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引诱；五十三章:民间药方；五十四章:水到渠成.

　　第五十二章：引诱
　　黄菊梅想从雪玉玲的手中抢走柯经理，完全是因一次不经意的事情。那天中午，菊梅在布店里看到一块好花色的布料，她爱不释手，问了一下营业员，这布要1.2元一尺，还要布票。菊梅心里盘算起来：六尺布票倒是有，可钱不够。哪个女孩子不爱美？一旦看中了，总要想尽办法买回来心里才高兴。想来想去，自己就算把所有的钱加起来，也只有5.5元钱，还差2元钱。去哪里借呢？想来想去，只有去找好朋友雪玉玲借。
　　她到雪玉玲家时，柯经理和雪玉玲正在家里吃午饭。桌上摆着四菜一汤：一盘红烧肉、一盘烤得两面黄的豆腐、一盘青菜、一盘花生米，还有一盘鸡蛋汤。
　　看菊梅来了，柯经理和雪玉玲忙放下手里盛着白米饭的碗，问菊梅吃饭没有。而此时，菊梅正饥肠辘辘，但她又不能表现出来，连忙笑着说：“柯经理，玉玲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饭了。我刚从商店里路过，看中了一块布料，很适合我，但我还差2元钱，想来找玉玲姐借一下，后几天再还你。”
　　柯经理一听，连忙拿出皮夹子，抽了一张2元的纸币递给她说：“菊梅，你先拿着用吧，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
　　菊梅接过2元钱说：“谢谢姐夫，我尽早还您，耽误你们吃饭了。”
　　菊梅走出门，心里却开始不平衡起来，不禁想起那句古语：“一家饱暖千家怨。”她想道：凭什么雪玉玲能吃得这么好，我们却只能吃糠咽菜？整个泾江庄居民都在饥饿线上挣扎，哪家能吃得上这么好的饭菜？还不是因为柯经理有整个公社的紧俏物资在手上，他们家里才能要什么有什么？
　　她在心里对比了一下：雪玉玲也是女人，自己也是女人，她有的东西我都有；她没有生育能力，而我却有，这对柯经理来说，可能是雪玉玲做女人的最大短板，却是我黄菊梅最大的长处。雪玉铃比我漂亮，但我比她年轻。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块板。
　　她是个有心机的女人，计划分三步逐步实施。第一步：用孩子进行试探，看看柯经理对孩子的思念程度：第二步用自己的年轻和青春活力为优势，试探一下他是不是柳下惠。第三步，引诱柯经理上床后，然后说成自己怀孕，逼迫柯经理离婚娶自己。
　　黄菊梅有个表姐在食品站里工作，生了个儿子一岁多，养得又白又胖，正在牙牙学语，正是惹人喜爱的时候。有一天，表姐来菊梅家里玩。菊梅抱在手上，嘴里在逗着孩子玩，眼角却瞄着街上，只等柯经理下班。
　　她表姐看菊梅在带孩子，乐得自己清闲一会，在家里陪着姑姑聊天。天将黑时，菊梅远远看到柯经理回家了，便装成抱着孩子串门，有意无意地走进他家。果然，柯经理看到菊梅抱着这么可爱的孩子，眼睛笑成一朵花，问菊梅：“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这么好。”
　　菊梅说：“我表姐家孩子，她在陪我妈说话，我抱出来玩会。”
　　她嘴里和柯经理说着话，用眼观察着柯经理脸上细微的变化。看到柯经理看孩子时两眼放光，菊梅这时用手把孩子的屁股偷偷地拧了一把，刚才还笑着的孩子，顿时哭成一团。菊梅把孩子往柯经理手上一推说：“姐夫，你抱一下，我去后面有点事。”
　　柯经理抱着孩子，用那胡子拉碴的嘴在孩子的嫩脸上不停地亲吻着，又对着在厨房里的雪玉玲喊道：“玉玲，家里还有糖果吗？这菊梅抱个孩子来，哭得很。”
　　玉玲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柯经理耐心地喂着孩子。孩子有糖吃，也不哭了。这时黄菊梅假装着从后面厕所里走出来。从柯经理手里准备接过孩子，柯经理笑笑说：“刚才哭时推给我，现在不哭了就要抱走。这孩子好玩，还让他再吃会糖吧。”
　　这时，雪玉玲的饭已端上桌子，柯经理才恋恋不舍地把孩子交还给黄菊梅。
　　黄菊梅的妈妈不会做鞋，她又是老大，从小家里做鞋的任务就推给了她。这一天，玉玲和雪梅在一起聊天，雪梅故意问玉玲：“玉玲姐，你穿多少码的鞋呀，有鞋样吗？我给我爸做鞋，鞋样丢了，想问你要几双鞋样。”
　　雪玉玲说：“我也不大会做鞋，也没有鞋样，你姐夫的鞋子都是我姨家送的，做得不好，你姐夫不喜欢穿。可猫不吃生姜，只有生姜吃，不喜欢穿也得穿。”
　　黄菊梅说：“我俩姐妹一场，这话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呀？在一条街上这么多年，你不知道做鞋我是行家里手吗？”
　　玉玲说：“你不说我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那就麻烦你给他做一双单鞋、一双棉鞋。可我也没有他的鞋样，不知道是穿多大的码数。”
　　黄菊梅说：“这没有什么大问题。哪天姐夫在家里有空，你去喊我一声，我拿几双鞋样来，比着姐夫的脚修一下，就能得到准确的鞋样。”
　　端午节后的一天午后，柯经理中午在家休息了一会，正准备去上班，玉玲对他说：“你今天晏点去店里，我叫菊梅给你做两双鞋，没有鞋样，菊梅说她拿鞋样来比着你的脚修修，做出来的鞋才合脚和好看。”
　　柯经理说：“那我就等一会去吧，你去喊一下菊梅。”
　　雪玉铃捧着擦得锃亮的水烟筒，一边走一边抽着水烟，来对菊梅家说：“菊梅，我刚和你姐夫说了，他在家等你，你拿几双鞋样去修修。”
　　菊梅说：“玉铃姐，你先回去，我找找鞋样就来。”
　　菊梅回到房里，换了一件白格子短袖的褂子，又把头发挽起来，再用香皂把手和脸洗了，对着镜子照了照，一个青春靓丽充满朝气的女性形象在镜子里显现出来；白格子的衬衣，更把胸口的一对乳房裹得略隐略现。一切收拾得很满意了，再从鞋样包里拿几双鞋样来到玉玲家。
　　柯经理正坐在房里写字台边写东西，玉玲看到菊梅来了，对她说：“他在房里写东西，你拿鞋样去和他的脚比比。”
　　菊梅心中一喜，心想：这是雪玉玲给我制造的好机会，我可不能错过。她只身走进房里，顺手解开了胸前的两粒扣子，一对大乳房没有扣子的束缚，顿时轻轻颤动起来，呼之欲出。
　　只有把爱情浓缩在一段短暂时光里，它才是一颗强有力的春药。
　　柯经理听到菊梅来了，转过头来时看得呆了。四目相对，两人都心神摇荡，放出相见恨晚的淫光。菊梅看柯经理这样，心中甚喜，开口说：“姐夫，我拿几双鞋样来比比你的脚，你把脚伸出来。”
　　柯经理把脚伸出来，菊梅故意把解开扣的胸部对着他的眼睛，在他面前蹲下身来，胸前的高山沟壑，展露无遗。
　　柯经理强压心中的淫欲，伸出脚来任菊梅摆弄。菊梅个子高大，蹲着胸口刚好在柯经理伸出的脚边。菊梅这时胆大起来，眼里抛着媚眼望着他，用纤纤玉手托着他的双脚，用柔软的胸轻抚起来。柯经理非但没有把脚挣开菊梅的手，反而是随着摇动的韵律无声地配合着。两人的心中都荡漾着无限的柔情蜜意。
　　过了一会，柯经理对房门外努努嘴，菊梅会意，站起身来，扣好胸扣对柯经理大声说：“姐夫，鞋样修好了，单鞋按这样做，棉鞋我再放一点。”
　　柯经理站起身来说：“这事你和玉玲说，我又不懂。”
　　这一次的感官之爱，已让柯经理和黄菊梅的心弦起舞。
　　
　　第五十三章：民间药方
　　龙生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咳嗽加重。本来就又瘦又小的身子骨，怎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宝莲带他去公社卫生院，开了些药，暂时止住了一点咳，医生说：“这孩子是痼疾，我们这样的小医院无能为力，要去大医院诊治。”
　　五月初四这天，天锡称了2斤白糖，拿了一瓶酒，一盒糕点，带着十几元钱去找胡耀兵。胡耀兵热情地将天锡迎进屋里。泡了茶，两人在八仙桌旁坐下。天锡说：“胡医生，谢谢您救了我子儿子！从撒掉黑血后，可以下床活动，但这孩子还是咳嗽不止，有没有其它的办法呀？”
　　胡医生说：“按说撒了那么多黑血，体内的瘀血已经排出了，这咳嗽的毛病……孩子原来有这方面的疾病吗？”
　　天锡道：“小时候出麻疹，被诸云泽一剂药压下去了，没有发散出来，从此落下个咳嗽的病根。原来只有天冷时才发作，但今年被马踢后，一直就咳嗽不止。”
　　胡医生说：“这是过麻的肺热没有排出去，这孩子是肺部的毛病，恐怕小医院难以医治。不过民间有个方子，你可以回去试试，如果没有效果，孩子还是要去大医院的。”
　　天锡说：“什么方子呀？胡医生你说说，我回去照着方子做做看。”
　　胡医说：“买一只纯白的白鸭子，把它杀了放出鲜血，用白糖搅拌，让孩子趁热喝下。白鸭是凉性，喝了白鸭的血看能否排出肺热。”
　　天锡谢过胡医生，走时掏出十元钱放在桌上说：“胡医生，这是为小儿治病的药资，望笑纳，莫要嫌少。”
　　胡医生说：“天锡哥见外了，白糖和糕点酒我收了，钱是万万不能收的。我没有用什么药，就是施展了一下手上的功夫，还吃了饭，喝了酒，这就足够了。”
　　天锡起身要走，胡耀兵硬把钱塞回他口袋里。看实在推托不过，天锡把十元的收了，拿出一张5元的说：“胡医生，你要再不收，我们就不算兄弟了。”
　　胡耀兵只得收了，挽留天锡吃饭再回，天锡说：“节边上店里正忙，有时间再来吃。”
　　天锡回家后，把胡耀兵说的方子和宝莲说了。宝莲道：“买一只白鸭倒是简单的事，但我也不敢杀呀。”
　　天锡说：“这个不难，叫姐夫杀不就行了？”
　　夫妻二人来到吴临光家，把胡耀兵说的方子和姐夫说了。
　　吴临光说：“这个好办，你们买白鸭子来，杀鸭和叫龙生喝鸭血的事包在我身上。”
　　这天，天锡从乡下买回一只纯白鸭。那鸭周身没有一根杂毛，用鸡笼装着。
　　第二天早晨，太阳刚刚升起，吴临光磨了一把快刀，准备好一只大碗，在碗里放了白糖，叫龙生站在旁边。吴临光把那鸭头往鸭趐下一别，一刀下去，那鸭血从颈部流进碗里。为防鸭血凝结，吴临光把碗一边晃荡，让白糖好在热血里化掉；又怕龙生害怕，说道：“我儿，把眼睛闭上，只当是喝苦药。”
　　龙生果真把眼睛闭上。那鸭血在白糖里搅后，也不太烫。吴临光捧起碗，让龙生全喝了下去。
　　等了一会，看龙生嘴里脸上全是血。宝莲忙拿着肥皂和毛巾，把他先洗后擦，直到看不清血点。又从铁炉子的水罐里掏出水，把那鸭子褪毛收拾干净。
　　吴临光把鸭子收拾干净后，放在铁炉子上用煤火炖着，对宝莲说：“这鸭子中午炖熟了，你整罐子拿回去，慢慢地热给龙生一个人吃。这孩子身体太亏空了，得好好补一补。”
　　吃完鸭子半个多月，龙生身体丝毫不见好转，每天还是咳嗽不止。吴临光几乎下班都在天锡家坐一会，询问孩子的病情。看孩子不见好转，宝莲每天愁眉不展的样子，吴临光说：“这孩子看样子不去大医院是没有希望了。你和天锡商量商量，准备些钱，把孩子送去浔阳我二弟家治一段时间。那里有很多大医院，我二弟家在市中心，离医院不远，如果能治好最好不过。”
　　天锡回家后，宝莲卖了一头猪，得了67元钱，天锡又借了一个月工资，东拼西凑总算凑了一百元钱。
　　刚好仁厚这年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也暂时没有工作。吴临光叫他先在二爸家帮弟弟仁九拉一段时间煤，顺带照顾一下龙生。
　　
　　第五十四章：水到渠成
　　自从那天之后，柯经理的脑海中便时常浮现黄菊梅的身影。她青春靓丽，眉眼间透着灵动，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娇美与柔情，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让他心驰神迷。尤其是那胸部的柔软，虽然只是短暂的用脚触碰，却在他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可惜的是，只是用脚尝了一下，却不能用嘴巴和手。他深知，那只是开始，他渴望更多，渴望真正拥有她。
　　黄金梅也早察觉到柯经理的心思。何况她本来就心中早有打算。她知道，柯经理并非柳下惠。从那以后，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柯经理面前展露风情。上班的路上，总是借故对他抛去媚眼，四目相对时，两人都心知肚明，都是在等待合适的机会。一个是要真的尝尝黄花闺女的味道，一个是要完成既定的目标。
　　柯经理的办公室在东街和西街的转角交汇处，共是三间房：有两间是货物保管室，一间是办公室。靠东边的一间隔成两半，前面是财务室和柯经理的办公室，后面是值班室，值班室和货物保管室相通。靠西边一间开着大门，便利货物的进出和调运。办公室里共有四个人，一个会计吴红，一个出纳小胡，一个保管宋国平，以及柯经理本人。每到月初比较忙些，要从区供销社进货，收入保管室后再分拨到下面各生产大队商店。
　　会计吴红和出纳小胡都是女同志。平时值班室值班都是由保管员宋国平和柯经理轮流负责。宋国平一个月值二十天左右，柯经理值十来天。黄菊梅早已摸清了柯经理值班的规律。
　　这天傍晚，黄菊梅站在门口。用眼瞄着柯经理走来的方向。远远地，她看到柯经理渐渐走近，心中不禁一阵悸动，遂装作打扇时失手，把蒲扇丢向街中间；又装作去捡扇子，在街中间弯下腰来。柯经理走近，看到菊梅的主动，立刻会意，轻声说道：“后天晚上去我办公室里，轻推保管室的门即可。”
　　菊梅听明白了。心中满是期待，仿佛有小鹿在乱撞。她恨不能时间快些，恨不能用竹篙把那太阳捅下山去。
　　她心中默默念道：“从那一次遇上你，你在我的心里燃起了希望的火光，我对人生有了期待，我对将来也有了憧憬。我多渴望能够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刻。”
　　菊梅吃完晚饭，精心地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起来。她对着镜子仔细梳理着乌黑的长发，随意挽起，露出光洁的脖颈。选了一件粉红色的短袖上衣，下身搭配一条蓝竹布裤，脚蹬一双短袜和绣花边的红色布鞋。这都是平常舍不得穿的最好衣服。自认为很满意后，对她妈妈说：“娘，今天晚上工农大队放电影，你们不用等我睡，我回来后喊门。”
　　啇店保管室在侧街有一扇小门。到了约定的晚上，菊梅轻轻推开，门是虚掩着的。菊梅闪身进来，顺手把门栓插上。转过一个弯，就是值班室。值班室里一张写字台，一个洗脸盆架上放着脸盆。还有一张大床，床上铺着凉席，挂着纱布蚊帐。煤油灯下，柯经理上身穿着一件白汗衫，下身只穿短裤头，看到菊梅进来，他示意菊梅吹灭煤油灯，在窗外泄进的月光下放下蚊帐。
　　月光如水，洒在蚊帐之上，映照出菊梅的轮廓，更添几分朦胧之美。
　　菊梅钻进蚊帐，这时柯经理已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赤裸地躺在凉席上。菊梅迫不及待地扒去身上的衣服，扑入他的怀中。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融入对方的生命。
　　两人云收雨住，爬起床来，柯经理感觉凉席上有湿意，拿出手电筒一照，原来是一抹鲜红的血迹。黄菊梅轻声说道：“你是破我贞身的男人，我这一生就托付给你了。”
　　柯经理看到一抹鲜血，甚为感动，再次把她紧紧拥入怀中，轻声说道：“你给我些时间，一定不会辜负你。只是如今运动频繁，这事绝不能走漏半点消息。一旦消息泄露，我不仅会受到组织纪律的处分，我们在一起也会化为泡影。你只有继续和雪玉玲保持朋友关系，直到我俩在没有任何街谈巷议的情况下，顺利地把婚离了，才只能娶你进门。此事切记，切记。”
　　从此以后，每当柯经理值班，黄菊梅就是他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