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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工拾金不昧 马白鸣打抱不平

作品名称:壹家洲      作者:黄沃若      发布时间:2013-05-06 00:37:06      字数:6564

  第一节
  
  马白鸣所在的大学校区在省城的郊区,近些年进城打工的农民工多了,有的一住数年,于是省城出现了一批较大的棚户区,其中以郊区最多。棚户区住房较矮,铁木支架上盖些石棉瓦,遮风的墙壁多用牛毛毡或芦蓆,家具都很简单,一般没有正式的床铺或桌凳,都是临时制作的。没带家室的基本都睡工棚通铺。带了家小的住独间,要多
  几样家具,如藕煤炉和锅盆,甚至还有小孩做作业的书桌、台灯之类,这已经比较奢侈了。这些地方杂乱无章,环境卫生较差,聚众小赌是其主要活动内容,有时还出点治安案件或者火警,与印度的贫民窟相比,贫破度不相上下。也有少数长住户用残砖砌起了七八尺高的墙,当街面的主房摆上了电视机,主房之外加了一两间杂屋或厨卫,这该是贫民窟的地主了。
  棚户区地皮很紧,于是有人打起了向地下发展的主意,有的挖了地窖储藏要物,有的干脆把地窖挖大挖深变成“窖房”,可以住人,成了“地上地下,电灯电话”,当然电话暂时还不多,只一些级别低的包工头有,级别高的则去租房或买房了。
  在马白鸣所住的围墙外,便有一户住“窖房”的。一墙之隔,有一段时间的晚上,常听见挖窖的声音。马白鸣要保姆易天霞随校区保安去查过一次,因为不是挖学校的墙,保安管不了,马白鸣听易天霞描述后说:“一墙之隔两重天,让他挖吧。只不知道安全不安全。”
  过一段时间,易天霞又将棚户区的新鲜事告诉马白鸣:“老爷子,那住窖房的拾金不昧呢!”
  “什么事?讲清楚点。”马白鸣正在看书,扭过头来。
  “刚才外面放鞭炮,我去看,是派出所的民警和失主到了窖房来放的,那窖房房主是拾荒的,在垃圾堆里拾了10万元交派出所了。”
  “哦!什么钱丢到垃圾堆里?是别人行贿这失主还不知道吧?”
  易天霞不相信有这样的事:“不会吧?”接着又说,“那拾主好可怜的呢,身上没一件好衣。”
  “外表破烂心灵美。”
  “对,我也正想这样说。”
  “记得这句话反面的那句话吗?”马白鸣知她好学,便提醒她。
  易天霞稍微一想,便肯定地回答:“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错,你能上心学习,不错。”
  听到马白鸣的表扬,易天霞高兴得红霞飞上了脸。
  马白鸣和别人讲话的时候,总要望着对方,挺认真的,对就对,错就错,从不含糊,但是讲完以后就马上恢复原状,旁若无人。这时他觉得讲完了,便扭过头去继续看书。易天霞也便下厨去了,不过她老半天还在高兴,因为老爷子今天正式表扬了她,以前即使她值得表扬,老爷子也吝啬讲好听的,倒是批评的多,比如说洗衣洗菜的水没有留着洗拖把、冲厕所,牙签没有买钢做的,要重复使用,纸片和包装盒没有当废品而是当垃圾,这些都要挨批评,易天霞口服心里并不服,老爷子说是节约资源,易天霞却认为是小气。当然也有一些口服心服的,比如易天霞不高兴或者有心事的时候,来了客人不能马上笑脸相迎,总要一阵子才能适应;又比如她喜欢赌点小气,虽然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总归不好;还有金钱上可以吃亏,说话上不能吃亏,不该争下去的时候总要争赢,这些缺点经马白鸣批评过几次了,她觉得对她还是有好处。不过她也曾经有点不解,听他的女儿马小曼讲,老爷子其实也一直有个倔脾气,自己没改好为什么要求她改呢?马小曼说过,老爷子就是因为这些缺点导致了划右派。当年他一张大字报建议成立校务委员会吸收名老教师参加,大会批判的时候他不但不认错,反而还加上一句“我看你们就是无能,连一个厕所也没有管好”。后来搞运动又说中国工会主要组织看电影,国外工会主要组织罢工,结果招致抄家。易天霞也知道,老爷子是个倔老头,吃过不少亏,七八十岁的人违着自己的性格要别人不犟,该是为着别人好。在这一点上她也是很感激的。其实她到这里来当保姆,当时很可能还与老爷子的倔性有关。至于易天霞的性格,原来一直是很随和温顺的,加上长得清秀口齿伶俐,谁见着谁喜欢,只是这十几年在外的遭遇使她几乎变了一个人,要不是碰上老爷子,她说不定是另外一种命运。
  这还得从一年多以前说起。
  
  第二节
  
  听说刘少奇的家乡建了一座花明楼,有点特色,人称江南第四楼,马白鸣趁一个好天气与三位浙赣诗人去游览了一次。当时有两个收获,一是知道了刘少奇1951年就提出“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思想,使他惊奇之余不胜感概,他说:“被掩埋过的历史一旦重见阳光,其价值要超过历史本身。”二是四个人一人一句凑成了一首五绝:“惯说文章好,登高才识刘。潜心深广义,一字一春秋。”这在当时的诗坛传为佳话。
  从花明楼返回的那天,途径妫市某街道时突然一个妇女从一巷内奔出,后面一男人追来,司机紧急刹车,本待让那二人过身后再走,见那男人挥拳便打,嘴里骂着脏话,女人并不哭喊只围着汽车躲,一脸的倔气。马白鸣不忍看下去,便下车拉住那男人问个究竟,谁知那男人不由分说将拳头朝马白鸣打来,搭帮司机将车门一推把二人隔开,男人正要再发泄,被强壮的司机捏着了手脉,这才知趣地停住了手脚,只是嘴里还在喋喋不休。
  “为什么追着打人,还这么凶?”马白鸣轻轻地问了一句。
  如果马白鸣大声呵斥,那男人可能会与他比分贝,可是这轻轻地一声问话,倒使那男人安静了下来。
  “昨夜我几个朋友来打牌,她到三点多钟就睡觉了,没人泡茶递烟,这不是扫我的脸?今早上我咒她几句,她还赌气,拖地板不拖干净……”
  马白鸣以为他们是夫妻,打算劝几句就走,听那男人这么说,便打断他的话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保姆!”一嘴鄙夷的口气。
  再望望那女人,她仍是一言不发,眼里噙着泪花,咬着牙关,脸上有被打的手指印,马白鸣说:“保姆也是人,即使她有错,你也不应该打她。”
  见有人为自己说话,保姆的泪水一颗接一颗掉了下来。
  那男人一下跳了起来:“她是人要你说?我还不知道她是人?不错她是人,她是佣人,是下人,我出钱她就要听我的调摆,抛尸落河砍八刀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虽然大家都不作声,但是大多对他投以鄙夷的目光。
  那女人的泪水又收住了,嘴唇在轻轻地震颤,布满愁容的脸色,像是刻意掩盖着岁月的沧桑和不平。
  马白鸣听着有点来火了,不顾同伴的劝阻问那男子:“钱可以请人,能买人的尊严吗?”
  那男子又要挥拳了,却被司机一眼瞪了回去,便改口吼道:“她要尊严就滚!”
  听到马白鸣讲“尊严”二字,那女人终于哭出了声,发愤似地说:“我走!我走!”
  “走?有那么容易?借的钱呢?”
  “这半个月不要工资,剩下多的我也不要了!”旁人都听懂了,她借的钱不多,比半个月的工资要少。
  那男人是故意来邪的,吼道:“有这么容易吗?你必须把这个月做完,再还我的钱!否则你要加倍还!”
  马白鸣最看不惯这种无理取闹,他很同情这个女人,对她说:“你真的愿意走吗?如果真的愿意走,那加倍还的部分我帮你出。”
  女人感激地望着马白鸣语气肯定地说:“谢谢您老人家,我以后还您。”
  这下那男的不干了,他对马白鸣说:“你帮她出?你是她什么人?你真要出那就再加一倍!”说着连手也伸了出来。
  “多少?”马白鸣有点愤怒了。
  “一杆!”
  马白鸣不知“一杆”是多少,这是“边缘社会”流传下来的“局数”,从一到十为江、都、伸、至、崴、屈、新、监、曲、许,杆为千,方为万,旁人有知道的便提示他。
  “一千就一千!”马白鸣一边掏钱一边对那女人说,“你走,钱不要你还。”
  那女人见马白鸣数完钱,见那男人接过钱仍站在一旁不走,便要求马白鸣说:“请您老人家让我上车,我怕他打人。”
  马白鸣一想也对,便让她挤着上了车,问她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拿,她说什么东西也不要了,说完轻轻地抽泣起来,那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像一种顽强的自制力,在压迫着命运的呻吟。
  车开动了,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一切恢复了平静。问她想去哪里,她说去省城当保姆,于是一路同行,在断断续续的谈话中,大家慢慢知道了她的身世。
  她叫易天霞,家住妫市壹家洲,家有父亲和继母,子女中她是老大,以下依次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父亲脾气不好,继母只看重自己生的儿子,对上面四个继女都另眼相看。她是妫市一中毕业的,高考时语文分全省第二,但数学不及格,总分不够,未录取。父母不同意她复读,让她在家带弟妹。她十多年前就出来打工了,跑了几个省,一两年回一次。在广东时认识了一个同乡是省城的,两年后结婚,婚后五年无子,一检查她居然无生育能力,拖了两年男方才提出离婚,她没法抗拒命运就离了。离婚后她不想回娘家,又没处可去,便到处打工,到餐厅、洗脚城、发廊服务,都嫌她快四十的人年纪大了,有时还要遭欺负,当保姆较适合但也有遭冷眼、遭猜忌的时候,或者男主人不检点、脾气暴,逆来顺受到难忍的时候便换人家,一年总要换两三家。
  “你结婚的那家住省城什么地方?”马白鸣问,他寻思把她带回省城得有个地方安顿,暂回前夫家该也适合。
  “街道叫一步两搭桥,住吹箫巷。我不去那里,他已经结婚了。”
  “那你去哪里?”
  “我去保姆市场,看有人要没有。”
  这一声回答使车上的人听着都有些凄凉。同行的几个诗友知马白鸣没人照顾,便劝她收留了。
  “不是收留是请。”马白鸣说,他问易天霞,“我请你,你愿意去吗?”
  “真的?我愿意!”易天霞像刚哭过的小孩看见糖,有了些许笑容,人也显得活泼一些了。其实,大家初见她的时候,以为她有四五十岁了,现在再看她才觉得她回复到了本来的年龄。
  马白鸣是个认真的人,他说:“我不会打骂你和猜忌你,我们的人格平等,但你也不要随便赌气,好吗?”他感觉到这个人性格有点问题,打打防疫针也好。
  易天霞低下头,小声说:“好。”
  就这样,易天霞在马白鸣家当上了保姆,一年多了还没有换,心里早就安了下来,她知道了老爷子就是马校长的父亲,他的女儿还回家看了一次,对她也很好。在这里做事规矩多一点,但是轻松,还有书看,老爷子也愿意教,尤其是看到外面打麻将成风,她都不沾边,老爷子还为这事表扬过她。至于她的倔脾气,老爷子也说过,倔并不坏,要看什么情况,要看什么理由,善于发现自己缺点的人,才会善于发扬自己的优点,她琢磨着改,居然觉得自己在变,变得胸宽气和了,变得有“素质”了,变回了她做姑娘时的心态,甚至还要好。心情一好,人也年轻漂亮了许多,逗得老爷子的朋友上门还小声地开起了玩笑。每当这时候,马白鸣就说:“注意分寸,她比我女儿还小。”
  
  第三节
  
  有人说老祖宗按农历算上闰月早该100岁了,从95岁那年起就有人要为她做百岁寿。可是壹铿不让做,说她还不老。今年97岁,她不愿意别人又嚷着为她做百岁,便寻思着做点什么事情,最后想出来喂鸡。平常,家里总有上十只鸡,她想今年喂四五十只。大孝只能依她,壹妫想反正自己能帮上忙,就喂四五十只,于是春天孵了几窝鸡
  仔,老祖宗便天天忙上了,倒也快活。可是早稻还没收,一天忽然胸口痛,咳个不停。马立人治不好,便抬妫市人民医院,住几天院就不咳不痛了,回来两个月又复发,又去住院,这样三上三下,医生唤过大孝和壹妫,拿着X光片说“癌症的可能性大”。大孝父女急了,要求再查。再查结果出来,医生指着片子上的黑点说:“你们看,这个肺部阴影较明显。”适逢马小曼过身,拿过片子看一下,对那医生说:“这是乳头阴影,每个人都有。”那医生恼羞成怒,见院长过身便告起状来,说马小曼胳膊肘往外拐,院长见状不置可否,后来说句“不要当着病人吵”,便拖着马小曼离开了。
  马小曼在院长办公室挨了批评,她没有当面顶撞,返身回到病房后问了病人的有关情况,得知是壹家洲的,便对大孝和壹妫说:“老人家癌的可能性小,结核的可能性大,你先请医生做造影,不能确诊可到省里诊断,若确诊是结核可到结核病医院免费治疗。”
  三天后老祖宗诊断为结核,转院了。这天,马小曼也打了辞职报告带上行李和从民政局抱来的孤女小芳去了壹家洲。关于壹家洲缺医少药的事,马立人在电话中讲过多次,最近他说有人愿意投资办个小型医院,希望马小曼去,马小曼与投资者通了电话之后,本觉得还有一点难度,没想到老祖宗的X光片一下就促成了这件事。
  马小曼到了壹家洲,壹铿祖孙都还没回,这几天,老祖宗确也病得不轻,被人抬进抬出,盘来盘去,人也有点迷糊了。她总觉自己可能一病不起了,或者日子不多了,便闭着眼默默地盘算后事:第一件事,她要作主把孙女嫁给马立人,看他们那样子虽然表面不冷不热,但心里都有对方,看来是只等自己开口了,这事大孝也会听自己的。第二件事,看到电视上有找失散亲人的节目,马立人肯定熟路径,请
  他帮忙去电视台报一个名,把袁三姑找回来,自己要是真的走了,让她回来撑持这个家。第三件事,在屋后山上,也就是陶神墓的反背山腰,要修一座抗美援朝烈士墓,刻上二孝、三孝还有张五皮的叔叔,易麻姑的叔公等7个人的名字,这些人都是她亲手送到战场上去的,不能无墓无名。第四件事,把自己埋在陶神墓和烈士墓之间,尽量简单,立块碑栽棵树就行,要火化,自己带了一辈子头,这件事也要带头。最好不同那个软老头合葬,陪葬品只要三节棍,这是她一辈子安身立命之本,喊得应,叫得响,听壹袁说台湾新出了一个歌星叫周杰伦,他那叫得响的双节棍比自己的还少一节。第五件事,要把劲猛子叫来,为文鸿评一个五好村民或者五好家庭。她觉得以前有些事情做得过分了,亏欠了文鸿,而文鸿不仅不要五保,还收养了易严的麻姑,表扬一下算是一种补偿,自己也心安一些。还有第六件,壹妫小时候玩的那个梳妆箱,大孝要保管好------
  想好以后,便把大孝和壹妫叫到跟前,一件一件交待。谁知壹妫叫她别说了,讲她得的不是肺癌而是结核病,国家免费治疗,医生讲能治好。壹铿半信半疑,但还是说:“马立人不是说要有超前意识吗?我得把事情想在前面,省得一口气不来,就说不上了。”
  大孝说:“说了也好,省得你挂在心上。”
  “是的,说了冒死照样活。”壹铿转头对着大孝,“崽,做娘的对不住你!”又把头转过来对着壹妫,“孙,做娭毑的对不住你!”
  大孝和壹妫见她这么说,真有点慌了手脚,齐声抚慰她,但她坚持要把话说完:“我也对不起三姑,我拆散了你们一家。”
  “娭毑,你是我们的老祖宗,我们都是你的后代,我们就是一家!”壹妫急于止住祖母的话,怕她伤感。
  “大孝,是娘害你打了半世单身。”
  “娘,我过得很好,别放在心上。”大孝不善言辞,他这样说已经尽力了。
  “妫,你们两姐弟莫恨我。我晓得壹袁从读书第二年开始,就把“圆”字改成了“袁”字,他是想娘。我也晓得你对马立人说过,找不到娘的下落就不结婚,你的一世青春被耽误了,这都怨我,怪我。”
  壹妫从未听过老祖宗说这些,也没想到她知道了自己和弟弟的想法。这些想法虽然埋在心里多年极少提及,但是他们更看重现实,在他们心目中,老祖宗是全家的灵魂,她的地位就像毛主席在她心中的地位一样至高无上。老祖宗受过那么多难,立过那么多功,还把儿子送上战场,样样事情冲锋在前,有错也可以忽略不计。他们没想到,
  一向自命不凡的老祖宗会在病重的时候数落自己的缺点和错误,还请求自己的后代原谅。壹妫听马立人说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这几十年已经过去了,何必还为这事自责呢?难道年近百岁的祖母一直在这样折磨自己吗?难道岁月对于自责只能积累而不能消减吗?那个历史造成的错误,我们不是都在承受,都在分担吗?这么一把年纪的风烛残年何必像当年送崽上战场一样,还要来拼血肉呢?何况父亲不是也说过娘有癫病吗?
  壹铿从小跟叔叔练功习武,走南闯北,打过西洋人也打过东洋人,骂过北洋军阀也咒过汪伪汉奸,生成了一副侠肝义胆和女强人性格,因为大节上没错过,所以从来不拘小节,甚至“错”了也不承认。但是,任何刚强的人性都有它软弱的地方,当一个人的错误导致了别人的损失和哀怨,并且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使其挥之不去,念念不
  绝,进而同情,乃至责己的时候,她会将旁观的同情转化为忏悔的折磨。在这个折磨的过程中,她会不断地煎熬自己的心愫,回问自己的良知,反观自己的灵魂,最后带着一种自觉的理性,去承担责任的全部,完成道德的自首。此时的壹铿,正在接近这个境界,以她的性格、经历和修为,以她对社会过程正直而朴素的理解,她能够完成这个境界的升华。
  “你们放心吧,我现在心里很舒坦。”壹铿对大孝和壹妫说着,闭上了眼睛,她要休息一会儿。
  1999年12月26日,壹铿说这一天是毛主席生日,她要求出院,医院视其病情稳定了,也就放行。
  这一天,马小曼以技术入股方的身份与投资商和壹家洲签下了创办壹洲医院的合同,并立即动土兴工、采购设备。
  这一天郭思变将阿夏诉诸法律后返回妫市人民医院复职。他发现这里发生了一些变化,而最明显的变化是马小曼不见了,一问,都只知道她辞职了,去了哪里却谁也不知道,不是摆手就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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