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贞观大帝 之 天可汗（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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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宗密室。
　　太宗对着李靖、世勣、咬金、尉迟、万彻、无忌等将领道：“现在，在朕之特使安抚颉利同时，你们各领十万大军，分六路火速秘密杀奔阴山，背面有思摩接应你们。这次，一定要将突厥军队一个不剩地消灭掉！”
　　众将擦拳磨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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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极宫一偏殿。
　　太宗与房玄龄、杜如晦等指点着地图，商讨军事计划。
　　内侍呈上一书道：“陛下，中牟县丞皇甫德上书。”
　　“哦。”太宗求贤若渴，他放下手上工作，接过奏本，可打开一看，剑目倒竖，把奏本一摔，道：“岂有此理，叫他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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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德殿。
　　魏征出班道：“陛下。”
　　太宗：“爱卿请讲。”
　　魏征：“陛下，你拒绝了皇甫德的……”
　　太宗勃然变色：“不要提及此事！”
　　魏征镇静地说道：“不，陛下，你这是阻塞贤路。”
　　太宗愤然而道：“魏卿！这是甚么贤人？上的甚么书？！他要国家不收一斗租，要朝廷不役一个兵，去让外寇入侵！甚至还有甚么宫女发髻过高，你看看，要皇宫成为尼姑庵呢。这上的甚么书，是诽谤，是中伤！朕广聚贤才，但决不要投机小人！”
　　魏征叫道：“陛下，你如何这般想，你变了！”
　　太宗大怒，猛地一回头，剑般目光直射魏征：“你说甚么？”
　　魏征面不改色，同样声色俱厉：“你以前还知道冷静考虑各种意见，可现在变了，变得一点也不虚心了！”
　　太宗气得脸色发紫，狮子般地来回踱了几步，手指魏征，喝道：“魏征，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只顾出风头，你眼中还有没有朕？！”
　　众臣吓得发愣，都为魏征捏了把汗。
　　魏征也火了，叫道：“你如此听不进意见，和隋炀帝还有什么两样！”
　　“放肆！”太宗眼中冒火，把手一拍，龙桌塌下一头。
　　众臣面有惧色，魏征也愣了。
　　太宗把袖一拂，头也不回，进入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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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
　　太宗满脸怒气，边走边咬牙切齿：“这个乡巴佬，朕杀了他才解恨！”
　　长孙后惊问道：“陛下，你要杀谁？”
　　太宗狠狠道：“魏征！他好像朕是他的儿皇帝，常常当着群臣侮辱朕。”
　　长孙沉默了，她静静地走出去，不一会，身穿朝服，跪在世民面前，道：“陛下，臣妾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太宗莫名其妙：“你这是干甚么？”
　　长孙：“庆贺陛下。”
　　“此话怎讲？”
　　长孙后感慨而道：“妾闻主明臣直，今魏征如此忠直，不正是陛下无比圣明吗？”
　　太宗渐渐清醒过来，双手扶起长孙：“夫人请起。”
　　“世民，”长孙拉着太宗坐下，亲切开导道：“魏征他不怕死？他为什么？还不是为了社稷，为了你？诚然，臣下如此多，意见那么广，难免有不正确甚至似于诽谤的谬论，可为人君主，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凭着一时的情绪。你应该保持清醒的头脑，去分析、解决一切问题。即使不正确的，也要看看它的用意，找找其中的精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万事不可求全责备。”
　　太宗激动地抓住长孙的手，道：“夫人，你真是朕的贤德的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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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府，朴质无华。
　　魏征正与一班文臣堂上议事。
　　房玄龄：“魏大人，你言之过重了。”
　　魏征低着头，道：“可……可他竟要让上书的人滚，这以后……”
　　杜如晦：“可你也不能骂陛下是杨广，你知道，他是最恨杨广的。”
　　虞世南：“皇甫德上书也委实古怪。”
　　魏征后悔道：“我是太激动了。”
　　玄龄：“陛下这次气得可不轻呀。”
　　魏征一往情深：“我去道歉。”
　　言之未尽，家奴进来报告：“魏大人，陛下驾到。”
　　众人一惊，惊之未定，太宗已进。
　　众人忙迎了上去。
　　太宗紧走二步，向魏征施礼道：“魏爱卿，朕向你赔礼来了。”
　　“陛下！”魏征含着眼泪，叫道。
　　太宗：“朕错了。”
　　魏征：“不，是我过火了。”
　　太宗：“皇甫德本心是好的，他的意见我们可以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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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凉的北国大地。
　　唐朝军队秘密地前进密林中、草原上、沙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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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厥国都，一个土筑的小城。
　　城门大开，颉利亲自出来，将大唐特使迎入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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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颉利皇宫，窄小低级。
　　颉利挥手让座，手下人倒上牛奶。
　　使臣施礼道：“可汗，我们陛下向你问好。”
　　颉利笑道：“哦，哦，谢谢天子陛下。陛下意下如何？”
　　使臣：“吾皇很高兴，他早就敬佩可汗是英雄，愿意与可汗修好。”
　　“好！”颉利大喜，“那么，听说思摩领着唐军还在……”
　　“对。”使臣立起道，“所以，我不能久留。天子陛下考虑到了这一点，要立即通知思摩停战，让他回长安。我这就去了。”
　　颉利高兴道：“我要感谢天子陛下，马上派人去长安进贡突厥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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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大雾茫茫。
　　使者向颉利招招手，消失在大雾中。
　　云雾山中，李靖见使者出来，便将令旗一招，唐军发起了突然进攻。
　　颉利刚要回城，猛地听得炮响，回头一看，只见唐军满地杀来。他砍倒二棵树，道：“李世民，李世民，你好阴险，我要与你决一死战！列阵！”
　　突厥兵马从四面陇上来，很快组成一支数万人的骑兵，颉利一马当先，杀向奔来的李靖大军。
　　两军混杀一团。
　　刀光剑影……
　　李靖部队看看坚持不住，四面又杀来咬金，世勣、尉迟的兵马。
　　突厥溃败，逃去。
　　唐军紧追。
　　唐军攻占一城又一城，一寨又一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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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
　　太宗穿一身旧袍，宣布散朝。
　　众臣散去。
　　玄龄跟上太宗道：“陛下，你的破袍也该换了。”
　　太宗望着远方深情地道：“三军将士在外拼杀，朕怎能迷于山珍海味、锦衣丝袍呀。”
　　众臣点头。
　　一内侍飞身来报：“禀陛下，最新消息，唐军攻下定囊城。”
　　“哦，好！”
　　“目下正在追击颉利。被抢中原人士、财物均已运回，其中包括隋炀帝之妻萧后。”
　　“唔？萧后暂且软禁内宫。”太宗说罢，与房玄龄看着地图，又道：“立即通知李靖将军，从阴山脚下乘胜追击，要活捉颉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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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宫一宫殿。
　　殿外站立着许多宫女，殿内是软禁着的萧后。萧后穿一身袒胸露怀的胡服，浓妆淡抹，风流不减当年。
　　她笑容满脸，毫不在乎地打亮四处。
　　太宗从门外走过。
　　她急忙喊道：“是太宗陛下吗？”
　　太宗停下脚步。
　　萧后走到门口，并不跪下，道：“陛下，臣妾迎接圣驾光临。”
　　太宗点点头，走进殿去。
　　“陛下，多谢您将我救出。”
　　“萧后，所救并不是你一人。”
　　萧后百般妖娆，手指轻轻一点太宗胸脯：“陛下，你这天下第一英俊男子，就不倾心天下第一美娘么？”
　　太宗冷笑道：“萧美娘，你这辈子就只会做这种事么？”
　　萧后还是秋波频送，道：“当然真正只倾心与你。陛下，请内室……”
　　“还是收敛起你的春心吧。”太宗说罢，头也不回而去。
　　萧后闹了没趣，流露出恋恋不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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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
　　太宗一边写一边轻轻念到：“房玄龄，秦叔宝，李靖，尉迟恭，李世勣，魏征，程咬金……”
　　叔宝一身盔甲，走进宫来，远远叫道：“陛下。”
　　太宗回过头去，大喜，跳了起来，道：“叔宝，凯旋归来了？”
　　叔宝点头道：“西域全部平定，臣尊照您的旨意，已设焉耆、龟兹、疏勒、毗沙四个都督府。”
　　“好！”太宗叫道：“现在只侯李靖佳音。”
　　“虞爱卿。”太宗叫过世南，将自己写的名单交给他：“这是二十四功臣名单，你将他们的像画于凌霄阁中，让后人永远记住他们的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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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阁。
　　太宗由世南、杜如晦陪同，观看二十四功臣像。
　　二十四功臣像，栩栩如生。
　　太宗赞道：“好，像极了。”
　　内侍面色紧张，仓促奔进，连礼也忘了，急道：“陛……陛下，皇宫失……失火了。”
　　太宗脸色一沉，急急走出凌霄阁。
　　皇城之中，一片浓烟。
　　太宗挥挥手，与众臣一齐往皇宫奔去。
　　没走多远，遇上奔来的房玄龄。
　　太宗问道：“怎么回事？”
　　房玄龄：“着火地点是武德殿北院，现已组织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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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臣来到承天门外，又遇上魏征。
　　魏征：“陛下，不要紧了，火基本灭了。”
　　太宗点点头，来到出火地点。
　　断恒残壁……
　　太宗问指挥救火的长孙无忌：“伤着人了么？”
　　“没有，陛下。”
　　太宗嘘了口气。
　　长孙无忌：“死了五百匹马。”
　　太宗：“没伤着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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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太宗手头一叠文件，铺在桌上，昏然入睡。
　　外面传来喧闹声。
　　太宗醒来，叫道：“什么事？”
　　内侍进来禀道：“李将军凯旋归来。”
　　“哦，”太宗大喜，叫道：“宣！哦不，朕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