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长篇小说】阴谋(73—74)
作品名称:【天涯长篇】阴谋 作者:河南梁国彦 发布时间:2013-03-04 13:54:33 字数:6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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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水成望着妻子远去的背影,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说不出是个啥滋味。他觉得妻子在这里丢自己的人,毕竟是女人啊,经不起摔打,就这点小事,算什么?想不到自己的老婆就扛不住了。简直是太丢人了,又哭又闹的,管用吗?刘水成暗暗下了决心,只要老婆走了,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干一番,管他呢,倒要看看这帮王八蛋能把自己怎么样。
刘水成不敢想,只要一想起此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说真的,简直是欺人太甚。要是他们能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刘水成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气,想不到他们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做出这般偷梁换柱,行私舞弊之事,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是可忍孰不可忍,刘水成咽不下这口恶气,你刘援朝不是有关系吗,你刘援朝不是有连襟罩着吗?俺还就不信了,这是共产党的天下,你刘援朝能一手遮天不成?
刘水成决心已下,谁也难以更改,他觉得自己要是忍气吞声,他觉得自己要是不闻不问,置之不理的话,显得太无能,显得太软弱了不是?不管怎么样,就看看他们最后怎么办了?要是他们真的就此作罢,刘水成觉得他们这帮执法队的还真得给个说法不可。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刘援朝,他难道就比谁高贵不成?他是个人,俺刘水成难道就不是个人了吗?他为啥就能保住厂房,俺为啥就不能呢?
有了这样的打算,刘水成心中宽慰了许多,毕竟大家伙都是一样的待遇,只要都一样,没人搞特殊,大家伙的心理才能平衡。一旦有人搞了特殊,就会产生不满情绪,就会产生更大的抵触情绪,这就是事实。刘水成的要求也不高,他觉得只要能把刘援朝的厂房扒上一间两间的,不要说全部被夷为平地了,刘水成就能满足。毕竟人不一等人,木不一等木,说啥都不会有绝对的平等。
刘水成也很想得开,他并没有过高的期望。只要别让自己太丢人,只要面子上能过得去就行。事实就是如此,两家紧挨着,又都是一批盖的房子,要是自己的被夷为平地,而别人的却完好如初,这不明明是欺负人吗?刘水成觉得自己太没面子,不是钱的问题,只要大家都一样,俺刘水成绝对没二话,要是俺放个屁,那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刘水成在心里暗暗发誓,他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像要吃人的野兽似的,他紧紧地盯着强拆现场,恨不得拼了命去。
“刘哥,别太生气了,事情都这样了,还是想开点吧。”老赵看着刘水成默不作声,一脸的杀气,为了让他想开点,老赵在一旁不停地劝慰着,开导着他。
“不是,老赵兄弟,恁哥是啥样的人,你心里应该清楚。俺可不是想不开,这算个球啊,主要是恁哥想不通,如今的社会,人际关系最厉害,朝中有人好办事啊。你看看,你看看,玩得也太漏球了,把俺当傻子了不是?”刘水成乜斜着眼,望了一眼隔壁刘援朝家的厂房,意思很是明了。
老赵不是憨头,刘水成说的话他能理解。老赵心里清楚,刘援朝家有关系,有根基,也就是说,平时看不出,有事才知道。这就是最好的例证,最有说服力了,不信?大王庄这么多违法占地户,大王庄这么多违章建筑,不就刘援朝家特殊吗?这就是人家刘援朝的本事,说句良心话,老赵还是相当佩服刘援朝的。这可不是逢迎巴结人,这是事实哦,老赵觉得没有缘分跟刘援朝攀上关系,是自己人生的一大憾事。
话是不假,但是,现在可不敢流露出对刘援朝的钦佩之情,老赵心里明白,要是刘水成看出来的话,自己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刘水成是个大老粗,他的脾气简直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炸,得罪了他,他可不跟你看情面。老赵没有这个胆量,再说了,如今再跟刘援朝攀关系不是为时已晚了嘛。
顾活不顾死,管近不管远,还是先解决眼下的危机吧。至于想找棵大树,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老赵心中有数,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惜错过了机会。但是,还不算晚,只要有了大树,啥时候乘凉不行啊,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多了,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抓挠不住。
“哎,刘哥呀,这天下乌鸦一般黑,到哪里都一样,你跟谁说理去?”老赵表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话糙理不糙,虽说普天下大同小异,但是也不能做的这样明显嘛,让俺今后咋见人啊?”
“刘哥呀,想开点吧,这有啥呢?又不是咱一家被扒了厂房,现在谁不知道有钱有势走遍天下,没钱没势寸步难行?想开就好办,想不开还不是自己气自己,管个啥用?”
老赵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他觉得刘水成太幼稚,像这样的事情明明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还有啥想不开的?谁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就他刘水成爱钻牛角尖,管个屁用?还是那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管咋说,人家刘援朝就是比你刘水成“牛逼”,不服气不行。
常言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一比就看出来谁的道行深了,不信不行。老赵这次算是彻底看透了,刘水成跟刘援朝简直没得比,可以这样说,他们的级别错着辈呢,别看他们称兄道弟的,老赵觉得,刘水成跟刘援朝喊爷差不多。他哪里是刘援朝的对手?
老赵心里清楚,明镜一般,但是他就是不敢说实话。因为老赵还得需要刘水成的帮助,要说也不算是帮助,一是剩余的工钱能不能顺利结算?二是,现在民工怎么办,住哪里呢?这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老赵还想利用利用刘水成,不管咋说,自己的人不少下力流汗,你的房子被拆了,能怨别人吗?按理说,刘水成就应该付给民工剩余的工钱,这是道理。但是,刘水成要是执意不给,自己也拿他没有办法,毕竟从感情上来说,他的房子都没了,要是还苦苦相逼,岂不是太不近人情?要是传出去,别人只会说自己不懂得人情世故,别人只会说自己爱钱胜过情理。老赵也很为难,毕竟不关自己的事,他家的房子保不住,跟自己毫无关系。说啥都跟自己扯不上关系的事情,却要自己付出无谓的代价,老赵有点想不通。想不通也得想通,老赵命令着自己,还是吃点亏吧,俗话说,吃亏人常在。
警戒线外,看热闹的人围起了一道道的人墙,他们也不嫌脏,炮车击碎瓦砾溅起的粉尘随风飘扬,飘落在他们的头上,身上,他们仍然岿然不动,坚守着岗位。有人面色凝重,神情肃穆;有人谈笑风生,指手划脚;有人怒目而视,振振有词,总之是形形色色,各有不同。
两台炮车搭配合理,配合默契,强拆的速度出人意料,两排厂房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各个击破。不过呢,这次的强拆不像在北地那样,搞得惨不忍睹。他们好像手下留情似的,炮车司机只是把房子捣塌,并没有残酷无情,把能用的东西故意破坏。他们像是发了善心,亦或是良心发现,总之是人性化了,文明化了。
对于这点,刘水成也不是看不出来。他看倒是看出来,只是搞不懂,他们为什么大发善心?他们为什么不像在北地一样,搞得人神共愤,搞得惨不忍睹?刘水成不知道,他实际上是沾了刘援朝的光,要不是刘援朝跟他是邻居,他也别想这般特殊,说不好比在北地还要惨呢。
傅进财看到工程进度已近尾声,就对王留军和李天一交代着下一步的工作,他们的工作安排井然有序,有条不紊。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只不过是走走过程,至于卫星拍照的事情,并无夸张。卫星拍照的图片早已从上级部门传了下来,是电脑打印出来的,上边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符号,说句实话,要是让外行看,谁能看出个啥门道?
傅进财他们三个装模作样,当着众人的面故意拿出来卫星图片,围在一起,指指画画,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才一本正经地展开工作。其实这都是花架子,是做给老百姓看的,简直可以说是糊弄无知老百姓的鬼魅伎俩。他们这骗人的小把戏,纯粹是自欺欺人,刘水成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给个说法,休想走人?
傅进财不知道,也根本意料不到刘水成会如此无理取闹。他只是安排了下一步的工作,让炮车司机转移地方,准备对下一家的违章建筑进行强拆,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在不该发生的时候发生了,令三位负责人面红耳赤,无言以答。他们相当尴尬,简直是窘困之至,羞愧难当。
炮车司机不管那么多,领导让推谁家的房子,他们就开足马力,义无返顾,朝着违章建筑就是无情地撞击。既然领导有安排,让停下来,转移地方,改换目标,他们只有无条件地服从,这就是他们的本分。
“走,走啊,往哪里走?今天不给个说法,休想离开?”刘水成眼疾手快,动作敏捷。当他看到炮车司机要开着炮车离开自己家厂房的时候,一跃而起,纵身跳到了炮车前边。刘水成用身体挡住了炮车的去路,他的惊人举动,使炮车司机猝不及防,要不是炮车司机年轻灵活,说不定要出啥事故呢,真的令人毛骨悚然啊。
多亏炮车司机反应灵敏,他赶忙踩住了刹车,才避免了一起恶性事故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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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回事,咋回事?把他拉开。”傅乡长一看这种情况,心里急了,他连忙命令着执法队员,要他们把刘水成拉开,好让炮车前行,继续下一步的工作。
但是,刘水成抱定了坚强的决心,他死活都不愿意,任由执法队的人员拉拉扯扯,他就是不离开。群众被这突发的事件吸引过来,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都是怀着好奇的心理,前呼后拥,像潮水般涌了过来。执法队的工作人员只顾忙着刘水成,忽略了警戒线,这下,算是彻底乱了套。
看热闹的人群里,起哄的人占多数,他们唯恐天下不乱,恨不得趁乱出出气。他们虽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大王庄的人还是认识刘水成的占绝大多数,他们还是相当抱团的,自己村里有人站了出来,他们害怕什么?但凡这种事,只要有人出头,就有人跟着上,这就是普遍现象。反正大家伙心里都憋着一肚子气,想发泄又不敢站出来,现如今有人带了头,那就趁火打劫吧,这就是大家伙的心理。
说实话,谁遇到这种事能不恼火?可是,大家伙又有谁不怕事呢?谁都害怕一木不成林,孤掌难鸣,难成大事,心中恼恨却又无可奈何。现如今刘水成站了出来,再说了,刘水成的家族也不小,不明真相的人占大多数,他们一看刘水成站了出来,马上就要受到威胁,哪还容得多想?所以来说,大家伙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这中间没有了界线,其中有执法队的人员,有看热闹的群众,他们混杂在一起,执法队的人员想下手又接连不上,没有了统一协调的能力。
如果执法队的工作人员反应敏捷,他们能迅速把看热闹的人群隔离开来,事情就好办了,问题是晚了一步。就这一会的功夫,他们想反客为主已为时已晚,整个现场乱成了一锅粥,局势失控,傅乡长无可奈何,王留军李天一更是束手无策。他们担心着急,害怕闹出大乱子,不好收场。
毕竟傅进财是军人出身,他比王留军李天一要沉稳老成得多,他为了稳住局势,就不急不忙地制止着执法队的工作人员,让他们住手,责令他们离开。这就是傅乡长的本事,他觉得不能硬来,还是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再下结论也不迟。万一激化了矛盾,最后不好收场可怎么办?
傅进财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这是有根据的,他明明知道群众对这次强拆本来就不理解,本来就有情绪,要是采取强硬手段,必将激化矛盾,还是稳住群众的情绪为妙,免得搞得难以收场。傅进财大声呵斥着执法队员,让他们靠后,让刘水成讲话,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你们都不要动手,往后退,往后退。你们,还有你们,你们干什么?有你们什么事?往后退,往后退。”傅进财不单单呵斥他们的人,同时也驱赶着凑上前来看热闹的人们。
执法队员很听话,毕竟领导发了话,但是群众不太听话,毕竟他们不直接受傅进财管理,你的官再大,他们觉得傅乡长也咋不了他们,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傅进财是乡长不假,但是群众不看他的戏,他们又不指望巴结他,更不指望他吃喝,谁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放在眼里,也不是绝对的,群众也很知趣,知道下命令的人一定是领导,虽说没有立竿见影般的效果,但还是往后退了退,谁也不敢执意不退。他们只是反应慢了点,动作不情愿点,但还是执行了傅进财的命令。他们个个虎目圆睁,怒视着执法队的工作人员,傅进财心中发憷,他真的担心这帮人无组织无纪律,干出点啥异常的事体。所以,他很谨慎,说话的口气也缓和了许多,温存了许多。
“你到底咋回事?你想干什么?为什么堵着车不让走呢?”傅进财对着刘水成连连发问,满脸的严肃。但是,他并没有发脾气,而是很认真地倾听着刘水成的意见。
刘水成激动的情绪逐渐稳定,他起伏的胸膛仍然一时半会恢复不了平静,他听到傅乡长催问着自己,这时的刘水成一点害怕劲儿都没有了。说实话,刘水成自从跳出来堵着炮车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知道啥是害怕了,他豁了出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管他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该说的就说,谁的面子也不看了。
“这是咱们的乡长,姓傅,你有话就对他说吧,千万别闹事,啊,你说吧,为什么不让我们的车走?”土地所的王所长站了出来,给刘水成介绍了傅乡长之后,转过头问着刘水成。
刘水成鼓足了勇气,他本来中午喝了点酒,酒劲儿还没下,他翕动着鼻翼,眨巴着小眼,连连向傅进财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刘水成一针见血地提出了关键性的问题,搞得三位领导威风扫地,颜面尽失,他们无不是面面相觑,哑口无言。傅进财做了难,他真的感到无地自容,是自己的失误啊。
“你们是共产党的领导吧?为什么不一碗水端平?难道有亲娘生的还有后娘养的?我们不都是非法占地,我们不都是违章建筑吗?为啥就扒俺家的房子,他们家的你们为啥不扒呢?你们是啥关系?说啊,没有关系的话,为啥不一视同仁呢?你们到底想干啥?”
刘水成讲得头头是道,傅进财王留军和李天一哑口无言,无以应答。说实话,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们不给老百姓一个满意的答复,老百姓还真就不依不饶呢,刘水成的话具有很大的煽动性,所以,他的话刚一落地,就有无数的群众大声叫喊起来。看这阵势,不给个说法,他们可真要丢大人了。
“跟老百姓讲讲,到底是为了啥,说呀,哑巴了吧?哈哈,哈哈。”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阵的叫好声,质问声和嘲笑声。三位领导面色大变,神情沮丧,个个噤惹寒蝉,哑口无言,他们心中恼恨却又无言以答。说实话,他们三个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毕竟自己违背了原则,说话都没了底气,哪个还敢发脾气,去吓唬大家?
至于执法队的工作人员,他们才不管闲事呢,谁愿意自找麻烦?领导们都不敢招惹他们,看来一定是辞穷理屈,有把柄被群众拿住了,他们丢人是他们的事情,只要群众不闹事,他们才懒得出头呢。反正都是出来混工资的,跟群众更是前日无怨近日无仇,没有必要替他们说话。要说也是,这些从基层抽调出来参加这次行动的人员,大多是在原单位“不吃开”的底层人员,为了配合这次行动属于临时调用,他们懒得去管这等闲事。
“大家静静,大家静静,事情是这样的。上级有规定,只要是自行拆除的,就让自行拆除,要是执迷不悟,拒不执行上级的规定,那就只好强制拆除了。你们看看,人家不是正在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他们不是在自行拆除的嘛。”王留军主动站了出来,他跟大家解释起来。
“球,睁着大眼说瞎话,这也算自行拆除啊?要是现在自拆还算数,我们都自拆,谁让你们强拆的?你们看看,这强拆下来的还有啥东西?不都是些废物?啥东西还能用啊?我们辛辛苦苦,到头来就落点废物?要是强拆的话,都一样,俺谁也没有意见,天塌了砸大家,谁也没啥可说的。”
刘水成道了大家的心声,大家听了刘水成的话,无不是大声叫好,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热烈的掌声,算是大家对刘水成的肯定与鼓励。刘水成得到了群众的支持与鼓舞,胆气更足,精神更盛,说话更有水平,这就是刘水成,一般人在这种场合是不会这么不卑不亢,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表现得如此自然超常。
刘水成精神焕发,双眼如炬,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抑扬顿挫,要是不认识刘水成的人一定会误认为他是个小领导呢。真是不可小觑啊,刘水成还有这般本事?这就是俗话说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今天要是就这样走了,问问在场的群众答应不答应?你们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就会糊弄老百姓,别想着老百姓啥都不知道,别以为老百姓都是傻子,告诉你们,你们撅起尾巴,大家你知道你们要拉啥屎。”
“哈哈,哈哈,是呀,一点不假。”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开心的大笑声,这笑声回荡在强拆现场,久久不忍散去。
“上面就是这样规定的,你们不愿意自行拆除,这责任算谁的?只要愿意自行拆除,我们还是尊重大家的选择,要是没有行动,那也怨不得我们不是?我们也是执行者,有啥不理解的,你们可以到乡里,区里去反映嘛。”
王留军强词夺理,跟群众狡辩起来,他可能是一时性急,说漏了嘴,大家就紧紧抓住他的话不放,这让王留军成了众矢之的,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啊。
“那好啊,我们自拆,你们走吧,别再动用炮车了,搞得劳民伤财,你们花钱不说,我们也损失惨重,还不如让我们自行拆除呢。”
大家你一言他一语,接上了王留军的话茬儿。王留军知道自己多嘴,惹了祸,他意识到之后,马上不再多话,把嘴闭得紧紧的,灰溜溜地躲在一边,脸色土灰,无精打采。
“这样吧,你让让,开始推这家的。王所长,李队长,你们刚快过去安排,让他们把卸掉的材料归拢归拢,马上行动,快点去吧。”
傅乡长一看事情没法收场,就自作主张,要强拆刘援朝家的厂房。对于傅进财来说,他也是被逼无奈,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了平息众怒,为了稳定群众的情绪,他只能这样做了,哪怕是得罪了郭书记,他也不敢在此时此刻得罪这些淳朴的老百姓啊。
傅进财心说,哪怕郭书记给自己个处分,也比在老百姓面前丢人现眼强得多。这场面,真是令人左右为难,尴尬万分,真的就像锋芒在背,如坐针毡。为了尽快解决眼前尴尬的局势,傅进财只有自作主张,要不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他虽不忍心,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大家静静,大家让开了,大家让开了,准备行动。”傅进财此时是老一,只有他下命令,别人无权僭越。
王留军李天一也都觉得顾不了许多,眼下只能这样做,要不真要是出了大事,谁能担当得起?他们马上行动起来,重新布置警戒线,准备对刘援朝家的厂房实施强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