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十)险情
作品名称:灯火阑珊 作者:诗人夏红雪 发布时间:2012-12-28 11:52:23 字数:3747
灯火阑珊(十)险情
安澜,在秋雨里淋漓了个浑身湿透,像一个落汤鸡。等她跑回住所的时候,满灵灵已经在屋内焦急的等她。看到她这个样子,内心无比心疼。
满灵灵,不清楚安澜为什么不去躲雨,非要在暴雨里吹打来以此折磨自己吗?但是她明白安澜内心深处一定有常人不知晓的苦楚。安澜的悲伤很深,很深。从她忧郁的眼神已经看出来了。
安澜被雨水浇得浑身发抖,额头滚烫,她忽然病了,她真的就这样病了。满灵灵扶起昏睡的安澜,勉强给她喂了几粒感冒药品,希望她能快点退烧,精神状态快点好起来。
窗外,还是一片昏暗,雨还是不断线的珠子。满灵灵希望安澜在她的照顾下能快点好起来,她真的不愿意安澜有半点闪失。虽然她和安澜没有血缘的关系。现在在同一屋檐下,她们就是亲姐妹。她依然感激安澜把她从那伙坏人手中夺回来,这份感恩只有满灵灵知道。她不能没有安澜这个好朋友。她和安澜接触这么久了,每次她问安澜家里情况时,安澜就不再说话,满腹心事。眼睛里透露出有她无法读懂的落寞与悲凉。
她没有家吗?还是她们的父母离婚了呢?满灵灵想起安澜的事情,就想起她的赌博丈夫,她知道她的那个丈夫一定还在赌博,她是否应该和他离婚呢?满灵灵每一天心底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是她自己很快有否定了自己。
满灵灵想起在丈夫没有赌博的时候,对她还是很关心的。那时,她在家乡一家食品厂工作,丈夫每天会在村口等他,等着她以后,还给她一个轻轻地拥抱。丈夫牵着她的手,她依靠在丈夫的肩上,两个人一起走回家。回到家以后,丈夫先是给她递一杯水,要是冬天就递一杯热乎的水,要是夏天就给她递一杯冰水,那时她一边喝着水,一边商量晚饭吃什么!那时,家里什么都没有,但是他们是那样的开心。平淡夫妻才是真啊!现在远离对方,忘记了对方的不好,想起来只有对方的好。
满灵灵听着窗外滴答的雨水,她满腹心事。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家庭变了。丈夫不再接她下班,下班以后再也看不到丈夫的身影。她,想起来了,是在一次朋友的婚宴上,丈夫接触了一帮赌博的朋友,那天丈夫赢了钱。赢钱的那一晚上,丈夫兴奋的一夜都没有睡着,第二天就给那帮赌友打电话,他还要去赌……从那以后,可爱的丈夫就迷上了赌博。
满灵灵回想往事的时候,听见安澜在说着胡话,安澜,在喊“陈月枫,陈月枫……”。
“陈月枫”好熟悉的名字,满灵灵想起,她有一个远方的姑姑的儿子,就叫陈月枫,她刚想给姑姑打电话求证的时候,她忽然挂了手机,她怕和自己的那位远方姑姑联系上以后,丈夫再打电话,寻找到她,让她回去怎么办?她不愿意回去,她,每个月的工资几乎都让那个赌徒丈夫搜集去了,她无论挣多挣少都是没有钱。她不想现在回去,她想老了回去,丈夫也没有力气赌博的时候,她会回到丈夫身边,那时他们再重新过日子。想到这里,她又轻轻摇了摇头,一辈子都苦苦挨过去了,到了老了,还有什么追求。她心底有升起一层无限的悲凉,这种悲凉在秋雨里来回跳动。一个漂泊女人心底的悲凉,往昔家庭的温暖,也泡在这种季节的悲凉里。满灵灵和安澜一样悲哀。
在满灵灵思念丈夫的时刻,满灵灵的丈夫还真给陈月枫的母亲打电话询问自己老婆的事情,问,老婆有没有在黄骅。陈月枫的母亲,一直为自己的儿子纠结。忽然又听说了这件事,心底像下了一层厚厚的霜,现在的女人怎么了,怎么这样就轻易离家出走啊!
陈月枫的母亲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好几次行走在情感的边缘,她想离家出走,她都没有离家出走,她记着中国那句老话:嫁狗随狗,嫁鸡随鸡。
陈月枫的母亲很少和家里联系,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远方哥哥有个女儿在吉林,也没有什么联系。他的老婆怎么会在这里?真的不在这里。陈月枫的母亲多么希望满灵灵就在自己身边啊!对方失望的挂掉了电话。陈月枫的母亲多么希望电话是安澜打来的。她想起她做的那个梦,那个梦,是一只美丽的大雁,在他们房顶上盘旋了一会就飞离了。那只大雁难道就是安澜吗?陈月枫的母亲在秋夜开始反复思索,她是一个迷信与多疑的女人。
陈月枫的母亲此时她是多么希望安澜的出现,在这以前,她心里对安澜还有几分芥蒂,她认为安澜是一个不吉利的女孩,自从安澜来了以后,她的两个儿子先后都出了事情,两个儿子都是那么的喜欢安澜。陈月枫的母亲明白,陈月枫虽然娶了苏晶晶,他真的就喜欢苏晶晶吗?做母亲的怎么就不明白儿子的心呢?她开始忏悔从一开始就阻挠儿子的婚姻,如果,顺其自然,一家人岂不是团团圆圆。那是多好的天伦之乐啊!
陈月枫母亲看到陈月枫日渐黯淡的眼神,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自个替儿子心里难受。她真的难受,这种难受,像胃里喝了一碗碱水。另一件事让她最为悲痛的事是,自己的大儿子陈伯梦里总是呼喊着安澜的名字,如果,安澜真的出现了,或许儿子的病就能好一大半。可是安澜走了,安澜,走得那么彻底,那么毫无音讯,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像空气里飞过的灰尘,像蒲公英一样随秋风远去。陈月枫母亲想起,自己当时就问过安澜的家啊!可是安澜就是不愿意说,到现在连这个女人的地址都没有。中国这么大,到哪里去寻找安澜啊!
陈月枫的母亲陷入了一种悲戚的情绪里,她希望自己的儿子陈伯好起来,她决定带着陈伯去北方寻找,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寻找,一个人一个人的相认,他们总能找到安澜。
陈月枫的母亲就是这样想,她这样想准备这样做的时候,陈伯阻止了她。
有一天她扶着陈伯在散步,陈月枫的母亲,看到离自己不远的王夫人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真像陈月枫啊!她着急跑过去说:“这是我们家的孩子,这是安澜的孩子。”
王厂长的夫人很镇静地说:“安澜是谁啊?”
“不认识”。
“安澜,就是这个孩子的母亲!”
“我是这个孩子的母亲”王夫人一边逗着孩子,一边朝家里走去。
等他们母子第二天朝这家寻找的时候,这家已经锁了门,人去楼空,再也无法打听到安澜的消息了。明知道是自己家的孩子,又没有证据,也无法相认,陈月枫的母亲心里的别扭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一边惦记着安澜的安危,一边又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这个女人。陈月枫的母亲情绪开始反复变化,她感觉自己像一座太老的老山,她希望她的儿女就是她山上的常青树。她希望安澜也是她山上的长青树。可是,她望眼欲穿就是期盼不会安澜……
秋天的树叶开始变黄,秋风里夹杂了更浓的海腥味道。季节的交替,让陈月枫的母亲感到岁月的仓促。
陈伯的病越来越重。生活真的是这样吗?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一定就要珍惜,要不然爱情比玻璃还容易碎。失去了就永远不可回来。陈伯开始不能释然,他愈加开始留恋他和安澜度过的时光。陈月枫在苏晶晶身边,却思念着出走的安澜。苏晶晶开始不满意陈月枫。对一个已经离去的女人有什么好留恋的。
安澜在秋雨里也是不安。她辗转反侧。
安澜已经在小屋里躺了两天,两天以后她回到了公司上班。
韩垒不在公司。张艳茜让安澜离开。她一看见安澜就气势汹汹。
安澜从来都是不愿意认输的姑娘。安澜说:“我是和韩垒签的就业合同,他没有解聘我,我为什么离开。”
张艳茜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竟然说出这样理直气壮的话。她更加气恨安澜,她决定回家搬来她认识的刀疤脸,来惩罚安澜。
张艳茜气势汹汹走了,走的时候,还让安澜等着。刀疤脸曾经在他们家餐厅吃过霸王餐,最后被她的父母收买,为自己家的保镖,自己家有什么为难的事情,都回去找刀疤脸出头。
韩垒从外面送货回来,看到安澜在公司,安澜想起张艳茜的举动,她明白张艳茜是喜欢韩垒的。
安澜还想把张艳茜威胁她的话告诉给韩垒,又怕给韩垒增加麻烦,就没有说。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安澜在办公室忙碌的时候,忽然闪进一位很面熟的人,来这里应聘仓库保管员。安澜想起来了,她认识这个人,就是王治国。王治国也很懊悔,也不敢和陈颖联系。他欠了几十万元的赌博债,还不知道家里怎么样呢?
安澜只淡淡地说:“听说陈伯都已经给你归还了!”
王治国没想到自己的大舅子能这样有人性,心里很是感动。想在这里好好打工,干到年底回家和陈颖团聚。
安澜给王治国端了一杯茶水,让他边喝茶,边等韩垒。
王治国刚想问安澜怎么会在这里,刚想问的时候,张艳茜带着刀疤脸来,对安澜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王治国正在喝着茶水,看到张艳茜指挥刀疤脸毒打安澜,王治国一个鲤鱼跃龙门,狠狠地踢了刀疤脸一脚,刀疤脸立即狗抢屎一样摔到地上。王治国在五岁的时候,就偷偷练武,因为自己父母逝去的早,他一个人怕别人凌辱,就一直练着拳脚。这下刚好用到安澜这里。
王治国一脚踩在刀疤脸上,问他以后还敢不敢。强中自有强中手,刀疤脸一直都是欺侮别人,现在则能让人也给治了。张艳茜只知道刀疤脸厉害,收拾安澜没问题,谁知安澜还有个王治国。
“你老婆勾引我老公”张艳茜这样对王治国说。
“那是因为我老婆漂亮,你老公喜欢,如果你老公真是喜欢,我愿意我老婆嫁给你老公”
王治国说这话的时候,韩垒刚好在门外听着。他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韩垒出现了,众人目光都聚集在韩垒身上。韩垒指着刀疤脸:“滚!快滚!”
王治国此时已经抬起了自己的脚,放开了刀疤脸。刀疤脸灰头灰恼的跑掉了。韩垒又让张艳茜离开。张艳茜跪下来,抱着韩垒的退痛哭道:“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是喜欢你的啊!”
“你让我留下吧”。
安澜看着张艳茜大胆的表白,她忽然热爱起这个姑娘来。这个女孩原来是这样的单纯与敢爱敢恨。
安澜走上前扶起张艳茜把她递给韩垒,自己和王治国先出了办公室。他们知道这对恋人需要好好谈谈。
安澜来到街上小公园坐一会,这里沟桥花卉都在云雾笼罩里,园中湖光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