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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缘长篇】第十九章

作品名称:安歇      作者:余生      发布时间:2013-10-19 23:48:43      字数:4105

  
  戏台上还在唱戏,余万有不知道那唱了有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他毫无还手之力地在眼前十一个人的拳打脚踢之下苦苦求饶,他鼻子流满了鲜血,跪倒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用那极其悲惨地声音喊叫着余金杰和余志春的名字,但没喊几遍,就被几个强劲地脚踹在了地上,之后他没有再喊叫他同伴的名字了,他开始喊叫起自己的母亲,父亲了。
  “娘啊,爹啊,你们来救救我啊,要打死人啊。”余万有嘶喊着,那满脸的鲜血在扭曲的脸上异样恐怖。
  汪蓉也大哭了起来,起先她只是低着头默默抽泣着,而当她一次次听到余万有痛苦地喊叫时,她濒临底线的情绪在满是裂痕地窝口处砰然碎掉,她任由着情绪牵扯着她大哭着。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但没有人出面去劝导。有的怕事的干脆直接走人,怕惹到自己的身上。
  “这男孩子都被打成这样了,这些个人下手也挺狠的。”
  “你看那卖冰糖葫芦的,他把他卖冰糖葫芦的柱棍拿了过来,还真是一根都没有了。”
  “我家毛毛就拿了他地上的糖葫芦,一下子拿了好几根呢,你可别说出来。”
  又一些人议论起了蹲在地上大哭的女孩。
  “她是什么人?”
  “我想是他的女朋友,他肯定是为了这女孩偷了根糖葫芦被打了,这女的也就被吓的哭了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疯狂了。”
  “我们年轻的时候也爱干这些傻事。”
  那卖冰糖葫芦的男子向围观的人群展示了他那光秃秃的柱棍后,他向洪桥指了指跪在地上满脸鲜血的余万有说道:“小伙子,你看他这样子能去派出所吗?”
  “那也没办法,不送派出所送哪,反正是他先偷东西,我们打他也是天经地义的。”洪桥说。
  “我觉得啊,这不妥,万一警察不让他赔我钱,还让我给他医药费那我不就亏大了!”
  “你怕什么,不是还有我们这帮人吗。”汪强说道。
  “不妥不妥,还是带他去找他爹娘,让他家里赔我的钱。”
  “那他爹娘看到他这样子不也是怨我们了?而且这么晚了,谁还愿意去啊。”汪强说。
  “那怎么办?”
  十二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汪强灵机一动,他说道:“我们把他带到那不远处的草坡上,那有一间小木屋,可以把他先锁上一夜,等到明天,他也不会像这样痛的乱喊乱叫,我们也有足够的精神去找他家里赔钱。”
  “这法子不错,那屋子我知道在哪,那可说好了,明早我就等着那,我们一起去,别自个去领钱了,要是你们自己去了,我是要揍人的。”男子带着大人的威严说道。
  “行行,那我们就带他去了。”洪桥一行人点了点头。
  在月色洒满了的草坡上,一间小木屋独自地立在草地上,微风吹拂着它木壁下的草柯,无声地为这洁白无染的月亮弹奏着。但这样孤寂的弹奏总会被小屋里的人声所干涉着。
  “这儿……”刘燕羞涩地问。
  “这是我们感情濒临破碎的地方。”余金杰说。
  “我知道啊。”刘燕有些慌张了起来。
  “所以我带你来这,是想让那不愉快的变成愉快的。唔…我想吻你了。”
  刘燕还没来得及回答,余金杰的脸便凑到她的跟前,直至鼻尖和鼻尖的交点,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紧促的呼吸。
  刘燕羞红着不知该怎么施展自己的身子,她明显得感受到了的下面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自己的大腿。她就像喝醉了一样,乏起一片红晕。但她还是本能地抵触着余金杰诱引的双手,她扭动着身子,想让余金杰的双手从她的臀部移开。
  “你想做什么啊?”刘燕羞涩地问着。
  “你说呢,你还要拒绝我吗?不会的,对不对,我最爱的人。”余金杰继续放纵地抚摸着少女娇柔的身材,臀部、背部、渐渐移到胸襟上。
  刘燕轻哼了一声,没有再去抵触了,她完全败在了余金杰这老练的抚摸下,更大的原因是她的心里也已许定了在这样的时间可以给他了。
  他们就像干柴烈火一样燃烧着,他们疯狂地亲吻着、吸吮着、抚摸着。这是青春的灵魂最为颤动的时刻,也是最为迷失的时刻。他们忘却了他们是人,他们忘却了这个世界对自己来说算什么,他们只想依偎在此刻。可以说激情是多么可怕和虚妄的东西,而青春除了迷失还是迷失。
  余金杰抓住了机会将刘燕按在了地上,他像头野狼一样,在只有淡淡月光洒进的小屋子里,他的眼睛好像在发光,他急促地解脱着少女的衣扣和内裤,又像狼一样的舌头添着少女的颈脖和耳朵。被按在地上的刘燕发出阵阵的呻吟声,那本是风华绝代的面容在如此风骚一刻,无比是叹为天人的尤物。
  余万有被一群人捆住了双手,他们本想给他的双脚也系上麻绳,可由于那本是很长的麻绳在几人地反复捆绑下,竟一点儿也没多出来。十来个人将余万有推拉出了戏台,远离了沸腾的窝点,余万有突然感到一阵冷寂,他哆嗦地看了看周围的夜景,又看了看推使他的人,他惶恐的问:“要带我去哪?”
  “哪儿那么多废话。”洪桥走上前来就去一巴掌打了过去。
  “你他妈的给我记着,被我逮住了我要你的命。”余万有被莫名地扇了一巴掌,十分气愤的嘶吼着。
  “你再给我说一句?”洪桥凶狠狠的指着余万有说。
  “你他妈的欠操。”
  “我操你妈。”洪桥连续给了余万有七八个响亮的巴掌,直到自己的手掌打的发麻才停了下来。
  接着剩下的十几人换下洪桥,每人也都给余万有红肿的脸上扇了十几个巴掌,其中的汪强还不算过瘾地在余万有的下体踹上两脚。直到余万有疼痛地嗷嗷大叫,这些年轻人才停下了手,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欢乐轻松,他们踏着夜猫子的步伐,歪歪扭扭地向月光洒下的路上行去。
  余万有不敢再对这帮人痛骂了,他只是轻轻地哼着,显然嘴巴和脸的疼痛一时半会是消退不去的,在月光温柔地照在他的脸上时,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房间,同被如此皎洁的月光照射,哪怕只是在那微细的缝间下照进,那也是最美好的一个晚上。余万有的眼眶再一次被洪水般的涌没了,他一边疼哼着一边在心里暗自伤心。余万有不知道他们会带他去哪儿,他也不想知道,因为不管去哪儿,结果无非都是痛挨一顿暴打。
  走了不知道多久,余万有只是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很慢,他没有抬头看向停下来的地方,他也不想抬头,他知道结果无非是……他似乎听到一种声音,好像是少女的呻吟声,又好像是自己的心跳声,又或者是周围年轻人的呼吸声。他抬起了头,眼前的是一座破旧的小木屋。
  紧接着几个年轻人拽着余万有沉重的脚步走到了小木屋门前,余万有垂丧着脑袋,他感到异样的压抑,那样的压抑不知从何而来,他越靠近木屋那样的压抑就砰然地在心里发出啪啦轻微地爆炸声。这样的痛苦附在余万有的身体上,此时,那莫名的,前所未有的,那样的痛苦和压抑;即无形却又比任何真实更加的彻底。
  小木屋被推开了,里面昏暗暗的,余万有觉得就好像是自己的房间一样,相比之下,这里还要宽阔的多。
  “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明天我们再来带你出去,你最好是安分点,不然老子就要打断你的腿。”洪桥将余万有手上的麻绳解了下来,再将他推进了小木屋,凶狠狠地说道。
  余万有什么也没说,他的心里已经将这一帮人狠狠地骂了上千遍,能想到的报复手法也算计了千万边,他觉得沉默是避免挨打的最好计策。
  “好了,我们走吧,天这么晚了,我都困死了。”洪桥将门关上,在门上推弄了一阵子,便随着一帮人走开了。
  月亮随着夜云地浮开而又银亮了许多,它的银光照进了小屋,照在了余万有的脸上。他疲惫地躺在了地上,红肿地脸还是一样地阵痛不已。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坐了起来,翻弄着自己的衣服,接着站了起来,来回在自己身旁的地方摸索着什么。
  “我的冰糖葫芦呢?”他念着。
  “我的冰糖葫芦丢了?我的冰糖葫芦没了,我的冰糖葫芦丢了?我的冰糖葫芦没了。”他接着反反复复地念着。然后他走到门口,使劲推拉着小屋的木门,但他只能拉进木门的一点儿缝隙,缝隙之间的连接是用捆着余万有手上的麻绳系起来的。余万有用了不知是多大的力气,也没有将门的缝隙再拉开半分。
  余万有借着这个微细的缝隙看向着屋外的夜景,凭着他那灵光的耳力,或多或少地还能听见戏台地唱戏声和锣鼓声。他的眼眶在这一刻没能挡住洪水般地涌注,那黑白无光的眼睛渐渐变得柔和起来,那是被泪水所滋润的。他颤颤地张着嘴,趴在了地上,他的嘴里还在念着冰糖葫芦,但他的心里却是在呼喊着刘燕的名字。
  没有人回应他,就连月亮也不愿看向那双窝囊无用的眼睛。
  余万有像个小孩一样爬在地上哭嚎着,他一会儿念着冰糖葫芦,一会儿又不禁地念着刘燕的名字。他四处爬着,一会儿用头撞地,一会儿又用手捶头。满屋子全是他的哭嚎声,满屋子全是他爬行的身影,余万有突然后悔了起来,他想着,自己为什么总是要去偷东西呢,自己就不能像余金杰余志春他们一样玩的自在点吗?
  “刘燕会不会知道我偷东西了?哪该有多丢人啊。”余万有忧虑地坐在了屋子的一处铺着稻草的地方,他越想越后悔,又十分憎恨那些打他的人,他发誓要他们全部还回来,他又发誓以后再也不闹事了。
  他的手垂在了地上,精疲力尽地倦着眼,他突然感觉手摸着了一点粘粘地东西,月光没有再照在他的眼前,而是被一团云包住了。余万有又用手在地上挥了挥,些许粘粘的液体沾在了手上,余万有好奇地放在鼻孔前嗅了嗅,一股淡淡地腥味流入鼻孔内,那样的腥味在余万有的脑海里闪烁了片刻,那是自己在夜深人静时,在寂寞难耐时,在无法自控时才会有的液体腥味。
  余万有联想翩翩了起来,起先的困意全然甩去,他联想着这个屋子肯定是有男女来这里干了那些事的,他急忙将手上的粘粘的液体往稻草上擦拭着,一副嫌厌恶心的模样。
  余万有没有太多的力气去想什么,他害怕明天到来,他害怕自己已经肿痛到极限的嘴巴还要遭受无法计数的挥扇,他愈想愈怕,又愈想愈气,他恨不得将那些打他的人都撕成碎片,然后将这些碎片全部扔进茅厕缸里。他的耳朵时常会出现幻听,在门外的十来米的地方正有人向自己这走来,好像是余金杰和余志春一些人,又好像是刘燕孤身一人来救自己。可是时间的推进总是在摧毁余万有的幻想。他失落至极,害怕至极,他想着,那外面既然不是人走来,那就是这儿的孤魂野鬼了,这些孤魂野鬼正想法子穿进小屋的门来索我的命,我这么年轻,我还没有碰过女人,还没有牵过刘燕的手,还没有在多吃几顿饭,我还可以活很久很久的啊。
  这样的恐惧又突然使他觉得无比的好笑:“天哪?我在害怕什么?我是谁,余万有啊,可是…可是我还是怕,我感到很压迫,所以人都在指指点点,他们在看着我,他们的眼神,他们的嘴巴都在嘲讽我,刘燕呢?她也会那个样子去看待我吗?唉,我很乱,这个世界本来就很乱,不,是太冷了,我又说着空话了,我现在成什么样了?哦,人不像人啊,去死好吧,呵呵,废人。唉,我还有生活,我还年轻,还有许多梦。可不是!”
  月光似乎又移到了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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