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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长篇】第3章 失父爱爱上大男人

作品名称:《乡土连载》兄弟的那些事儿      作者:二姐笨笨猪      发布时间:2012-12-27 11:30:25      字数:4805

  枝凤娘身体不好,槐花坐月子都是枝凤床前床后的伺候,自然洗尿布这样的差事也落在她身上。这对80后来说也算是一种考验。不能说槐花欺负枝凤,她要照顾俩个差不多大的孩子,确实也够忙的。好歹,枝凤性情温和也不报怨。人常说:两好归一好,姑嫂之间感情深厚在大杨庄实属首例。
  大杨庄中心位置是块很大的水塘。以前,河水清澈见底,水面上常年漂浮着青翠的荷叶与绿色的水草。岸边栽着一排排杨树。每年春天水位下降,被水冲洗过的树根光溜溜暴突在泥土之外。蹲坐在树根上,把脚探到河里,一些调皮的小蝌蚪、小鱼会围在脚下好奇的啄啃,痒痒的,很爽。只要不碰到蚂蝗就可以尽情享受这自然的乐趣;夏季,雨水偏多,树根被淹没。人们三五成群地在水塘里洗澡,茂盛的枝叶遮出一大片荫凉,把水塘制造成天然的冰箱。不知从啥时候,水塘里没了荷花,也没了鱼虾,有的只是一些肮脏的漂浮物和那些泛黄的水草。
  枝凤端盆尿布来到水塘边,拣了一棵位置最合适的树根把盆放好。春上水位低,她用根木棍挑着屎布浸在水里,慢慢摆动,借助水的力度慢慢冲洗掉布块上的屎尿。
  “这么用功呀!”
  枝凤全神贯注在水的浮动和尿布的入水情况,没注意有人在身后,这么冷不丁一声,她条件反射抖了一下,尿布被抖掉在河里。
  保泽蹲下身急忙抢过她手中的棍子去拨那块下沉的尿布,谁知越拨越往下沉,一会儿就不见了。
  “你也太胆小了吧?跟你打个招呼都把你吓成这样!要是有人后背架把刀,你非得肝脏破裂不可!”这年代还有这种胆小的女孩吗?
  “没事我站你身后说话试试!”枝凤夺回木棍瞪了保泽一眼,继续洗。
  “你这可不专业,这样做让我姑知道,以为你对她的派遣有意见哩!”保泽蹲在枝凤旁边看她工作。
  “你去揭发我呀!我才不怕哩!这年头做善事的不多,打小报告的还少呀!”
  “我这种高素质的人会干那种没水平的事吗?你别总把人往坏处想。”
  枝凤扭过头瞅着他问:“你一个大老爷们蹲在这看我洗屎布片子,不觉得无聊吗?”保泽故意闪了闪一双发电的眼睛,酸巴巴的说了句:“这叫享受,不叫无聊。”继而就目不转睛的盯着枝凤的脸看。枝凤头一次被一个大男孩这样关注,实在不自在,猛然起身顺手提起一块屎布盖在保泽头上,弄了他一头的黄屎。保泽猛地站起身抖掉又臭又臊的屎布气愤的嚷:“做啥哩?”
  “我没看见。”枝凤也会赖皮,说完继续洗屎布。保泽气乎乎的离了河岸,不甘心又拐了回来,一脚把一盆屎布全踢进水塘里。
  “你弄啥哩?”枝凤明白这是报复。
  “我也没看见。”保泽以牙还牙。枝凤不再和他理论拿棍赶紧打捞。“需要帮忙吗?”保泽故意气她。“要帮你还会踢吗?”枝凤在心里骂了他八百遍。见她那么困难的往岸上拔布片,保泽忍不住走过去帮忙。屎布顺利捞完重新装进盆里,枝凤连个谢字也不说。保泽非让她给自己洗头发,枝凤不肯端起盆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杨得志去相亲了,她娘以为这下这下可以一锤定音把事办了。谁知,杨得志嫌人家姑娘嘴巴不好看,进门没说两句话拍拍屁股就出来了,弄得女方尴尬的不得了。得志回到家,骑着车子去镇上买了去广州的火车票。临走前来找保泽道个别。
  保泽正在洗头。得志进了院,开口就说:“保泽,明天我就走了。”
  “走正急。相亲不成功吗?”保泽揉着头发问。
  “那女孩个头、身段都不错就是嘴唇太厚。你说她嘴唇比我的嘴唇还厚,那亲嘴咋亲呀?”
  保泽听后忍不着笑出声:“先亲上嘴唇,后亲下嘴唇,这有啥难?厚嘴唇性感。”
  得志接着报怨:“说话大大咧咧像个炸头炮。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我娘啥眼神呀?啥样的都赶着往家拔拉,生怕我娶不来媳妇似的。”得志说着到厨房里找东西。保泽笑够了一本正经地说:“高的嫌人家嘴厚,矮的又嫌人家眼小。你可真难伺侯!”
  “你说的是武大郎小姐吧!”得志拿块凉馒头啃。
  “啥武大郎?到外可别这么说!让人家听到多难受!我听姑说了,你不仅嫌人家个矮还嫌人家脸黑、眼小。你想找个啥样的?就咱这条件能找个啥样的?找电视里的咱养的起吗?找高干子女,人家看上咱了吗?给人家拿纸擦屁股,人家还嫌你手脏哩!人没十全十美的,投缘不就得了,合得来不生闲气就中。别的啥也甭图!”保泽可是个现实主义者。
  得志听完摇头不认同:“保泽呀,我现在才知道你为啥老在咱这块土地上转悠。你这眼界,你这思想只装得下这么个小指甲点的地方。你跟姑真是一个学校出来的!我可不像你们没追求,随便找个人去结婚,稀里糊涂的一辈子就得了。我就要找个好的,找个情投意合的,找个在咱大杨庄数一数二的!咱老杨家的人哪个丑?那找的媳妇也得响当当的!这是找伴侣,找和你过一辈子的人,就是上街买菜也要买合自己胃口的吧!”得志说完推了推保泽,半真半假地问:“你是不是瞅上宋公明小姐了?”
  “啥武大郎,宋公明的?咋跟你哥说话哩!我发现从你回来你可一声哥都没叫过!你是出去嘴磨笨了?还是长今贵了?”
  “你不就大我两岁了吗?我怕把你叫老了。保泽,小弟明天就走了,临走前一句忠言你不能不听:咱不封官挂印,也不入侯拜相,就剩下洞房花烛柯。老哥,咱农民的唯一的大事,你可千万别脑袋一热就干傻事!你要真喜欢宋公明小姐,那我告诉你,我不打你,大伯也会打坏你!”
  得志见保泽举起拳头,掉头跑了,跑到大门外还喊了句:“忠言逆耳!”
  保泽又好气又好笑,静下来后又想起哪个可恶的柳枝凤。
  杨得志天不亮就背着行李走了。等到全家人发现时,人已经坐上了去广州的班车出发了。
  “这个臭小子!他到底想娶个啥样的呀!”得志妈突然伤感地悲声大放。儿子的心思她越来越摸不透了。
  
  杨得志的姐姐叫杨盈盈,在广州海珠区打工。杨盈盈一直都告诉家里人她在一家外企工作,事实上她在一家歌舞厅当坐台小姐。杨盈盈身材好,长相漂亮,在舞厅里真可谓老板眼中的宝。她虽然身处红尘却洁身自爱,从不肯轻易献身与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在这样物欲横流奇招怪出的时代里,一个风尘女子能守身如玉,那简直就是一种奇谈!而她偏偏就做到了这一点,这还要感谢传授她千杯不醉的一位大姐,否则的话就凭她一弱女子绝不会独清到今天。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她的坚持有些动摇了,芳心开启了。一连几天总会有人请一位姓鲁的男人来夜总包房谈生意。
  男人思十出头,是一家外贸公司的负责人,长相一般,人很随和,出手大方。不俗的谈吐,雅致的举动,一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这些超凡脱俗的优点吸引了不少女孩的目光,其中就包括杨盈盈。
  第一次和鲁总见面是一位三十多的男人点的她的牌。当她坐在鲁总旁边迎上他慈祥、和善的目光时,心中的情感密码被瞬间打开,她期待的、寻觅的人儿总算在生命中出现了。他不像别的男人喜欢狂饮滥醉,更不像别的男人猥亵、下流。他随意的喝着酒和房间里每个人交流,也会同盈盈碰碰杯,闲谈几句。那一晚,杨盈盈光滑娇嫩的肌肤和他保持了0.01厘米,这让她多少有点挫败感。
  第二次,鲁总被人请来时,她主动去他的包间,而且试图用性感的装着勾起这个男人的色欲。鲁总看穿了她的把戏和她欢快的聊着。房间里的其他人都被酒精撂倒了,只有他们还清醒的交谈,仿佛置身于另一个并无纷扰的空间,那身后的布景抑或是茂密的森林,抑或是浩瀚的宇宙。就这样,一晚上什么奇闻也没发生,唯一的进展是她从此认识了一个叫鲁子帆的男人。
  鲁子帆,平原人,四十出头,2000年在深圳某市注册公司,并开办有一所外语培训专科学院;能懂四国语言亦能讲四国语言,善于交际,很会赚钱。在深圳虽说不是富甲一方,也算是位小财主。有才的男人多丑都有女人喜欢,鲁子帆人很普通却娶了一位貌美如花又比他小十几岁的模特为妻,其妻还有个相当有家底的父亲。
  这些资料是杨盈盈通过熟人打听核实到的。她对鲁子帆的倾慕不仅仅只是建立在金钱上,更重要的是她从他身上找到了一种流失多年的父爱,就是这种不明不暗的父爱引诱着她一步步靠近他,并心甘情愿跟随他。短短两个星期的时间她就昏昏沉沉上了他的床,成了他的情人,而她一点也不觉得羞愧,还在心底暗暗感谢命运天使。
  杨得志来的不是时候,非典疫情尚在控制中,各大、中、小型企业、工厂都不轻易招工。他在三江转了一个星期愣没找到一份工作。兜里钱快没了,没办法只好打电话向姐求助。杨盈盈和鲁子帆正在宾馆里亲热。手机响了,盈盈不理会继续和鲁总温存。手机三翻五次地响,搅了俩人的兴致。盈盈生气了抓起手机准备关掉,瞄了一眼电话号码,见是弟弟的才算消下气来。
  “得志,有事吗?”杨盈盈很疼爱弟弟。
  “姐,我又来三江了。可是,最近厂里不招工,我都逛了两星期了。你能帮我找个活做吗?”得志求姐。盈盈看看坐在床上抽烟的鲁子帆,压低声音说:“姐的厂也不招工。”
  “姐,你不是在大公司上班吗?”得志诧异。
  杨盈盈反应过来站起身躲进冲凉房才继续开口说:“姐的公司你进不了!你一没文化,二没文凭,谁招你呀!”
  “你帮我通通关系呗!”
  “我们公司要的全是真才实学的人,走后门的都不行!”
  “那你让我在你哪赞时呆两天行吗?”杨盈盈不答应:“姐在女生宿舍,你咋来?”
  “你帮我赁间房呗!我现在就在街上流浪呢。”
  “好吧,你现在坐车来。”
  杨盈盈把具体路线告诉得志,关掉手机松了口气。出来时,鲁子帆已经离开。
  给得志安排了住所后,盈盈领弟弟去商场买了几身名牌衣服,然后嘱咐他没事别往外跑。
  得志答应了,呆在出租屋里老老实实看了两天电视。太憋得慌了,便溜出来玩,顺便找找工作。
  说来也巧,居然碰到了一位初中同学。老同学见面特别热情,并告诉得志他在哪工作。得志道了一段苦,后央求老同学帮他介绍工作。那同学也够朋友,把得志领到了他工作的夜总会并把他推荐给大堂经理。经理见他长相英俊很是中意,当下就让他上班。
  老同学领得志去换了工作服,而后交待工作范围。得志很聪明,一点就通。熟悉工作程序后,就开始实践。
  他托起一盘酒水在老同学的引领下送去二楼房间。刚到二楼就瞅见杨盈盈进了一个包间。得志认出是姐,靠近那间房,从松开的门缝看见杨盈盈偎依在一个中年男人的怀里。杨得志顿时火冒三丈,撞开门冲进去,把手里的托盘重重砸在鲁子帆身上。房里顿时大乱。经理叫来保安将得志扭到大厅一顿拳脚。
  “别打他!他是我弟弟!”杨盈盈推开保安向经理求饶。后经鲁子帆等人一致表态不追究下,大厅经理才叫保安放了得志。
  
  姐弟俩怄了好长一段时间。杨盈盈怕得志把真相说给家人来同弟弟讲和。
  “得志,你别跟娘说。”
  “老杨家丢不起这人!”得志怒气未消。杨盈盈幽幽的说了句:“姐也没办法。”
  “没办法?”得志目视盈盈又生气又心疼:“姐,恁多打工的都有办法活下去,你咋就没办法了?”
  “是,姐给咱家丢脸了……”盈盈捂着脸一阵痛哭,哭过后定了定神,抹了把眼泪,悲伤地说:“这么多年,姐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挣钱养家,苦、累姐都不怕,姐就想让娘、让爷爷奶奶晚年有福享,不再受罪,不再被人欺负。前年,奶奶不小心摔断腰,动手术就要好几万。每个人都张着嘴瞅着我,就好像我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样,无所不能。可你姐终究不是神,是人啊!一个没文化,没职称的女人,有的就只是这张脸,这个身体,姐除了她之外,还有啥?”盈盈说完又是一阵悲伤。
  “姐,咱是穷,可咱人穷志不能短!咱好好打工,我好好挣钱,我不抽烟也不泡网吧,我一定好好挣钱!你别去哪上班了!也别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中不?”得志希望盈盈能迷途知返,别越陷越深。
  盈盈擦干泪,无奈的说:“得志,姐回不了头了,姐爱上他了。”
  “你爱的是他的钱!姐,咱会有钱的!咱总有一天会有钱的!姐,你别堕落行吗?你醒醒吧!姐,你离开他中不!姐,走错一步没关系,别错第二步!姐,我求你了!”得志伤心欲绝地苦劝。
  “得志,姐对不住所有人!可姐……”她已经不能自拔了。
  “姐,你真这么爱他?你了解他吗?他没老婆吗?”
  “有。”
  “有,你还和他在一起,你想钱都想疯了!”得志觉得是钱让姐变成了世界上的可怜虫。
  “对,姐在乎的就是他的钱!姐也在乎他的人!只要他能帮我解决一些我解决不了的困难,我就没有白付出。”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姐,你咋了?你咋变了?你咋了?”得志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抱着姐姐肝肠寸断。难道繁华的都市真的那么容易改变一个人吗?盈盈自己明白,她那么执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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