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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泪(第二节)

作品名称:女人泪      作者:永铭家珍      发布时间:2013-06-11 11:48:11      字数:11916

上节回顾:
  细雨绵绵。
  一座新垒砌的合墓前。
  乡亲们渐渐离开。
  李明抱着毛姐。腊梅的哥哥搀着腊梅。腊梅的嫂子搀着腊梅的母亲,余强扶着腊梅的父亲。
  毛姐哭:“我要阿爷,我要爹爹奶奶。”
  腊梅无声的哭泣,渐渐地身子沉了下去。
  腊梅哥哥抱起毛姐。镜头拉远。
  第一节结束。
  
  第二节提纲:腊梅娘俩一下子失去了三个至亲至爱的亲人,孤儿寡母苦不堪言。乡里乡亲们都向腊梅娘两伸出了友爱之手,腊梅很感动,并一再拒绝了乡亲们的好意,决意一人带着毛姐独身下去。鳏夫潘老二对腊梅早就垂涎三尺,在其姐姐潘柯宽的帮助下,对腊梅的母亲软硬兼施,腊梅被迫再嫁给了潘老二,从此娘两厄运连连,吃尽人间苦头。
  

  字幕:电视剧《女人泪》第二节。
  作者:永铭家珍

  一座大大的合幕前。
  毛姐手臂伸向坟墓:“我要阿爷,我要爹爹、奶奶。呜呜。”
  腊梅无声的流着泪水,身子渐渐地往下沉着。
  腊梅晕了过去,腊梅的哥哥一把抱起腊梅。
  腊梅母亲哭:“我的乖乖,你快醒醒。你可不能再有个三长两短了,你的毛姐还太小哦,腊梅呀腊梅。”
  毛姐:“阿妈,阿妈,宝宝乖,宝宝听话了,你不要不理我好吗?”
  李明掐人中,余强掐虎口。
  毛姐:“阿妈,阿妈。”
  腊梅醒了过来。
  李明:“人已经走了,人死不能复生,为了你的毛姐,你要挺住。”
  
  汪有志的家。
  李明握着腊梅的手:“节哀保重。我们走了。”
  李明余强走出屋子。
  腊梅:“阿爷,阿妈,哥嫂,你们都回去吧。”
  腊梅妈妈:“要不你回去和我们一块住吧。”
  腊梅:“那怎么行,再怎样我要过了七七才能回家,这是大丧。”
  腊梅嘶哑着喉咙又抽泣起来。
  腊梅母亲:“你们都回去吧,我在这陪她娘儿俩。”
  腊梅父亲:“腊梅,人死不能复生,为了毛姐,你要爱惜自己的身子,不要太难过了。你要想到,你要再是有个三长两短,毛姐这么小,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腊梅哥哥:“阿爷说得对!”
  腊梅含泪点头。
  腊梅嫂子拉着腊梅的手:“不行就回去和我们一道住吧。”
  腊梅:“谢谢嫂子。”
  
  腊梅家披屋里。
  腊梅母亲抓一把米淘洗着,点火烧。
  
  老汪房间。
  腊梅趴在床头横架上痛哭,肩膀颤动。
  画面叠接:老汪嫂子给腊梅撸头发。
  
  腊梅房间。
  腊梅坐在床边,拿起汪有志睡过的枕头,抱在怀里,哭泣,毛姐趴在腊梅腿上哭。
  画面叠接:汪有志和腊梅相拥坐在床上。
  
  画外音女中音低沉的声音:本来拥挤却很温馨的家一下子显得那么地空旷,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冷风嗖嗖,阴气逼人。突如其来的变故,腊梅深感凄凉,浑浑噩噩中,腊梅被击打地不知所措,环顾屋内,物是人已非。悲凉、失落塞满心头,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不!梦再凄凉,醒来会依然如故,可是这个梦对于腊梅来讲却再也醒不来了。
  画外音结束。
  
  腊梅家堂间。
  腊梅母亲端两碗粥走进。
  腊梅母亲:“毛姐,乖,过来吃饭。”
  毛姐爬上板凳,坐在桌前吃饭。
  腊梅母亲:“腊梅,过来吃一口吧。”
  腊梅:“我吃不下。”
  腊梅母亲:“吃不下也要咽一口,为了毛姐,你怎么样都要好好撑下去。听阿妈的话没错。晚上还要做‘回煞’。”
  腊梅:“做什么‘回煞’?”
  腊梅母亲一手牵起袖口擦眼泪:“‘回煞’就是人下葬的当天晚上,他们的魂魄还在游荡,没有走远,他们还要回家来看看在世亲人们最后一眼。这天晚上家人要把大门虚掩着,好让他们进得家来,他们进来后,会摸摸家里锅碗瓢灶和所有他们熟悉的东西,最后会在他们生前睡过的床上躺上一会,然后他们才会离去,上奈何桥去喝一碗孟婆汤,再去投胎人世。哦,对了,你去找一套他们生前穿过的衣服,待会我来铺在床上。”
  腊梅:“嗯。”
  
  晚上。
  老汪房间。
  腊梅母亲将两套老汪夫妇的衣服一边平铺一套,用被子盖好。将房门虚掩着走出房间。
  腊梅房间。
  腊梅母亲将汪有志的一套衣服平铺在床上,用盖被盖好。将房门虚掩走出房间。
  堂间。
  隐隐可见,大门虚掩。腊梅抱着毛姐坐在墙角。
  风声呜呜。
  窗外树枝摇曳,断枝残叶敲打窗户的声音。
  腊梅妈妈吹灭桌子上的油灯,走进腊梅。
  毛姐依偎在腊梅怀中:“阿妈,爹爹、奶奶和阿爷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等会我要是睡着了怎么办?阿妈,你把我叫醒吧,我要看爹爹、奶奶和阿爷他们,我还要阿爷抱。”
  腊梅眼中泪花闪烁:“嗯。”
  毛姐被腊梅紧紧地搂着。
  毛姐睡着。
  一团黑影穿过虚掩的大门,腊梅捂着嘴哭了起来。
  黑影跳上灶台,抓开碗橱门,“咣当”一声。(碗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黑影又原路返回从门缝中窜了出去。
  毛姐睁开眼睛,箍住腊梅的脖子:“阿妈,我怕!”
  腊梅抱紧毛姐:“不怕。”
  腊梅母亲手掌合起举过头。
  
  夏天。
  腊梅家堂间
  中午。
  腊梅坐在桌子上,一只手杵着筷子呆呆出神。
  毛姐坐在桌子上边吃饭边看着腊梅。
  晚上,披屋。
  腊梅从水缸往锅里舀水。
  毛姐往灶膛塞柴火。
  
  田间。
  近处一条淌水沟。
  腊梅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除着杂草。
  画面叠接:汪有志递水给腊梅喝,腊梅给汪有志擦汗。
  
  腊梅手搭凉棚,看太阳挂在头顶。
  毛姐正在往嘴里塞着什么东西咀嚼着。
  腊梅:“毛姐,你在吃什么东西?”
  毛姐将手往背后藏着。
  腊梅走进毛姐:“给妈妈看看你吃的是什么?”
  毛姐怯怯地将手从背后拿过来。
  腊梅抓起毛姐的手看。
  毛姐:“阿妈,这草甜甜的,好好吃。”
  腊梅:“这是地主头(一种野菜的名字),要在锅里炒一下才能吃的。你肚子饿了吗?”
  毛姐点点头又摇摇头:“现在不饿了,”
  毛姐指指淌水沟:“先头饿了,我喝了点沟里的水就不饿了,沟里的水也好甜哎!真的。阿妈你不信?”
  腊梅流泪,声音哽咽:“水喝着就不饿吗?都怪妈妈忘了时间。走,我们回家烧饭吃去。”
  腊梅扛起锄头,搀着毛姐,母女两走在田埂上的背影。
  
  夏天,晚上。
  腊梅凝神窗外星光闪烁的夜空。
  画面叠接:烈日下田里一片成熟的稻子,腊梅、汪有志和婆婆三人在田里割稻,画面渐渐模糊。
  腊梅眼里溢出泪水。
  腊梅坐在床头失声痛哭起来:“有志,你说走就走了,丢下我们娘儿两,你知道我有多难吗?有志,你看到了吗?田里的稻子又到收割的时候了,有志,你在哪儿呢?”
  睡在身旁的毛姐带着哭腔:“阿妈别哭了好吗?”
  
  清晨,腊梅牵着毛姐来到地头,远远地看见地头稻子已经齐刷刷的倒下了一片,近前一看,原来是哥哥、嫂子、老媒、梁嫂、潘老二在帮忙割自己家的稻子。
  腊梅:“谢谢你们了,大忙的时候让你们给我帮忙,真不好意思。”
  梁嫂:“腊梅姐,看你尽说见外的话,谁让我们是乡里乡亲的呢。”
  潘老二:“就是。”
  老媒抹了头上一把汗:“我们人多力量大,一会就帮你割好了,没关系的。”
  腊梅:“谢谢你们。”
  潘老二:“腊梅,看你还客气,谁家还没个难处?”
  腊梅哥哥:“他们说的是。只是各家有各家的事,总不能老让大家帮忙。腊梅,我看你应该考虑找一个人,也好让大家少为你操心,你说是吗?”腊梅的哥哥就势做起了腊梅的工作。
  梁嫂:“腊梅姐,你哥哥说的有道理,你一个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家有一个远房亲戚,半年前老婆生病去了。有个男孩。他人很好,不如给你讲讲看?”
  老媒:“梁嫂说的这人我见过,以我的眼光这人还可以。”
  腊梅:“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只想一个人将毛姐带大就行了。”
  腊梅哥哥:“可是你一人带着毛姐确实太难了,我看你能考虑考虑。”
  潘老二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在毛姐身上。
  画外音潘老二的声音:我不也是一个比较适合的人吗?可他们怎么就视而不见呢?此刻哪怕有人提一下我潘老二的名字也好,可是我就像一团空气在他们身边,是无色的,无形的……哼,你们看我潘老二不上眼,我看你们还不如我裆里的一根屌毛呢。
  腊梅见潘老二眼睛盯着自己,走近哥哥身边
  腊梅轻声:“谁要你把潘老二也喊来割稻的?”
  腊梅哥哥:“这你可不能冤枉我,他路过这里,看大家都在帮忙,就卷起裤腿下田来。我何尝不知道你反感他,但碍着大家的面子,我怎么好叫人家走呢?”
  腊梅哥哥一脸委屈。
  腊梅摇了摇头,苦笑。
  
  腊梅家。晚上。
  腊梅趴在床头痛哭。
  腊梅:“有志,你说走就走了,丢下我们娘儿俩,你知道我有多难吗?”
  毛姐带着哭腔:“阿妈别哭了好吗?”
  
  画外音女中音:
  光阴似箭,如白驹过隙。转眼亲人们离去已有半年,好心的乡里乡亲除了尽力帮助着孤儿寡母,都曾多次劝腊梅找一个人嫁了,一个家没有男人太难了。可是腊梅的心却如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一点点涟漪。对于乡亲们的好意都一一婉言谢绝了。她只想一个人把毛姐拉扯大,她从心里不愿离开有志的家,在这里,有志虽然不在了,但她能时时和有志诉说着心中的苦闷和思念之情,她能随时随地抱着留有有志体香的枕头做着和有志在一起甜蜜的梦;在这里她能重温到公婆对她如女儿一样的关爱之情,她真的不想再嫁。
  可是老天造物弄人。冥冥中,人终于敌不过命运的安排。
  画外音结束。
  
  大塘北头。
  夏天。
  潘家。
  一院墙内,三件青灰小瓦瓦房。
  院内右侧鸭笼,笼前一个鸭食钵子。左侧猪笼,没有养猪。
  正屋堂间,左侧房间。右侧房间,房间过道伸出一间很大的厢屋,堆放农具兼厨房。后门口一个池塘。
  潘柯宽(潘老二姐姐三十岁左右)在堂间抹桌子。潘老二蹲在门槛上抽烟。
  潘柯宽:“不要一天到晚老抱着烟袋杆,七老八十一样,把地里事情抓紧一点,不要事事都要我来操心。”
  潘老二:“我也不想让你烦神,谁要我出世就没了父母呢?”
  潘柯宽:“唉,说的也是。”
  
  化入潘柯宽回忆:
  潘老二家后院。
  夏天。
  潘父(二十三岁左右)在池塘里摸鱼。潘柯宽(少年潘柯宽,六岁)和潘母(二十七岁左右)在塘边看潘父在池塘摸鱼。
  潘父逮着一条大鲶鱼甩上来,潘母装进塘边的一个大盆,潘父一个猛子扎下水继续摸鱼。潘母对水面看着。水面上潘父手向水面上举了一下。
  潘母:“咦,怎么到现在没上来?”
  潘柯宽:“阿爷,阿爷。”
  潘母:“不好,救命!救命啊!”
  离池塘不远处田里甲乙村民听见呼救声连忙向这边跑来,跳下池塘,捞起潘父,作人工挤压。
  潘父死亡。
  潘母、潘柯宽撕心裂肺的哭声。
  
  字幕:几个月后。
  潘家。
  房间里,床边地上一个装着热水的木盆,旁边板凳上放着剪刀。
  潘母头发凌乱,被汗水浸透,躺在床上。接生婆抹着潘母肚子,邻居章嫂(潘柯宽干妈)站在一边。
  潘柯宽站在房门外。
  婴儿的啼哭声。
  房间里,章嫂给婴儿裹着襁褓。
  余嫂:“这孩子真可怜,还在娘肚子里就没了父亲。柯宽,就叫他潘老二吧。”
  潘柯宽:“余婶,就听你的。”
  接生婆出来。
  潘柯宽:“我阿妈怎么样了?”
  接生婆:“烧点东西给你阿妈吃,你阿妈身子很虚,你要好好照顾。”
  两个月后。
  潘家。
  早上
  堂间。潘克宽将米倒进锅里。
  余章(余嫂的儿子,九岁)往灶膛添柴火。
  余嫂抱婴儿从房间出来。
  婴儿啼哭声一阵接着一阵。
  余嫂:“柯宽,快点舀点米汤给老二喝,”
  潘柯宽:“哎!”
  余嫂:“柯宽,喂好你弟弟,我马上去镇上请个郎中来给你阿妈看病。”
  潘柯宽:“哎。”
  余章:“妈,我和你一道去吧。”
  余嫂:"你在家陪柯宽,帮忙做点事,我请到郎中很快就会回来。”

  下午,潘母房间。
  余嫂领着郎中进房间。
  潘母两眼紧闭。
  郎中伸手摸潘母的手,搭脉,摇头。
  堂间。
  郎中、潘柯宽走出房间。
  潘柯宽:“我阿妈怎么样了?”
  余嫂流泪:“没得救?”
  郎中摇头:“准备后事吧。”
  潘柯宽返回房间。
  画外音潘柯宽的哭喊声,婴儿的哭泣声。

  两年后。塘边杨柳青青,迎风飘摆。
  潘柯宽家。
  早上。
  两岁的盘老二坐在小板凳上,潘柯宽(八岁)喂他吃饭。
  
  上午,大塘边。
  潘柯宽背着潘老二在大塘洗衣服。

  中午。
  潘柯宽家堂间。
  余嫂端一碗饭菜进来:柯宽,趁热吃了。
  
  晚上。
  潘柯宽家堂间。
  潘柯宽抱着潘老二,余嫂跨进堂间,接过潘老二,打水给潘老二洗脸。
  
  夜里。
  潘柯宽房间。
  潘柯宽仰面睡着,两岁的潘老二啼哭声惊醒潘柯宽。
  潘柯宽掀开被子,揉眼睛。抱潘老二,摸一手屎尿,潘柯宽龇牙皱眉。

  画外音女中音:在干妈余嫂的接济帮助下,潘柯宽带着弟弟潘老二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刚满十八岁的潘柯宽长得丰满结实,经好心人撮合,潘柯宽牵着弟弟潘老二嫁给了余嫂的独子余章。余家世代做漆匠手艺,老余和余章常年在外做手艺,家中一切都是余嫂掌管。
  画外音结束。
  
  秋天,下午。
  余章家堂间。
  老式木头摇篮里婴儿哭,潘老二(十三岁)趴在摇篮边。潘柯宽坐在一边纳鞋底。
  潘老二:姐姐,余力哭了。
  潘柯宽将针别在鞋底上,把线绕在鞋底上放在身边针线篮子里,起身到摇篮边抱起婴儿,解大衣襟扣子,喂奶。
  潘柯宽:“等会姐姐去塘里淘米洗菜,你在家看好余力,一会余婶就回来了。”
  潘老二点头。
  
  余章家院子。
  上午。
  潘老二(十五岁)拎起小板凳砸鸭子,鸭飞鸡跳。
  余力(三岁)拍手:好玩,好玩。
  潘柯宽走出堂间门:老二,你再砸鸭子看我不打你。
  潘老二拎起板凳再砸。潘柯宽佯装要打,堂间里婴儿哭声起。潘柯宽转身进堂间。
  傍晚。
  潘老二余力在院子地上捏泥巴玩。
  余嫂在院墙边的猪笼边搅拌猪食。
  潘柯宽坐在门槛上奶孩子。
  余嫂直起腰:“这父子两人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潘柯宽:“阿妈别急,一会准回来。”
  余嫂:“柯宽,这三个孩子够你忙的,这以后你就不用下田,家里的事就你安排吧。以后要你阿爸将外面的收入直接交到你手里。这个家就交给你来当了。”
  潘柯宽:“那怎么行?”
  余嫂:“那怎么就不行了?这个家迟早都要交给你的,你阿爷前一阵子就跟我说了,你为我们余家添了两个孙子,于理于情这个家都要交给你来掌管。”
  潘柯宽:"我不会当家。”
  余嫂:“不会阿妈可以帮你。”
  老余和余章背着漆匠工具箱进院门。
  老余:“娘俩说什么呢?”
  余嫂:“还不是前阵子你跟我说的事情。”
  老余对潘柯宽:“你阿妈说的也是我的意思。这个家还是你来当好。”
  余章放下工具箱,抱起余力:“你阿妈要升大总管咯。”
  潘老二见余章抱起余力,走到潘柯宽跟前。
  
  画外男音:五年后。
  春天。
  余章家堂间。
  晚上。
  潘老二(二十岁)、余力(十一岁)、余元(九岁)、余章、潘柯宽坐在桌子上吃饭。
  潘柯宽:“余章,老二的婚期已定,明天让老二跟余力、余元三人明天去把我们原来的家打扫整理一下。”
  余章:“家里的事你看着办。”
  潘柯宽:“老二,你听见了吗?”
  潘老二:“嗯,好。”
  
  冬天。
  潘老二家。
  堂间。
  中午。
  翠花(潘老二原配妻子)痴笑:“嘻嘻,宝儿,宝儿。”
  潘老二瞪眼,伸手打翠花:“一天到晚就宝儿宝儿的,宝儿就是给你念死的,你怎么不跟宝儿一起死了?”
  翠花蹲下,抱头。潘老二在桌子上喝酒:“真烦人。”
  翠花站起:“宝儿,嘻嘻,宝儿。嘻嘻。”
  潘老二猛拍桌子:“再喊,把你闷在塘里淹死。”
  潘柯宽走进屋子:“哎,这个家哪像个家?宝儿死了有三年了吧?怎么到现在也怀不上一个?翠花还成了痴呆,这日子怎么过哦?”
  
  潘柯宽家堂间。
  清早。
  潘老二慌慌张张跨进堂间:姐姐,翠花昨中午出去到现在也没回家。
  潘柯宽正梳头:“看把你慌的,她能跑远吗?”
  潘老二:“这心里感觉不大好。”
  潘柯宽:“要余力余元帮你去找找。”
  潘柯宽对房间喊:余元、余力,起来,帮你舅舅找找你舅母去。
  余力余元揉眼睛从房间出来,三人一起走出堂间。
  潘柯宽:“哎,这翠花这么不省心。”
  
  潘柯宽家院子。
  上午。
  潘柯宽坐在小板凳上摘菜。
  余力、余元神色慌张进院子门。
  余元:“阿妈,舅母掉进他家塘里淹死了。”
  潘柯宽:“啊!”
  化出潘柯宽回忆。

  潘柯宽继续抹桌子。
  潘老二:“唉!命苦。”
  潘柯宽:“你的命也确实够苦的,好不容易给你成个家,最后却弄得人财两空,老婆孩子没了,还落下个臭名声,有人还牙痒屄贱,无中生有说是你害死人家,搞得我在村里说话都不响。”
  潘老二:“谁说不是,我们不说这个了。哎,姐,我想托你一件事。”
  潘柯宽:“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瞄上寡妇腊梅啦?姐姐我早就想到了,只是这个女人煞气太重,一家三口都给她克死了。”
  潘老二:“听人说,煞气重是一方面,主要的是他家宅基屋风水不好。”
  潘柯宽:“你可要想好了,这事你自己拿主意。”
  潘老二:“姐姐,你说她煞气这么重,有谁敢娶她?你不是也说过我煞气重吗?”
  潘柯宽:“那是你不听话的时候我说的气话。”
  潘老二:“姐,你知道吗?腊梅没出嫁的时候,我就朝思梦想的,可人家没正眼瞧我,现在正是天赐良机,再说了如果说成了,是她到我家来,煞气就自然化解了,你说是吗?”
  潘柯宽:“听说腊梅不想再嫁了,这事我看难!”
  潘老二:“凭姐姐你还有办不成的事情吗?”
  潘柯宽笑:“你就会给姐姐刷面糊靶子。我只能说试试看。”
  潘老二:“不是试试看,是一定要办成!”
  
  老媒家院子。
  老媒弯腰擦着犁钯上的泥巴。
  潘柯宽走进院子:“老媒在家呢。”
  老媒:“哦,是余大少奶奶呀?”
  潘柯宽:“瞧你老媒的一张嘴,哪来的大少奶奶呀?”
  老媒:“呵呵,怎么有空上我家来啦?”
  潘柯宽:“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托你办件事情。”
  画外音老媒的声音:我的麻烦事来了。
  潘柯宽:“还不是我那可怜的兄弟的事情,想托你给那腊梅去说说,帮忙撮合他们俩,各自也好有个照应。”
  老媒:“这事还真有点麻烦,你知道吗?那腊梅说为了她的毛姐不想再嫁了。”
  潘柯宽:“凭你老媒的那张巧嘴,什么样的婚事有你老媒撮合不成的?”
  画外音老媒的声音:换做别人还好讲,这事让我为难。
  老媒:“呵呵,看你把我快当成无所不能的神仙了,我的嘴是会说,那要看是针对什么人说。这样吧,我尽力而为,办成办不成还是两码事,这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潘柯宽:“行,只要你答应帮忙,我就感激不尽了。”
  
  腊梅家堂间。
  老媒坐在桌子边,毛姐坐在门槛上,腊梅往碗里沏水。
  腊梅:“你喝水。”
  老媒:“你看这事?”
  腊梅:“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本来我就不想再嫁,更何况是潘老二这样的人。”
  老媒:“我知道。只是受人之托,你不会怪我就行了。那我回去就把你的意思跟他直说了。”
  腊梅:“让你白跑了。”
  
  潘柯宽家。
  三间砖瓦房子,前后有院子。
  堂间。方桌板凳,两侧房间。
  老媒:“腊梅一口回绝,我也无能为力,对不住了。”
  潘柯宽皮笑肉不笑:“没关系,这不能怪你老媒,只能讲那腊梅有点不清头,像我家老二这样条件的人能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她竟然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兄弟那么死心眼一直想着人家,我才懒得看她那脸色呢。”
  画外音潘柯宽的声音:哼!老娘我脚踩路这头,路那头都要动一动。想我潘柯宽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像这死比,一点面子也不给我,我还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呢,我就不相信她腊梅逃得出我的手掌心。牛腊梅呀牛腊梅!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画外音结束。

  老媒摇头走出堂间。
  画外音老媒的声音:看来这腊梅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画外音结束。
  
  老牛家堂间。
  潘柯宽坐在桌子右侧,腊梅妈妈坐左侧。
  腊梅母亲:“这腊梅也不是小伢子了,再婚的事我们做父母的恐怕做不了她的主了。”
  潘柯宽:“话是这样说,哪个姑娘不听娘的话。再说了,这寡妇门前是非多,时间长了,保不定闲言碎语。这将来要是坏了名声的话,光她一人没关系,反正就那么回事了。可是她身后还有个女儿毛姐,你做母亲的总不能让毛姐以后跟着你牛腊梅在人前抬不起头吧?我们是乡里乡亲,我也不忍心看在一起长大的姐妹们背后让人戳戳点点,你说呢?”
  腊梅母亲:“不瞒你说,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潘柯宽:“再说了,年纪轻轻的守了寡日子难不说,许多人想帮她的忙又怕惹是非,这样过日子终究不是个事,时间长了,尽管腊梅是个规规矩矩的女人,但舌头底下能压死人,不如找个人早点嫁了,毕竟那是个完整的家,老了还有个相互依靠的。”
  
  汪有志家。
  披屋里。
  腊梅炒菜。
  腊梅母亲往灶膛添柴火:“你还这么年轻,老是一个人也不成个事。家里家外你总不能老是让乡亲们帮忙,各家都有个家的事,再说古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时间长了会引起非议,不如找个合适的人嫁了,这样也好让我放心一点,不然我死都不会闭眼睛的。”
  腊梅:“我怕改嫁后毛姐受苦,她还小,太可怜了”
  腊梅母亲:“我们跟人家说好,要善待我们家毛姐不就得了。”
  老牛家。
  晚上。
  一家人围在桌子上吃饭。
  老牛:“你阿妈说得对,你这么年轻一个人总不是事,你成了家,也省的我们大家都为你操心。你老是这样下去,以后是非肯定会找上你的。”
  腊梅哥哥:“腊梅再嫁是好事,只是嫁给那潘老二我有点担心。就他原配翠花怎么死的到现在都还是个迷,我就怕腊梅跟了他,自己吃苦不算,还要搭上毛姐。”
  腊梅妈妈:“你主要是担心你侄女毛姐,我也担心。这样我们跟人家事先谈好,要善待毛姐,我们家腊梅才肯嫁给他。”
  老牛:“也只能这样了。”
  
  老牛家堂间。
  中午。
  腊梅母亲:“我们家腊梅本来是铁了心不想再嫁的,原因就是担心我的孙女毛姐,她怕毛姐跟着她受委屈……”
  潘柯宽:“你放心,我说一句到底的话,要是老二有孩子的话,你的担心是存在的。可现在我们家老二没孩子,毛姐去了他家不就跟他生的一样吗?”
  腊梅母亲:“话是这样说,可就怕到时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你那兄弟就不是想你说的这样了。”
  潘柯宽:“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保证毛姐不会受委屈。”
  画外音潘柯宽的声音:老娘何时像这样低声下气过?等你牛腊梅嫁过来老娘要让你好好享受被出气的滋味。
  画外音结束。

  潘柯宽凑近腊梅妈,拉起腊梅妈的手:“待会我再把老媒请着,虽然是二婚,但我们也不能太马虎了。腊梅妈你说呢?”
  腊梅母亲:“你看着办吧。”
  
  老媒家院子。
  潘柯宽进院子。
  潘柯宽:“老媒,过两天还要麻烦你帮忙把牛腊梅接到我家老二家去。”
  老媒:“还真的恭喜你呢。说来难为情,这事不是我说成的,我还是不要去了为好。”
  潘柯宽:“看你说的,村子上哪家的婚事离了你老媒那还叫婚事?你在我们心中就是那天上的月老,没有你那根红线哪牵的成?给我个面子,帮个忙吧。”
  老媒:“这合适吗?”
  潘柯宽捂嘴笑:“这现成的媒,平白给你添十岁寿有什么不合适的?”
  老媒微笑。
  
  下午,下山的路上。
  腊梅挑着柴火担子走在前面,毛姐两只小手抱着几根柴火跟在腊梅的身后。潘老二拦住了毛姐,拿出一包荷叶包着的牛屎糖递给毛姐,毛姐赶忙躲到妈妈的身后:“我不要。”
  潘老二觍着脸:“我以后还买糖给你吃,做你的阿爷好吗?”
  毛姐扔下手中的几根树枝,把腊梅的腿紧紧地抱着:“你不是我阿爷。”
  腊梅放下肩上的柴火担子:“你走吧,毛姐胆小。”
  潘老二拉扯着腊梅肩上的的柴火担子,挑起就走。
  潘柯宽请瞎子掐算日子。
  潘柯宽整理潘老二的房间。
  
  汪有志家院子。
  早上。
  余力、余元抬着箱子出堂屋,放在院子地上。
  老媒拎着水瓶面盆出堂间,站到院子。
  腊梅哥哥抱着棉被出堂间。
  腊梅嫂子抱着毛姐。
  腊梅腿脚沉重跨出堂间门看,对屋里凝视。
  画面叠接:老汪夫妇,汪有志腊梅、毛姐坐在桌子上吃饭,有说有笑。
  老媒:“腊梅,走吧。”
  关门的声音。
  腊梅眼里溢满泪水。
  
  
  潘老二家门口。
  潘老二、潘柯宽站在门口。
  老媒领先进院子,一行人陆续进堂间,放下东西。
  潘柯宽:“坐,坐”。
  老媒:“不坐了,我回去还有很多事。”
  腊梅哥哥:“我也要回去了。”
  腊梅嫂子拉着腊梅的手:“我们走了。”
  腊梅含泪点头。
  老媒哥嫂出门。
  潘老二尴尬:“你看,这,这也不坐一会就走。”
  
  余元余力将被子抱进房间。
  潘柯宽拍拍身上:“老二,我也要回去了,这以后就你们仨过日子了,有事找我。”
  余元余力跟在潘柯宽身后走了。
  潘老二将被子搬到房间里去了。
  毛姐牵着腊梅的手怯生生的四面环顾着。
  毛姐:“妈妈,舅舅,舅母他们都走了,我们回家吧。”
  腊梅蹲下身来:“我们不走了,以后我们就呆在这里了。”
  腊梅用手指了指房间里:“以后你就喊他阿爷。”
  毛姐大声倔强地:“不!他不是阿爷,阿爷死了,阿爷埋在土里呢。”
  腊梅用手捂住毛姐的嘴:“嘘!”
  “咳咳咳。”房间里传来潘老二重重的咳嗽声。

  晚上,腊梅、潘柯宽围坐桌子上。
  腊梅对毛姐:“吃吧。”
  毛姐正准备吃饭。
  潘老二厌烦的样子:“女孩子家,不懂规矩,坐到桌子底下吃去。”
  腊梅:“她还小。”
  潘老二:“树苗就要从小育。”
  腊梅起身搀下女儿,毛姐含着眼泪,坐在一边去了。
  潘老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不许掉眼泪,今天是老子的大喜日子,哭什么?真晦气。”
  毛姐被吓得身子猛地一抖,想哭却不敢哭出声。端着碗低着头将筷子杵在碗里。
  潘老二:“端着碗杵在哪里干什么?好不快点耸(耸:吃的意思),饭冷了吃了要害病的。难不成还要人喂你吃不成?”
  毛姐转过身去,坐在门槛上边哭边将一碗饭慢慢吃完。
  潘老二:“吃完了还不把碗送到灶间去,还杵在那干嘛?”
  毛姐转身准备将碗筷送往灶间,在门槛上一绊,整个人趴在地上,将碗摔碎。
  潘老二起身揪着毛姐的耳朵:“你看看你,没长眼睛啦,也不小心一点。”
  腊梅:“孩子这么小,门槛又高,不就是摔碎一个碗吗?值得揪孩子的耳朵?这刚来就这样,那以后还有我们娘儿两过的日子吗?”
  潘老二:“难不成还要我打龛子把你们娘儿两供着?也不想想你们娘儿两的命有多硬,克死了他们一家三口人,丧门星!”
  腊梅:“我是丧门星,你干嘛千方百计的托人要娶我!”
  潘老二:“哟呵,你还真不知好歹,我那是大发善心,见你们无依无靠,收养你们,你还得寸进尺了。”
  腊梅:“那好,我不知好歹,你收起你的善心吧。”
  腊梅抱起毛姐,强忍着眼泪转身出门。
  画外音潘老二的声音:这一开头不压住你们,将来一定不好收拾。谅你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牛腊梅家。
  老牛坐在门槛上在抽烟,
  腊梅牵着毛姐:“阿爷!”
  老牛:“回来啦!”
  腊梅:“阿妈呢?”
  老牛用嘴朝灶间呶呶。腊梅怏怏的来到灶间。
  牛嫂:“有事吗?”
  腊梅:“没事,就想回来看看。”
  牛嫂:“你这傻丫头,今天不在家倒跑到我这来干什么?”
  腊梅:“哦,我等会就走。”
  腊梅转身去了母亲房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牛嫂忙完灶间的活,来到房间。
  牛嫂:“怎么回事?”
  腊梅:“没什么事呀。”
  牛嫂:“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腊梅:“我说没什么就没什么,待会就走”
  牛嫂:“那好,我现在就陪你回去。”
  腊梅:“别,我自己走。”
  腊梅牵着毛姐向房门外走着。
  毛姐:“我不回去,我就要在外婆这里。”
  毛姐哭着蹲在地上不走了。蹲在门槛上抽烟的老牛磕磕烟袋杆。
  老牛:“她娘,你别急,先问问腊梅是什么情况”
  腊梅哭了起来,眼泪直掉。
  哥哥嫂子走出房间。
  腊梅哭诉。
  哥哥:“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走,我去看看他是红头毛野人还是绿眼睛强盗。”
  老牛一把拽住儿子:“这事不能硬碰硬,毕竟你妹妹是通过媒人介绍的,闹翻了那潘老二在外面胡话乱讲,以后你妹妹还怎么过日子?我看不如这样,我和你妈妈送腊梅娘儿俩回去,给潘老二点一下。”
  腊梅娘点头。
  老牛:“他娘,提上煤油灯,我俩跑一趟!”
  牛嫂“哎!”

  潘柯宽家。
  潘老二看腊梅娘儿俩的背影了,自觉没趣,抱着烟袋杆来到姐姐潘柯宽家。
  潘柯宽:“今天不在家呆着,怎么上我这来啦?”
  潘老二:“唉别提了,我就淡淡地说了两句,她娘儿两就翘骚回家了。”
  潘柯宽:“你这夯货,这第一天你怎么着也要做个样子,也难怪人家翘骚!”
  潘老二:“那你说我怎办?”
  潘柯宽:“怎么办?给我赶快回家去。据我估计,腊梅的父母待会肯定会送她娘俩回去,腊梅的一家人是村子上出了名的老好人,以后你还怕吃不住他娘俩?那你也太怂包了,日子慢慢过,家规慢慢整,不在乎这一时半会。”
  潘老二被姐姐一顿数落,怏怏的回到家中。
  
  潘老二家院门口。
  腊梅、老牛和牛嫂一行来到院子门口,老牛敲门。

  潘老二家堂间。
  潘老二坐在桌子边听到门外的敲门声。
  潘老二自言自语:“哼哼,任你是个孙悟空,本事再大,也跳不出我如来佛的手掌心”
  
  院子门外。
  牛嫂:“不会不在家吧?”
  腊梅:“妈,我们回去吧。”
  潘老二出来开门:“原来是你们呀?我正准备睡觉呢。”
  老牛:“呵呵,腊梅她们还没回家你就睡觉了?”
  潘老二:“都怪我,不该揪毛姐的耳朵,不过我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才那样的。以后我会注意的。”
  牛嫂:“孩子这么小,就到你家来了,这跟你生养的还能差多少吗?孩子不懂事,以后还要你多多包容。”
  潘老二:“是啊是啊。”。
  老牛:“这人我们给你送回来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希望你们尽量不要争吵,好好过日子。”
  潘老二“嗯,一定一定,你们放心。”
  老牛:“腊梅就交给你了,他娘,我们回去吧。”
  毛姐死死拽住牛嫂的手不放:“我要跟你们回家。”
  牛嫂:“毛姐,这里就是你的新家,等过几天再到外婆家去好吗?”
  毛姐:“不好,我现在就要去。”
  腊梅:“乖,毛姐最听话了,跟妈妈进去睡觉吧,外婆外公走了。”
  腊梅抱起毛姐。
  
  潘老二的房间。
  腊梅拥着毛姐上床睡着。潘老二上床靠在腊梅的身边,伸出手臂试图将腊梅翻转身来面向自己,腊梅没有理他。
  潘老低声下气:“都是我不好行了吗?”
  潘老二边说边抚摸着腊梅,边把他自己脱得光溜溜的,如饿狼一样撕扯着腊梅的衣服。
  毛姐大喊“你走,不许你欺负妈妈!”潘老二一只手将毛姐搡到床里边,继续撕扯并骑在了腊梅的身上,毛姐爬起,趴在潘老二的腿上咬了一口。
  潘老二:“唉哟。”
  潘老二对着毛姐甩起一巴掌,毛姐的脸上立即凸出五个手指印。拎起毛姐往床下一摔,毛姐的额头碰在了踏板拐上,立刻鼓起一个大包。   腊梅:“潘老二,你疯了吗?下手这么狠!”
  腊梅慌忙抱起女儿,泪水直流。
  腊梅:“都是妈妈害了你。”
  
  老牛家堂间。
  腊梅抱着毛姐坐在板凳上。
  牛嫂:“看来毛姐暂时还不能跟你在一起,这以后要是继续跟你们在一起不定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就让她和我们在一起过吧。”
  腊梅:“那怎么行?我宁愿不嫁也不能丢下毛姐。再说哥哥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小的还没断奶,不行!”
  牛嫂:“呆丫头,就是为毛姐着想你也应该跨出再嫁这一步,人家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你还这么年轻,要是惹上不好的名声这以后让毛姐怎么见人?你放心,毛姐放在你哥哥这里,有我和你阿爸帮衬着,没关系的。”
  毛姐紧紧拽着腊梅的衣服:“我要跟妈妈在一起。”毛姐紧紧地拉着腊梅的衣服。
  牛嫂:“那你还去那个家吗?”
  毛姐摇了摇头:“我也不让妈妈去那个家,那个人是坏蛋。”
  牛嫂:“那怎么行呢?你只能选一处。”
  毛姐眼含泪水,乞求地看着腊梅,腊梅抱着毛姐好一顿痛哭。
  腊梅:“妈,让我回到有志的家去吧,毛姐不能离开我呀。”
  老牛声音哽咽:“你已经跨出了再嫁的这一步,这不是儿戏,我们不能给话柄让人家指指戳戳。”
  牛嫂点了点头。
  天黑了,毛姐跟着腊梅寸步不离。
  牛嫂朝腊梅眨了眨眼:“你去帮我到院子里看看鸭笼关了没有?”
  牛嫂牵过毛姐。腊梅开门出去,毛姐看着腊梅离开。腊梅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晚上,牛嫂房间里。
  牛嫂搂着毛姐靠在床上。
  毛姐哼哼唧唧的哭:“外婆,我要妈妈。”
  牛嫂:“毛姐乖,明天外婆带你去看妈妈好吗?”
  
  上午,老牛家的堂间。
  毛姐趴在摇篮前摇着摇篮中的宝宝。
  
  下午,老牛家的院子里。
  老牛在劈柴,毛姐抱着几根柴火往灶屋走。

  镜头中毛姐渐渐地变成十岁大的孩子
  第二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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