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西海中标.温情回乡
作品名称:阳光一直在路上 作者:陈清鸿 发布时间:2025-08-08 22:44:15 字数:4002
月中,清鸿飞去了拉桑,在飞机上看西海,惊喜地发现连绵的雪峰比白云还要高,才知道啥叫做高耸入云。清鸿把公司的公章借了出来提前一天到达,为了方便在当地出版投标的文件。
郑方总安排“合肥聚鑫”的营销总监鲍云和该司驻桑办事处的主任袁甲二人前来接机,在西海这个地方,“家里”来了客人,热情更添上几分,三个人在年龄上相当,不一会儿便十分熟络。
越野车离开拉桑机场之后,沿路一条蜿蜒的江始终随着一路美景向后方奔流。清鸿不确定这还是不是雅鲁藏布江,鲍和袁二人竟也是模棱两可,权且就当做是了,这江水只是没有想象中的汹涌。
到达拉桑城里,已是下午五时多。下了车,清鸿舒展了下筋骨,深深地吸上一口气。在这里,人们说话的声音仿佛会碰到蓝天,伸出手来会摸到蓝天。
李白若是在这里,只怕不是“恐惊天上人”如此淡定,贴着山顶的白云映衬着湛蓝的天空,显得愈发纯净。
“掬一捧蓝天可以洗脸。”袁甲大声地朗诵,这表情把大家都逗乐,尤其是开车的司机笑得更为开怀。原来这一句话是在小学语文课本里的,在天气好的时候,袁甲总是拿这一句话和司机的儿子打趣。
这里的日落很迟,比清鸿去过的银川还要迟上一些。晚上到了七八点,天才渐黑。清新、兴奋,一直到晚饭时,才恍惚中稍微感到高原反应的不适之处。
袁甲准备上一些地方特色的清淡小吃,不建议饮酒,自然是求之不得。喝了一些罐装红鼎天,味道和红牛差不多,呼吸便顺畅上许多。
清鸿被袁甲安排在一个离“雅鲁藏布江”不远的快捷酒店,鲍云和袁甲似是早已习惯这里的时差,一直叫嚣着拉桑的夜生活才开始。
清鸿不知晓晚上他俩去做了些啥,也不知二人是何时休息的,只是自己的时差一时还未改变,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困意顿生,洗上一个热水澡准备睡去。
第二天,清鸿早上六点钟便醒来,再也无法入睡,逐渐养成出差早起处理工作邮件的习惯。此时的外面,似乎还是一片漆黑。不知不觉,天色渐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清鸿的工作。
拉桑的早晨,从一碗甜茶开始,是这里独特的早茶文化。袁甲来接清鸿去吃早餐,点了一堆新奇的食品,其吃的是津津有味,抹着嘴上的油开怀地介绍。
不过清鸿最钟意的还是那一碗面,吃完后浑身发热,似是西海的春天没有在家欣萍说的那么冷,温度的确没有东部高,但阳光却比东部更显热情洋溢。
吃完早餐已是上午九时多,大街上才开始忙碌起来,鲍云找了家打印社,约摸两个小时左右,出版标书完成。清鸿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方才放心封装。盖上骑缝章之后,总算是松上一口气,便不去多想。
整理完投标文件,袁甲开车把清鸿送回酒店,便急急地赶去机场去接他的老板郑方,同时交代清鸿郑方到来之后请吃午饭。
回到酒店的房间,格外温暖,阳光透过窗户一直照到床上。推开窗户,清新逼人,“雅鲁藏布江”的美景尽收眼底。
岸边的山脉绵延起伏,水雾就和浅浅的云层一样拂过,暗褐色代表着山体矿物质丰富,阳光洒过,露出浅绿色,据说是这个季节人工草种已开始生长。
下午一时左右,郑方总和袁甲、鲍云赶了过来,出乎意料的是郑方总故意支开了他俩,单独带着清鸿在北京东路上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农家土菜馆。
“我俩就吃这个,不好意思啊!清鸿,中午我俩简单些,昨晚喝多了,实在不好意思。”或许他是担心清鸿觉得他过于小气,一再地解释。
“怎么会?挺好的!好像都是一些我们那的小菜,这样下饭——这里其它东西的口味一时还真不习惯!”清鸿看了一看菜单,随口说着。
“我看了你司的价格,我觉得报得挺好的。如果技术标没问题,希望应该是很大。”郑方总乐呵呵地笑道,说完把服务员端上来的菜往清鸿的身边挪上一挪。
“但愿啊!郑总。这次如果又是空手而回,都不知该如何跟公司汇报。公司肯定会认为我有意成为郑总的棋子!”清鸿似是还不敢抱有过高的期望,毕竟是第一次来西海,更是第一次接触这里的项目。
“我认为是好棋!正如打仗,制胜在前期信息,知己知彼,加上合理的战术布局,肯定会打赢。这一次,我布局了四家单位,算上自己,五家去争取五个标段,重点的安排重复投,确保万一。”郑方总看了一下清鸿,信心十足的样子。
郑方总是咋布局的?重点标段又会是哪一个?郑方总并未明说,表示此为商业秘密,暂不方便告知,清鸿便也不再多问。暂且相信,刚吃下了一口热豆腐,脸上的微笑有一些别扭。
饭菜的口味还不错,清鸿又添上一碗米饭,郑方总表示昨晚喝多了,胃有些难受,只吃了一小碗。
或许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清鸿仔细地打量眼前的郑方总,面容略显一些憔悴,一头短寸,外披一件深色的西装,显得很是精干。或许和年龄无多大的关系,伴随阅历的增长,精干中又透着稳重。
郑方总说他在这个行业错失了许多机遇,当年的一些弟兄如今已是行业内的风云人物,选择西海,偏安一隅,辛苦去换一些效益较高的项目。西海地区的项目容量都不大,大的企业瞧不上,久而久之,便成为“合肥聚鑫”的乐土。
说话时,浓厚的眉毛不断地挑动,眼角余光似是总在对方的身上感受对方的情绪,清鸿愈发感到他的平易,是一个关心员工的老板。或许是出于对这位老乡的敬重,更是对其接下来的话语充满期望,清鸿对郑方总的好感渐增。
或许是现实的卑微,让清鸿更加容易自我煽情。
“之所以把他俩支开,因为有些话不可让他俩知道,以后你会明白的。刚才听你说的待遇和你的境况——年轻刚开始,不容易。这个中标的希望有,你只需按照双方的合作做好工作,我不会亏待的!”郑方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道。
这一点清鸿的确没有多想!“都是我本应该做的。”清鸿微微地说道,内心还是多少有一些期望所谓的“不会亏待”是啥意思。
“你刚买了房,房子说不上,送你一辆中等档次的车还是行的——还没有买车吧?”郑方总笑着问道,似是一种诱惑。
“受不起!受不起!”清鸿推辞着说道,内心却是一种莫名的喜悦。
饭后回到酒店,想着郑方总说的话,甚至有一些情不自禁的感触,仿佛项目已经中标,宛若看到了属于自己的车。
第二天,开标的现场异常热闹。行业内的二流企业颇多,人头攒动。清鸿很辛苦地把标书搬到了开标台,整整三层楼,一直喘着大气。
为防止自治区科技厅的招标员工发现投标企业有围标、串标的嫌疑,郑方总安排“中联光伏”的标书只能清鸿一个人搬运,其在拉萨的员工和厅里的一些员工相识已久,不便相帮。
开标的结果,让清鸿十分兴奋,标段价格不是最低,第二高价。标王报的价格足足比“中联光伏”高出一千多万元,甚至都开始怀疑上价格测算有问题。价格第三高的企业,偏偏投标经理丢失《授权书》被作废,场内一阵唏嘘。
价格最低的企业自是中不了标的,“中联光伏”所投的标段五,价格分足足赢得了十五分。
郑方总坐在场内压抑着内心的怒放,笑着时不时地揉起下巴——“中联光伏”的价格会有颇丰的效益。更为高兴的是,“合肥聚鑫”在另一个标段上也是占尽了十足的优势。
回来的路上,透过车窗看到了布达拉宫的壮丽,感受到步行街的繁华,清鸿想起当年在“中环光电”时小任和严军的“显摆”。袁甲一直让清鸿多玩上几日,计划带着清鸿去领略一下西海那高亢的风土。
然而,清鸿此时却趣不在此,恨不得立即汇报曲总这个好消息,似乎又看到属于自己的那一辆小汽车,更急于把此份喜悦让欣萍一起分享。回到酒店,稍作休整,清鸿便订了下午飞回苏城的机票,匆匆离别。
飞机在成都中转时,郑方总电话告知已基本确定中标,不日安排员工拜访“中联光伏”落实项目建设的流程和会存在的问题。电话里他再一次提到,第一笔款一旦由“中联光伏”转至他的账户之日,便是他兑现对清鸿的承诺之时。
“价格高怎么了?你们总觉得公司报的价格高,你们关键是用心了没有,你们要多和清鸿学习!”再次登机前,清鸿把中标的消息汇报给了曲总,曲总十分欣喜,在公司的商务条线上为清鸿大肆祝贺。
毕竟公司无需付出,按要求走一个形式,收取管理费,项目中标转包至“合肥聚鑫”,具体工作由“合肥聚鑫”完成,实现约二百万的利润。
回到纤水城的住处,清鸿是一身轻松,“属于自己的车”说的是一脸认真。欣萍是将信将疑,不过清鸿的平安归来,欣萍也是十分开心。饭菜早就凉了,岳母端到厨房又热了一下,一家人便开心地用餐。
那晚清鸿一直把诺诺抱在怀里,熟睡之后方才放手。欣萍的偎依,那一份温柔,让清鸿的内心无比踏实。第二天,周六,清鸿决定一起回老家踏青。
踏上乡土的那一刻,如释重负之感,未有生计的烦恼,也无工作上的情绪。踏着松软的泥土,走过留下串串脚印。诺诺此时牵着手已经会向前迈开步子,天真烂漫的笑脸,丫丫学语,奶奶和爷爷自是爱不释手,真害怕小家伙会摔疼。
眼望着葱郁的山林和田野,置身在绿油油的麦地,清香芬芳。轻轻地走到池塘边,丝丝杨柳风拂面,水鸟不时划过水面。清鸿是喝这水长大,池塘的上边有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被一条小溪分开,儿时便在这条小溪里摸螃蟹和捉鱼。
回忆似乎充满了诗情画意,沿着小溪一直往上,来到了山脚的水库。这里有很多故事,或许没有欣萍的影子,清鸿不愿想起,因为新的故事早已开始编织。
欢悦的时光,过得很快。黄昏时分,母亲“声嘶力竭”地呼喊回去吃饭。这一份“声嘶力竭”,更正是最美的儿时回忆。
那个下午,真的很美!美在有你有我,还有可爱的小诺诺。折一条柳枝在手中,在夕阳的余晖里,和着微风轻吟,《春之旅》总是留给人最美好的感动!
《春之旅》
春天的黄昏
有一种特殊的气息
走在金黄装扮的小道上
迎面扑来泥土的芬芳
这山已迷茫
近舍飘来缕缕青烟
我想着那一天
时空没有界限
你欢笑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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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尽头的小桥下
泉水欢快地流
就像你穿着白裙
在逐一只忽闪的白蝶
踏上歪歪斜斜的石头
或坐上一叶小舟
去读那日落的图
去看那逐流的鱼
还有那惹人可爱的绿!
美好也许总会留有些许遗憾,让以后有心的去弥补。那一晚,岳母给诺诺喂奶,牛奶有一些凉了,清鸿的分贝便高了,言语不通,被岳母误会成责怪她每次倒如此多,喝不完浪费——清鸿索性抱怨欣萍“翻译”是咋当的。
不久,岳母便回了老家。诺诺在清鸿和欣萍工作的时候无人照顾,只能留给奶奶和爷爷。当然,岳母的离去,并不完全是因为如此误会,更是思乡心切,或许岳父在家里一个着实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