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长篇小说】阴谋（79—80）

　　（79）
　　刘水成老婆辞世的第四天，这天天空晴朗，万里无云，虽说已是冬季的天气，但是这天的温度就如春天一般，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给人的感觉暖烘烘的。刘水成家自是人山人海，进进出出的人们络绎不绝，可是，作为刘水成家的房客小娥倒觉得很无聊，毕竟刘水成家在办事，人来人往的，她作为一个外人，很不自在，坐站的地方都没有。
　　入冬以来，建筑方面的活不太景气，这是因为天气在作怪，一般情况下，人们是不愿意在冬天起房子的，冬天不出活是个问题，另外呢，万一上冻的话，房屋的建筑质量也没有保障。所以来说，农村人大多喜欢选择在春上起房子，春天起房子好处太多了，一个是春天天长，能够出活，再者是天气不热不冷的，盖出来的房子质量上放心。最好的是，房子盖成之后，正好经过一个夏天，房子自然干透，没了太大的潮气，人正好搬进新房居住，对人的身体大有裨益。
　　鉴于这个原因，老赵自刘水成的厂房扒了之后，只是接下了一家的工程，虽说工程量不大，毕竟没有闲着不是？好歹有个工程干着，老赵不再那么着急了，他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反正跟着自己干活的民工也都心里踏实，不再着慌，毕竟回家过年有零花钱了。民工的心不乱，老赵就自然宽慰了许多，说句不中的话，吃啥不吃啥，都看民工的了。没有民工给自己挣钱，老赵自己吃个啥？还是那句话，只要别让民工闲着，工头就有进项，要是民工没事可干，天天闲得抠指甲，那么，工头们只有去喝西北风了。
　　工头跟民工有着本质的区别，工头的职责就是联系工程，只要工程不断，就有白花花的银子滚进口袋。民工的职责就是天天干好自己份内的工作，想多得不太可能，想不挣钱那太容易了，自己的饭碗不想端了，那好办。问题是在农闲时节，谁不想出来挣俩零花钱？所以，大多数民工还是相当听话的，他们很自觉，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老板敦促，挣人家的钱，端人家的碗，不干好活对不起人不是？
　　老赵的工程还在大王庄，地里不让盖房子，大家就转移了方向，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家的宅基地。说句实话，政府可以下文强拆地里的违章建筑，总不至于连老百姓的宅基地都不让盖房子吧？这是不太现实的，也是绝对不会的，群众还是相当灵活机动的，承包的土地自己当不了家，自己的宅基地总还是当家的吧。只不过，大王庄的正街已基本饱和，这工程就集中在小街道，这里地理位置稍偏僻点的，即使盖起了房子，收益也不大，但是，这毕竟是百年大计，早晚的事儿。总不能因为不挣啥钱，就连房子都不盖了吧？
　　老百姓辛辛苦苦挣俩钱不容易，他们不会瞎胡投资的，对于他们来说，唯一放心的投资那就是盖房子。盖了房子，祖祖辈辈谁都拿不走，再说了，别人都盖成了新楼房，自己挣钱不挣钱是小事，孩子们大了，需要成家立业的。现如今，没有房子，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谁家的闺女愿意过来受罪呢？为了给孩子们创造一个优良的环境，老百姓们无不是东拼西借，先把房子建好再说。人们就如小鸟一样，没个窝，总归是心里不踏实的啊。
　　农村人喜欢攀比，也就是说喜欢人云亦云，步人后尘。他们有个习惯，那就是不敢看别人干什么，只要是有人带头干了什么好事，他们自认是好事儿的，就会马上一窝蜂地效仿起来，你争我夺，互不相让。他们的心理就是喜欢压倒别人，张家盖起了三层楼房，李家为了不示弱，就会盖四层，甚至是五层六层。他们也不管盖的房子有没有用，具体的使用价值有多大，这仿佛都是小事，唯一让他们上心的就是要从气势上压倒他人，这就是他们的真实想法。
　　这样一来，原本在大王庄闲下来的工程队算是闲不住了，他们瞬间又成了香饽饽，不是这家请，就是那家说好话，仿佛过了这个村就没有了这个店，生怕说得晚了，就找不到工程队似的。他们争先恐后，托人说情，找门道，瞬间掀起了一个盖楼房的新高潮。
　　入冬以来，下订单的不少，但是要在最近起新房的却为数不多，老赵看到了新的商机。眼看着挣大钱的机会悄然而至，老赵怎不心潮起伏，浮想联翩。他真的开心极了，想不到大王庄还真够富的，刚刚强拆过去，地里的厂房已化为废墟，他们却立马就要在老宅基地上起新房，也不知道都是从哪里搞来的钱？真他妈的邪门了，难道大王庄的人都是开银行的？老赵真的想不通，但是，想不透归想不透，他还是由衷地发出了感叹，他们真存货啊。
　　要说也是，大王庄的人们看着并无特别之处，可是别小看了这些其貌不扬的人们，他们的钱却是货真价实的。老赵不得不佩服，他们到底都是干啥的？总不至于都是强盗劫匪吧？老赵哪里知道，这些大王庄的老百姓们，大部分的资金都是东拼西凑而来的，他们不是银行家，更不是什么飞檐走壁，行走江湖的江洋大盗。他们都是实实在在的农民，这些钱都是靠自己的辛勤劳动挣回来的血汗钱，只不过大王庄的老百姓有个特点，那就是打掉牙咽肚里，有苦有罪从不外扬，自己咬紧牙关，硬挺着。
　　老赵这次承包的工地离刘援朝家不远，他们都在一条街上。今天刘援朝闲来无事，本想上街走走看看，说句实话，刘水成的老婆明天就要下葬了，今天晚上必定有西洋乐队，刘援朝喜欢看西洋乐队的演出，并不是刘援朝多么酷爱文艺表演，主要是这样的表演一般都会带点“色”，不然是不会吸引人的。一本情况下，只要是遇见这样的表演，刘援朝从不错过。但凡办丧事，请西洋乐队都不会是一班，一般情况下，两班的居多，也有特殊的，三班四班的都有过。
　　只要不是一班来演出，他们的乐队都会相互攀比，相互争风头，为了争夺第一，他们不惜采取特殊手段，目的就是落个好名声，为自己的后路打基础。他们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不择手段，只要谁的乐队台下人数多，那就是赢方，并不是说赢方就收入太多，其实也不是，主要是打名声呢。只要名声打了出来，也就是说，只要能到达到隔着玻璃吹喇叭名声在外的程度，那么今后请他们演出的人就会络绎不绝，他们的身价也就无形中提升了。
　　这都是为了一个“利”字，他们不惜使出非常手段，搞点吸引人眼球的绝活，无非是利用人们的低俗心理，请几个坐台小姐，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说白了，千变万变不离其宗，还不是老一套，跳跳艳舞，脱脱衣裳，台上胡骂一通，台下哈哈大笑，并无什么艺术可言，为非就是为了多挣个“红包”。他们绞尽脑汁，就是为此而已，利欲熏心，不顾廉耻礼仪，简直滑稽而可悲。
　　但是，这样低俗的演出，照样有其一定的市场，刘援朝就是一名忠实的观众。他心中早痒痒了，可是，毕竟没到时间呢，再急总不能自己掏钱，让他们演出一场吧？刘援朝知道刘水成三个闺女的家底儿都不薄，她们的娘亲英年早逝，她们一定不会吝啬那俩小钱的。仨闺女一定会大办特办，西洋乐队自是少不了的“一道菜”。
　　刘援朝路过老赵的工地，他本不想进别人家的，因为老赵的工地就在刘援朝居住的街上，可是无巧不成书，这时老赵正好出来，他背剪着双手正在查看民工们干活的情况，当他发现了刘援朝，马上放下了双手，赶快掏烟相让。老赵很清楚，刘援朝可不简单，别看他平时少言寡语的，强拆厂房的时候，他算是彻底领教了刘援朝的实力。
　　“刘哥呀，这是去哪里呢？”老赵喜笑颜开，热情地打着招呼。
　　“不啦，不啦，俺在家没事，闲得心慌，想出去走走。”刘援朝一边客套，推辞着老赵递过来的烟，一边回答着。
　　“怎么样啊？在这干的还行吧？”刘援朝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询问着老赵的近况。
　　老赵看刘援朝执意不接自己递过去的烟，可能是刘援朝嫌烟不好吧，他也不再坚持，顺手把掏出来的烟又装进了烟盒，他傻乎乎地憨笑着，意思很明白，看来老赵最近混得还不错。
　　“往后活多着呢，只要你肯干，能干好，那就不愁没活干。”刘援朝把老赵的胃口吊了起来，他的话要说很真实，但是话中有话啊，老赵心知肚明。
　　老赵为了表示自己的谢意，连连点头称是，态度毕恭毕敬，满脸堆着笑容，一副诚惶诚恐的虔诚相。
　　“那是，那是，大哥说的对，一点不假。你反正也没事，这样吧大哥，咱先进来坐一会，站着多难受，进来吧，进来吧，咱哥俩好好聊聊，好久没见你了，想死恁兄弟了。真的大哥，老想着找你喷会儿，又怕你忙不是？今天有时间，咱哥俩不好好聊聊咋行？”
　　老赵真是个见风使舵的人，他巴结人一整套，把刘援朝奉承得飘飘欲仙，这时的刘援朝简直都不知道自己算老几了。说实话，喜欢听好听的话，那是人的本性，刘援朝并不例外，他的腿似乎也不听使唤了，本想着不进去的，可还是忍不住跟着老赵进了他的工地。
　　“刘大哥，刘大哥，进来吧，让你见笑了，你看这里乱的，不好意思啊。”老赵带头进了工地，这是第一层，现如今主体已经基本完工，这里是老赵的临时住处，兼做厨房。
　　农村盖房子都这样，在主体没建成的时候，民工队会临时搭建个操作间，一旦盖起了第一层，上了楼板，灰浆灌过板缝之后，他们的民工就可以搬进来住，厨房也就算是有了着落。老赵也是这样，他住的地方，还算像个样，毕竟有张床，其他人就不一样了，睡的地方简直算不上床铺。一般都是稻草铺垫，或是架子板支起来，也有的用纸箱铺在地上，就算是床铺了，看了让人心酸啊，太可怜人了。
　　“来吧，来吧，刘大哥，坐坐，坐坐。”老赵一边让着刘援朝落座，一边忙着用手清理着他的床铺，生怕刘援朝嫌弃，不肯就坐。
　　老赵极度盛情，刘援朝不忍驳了他的面子，只好委屈地坐了下来，满脸的勉强。
　　
　　（80）
　　刘援朝心里有点不舒服，这地方太寒碜人了，可是老赵盛情难却，刘援朝也是万般无奈啊。坐了下来之后，老赵仍是忘不了重新掏烟相让，男人到一块，不抽烟不喝茶的，还真是不自在，手脚都没处放，搞得氛围很不自然。老赵之所以掏烟让刘援朝，可能也是这个目的吧。
　　“刘大哥啊，接住吧，别嫌烟孬，来来，闲着不也是没事嘛。”
　　刘援朝看看没有办法，才勉强接了过来，说实话，刘援朝真不想在这里久呆，这里的空气都有一股子霉味，刺鼻。刘援朝真想马上离开，可是又不能显得太不入流。为了老赵的情意，刘援朝只有强忍着，说真格的，刘援朝要不是有其他的目的，说不定他早站起来，离开这里了。
　　“老赵兄弟呀，你也住这里啊？咋不租间房呢，你看看你，还是老板呢，就知道省钱，真会过日子啊，到底是经常出来跑的，就是会精打细算啊。”
　　刘援朝的话看似不咸不淡的，其实老赵听出来了，这是笑话自己的。刘援朝不明着说，这意思不就是说自己抠瘪三嘛。明明想笑话人，却又要拐弯抹角的，连寒碜人都这么有水平，真有他刘援朝的。老赵又不憨，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刘大哥呀，你有所不知，跟工人们住在一起，管理起来不是方便嘛。可不是恁兄弟抠门，舍不得花钱租房，再说了，主家的建筑材料都放在这里，俺不操心谁操心？吃谁家的饭，端谁家的碗，就得跟谁贴心不是？”
　　“老弟说得好，恁哥佩服你，好样的，就应该这样做。不过呢，俺家的工头老孙跟你可不一样，他现在也接了一摊儿工程，都是小打小闹的，民房，跟你一样。他就自己租了房子，里边收拾得干干净净，到了他那里，跟到自己家没啥区别。老弟呀，你只会挣钱，不会享受啊，看看人家老孙，一到他的房间就跟到了宾馆差不得，你可得跟着学学呀。老弟，别光一门子心思挣钱，这不成了守财奴了不是？”
　　刘援朝语重心长，跟老赵拉起了家常，他的确感觉老赵太抠门，不知道享受，天天跟民工们挤在一起。别的不说，就这屋子的空气，刘援朝都受不了，就别说其他的了。这里的汗酸味，脚臭味，还有饭菜的馊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刘援朝真的想象不出这老赵是怎么强撑下来的，要是换做自己的话，说啥都不会受这份儿罪的，又不是没有钱，装傻穷酸呢？俺又不跟你借钱花？刘援朝想到这里，悻悻地哼了一声。
　　“刘大哥抬举恁兄弟了，俺也想了，最近也去找间房，收拾收拾，将来咱弟兄们也好有个去处不是？总是让刘大哥来这种地方，俺都不好意思了，太熏气了不是？别说你了大哥，就是俺也是强忍着的。”老赵随着刘援朝的意思往上爬，刘援朝一听老赵这样说了，脸上马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还是那句话，听人劝吃饱饭，中，听劝就行。
　　老赵请刘援朝过来坐，也是有目的的，毕竟刘援朝在大王庄还是有实力的，他上上下下都有关系，今后大王庄可是个大码头。将来自己要在大王庄厮混呢，没有个靠山，那就是瞎混，老赵的鬼心眼就是多。他是想脚踏两条船，在刘水成那里套套几乎，刘援朝这里也不能生分了不是？他知道刘援朝与刘水成已经成了仇家，自己夹在他们中间不好混啊，搞不好就会不知不觉得罪了哪一方，不是刘水成就是刘援朝。问题是，老赵谁也不想得罪，他是个外人，大王庄的人，别说是大人了，就是穿开裆裤的小孩子，他都不敢得罪的。
　　老赵心里清楚，这大王庄的人不好惹，自己将来还要靠大王庄吃喝呢，得罪了谁，自己都将很难混下去。这可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老赵很为难，他跟刘水成的关系那是人人共知的，谁都知道他跟刘水成的关系不一般，刘援朝也一定知道的，老赵心里清楚，刘援朝一定会因为自己跟刘水成走得太近而抱怨自己，甚至是恼恨自己，只不过刘援朝为人圆滑，他不表现在面上，并不代表他心中不恼恨自己啊。
　　要说也是，刘援朝跟刘水成成了仇家，虽说刘援朝不敢明目张胆地报复刘水成，但是心中有了仇恨的种子，这种子早晚会发芽的，只是时候不到的缘故。只要有机会，刘援朝绝对不会放弃复仇的机会，他不但不会，而且还正在寻找机会呢，只要一有机会，刘援朝就会报这一箭之仇的。老赵是刘水成的人，也许并不全是，但是毕竟他们走得近，所以，刘援朝对老赵总是高度提防着，总担心万一哪句话说漏了，老赵会充当间谍的。
　　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刘援朝不住地提醒着自己，一定要小心，常言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还是说话办事谨慎点，免得坏了大事。老赵其实是被刘援朝误解了，他跟刘水成能有啥关系？他只不过承包过刘水成的工程而已，两个人不少喝酒，别的倒真的没什么。
　　事实归事实，但是刘援朝不会轻易相信的，他本来就疑心重，正好出了这事，老赵跟刘水成天天呼来唤去的，这咋不让刘援朝疑窦顿生。有了疑问，刘援朝当然倍加小心，说话处处留心提防，真的是谨言慎行，不敢大意。
　　“咦，刘大哥也在啊，你今天咋有空了？”
　　这时小娥从外边买菜回来，她一进屋看到了刘援朝坐在老赵的床上，满脸的惊讶，很好奇地问道。
　　刘援朝也看到了小娥，他心说，这娘们还真不赖，长得怪白净，又温柔，想不到她却在这种地方谋生，真是屈才。说良心话，刘援朝也在为小娥鸣不平，就冲着她这长相，哪里找不到好营生？非得在这里屈就，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这时的刘援朝心中酸酸的，恨不得马上去解求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刘援朝也是个老色狼，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老赵不是外行，他岂会啥也不懂？老赵偷眼瞧着刘援朝，刘援朝却在死死地盯着小娥，特别是他那色迷迷的眼神，就像长的有勾似的，恨不得穿肠破肚，把小娥浑身上下都看透。说实话，刘援朝也太不知道收敛自己的表情，他那猴急猴急的模样，真的令人心生厌恶。
　　“小娥妹子，刚回来不是？买菜去了吧？累了吧，坐下歇歇吧。”刘援朝真有点怜香惜玉，他看到小娥累得脸蛋儿红扑扑的，直喘粗气，就连忙劝慰着。
　　“俺不累，刘大哥，你坐那歇会吧，这算啥，俺本来就是吃苦受罪的命，你今天咋得闲了刘大哥，你可是稀客啊？”小娥边说边摆放着买回来的菜。
　　“是不是不欢迎恁大哥过来呀？看俺妹子说的，你太谦虚了，俺也不是瞎吹的，多多少少恁哥还懂点面相学。俺只要一看，就能知道妹子是个大富大贵之人，你的面相俺能看出来个八九不离十。”刘援朝开始自吹自擂起来，其实，他就是瞎说的。反正只要专拣好听的说，谁也不会反感，更不会恼怒发火的。刘援朝算是掌握了大众的心理，别说小娥了，她更不例外。
　　“真的吗？俺大哥还会看面相？俺真的会享福吗？你该不会是哄你妹妹开心的吧？”小娥将信将疑，反正是刘援朝并没有恶意，小娥听着怪顺耳，她咋会不喜笑颜开呢？
　　老赵就端坐在刘援朝的身边，他看着刘援朝那副色迷迷的嘴脸，馋涎欲滴的猴急样，心中老大的不快。但是，老赵知道，他刘援朝再怎么心急，他不付出点什么，要想心想事成，成就美梦，绝对是没戏，也是根本没指望的。毕竟老赵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人不自私不是人，看来一点都没假说。
　　“你还真相信啊，骗死你呢。你要是大富大贵之人，咱工程队光说解散了，哈哈，是不是呀刘大哥？”老赵为了打消小娥的非分之想，故意打击着她的情绪。
　　小娥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她看出来老赵心里不高兴了，虽说老赵说话大大咧咧的，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小娥最清楚，老赵一定是吃醋了，他的心眼就像针鼻一般。
　　“俺知道，这是刘大哥宽慰俺呢，俺咋会是大富大贵之人呢？俺生下来就是吃苦受罪的命，只不过刘大哥这么一说，俺也这么一听，根本没放在心上，瞎高兴高兴吧，是不是刘哥？”小娥针锋相对，她其实也是故意在气老赵呢，你不是爱多管闲事吗，就让你心里难受难受，看你能咋样？
　　老赵生气了不假，可是他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强忍着。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老赵只有忍痛割爱，任由小娥为所欲为，反正自己就在跟前，即便是他们眉来眼去又能如何？更何况还没发展到那种地步呢，可能是自己太小心眼了吧，老赵暗暗自我检讨着。
　　“小娥啊，你还是去准备准备吧，你先把饭给他们做好，今天中午俺请客，刘大哥时间金贵，他是个大忙人。要不是今天逮着他，想跟他一起喝两杯都困难啊。”
　　老赵总想着跟刘援朝套套近乎，却一直没有机会，今天确实是个好机会。刘水成在家办事呢，他绝对不会出来，更不用担心跟他碰面了，所以，老赵就邀请了刘援朝。
　　“那好吧，是呀，早该跟刘大哥聚聚了，今天天气不错，不热不冷的。俺马上准备去，别急，一会就好。”小娥很爽快地答应着，她也是个馋猫，三天不下馆子，肚子里的馋虫就会作怪。
　　老赵和刘援朝两个人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他们谈笑风生，很是自然亲切，这时的刘援朝也没有了反感心理。可能是因为小娥吧，有美女作伴，环境再不好，刘援朝都不会嫌弃的，他也不觉得空气里有股子怪味了，反倒觉得空气是那么清新，那么甜美。
　　说真的，刘援朝真舍不得马上就离开呢，他恨不得就住在这里，但是前提就是必须有小娥作陪。刘援朝的脸上不再是急躁不安的情绪，而是充满了幸福与惬意，他很平静地跟老赵交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