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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祥】第五章:草材明理消前怨气

作品名称:妖祥      作者:汪眸      发布时间:2014-01-05 21:08:51      字数:5325

【第十三回 争理老奸不如后 汪晨闭目遭灌顶】
  那老妪回过神,却发现汪晨、汪眸爷孙以走出教舍。
  这学堂虽属私人所建,招收的也都是平民子弟,但好在这学堂的先生出身书香门第,又在朝堂为过几年的散官“通义大夫”,享过几年俸禄,算的上有钱也有些品位的人,所以这学堂教舍外,冬修草竹,西建花树,后有小丘,前设池塘,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汪晨拉着汪眸,来到这学堂东侧的草竹园内,正欲开口责问汪眸今日自己所见之种种,却见之前学堂教舍内那刁蛮老妪把她那蛮横孙女拖了出来,正向爷孙俩方向而来。
  “怎么?还是对我放心不下?若是如此,不如现在你便随我去衙门找你那捕快儿子,一起探讨探讨那赔偿问题?”汪晨未等老妪开口,便率先挑眉冷道。
  哪知此时,这老妪仿佛变幻一人般,之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一扫而空,反倒是挂在脸上那一个劲地谄媚笑容,让站在汪晨身后得到汪眸觉得此时的她与那常去家中宣旨的公公很像。
  “不不不!一支水笔而已,又能值几个钱,平日里也不过时用的稀罕,估摸着造价还不比一个镯子吧?”老妪摆手笑道。
  王晨闻言,略紧双眉,又问:“那你这般追我们出来,意欲何为?”
  “老身刚思索再三,觉得为这一支不值钱的西洋顽意伤了同窗之间的和气,尤为不值,再说这次的事情,老身孙女有错在先,常言道‘以和为贵’,这事到头来说不过是个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我们化解为好?”老妪笑道:“我这孙女道不是不懂道理,女四书她也背过不少,只是把这水笔当成至宝,或才有之前的冲动。”
  汪晨闻言,心中冷笑:好一个圆滑老妪,什么话都有你说尽了。
  老妪此时心思,汪晨又怎会不知?无非就是畏惧了汪晨身份,怕因这一支水笔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本就是拖尽关系的孙女无法继续上学且不说,儿子若因此事丢了饭碗,那便太不值当了,所以想尽可能和解此事。
  不过汪晨素来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况且无论怎般,汪眸将人家水笔摔坏也是事实,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汪晨也是付之一笑:“的确算不得什么大事,就算让我们照价赔钱我也不会将此事上心。眸儿,还不赶紧向人家道歉?!”
  汪眸闻言,不知阿爷为何转变的这般迅速,一时间来了倔劲,认定自己无错,便是冷哼一声,将头扭向别处。
  “放肆!竟是敢连老夫的话也不听了?”汪晨眉毛一横,怒叱道。
  老妪见状,连忙摆手说道:“毋须他道歉,也不该你们赔钱!”
  “恕我管教不严!”汪晨闻老妪言,便再未强迫汪眸,拱拱手对老妪道。
  毕竟堂堂男儿,给女人家赔礼,即便此事于汪晨,他自个也不愿去做。
  那老妪闻言,明白汪晨已无心追究此事,忙连连向汪晨道谢,而后拽着她那有些不情愿就此罢休的刁蛮孙女,如获大赦般离去了。
  见那老妪携孙女走远,汪晨才回过身来重新看着汪眸,问道:“为何要告诉别人我们家世代务农?”
  汪眸答:“是你说让我不得向同窗吹捧汪家势力。”
  汪晨闻言,略显责备:“我是教你不要吹捧声张,却未曾让你有辱家门吧?”
  汪眸见汪晨责备,顿时也来了脾气,有些哽咽的指着汪晨的鼻子大喝道:“你这未曾上过学的老儿懂什么?同窗结识,是必要自介家事的,再说,我说我家世代务农也没有什么过错,我记得还是你对我说过什么‘行无贵贱之分’的话吧?”
  汪晨闻言,却是自知被汪眸得了理,有口难辩,自己是何许人,竟被这黄口小儿说的无言以对,正欲气恼,又转念一想,这黄口小儿又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孙子,气便又消了大半。
  只见汪晨长叹一声,又问:“那为何那小丫头那般欺辱于你,你却不敢反驳?”
  “好男不与恶女争、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展露自己的武功修为,这两句话也是你对我说过的!”汪眸赌气一般,看也不看汪晨一眼。
  “但今日之事,显然是你占理,既如此,你该辩则辩,该训则训,男训女从,天经地义。”
汪晨道。
  “你刚辩了也训了,好像也未曾有用吧?最后还不是仗着自己身份取胜?口口声声告诫我不得仗势压人,你却好一个以身作则!”汪眸毫不示弱。
  “好好好,这一切均出我口,怪我!怪我!走,回家!”汪晨摇摇头,略显无奈的说道。
  “我还没错便被你责怪,你有错却是已于盖过,真是老奸巨猾!”汪眸似乎没有起身之意,四下打量,唯不看汪晨一眼。
  “嚯,那你来说说,你想如何?”汪晨笑望其孙,心想汪眸竟还有得理不饶人之意。
  “你把双目闭上。”汪眸道。
  “好。”汪晨笑着闭起双目。
  “闭紧一些!”汪眸又说,汪晨只好将眼闭紧,不知汪眸意欲何为。
  没一会,汪晨突感全身冰凉,猛地睁眼,却见汪眸将小桶原是浇竹之水由上而下全部泼在汪晨身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顽童随口骗血亲 护犊反倒惹人嫌】
  “禅有醍醐灌顶,令人茅塞顿开,今我凉水灌顶……”
  汪眸正得意,哪知话才一半便被汪晨又惊又怒的吼声所断:“你这孽孙,这又是作甚?!”
  汪眸终究是一孩童,被汪晨这有些突如其来的气势一惊,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手中竹桶也是“哐”声落地,一滚老远。
  汪眸双眼发红,眼看就要落下泪来,委屈道:“明是你不占理,又问我意欲何为?不过水泼半身以撒我心中怨气,你却这般怒的瞪眼,还哪有什么大将风范?素日课余,我们同窗之间也有洒水嬉闹,就算他等全用冷水泼我一人,我也不见如你这般玩不起!”
  汪晨闻言,又见其孙汪眸一副委屈模样,这才不禁想起自个儿今日之来意,又回味汪眸刚才话中“他等全用冷水泼我一人”之话语,估摸汪眸定时为了恪守与自己定的规矩,在这学堂内吃了不少委屈,顿时心中一软,叹了口浊气:“罢了罢了,回家吧,喜欢吃什么只管向阿爷开口,阿爷定给你买。”
  汪眸见汪晨终有妥协之意,大喜忖道:这阿爷还真是好唬,自己随口一句,没想他竟然还信了。
汪眸刚才的话只说了一半,原来每次汪眸与那些同窗戏耍,他们全用冷水泼自己,汪眸自己都会机警躲开,正谓“片点不沾身”是也,既然水都泼不到他,他自然不会玩不起。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汪晨牵着汪眸回到了“汪府”,刚推开大门,汪眸便兴冲冲的挣开汪晨的手,提着一筐苹果,向厅内走去。
  汪震和黎见汪眸进来厅内,倚在摇椅上自顾自悠闲的吃起苹果,便知汪眸是汪晨接回来的,连忙起身出厅相迎,却见汪晨浑身湿漉,问候声戛然而止。
  “爹,您……”
  汪晨早已习惯汪震夫妇这种眼神,毕竟刚才他带着汪眸在回来的路上,路人指指点点,投来的也是这种眼神。
  汪晨用早已准备好的措辞回答道:“路上遇到了一些傣人,泼水洒福。”
  汪震点头,心中却是起疑:“傣人确有泼水习俗,可也不曾在这个时月,况且也没有只在正面之理。再说,为何汪眸身上没有半点水渍?”
  汪震心中起疑,自然是要弄个明白,眼下汪晨回卧房洗漱更衣了,黎铃又去灶房备膳,汪震便趁空来到厅堂,见汪眸此时正有味的吃着手中苹果,便沉声问道:“你阿爷身上之水,从何而来?”
  汪眸闻言,竟是想也不想,吞下刚啃一口的苹果,答道:“是我泼的,我给他凉水灌顶。”
  汪震闻言,又观汪眸一副了无所谓的模样,勃然大怒,顺手将手边木椅摔于地上,怒喝道:“混账!逆子!”
  汪震向来对汪眸都是一副慈父模样,汪眸又哪见过他这般恼怒,不禁愣住,不知他究竟为何突然生气,素日里无论是汪震、汪晨或是黎铃,都常教自己诚实做人,今日自己分明说了实话,为何却仍要挨骂?
  “孽子,还不给我跪下!”汪震见汪眸呆愣,不由得又是一声暴喝。
  汪眸被汪震的巨吼吓了一跳,顺游万千委屈涌上心头,哭喊着:“娘!爹打我!爹打我!”
  汪眸哪知自己的哭喊并未引来灶房备膳的黎铃,反倒是引来了正欲洗漱更衣的汪晨。
  “住手,你敢再打眸儿试试!”汪晨终是练武之人,虽已年迈底气犹在,单这一声吼叫,便不知比汪震之前那声要响亮多少。
  “爹!我还未曾打他!”汪震是又气又无奈的为自己辩解。
  “哼!你若打了,就晚了!”汪晨狠狠地瞪了汪震一眼,见汪震不再说话,才转头看向汪眸,一脸关切之意:“眸儿,可无事吧?”
  汪眸心觉其父汪震今日一反常态,对自己怒声吼骂,皆因阿爷汪晨所致,见汪晨的关切不由得心中升起厌恶,猛地将汪晨之手甩开,冷一声:“惺惺作态!”便夺门而出,不理会汪震的身后大吼:“孽子,给我回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赌气久坐大独国 有材草叶教子方】
  汪眸卧房之后,有一百尺荒地,杂草丛生。汪晨本想除去这些野草,教汪眸种植一些花卉,一来可以培养汪眸兴趣,修养他的性子。二来也可为汪府平添一些生机,无奈汪眸生来五行多水,养花难活,多有涝死淹死之样,汪眸又对此道兴趣寥寥,便只好将这念头作罢。
  汪眸素日里从不去理会这些杂草,任由其肆无忌惮的生长,凡遇闲情或有心事才会独自来此玩耍,并幻想自己乃是这百尺荒地的一国之君,还给此荒地取了一个国号,名曰“大独”,自己则为开国之君“独文帝”。
  汪震、汪晨也曾听黎铃说起此事,不过都只当是汪眸童言无忌,付之一笑并未过多训责,只是告诫汪眸不敢对外人说起,汪眸奇问为何,汪晨糊弄“以免被当朝觊觎此风水宝地,征兵来伐,平添战事。”
  今日,汪眸自觉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便也不用膳,一人来到这“大独国”领地,在这杂草丛中坐下,那杂草的确是未曾修剪了,汪眸坐下后,头顶竟比杂草还要矮上半寸,汪眸仿佛丝毫未在意这些,也不知是在想什么,一坐便是半个时辰,日落日升。
  汪晨用膳而后,去了汪眸卧房,见汪眸未在其中,便猜想汪眸必是来到这属他一人的“领地”,放下与汪眸带来的食物,汪晨绕过汪眸卧房,来到此处,四下打量一番,果真见汪眸独坐于此。
  汪晨一笑,也不言语,径自在汪眸身旁坐下,汪眸看清来者是为自己阿爷,并不领情,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汪震那小子,竟敢趁我不在,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羞辱我孙子,气得我刚才是好好的将他收拾了一顿!”汪晨故作愤愤之态,原因无二,因为他深知孩童脾性——好哄、不记仇、立场不会太坚定等。
  果然,汪眸闻汪晨之言,仿佛一下来了精神,转过头来面向汪晨,问道“当真教训了?”
  汪晨一听有戏,忙是笑着应道:“当真,当然当真!”
  汪眸闻言,终是咧嘴与汪晨相视一笑,仿佛爷孙俩本就因小事而生的隔阂随之烟消云散了。
  “好痒。”汪眸正欲说什么,却发现一只白花蚊子叮了自己的胳膊,此时奇痒无比。
  汪晨见状,微微一笑,道了一声:“不要紧。”便径自起身,在附近杂草从中找寻了一阵,而后手拿两片不知名的草叶走了回来。
  汪眸见汪晨手中草叶,均有一寸来场,又都是唇形绿色,不禁好奇问道:“阿爷,你弄两片烂草叶子过来作甚?”
  汪晨闻言,不禁哈哈大笑:“你可莫要小瞧这两片烂草叶子,正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天下万物,都有其独特作用,你先来瞧瞧,这两片烂草叶子,有甚区别?”
  汪眸点头,接过两片草叶,仔细端详一阵,道:“这片有锯齿,另一片则没有。”
  汪晨点了点头,又道:“再嗅嗅看。”
  汪眸用鼻子嗅了嗅,道:“这有锯齿的清凉沁鼻,另一片则如家中老参一般难闻。”
  汪晨闻言,又是哈哈大笑两声,将这两片小叶拿回,道:“记住了,这片有锯齿的名为薄荷,而另一片名为三七。”
  “三七?名字好生奇怪。”汪眸道。
  “有何奇怪?说起这三七叶,却是有个颇为有趣的典故呢。”汪晨看了一眼汪眸,道:“原是有一顽童,不知尊长之礼,被神仙罚作最不起眼的杂草,看清人间世态,只逢三年、七年结果,才可化为人形一次,而且结果要求也颇为严苛,必须是三叶柄,七片叶才行,以谓‘事不过三,欺人自欺’之意,这便是三七叶的来历了。”
  汪眸闻言,竟是当真,心中略有不安,面色也有些惊疑不定了:“那我这般,会不会也被老天爷罚作这三七草?”
  汪晨见状,自知话已圈中汪眸心思,不再得寸进尺,笑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汪眸闻言心中大安,如释重负一般常舒一口气。
  汪晨目的已到,笑了笑,遂将两片草叶塞入口中,嚼成沫状,而后吐入右掌之中,用左手抚平,轻柔的涂在汪眸那被白花蚊子叮咬的疙瘩上。
  没一会,汪眸便觉一股清凉传遍全身,而后那本是奇痒无比的疙瘩竟就那样不痒了。
  “好了吧?”汪晨见汪眸神态变化于其表,自觉其可爱,笑着问道。
  “好了。”汪眸点头以作答,不过遂又好奇自语:“不知是这薄荷作用大些,还是这三七作用大些?”
  汪晨闻言,笑着反问:“那你觉得是文官作用大,还是武官作用大?是男子作用大,还是女子作用大?是白天作用大,还是夜晚作用大?”
   汪晨一连三问,让汪眸有些迟缓,不过汪眸也算是少年才智了,只是稍微怔了那么一小会,便见他从容作答:“当然是武官作用大,因为他们开疆拓土;当然是男人作用大,他们可以养家糊口;当然是白天作用大,因为阳光可以普照大地。”
  令汪眸未曾想到的是,阿爷汪晨听了自己答案后,竟是笑着摇了摇头。
  迎向汪眸万分不解的眼神,汪晨笑着解释:“武官可争天下,但文官可得民心平天下。男人可养家,但若没有女人,便也无家可言。阳光可以普照大地,但黑夜却可让万物休息。何为阴阳?天地平衡也,万物无作用大小之分,或明或暗相互调补而已。”
  “哦。”汪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便回屋用膳吧,若菜重新再热,香味定是要散去不少的。”汪晨轻拍汪眸肩膀,笑道。
  汪眸又是点了点头,便欲站起身来,只是下一刻,便伴着“哎哟”一声再次坐在地上,苦脸对疑惑的汪晨说道:“阿爷,我腿儿麻了。”
  汪晨一听,恍然大悟,原是孙儿在此坐得太久了。
  遂汪晨蹲在汪眸面前,轻拍自己背道:“无妨,上来吧,阿爷背你回去,再拍几下便好。”
  汪眸狡黠一笑,应了一声便爬到汪晨背上,又仿似有些不放心道:“阿爷,你可定要慢些。”
  至此,爷孙前日隔阂算是已消,正可谓:“小儿本性无大仇,心如白纸待挥毫。若是有心消前怨,哪用千言和万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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