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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沁血感悟

作品名称:狼说      作者:东辰      发布时间:2013-06-15 17:32:12      字数:3083

  月儿正圆耀当空,万籁寂寂悄无声。
  谁人门前多泪雨?今忆许多旧时事!
  上苍怎肯施悔药?一片冰心合泪吟!
  做人应当自傲举!不在人下渡欺凌!
  刘铁柱大声地喊叫,早把儿子毛毛惊醒,孩子啼哭,他也顾不上了,仍然大喊大叫。
  “桂荣,桂荣,啊,你,你别吓我,啊?别吓我……”
  随着他的手指一次次伸入她嘴里,抠向桂荣喉间,一股股血儿散着酒气,伴着一些杂物流出。刺鼻的药味浓浓,随即蔓延、扩散。
  似各个恶鬼在嚎叫,在催促,在怒喝,催促着桂荣快点上路,上路。
  此时的刘铁柱,肝肠寸断,哭喊,嚎叫,狂喊着自己的妻子。一次一次把手儿伸向妻子嘴里,他要把桂荣救回。
  他跪在妻子面前,摇晃着,哀求着,最后把妻子揽进怀里,紧紧,紧紧地拥抱。
  刘铁柱哀哀地呼唤:“桂荣,桂荣,我错了,你,你睁眼看看,看看这是你的家。”
  桂荣真地睁开了双眼。滚滚泪儿如滂沱雨下,眼睛定定看向丈夫,心中愤恨飙升,自言自语:“是呀?你还知道,知道有家?”
  柔柔的目光即刻变成哀伤,最后转向了愤怒,她慢慢把眼睛闭上,紧紧闭上。眼泪还是顺着长长的睫毛流下,如断线珍珠滚滚而下。
  刘铁柱看着自己的妻子那眼神,这来自心灵的对话,他怎样回答?他张了张嘴,言语就在唇前喉间滚动。惭愧使他吐不出来,只有那泪儿,只有那泪儿无愧于谁人,频频流出。
  他紧紧地拥抱,紧紧地用自己这迟来的热心与悔悟安抚这颗受伤的心。他把头儿深深,深深埋在妻子怀里,随即脸儿贴向妻子,是对自己,对别人,还是给儿子听?
  “桂荣,桂荣,我错了,我错了……”
  “妈妈,妈妈。”桂荣被那个奶声奶气,一个劲嘶喊的声音叫了回来。她睁开眼睛,望向儿子。她的身体动了动,却显得有些笨重,手儿乱抓着。
  刘铁柱赶紧用一只手儿把毛毛拎了过来,放到桂荣身边。刘铁柱哀哀地说:“你不看我们夫妻一场,你,你看看,看看这是你的儿子啊?他可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舍得……”他张开双臂,把她们母子搂得更紧,哭声凄厉,震撼着桂荣心田。
  桂荣艰难地说:“你,你看过儿子吗?家!家?机会,你没有给我?”
  决堤的泪水扑簌簌在桂荣脸上流淌,她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是,是你不要这个家?儿子?你根本没看。”
  她慢慢又把眼睛闭上,泪儿透过睫毛点点滑下,砸在刘铁柱心田。刘铁醉把怀中的妻子抱得更紧,他的心,揪着疼。
  突然,刘铁柱松开抱着娘俩的手,跪在桂荣面前,大声地说;"只要你有不死的心,你一定能活过来,啊?我不能没有你?我知道错了,不要丢下我们爷俩,啊?"
  桂荣睁开了她那美丽的眼睛,全没有了泪滴。仍然是柔柔看向丈夫,似在问?我能信你吗?那笑好美丽,裹着哀伤,掺杂着愤慨,略隐悔意。
  她一字一顿,一字一喘;她,一字一诉,一字一泪。
  她说道:“我为什么嫁给你,就因为你很苦。苦中熬渡过的日子,知道你往后能疼我。妈妈疼我,考虑你的家境……我、我,我是你的妻子,你不相信我的人格,却敬拜那世俗,世俗。啊?我,我,我,何错之有,啊?”
  ……
  “我何错之有?”
  “我何错之有!”
  “如要有那先知先明……”
  “纵然是座金山,你会到那林场去吗啊?……”
  “你,你这薄情之人,我会在天堂里,笑你,笑你,笑着看你。”
  ……
  “你救不了我,我,我是用酒儿把药喝下,哼!世俗,你,你只知道世俗?”
  毛毛的阵阵啼哭撞疼了桂荣的心,那母爱又聚拢来,她不舍地转眼看向了儿子毛毛。愧愧的眼神,哀哀凄凄,楚楚惨惨。她伸手抓向儿子,孩子一声声“妈妈”,叫得她心儿碎碎,缕缕希望之光在眼中绽放。此时她真后悔,对不起儿子的心,仍在一点点复活,复活。她颤着嘴儿叫不出声,只有心里在唤:
  “儿子,儿子,妈妈对不起的人,只有,只有你,你。愿有来世,愿有……”
  儿子嫩嫩的小手在桂荣的脸上来回抓抚。毛毛喊叫着:“妈妈,妈妈。”稚嫩的音节,稚嫩的音节暂时制止了厉鬼的行动。
  刘铁柱慌忙把儿子毛毛推向桂荣。哭天抢地地说:“桂荣、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你回来……”
  桂荣再度睁开眼睛,寻看着,扫视着,浑浊的眼泪不断流下。这个给了她暖温,又给了她残酷的家。她深情地看着丈夫,那眼神分明是在问,分明是在讲:“你说的家,你有过爱吗?你的爱,想过我吗?当你,当你和我温存的时候,我的噩梦正在忆起,正在复活,多想和你说:不要碰我,我害怕,我害怕,颤栗在你的面前。看见你的温存,我,我又走进噩梦。你、你,你,你肯听吗……”
  “你和他一样使我害怕。我在噩梦中挣扎,你还嫌我不够温存。天!这天,男人,你们是天?难道你的眼睛连地也不放在心上吗?啊?你没了地,哼!哼!看你给谁,看你给谁擎举?”
  心中的恨,心中的恨,生硬地把桂荣的眼帘拉合。
  留恋的只有自己的儿子毛毛,她还在抓,试着抓住自己的爱,那是母爱。可是在她的手中,她放弃了它。她有些后悔,有些难舍,直勾勾的眼神寻找着自己的儿子毛毛。
  毛毛仍然是“妈妈、妈妈”乱喊,脚蹬着,手刨着,脸儿蹭向,贴在妈妈桂荣挂满泪水的脸上。
  温温的,柔柔的,稚嫩软软撩拨震撼着桂荣的心。她,她真地哭了,她悔悟。那泪是是从心里流出,哭声早已发不出来,只有母亲惜惜之感,裹着爱恋,藏着不舍,再品,再咀嚼,再看,再哭,再看,再哭……
  桂荣的眼光:寸寸缩短,缕缕变细。那嫩嫩的小手牵住了妈妈的心,那稚嫩的声音缠住了妈妈的腿。她真不想走,她真地不想走,几次想睁开眼看向儿子,眼皮好沉好沉,重重地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喘息着努力睁开。
  一条长长的锁链,套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真地举起了双手,那重重锁链压着她……她又把双臂放下。
  桂荣她多想摘下那锁链,可她摘不下来。
  桂荣惊愕,啊!谁在点唤我的名字?啊!……
  这是哪里?啊!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真美……
  刘铁柱紧紧地抱着妻子桂荣,他感觉自己没有了世界。怀中柔柔的身体,慢慢变冷。变得他心儿碎碎,在碎片中他看见了妻子桂荣,她是那样美丽,那样贤惠,那温柔体贴的模样在他的眼前划过,划过,旧日里的温存,多么撩人心脾,啊!刘铁柱低头看向妻子桂荣,脸儿白得像纸,唇儿龟裂,道道血迹悄悄凝固。只有那长长的睫毛,不失原来风貌,裹满粘足这人间的心酸眼泪。
  孩子,不到二岁的儿子毛毛哭累了,是否睡着,已不发出声息。只有刘铁柱自己仍接受着这痛苦煎熬。刘铁柱顿感冷得透骨,寒得动魄。
  怀中的妻子桂荣,硬硬邦邦,凉凉地“冰”向自己。只有儿子柔柔软软,暖暖温着自己。他趴在自己腿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睡去。
  刘铁柱慌忙试着桂荣鼻息,心儿紧了又收,收了又紧,他慌忙推开儿子毛毛,把妻子桂荣抱到近前……
  一些都晚了……
  一切都晚了……
  ……
  愣愣怔怔,突然,记铁柱发出一声声嚎叫:“啊……啊……啊……”
  儿子在哭,在叫,咿咿呀呀,他全然不觉。竟大声呼唤:“桂荣,桂荣。”
  “天啦!都说好汉占九妻,我连一个也容她不下。都是我不好,纵有那宽阔的胸膛,又让你依了几回,暖了几度?桂荣,桂荣,这,这不怨我,我很想和从前一样对你好爱你,可,可一想起那件事,我,我不能原谅你的不贞洁,可是,心里知道,知道你的清白……我的思想左右着我,我的精神掌控着我。桂荣,桂荣,这不怨我,不怨我,我也要尊严,是你、打碎了我的美梦。这,这,桂荣,我知道错了,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你说过,‘你爱我’声声迟悟,声声悔悟在空中盘旋……”
四面雪白的墙,却是阴阴森森,衬照着桂荣的纯真的洁体。不去的恩爱就要把他的胸膛撑破。
  谁之错?错在何人?天之错,不该把桂荣生得如此漂亮?这样灵性。
  是地之错?不该让他们结合,成为夫妇?
  还是王鹏错,他搅乱了一个平静的家?
  还是社会现象之错?不该,不该刮起这世俗,多余的偏见。
  妇女的贞洁,残缺的观念,破坏了一个家。
  丑陋的世俗给她判了死刑,她却走向了光明。
  世俗——丑陋、可鄙的世俗,它扼杀了一个好端端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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