
  你想知道我有多少钱?家里有多少钱?这不难,你要用行动证明你是我的丈夫,是一家之主,慢慢地就知道,像你这样,就是鸟儿给你屙吃的,你也得到院子里去,房子里有门和窗户,鸟儿飞不进来。”
  文兴听到这话更生气了,觉得肚子的火焰直往上冒,没有说什么就推出自行车,走出大门,一路向他的老家而来。
  桃花妈刚走到大门不远的地方,看见文兴推车出来,问他去哪儿?他随口答应说自己去县城,看到文兴的脸色,赶紧来到桃花的房间里,进门就问;“你们怎么了?”
  桃花含着泪水,却淡淡地笑着说;“没什么呀!”
  “还没什么,结婚这么长时间从没有看见文兴这样过,一直都好好地,到底为什么吵架?”
  桃花看见瞒不过妈妈,就一五一十地将她和文兴吵架的事给妈妈说了,妈妈听过后说;“人家要求是对的,作为男人谁不想要孩子,再说你们的年龄也不小了,不生养一个孩子,别人还以为你不生养,做为女人,必须生孩子才完美,才是真正的女人。”
  桃花听了妈妈的话,觉得她说的有理,等文兴回来再给他说,自己从小到大,母亲一直长管家务,没有什么不对呀?男人是个耙耙,女人是匣匣,在庆阳这地方谁不知道?文兴怎么会提出这样荒谬的问题?难道他另有想法?
  我对你文兴很不错,我桃花经常给你钱,你大手大脚不注意就花光了,什么也不管,也不干,还干涉这干涉那,又不是说不要孩子,只是缓一缓而已。
  也许是年龄小的缘故吧!毕竟是夫妻,床头吵架床未合,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一个人想着,盼着文兴回来。
  文兴到了父母家里,并没有想到要回去,主要原因不是孩子,是桃花回来没有到他家看自己的父母,也没有给自己的父母买东西,自己身上的钱不知都哪儿去了?自己也没买什么呀?钱就不见了,还有多日来积聚的怨气,今天爆发了。
  当然,孩子也是其中的一个因素,也是导火索。
  他到了父母家里,尽快掏出青岛风景点买来的小玩意给父母,对他们说;“爸妈,今生我一定要带你们出去逛逛,大城市的虱子比咱们这里的牛都大,人也漂亮,从今天起,我也自己做生意挣钱,立志要当个响当当地男子汉......”
  母亲一下子扑到他的眼前,仔细地看着他,笑着问;“你哪儿不像男子汉?准备做什么生意?”
  “我得到城里去,在那里寻找适合自己干的生意。”
  他和爸妈说了半夜话,一会天上,一会地下,父亲听了摇了摇头对他说;“儿子,你也大了,干什么都得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就是鸟儿在天空飞,起飞时都得脚踏实地,要跑得飞快,才能上天空。村子里和你一样年纪的人孩子都五六岁了,你还痴人说梦,醒醒吧!”
  他听了父亲的话很不耐烦,妈妈一直看着文兴,知道他有什么事,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回来,桃花哪儿去来?怎么没有一起回来?想到这,她说;“文兴,你连媳妇都哄不好还做什么生意?人生最大的生意就是和睦,只要这桩买卖做成,一生都会幸福,什么都会有。”
  “我是谁?怎么会哄不好自己的媳妇?她没来是有事,再说她已经怀孩子了,怎么能受这颠簸之苦?”
  “什么?她有孩子了?这是真的?”
  “谁还骗你不成,这事骗谁都不能骗你们,你们就等着抱孙子吧!我们李家又要出人了。”
  妈妈跳跃了一下,两手平平地端着,好像孙子就在她的怀里,她认真地、仔细地看着,亲着,笑着在地上转圈儿,活像戏台上的小丑,笑得文兴前仰后合,父亲也在笑。
  第二天,村上的伙伴知道文兴回来,过来看他,文兴装作一副有钱的样子掏出好烟来,满口普通话,内面夹杂着庆阳方言,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给他们说自己去了新马泰旅游,太累了,回家休息几天就走。
  伙伴们听了他的话,都以为他发了,叫他出去和村上的另外几个朋友玩,讨好地对他说;“以后有什么好事别忘了弟兄们。”
  他满口答应,几个人来到一个伙伴家,那家正在打麻将,看他进来,一个个站了起来,其中一个要好的朋友让他玩,他没说什么就玩了起来。
  一天一夜的麻将,将他身上八百多块钱轻轻地搜走,本来还想给父母卖点肉菜,让父母高高兴兴地搓一顿。
  他两眼瞌睡,也很饿,胡乱地吃了些东西就睡觉了,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就在他的睡梦中度过,梦里的他一直感觉自己在飞,不是碰到墙上,就是碰到树上,掉下来的他总不死心,煽动两只胳膊,飞着飞着就没力气了,肚子咕咕直叫。
  他在父母身边呆了四天,第五天给爸妈说了一下,又骑车往桃花溪而来,一路唱着歌,或者用口哨吹着流行歌曲,笑着走进家门,桃花隔窗看见文兴,赶紧低下头去。
  “桃花,桃花,我回来了。”
  他走进门看见桃花再看电脑问;“我回来了,你没听见?”
  “没有,你是男人,是丈夫,想去哪儿去哪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家之主,回来又什么惊奇的。”
  “看你说的,我是看我的父母去了,又不是会情人,怎么吃起醋来?”
  说着就扑上来将桃花抱住,没命地亲,好像几十年没有见面一样。
  桃花十分倔强,就是不配合,他却不管这事,一边给桃花说好话,一边硬拉扯着,俩个人在炕上玩了起来,外边听上去好像是无声的打架。最后,他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将桃花叫妈妈,叫奶奶,让桃花原谅自己,还将自己打扮成狗的模样,趴在炕上汪汪地咬桃花,桃花才破涕为笑。
  桃花还能怎么样?她见过桃花溪的媳妇和男人闹矛盾后出走,没见过男人出走,他说自己回了一趟老家,桃花不信,结婚前不了解,结婚后慢慢地知道了,从外表看文兴确实风华正茂,其实......
  唉!怎么说呢?她在刺绣机上一边绣相一边想,没注意一个小地方就绣错了,赶紧退出来,重新调整,重新刺绣。
  她在机子上已经干了十多天了,两台机子,一台在绣香包,另台机子刺绣这些领袖相,赶过年一定要将这些作品完成,开年送出去。她一直在互联网上搜寻,净心地看,怎么能将香包以艺术品面世,就像名画,或者是著名的雕塑,再也不去研究那些传统的东西。
  她正想着,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仁怀叔叔打来的,赶紧接起来,只听对方说;“你赶快来市里,公安局找你,说那次失火是人为的,凶手已经伏法,叫你上来报店里的损失,烧了多少。”
  桃花接了二叔的电话,尽快地走出机房,给文兴说明情况就要走,文兴也急了,跳下炕穿上鞋子,穿上外套和桃花走出大门。
  桃花来到公安局,看见周慧霞带着手铐坐在那里,十分纳闷,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公安局的人说;“她就是主谋,叫来社会上的混混,撬门将你的香包卖给外地商,还放火烧了你的店铺。”
  桃花怎么也不相信平时一直关系很好的周慧霞会干这种事?也不相信她会是主谋。但是,这是事实,人家都交代了全部犯罪过程,桃花叹了一口气,给公安局说了自己的香包数量,以及损失。
  出了公安局的大门,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人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文兴来到市里,跑进哥哥的店里,咪咪看他进来说;“你是娃,你哥哥也是娃,自从你结婚后就把老人忘了,逢年过节也不去看看他们,真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说完将头一轮,不知是瞪还是夹。
  文兴笑了笑说;“这是哪的话?我最近才看过他老人家,身子骨硬朗,很精神的。”
  “是呀!很精神,不精神没办法。你是回娘家的女子,在家三四天,一天一夜打麻将,一天一夜睡觉,醒了就走,看老人空手而来,挥手而走,你不是徐志摩,留不下诗篇,更没有看天上的云彩。”
  “徐志摩是谁,我不认识他,和他有什么关系?哥哥嫂嫂,我也想在市里干点事,我在桃花溪身上都长毛了,是绿毛。”
  哥哥笑了,嫂嫂也在笑,他俩个笑了一会,嫂嫂说;“我看你能打麻将,也知道那里面的道道,开个麻将馆你绝对能经营。”
  “不行,不行,那是什么生意。”文华急着说。
  咪咪看着丈夫理直气壮地说;“那生意不需要多少本钱,赚钱却快,怎么了?市里上百家麻将馆,人家那个生意不红火?”
  文华想了想,觉得咪咪说的对,文兴也高兴,觉得这是再也好不过的生意,笑着对嫂嫂说;“还是嫂嫂好。”
  文兴是想起什么干什么的人,听了嫂嫂的话,走出门来到街上,就给自己找房子。
  他心里有数,麻将馆租到房子以后,买麻将桌,麻将,别的什么也不要就能营业,以前他在市里打过麻将,也知道这内面的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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