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薄云天》（一）

满天鳞甲，似天女散花，飘飘洒洒。北风怒号，旷野一下子滴水结凌。
重峰叠峦，危岩壁立，突兀一峰。
半壁生出一棵青松，枝叶繁茂，云蒸霞蔚，百态千姿。奇的是古松树下有一天然溶洞，生得恰到好处。洞口望出，数峰似染，雪岭连绵。
数年前，峰底飞瀑潭横陈巨蟒，污血染红潭面，令土著山民着实惊愕了好一阵子，传说不翼而飞。
有的说，是山神显灵，恶龙被山神除掉了；有的说，是高人闭关，刚好那畜生给撞上了。“山神”也罢，“高人”也罢，飞瀑潭一带风物，从此蒙上传奇色彩，成了山民敬而远之，茶余饭后调侃的话题。
溶洞确实穴居一“怪人”，一条六丈有余的巨蟒盘桓同眠。他来自何方，姓甚名谁，如何进得这阴森古洞，疑问重重……
这天，“怪人”正在洞口沉腰敛腹，全神灌注以身行气。忽然间叫声“不好！”，只见左侧百米山峦有黒物咚咚滚下。
“怪人”来不急细想，施展轻功，唰唰几下，贴近青岩。黒物夹带冰珠砂石，就势而下，巨大的惯力如天外来客，重重砸下。好个“怪人”，一招二郎担山，将黒物推向青岩。接着鹞子翻身，将落物揽入怀中。
“怪人”黒猿坠枝，双脚点到处，岩石、树枝纷纷下落。
借力上窜，足显其深厚功力。一袋烟功夫，已轻轻地落到山顶。“怪人”这才注意救起的是位姑娘，右腿有血液渗出。
北风呼啸，雪花纷纷扬扬，“怪人”鼻翼却渗出点点汗珠。他迅速脱掉外衣，罩在姑娘身上。接着运气护身，背负姑娘向突兀峰溶洞奔去。
约摸半个时辰，“怪人”背负姑娘已至洞口，灵蛇吐信，一股劲风拂面而来。姑娘哪里见过如此巨蟒，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怪人”呵斥：“畜生，快不退下，惊了我的客人，看我怎么收拾你！”那蟒竟乖乖地溜去。
“怪人”迅速将姑娘放下，迅速取来褥草、被服，架起柴火，本来就十分温暖的溶洞一下子升温了许多。接着点穴将姑娘救醒，褪去外衣。
“姑娘，你伤势不轻，容在下无礼了……”。
姑娘“你”字还没出口，“怪人”扬起雪刃，唰唰几刀，姑娘双膝漏出渗血的肌肤。接着“怪人”伏身用口吸出血污，动作一气阿成。
姑娘心里翻滚着五味瓶。她本想一死了之，她跳下悬崖的一刹拉，在危岩撞击两番后，居然被高人救了上来。“哎哟！”
“忍住。你右腿骨折，左腿膝关节脱位，神经拉伤。我先给你左腿复位。”“怪人”咔嚓一声，姑娘左腿复位，居然伸缩自如。接着敷上草膏。
“好人，真的难为您了。”姑娘声音发自肺腑，眼眶滚出了几滴泪珠。
“好人？”“怪人”第一次听人这么叫他，发出两声苦笑，令人毛骨酥软。
“姑娘，请你相信我，我一定要让你站起来。”“怪人”颇有自信的说。
“恩人，你不要在我身上下那么大的功夫，我是已经死了一次的人。”姑娘动情地说。
“怪人”往火上加了一把柴，“人和人是有缘分的。三九寒天，老天爷把你送到我这里，这就是缘。”怪人望了姑娘一眼，“我一生颠簸流离，没想到来到突兀峰，才逐渐理解了人生存在的意义。”说着，双眼呈现异彩。
姑娘朝“怪人”望去，小伙子四肢健壮，胸阔腰圆。立在面前，如一尊铁塔。头罩一黑色皮套，仅露双眼，目光似剑。他为什么不摘掉皮套呢，是有仇家还是另有隐情……干吗我窥探别人的隐私？姑娘一转念：
“对，恩人，刚才那条大蟒呢？”惊险的一幕还在脑海闪回，姑娘突然发问。
“以后就别叫恩人了，叫大哥吧。”“怪人”望了姑娘一眼，“哦，刚才没吓着你吧？”“怪人”说。
“是有点吓人，我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蟒”。姑娘说。
“那是我的一次‘战利品’，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点惊心动魄。那次以后，我们便成了生命旅程中的朋友。”
“朋友？大哥您越说越玄乎了，您和巨蟒成为朋友？不会是上演许仙、白娘子的故事吧？”姑娘笑了。
“你笑起来很甜美。”“怪人”第一次夸人，若无其事地拨火。不知怎么的“怪人”第一次感到心情舒畅，行气也自然了许多。
“大哥，你这里好像还有人？”“你？”
“你先别解释，让小妹猜一猜？是个女人？是个漂亮的妹妹？比小妹还小的妹妹？”
“真佩服你了，聪明。”“怪人”抬起头来，望了姑娘一眼。
“我昏迷被大哥救醒后，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洞里被人精心打理过。你敷的药很管用，小妹猜可能是苗药，治跌打损伤很管用的。你跟我盖被，我闻到一种女人特有的气息。这个褥子是土家正宗的手工艺品。因此小妹大胆推测，洞里还有一个美人。”
“不错，是个小妹妹，她的故事与巨蟒有关。她正在练功疗伤，我们暂时不要打搅她。姑娘，你还痛么？”“怪人”问道。
“有大哥哥陪着说话，小妹好多了。你那巨蟒呢？”姑娘再次提起话题。
“在那。”“怪人”朝左前洞指去，黑暗中一对蟒眼泛着绿光。“小妹，先静心养伤。等你好了，大哥我会告诉你一切的。”姑娘顺从的闭上眼睛，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怪人”步出溶洞，外面朔风怒吼，风回雪舞。
对着冰峰，“怪人”“呵呵”一声，声如裂帛，余音荡漾，近处竟有雪珠溅落。不觉吟出宋人·徐昌图·临江仙：
“饮散离亭西去，浮生长恨飘蓬。回头烟柳渐重重。淡云孤雁远，寒日暮天寒。今夜画船何处？潮平淮月朦胧。酒醒人静奈愁浓！残灯孤枕梦，轻浪五更风。”
“怪人”吟时情深意切，此情此景，谁人知晓？

第二章往事悠悠

逶迤的武陵群山峻岭之中，有一条曲曲弯弯的清江河。
在清江的两岸，世世代代繁衍生息着一个古老的民族。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居住着古代巴人的后裔，勤劳智慧、能歌善舞的土家族人。
三年前，“怪人”还是土司宣抚使的二公子。
土司，官名。中国元朝始置。用于封授给西北、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部族首领，职位可以世袭，袭官需获得朝廷的批准。明朝沿置，增设土知府、土知州、土知县三种文官职务。土司对朝廷承担一定的赋役、并按照朝廷的征发令提供军队；对内维持其作为部族首领的统治权利。
“怪人”兄弟姊妹3人，大哥游可为当朝进士，工部属下虞部员外郎，掌天下虞衡、山泽之事。唯任土司宣抚使的父亲游中所器重。妹妹游茜年方十七，被身为土知州的伯父长子游杰，也就是“怪人”的堂兄相中，欲结秦晋之好，这在土家，是件了不起的好事。扁担亲亲上加亲，那种亲密劲自然不用说。
“怪人”原名游信，5岁时被五雷山高僧云中龙掳去，十年间习得青钢剑精髓，摘叶飞花，百步取人。
游信天资聪慧，诗书琴画，稍一点拨，一通百通。其资质不亚于作员外郎的长兄。且轻功十分了得，云中龙给爱徒改名游刃。
中秋，皓月当空，师徒赏月。
师傅云中龙讲起他的一段往事。
“23年前，我西去潼关寻友，在古新丰镇路遇三恶少蹂躏一少女，力战三人，救下那名姑娘。
那时，我的青钢剑还没有达到现在这样炉火纯青的地步，凭一时之勇居然险胜剑客，为首的那位还被我在脸上划了个ｖ字形剑花。”
“说来也巧。第二年春天，我漫游山川，在武陵源又遇到这几个恶人，还加了个使流星锤的老者，四人峰涌而上，要置师傅于死地。”
“那您害怕了吗？”游刃天真地问。
“狭路相逢勇者胜。师傅当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青钢剑舞得寒星点点，倒也支撑一阵子。”云中龙接着说道。
“师傅，您真棒！”
“到底他们人多，渐渐师傅漏出破绽，冷不防被老者一锤砸中左肩，栽了下去。ｖ字脸一剑自指师傅咽喉。”
游刃紧张得把心提到嗓子眼，目不转睛望着师傅。
“突然斜刺里冒出一将，挥舞大刀磕飞ｖ字脸刺剑，大喊：‘剑下留人！’，逼退恶人。”云中龙望了徒弟一眼，继续说道：
“那伙恶人先是一愣，继而ｖ字脸大呼：‘哪里来的野种！’带头向金刀将杀去。金刀将笑了一声：‘原来是条咬人的狗！’力战群恶，豪无俱色。
师傅我运动劲力，重新投入战斗。
10分钟左右，一队官兵介入，擒获ｖ字脸和使流星锤的老者。后来，官府将二个恶人正法。你师傅也在那次搏斗中受了重伤。”
“那金刀将呢？”游刃问。
“他是这支官军的游击将军，现在是朝廷钦封的土司宣抚使，你的亲生父亲游中。”
“师傅，您不会是编故事哄我吧？这么多年我怎么从没听您提起过？”游刃雅兴未尽，一向以严厉著称的师傅怎么今天突然．．．“师傅，您不会是赶我走吧？”
“那能呢。刃儿，师傅骗过你吗？你看今天月朗星明，浩瀚苍天，师傅像说谎的吗？之所以过去师傅没有跟你谈你的出生，一是你年龄太小，不明白事理；二来师傅有个心愿，需要时间来了结。刃儿，你今年15岁吧？”
“是的，师傅。”
“那次战斗后，我和你的父亲成为挚友。俗语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为师的总想为宣抚使作点什么。你父为官清廉，总不能跟他送些金银吧，于是我就想到了你。”
“我？”游刃惊愕。
“对。我先落脚五雷山，苦练青钢剑八式。在你5岁那年，也是中秋晚上，我趁你家人不备，将你带到五雷山。这也是你我师徒有一段情缘。”
“我父母知道吗？”游刃陷入遐思。
“我飞鸽传书，‘小弟与令爱有缘，十年后送子团圆。’你父亲知道为师的脾气，既然儿子有了下落，也就放心了。十年中我与你父有几次照面，都是彼此心照不宣。明天是十年归期，刃儿，你要回去孝敬父母了。”
“师傅，刃儿孝顺师傅一辈子！”说着跪下一拜。
“尽说傻话，今晚早点休息，明早随师傅上路。”
“哎！”游刃答应着，师徒散去休息。
游刃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轮明月，从窗户泻进，柔柔地搅乱刃儿心思。
记得他刚来五雷山，常骑在师傅脖子上捉飞鸟，往来峰岚绝壁之间，他觉得好玩，渐渐淡忘了记忆的家人。接下来师傅练他胆量，或提或托，或牵或放，与山水结下不解之缘。随着年龄增长，师徒捉对在山水中嬉戏，不知不觉中传授游刃轻功。游刃10岁时，居然身轻如燕，疾如鹰扑，捷若猿腾，令长辈们刮目相看。
游刃索性爬起来，穿衣进入五雷山雷岳锦屏区，山路蜿蜒起伏一山脊上，矫若游龙，“龙头”一直翘向金顶。“龙背”弓起处，多有红砖黄瓦的道观建筑。仰头望去，彤光耀空。
登上金顶回望，还可见几道山梁莽莽苍苍环舞外围，龙腾蛟舞，气象非凡。当地人把这叫“五龙朝圣”。看那山势，确像五条卷龙拱卫金顶。
看这境地，你不得不佩服那些道观创建人的心机和眼力。把道观建在这儿，单凭这越凡之势，便会叫信徒们诚惶诚恐，心生敬畏。即使你不信教，也会从这山势和藏露其间的奇峰怪石中，领略到一种或是大气磅礴或是灵气氤氲的大自然韵味。
游刃的汗水，便挥洒在五雷山中。
明天，我真的要离开这里么。

第三章将门虎子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云中龙、游刃师徒俏无声进入土司宣抚使府中，护院竟无人察觉。
云中龙附耳游刃，只需如此这般。“这...”
“傻徒儿，让你父见识一下你的真本事，何如？”师傅用的是天籁传音，声音极微。
“哎！”游刃拂手摘叶，含在嘴里，一曲广陵散飘然泻去。云中龙随势纵上房沿，静观其变。
院内霎时围满了人，四周火把通明，如同白昼。一将军模样的剑客问了一声：“客官何人，什么事光临宣抚使府，有话好说。”
游刃也不搭话，木叶声一声紧似一声。武功弱的开始头脑发胀，扔了兵器，双手掩耳。游刃运功四成，哗啦啦倒了三分之二的人。
剑客知道遇到了高手，以随宣抚使大人征战多年的经验，来人非敌非友，还得小心应付才是。我先试探他一下如何，挺剑刺向游刃。
游刃听声辨器，甩手飞出一叶，只听哐啷一声，剑客手中剑震落，重重砸在地上。众人无不惊愕。木叶声再度响起。
早有家将报与宣抚使：“院内来了一高手，未曾交手便倒了好多人，连您的游击将军，只一招，就震落了兵器。”
“他用的什么兵器？”宣抚使问道。
“没见，吹奏木叶一片。”家将回答。
“哦，待本将军去会会他。”宣抚使起身披挂。
“大人小心！”家将小声说道。
木叶声在院内回荡。游中快步来到院内，见满地伤兵哀嚎，不觉一惊。来者使用的是天籁传音，广陵散：古琴曲。又名《广陵止息》，据《战国策》及《史记》中记载：韩国大臣严仲子与宰相侠累有宿仇，而聂政与严仲子交好，他为严仲子而刺杀韩相，体现了一种“士为知已者死”的情操。土家曾以此曲作为向对方宣战的信号，因武功高深莫测，涉及此领域的不多，会者极少。
“何方朋友？本宣抚使有礼了！”游中拱手说道。火光中一将威风凛凛。他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父亲，游刃稍一分神，师傅的话在耳边响起，随即回礼：“久仰将军威名，今讨教几招，还望将军成全。”
“既如此，本宣抚使会会客人。”说着，一柄紫宣刀迎面劈下。
游刃脚随身变，一招懒汉伸腰，架住凌厉刀锋。随即身体左旋，腾空而起，青龙戏水、夜叉探海、双轮击膝，青钢剑招招连环。
将军怀中抱月、天王摇旗、金刚亮臂，紫宣刀步步为营。只见两将靠蹦闪转、静若浅蛟、动如霹雳，劲风起处，飞沙走石。
众人看得呆了，竟哗哗喝起彩来。
云中龙一旁乐着，十年功夫，竟带出一名虎背熊腰、铁骨铮铮的悍将。
“好！”这回是宣抚使大人自己喝彩了，游刃一剑把他逼退数步。大凡习武之人，都十分惜才，将军征战多年，面前的小哥，酷似自己当年的影子。
呐喊声惊动了宣抚使夫人。“取家伙来！”
侍女取出柳叶刀：“夫人，您．．．”
“凑热闹！”随即大步流星奔向院内。
夫人金燕子自幼习武，善使双刀，独门暗器梅花针享誉武林，随丈夫征战，多次担任先锋，人称“双刀金燕”。
“老爷您歇歇，让燕子也过过瘾！”说着抢了上去。
“夫人您．．．”游中关切的说道。
“怎么啦？您大仗哪一回不是燕子当先锋，有好玩的就忘了夫人了。”
“我说你别那么冒失，人家是跟老夫讨教的，小心！”
游刃听得父亲叫“夫人”，那定是刃儿日夜思念的母亲了。适才二老的对话，分明母亲是军中上将，刃儿就和母亲玩上几招。
金燕子一招鹞子翻身，稳稳落在游刃跟前。“小哥听着，双刀金燕跟你讨教几招，可别扫了本夫人的兴！”
“前辈尽管指教小子，刀下留势！”
云中龙听得真切，我可得留点神，千万别让她母子玩出什么事来，那就坏了老夫的美意。
只听嗖的一声，金燕子纵上院中古樟。接着一招飞燕传书，双刀滚向游刃。
游刃不挪不腾，一招二郎担山硬接母亲双刃，咔嚓一声，火星四溅。
金燕子借力腾下，来了招燕子穿林直逼游刃后背。
好个游刃，身若游龙，吞吐屈伸，套路严谨。一招转身云手，金丝缠腕，已化解母亲双刃劲力。
“好！”又是一声喝彩。
金燕子陡涨精神，难怪老爷纠缠不下，小哥功夫绝非泛泛之辈。“啊哈”一声，金燕子使出柳叶刀三式：风展单翅、双星坠地、三环夺月，妙招连环。游刃金蛇伏地、白蛇吐信、青龙探爪、乌龙盖顶，令人眼花缭乱。喝彩声彼起彼伏，掌声如雷。
游刃兴起，使出青钢八式。运动在俏，功夫在腰，只见寒星点点，气浪逼人。金燕子经大小战斗百余回，今天是头一回被小哥逼得香汗淋漓。
金燕子朗声说道：“小哥，防备本夫人的独门暗器。”话随音落，顺手一扬，12枚梅花针飘向游刃全身六大要穴。
宣抚使大人说声不好，众人一惊，回头看时，只听得院中一棵古柏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云中龙飞身纵下，“大喊住手！”金燕子、游刃各退数步。“刃儿，还不快拜见父母！”
众人看时，游刃已至金燕子跟前：“母亲在上，不孝孩儿拜见母亲！”
“夫人，这是您的二公子游信，小弟这方有礼了。”云中龙拜见义嫂。
“你说他是信儿？”“娘！”母子拥头相哭。十年思念，十年牵挂，尽在不言中。
“大哥，十年约期，昔日借你一嗷嗷待哺的儿子，今天还你一虎背熊腰的彪悍虎将。”云中龙说。
“为兄惭愧，我早应该想到是你。只是没想到你武功精进如此迅速，竟训导出这么优秀的小辈。要不是夫人赶到，说不定老夫真下不了台。特别是那曲天籁传音广陵散，令人惊奇。信儿的剑法、轻功，均属上乘，这么多年，真难为你了。”
“大哥见外了，当年要不是你及时援手，说不定老弟已成了刀下冤魂。这份情义，小弟矢志不忘。”
“刚才你叫信儿什么来着？”游中问。
“刃儿，是习武时老弟给改的名字，叫游刃。儿子是你的，老弟系个刃字，这样公平吧。”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公平公平。你就不走了，在府上住些时日，与为兄的叙叙旧。最近家里还有一件喜事，长子要成婚了，看看我们土家人的风俗。”
“那当然，小弟这就道贺。”，云中龙说着施礼。
“大人，奇了！”一家将气喘呼呼地报告说。
“什么奇了？”
“适才夫人那些梅花针竟齐刷刷没入院内古柏，形成两个针字：母亲！”
“快传夫人去看！”“是！”
“走，咱们也过去瞧瞧！”游中、云中龙纵身一展，快步如飞。
金燕子、刃儿已先期而至。游刃见父亲过来，立即行大礼：“刃儿见过父亲！”
“呵呵，好小子！”游中拍了拍儿子的头。
梅花针刺进古柏一寸左右，露出部位分布均匀，形成两个亮光闪闪的银字：母亲。金燕子再次流出幸福的眼泪。众人鼓起掌来。
“刃儿。”云中龙随手一指。
“哦，光顾高兴，我倒忘了。”随手摘叶，吹去一曲土家情歌，倒在地下的军士慢慢地恢复知觉，一刻功夫，活动自如。
院内呐喊声浪阵阵：“二公子回来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