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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称:荒野,北大荒      作者:独钓清波      发布时间:2025-09-02 16:19:16      字数:3051

  不大一会,吴二愣骑着马跑了回来,马后拖着那个躺在雪地上的日本兵。
  “大哥,抓了个活的。”吴二愣对符魁说道。
  符魁竖起大拇指笑着夸道:“二愣子,不愧是大帅的兵,宝马快抢不减当年。”说完一抖马缰绳,来到那日本兵跟前,“我看看这小鬼子妈巴子的长啥样。”
  此时日本兵仰脸躺在雪地上,两条腿和双手被绑着,被打得变了形的脸上淌着血,一双小眼睛在乌黑发紫的眼眶里充满了恐惧,他试图坐起来,但是双手使不上劲儿,于是嘴里哇啦哇啦地叫着。
  符彪指着日本兵对着吴二愣道:“你打的?”
  “妈的,中枪掉下来了,还想掏刺刀,老子哪给他这空,上去几拳他就老实了。”
  “妈巴子的,估计他妈都认不出来他了。”符魁笑着说道。
  天上不什么时候盘旋着一群黑老鸹,此时它们好像正在等待着一顿丰盛的晚餐。
  符魁骑在马上抬头看一眼天上的老鸹笑了,说小鬼子的肉太埋汰不能吃。
  符魁跳下马围着日本兵转了一圈,骂道:“妈拉巴子的小日本,我还以为是长三头六臂的妖精呢,闹了半天也是你爹揍你妈下的肉身凡胎啊。”说到这他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又对着旁边的人道,“你们看看,这小鬼子还他妈了个巴子的,没三块豆腐垫个大钱儿高,还是他妈巴子的罗圈腿儿眯缝眼儿,他们咋就这么邪乎呢,把咱那个小六子赶到关里去了,二愣子你们说这是咋回事儿。”
  吴二愣子接话道:“大哥,还看不明白啊,这不明摆着呢吗,人家装备好呗。”说完把手里的三八大盖枪递给了符魁,“你看看这个。”
  符彪接话道:“武器是一方面,主要的还是人啊。”说到这他长叹一口气接着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啊,从古至今,咱们那些当官儿的,自相残杀欺负百姓,一个比一个有能耐,一碰到外来的就熊了。”
  符魁点头说了声是这么回事儿,接过吴二楞递过来的枪掂了掂,又把枪顶在肩膀上眯起眼睛瞄了一下,点点头赞叹道,“嗯,是好枪,小鬼子这玩意是好,又轻巧又顺手。”说完一边掂着手里的枪,一边看着躺在雪地上的日本兵,脸上的疤痕变成了紫色,嘴角也跟着一歪狞笑起来。
  日本兵已经停止了挣扎,他仰面朝天地瞪着一双恐惧加绝望的眼睛看着符魁,此刻他见符魁对着他不是好摸样地笑,心里的恐惧又增加了一层,他忽然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哇哩哇啦地嘟囔着什么。
  符魁往地上呸了一口:“妈了个巴子的,你这是害怕了?不对呀,你刚才不是挺有尿的吗,现在咋成了瘪茄子了呢,你他妈了个巴子的叽里呱啦的逼逼啥呢,你祖宗我也听不懂啊,干脆把,反正留着你也没屌用,就用你的枪送你回老家和你妈说去吧。”话音未落顺过三八大盖就是一枪,躺在雪地上的日本兵身子一挺,两脚蹬了两下不动了,符魁把枪扛在肩上,对吴二愣道,“二愣子,找两个人,把这几个死鬼子的衣裳都扒了藏起来,备不住以后还能用上,完了把死尸拖到南大沟子埋了,再去把那些马蹄印儿用雪盖上,别让小日本儿顺着脚印找来,明白了吧!”
  “是!”吴二愣答道。
  符魁对占山道:“把马牵回去。”说完向着那个冲进来的爬犁走去。
  爬犁停在屯子里的道边,拉爬犁的大青骡子打着响鼻儿,使劲儿地抖动着鬃毛,汗珠子掉在雪地上,形成一个一个蜂窝状的小黑点儿。
  张老三几个围在爬犁旁边议论着,符彪摸摸骡子,说:这是跑了多远的道啊,看把这牲口累的。
  赶爬犁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此时他正呆呆地看着躺在爬犁上的那个人。
  那个人双眼紧闭,微微张着嘴,身上脸上都是血。
  “哎,你俩是嘎哈的?小日本子嘎哈追杀你俩?”符彪问赶爬犁的。
  那孩子惊魂未定地看看符彪,又看看那个人,突然趴在那人身上哭起来。
  符彪用手一扒拉那孩子:“哎,哎,问你话呢,你哭啥?”
  符魁扒拉开围着的人,蹲下仔细地看了看躺在爬犁上的那个人,又把手放到那人的鼻子下面试了试,对李顺才和李有才哥俩道:“没啥事儿,你俩和二毛赶紧把他弄屯公所去。”又对张老三道,“老三,你上屯东头找老关头,让他上屯公所来给扎古扎古。”
  张老三答应一声往屯东头跑去。
  李顺才几个领着马爬犁往屯公所去了,几个六七岁的小尕子,一边抹着鼻涕,一边跟在马爬犁后面打闹。
  符魁对围着的人摆摆手:“没事儿,大家都散了吧。”停了一下符魁又喊道,“等一下,今天的事儿大家都不要出去说,这要是传到他妈拉巴子小鬼子那,咱屯子就没好日子过了,大家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人们答应一声散去。
  符彪的眼珠子转了转,对符魁道:“哥,咱这几天得安排岗哨。”
  “岗哨,要岗哨嘎哈?”符魁一时没明白符彪的意思。
  符彪见符魁没听懂他的话,就解释道:“哥你看啊,这三个小鬼子没了,城里的的鬼子能不找吗,万一他们在咱这发现了蛛丝马迹,那咱可就遭殃了。”
  “对呀,我咋没想到,麻溜的,二弟你赶紧安排吧,这可是天大的事儿啊,妈巴子的,咱可不敢毛愣三光的瞎嘚瑟。”
  “那让二愣子和老三几个,轮班儿带着小子和占海他们那帮年轻的,两个人一伙,黑白在屯子的四面盯着。”
  符魁点点头:“嗯,还是二弟脑瓜子好使,成,你安排吧。”
  
  自从被国民政府任命为符家屯的屯长,符魁就在屯子正中心建起了一座屯公所,平时空着只有县里来人催捐收粮时才用一用。
  屯公所的屋子空了很久,四面墙壁上挂着白霜冒着寒气,靠近房顶墙角的燕子窝上耷拉着灰吊子。
  李顺才几个把那人抬到炕上,然后往火炕下边的灶坑里塞柴禾点着,灶坑往外冒了一会儿烟,屋子里开始有点暖和气,慢慢的墙上挂着的白霜,也开始变成细细的水线往下淌。
  一会儿张老三领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进来,这就是符家屯唯一懂医术的大夫,符魁的大舅哥关清山,屯子里的人都管他叫关大夫,但凡屯子里的人有个头疼脑热,崴脚骨折的都找他。
  关大夫放下药箱,上前用手摸了摸那人的脑门儿,又扒开眼皮看了看,道;“烧点儿开水,再去找一个火盆。”
  有人应了一声。
  “来,把他的衣服解开。”关大夫对赶车的小伙子道。
  赶车的小伙子上前把那人扶起来,伸出一只手解那人的衣扣,解了好几下也没有解开。
  张老三说了句:“你扶好,我来。”上前去解那人的衣扣,还是没有解开,“不好解,纽襻儿太小,还和血黏在一起了,黏了吧唧的直打滑。”说完,使劲地拽一下,那人哼了一声。
  “醒了,拿点儿水来。”关大夫说道。
  有人递过来一碗水,关大夫把碗凑近那人的嘴巴,说道:“来喝点水。”
  那人张开嘴喝了一口,然后摇摇头。
  “行了,屋子里暖和了,把他放下。”关大夫吩咐完,对着那人说,“兄弟,你伤到哪了?”
  那人艰难地道:“右边的肩膀被小鬼子打了一枪,肚子上好像被那个小鬼子攮了一刀,我也说不准。”
  关大夫嗯了一声,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剪刀,把那人的衣扣一个个剪掉,把衣服打开仔细检查。
  “肩膀伤了,肋巴擦伤了皮儿,没啥大事儿,我给你把肩膀上的子弹取出来上点药就没事儿了。”说完打开药箱拿出一把长镊子,蹲下在灶坑里用火燎了燎,对那人说道:“兄弟,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但是既然你是让小鬼子打伤的,那咱就得救你,没有麻药你忍着点儿。”说完顺手在药箱里拿出一根光滑的小木棒儿,放到那人的嘴边,让那人张嘴用牙咬着,又对李顺才和李有才说:“按着他。”
  关大夫用清水擦了擦那人的伤口,然后把镊子伸进伤口……
  那人疼的脖子上的青筋直蹦,身子挺直紧绷胳膊大腿,豆大的汗珠顺着太阳穴往下落,但他咬紧木棍一声不吭。
  关大夫拍了拍那人说道:“不行,你得放松点儿,你这肩膀头子硬的像块石头,把镊子都夹住了。”
  那人哼了一声,慢慢地放松肌肉。
  不到半袋烟的功夫,关大夫从伤口里夹出了子弹,随手放到炕上的水盆里,盆里的水立刻变成了淡淡的紫红色,关大夫又在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瓶,从瓶子里到出白色粉末撒在伤口上,用纱布把那人的肩膀包起来,“好了,养养就行了。”说完拉过一条棉被给那人盖上。
  那人大口喘着粗气,好一会他咬着牙想要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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