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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无伤 有痕

作品名称:一代奇女子吕雉      作者:罗伊      发布时间:2014-06-28 10:32:14      字数:3208

  且说范增举目视之,只见一男子,飞奔而来,拜伏于地。范增问:“你是何人?”男子答:“我本楚人,姓曹,名无伤。因世乱归属刘邦,出生入死,官至左司马。今天恰路过此地,且闻项将军在此安营扎寨。我特来拜访,知先生你为范将军,欲求将军引荐之。”范增听言,四顾后,乃对曹无伤道:“来,你过来!”曹无伤应声而随他到一边,两人一阵嘀嘀咕咕,只见曹无伤连连点头。无多久,曹无伤拜别,自己引马入鸿门去也。范增随即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笑容过后脸上不免又布上一丝愁云。
  当满天繁星般的楚军撒满整个山谷,守关的将军明知守关无望,仍然拼命抵抗。可无论怎样努力,都阻挡不了潮水般涌上来侵犯的楚军士兵。这个将军只得派出自己的亲信及时去通知刘邦。此人往密林间而走,匹马单枪。但是很快就有楚军当先追赶,看着赶上,他着慌,绕树而转。楚军一刀砍去,正砍在树上,及拔出刀时,人已走出林外。楚军随后赶出,却不知他的去向。此人山一程水一程,在一山坡处遇到刘邦的信使。丢了函谷关,此事非同小可,两人一道往霸上狂奔不止。
  刘邦闻之函谷关失守,忙招众人前来商议。但见来人痛哭失声,又道:“楚军势不可挡,还望主公早作打算。”刘邦看着张良,他想张良非经学迂儒者必有良策。张良反问:“主公有何打算?”刘邦道:“你问我有何打算,下一秒的事情谁知道呢?”张良道:“既然他已经来了,何不以静制动?”刘邦道:“坐以待毙么?”张良摇头:“我同项伯交好,他同项羽关系亲昵。不出我所料,如有大动静,项伯今夜必然会来拜访于我。到时候再引荐给主公也不迟。”刘邦喜之,拍拍胸口,又起身拍拍张良肩头,笑而不语。
  月光不忍扰之,然刘邦帐下名为曹无伤的人不请自来。背着自家主子,偷偷而来,必无好事。看来此人居心叵测,项羽暗忖,以至于不见。虞姬闻听,道:“愿为将军操千曲,但求将军观千剑。”项羽的表情略有不悦:“呵,见与不见,倒不重要。听不听琴,方为我心头好!”虞姬勉强笑之:“妾只为君拨动心弦!”
  且说曹无伤入中军帐内,报上姓名后久无动静。适才进来时,匆匆一瞥,只觉得一股杀气从前方袭来,不寒而栗。故曹无伤不敢望,乃俯首。念及七七八八,曹无伤咽下一口唾沫,转了一下眼珠,琢磨了一下形式,再一次自报家门:“左司马曹无伤特来拜见将军,有要事告之,每每念及此事,属下扼腕叹息,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即告之将军。”说罢,抬起手腕,佯装擦泪,却微微抬头,窃视项羽。
  目光所及,曹无伤见项羽手指放在膝盖上微微动动。他心里有了底,放下手腕,捶胸顿足:“本想拎着刘邦人头来见,奈何人微不能常常近身,故而闻将军驻扎鸿门,乃星夜奔驰,告知将军,聊表寸心,以慰平生对将军的仰慕之情。”项羽听罢,面无表情语气寡淡:“详细道来罢。”
  曹无伤如获大赦,喜不自胜,却痛心疾首状:“三千里阿房宫已被刘将军洗劫一空,在下力劝无效,反被他痛打一顿,说我吃里扒外不说,还说。”说道这里,停顿下来,抬起头望着项羽,项羽蹙眉:“还说什么,但说无妨。”“他还说将军是宵小之徒,不过是依仗着他叔父的威望,又继承了他的衣钵,加之运气好,打了几场胜仗,侥幸得了些战功,我先入关我为大,怕他作甚,大家尽管分了拿去,看项羽能奈我何,我不过是看着项梁的面子上,叫他一声兄弟而已,他还以为他真是我兄弟,岂有此理!”曹无伤大着胆子,麻着头皮,也不看项羽,把范增的耳语背书一般急急快速背完。
  一番陈词之后,室内又寂静无声。曹无伤诧异,惶恐不安,暗想范增害我么?忍不住抬头。但见项羽目如炬,面如赤,一动不动,少顷,才听见他怒吼了一声,随即站起。这时,范增急入帐内,来到项羽跟前,对曹无伤怒斥:“大胆曹无伤,竟敢中伤主公结拜兄弟,搬弄是非,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啊,先绑了!”
  曹无伤心事刹那凌乱,慌忙求饶:“求项将军绕小的一命,小的定当为将军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军士冲入帐内,正欲缚之,项羽鼻息粗粗:“留着罢。”
  项羽踱步来到了曹无伤前,一双大脚映入曹无伤眼帘,曹无伤脑子一片空白。“起来吧!”项羽愠色道。
  曹无伤忐忑不安,站起。项羽双手背后,望着上方,而范增余怒未消:“再详细说说吧,相信刘邦不只是拿走了阿房宫的珠宝吧?”曹无伤心领神会:“刘将军,不,刘邦还放掉了秦王子婴,只为收服秦地人心,子婴再三恳请他为秦王,他推三推四,他说我虽然率先入咸阳,但要等其他义军来了再封,他还得意洋洋地说这世界真是什么都有可能,我的未来都不知道会是啥样,想项羽那货,小的该死!”曹无伤为自己的脱口而出打了自己两个耳光,他同时也注意到项羽的脸色正在变,而范增对他,微微颔首。
  “刘邦说,想项将军猴急急地往这儿赶,却还远远落在了他的身后,光想想就很高兴。这还不算,他说,他一定要叫人守住函谷关,给你点颜色瞧瞧,什么是时移事移,咸阳虽然近了,但你的路并不好走。”曹无伤唾沫飞溅,言辞凿凿,意欲再添薪加柴,忽然闭口立。范增看到项羽脸上的肌肉微微痉挛了一下,在他看来火候已够,故而示意曹无伤。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项羽沉沉地说道。范增对曹无伤正颜厉色:“刘邦是否越位,自有公论,岂可由你这等下属造次?”曹无伤重跪倒于地,言辞恳切:“皇天可鉴,我一向忠于职守,一生不求名利只求公义,项将军为诛灭暴秦冲锋在前,抛头颅洒热血,多年征战。众所周知,大量的秦军主力都去了北方,若不是将军,这场战争怎么可能结束。刘邦只不过是捡了个便宜,居然现在在咸阳大摆威风,大肆传播说他才是灭秦的功臣,是尊贵的新秦王。有目共睹,不只是我,其实霸上军营里有很多人都替将军你不平。我可以发誓,有些人是抱着幻想,有些人是碍于刘邦淫威。但谁该入主咸阳,人人心知肚明。”
  “你觉得他说得可信吗?”项羽听罢,问范增,又用手指向曹无伤:“你觉得他可靠吗?”范增深深地看了局促不安的曹无伤,叹息一声:“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整支刘邦的军队都没什么可怕的,但刘邦这个人很有心计,不可不防。我感觉曹无伤说的话,一半对一半吧,姑且这么认为。虽然如此,但曹无伤,是可以信任的,也是可以用得上的。”
  “亚父,为什么你不全信?”项羽很奇怪,平静地问。“作为一个农民,贪财是正常的,但是我听来的情报是,他是退出了阿房宫的,可是,他又的确是放掉了秦王子婴。一个农民,不贪财,还干涉大家的共识,这说明刘邦有过人之处,他如果不是心有大志就是另有所图。至于曹无伤为什么说他抢掠了阿房宫,一方面也许早期有,一方面也许暗地里进行,只有深入内部的人才能一清二楚。倘若把刘邦叫来当面对质,岂不一清二楚了?这个问题很简单啊!再说我们一旦进入咸阳,就能做进一步佐证了。”范增摊开双手,回答说。
  曹无伤心里“咯噔”一下,他可不敢和刘邦对质,这可如何是好?如果留在这里,用来和刘邦对质,还不如回去得好。他脑筋一转:“早闻将军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如此潇洒,如此尊严,如此矜持,如此坦诚。神态和举止确有天下霸主风范。小的愿返回刘邦军营,继续监视刘邦,随时汇报。只求将军某日分封天下,不要忘了小的就好!”说罢,跪拜项羽,跪拜范增,欲急切离去。
  项羽看了他一眼,刚好与曹无伤的目光对视。曹无伤觉得他的目光似刀锋,似乎就要割断他的咽喉,他心里的鼓点敲响得更加激烈。项羽瞳孔突然紧张起来:“我等亲赴血战,他才能进入咸阳。我一向待他甚厚,他竟如此待我,若不杀之,难消我气!亚父先把这人送出去,叫他以后多留意些。!”
  “诺!”范增道,他了解项羽这种自尊易怒的性格,随后便抓住曹无伤的手臂带着他走,仿佛带他穿越一片危险的地带。
  一出鸿门,范增的脸上就露出来了和颜悦色、容光焕发的表情。曹无伤没为此感到喜悦,反而心有余悸,他不知道范增到底长了几个脑袋才敢在项羽身边混。但是,他已经走出了刘邦的军营,开弓没有回头箭,好命歹命也由不得自己了,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然从刘邦到项羽,从霸上到鸿门,到底哪里才是自己梦开始的地方?我就是想凭本事吃饭,吃好饭,为什么就不能吃到一碗?非得像一条狗一样,四处寻觅新主人。他突然悲从心来,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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