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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保龙的爱 红叶的苦

作品名称:《乡土连载》兄弟的那些事儿      作者:二姐笨笨猪      发布时间:2013-01-16 09:45:58      字数:3929

  枝凤的婚礼很简单。杨景辰只是在大酒店定了两桌酒席,来宾也只有枝凤的娘家人;杨孬,再有就是何庆与都都,杨敬祖也代表全村参加了喜宴。鲁子帆送了一份厚礼,打电话道了一番贺词,没参加婚宴。
  酒桌上,都都一直不开心,他不喜欢枝凤。原本以为爸会找个比妈更漂亮的,没想到就找了这么一个又小又丑的人做后妈。何庆经过鲁子帆的开导很平静地接受这一切,他不在乎跟爸的女人相貌如何,只要能和爸共同担负起生活的责任,他就无条件地接纳并喜欢。
  酒宴过后,各自回家。景辰留杨孬在城里住一阵子,杨孬不愿意跟着柳家人一块搭车回了村。
  从酒店回到家里,先开了个家庭会议。何庆给爸爸、枝凤倒了两杯热茶奉上,而后坐下。都都噘着嘴不吭声,两眼直盯着枝凤狠瞅。景辰看了他俩一眼才缓缓开口:“何庆、都都,从今天起枝凤就是你们的妈,虽然她年龄不大,但是你们记住:萝卜小长在辈上,晚辈对长辈的尊敬你们要做到!懂吗?”
  都都不甘心地点点头,生气地问爸:“我们叫她什么呀?”
  “当然是叫妈。”
  “她和哥一般大我叫妈可以,那哥……”都都看向何庆。
  “何庆,你喜欢怎么称呼?”景辰问儿子。
  “叫阿姨吧!”何庆看了枝凤一眼说:“叫她妈,我们年龄相等;叫她姐姐,辈份上不对。就叫阿姨吧!这样我会习惯喊一些。”
  “你觉得呢?”景辰又问枝凤。
  “都中,叫啥不就是个称呼,只要心亲,叫啥也叫不生疏。”枝凤能说啥呢。何庆微笑了一下说:“小阿姨这句话我听着很舒服。都都,咱去睡觉吧!剩下的时间就留给小阿姨和爸了。”
  何庆、都都各自回房休息了。景辰握住枝凤的手问:“后悔吗?”
  枝凤摇摇头,好奇地反问:“他们的妈呢?”
  景辰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何庆不是我亲生的。都都的妈在他四岁时跟我离婚了,我原来的妻子被大伯几个儿子赶出大杨庄后又走了一家。”景辰长长叹了口气:“这已经是第三次婚姻了,也是最后一次了。何庆、都都很听话,你对他们要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何庆身体不好,一定要照顾好他!”
  枝凤温柔地点点头。
  杨景辰很早就去公司了。枝凤起的晚了,从房间里出来时。何庆、都都已做好早餐。
  见到枝凤,两个孩子礼貌地打招呼:“小阿姨早!”
  “对不起,本来饭该我做。”枝凤为自己第一天失职惭愧。
  “没关系小阿姨,坐下吃吧。”何庆总是微笑着说话。枝凤洗刷完毕坐下就餐。
  “小阿姨,喝这个。”
  何庆端杯牛奶放在枝凤面前,枝凤看着那白胶水一样的牛奶摇摇头说:“阿姨不喝这个还是喝稀饭吧。”
  都都忍不住笑了。
  “我不知道小阿姨爱喝稀饭没有做。”何庆从来不会给别人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发声慢是因为身体的原因。
  “没事,我喝点白开水就行了。”
  “早餐对身体有好处,小阿姨别不在乎。都都房间里还有麦片,拿来喝吧。”
  何庆吃好催都都上学。
  两人走后,枝凤开始屡行一个做妻子的职责。
  杨景辰果真为大杨庄买了两辆大型收割机,这让大杨庄的人脸上乐开了花。尤其杨敬祖更是眉开眼笑,这下大杨庄的春种秋收就不成问题了。柳强、杨保泽从心理上改变了对杨景辰的成见。
  郑清芸是刚分到大杨庄的应届毕业生,由于离家远,她经常骑着自行车来上班。
  杨丙业的二儿子,杨保龙十七岁,无业青年,在村里只会跟一帮小混混打打闹闹。自从郑清芸来了大杨庄之后,杨保龙像变了个人似的,三天两头到学校里去玩。学校有规定不许校外人员进入校门。他没法了,有一天竟指使杨朋把郑清芸的自行车的车胎放了。郑清芸很生气,来村里教学一年多了,这还是头一次被暗算。
  “郑老师,杨朋说你的车子没气了我来给你修修。”保龙借机行事找来一把气筒、一瓶胶水、补带的带还有钳子、扳子,还端来一盆清水,俨然一副维修工的样子投入到工作中。
  “是你故意的吧?”郑清芸早就知道保龙对她的心意,第一个念头就想到是他,太有作案动机了。保龙还嘴硬:“我是有这种想法,只是还没付诸行动。你看,你的车是被碎瓶子扎烂的不是故意放的。”保龙想证明她的人缘绝对没问题。
  “你会修吗?”清芸不相信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人会修车子。
  “不是专业,不过胜似专业!”
  “杨保龙,你为啥不上学呀?”这口才不上学可惜了。
  “读书太苦了!我这个猪脑袋正经知识一点也装不进去,不沾边的倒学的挺快。”
  “不读书你也不去打工?”
  “打工?”保龙把头摇得像筛糠:“我爹这一点最英明!宁愿俺哥俩一个个在家晒肚子他多苦点,也不愿俺哥俩去外面受气。”
  郑清芸乐了:“你倒挺能吹!”
  “那是,我杨保龙在大杨庄吹的有名!郑老师,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保龙终于逮住了表白的机会。
  “说吧。”
  “你有对象吗?”
  郑清芸一听格格直笑:“我这个年龄会没有对象?有了,而且很快就结婚了。”
  “真的?”杨保龙差点没把刚才补好的车胎重新扎烂。“你能再重新海选一次吗?”
  “为啥?”
  “给我个机会呗!”
  郑清芸笑笑摇摇头:“像我这个年龄,在咱这已经属于过期的商品,恨不得马上批发出去,那还有闲心去重新海选。”
  “你这个年龄咋了?不才二十四岁吗?正是选择的最佳阶段。”
  郑清芸又是一阵爽朗的笑。杨保龙本想留郑清芸吃饭,郑清芸谢过之后骑着车跑了,剩下保龙傻傻的看着她走的方向。
  晚上吃饭时,保龙高兴的对他妈说:“妈,我想娶郑清芸。”保龙妈早就知道他有这个想法,不紧不慢的说:“她比你大六、七岁呢!合适吗?”
  “杨景辰还大柳枝凤二十多岁呢?年龄不是问题,只要我不在乎就行!”保龙也是说啥就啥。
  “你能跟他比?他有钱!你有啥?嘴皮子一张。要是大个两三岁,也说得过去:女大三抱金砖,可这太大了!你才十七岁,听说她都二十四了。不中!肯定不中!你爹不会同意!”保龙妈劝儿子早打消这个念头。
  “妈,是我结婚,我跟她过,她大再多我也乐意,你跟爹就别干涉了!”保龙脑子开放的很。
  “你哥还没结婚哩,你先结人家笑话。”保龙妈要用正当理由拒绝儿子的胡闹。
  “那要是哥一辈子娶不上来媳妇我也跟着一辈子不结婚呀?没这种说法!”
  “那中,等明天你爹来电话,你跟他讲。”保龙妈不信没人制服他。
  杨保龙计划着怎样做通杨丙业的思想工作。
  杨丙业、杨戊程开春去了广州。不足三个月,杨戊程在工地上作业,不慎从高空坠下当场毙命。杨丙业找工头要钱,工头说他也没法,只能向上头汇报然后再谈补偿的事。杨丙业只好抱着老五的骨灰回到家。
  五月的天,金光灿烂。所有的人都以为初夏的美丽会带给人好运,事实却恰恰出人意料。红叶在镇上摆摊卖粉皮,噩耗骤然降临,她一时无法接受昏倒在地。
  大杨庄沉浸在一片悲鸣之中,深沉、低缓的哀乐在半空中嚎啕催人泪下。杨发财夫妇俩抱着骨灰盒老泪横流,黄梅不落青梅落白发人送黑发人,十四年前杨一甲十四年后杨戊程。俩老人悲痛欲绝,几乎哭倒在地。红叶哭的死去活来,声音嘶哑到最后都哭不出声来。一双儿女不懂啥叫死亡,只是见大人们哭的人仰马翻他俩也跟着哭得鼻涕泗流。
  因为暂时没拿到工钱和死亡赔偿金,杨戊程的丧事所需费用由哥几个匀摊,而且商定收下的礼钱全归红叶所有。这一决定令老二、老三、老四媳妇很不平,但是决策权在杨发财手里,大伙只有举手赞同的份。
  杨盈盈得知五叔去世很是悲伤,她找鲁子帆帮忙,后来工地送去了法定赔偿金。七七虽满,红叶仍不能从悲痛中轻易解脱出来。
  一个家庭男人是顶梁柱,一旦支柱倒塌她的世界就会突然失去光明。
  红叶是个表面温柔骨子里又很倔强的人!她不会因为男人没了就撑着脸去花兄弟们的钱,虽然杨发财先前有规定这些钱不论多少都归她,但是她不能让兄弟们背后骂她。
  等精神稍微好了点时,她把各家的钱准备好挨个给送去。
  保泽妈来老四家买东西,晶晶妈憋一肚子气正好给保泽妈唠唠:“二嫂,你说这天下的坏事都轮咱家了!事多不怕就怕主事的独断专行。老五没了先前没拿到赔偿金时,兄弟们凑点也就凑点,可这赔偿金都有着落了,这老五家的也真沉的住气,也不说把钱给退回来的话。”
  “不是有爹的圣旨在那压着的吗?”
  “爹就会倚老卖老!啥事他一铺摆,这兄弟们没一个不掉毛。他就知道发号施令,也不管人家挣钱难不难!”
  “可不是,这些年只要有点事就非得摊几个,谁家兄弟也不照咱家这样,啥事都得帮一把。这盈盈又去广州找那男的,要不是我把着你二哥不让他逞能,爹又该叫他们兄弟去那边弄人,这一去少不了个千儿八百的。我现在就怕事……”保泽妈也不想做大头。
  “爹是想用钱套住她,你说她年纪轻轻的她会守的着?怕就怕到时候她连钱带孩子跑了,可是人财两空。”
  “难说……”
  晶晶妈哼哼两声说:“这红叶呀狐狸的很!她也真忍心拿着那些钱,要是我我才没脸花人家的钱……”
  话音刚坠地上,红叶拖着憔悴的面容走进来。保泽妈、晶晶妈互递个眼神停了话,晶晶妈皮笑着问:“红叶,身体好点了吧?能出来走了?”
  红叶走到俩人面前把手里握住的钱放到柜台上说:“四嫂,这是戊程走时四哥凑的钱,你数数。”
  晶晶妈一听脸上立即舒展开笑容,把钱拿到手里数着说:“红叶,你看你着急啥?”
  “我知道你们经济也不宽裕。”红叶不多说费话,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份钱递给保泽妈:“二嫂,你在这我就不去你们家了,你数数。”
  保泽妈不好意思了:“红叶,这钱你先拿着,等宽松了再……”
  “嫂子,我不缺钱。”红叶没再多话,慢慢走出小卖部。
  吃饭时,保泽妈把钱交给敬祖。
  “妈,钱有那么重要吗?五叔都死了你忍心把钱要回来呀?”保泽真不懂,钱比真情重多少?
  “不是我去要的,是红叶今天还……”
  “五婶是个宁愿自己多吃苦,也不愿受人家一点小恩小惠的人!她还你就要!娘,你们还有没有兄弟情分呀?”保泽激动了,他可怜五婶。
  “保泽,你别不做饭还嫌饭难吃!你爹都没吭声你激动啥?你挣钱容易吗?你爹容易吗?你就知道吃饱不饿!”保泽妈责怪儿子。保泽把筷子扔桌上站起身出去了。
  “哎,这儿子大了都不属娘管了!你到说话呀!”保泽推了丈夫一把。
  “要是爹知道会骂我们几个的。”
  “那要不你给再送去。”
  “我可丢不起那人!”
  “行,你们都是好人!就我赖!你们都当包公!我当严嵩行吧!”
  保泽妈抓起钱去屋里放好。杨敬祖也没再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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