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为抗日立誓参加民兵队 学武艺下苦功名师严教(5)
作品名称:沂蒙英雄传 作者:沂蒙后人 发布时间:2025-09-04 09:31:15 字数:4777
再说,吉家发带着三人到司奇利家查看到两支步枪后,当天下午薛忠贤和弓长德来到岱东区政府,找席素铮请示动员司奇利捐枪的问题。席素铮不在,去县大队了,请县大队派人来训练民兵队。
薛忠贤就去找区长,说明事情经过,请示领导应该怎么办。
吉家发对司奇利说得没有错,区长听完薛忠贤的叙述,当即肯定,说:“动员司奇利捐献步枪是对的。你们回去做好动员工作,要想办法让司奇利把枪捐献给村民兵队。”
两个人回到村里,立刻去找吉家发和孙云清,传达了区长的决定。四人决定立刻去司奇利家动员司奇利献枪。
四个人来到司奇利家,四个人往墙上一看,枪和子弹袋都已经不在了。
孙云青说明来意,希望他把枪捐给民兵队打鬼子。
司奇利昨天夜里想了一夜,除悔恨没早早把枪藏起来外,想好了如何对付民兵队要他捐枪的问题。等四人表明来意后便说:“你们都看见了,我是有两条枪,应该捐献给民兵队用来抗日。可是,这是我家老人置下的,是祖宗的心血,要是送给别人,是对不起祖宗,是我不孝。当年俺爷住进这座院子,夜里总不安宁,这才花大价钱买了两支枪,作镇宅用的,你们要是把枪取走,宅子再闹神闹鬼的,我们可怎么住下去啊?另外,我还要用这两支枪看家护院呢。”
“是,我们看到你有两支枪和百来发子弹,应该捐出来抗日才是正理。”孙云清说,“我看你说的这些都没道理。现在是抗战时期,把枪捐给民兵队抗日,怎么能说是不孝呢?你们的祖先也希望能保住我们的家园。九泉之下,他们要是得知你能把枪捐献出来抗日,也一定会高兴的。镇宅的事,那只是传说,哪有那么回事儿?看家护院更用不着了。根据地在抗日民主政府的管理下,社会治安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好,用不着自己看家护院。要是日本鬼子来进犯,还是要靠抗日武装来保护老百姓,你的两支枪能保护了你自家吗?你把枪捐出来,抗日武装力量壮大了,更有力量抵抗日本侵略军,你的家庭不也受益吗?”
“打鬼子也不差我的两支枪啊。恕我直言,就凭你们枪都不会放的民兵队也抵挡不住日军的进攻啊,你们能不让鬼子进村吗?能保住鬼子不进我家吗?”司奇利说。
“多两支枪就多一份力量。民兵队的枪多了力量大了,就能帮助八路军打鬼子。”薛忠贤说,“可以骚扰敌人,拖延鬼子的行动,掩护老百姓转移,减少乡亲们的损失。”
“说来说去,你们还是不能阻挡鬼子进村儿,我把枪给你们有什么用?鬼子要是知道我把枪给了你们,还不砍了我头?”司奇利露出了他的心扉。
“啊!原来你是怕鬼子找你算账,那你干脆把枪交给鬼子好了。”薛忠贤站起来大声说,“原来你说和我们团结抗日都是假的,你根本就不想抗日,去当汉奸好了!”
“我们走,看他把枪给谁!”薛忠贤拉起孙云清和弓长德就走。
孙云清边走边回头对司奇利说:“这事关系重大,你可要想好了,你不要做错事。”
司奇利一看话已经说僵,赶紧来一个缓兵之计,说:“四位不要着急,这枪我玩了这么多年,有感情了,确实舍不得给别人。你们先别急,容我再想想,想好了我就把枪给你们。”
四个人一起来到孙云清家,一进屋四个人又吵了起来。
“你怎么能说司奇利要把枪给鬼子,让他去当汉奸呢?”吉家发冲着薛忠贤就嚷,“我看你这是违反政策,破坏团结。”
“你少给我扣帽子,我只不过戳穿了他的本质。要不是考虑团结抗日的政策,我就带民兵队缴了他的枪。”薛忠贤厉声相对。
“民兵队的行动,要听党的指挥,党指挥枪!”吉家发敲着小饭桌说。大有他就代表党,民兵队要听他指挥之势。
“党员个人不能代表党。”孙云清说,“党指挥枪,是指抗日武装要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按共产党的政策进行抗日工作。村民兵队是在区武装部领导下,共产党员不能以个人的名义干涉民兵队的正常工作。薛忠贤说话有点急,要注意方式方法,多做说服工作。咱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讨论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要想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地把枪交出来。”
“他心甘情愿地把枪交出来?这根本不可能!我看有的人立场有问题。”弓长德说。
“你说谁立场有问题?你这样乱扣帽子,还怎么讨论问题?”吉家发又叫了起来。
“本来屁股坐歪了就没法讨论了。没法讨论,就不讨论了,等几天席部长来了再说。”薛忠贤说道。随即各自散去。
薛忠贤真的要等席部长来了再说吗?
天黑了,司奇利提着一袋面,来到吉家发家,进了屋,把面放在地上,说:“村长,光吃猪杂不行啊,还要吃点粮食身体才能健康。”说着,找个地方坐下来。
“村长,你看这枪的事该怎么办呢?”司奇利直截了当地说。
“我和你说过走一步看一步。”吉家发说,“现在都摊牌了,走到了关键的十字路口上,看你自己怎么办?交给民兵队,还是怎么处理?”
“我的枪是花许多大洋买的,我实在舍不得交给民兵队。”司奇利稍停又说,“另外,不瞒你说,要是把枪交给民兵队,我担心日本鬼子打过来,说我私通八路,要了我的命。”
“这话再不能对外胡说了。今天在你家,就被他们抓住了话柄。”吉家发赶紧摆手制止说,“不把枪交给民兵队,就等于彻底把民兵队得罪了,今后对你很不利。”
“民兵队成不了大气候,得罪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司奇利并不把这些穷小子放在眼里。
“不交给民兵队,还有别的办法吗?”
“卖掉,换些钱。”
“如今兵荒马乱的,谁还买枪?”吉家发直摇头。
“那就先藏起来,对民兵队说枪卖了。”
“这可以考虑,藏哪里呢?”吉家发问道。
“我家那么大,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就行了。”司奇利回答道。
“不行,不行。”吉家发摇着头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民兵队肯定能找得到。要藏就藏远一点,让他们找不到。”
“那就藏到我老丈人家,那里很安全。”
司奇利的老丈人,也是个大地主,住在张家庄。张家庄是一个大村子,离县城二十多里,距离西张村三十来里。吉家发早就想到了,把枪藏在他老丈人那里安全。只是他要等司奇利先说出来。于是说道:“对呀。”
“今晚我就送出去。”司奇利迫不及待地说。
“这两天不行,民兵队会死死盯住你,你能把枪送出去吗?过两天,看看没事了,再送出去。”
再说薛忠贤和弓长德与吉家发争吵过后,来到弓长德的家中。
“我看司奇利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他不会把枪交出来的。要派人密切监视他,防止他把枪运走了!”一进屋弓长德就气愤地说。
“我们一定要把司奇利的枪搞到手。要让他心甘情愿地把枪交出来。”薛忠贤说。
“这怎么可能呢?”弓长德说。
薛忠贤说: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让司奇利甘愿把枪捐献给民兵队。
“欲擒故纵,守株待兔,妙,实在是妙!”
“你挑选四个民兵队员分成两组,轮流暗地里严加监视司奇利的行动。要严格保密,要内紧外松,不能让他觉察出我们在监视他。否则他不敢行动,就不会露出马脚了。”
薛忠贤想了想,又说:“要想办法从内部探听消息,才更有把握,以防万一。杜春生在司奇利家当长工时与长工刘大关系不错,让杜春生找刘大帮助监视司奇利,有情况及时向我们传递信息。”
“我现在就去办。”弓长德去找民兵队员安排行动计划,一边走一边心里还嘀咕:让司奇利自己交枪,能办得到吗?
杜春生看见长工刘大担着水桶出来,立刻回家担了水桶来到井边。
“杜大哥,你也担水呀。”刘大老远就喊。
“好久不见,忙什么呢?”杜春生问。
“还不是给财主干活,不像你当了民兵队员,能打鬼子,大家都敬佩你们。”
“村民兵队还不够强大,有的队员还没有枪,现在还不能直接跟鬼子干。”杜春生一语直入主题。
刘大说:“你说司奇利眼看着民兵队缺枪,自己有枪不交给民兵队打鬼子,不和抗日政府一条心啊,我看民兵队就应该直接把他的枪弄过来。再拖下去,他会把枪弄走的。”
“我们会严密监视他,不会让他把枪弄走的。你要能帮助我们监视他就更好了。”杜春生直接向刘大提出了要求。
“没问题,我一定帮助你们。”
于是两人商定,司奇利家门前有一对石狮子,刘大用在右边的石狮子爪上放一块石头代表发现情况,两块石头代表司奇利有行动。杜春生看到石头,两个人就借挑水的机会到井台见面。
第二天上午,民兵队集合的哨声又响了,全体民兵队员在大槐树下站成一排。
薛忠贤站在队前说:“今天集合队伍有两件事:一件事,我们天天盼望的民兵队训练就要开始了。现在是忙着春种的时候,民兵队员要赶早把地里的农活干完,腾出时间来参加训练,到时候谁地里的活没干完就不能参加训练。第二件事,接到通知,要我和弓长德到县大队去参观学习。回来时把帮我们训练的县大队的战士接回来,来回要用三四天的时间。我们两个人走后,民兵队由白永胜临时负责,大家有事要找他汇报,听他的安排。两件事,大家都听明白了没有?听明白了,解散!”
薛忠贤和弓长德各自回家收拾了些东西,带上煎饼就出发了。看着他们两个走出村子,吉家发心里暗想:司奇利还真有点运气,他俩走了司奇利就得手了。
薛忠贤和弓长德穿过东张村,找到一个柴草垛,薛忠贤说:“就这儿了,太阳挺暖和,我们在这里睡上一天。”
弓长德说:“我们不是去县大队参观和接人吗?怎么在这里睡觉呢?”
“我们在村里,司奇利不敢行动。我们走了,司奇利见是个好机会,就会放心行动,我们就可以抓住他。”薛忠贤解释说,“为了做得更像,我没告诉任何人。等到天黑我们就回家去。”
“又是欲擒故纵,好!”
两个人躺在草垛里,身上又盖了些草,睡着了。
天黑了,两个人悄悄地回到村里后,立刻找来白永胜和杜春生。
“有什么情况?”薛忠贤问。
“刘大告诉我,司奇利让他砍了一些竹竿,说他老丈人家要给花园里的金银花和其他爬藤花卉搭花架,明天要送去。现在还没打捆,散放在院子里。看样子是准备把枪包捆在竹竿中间送出去。”杜春生说。
“好像是不合常理,太张扬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白永胜说,“会不会是探路呢?”
“我看先不理会他。”弓长德说。
薛忠贤说:“我也认为司奇利是试探我们。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好。白永胜你们几个人今晚上站岗一定要盯紧了,绝不能让他溜掉。杜春生要与刘大保持紧密联系,及时掌握司奇利的动向,随时向我汇报。这两天,我和弓长德还不能露面,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们两个没去县大队——要是传到司奇利耳朵里,他会立即停手。我们的工作就会前功尽弃。”
商量完毕后四个人散去,各自回家。
这一夜,刘大始终没敢睡,生怕没有看到司奇利捆绑竹竿的环节。人躺在床上,耳朵仔细听着外面有没有捆竹竿的声音。为了不引起同室的司翔的怀疑,他装作拉肚子,故意去了几次茅房。
天将放亮,管家司生财在院子里喊:“司翔,起床啦,跟我去送竹竿去。”
司翔起了床,找了些绳子开始捆竹竿。一个人捆竹竿不好摆弄,司翔不敢让管家帮忙,就小声嘟囔道:“这个刘大也不起来帮帮忙。”
管家听了,知道司翔是在埋怨他,就喊:“刘大,你起来帮一下忙好不好?”
刘大早已经穿好了衣服,他正准备找机会到院子里去看个究竟。听见管家喊他,答应道:“来了。”
说话间,两个人就把竹竿捆成了两捆。司翔推来了一辆独轮车,将两捆竹竿分别放在两边车架上,捆结实,停放在一边,准备早饭后出发。
刘大暗暗记住了绳子捆绑的样子,就拿了把扫帚,把大门口内外的地面扫了一遍,趁机在右边狮子爪子旁放了一块小石头。然后,挑起水桶到井台挑水去了。
杜春生得到刘大的消息,立刻来找薛忠贤。
薛忠贤说:“看来我们分析得没错,司奇利就是要试探我们。司奇利派去送竹竿的人一会儿就要出发。你马上去找白永胜,你们两个人远远地跟在他们的后面,监视他们的行动。”
吃过早饭,司翔推着捆绑了两捆竹竿的独轮车,司生财跟在后面。
白永胜和杜春生远远地跟在司生财的后面,监视着他们的行动。
中午时分,杜春生回来汇报:司翔和司生财到了孙祖村东边的岔道口,他们没走通向县城的路口,而是毫不犹豫地直奔司奇利老丈人家住的张家庄。过去路口二里多路,两个人把两捆竹竿扔进路边的小沟里后,就慢慢腾腾地向回走。
杜春生说:“我们躲在路旁边,等司生财和司翔向回走远了,找到两捆竹竿,仔细观察未见异常。我们远远跟着司生才和司翔向回走,经过孙祖村,司翔跟着司生财走进一家小饭馆,可能是吃饭去了,估计他们是担心回来得太早,容易引起人们的怀疑,于是故意消磨时间,天将黑的时候再回村。留下白永胜继续监视司生财,由我绕道回来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