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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柏山梦·第十二回∶漆毒无情人有爱,雪花峰头哀莲魂

作品名称:桐柏山梦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5-06-01 16:51:40      字数:6472

  且说通身狸色、样子特殊的“大火烤烤”鸟儿,不辞劳苦,自秦岭头起,来到终南山二龙洞,鼓着劲儿喊叫的甚是热闹,好像得知这里的马铃薯已经到了成熟的季节,得抓紧时间收获的,就催促了起来。
  其实,宏让师父也是鼓励徒弟的干劲故意夸大劳动成果。本觉本念只是微笑,意思是没有那么高的产量。花子听着老和尚话的水份不小,道∶“这里土地莫不是上化肥了,亩产过千?”老和尚说花子:“知道个啥?这里的气候凉爽,适合土豆的秉性,所以产量不低。按700斤算,十几亩也快万吧斤了。”都可念着差不离的,也都不再说啥了。又道,“‘大火烤烤’嘴巴一忙乎,天就离变不远了。两天前,十里庙的皈依弟子本敬说,‘大峪口收洋芋的快来了,每斤3角,比去年高5分。’得赶紧趁着好天出,不耽误时间。”徒弟闻此脸上笼罩出一丝愁云。
  花子晓得啥劲儿了,那高坡的几亩,往下运着实属不易。道∶“其实也没啥的。那上头顶多不到6亩,几千斤,我们年轻人两日就完事了。”
  话刚落音,本敬、本芳俩口儿和十里庙其它弟子共5个人,带着背篓都来了。徒弟的脸上立即布满了阳光。本觉道∶“师弟们来得好,正愁着高坡那发难的,大家来了就没事了。可时间晚了,明天多好。”
  本芳道∶“还说哩?收购商来的早,十里庙、意思洞、青云洞、引镇、大峪口的土豆子都卖完了,几辆大卡车都快满载了,立等走的。我们想到咱这里的没动性,就大伙求告商家宽限宽限,把二龙洞的马铃薯也收购了吧。出家人不容易。人家就发了善心,我们就来帮忙快往下运的。”就不等老和尚发话,就一齐高坡去了。
  大山里的人腿功不得了,干劲惊天,不到一个小时,高坡的就拾掇干净了,配下面7亩地里的收获全部运了下去,共一万一千斤。
  老和尚把零头酬谢弟子们,可谁也不受。就到引镇商店买了好多吃头用大悲咒加持了一番,说吃了能消灾延寿,弟子们方受了。
  有了钱,本觉本念也着了忙。两天后,就到西安搭着去湖南的火车回老家了。
  人头山修建道场施工开始了。有关人头山的传说依着人们吃饭的嘴巴嚼出很很多很多奇怪的故事,可今人有谁亲眼目睹了呢?我们也可由此编撰一节迷人的故事儿。
  传说皇帝与蚩尤大战,蚩尤大败,逃离中原至秦岭之巅。帝穷追不捨,灭尢于此。尢死不甘心,遂化一巨大石人雄居高处,人头山自此出焉。这个蚩尤也是奇葩,以为自己被皇帝消灭了很有功德,理直气壮傲立终南山的东麓,好似给苍天宣说自己惨败的经过。至于扯袍谷之说,也可说成有个神通广大的盗贼,见人头山的石人非常漂亮,萌生了偷盗之心,因此处山势陡峭难行,棘刺丛生,野兽出没,喽啰们扯着贼头的袍子不让冒险,扯袍谷就因此生出了。后来传了个没了原创的本意了。
  人头山离二龙洞能有二十多里远。宏让师父从引镇买了几团牛毛毡,由弟子送到了二龙洞。师父给花子说∶“今个我去人头山,那里已经动工好几日了。好好照看道场,过十天半月你就把这油毡送到那里。道场的修建也有你的功德。”
  花子道∶“我可不要功德,只要消除罪过就好了。”宏让就仔细打量着花子,半天哼了一声,道∶“九死一生,红尘不轻!”就说明了路线,不给解释,戴斗笠背着行囊,持着方便铲,人头山去了。
  空旷的二龙洞山谷就独独花子一人了,就庆幸着一个漂泊流浪生死之乞丐,居然当上了偌大终南山甲午台下山谷的霸主,也是不得了的了。可能自己人生的绿灯,就一路绿到了天上的。就把精力投入到阅读老书的佛经里。为了方便吃食,就把土豆洗净,切出口子放到锅里加水加盐,煮了好多,能吃好多天。
  门前的肥沃土地,师父曾叫挖挖好种菠菜芫荽等。花子不敢怠慢,就勤勤恳恳完成了任务。“大火烤烤”叫的更忙,花子要逮一只,饲养起来教它念佛,好变个迦陵频伽共命之鸟。就弓着腰儿,猫了过去。结果这看着笨痴痴“大火烤烤”灵通得很,似乎花子心里有啥想法无所不知。没等花子靠近就呼的一声遮天蔽日云彩一样得飘跑秦岭去了。二龙洞安静了。
  有时偶有风儿吹来了艳红的树叶,飘到了他的跟前,便向高坡一望,经霜的枫林艳似花,盛开着美丽的色彩,把其间夹杂的绿意,变得更翠,打扮着松树的容颜。
  白云悠悠,金菊怒放,花子触景生情,来了一串顺口溜儿∶万里终南锦秀屏,五彩缤纷秋韵浓。风舞云蹈甲午台,莲花吐香逗菊情。兴教寺里钟鼓响,狮子茅棚入禅定。轻启贝叶闻妙理,目朗心旷归清净。忽觉寒流塞川谷,浮生茫茫一场空!
  天说变就变,氤氲四盒,雾气弥漫,二龙洞没有开日了,烟雨麻麻,不急不慢筛的稳稳当当。看着油毡,想起师父临走交代的事儿,就毫不犹豫,加了秋衣秋裤,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把两卷牛毛毡捆到一起,能有70多斤重,扛着往人头山去了。
  顺着清风洞那条涧谷,曲曲弯弯的石头路往东而上。路过一片红色的树林,雨就大了,挺急。走了数里,起风了,遇到有几户人家,在一处陡峭的石咀下安卧着,一片竹林哗哗的仿佛是在呼唤村落的慵懒,这就是杨村。
  屋檐下狗子挺凶,锐利的眼睛能穿透风雨里的花子。有两个多事的狂吠着冒雨扑了过来。花子说∶“娘的狗子,狗眼不是泰山!不晓得我老乞丐吗?与狗族打交道多了,何惧之有?”就动了心机稳稳站着,等狗子来前,就牛毛毡砸断狗脖子,尔等就不浪了。
  狗子不知这个人是读过兵法,比狗狡猾的,就冲了上去。没等下口,一卷沉重的物件击中了抢先的黑白相间的花狗。只听一声惨叫,被砸的就垂着头躺到了水沟里唧咛开了,另个黄狗不战自逃。花子大笑着抗起油毡速速而去,怕狗主人发觉了。不远就是红黄色的泥巴坡,这可能就是老和尚测个说的葫芦坡了,因为坡跟处古老的石头房就是此处的标记。
  花子来到房子里背雨。至前,却见里头有几个人缩着脖子看风景的。仔细瞧着就大笑不止,道∶“真的冤家路窄,又是恁几个四川割漆的。大雨里杀法不停,精神可嘉!”朱梅道∶“佳个屁嗤糊子唠!来时天好好的,没动刀就丢点了,有雨就没戏了。翻了葫芦坡雨大了,就躲了这里。你这是弄啥生意的去?”花子说了事情。老马道∶“那里漆树可多了。不知你的血型对不对?到了可当心。”花子不以为然道∶“没有事儿,曾跳深水井就淹不死。我的血型所向无敌!”都听着笑了起来。
  因见朱梅冷的身子微微颤抖,道∶“女同志最怕雨淋,尤其是月经里更是不行的。”就去了斗笠、蓑衣给了朱梅穿。没待推辞,便扛着油毡上坡了。
  葫芦坡都是红土,雨一浸又粘又滑。花子连连跌倒,牛毛毡给泥巴吸着不得滚泡。花子变成了红色得泥母猪。还开心的称赞红泥巴优点多,不仅改变人的外表,还给物件以安全的保障。当发现了防滑的秘密,就脚一甩,两只沉重鞋子嗖嗖飞下泥巴坡。折腾了半晌翻过了刁难坏人的地方。
  下坡却是黑色的一尘不染的石头路,雨下的更大了,风吹成了旋涡。花子来了兴致,放下油毡,在茫茫的云涛雨海里打拳踢腿,把肾家那股真阳与心宅的真火融合一处,尽力的爆发。脱了泥巴衣服,给风雨洗涤干净,就又遮着身子,带着任务,拾级而上。
  能有八百多米,但见上头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往下依然云雾翻滚,风雨汹涌。就叹服终南山能有此绝妙的景观,为桐柏山难求难遇的。姐姐,您可没我眼见开的阔,等姐姐到来一定也欣赏如此的仙境。
  走着走着,眼下忽然烧起了“大火”,满山架岭都是血样的红——这就是漆树——霜降后叶儿红的燒火样的,风鼓劲儿,很是逼真。花子不晓得这,还一味天工“油墨彩画”。忽然看见沟壑那边半腰处金黄色的橡子树下,有个漆黑的家伙在忙着找东西。没多想就知道是黑熊了。这家伙也算仁义,不饿极了一般不会伤人的。
  听到呼呼喝喝和声声佛号,便知离七佛道场不远了,攀登一节难走的路段,那座石人样大山插入了眼睛。样子虽然酷人像,但没有五官显现,也许是五官太难看了,皇帝利刃给割掉了,但成全的大山的古怪的名字——人头山。
  十几个劳动力在紧锣密鼓的忙碌着,两座房子上架,钉了距离密布的椽子,立等铺牛毛毡上里子的。一座房子正在上梁的。
  宏让见花子没有误时,赞着“是个料”,叫花子休息休息吃饭。花子道∶“路上被狗操的葫芦坡的红泥巴折腾饱了,谁饿?”为了消除罪孽,就布衫秋衣一甩,光着脊梁抗木料。
  花子沉浸在能参加修建七佛道场无量功德的高兴之中,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容易过敏的A型血,更不知道着退了皮的,白花花檩条正是毒性极强漆树,过敏体质丧命的不在少数。
  突然有人大喊大叫∶“不好了不好了,刘老大中漆毒!(真事儿)”人们闻讯炸锅了一般,纷纷跳下房子,都围了过去,施岀急救的方法。
  其实,中了漆毒身如蚁啮,奇痒钻心,没有官方的急救的窍门。有的拿手挠,有的用火烤,但都无济于事。有个说∶“快投进黑龙潭、黄龙潭里泡泡就转危为安了。”
  据说黑、黄二龙原来是两条毒龙。大禹熄灭洪荒之后,就跑跑到终南山里闹腾,伤害生灵,无恶不作。七佛道场兴起,感得二龙就来听经闻法,转变了恶习,皈依了了佛法。玉帝得此召回天宫,二龙不愿离去,就变成了两个泉源——黑龙潭、黄龙潭——浇灌道场的花木,永伴道场。
  老刘被两潭浸个水流,反而越发严重了,通身洪肿,“首级”成了胖头鱼,眼也睁不开了。老和尚赶紧敲着木鱼,大声念诵“消灾延寿药师佛……”消着消着,刘老大就无声无息的闭上了眼睛。“俺爹不中了……”两个儿子抬着父亲往扯袍谷去了。
  此时花子身上也开始痒了起来。师父见了挠痒,说∶“花子咋了?”花子说∶“不咋啊,有些受风,痒的不要紧,龙潭水洗洗就好了。”其实痒的可要紧,明知跟老刘一样,说不定也会不出气儿,晚个时间罢了的,为了不影响工程就打妄语了。
  次日,来到龙潭。看着清澈的龙潭,知道漆毒不是火,水是无用的,就捡了干柴烧着烤这百般无法忍受的痛苦。花子竟然不知干柴是漆树的枝子,火焰熊熊,只烤的身上痒酥酥的,得到了片刻的安定。
  有个缺心眼的年轻人见了冒烟,跑了过来,嚷道∶“你这菩萨不想活了,燃漆树枝子烤,嫌漆毒归心的慢是不?”说着脱了布衫蘸水对火上拧,很快熄灭了。花子怕他张扬,招着手低语道∶“保密保密。我万一往生了,给阿弥陀佛说说给你留个莲台宝座,你到时候去了不空。”这人真是石碓碓,就信以为真了。
  花子想着漆毒发作,不像吃耗子药那么的快,自己决不能死在这里污染道场,就给师父打个方便话,离开了人头山。知道自己大限来临了,就赶紧回二龙洞,死到里头了,来生变龙好了。
  风刮的大,葫芦坡半干了,身上的漆毒不在容忍花子的愚蠢了,通身红肿了起来,眼合缝的瞅不见路,便一头扎在石头房子边,给死人没有区别了。
  雨后房子墙长的石耳又肥又大,一个老大娘来采摘。见了一个青年中了漆毒,躺在这里,摸摸鼻孔气息尚存,也不顾石耳了,就想到了自己老父亲留的治疗漆毒的妙方儿,采了一捆芭黎木。
  这药材是方梗灌木,叶子对生,经冬不彫,不知道她老爹咋晓得这物能治漆毒。回家里熬了药水,就和自己的孙子抬了一桶来,给快要不行的花子治漆毒。洗了身子之后,过了两个小时,才苏醒过来。
  巴黎木治疗漆毒特效,一般洗几十分钟就好了。老人见青年久久不反醒,以为必死无疑,就同孙子把患者拽到石屋里,就采了石耳回家了。
  漆毒最伤大脑神经,花子醒来,了无所知。如何到此,不得其解。就握拳打自己的头,跑到外面给冷风使劲吹好久,才恍惚起来了二龙洞的事情,摸摸索索侧歪到了甲午台下的家里。
  到佛前磕了几个头,觉得心里发冷,就烧了姜汤喝了两碗,心里舒服多了。不料过了一会子,漆毒竟然复发了,痛苦的没法了,就急急给宏让师父留个遗嘱∶“师父慈悲!讨饭花子中了漆毒,回到二龙洞忽然更重了。怕死在这里,污染神圣,特到‘护国兴教寺’找常明法师,弟子没了超度超度,不求极乐世界,但求能和唐三藏当个使就好。”写毕,放到佛前又礼拜一回,求告∶“佛祖慈悲,保佑我罪该万死的孽障,不要死在半路里,死在‘兴教寺’里好了。”就锁了门,钥匙原处。左手拄着棍子,右手掰着眼睛,心情不错下山去了。
  路过十里庙,不少的人看看,谁也不理他。就再次看到人性的可歌可泣!难道这就是给人除苦祛病的报应吗?这个时候谁也不想了。西安韩森寨的康复患者;桐柏山的姐姐;把自己恨得要死的故土和制造自己的人……不想!一切都不想了。光想着极乐世界阿弥陀佛,不要嫌弃我,消除我的罪业,把我接到西方,还当个医生或无用的码字工孤芳自赏的了。要不然就跟着唐三藏西天取经一回好了。想到这里,对着西南红日鞠了一躬,忘了念佛,到“兴教寺”去了。
  可能是十五的,天西了,拜佛的还很多,也许是做佛事做超度的吧。花子来到大门前,有几个信徒吓的乱咦咦着“鬼来了!超度的灵验”,说着大喊大叫。有个穿着僧袍的年轻和尚出来了。花子眼掰的更开,赶紧问∶“师父,常明大和尚在吗?”那和尚道∶“呷!不是鬼呀。你是在我们扯袍谷的人头山中漆毒了,怕是归心哩了。找常明?回北京了。道行再高的也超度不了你!趁天不黑,快走吧。最好遇到乱坟岗睡一会就往生了。”听着僧人心好慈悲,知道出家不久,就一声“阿弥佗佛”踽垃踽垃着走了。
  大约半里地,有个人大喊∶“站着站着!”这音道是个老伯伯的嗓子。花子暗想,寺院里真的超度我的呢?就停着了。伯伯来到跟前说∶“我咋瞧着你很像在好几个月前段居士领的中医大夫呢?”花子道∶“不是我是谁?业障重得要死了。”
  这伯伯原来是引镇的戚斋公,六十多岁,依然抱守孤身,严持戒律,如法修行。那天见段玉香和好几个师兄领着会摆治病的花子来了“兴教寺”,尽管中了漆毒,依然挂色,就追了来,道∶“你是钻漆树林弄成了这?”花子说了原因。
  戚斋公惊道∶“你这漆毒太重了,再跑就有危险的。走吧,前面不远是我修建的‘念佛堂’,里头有个秦居士,原来是西安市人民医院的院长,退休几年了,医术高超,这病在他手里不算啥。”
  花子想着,糟了,自己又死不了啦,还得受罪!就被老戚引着念佛堂去了。
  这地方房子十几间都是瓦房,住了都是清一色的男信徒,功课戒律和出家人一样,好不严格。
  秦居士细细诊断花子一回,啥也不说,骑着摩托,呜呜着到西安医院,弄了西药,回来给输液打针吃药。摆治了月余,花子死不了啦。康复了,妄想又来了,想到了“大火烤烤”和秦岭,还想到了捉着各自的头发腾云驾雾的牛鼻子老道。正准备告别念佛堂时,宏让来了。
  见了花子啥事儿也没有,笑道∶“我知道兴教寺不会超度你,就找来了。”居士们给弘让和尚纷纷顶礼。宏让急忙拦道∶“拜佛拜佛!我也是个凡夫。”
  厨房要做斋饭,师父道∶“寺院用过了斋。来找花子回二龙洞的。”花子心里又想到许多事儿,无话可讲,就返回了。
  过了半月,太白县秦弯的悯然信徒,来了二龙洞,见了老和尚哭哭啼啼道∶“姐姐出家不近人缘,独独在雪花峰上。好多年不回家,我来看姐姐,竟然扔了几亩土豆,自尽解脱了……”说着还是哭。
  宏让道∶“别悲伤了。同我一起法门寺去,给你姐姐作几场荐拔超渡佛事,啥事就吉祥如意了。”说着又道,“花子趁下雪前去雪花峰把土豆弄下来,不然冻坏了也是罪过。”花子答应着“行”。老和尚便给了几百元好叫回桐柏山请师父了当路费。一切安排妥当,就和悯然一同扶风县法门寺去了。
  次日饭罢,花子背着竹篓上雪花峰弄土豆。路经过观音洞,出奇的看见那和尚在洞前踱步,满口阿弥陀佛。花子不便打扰,就饶了过去。
  雪花主峰海拔近30000多米,9月中就有雪花飘落,故名雪花峰。
  到了午时登上了峰顶。一座石块垒就的茅屋,能有两间房子大,一大片土豆秧子蔫成枯黄风里索索发抖。门前的青石板上躺着一具尼僧的尸体。
  近前一瞧,那面容依然红润,秀丽的五官依然透着复活的灵气,然而永远复活不了了。这貌相怎么和冰洁姐姐一模一样呢?难道花子没到终南山之前,姐姐就施展神通就来到了这里?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也能!花子的神经病又犯了,一头趴下去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哭着说∶“姐姐呀,都说佛法能给人看破生死,断绝红尘。不想您开悟的太快了,生死置之度外,提前结束了自己,往极乐世界突飞猛进,连我也不要了!灵魂安稳于莲台。姐姐不在此世,弟弟还在什么?”
  花子就要轻生。忽然一张纸飘到花子面前,仔细一瞧,有几行娟秀的字迹∶“雪花峰苦修凈真妮僧,系陝西省太白县秦岭秦弯人,俗名悯真,17岁出家受戒,在雪花峰定居19个年头。因禅定之中,见一丈余高,碾盘粗的无头尸体,鲜血淋淋。故知世界一切都是苦空无常,故此先一步离开娑婆而极世界去了……”
  花子得此,方如梦初醒,从屋里取出铁锹,将清高的师父,安葬在圣洁之地,长眠雪花峰上。然后撅了一篓土豆,含泪回二龙洞去了。欲知后来,往下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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