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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不尽的担忧

作品名称:逐梦      作者:春雨阳光      发布时间:2013-02-16 22:30:38      字数:3867

  羊厨子努力看着门缝外面,一股冷气钻进门缝,徐徐吹到羊厨子脸上,像蛇信子在舔他的脸,脸痒痒的,羊厨子吓了一跳,猛然回过神来,才知道起风了,才知道自己做的事。羊厨子想回去睡了,他不相信鬼,真有鬼的话,他走了这么多夜路早撞上了。或者就如老人们说的,他羊厨子火焰高,鬼怕他,不敢出来,如果是这样,他这样看也看不到,白耽误睡觉,明天还要起早床呢。可是他觉得自己很清醒,没有一点睡意。那就再看一会,是不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他想到了汤师傅。他会不会找人装神弄鬼来吓唬他,让他不敢走夜路,不敢走夜路就不敢做厨了。
  汤师傅想错了,他羊厨子不是吓大的。
  羊厨子看着,眼睛睁疼了,他边看边胡乱地想,他又想起桑大娘父亲讲述的故事。岳父大人是在月亮的夜晚看事情,虽然看不清楚,毕竟看得到,有没有东西毕竟还知道,可羊厨子今晚,什么也看不见。如果能看清楚该多好,他不怕汤师傅明着来,来什么招,他拆什么招。就怕的是来这种阴招,让人防不胜防,更怕他把招数用到桑大娘和他家样羚伟身上。羊家大房子从来没闹过鬼,现在出现了,羊厨子怀疑是“人鬼”。
  门外太黑了,羊厨子什么都看不清楚,看不清楚就只能防范,可他又不知道能不能防住,不知道怎么防。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瞎子在和人比赛拳击,不甘心被击打,又不得不挨打,自己想还击,却不知道对手在哪里。这是最累人的,也是最刺激人的,羊厨子感觉到自己的斗性正被汤师傅刺激得越来越强烈。羊厨子又觉得,他就是那砍树的张果老,但是,他不能睡着了,在把那棵树砍倒以前他羊厨子不能睡着了。如果那棵树愈合了伤口,他羊厨子就没有活路了。
  “你还看什么?看到了吗?”桑大娘把电灯拉亮了,走到羊厨子身边。“没有,什么都没有看到。”“你真傻呀!那鬼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火焰高的人,鬼都怕,你怎么看得到?火焰低的人,鬼不怕,所以经常来招惹他。”桑大娘说,“走,快去睡,再过两个小时就该动工了。”什么是人的“火焰”,没有一个农村人能说清楚。桑大娘信鬼,但她说不清楚“火焰”是什么东西;羊厨子不信鬼,更说不清楚。“那你说我的火焰高还是不高?”羊厨子一边上床一边问,桑大娘说:“当然高了,幺师能看见鬼,你就是看不见。”“那我能战胜鬼吗?”“快睡吧,不要胡思乱想了。都是那幺师,他是真看见鬼了,还是葫芦里装了什么药?这样折腾人?哦,他该不是……”桑大娘停住了话,留了一个悬念给羊厨子。“你是说他可能帮助汤师傅来折腾我们?”羊厨子猜测地问道。“现在这社会,人心隔肚皮,谁说得清楚。还是防着点,留一手好一些。”桑大娘一边伸手按店灯开关一边说。“你呀,就是疑神疑鬼,连本家兄弟都怀疑上了。没事,反正你这个捉鬼先生都说我火焰高,我怕什么?睡吧。”羊厨子说着牵起被子躺下了。
  两口子不再说话,都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窗外真黑,真静,狗不叫,连竹林也静得没有声音。它们也好像知道羊厨子两口子要做厨,需要睡个好觉,它们用“静”来帮助这两口子。
  奚兰和汤师傅也静静地睡着。汤师傅发了火,打了奚兰,心里很后悔。他怕奚兰有事,好在奚兰涂了跌打损伤的药后不再喊疼了。他们在床上躺了一会,看了一会电视。然后就开始进行他们每晚的节目。每天晚上,汤师傅都很用力,也很用心,他骨子里真的想奚兰给他生个儿子。他看了很多饮食方面的书,研究了一些生儿子需要的食谱。也看了一些“迷信书”,看上面说的生儿子需要的房事时间。他和奚兰的饮食和做事都成了公式,严格按公式做。
  可是,到现在为止,奚兰的身体还是没有反应,每个月的月经很准时,该来的时候坚决来,一点不犹豫,一次也不迟到。究竟是他出了问题还是奚兰不能生了?他说不清楚。他想知道,可是又不想去医院,他觉得去医院就会真相大白,真是他的问题,这是多么丢脸的事。不去医院,他又不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很多时候想到这种可怕的情况,他就很烦躁。
  鸡叫了,汤师傅一下睁开了眼睛。汤师傅知道夜里他是闭着眼睛的,可是有没有睡着他不知道,或者睡着了睡了多长时间,他也不知道。窗外的鸡鸣就那么几声,几声过后,窗外就是一片寂静。不像小的时候,每家每户养着公鸡,一到时间,整个山村是此起彼伏的鸡鸣声,那叫声威猛有力,叫声的尾音特别悦耳舒服。它们从这个山沟、那个山谷像雾一样飘起来,飘过山头,在所有的山顶形成一张温柔的绸布,把山村柔柔地包裹起来,包裹得很温柔美丽,就像他身边睡着的奚兰那脸上荡出的柔柔的鼾声。那时候,只要第一只公鸡开始叫,那叫声就不会断停,一直到天明,天明了,公鸡们好像累了,叫声突然没有了。人睡着,它们赛歌;把人吼出了屋子,它们就开始睡觉了。
  现在每家每户也喂养着不少的公鸡,可就是很难听到公鸡那雄壮高昂有力的鸣声了,像刚才听见的,都有点雌性的感觉,听到那雄鸡的名声就想到了太监,而且叫声特别少,特别短,好像就那么嘶哑三两声就停止了,就像那撞钟的和尚,撞一下交差了事。这些鸡,都是良种鸡,都是杂交鸡,白的黑的黄的红的,好像都是“男女”不分了。鸡们吃得非常好,养鸡农人都说,现在的畜生比以前人吃的好上千百倍了。粮食,粮食里还有添加剂等,吃的好了,雄鸡母鸡都长得很肥,都得了肥胖症,公鸡都没有了雄性的威猛。
  想到这里,汤师傅看了一下自己,难道自己也成了做不出儿的良种公鸡?难道也是自己吃得太好了?可汤师傅没有良种鸡那样肥胖,他很瘦。难道是因为起早摸黑熬夜多了?电视里不是说熬夜多了影响生育吗?想到这里,他把手伸进奚兰的衣服里,一边揉捏着,一边想着心事。他多么想奚兰突然间肚子大起来,里面装着他汤师傅盼望的东西。
  汤师傅想着就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电话声和他手上的揉捏一起弄醒了奚兰。“你干嘛呢?又想要了?这么早你给谁打电话?”奚兰迷迷糊糊地问道,她也伸手在汤师傅的身上揉捏着。她也想要个孩子,自己生了两个儿子,可是一个都没见着,一个都不是她的了。她不期望一定是儿子,就是生个女儿也好,只要是她亲生的就行,她心里一直有着忧虑,她希望能怀上孩子,希望这个孩子能成为她的保护神。生个女儿,汤师傅不养,她自己养。她希望打破汤师傅那些公式似的时间安排,希望在任何的时间都能做他们的“造子”工程,她挑逗着汤师傅。
  “算了,奚兰,我有事!把事情办了,我们高高兴兴地弄。”奚兰已经清醒了,她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她把头贴到汤师傅的胸脯上说:“咋又斗上了?不是说好不和羊厨子斗了吗?你们各做各的生意不行吗?”汤师傅捏着奚兰的耳朵,小声地说:“你就是心善。斗不垮羊厨子,我还怎么混?你看,羊厨子买回东西后,周围十多家都和羊厨子谈好了生意,我们已经两天没有生意了。以前几乎是天天有。以前跟我们一起做厨的人也跑了,羊厨子每桌的费用比我们低,给出的工钱比我们高,你说这是各做各的生意吗?他分明是要挤垮我。我要养活我们一大家人这么多嘴巴,没有生意,生意少了怎么行?必须斗,必须打垮他!”汤师傅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他说到最后是咬牙切齿了。
  “你们斗去斗来,啥时是个头啊!我好怕呀!我好想快乐安静地生活,安安静静地养个孩子,可是,你们这样斗让我提心吊胆的。”奚兰伸出舌头舔着汤师傅胸脯的毛。有点冷,汤师傅扯掉披在身上的衣服,滑进了被窝里。“我要。”奚兰说,她想用那种事消耗汤师傅的经历,引开他的注意力。“不行!我约的人很快要来。”“他来干什么?你让他派人去不就行了吗?”“可能是来讨价还价,要拿现钱吧。这些东西,没有我们年轻的时候那么仗义,都是奔着钱来,不见兔子不撒鹰。”
  奚兰听着汤师傅说他的计划,心里有点紧张,她为羊厨子担忧,他能防范吗?他想到了汤师傅的这些招数了吗?他不希望两个人受伤,他知道汤师傅不会受伤,羊厨子为了他的家,为了他的羊羚伟,他不会使出伤人犯法的招数。羊厨子是一个善良耿直人。汤师傅不一样,这人有二杆子的毒辣,为了打垮羊厨子,他会变成狼变成恶狗咬人的。羊厨子伤了,汤师傅关了,她奚兰不就完了吗?奚兰心里一直有着一个致命的隐忧,她怕汤师傅的不冷静和不克制,让她担忧的事情和结果太早到来,她还不想这么早死。
  汤师傅和奚兰两人,一个人说,一个人听,奚兰听着想着心事,心里的担忧像江水漫堤,奚兰感觉到了凶险,可是她又不知道怎样阻止,他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听,就是不说话,就是听天由命,她突然间感觉到自己无用,自己太无用了。
  突然,院子里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接着传来了敲击楼梯门的声音。“去吧,开门,他来了。”汤师傅使唤着奚兰。奚兰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听到汤师傅的话。汤师傅用手轻轻拍了拍奚兰的脸,然后伸手牵开了奚兰的被子,冷气一下刺醒了奚兰。“嗯?什么事?”奚兰问道。“我约的人来了。”汤师傅说,奚兰才注意到了楼下还响着的摩托车声音,明白了汤师傅要她做的事情。
  奚兰牵开被子,拉亮电灯,穿着睡衣跑去开门。楼梯门刚一打开,来人就钻了进来。这是一个干瘦的小伙子,烫着金黄色的头发,就像一丛直立的染了色的丝茅草挤在一个坟堆上,让人看了就恐怖。坟脸的两边,吊着两个大耳环,胸前一根项链在灯光里发着光,牛仔裤把干瘦的屁股绷得紧紧的,看样子就是十六七岁。小伙子随手关了楼梯门,奚兰在前面走,小伙子在后面,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扭动的奚兰。奚兰穿的是睡衣,可是就像泳衣,把那瘦小的身体挤出了一条条的曲线。随着她走路时身子的扭动,她的头发在后脑勺晃动,一会儿遮着,一会露出,她那白白的后背就像鱼饵一样,诱惑着身后的小伙子。小伙一把抓住了奚兰的手臂,拉过了奚兰。“住手,我是汤哥的女人!”奚兰呵斥道,她把呵斥声压得很低,他怕汤师傅听见,她也以为借助汤师傅的名号就能压服住黄毛子。“汤哥?好!”小伙子也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奸笑,他放开了奚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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