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笫三章:冷子奇,设计拆散并蒂花;钟情女,临别委身投情郎。

作品名称:血缘      作者:舜卿      发布时间:2013-03-06 08:53:01      字数:7893

  第三章:冷子奇,设计拆散并蒂花,
  钟情女,临别委身投情郎。
  
  冷主任名叫冷子奇,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地痞流氓,四清运动中因为欺男霸女挨过工作队的整。文化大革命一开始,他就以受过四清工作队迫害为名,与省城来黑山串联的红卫兵挂上了钩,纠集了一伙人在县里闹事,成立了所谓的“平反监察委员会”,成天闹着要平反。县里社教工作团被他们闹得乌烟瘴气,没法子,只好让他们住在县委招待所,好菜好饭招待他们。后来红卫兵闹成了气候,县委、社教工作团都成了“专政”对象,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谁还去管他吃喝?再后来,造反派两派较上了劲,争权夺利派系斗争白热化,更没有人去理乎他们了,不但没饭吃,后来连住的招待所也被造反派占领了,灰溜溜的回来他又不甘心。于是,摇身一变就变成了“农民赤卫军总司令”,随即打回老家“闹革命”,在牛头山招降纳叛拉起了队伍,夺了大队的权。在各级都相继成立了革命委员会那阵子,他也就照葫芦画瓢,成立了牛头山大队革命委员会,自封为革委会主任。
  没过几天,冷子奇果然带着“干将”“花狐狸”和“骚公鸡”上了钟有义的门,他人未进门威就先进了门,“花狐狸”带着一帮子喽罗在前边鸣锣开道,像唱戏打闹台一般,嗡地一声就涌进了堂屋,随即就分两边站列。冷子奇迈着八字步,昂首直冲堂屋正中的那把太师椅走去,大马金刀地正堂坐定。钟有义和钟大婶哪敢怠慢?急忙递上了香喷喷的黄豆芝麻茶,钟有义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侍候,钟大婶搜肠刮肚地想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拼凑了几句话,心有余悸地说:
  “我说呢,一大早喜鹊就门口叫个不停,没指望真有贵客到,你冷司令驾临寒舍,我全家深感荣幸,只是,冷司令日理万机,贵脚踏到贱地只怕……”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咱冷司令是牛头山的革命旗手,不说日理万机,日理百机千机总是有的吧!今日能亲自到你屋里来,把你看得比那水牯牛还硕,不瞒你说,今日冷司令来,就是为了你家钟琴的亲事。也是你家祖上积了德,司令看上了你家钟琴,她一下子就掉进蜜缸里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穿不完的绫罗绸缎,你二老与司令成了儿女亲家,福还享得完吗……”
  “花狐狸”的话还没说完,钟大婶就急忙说:“那感情好,谁不想攀根高枝呢?可惜啊,可惜咱家钟琴没那福份,早几日刚跟周志强订了婚……”
  冷子奇一听说钟琴和周志强订了婚,就气得火冒三丈,一边跺脚,一边骂娘。指着钟有义说:“好哇!你钟有义有种!知道我儿子看中了你家钟琴,你就急急忙忙地跟周志强订婚,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儿子,不喜欢我,不喜欢又怎样?老子有权!有权可使磨推鬼!……”
  “冷司令,看您说那里话?我们这些土鳖虫巴结您还来不及呢,怎能小看您家公子呢,我也是有苦衷的……”钟有义言不由衷地说。
  “花狐狸”做好做歹地说:“钟有义,我知道,你说的话言不由衷,当然,明着你不敢承认反感冷司令,骨子里你是怎么想的,背后又是怎么做的,你知我知,明眼人全知!还是把你那套收起来吧!看起来你也算半个明白人,可做起事来全是疙瘩事,你们搞突击订婚,傻瓜都明白你们的意图,不是和冷司令作对是什么?你想过后果吗?随心所欲是要翻船的!不喜欢就不要?就像你这房子,你不喜欢的砖、瓦、檩、条,都把它拆了,这房子不就垮了吗?人也是一样,不喜欢的人都去掉,不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吗?同志哥啊,讲政治,讲政治懂吗?在我们牛头山,紧跟冷司令就是紧跟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紧跟冷司令就是讲政治!你把女儿许配给周志强有什么好?他一个黑五类的狗崽子,我们无产阶级的专政对象,连露水大的前程都没有,把女儿嫁给他,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我劝你要想明白,赶快悬岩勒马还来得及……”
  钟大婶心里冷笑:跟他冷子奇结亲家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呢!表面上却装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叹了口气说:“唉!女大不中留啊!谁说不呢?一个插队知青,又不知根不知底的,可那是女儿自己看上的啊,如今不是讲自由恋爱吗?咱当爹妈的又怎么好干涉呢,如今木已成舟,总不能叫我一女许两家吧……”
  “行了,行了!少跟我来那一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行,老虎不发威你还以为是只病猫,今日老子把话撂在这儿,看他钟琴逃得出老子的手掌心不!”冷子奇边说边带着喽罗们气冲冲的离开了钟家。
  一路上,他心里别提多憋屈,心想:人家巴结我还来不及呢,没想到还有这么不识抬举的人,我好心好意地想跟你做亲家,你竟敢不领情,还跟老子来这手!好啊,你泼了老子的面子,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老子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你钟有义无情,休怪我冷子奇不义!不出这口恶气我冷子奇誓不为人!哼,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六十年代的最后一个春天,征兵工作在黑山县铺开了,冷子奇在公社开罢会,就开始动起了脑筋,觉得这是一个天赐良机。心想,我何不利用这个机会把周志强支走呢?把他弄去当兵,再从中弄点手脚,就算他订了婚,也没有不散的道理。不是说一人当兵全家光荣吗?在如今这种政治形势下,他们就是心里有想法,口里也不敢说!于公,合法有理,冠冕堂皇,牛头山自实行兵役制以来的十多年里没出过一个兵,每次体检都是倒霉的“地中海贫血症”拉了后腿,据说这种病是这一带山区的遗传病。为了突破剃光头的局面,让知青应征入伍是天经地义的事,上面还巴不得呢。于私,则可假以照顾之名,行报复之实。如此一来,既达到了拆散他们婚姻的目的,又做到了快刀切豆腐——两面光。来他个软刀子杀人不见血,让你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要把周志强支走了,看你钟琴能飞出我的手掌心?主意拿定后,周志强的名字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光荣榜上了。
  周志强知道,冷子奇来这手摆明了是要拆散他与钟琴的婚姻。有了上次的经验,他明白了这人世间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平民百姓的命运总是握在人家手里的,与命运抗争的下场只能是死路一条,在任何情况下胳膊都拧不过大腿。何况这次他们手法更高明,住你口中塞了一截胡罗卜,想说也说不出来。过细想想也罢,人家是要你去当兵,又不是抓你去坐牢,再说,能到解放军那所大学校里学军事、学政治是当代年青人梦寐以求的,能不能体检上还说不定呢,就是真的当上了兵,也未必就不是好事,说不定从此就改变了一种活法,对自己,对钟琴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至于婚姻,那是要讲缘分的,自己与钟琴的爱情是纯真的,是建立在相互爱慕、相互信任基础之上的,真爱是任何力量也拆不散的!想到这里,他也就默认了。
  体检站设在县里,周志强和几个应征青年在冷子奇的亲自带领下,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晚上十点赶到了县里。他们一个个疲惫不堪,多数人都感到身体不适,公社武装部长一看到他们一个个瘦猴子一般,心里就凉了半截,毫不客气地预言说:“牛头山的光头今年又剃定了。”
  第二天上午就轮到他们体检,公社武装部长的预言很快就兑现了百分之九十。体检一开始,冷主任带来的应征青年就纷纷落马,没两个小时就淘汰了十之八九,惟有周志强,别看他瘦得皮包骨,可身体很结实,什么毛病也没有,一路过关斩将,顺利得难以令人置信,目测、五官、外科、内科、透视都是敞关过,最后只要血液化验没问题,就是全优了。第二天化验结果一出来,他竟成了牛头山体检合格第一人。接兵部队的军医深有感触地说:“行!看这娃只怕验飞都合格呢!”。
  牛头山总算出了一个体捡合格的,县武装部长也十分高兴,惟一没出过兵的牛头山,今年总算有人填补了空白,从此全县再也没有空白地带了。一高兴,当即与接兵部队一通气,觉得这娃是大队革委会主任亲自带来的,政治条件大概没什么大问题,便来了个特事特办,就特批周志强应征入伍了。
  果然,县武装部说话算话,一个星期后,周志强拿到了入伍通知书。文革期间是非常时期,非常时期的征兵工作也就非同寻常了,一切都打破了常规,来了个快节奏,通知书发出后,第三天新兵就要集中。周志强地处山区,通知在路上耽搁了一天,给他留下的时间就只剩下两天了。照说参军是当时最光荣的事,也是最值得高兴的事,可是,钟琴和她一家人却高兴不起来。尽管解放军在全国人民心中是最伟大的,能够成为伟大军队的一员是莫大的光荣;尽管参军是当代青年梦寐以求的,穿上绿军装就可以令人刮目相看,周志强还是愁眉紧锁。他心里明白,按照规定,他的户口所在地不在牛头山,是不应该在这里入伍的,特别像自己这样出身于“黑五类”的专政对象,在政治统帅一切的今天,是没有资格穿上绿军装的。之所以他能享受到这种特殊的待遇,完全是冷主任所赐,而冷主任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目的是要拆散他与钟琴的婚姻。他再次体会到了人生的无奈,不禁仰天长叹:“老天爷啊!你怎么老和我过不去呢?难道整得我还不够苦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难道就连心爱的女人你也忍心夺走吗?……”
  钟琴的心里更难受,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招谁惹谁了?前辈子作了什么孽,该遭如此报应?难道爱一个人也错了吗?为什么有的人非要拆散自己与志强的爱呢?她不相信天命,也不怕来自当权者的压力,她相信,真爱是最伟大的爱,是什么力量也摧毁不了的。她忽然想起曾经有一位哲人说过,“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对,我们应该变压力为动力!你不是想要拆散我们吗?好呀,那我们就来个闪电式结婚!抢在志强入伍前把婚事办了,看你怎耐我何?”主意拿定后,她就把爸妈和志强叫到一起,谈了自己的想法。钟有义和老伴一听女儿的想法,当即就举双手赞成,并要她们不拘陈俗一切从简。
  周志强虽说很怕失去钟琴,可是要他突击结婚又于心不忍,自己这一走,撇下她一个人独守空房,那不苦了她吗?更何况是去当兵呢,当兵就难免救灾抢险,就难免上阵打仗,六0年中印边境不是打过一仗么?近几年不是常喊着抗美援越吗?听说这批新兵要到海防前线,是前线就肯定要打仗。自己一去能否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要是自己真的“光荣了”,不是害了钟琴一生吗?他正在犹豫,钟琴拉起他的手,“志强,还愣着干嘛?走,我们去打结婚证!”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与女人的手握在一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如一股电流瞬间传遍了全身,周身的热血顷刻沸腾起来,本来打算要说的话,忽然全都忘了,急忙起身和钟琴一起如风一般向大队部飞去。他俩像一对彩蝶,忽高忽低地飞舞在如画的崇山峻岭之中;像一双比翼鸟,遨翔在白云蓝天之间。此时此刻,他们完全进入了一种无人无我的境界,沉浸在爱情的无比幸福之中。随着一股冷浚的山风吹来,他逐渐从幻境中回到了现实,忽然,一种不祥的预感跳了出来。
  不出周志强之所料,打结婚介绍信时果然出现了麻烦。正当他和钟琴高兴地来到大队革委会时,迎接他们的是冷子奇那张阴冷丑陋的脸。
  “啊?你不是明天就出发了吗?不在家准备,跑到大队部来干嘛?……”
  钟琴不等冷子奇说完,就抢着说:“怎么,大队部不能来吗?”
  “能,当然能来。恐怕你们不是来玩的吧?”冷子奇预感到有什么事。
  “哟,冷主任,你真是料事如神啊!你说得对极了,我们来这里的确有事……”
  “我说嘛!你们一准有事。好,有什么事,你们尽管说,只要我冷某人办得到的,决不打推辞!”
  “办得到,我们的事你一定办得到!要说事嘛,也不大,只要你冷主任的笔头屙堆屎,帮我们写一张结婚介绍信。”
  “什么?写一张结婚介绍信?这个事我可办不了,再说,周志强现在可是部队上的人了,就算我有心成全你们,接兵部队也不会同意呀,我看你们还是死了这个心吧!”冷子奇斩钉截铁地把她们拒之门外。
  “冷主任,你这话从哪里说起?志强不是还没换衣吗?就算换了衣,他一天没集中,就还是地方上的人,你还是开开恩成全我们吧,古话说‘宁拆千所庙,莫毁一桩婚’,做了好事有好事在,好人有好报……”
  钟琴的话还没说完,冷子奇就打断了她的话,气急败坏地说:“哼!少来这一套!言下之意是说我冷某人毁了你们的婚事罗,是呀,我不是好人,我坏得头顶长疮脚底流脓,那你还来找我这个坏人干嘛?既然你要来找我,就得我说了算,我说不行就不行!什么宁拆千所庙莫毁一桩婚,我毁了又怎样?我就不信那个邪,报应尽管来,看我冷子奇眨不眨一下眼睛!”
  “冷主任,婚姻是人生中的大事,你怎么能意气用事呢?我与周志强是自由恋爱,自愿结婚,他二十,我十九,符合婚姻法的规定,总不能你说不办就不办吧?你要是说不出合理的理由,这事你就不能不办!”
  “啊?!还蛮横呢,什么理由不理由?我懒得跟你磨牙!我说不能办就不能办!你能把我怎么样?有能耐你尽管使出来,我冷某人不是吓大的,看你能捡块石头把天打破!”
  “你这不是明着卡人吗?作为革委会主任,知法犯法,也太无法无天了吧!”钟琴气愤地说。
  冷子奇那张丑陋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式说:
  “对!你算是说对了,我就是明着卡你!怎么样?有意见?有意见你到厕所里去提呀!什么知法犯法?老子大字认不得半箩筐,没学过法,也不想学什么鸟法!现在是什么时代?你们知道不?我们无产阶级革命派就是要砸烂公、检、法!一切法律都是束缚无产阶级革命派的条条框框,一切条条框框我们都要砸它个稀巴烂!我不管什么法,也懒得理他什么法!我就是法,我说的话就是圣旨,我说不行就不行!”
  “冷大主任,你这不是不讲理吗?”钟琴针锋相对地说。
  “啧啧啧啧,讲理?讲什么理?什么是理?你,你们知道吗?哦,你大概是忘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一个文盲,什么理呀法呀,我搞不懂,我只知道造反有理!跟我讲那些,老子不爱听!”冷子奇说完再也不理他们了。
  大队不开介绍信,领结婚证就成了泡影,再说明天新兵就要到县里集中了,周志强也就死了这份心。他拉了钟琴一下说:“琴,咱们回吧!既然人家不给办,赖在这里也没用。不让咱结,咱就不结,只要你我真心相爱,何必在乎早结迟结呢……”
  钟琴见冷子奇故意作难,知道冷子奇这关是过不去了,如果就这么回去了,那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吗?心想:你不给办,我就到公社,我就不信天下乌鸦一般黑!她深情地望着周志强说:“强哥,咱们不能让冷子奇的阴谋得逞,他不给办咱们到公社去……”
  周志强叹了一口气说:“唉——,我的傻妹妹,冷子奇这关过不去,你到公社有什么用?你不知道万丈高楼从地起这个道理吗?回吧,别跑那个冤枉路了。”
  钟琴过细一想,觉得志强说的有道理,是啊,大队的介绍信都没有,公社的人认得你姓邱?可是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心里又不甘,正当她心烦意乱的时候,突然一个想法蹦了出来:你冷子奇不是不让我们合法结婚吗?那也不能让你的阴谋得逞,既然明的不行,我就来暗的,你不发结婚证,我就来一个事实婚姻,到时候生米做成了熟饭,看你能拿我么样办?主意拿定后,就折身返回。
  周志强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提不起劲来。浑身软绵绵的,两腿像灌了铅,每迈出一步都十分艰难。他一步一步费力地爬着山路,天黑了一阵才回到家中。
  钟有义夫妇见志强和钟琴脸色不好,又这么晚才回来,就觉得事情不妙,原本喜庆的气氛突然被浇了一盆凉水,空气也像凝固了似的,沉闷得让人憋气。还是钟大婶首先打破了僵局,倒了一盆热水,强打着笑脸迎了上去。“孩子,快,洗把脸,饿坏了吧?来,先吃点东面……”
  钟琴一下扑在妈妈的怀里,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妈,你就别张罗了,气都气饱了,谁还有心思吃东西?你是不知道啊,冷子奇那家伙有多可恶,难怪古人说‘人和贼相同,心不同,狼与狗相同,嘴不同’呢,今日才真领教了,平日看他也算是人模狗样的,关键时候就露出了真象,我算看透了,那家伙真不是个东西!我们结婚招谁惹谁了?他凭什么蛮不讲理?……”
  钟大婶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安慰说:“乖女儿,不哭,看,你这一哭多难看呀。再说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嘛,亏你还是识文断字的中学毕业生哩,脑子进了水了?怎么连妈这个大字识不得一筐的老妈子都不如了?他冷子奇为提亲的事碰了一鼻子灰,他能善罢甘休?这个时候不报复还有机会报复吗?他这种人就是那种吃人饭拉狗屎的东西,连畜牲都不如的无赖。说心里话,你们本来就不该去办什么手续,妈早就料到是这个结局。不过,事情也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妈已经为你们筹划好了。来,先吃饭,吃完饭妈慢慢地跟你说。”
  钟琴破涕为笑,咬着妈妈的耳朵嘀咕了一阵,钟大婶听完,用食指指着女儿的脑门轻轻一点,笑骂道:“你这个鬼灵精!”
  一家人各怀心事坐到了饭桌旁,钟琴和妈妈早已心有成竹,吃起饭来有滋有味;钟有义不知道她母女俩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事重重地没有胃口,干脆放下饭碗,从柜里找出了一瓶二锅头,一个人喝着闷酒;周志强更是神情沮丧,饭吃到口里如同嚼蜡,一点味觉也没有,他低着头,三下两下扒完了一碗饭,接着站起身来对钟琴父母说:“大伯大婶,您慢吃,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了……”
  钟琴看了一眼神情沮丧的周志强,扑哧一声笑得喷出了饭菜,她急忙用手捂住嘴,忍了好一阵,才冲着周志强说:“看你这副德性,好像天塌下来了似的!唉——,也罢,你先歇着去吧。”
  周志强回到住房,用凉水洗了一个澡,就早早地睡下了。本来昏昏欲睡的他,经凉水一洗,脑子顿时清醒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烫煎饼,怎么也不能入睡,整个脑子全部被钟琴占领,眼前晃动的也全是钟琴的影子,他下意识地闭上双眼,但钟琴的影子却无法从脑海中消除。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钟琴像仙女下凡一般轻盈地来到了他的身边。他连忙披衣坐起,惊奇地问:“琴,你怎么来了?”
  钟琴伸手把被子帮他盖好,亲妮地说:“快把被窝盖好,千万别着了凉,你明天就要走了,我心里难受,来陪你说说话。”她边说边脱掉毛衣毛裤,上床和志强猥在一起。
  周志强第一次与心爱的女人亲密接触,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我……”
  “我,我个什么?傻瓜,我这时候来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你的意思?”
  “傻瓜,你真是傻到了家。”钟琴说完就抱起他亲吻,一阵急风暴雨般的狂吻让他喘不过气来。
  “别,别,琴,你我私会要是爸妈知道了……”
  “傻瓜!你不想想,爸妈不同意我就那么轻佻?”
  听钟琴这么一说,他忽然明白了,爸妈和钟琴的意思是来他个先斩后奏,把生米煮成熟饭,你不发结婚证我们就来个事实婚姻。他感激爸妈,更感激钟琴,他被这突然降临的意外推到了幸福的颠峰。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猛地一下把钟琴搂入怀中,在她的脸上、脖子上和身上一阵狂吻。在被窝里,他的脚悄悄地触及到她的脚。她轻微地动了一下,便反过来触了他的脚。他把大腿放到她的大腿上,她轻轻地哼了一声,猛地侧过身来把另一只大腿又压在他的大腿上。上帝啊,他睁大眼睛,今夜,我体验着人生的美妙,我知道明天这些就不存在了,再过一会儿我也不存在了。他把手伸进他的文胸,摩挲着她的双乳,她身体颤动着,口中发出了轻微的呻吟。他脱掉了她的内衣和文胸,肌肤相亲,她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肌肤使他坠到了云里雾里,越发不能自我。他笨掘地退下她的内裤,当她冰清玉洁的胴体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时,忽然浑身迸发出一股原始的野性冲动……
  和她相拥,时间的长河停止了流淌……
  和她相拥,只有现在……
  现在。除了现在,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现在,是一股美妙的感觉……
  这之后,也许就明天,不,明天还不会,至少还有这激情的余辉在闪烁,或许再过上那么几天,烦恼就会重新找上他。
  他后悔了,也许就是这一次,她怀孕了怎么办?自己远在天边,远隔千山万水,无法照料,心有意而力不及,留下她一个人,既要承受社会的压力,又要承担生活的重负,她是多么的无助。越想越感到歉疚,越感到自己闯了弥天大祸,悔恨地用双拳擂着自己的脑袋。“琴,我对不起你,刚才我实在是太冲动了,我走了你怎么办……”
  钟琴连忙拉住他的双手,温存地说:“志强,你这是干嘛?你没有错,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为了爱,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你放心走吧,不会有事的,我的性格你还不清楚?是那种前怕狼后怕虎的人吗?你放心,就是有天大的麻烦,我也担当得起!”
  周志强紧紧地把钟琴拥在怀里,拥着,紧紧地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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