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未嫁女柳枝凤
作品名称:《乡土连载》兄弟的那些事儿 作者:二姐笨笨猪 发布时间:2012-12-25 10:42:39 字数:3066
杨槐花的婆家姓柳,是村里的另一支姓派。槐花公爹叫柳云辅,是村里很有声望的人,有名的和事佬。不论是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夫妻闹离婚,只要请他来劝几乎没有劝不好的;有时,就连村里支书主任都解决不了的村与村的纠纷、斗殴,他也能和平解决。有人曾开玩笑说:他那张嘴能解决巴勒斯坦与以色列的军事冲突,就差一张出国证。槐花丈夫叫柳强,婆妹叫柳枝凤。
柳枝凤今年二十一岁,尚未婚配。主要原因就是:枝凤只有一米五的个头,而且十分肥胖,人长得又黑又老,看上去好像个中年妇女。不过,最近一年多时间,由于控制饮食,加强锻炼,身上多余的脂肪总算减少了,人明显瘦了许多。人是瘦下来了,年龄又稍稍偏大了。介绍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人家看也不看;介绍大自己的,不是有点特殊的自身问题就是二婚头。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至今仍是无名之花。枝凤父母着急的逢人就请人家给女儿说媒,只差没把枝凤标上价钱上街零售了。
枝凤人虽不出众,可人品不错:尊老爱幼、知书达礼,跟槐花处得挺好。槐花早些年也同得志提过,得志看不上枝凤。现在槐花还想撮合理他俩,但是,杨得志宁愿打光棍也不愿和这样的女人结婚。所以,当他听到槐花提到枝凤时,才会有这么大反应。也不能怪他,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放个烂瓜和鲜苹果,谁都会选好的。人之常情呗!
柳强买了一包尿不湿让枝凤给槐花送去。枝凤听说杨得志从广州回来在家,她不想去撞那个门头钉。然而,哥命难违,只好硬着头皮去杨家。来到杨家大门口,正巧赶上得志从院子里跑出来,俩人差点撞个满怀。
“柳枝凤吧!”得志一眼认出了枝凤。她的形象太有特点了,个头矮不说,两只小眼睛圆溜溜的。
“昂,给我嫂子送尿不湿哩!”枝凤一紧张随便拣了一句话应酬他。得志扯着嗓子冲院里喊:“姑,给你送尿不湿的来了!”
枝凤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语句出了毛病,脸一红也不纠正就进了院子。槐花娘戴着老花镜坐在屋檐下捡黄豆,见到枝凤急忙喊槐花,并让得志给枝凤搬凳子。得志搬把凳子给枝凤。槐花抱着儿子出来。
“你哥咋不来?”槐花接过纸巾让枝凤抱着孩子。
“我来不一样麻!”
槐花笑笑把东西送回屋子。槐花娘和枝凤说话。得志就站在枝凤身后拿自己一米七八的个头和她作比较。得志妈从外面回来瞅见儿子的动作急忙拉开,瞪了儿子一眼。得志捂着嘴乐。枝凤回过头,得志妈笑着说:“是枝凤呀!来看你嫂子呀!”
“给举儿送尿不湿。”枝凤回答。
“你瞧瞧,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讲究,小孩子都用上这个,也省了搓洗尿布的功夫了,大人也不受累。你说现在的人就是能,啥玩意儿都想得出!”
枝凤听她说着只是乐,两只小眼迷成一条线。槐花从屋里出来抱过孩子问:“你哥弄啥哩?”
“去帮人家拉砖头去了。嫂子,我回去了。大娘,我回去了。”枝凤要走,槐花不让:“慌啥?家里又没啥事,陪陪嫂子。得志,你去叫保泽,咱几个打扑克。”
“她行吗?”得志轻蔑地望着枝凤,一股盛气凌人。枝凤仰了仰头回了句:“我倒还真认识勾(L)、圈(Q)、铠(K)、尖(A)。”槐花揪着得志的耳朵照头轻轻给了一巴掌,命令:快去!
杨保泽是杨敬祖的小儿子,今年二十二岁,上面一个姐已经出嫁。杨家的孩子个个人高马大,长相俊俏。这杨保泽更不例外。小伙子不单单长相好,又能吃苦又勤快,在村里口碑很好。杨保泽和柳强合资买了一辆中型货车,帮人送货接物,主要以收购农作物为主。他刚刚给开小超市的四婶运完货,车让柳强开去给人拉砖去了。他呢,赚了一身臭汗。回到家抽盆井水,呼通呼通往身上倒。
“保泽,你干啥呢?”得志小保泽三岁,不爱叫哥。
“咱这叫洗澡,城里叫冲凉。”保泽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冲。
“用凉水?这种天,才四五月。你不怕伤风感冒?”
“习惯了,大冬天一样用凉水!”
“你想学哪位古人?还准备把自己练成不坏之身呀!”得志讥笑。
“我谁也不学,就是要打造一个钢强的杨保泽,要让自己身强力壮,日后好为国挣光!”
“还为国挣光?我看你是先自个儿脱光吧!行了,找你去娱乐,打牌去,三缺一。”
“谁像你闯荡世界的打工仔回来休假那么闲!我刚给四婶运完货,浑身乏的不想动,要去你去吧!”
“是姑叫我来请你的,不去就太不给姑面子了。”
“都有谁呀?”保泽先问问,对性子了去,不对性格了姑叫也不去。
“有姑、我,还有她那宋公明转世的婆妹,再加上你就够数了。”从得志嘴里甭想听到他对枝凤有啥好的评语。保泽想了想,还是跟着去了。
两个人来时,杨槐花正给孩子喂奶。得志乐了:“姑,人我给你请来了,您老这边又忙开了,咱这牌看来没法打了。”
“要不,我给你抱着,你们玩。”在门口坐着纳鞋底的得志妈说着把活篮收拾好放回屋里,出来抱过吃饱奶的举儿出门去。
几个人分班坐下开始洗牌。
杨发财从外面回来,在过道里见大儿媳抱着孩子问槐花哩。
“在屋里和几个孩子打牌哩。”得志妈回答。
杨发财听后气不打一处来,黑沉着脸进了堂屋,几个人正在说笑。
“咋恁好玩!都恁大人了还整天风风火火、嘻嘻哈哈像个孩子!”怪完槐花说孙子:“你们也是,半大孩子不去找你们那一行伙,跟你姑这瞎恋群!”又反过来骂槐花:“你说你都当妈的人了,还不像个当妈的样,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牙!”
槐花不怕她爹,犟嘴道:“您就只会数叨我,那老七整天不着家,您咋就不敢管他!您这不是软的捏,硬的怯麻!”
她这话刚好让从外面回来的老七听见。杨酉全喝了两口酒,借酒撒泼,指着槐花骂:“一个出了门的闺女不待在婆家,跑到娘家逞啥能!爹不管我你眼红是吧!他管不管我那都是他当爹的事!你一个嫁出去的闺女操哪门闲心!这个家有你说话的份吗?……”杨酉全是酒话、脏话、粗话,倒茅粪似的往槐花身上泼。气得槐花直抹眼泪。
杨发财听不下去了,拿根竹杆照杨酉全背上狠敲了几下,骂:“喝几口猫尿你哪来的酒劲!你姐说你说错了吗?二十多了,你还不正正经经成个家,整天东混一个西混一个,找哪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玩!玩!玩!早晚把你玩到局子里去!”
得志、保泽急忙上前假意劝拦爷爷。杨酉全被重重揍了几下,知道疼了要躲开,脚下没跟儿,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爬了几次没爬起来,翻个身四脚朝天不动了。
杨酉全排行老七,二十七岁还没结婚,性情太烂,见一个爱一个。今天和这个混,明天跟那个黏糊没个标准。见到人家大姑娘、小媳妇他也能贴着人家屁股后面吃豆腐。为此,没少受人骂、遭人打,就这他还是恶性难改。杨发财对他的行为无可奈何,说得轻了不济事,说得重了他跳脚。哥哥、嫂嫂们也懒得管他,叔侄们也不爱搭理他。杨酉全还寡廉鲜耻地吵吵自己是独立派。
看到杨酉全挨打,槐花破涕而笑。这时,杨酉全鼾声如雷,睡着了,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杨发财也不生气了,走出屋子去看他的老牛。
得志妈抱着举儿回来见杨酉全睡在地上要去喊,得志拦住不让,把刚才的事细说一遍。槐花从大嫂怀里抱过儿子塞给枝凤,自己进屋把小孩的衣物还有自己的衣物叠叠塞进一个被单里。得志妈跟进西屋见槐花正给被单打结,笑着劝:“槐花,你这是弄啥?跟自己的爹妈、自己的兄弟还有仇记呀!酉全就是那个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嫂,我是嫁出去地闺女,泼出去的水,这个家已经跟我没关系了!要不是得志回来,请我我还不来哩!人家没给脸色看,自个的爹妈倒瞧着自己不顺眼了。”槐花伤心地落下几滴泪。得志、保泽、枝凤都进屋相劝。
“嫂子,还是等我哥来接你吧!你这趟权当走满月了。”枝凤说。
“就是,枝凤说的对。你看,婆家人还没来接哩,你就自个儿走回去,街坊四邻的看见咋想呀!你好歹给咱家留点面子吧!”得志妈说。
得志、保泽也不赞成这样走。
正拗时,槐花娘回来,先把儿子叫醒去屋里睡,然后进屋劝槐花。就这样,几句娇闺女算把槐花劝住了。枝凤临走时,槐花嘱咐她让柳强来接。
两天后,柳强来把槐花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