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岳飞辕门显露武功 洪宪报仇山林设伏

　　话说王贵从树林里赶出一个人来，仔细看看，却认得，乃麒麟村里正，道：“你来干嘛？鬼鬼祟祟的。”
　　里正道：“王少爷，相州节度都院刘大老爷行文到县，各村镇武童俱要到那里去考试，考中取了方好上京应试。特来通知岳大爷和众位小爷。因见小爷们在此操演武艺，不敢骤然惊动，故此躲在林中观看。”
　　王贵道：“知道了，你去吧！”里正作别而去。
　　王贵过来将此消息告知岳飞，岳飞道：“且回去商议。”遂带领几个兄弟先回学馆商议武考一事，令几个兄弟回家准备，第二天去县里。
　　话说次日，岳飞拜别母亲安人，披挂整齐，提了神枪，上了白马。牛皋也掣了双锏，上了乌骓马，王贵、张显、汤怀三个富家子弟自不必说，都骑马带了武器，和岳飞、牛皋汇合，且去黄县。
　　岳飞带了兄弟们进城，先去拜见岳父，进了县衙。
　　知县见岳飞兄弟来到，很开心。岳飞上前，拜了几拜，道：“岳父大人，小婿意欲去相州院考，特来拜别。还有一个结义兄弟也要去应试，只因前日未曾参加小考，要求岳父大人附册送考。”李县主道：“既是你的义弟，本事必然不错，他叫做什么名字？我与他添上罢了。”
　　岳飞道：“叫做牛皋。”
　　县主吩咐从人记了补上，又道：“贤婿到相州，待我写一封书与你带去。”遂吩咐衙中摆酒款待这几个小兄弟，一面进书房修书，封得好了，交付与岳飞道：“我有一个同年在相州做汤阴知县，名叫徐仁，为人正直，颇有声名，就是都院也甚是敬重他的。贤婿可带这封书去与他看了，这补考诸事也就省办了。”
　　岳飞收了信，答应感谢岳父。
　　小兄弟五人吃喝完毕，岳飞拜别岳父，带领兄弟们往相州汤阴县进发。
　　五人五匹马，勃勃英气发。
　　说说笑笑去，顽顽嘻哈哈。
　　岳飞心生悲，汤阴曾有家。
　　流落回祖籍，不觉泪流下。
　　话说岳飞五兄弟不觉来到相州，正是晌午时分，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马匹让客栈先给喂养着，和兄弟们吃饭，先安顿下来再说。
　　岳飞叫来店主，问道：“老板，我有封信要去县衙投递，县衙地址何在？知县为人如何？”
　　店主道：“县衙很近，出店投东转上南去，看见衙门就是。我们这位老爷，那是没说的，历任九载知县，为官清正，两袖清风，爱民如子。几次报升，都被百姓强留，只得在此署印。”
　　岳飞回房取了书信，见兄弟们已经吃好，就带着他们一起出来转转，权当散心。看看相州风土人情，也很开心，只有牛皋，大惊小怪，好像什么都没见过，简直就是乡村憋鸟，没见过世面，诸位兄弟都笑。
　　话说知县徐仁，昨夜晚偶作一梦，着实奇怪。梦见一只大鹏金翅雕在前翱翔，四只老虎随后，威风凛凛，甚是惊恐，梦醒，恍然若真。第二天让人解梦，欲辨别吉凶。
　　一个衙差惯会解梦，听说了以后，道：“大人，鲲鹏展翅，前程万里，老虎辅佐，无往不利。恭喜老爷，必有好事。昔日周文王夜梦飞熊入帐，后得子牙于渭水，成就了大周江山八百年，老爷定有王霸之运也不可知。”
　　知县闻言大怒，拍案骂道：“胡说八道，你想死呀？我老爷是何样之人，怎会有此野心？简直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狼子野心。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县令，能够造福一方也就满足了，却怎么敢和古代圣贤之君相提并论，真的是可恶至极。暂且饶你，再胡说八道，当心你的脑袋。”吓得衙差浑身发抖，不敢再说。
　　晌午时分，却见门役进来禀说：“老爷，黄县有五位武士，口称县主李老爷有书求见。”
　　徐老爷吩咐：“请他们进来。”
　　门役答应一声，出来相请。岳飞五人来到公堂上，行礼已毕，将县主书信呈上。
　　徐老爷接过书信打开，但见上面写道：
　　徐仁仁兄见字如面：
　　国家富强则黎庶安乐，四海升平则国泰民安。如今大宋国家，内忧外患，着实堪忧，弟寝食不宁。今小弟治下武童岳飞、王贵、张显、汤怀、牛皋五人，文足以安邦，武可以定国，堪为国家有用之才。还望仁兄看顾一二，为国取士，不宜偏私，忠君报国，当有赤诚，此五人皆人中龙凤，若假以时日，必能成为匡扶社稷良才。抵抗外强，安定黎庶，自不必说。请仁兄不可小觑，当为社稷之福，万民之幸也。黄县李春上。（另；武生牛皋，因故未参加县考，请仁兄将姓名补报。）
　　徐仁看罢书信，还真不信李春的言语，五个武童会有如此本事，不会是天方夜谭吧？
　　县主看了书信，这才打量这五个人，却见个个相貌轩昂，不同凡响。白的俊秀，黑的威风，雄赳赳，气昂昂，心中暗想：“昨夜之梦，莫非应在此五人身上么？”
　　徐仁道：“为国取士，不宜偏私，却也要靠真实本领，黄县知县既然欣赏，料必有能才，我也就不多说了。你等且回去，我关照都院，同时补报武生牛皋一起参考，明日你等兄弟赴辕门候考便了。”岳大爷等谢了县主，出衙回寓。
　　岳飞兄弟回到客栈，吃了饭，却也无事可做，在相州各处转转，也很清爽。却见来相州参考的武童武生也不少，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也很热闹，都在议论相州考武生之事。
　　话说过了一夜，到了次日，岳飞五兄弟披挂整齐，各带兵刃弓箭，前来都院辕门赴考。
　　到了中军，兄弟们下马，岳飞告进，禀道：“黄县武生岳飞等五人求大老爷考弓马武艺，相烦中军老爷引见。”
　　中军官洪宪却是个贪赃枉法的，本是奸臣童贯的门生，在此做个中军官。雁过拔毛，干骨头榨油，有钱什么事都好办，没有钱，门也不会让你进。气势汹汹，也会几招武功，横行霸道自不必说，对于国家大事，却不放在心上。
　　洪宪看都不看岳飞，道：“可有常例？”
　　岳飞道：“禀老爷，武生不懂这里规矩，未带常例。请通融一下，请大老爷先考弓马武艺，岳飞回去收拾常例送来就是。”
　　洪宪非常不高兴，大声喝道：“岳飞，你真的是岂有此理。大老爷今日公事繁忙，不考武生，哪有时间接待你们几位？你等先回去，三日后再来。”上来几个虎狼兵，就将岳飞几人赶了出来。
　　岳飞五兄弟给赶了出来，异常烦恼。牛皋道：“考武生还要花钱送常例，岂有此理？到处都是贪官污吏，考试干嘛？还不如回家逍遥快活。”
　　岳飞道：“休要胡说。”
　　正在这时，却见徐县令的轿子过来，五兄弟赶紧下马，闪在一边。谁知徐县令却看见岳飞五兄弟了，吩咐落轿，下来问道：“你们好快，考完了吗？”
　　岳飞行礼道：“老爷，我等兄弟因为未有常例奉献，给中军赶出了辕门，没见到大老爷，并未参考。中军老爷让我们回去，三天后再来。”
　　徐仁道：“岂有此理，考个武生也要常例？一个中军，这般可恶，难怪国家不太平，都是这帮乱臣贼子给闹的。贤契们不必回去，且随我来！”
　　五人答应一声，俱各上马，跟着徐县主来到辕门。
　　徐县令投了手本，过了一会，传宣官出来一声：“传汤阴县进见！”两边呼喝声响。
　　徐仁进了角门，来至大堂跪下。
　　刘都院说声：“徐知县请起。”
　　徐仁立起，打了一拱道：“卑职禀上大人，今有大名府内黄县武生五名，求大人考试弓马，为国取士。”
　　刘都院闻听，马上吩咐将武生传进来。
　　旗牌官领命，出去将岳飞五人传人，都到丹墀跪下。
　　刘都院观岳飞五兄弟，个个魁伟雄壮，心中好生欢喜。正要问话，却见中军官洪宪走上厅来禀道：“大老爷，这五个人的弓马甚是平常，中军已经见过他们的本事，叫他们回去温习，下科再来，却怎么又来触犯大老爷？真的是不知好歹。”
　　徐仁又上前禀道：“老爷，中军洪宪，贪赃阻贤，因未送常例与他，故此诳禀，请老爷明察。这几个武生，个个武艺出众，不同凡响，还望大人成全。”
　　洪宪听了，怒火中烧，恨得咬牙，道：“老爷，你不要听信徐县令胡说八道。哪个贪赃？谁个阻贤？老爷英明，手下哪个不遵守法纪，休得听徐县令满口雌黄，造谣污蔑我等。我见这几位武艺低微，不堪重用，这才打发回去，如何反倒说我诳禀？若不信，敢与我比比武艺么？”
　　刘都院听了二人语言，却也分不清谁真谁假，遂道：“也罢，我也不深究谁的过失。就命岳飞和中军洪宪比试武艺，来呀！辕门院内比试。”
　　岳飞志在必得，洪宪骑虎难下，徐仁心里却也忐忑。刘都院不辨真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有看这场决斗了，胜负一分，一切都明白了。
　　话说刘都院，徐县令，岳飞五兄弟，洪宪，还有很多差官军士，都到了辕门院内，这就要比试武功。胜负难料，人人心里都捏了一把冷汗。
　　洪宪、岳飞领命，各拿武器下了场子，各占一角，这就要比试。
　　有诗曰：
　　北宋末年四大寇，风风火火闹九州。
　　贪官污吏害民贼，军营横行万民愁。
　　汤阴知县有仁义，不愿才人受委屈。
　　偏遇贪赃中军官，赶出艺高五兄弟。
　　都院心里却有数，辕门比武分高低。
　　洪宪岳飞下了场，谁输谁赢战鼓响。
　　一根五股托天叉，威风凛凛站中央。
　　一柄神矛沥泉枪，虎头蘸金露寒光。
　　洪宪抖叉“哗啦”响，岳飞沉稳在一旁。
　　大鹏人间会伏妖，贼将饿虎能擒羊。
　　岳飞会者心不慌，“丹凤朝天”武艺强。
　　五股钢叉刺前胸，要将武生一命亡。
　　神矛舞动雪花飞，躲过钢叉战恶狼。
　　眼明手快疾如电，中军身后怎提防？
　　丢人现眼中军官，趴在地上愧难当。
　　多年练武胜在胸，不怕魔鬼太嚣张。
　　岳飞和洪宪比武，简直就是小儿科，几招过去就将洪宪打翻在地，丢了五股托天叉，动不了了。
　　辕门上下人等尽皆鼓掌喝彩道：“果然好武艺。”
　　刘都院见状大怒，叫洪宪上去，大喝道：“你这样的本事，怎么配做中军官！还要索取贿赂，闭塞贤路，来呀！给我叉出辕门去！永不录用。”左右卫士答应一声，将洪宪赶下丹墀。洪宪满面羞惭，忍着浑身疼痛抱头鼠窜而去。
　　话说刘都院贬走了中军官洪宪，命徐知县带着岳飞五兄弟到了箭厅比箭。岳飞五兄弟各拿硬弓，开始射箭，但见：
　　弓开满月在夜空，箭去如风赛流星。
　　百发百中无虚弦，百步穿杨很轻松。
　　岳飞上前更精彩，九箭射进一窟窿。
　　后羿射日神仙技，喜坏都院赞出声。
　　刘都院大喜，问岳飞道：“你家祖籍可在黄县？”
　　岳飞禀道：“禀报老爷，岳飞祖籍汤阴县孝悌里永和乡，出生三日家乡遭洪水之灾，可怜家产房地尽行漂没。老母在花缸内抱着武生，从水面上漂流至黄县，感蒙恩公王员外收养长大，因此就一直住在黄县。曾拜一义父，乃陕西周侗老夫子，他教成我众弟兄的武艺。如今只求大老爷赏一批册，好进京去。倘能取得功名，日后就好重还故里了。”
　　刘都院一听，大喜道：“难怪你有如此本领，原来是周侗老英雄的传授，好。周侗夫子乃人间奇才，文可以安邦，武可以定国，可惜千里马无人识，壮志未酬，归隐山村，今已作古，岂不让人伤心？甚觉遗憾，还好，留下你等继承衣钵，真乃朝廷万民之幸，贤契可回去收拾等待，本都院着人送书进京，与你料理功名便了。”又唤徐仁道：“岳飞文武全才，堪可大用，日后鹏程万里自不必说，徐知县可替他查一查旧时基业，查点明白之后，待本院发银盖造房屋，叫他仍归故土，待功成名就，也是本县的荣耀不是？”徐知县大喜领命。
　　话说岳飞兄弟叩谢刘都院，随徐县令回来，到了县衙之中，县令设宴款待，道：“我这里与贤契收拾房屋，你可回黄县接取令堂回来居住。”岳大爷拜谢了，当日，同众弟兄回至寓所，算还饭钱房钱马料钱。到次日别了店主人，往回赶。
　　有诗曰：
　　周侗作古人已亡，沥泉长眠草悲伤。
　　四方黎庶多苦难，哀鸣四野痛肝肠。
　　一帮徒弟归泥土，朝中奸贼气嚣张。
　　斩尽杀绝夫子徒，断送大宋好山江。
　　却说奸贼童贯权倾朝野，伙同奸贼高俅、蔡京等害了周侗的徒弟卢俊义、林冲、武松等，并不知足，还要害了他们的业师周侗。也是周侗多年来隐居乡僻，才躲过灾难。如今已经寿终正寝，奸贼却也老了，但是贼心仍不死。
　　相州万花山庄有个庄主叫游山虎的，乃奸贼童贯手下教师锦狮子袁秀的女婿。他的老婆韩三姣，家传一手毒叶飞簧弩，厉害非常。他们在这一带横行不法，无人能治，却和相州中军官洪宪关系甚密，经常来往。洪宪虽是军官，却和贼人相通，坐地分赃，关系甚密。
　　这洪宪给岳飞打败，给都院赶出辕门，不思悔改，却心里生恨，咬牙切齿。当下忍着疼痛，来到万花山庄，去见游山虎，准备挑拨离间，报此深仇。
　　游山虎见洪宪来到，臭味相投，马上摆设酒席给他接风。席上聊些闲话，都是害人的话题，简直魔鬼翩跹，不知羞耻。
　　游山虎道：“洪兄，军营事务繁忙，听说最近考武生，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洪宪道：“说来气破肚肠，黄县来了几个武生投考，却牛逼哄哄，不纳常例，异常嚣张，却是老匹夫周侗教出来的徒弟。让我给轰出了辕门，谁知知县徐仁多事，竟然将这几个东西带进了辕门。也是我一时大意，和其中一个叫岳飞的小子比武，给他打翻，差点丢了性命。随后给刘都院这个老家伙赶出了辕门，丢了差事，此恨怎报，气死了。“
　　游山虎道：“原来如此，敢跟洪兄作对，就是我游山虎的仇人。童贯大人早就想收拾周侗个老匹夫，听说这个家伙已经死了，算他运气。他的徒弟敢出头，照样收拾，不可留下后患。这样吧！我们埋伏在去黄县路上，等岳飞考过武生回归，我们要了他的命，给洪兄出了这口气，如何？”
　　洪宪道：“如此方解了我心头之恨，童贯大人知道，必有重赏。就这么办。”
　　话说这几个恶贼商量好了，随后带着二三十人，乔装打扮成强人响马，埋伏在了相州到黄县的半路上，准备截杀岳飞等人。
　　话说岳飞兄弟五人返回，到了小盘山脚下，忽然看见前面惊飞了一群野鸟，在空中惊叫。岳飞道：“兄弟们注意，前面必有事故，小心前行。”
　　五匹马慢慢往前走，兄弟五个手握兵器，警惕地望着四周。
　　突然，草间树后拥出三二十人来，绿林打扮，脸上涂黑。为首一个，双手握着两把金刀，满脸横肉，气势汹汹。身后却是一个妇人，恶气上脸，手拿弩箭，满不在乎的神情。还有一个手拿五股托天叉的家伙，似曾相识，却脸上涂黑，认不出来，当下就拦住了岳飞一行的去路。
　　岳飞大喝道：“你等什么人？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竟然敢拦路抢劫，不怕王法吗？”
　　为首的正是游山虎夫妻，拿叉的乃是洪宪。他们拦截岳飞一行，是替洪宪报仇，也是替奸贼童贯剿杀周老英雄传人的，真乃官贼一家。
　　游山虎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山前过，留下买路财。”
　　岳飞怒道：“贼子找死。”手握沥泉枪，催马过来，就要和游山虎对决。
　　游山虎“哈哈”大笑，还真的不惧怕，一手一把金刀，这就冲了上来，和岳飞杀在了一起。
　　岳飞刺出神矛，游山虎双刀一锁。岳飞见了，心道：“我挑飞你的金刀，让你受死。”岳飞力大无穷，往上一挑，谁知游山虎顺着岳飞的挑势，飞到了空中。在空中，头下脚上，两把金刀就向岳飞砍了过来。岳飞心道：“好厉害。”顿马往后就退，避开了游山虎致命的一击。
　　游山虎一击不中，已经落了下来，却脚先着地，手握金刀，站的稳稳当当的。岳飞心道：“这家伙武艺超群，不是个好对付的。”
　　话说只有一会儿的功夫，二人已经打了数招，难分输赢。当岳飞的神矛再一次递出去的时候，又给双刀挡住了。岳飞虽说力大，却刺不进去，对方死命抵挡。岳飞的脑子好用，快了半拍，忽地收回枪，趁对方不防卸力，很快又将神矛刺了进去。可怜游山虎，做了半世强人，咽喉着枪，死在了沥泉神矛之下，死尸倒地，魂归地狱去了。
　　游山虎死了，却见那个丑女人大叫一声道：“杀我当家的，老娘我要你的命。”手执毒叶飞簧弩，扳动括机，却见毒叶镖就向岳飞射来。
　　岳飞刚刚收拾了游山虎，听见刺空之声，知道不好，必是暗器。躲闪已经来不及，遂舞动神矛，将飞来的暗器打落。
　　往对面看时，却是那个丑女人，手里端着弓弩。遂挂起神枪，将弓箭拿在了手里。
　　丑女人一击不中，准备再击，瞄准岳飞，再次打出毒镖。岳飞眼疾手快，拈弓搭箭，瞄也不瞄，这就射出去了，却见毒镖和羽箭在空中相遇，碰个正着，冒出了火花，同时坠地。岳飞怒目圆睁，连拉两下弓弦，却见两支狼牙箭，几乎同时飞至丑女人的身上。一箭将哽嗓咽喉穿透，一箭进了胸口，一声不响，丑女人倒在了大树前。
　　洪宪一见，大惊失色，丧魂失魄，手握钢叉，往后就跑，三二十个小喽啰，谁不要命？只恨爹娘少生了几条腿，眨眼间，跑得光光净净，都逃进树林里去了。
　　四个兄弟都竖大拇指道：“岳大哥，武艺高超，箭法高明，没说的。这些贼人死有余辜，都该死。”
　　岳飞道：“我们快走，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回去再说。”
　　牛皋道：“死了的这二人虽说是贼，倒也恩爱，兄弟们先走，我送他们一程。”
　　却见牛皋下了马，将游山虎夫妻尸体拖在一起，搜出了一些金银装在自己身上，又捡了些干柴草堆在他们身上，这就开始放火。
　　但见：
　　从前做过事，不幸一齐来。
　　牛皋心慈悲，火送下泉台。
　　作恶终有报，神矛对双刀。
　　莫道叶镖毒，羽箭更高超。
　　牛皋捡了一对金刀，绑在自己的乌骓马上，这才踏鞍上马，跟着岳飞一行且回黄县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