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第一次约会

　　大年初五，早上大家在一起吃的饺子。这在当地也是有讲究的，破五，吃饺子，赶五穷。
　　五穷，又被称之为五鬼，意即五个穷鬼：即智穷、学穷、文穷、命穷、交穷。此说的原创版权在唐代文豪韩愈。他写过一篇幽默诙谐的《送穷文》，列出了这五个穷鬼：“凡此五鬼，为吾五患，饥我寒我，兴讹造讪，能使我迷，人莫能间。”
　　“巴特尔，我们一会儿出去玩，顾叔叔去看电影，我和你乔叔叔去旱冰场，你跟谁走呀？”吃了饭，徐仲廉问巴特尔，说着他又拿出电影票拿在手里。
　　“我和顾叔叔去看电影吧！”巴特尔说道，他看着徐仲廉拿出两张电影票。
　　“那我们一会儿去买旱冰鞋，就不给你买了！”徐仲廉说着站了起来。
　　“我和你们去旱冰场吧，我同学都有旱冰鞋，我也想要一双。”巴特尔想了想又说道。
　　“那你把这两张电影票给了顾叔叔吧！”徐仲廉说着就把两张电影票给了巴特尔。
　　“为什么是两张电影票呀？”巴特尔拿在手里问道。
　　“你顾叔叔都三十多岁了，该找女朋友了，让他找个女朋友去看电影。”乔伯谦笑着说道。
　　“哦！”巴特尔那这两张电影票在手里摆弄着，一会儿抽出一张，一会又放到一起，折腾了一阵，他来到顾展鹏身边，“顾叔叔，你带妈妈去看电影吧，我们走走了，妈妈一定会寂寞的。”巴特尔说着把电影票递给顾展鹏。
　　“好，顾叔叔带你妈妈去看电影！”顾展鹏笑着说道。
　　“这孩子！”林若兰说了一句然后就进了屋里。她想的没错，乔伯谦确实预感到了什么。只是巴特尔竟然向着别人，竟然把她给卖了，林若兰想着既好气又好笑。
　　乔伯谦和徐仲廉他们去了商场，每人买了一双旱冰鞋。
　　“我也不会滑呀！”乔伯谦说道。
　　“这个不难，我以前也不会，就是和同学在操场上学了两次就会了，不过滑不好！”徐仲廉说道。
　　“我也不会，可我的同学都会，反正看着别人怎么滑，学学就会了！”巴特尔自信地说道。
　　到了旱冰场，徐仲廉去买票，他们三个人进了旱冰场。旱冰场里人很多，大都是学生，三十岁左右的也有，都是带着孩子来的，没有自己来玩的。
　　他们三人换上旱冰鞋，开始在上面走得很慢，徐仲廉牵者他们两个人，慢慢适应脚下，慢慢的松开手也能走几步了。他们就在一个角落学了一会儿，学的不快，不过也能滑上走几步。反正没人来打扰，巴特尔学的快点，乔伯谦却出了一身汗，也只能滑几步。徐仲廉拉着乔伯谦的手，一个倒退，一个前行，将近半个多小时，他们就能在冰上面慢慢滑着走了，当然不会玩什么花样。
　　顾展鹏和林若兰两个人卡着时间离开家，开车去影视城。在距离影视城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们在旁边找了一个车位停了车，然后步行往影视城走。
　　“我第一次和女孩约会，什么都不懂，你有要求就提！”顾展鹏边走边说道。
　　“我也不懂，没约会过！”林若兰说道，“我嫁给莫日根的时候，他离过一次婚，而且是女方跟人家跑了，那个人还是他的一个朋友，所以他觉得自卑，我们都没出来看过电影。到后来出了事，他和我很少说话，就是在他父母面前装个样子，倒是对巴特尔很好。如果没有他妈的挑拨，也许我们就这样为了孩子过一辈子了。五年时间，我们没牵过手，没接过吻，莫日根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逗逗巴特尔。”
　　“以后你的手，我牵！”顾展鹏说着就抓住了林若兰的手，林若兰也没有挣脱。他们牵着手来到了影视城门口，“吃雪糕吗？”顾展鹏问林若兰。
　　“不吃不喝，雪糕饮料都太凉，我这几天肚子不舒服！”林若兰说道。
　　“那就买一包爆米花吧！”顾展鹏说着，他们买了一包爆米花，然后进了电影城。
　　他们看的电影是葛优、范冰冰主演的《桃花运》，也算一部搞笑影片，不过，话题挺沉重。
　　看完电影他们走出电影院，天空中飘起了雪花，他们慢慢往前走，去停车的地方。
　　“如果我不回来，你准备就那样过下去？”顾展鹏牵着林若兰的手问道。
　　“能有什么更好的出路吗？”林若兰看着漫天雪花无奈地说道。
　　“你看电影里，像你这样的少妇也是有很多追求者的。”顾展鹏笑着说道。
　　“我又不是少妇，我连接吻都没有过！”林若兰悠悠地说道。
　　“在外人眼里是！你带着一个孩子，没想到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顾展鹏又问道。
　　“没有，这几年的坎坷，我觉得什么都靠不住，最疼我的奶奶走了，我只能靠自己了。”林若兰无奈地说道。
　　“我没想到，我的行为会给你带来那么大的伤害！”顾展鹏很是伤感地说道。
　　“其实算不上，我说的没靠，就是没有亲人在乎我。我以为到了市里，终于回家了，没想到却是地狱。我父亲上班，那个母亲买回一车煤，让我自己抱进煤房里。我忙活一下午，进家洗了脸，还得给他们做饭，那段日子我对生活都没信心了。所以她让我嫁给莫日根，我认了。没想到出了一道地狱之门，迈进了地狱的另一个门。所以那天你的汽车陷进坑里，我以为是我的命运使然。”林若兰回忆着过去，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
　　他们上了车，林若兰坐在副驾驶，顾展鹏揽着林若兰的肩头：“没有什么命运不命运的，你只是遇人不淑！”顾展鹏说着把林若兰揽过身，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你说的遇人不淑也包括你自己？”林若兰往后侧了侧身子说道。
　　“也算吧，如果不是我，你也遭不了这么多罪！”顾展鹏开着车说道。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亲我！”林若兰有点后知后觉，悄声说道。
　　“又不是第一次，我说过会对你负责的！”顾展鹏笑着说道。
　　“咱们去哪里？”林若兰看顾展鹏的车走的不是回家的路，转身问道。
　　“你想去哪里？现在回家有点早，压马路吧，天太冷，咱们去找伯谦他们吧！”顾展鹏说着，往旱冰场的方向慢慢地行驶。
　　“你出国这几年，是不是学的更坏了？”林若兰看着顾展鹏的侧影问道，“国外那么开放，你一定也学到了精髓！”
　　“哎！什么呀！我哪里顾得上！”顾展鹏叹然说道，“我去了台湾才知道，我父亲又成家了，我母亲住在外室。幸好我父亲又娶的那个女人生了两个女孩，我母亲又生了一个儿子，叫顾展翔。我爷爷不喜欢我，他喜欢我那个弟弟。我母亲让我去家里的工厂上班，也为了给她撑腰。我爷爷又不待见我，我父亲和我也是寡言少语，我就决定出国留学。
　　“考试不是很容易，还好我的基础不错，考上了。家里就给我出了一份经济担保，我母亲见我留不住，无奈给了我一些钱，作为路费，我只身出了国。
　　“在国外，我开始给自己挣学费，后来一直在勤工俭学，从大学到研究生，家里并没有给我提供学费，他们是想逼我回家，我却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十年，我每天睡觉不足六个小时，除了上课就是打工。还好读了硕士之后，打工环境也好多了，工资也高了一些。毕业之后，我又没日没夜地干了两年多，手中有一些积蓄，就回来了。我离开十年，我怕姥爷姥姥等不到我，可是回来不到两年，他们还是相继去世了。”顾展鹏说着，脸上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还好了，你还和姥爷姥姥相处了两年。我辍学后回家和奶奶只相处了两个月，奶奶就舍我而去了。”林若兰说着眼里流下了泪水。
　　“别哭了，以后你有我，我有你，咱们把日子过好了，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馈。”顾展鹏把车停好，转过身帮林若兰擦干了泪水。“咱们到了，别让他们看出来，高兴点，巴特尔还在等着你呢。”
　　“这个兔崽子，哪是等我，他在等你还差不多。”林若兰说完破涕为笑。
　　“他也是个苦孩子，跟你这么多年也很懂事，以后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让他好好学习，争取有个好前程。”顾展鹏说着又抽了一张纸递给林若兰，然后下了车。
　　他们买票进了旱冰场。人很多，他们四顾张望，在旱冰场最东面看到了乔伯谦三个人，他们已经滑的挺利索了。
　　“走，咱们也去买两双旱冰鞋！”顾展鹏说着就拉着林若兰往外走。
　　“我们刚买票进来，又要出去？”林若兰跟在顾展鹏身后问道。
　　“旱冰场都卖旱冰鞋，无非是稍微贵一点。”顾展鹏说着。他们就来到了前台，挑了两双旱冰鞋，在服务区换了鞋，然后再次走进去。
　　“你慢点，我扶着你，别害怕，一会儿就学会了！”顾展鹏牵着林若兰得手说道。
　　“你也会滑旱冰？”看着顾展鹏自如地走着，林若兰问道。
　　“当然了，上大学的时候体育课玩过。”顾展鹏说着就慢慢地把林若兰拉进了冰场，他双手抓着林若兰的双手，一边指导，一边慢慢的往前滑。
　　林若兰的肢体很协调，要比乔伯谦学得快，十多分钟，他们俩就滑到了乔伯谦他们身边。
　　“妈妈，顾叔叔，你们没去看电影？”巴特尔看到他们两人过来，惊奇地问道。
　　“看完了，想你就过来了！”顾展鹏说道。
　　“什么电影，这么快就演完了？”巴特尔又问道。他开始滑得紧张，后来玩的兴奋，感觉时间也就刚过去一会儿。
　　“你们上午九点多进来，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看不到太阳你以为这段时间还没有你们课间时间长吗？”顾展鹏笑着说道。
　　“哦，我还以为刚来不久呢！”巴特尔说着来到妈妈身边，“妈妈，我学的很快，都会转圈了，说着就在妈妈面前转了个圈。”
　　“那也小心点，别摔倒！”林若兰有点担心地说道。
　　“展鹏哥，没想到你滑得这么好！”徐仲廉笑着说道。
　　“我也就会往前滑，不会什么花样。我看你滑得挺好，还能单脚滑。”顾展鹏谦虚地说道。
　　“你俩别相互夸了，我刚会滑几步！”乔伯谦无奈地说道，“腿脚不听使唤，有几次差点就摔倒。”
　　“慢慢来，这又不是什么技术活，多来几次就会了！”顾展鹏说完又开始教林若兰往前滑。
　　“走吧，别让他们碰倒我们！”徐仲廉说着，牵着巴特尔得手走开了，乔伯谦在后面跟着。
　　一直到下午五点，他们才从旱冰场出来，每人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旱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