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十 章 深谋远虑

　　◆苟癫冒昧偷袭，死三伤五，还赔了一只耳朵。吹破天说到精彩处，众食客爆发热烈掌声。10天前，苟癫倾巢出动，15骑杀向土家大营，意在抓获土家宣抚使夫妇。苟癫趾高气扬，一开口，便被击碎门牙。京城八骑扑向乾坤阵，暴跌10丈远。第二拨更惨。刘昌等复攻，被方阵巨大冲击波撕裂惨死；六骏命丧幻影掌下。芙蓉传音，变幻莫测。
　　
　　那右边飞过一女侠，只见她双手一扬，一派梅花针齐刷刷封住苟癫麾下二员大将身上要穴，另一将慌忙撤剑逃离。这女侠不是别人，正是宣抚使阵前先锋、以暗器梅花针独步武林的宣抚使夫人金燕子。金燕子也不追赶，与斗阵撤下来的男青年直奔危岩救人。
　　这江湖散人也够阴险的，三姑娘被连环绑在一活动岩石上。突然荆丛有响动，有人背后偷袭玉面侠。好个玉姑娘，头也不回，甩手一剑，那人瘫在地上。玉姑娘察看地形，冷不防从草丛劲射一竹筒，直击活动石，被芙蓉看见，用掌力击碎竹筒，避免了一场玉石俱焚的悲剧。
　　四侠联动，救人成功。苟癫冒昧偷袭，死三伤五，还赔了一只耳朵。
　　这苟癫受了此打击，惶惶不可终日。一日，接上峰密件，魏公公游说娘娘，指派东厂八位高手援助苟癫，这苟癫又像缓过气来的癞皮狗，面露狰狞。苟癫有了资本，开始向宣抚使发难。
　　10天前，苟癫倾巢出动，15骑杀向土家大营，意在抓获宣抚使夫妇。
　　土家大营城前，一列方阵，气势磅礴，旌旗飞扬。苟癫摇头晃脑，以京城御史身份企图逼游中夫妇就范。这陈留的话还只说到一半，一枚飞出的石子击碎苟癫的门牙，苟癫恼羞成怒，一声怪叫，8骑蜂拥杀向土家军阵。只见帅字旗下一女手挚令旗，挥动两下，那阵前高手向两边分开，推出6人方阵。这京城8骑不知就里，各持杀着逼近方阵。200米、100米，50米，只听啪地一声，8骑连人带马，暴跌10丈多远。这苟癫纳闷，随即率剩下6骑杀向方阵。你猜怎么着？
　　“肯定被摔了！”食客有人附和。
　　没错，这一拨人马比第一次跌得更惨，摔了足足12丈远。方阵巨大声震能量使骄横跋扈的京城帮凶第一次领略了山野方阵的威力。跌在地上的刘昌首先爬了起来。各将纷纷向其靠拢。他们不能这么轻易认栽，也是所谓的大内高手哇。几个人凑在一起，终于想出从一个方位突破。八骑凝聚众力，向游中方阵泼出。这回发生了一件令敌我双方都十分震惊的事儿。
　　吹破天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众食客焦急地等着。
　　只听闷雷似的一声，背后裂开一道长10米，宽0.5米的口子，八骑齐刷刷地被方阵巨大冲击波撕裂抛入身后裂沟内，众人目瞪口呆。
　　那苟癫一伙早已魂飞魄散。闷雷声刚停，只见从土家大营疾飞两将，前面玉面狸，后面笑笑生。只见玉大侠双手劲推，顷刻之间，京城六骏死于幻影毒掌之下。留着苟癫狗命，却被芙蓉姑娘削掉了鼻子。这叫恶行自有恶报。
　　哗哗，食客热烈地鼓起掌来。
　　“吹破天，你真行！来，为铲除邪恶干杯！”有人提议。“干！”从此餐桌上多了份侃料。
　　柳莺听到这儿，她为师兄们取得的成就感到鼓舞。吹破天这段说书，肯定得到了武林侠士的支持，他想到了老者，怎么，那老伯什么时候不见了？老伯是高人。
　　坐在西南角的刘瑜，默不作声的听完了吹破天的说书，他知道了割陈留耳朵、鼻子的剑客叫芙蓉，也了解了陈留肮脏的人生。她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姑娘，帮当今千岁寻找女儿，实在有点难为了她。
　　李敬是慈利州的游击将军，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刚才明明知道吹破天是有背景的，要不然他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官府的细节。他本想制止吹破天，可白眉老者警告他少管闲事，两粒花生米能使他安静下来，暗中彰显了老者的功夫。所以李敬安静地听完了说书人的调侃。江湖无深浅，李敬思前想后，终于乖乖地当了一会食客。
　　食客陆续散去。突然，柳莺眼前一亮，玉面狸和芙蓉走进大厅。
　　刚要起身的刘瑜、李敬，又静静地坐了下来。
　　“柳姨，想死女儿了！”芙蓉扑过去抱住柳莺说。
　　“看看，我女儿真的变美了！”柳莺拿着芙蓉的手说。
　　“走，玉姐，咱们到内屋说话。”柳莺一手拉着芙蓉，一手拉着玉姑娘，亲切地说。
　　“你们这回可露脸了，陈留全军覆灭，有人都说上书了。”柳莺边倒茶边说。
　　“你听谁说的？”玉面狸问。
　　“还要听谁说，就在我饭庄呗！刚才吹破天说书，有上百食客为他助威，就是说的苟癫的事。”柳莺说道。
　　“狗癫？”玉面狸噗嗤一笑，这名儿挺有意思的。
　　“就是陈留，老百姓给他改名了，叫苟癫。”柳莺一字一句的说。
　　“这名改得好，狗官、狼心狗肺、狗仗人势，鸡鸣狗盗，还有什么苟癫苟癫……”芙蓉笑着说。
　　“老百姓听讲陈留全军覆灭，拍手叫好。每天我这饭庄，大都谈论这件事，把乾坤方阵的神奇，玉姐姐的豪侠正义，芙蓉的大智若愚、勇敢无畏，渲染得淋漓尽致。你俩都快成公众人物了。”柳莺说道。
　　“说实在的，当京城八骑刹那间被乾坤方阵撕裂惨死，六骏毙于我幻影掌下，陈留血本无归，那份心情，只有经过磨砺才知道铲除恶势力的真正意义。芙蓉挥剑削了陈留鼻子，留了陈留一条命，陈留成为我们手中的一颗棋子，看来这步棋是走对了。”玉面狸说。
　　“柳姨，由于陈留全军覆灭，斗争形势起了变化。昨天，我和玉姨与乔声接上了头，乔声感谢玉姨为他杀了仇人孙叽咕。同时告诉我们，魏忠贤已来到荆州。陈留与慈利知州刘青见了老贼。陈留贻误战机、损兵折将，老贼本要将陈留推出斩首。陈留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老贼，以臆想不着边的事儿硬性拉到一块，暂时保住了陈留狗命。”芙蓉说。
　　“是这样，据乔声讲，陈留到荆州后，明知京城14员将军阵亡，他怎么说都是死罪。他抓住魏忠贤的心理，打出两张牌：魏忠贤尚武，他的14员部下死于游中的方阵，因此，他极力渲染乾坤方阵的威力，引导魏忠贤感兴趣，这样，也就从侧面减轻了陈留的责任。第一张牌，他成功了。第二张牌几乎是捕风捉影，他说，他见到了魏忠贤的女儿，也就是割他鼻子的姑娘。他本来是一种试探，一种无助时的无赖，结果又被他言中了。魏忠贤进京后，为政治需要，也为了他的权力，曾下令追杀他的妻儿。结发妻子闻信悬梁自尽，女儿流落民间。当魏忠贤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政治权力达到顶峰时，再不需要遮遮掩掩，曾密令东厂为他寻找女儿。这陈留生就奴才相，对魏忠贤的事多少有些耳闻，这次为了自救，撒了个弥天大谎，就说割鼻子的姑娘是魏忠贤的女儿。这小子歪打正着，就在魏忠贤那儿，与刘青密领任务，那追究宣抚使夫妇的事就搁置一边，陈留一摇成为暗访当今千岁女儿的领军人物。”玉面狸说道。
　　“这真是一条癞皮狗。看来我们又得争锋相对了。”柳莺说。
　　“你说的没错。慈利知州刘青为人正直，从来瞧不起陈留，但这次魏忠贤把他叫去，要他物色人选，负责后勤保障，他不得不为。据乔声吐露，刘青已选调6人供陈留使用。这6人本质都还不坏。其中4名游击将军：张一指，少林江南著名拳师膝黑子18代弟子，练就一指禅功夫。孙郝杰，工字伏虎拳高手。洪浩，闾山武当八卦飞龙剑传人。李敬，六合刀手。此四人均为刘青知州属下游击将军。1名师爷。梁伟本为刘青知州幕僚。此人饱读诗书，见解独特，稳重老成。平时也喜欢弄剑。1名女将：刘瑜，知州属下平叛将军刘华的女儿，22岁。刘瑜11岁习武，习得青萍剑精髓。这6人已分3组展开工作。”玉面狸简明扼要的说。
　　“对了，今天饭庄就来个两名年轻人，女的持剑，男的用刀。他们坐在西南角上，我一开始就注意到他们。当吹破天说书告一段落，这名男子曾站起来，追问吹破天这些细节是耳闻目睹还是道听途说？结果被一银眉老者用两粒花生击倒那名男子膝盖，被迫坐下，那老者说，喝酒喝酒，我看得清清楚楚。我的疑问是，吹破天的说书的这些详细细节，应该与银眉老者有关。”柳莺分析说。
　　“这老者看来是位高人，能用花生米作暗器力道肯定了不得，年轻人能够不漏声色的坐下也算涵养不错。能关注陈留事情的目前就只有一个说法了，那就是执行机密任务的有关人员。”玉面狸提出她的见解。
　　“我想这个老者是个人物，待我一回头，早已消失无影无踪了。”柳莺回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