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为了争取文化大县，也是因为资源开发带来的经济实力，最近新原县正式成立了新闻中心，虽然他们早就不定期的出版上《新原报》了，但这份报纸现在才成为正式的了。他们要求《新原报》每周出一期，而且每期报纸每个单位极其主要领导都要送一份。其中有个版面是专门用来发表文学作品的文化副刊，馨如知道了这件事，万分高兴，前一段时间，大家对她的误解，简直让她承受不了了，上班从机关大院里经过时，经常遇上别人鄙夷地看她的眼神，她除了傲慢而愤怒地回敬别人一眼，还能怎么样？现在有了这份报纸，而且每个单位的人都能看到，自己就有救了。她想，自己不断在上面发表文章，那些在意自己的人，肯定也会经常留意那些文章的，而只要他们关注自己，自己就有办法了，因为他们通过看自己的作品，就能把自己研究、探讨明白。同时，虽然新原县也曾经很早就办起了《新原文学》，但是因为无人管理，经费不足等原因，经常不定期出版，许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有那份刊物，有些人知道，也不见得有兴趣看它。直到最近，文化局通过和县上主要领导沟通，决定把这份刊物办成双月刊，冯竟鸿要求这份刊物也是每期必出，而且必须按时出版，出版了同样也是每个单位极其主要领导各送一份，这样，《新原文学》才走上正轨了。但每两个月才出一份，与馨如要靠文字澄清自己、肃清与自己有关的谣言，让大家真正了解、认识自己，时间上有点慢，所以县上办一份周报，她听到了，当然特别高兴。但是报纸发表不了篇幅长一点的作品，这样她篇幅长一点的作品只能等着放在双月刊上，虽然慢一些，但总比没有强。
　　馨如在兴奋中开始在新原报刊上大量发表自己有关爱情的作品了，有曾经写的，也有现在写的。首先她在《新原报》上一连发表了好几篇散文，不久，她就感到她的处境大为改观，由此她觉得自己的分析和判断是正确的。
　　而且曾经许多不看这些东西的人也开始注意上新原的报刊、留意上馨如的作品了。他们不但想了解冯竟鸿和韩国栋对蓝馨如的评价是否属实，而且，也想了解真正的蓝馨如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这样，懂得文学的人，能够通过馨如的作品认识真正的馨如。而他们又一传十十传百地能让所有人彻底真正的了解、认识蓝馨如。这些情况，馨如觉得不久就会变为现实的，所以，她再也不为那些谣言烦恼和愤怒了。
　　馨如还知道，为了让曾经在新原工作、现在已经调往外地工作的人士继续更好地了解新原并且同时向外宣传新原，每期的《新原文学》也给他们每人各寄一份，其中自然会有耿翔的一份，这样，馨如相信耿翔肯定能够看到她发表在上面的作品的，而且一定会明白自己的感情与用心，而不要也和自己的曾经一般，在迷茫与不确定中经常伤感，甚至放弃这份感情。
　　等到刊物印出来了，没过几天，韩国栋、刘立在电视新闻上出来，再也不痛苦不伤心了，而是又恢复正常了。很显然，他们一定是看了《新原文学》上刊登的馨如的各种作品，对自己的感情彻底放弃了，而且心理平衡了。馨如由此安心了。而且，许多人，包括一些县上领导再见了她，感觉对她很尊敬。
　　 因为又一次爱上了耿翔，馨如那段时间穿什么衣服都千变万化的漂亮、可爱，甚至故意把妈妈的老太婆衣服穿上，也那么别致可爱。那个时候，每天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浑身散发着童稚一样的可爱，她轻盈、灵巧、充满灵气；眼睛不但黑亮，而且雾蒙蒙的，又晶莹剔透，整个人，浑身带一种光泽。
　　
　　就在那几天，馨如去市上开了个文学座谈会，期间遇到著名后现代诗人王旧，他外表高大威猛，一看到蓝馨如，眼神就离不开了，会上会下，始终在寻觅和追随着她，每次会餐的时候，他都故意坐在馨如旁边，不断的和她说话，顾不得搭理别的文友，甚至怎么都把脸掉不过去，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就是没办法克制自己。而且话说的滔滔不绝。馨如看得出，他在极力表现自己的才华，但是因为内心紧张，有时说话结结巴巴。他大谈整个中国诗坛，大批其他各种流派的诗歌和诗人，馨如感到，他确实富有才华，但他明显地带着山头主义的作风，馨如当然对他淡淡的，只是礼貌地若无其事地应付着他。
　　我们再来看看新原县新发生的一些情况。县委办公室主任张强无意中在办公室说起蓝馨如，没想到站在旁边的县委办文书李有平说：“蓝馨如是我二姨陈燕的嫂子了，算起来和我们还有点亲戚关系。”
　　张强故意逗李有平说：“你知道你们这个亲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不？”
　　李有平二十多岁，身材瘦高，气质上就给人一种很小气的样子。听到张强那样问他，他并不说话，只是看张强到底想说什么。张强继续说：“计划局的一群领导把蓝馨如往死欺负了，到处给她造谣。人家李晓阳、王涛虽然没见过蓝馨如都明白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那两个评价说蓝馨如是个极端优秀、极端聪明、极端优雅漂亮的女人，而且冯竟鸿和韩国栋也对蓝馨如评价可高了，冯竟鸿是在一本散文集上看过蓝馨如的散文，韩国栋是在一份省级刊物上看过蓝馨如的诗歌，而且人家分析说，那两个本来就都爱蓝馨如着了。”
　　李有平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而且，冯竟鸿和韩国栋么，怎么能爱上蓝馨如呢？因为冯竟鸿和韩国栋是县上那么大名鼎鼎的领导，所以他莫名其妙地把蓝馨如嫉妒的有些接受不了。但是他问：“计划局的领导为什么要欺负蓝馨如了？”
　　张强：“他们爱上人家了，人家不爱他们，就故意陷害了。”
　　李有平听了再次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说：“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言下之意，“蓝馨如么能是这种人了？”    
　　张强感到李有平的态度不对劲，就问：“你为什么要这么怀疑了？ ”
　　李有平说：“她自己有野男人了，还给我二姨陈燕造谣了。那能是你说的那样的人了？”
　　  张强问：“谁说蓝馨如给你二姨陈燕造谣来着？”
　　李有平说：“我二姨陈燕自己说的。”
　　张强再问：“则谁说蓝馨如有野男人了？”
　　李有平说：“我二姨陈燕发现的。以前，他们的孩子都上幼儿园着了，两个人经常在同一时间接送孩子，我二姨在接送孩子的时候，经常见她跟人家眉来眼去的。”
　　  李有平的话，让张强对蓝馨如又有看法了，而且很快自然又被张强给传出去了，而且传的范围不小。
　　可是，过了几天，机关吃早餐时，县上所有的领导，包括县委、政府、人大、政协的所有领导及其个别办公室主任，都坐在机关领导小餐厅里用餐，除了冯竟鸿等几个外出开会的不在，其余共有二三十人，共坐三大桌，常务副县长王涛和县政府办主任杨锦坐在一起，王涛问杨锦说：“你看这期的《新原文学》没有，那上面有蓝馨如三十多首爱情诗歌、几篇散文和一篇中篇小说呢。”
　　杨锦三十多岁，身材不高，相貌一般，省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他一听，愤怒地说：“我看了。有些人还说冯竟鸿把蓝馨如的散文水平故意拨高了，你把蓝馨如发表在《新原文学》上的那些诗和散文看了，说明冯竟鸿的评价不是拨高了，而是评价的还不够高，不够具体。而且所有那些谣言，永远吧有可能和她对上号了？她无非是爱上别人了，倒让那些险恶之徒给她歪曲成什么样了！蓝馨如那么多的诗歌和散文，什么内容什么细节没有？什么问题说明不了！那个陈燕，要给蓝馨如这样的人造谣，等下辈子再造去，这辈子，她彻底失败了。包括计划局那些人的胡说八道，永远和蓝馨如连边也挨不上。那些人都和蓝馨如在一个家、一个单位生活工作着呢，就把蓝馨如那么家误解、歪曲、伤害了，可想而知那些人都是些什么臭水平，人和人的差别就这么大，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真是有天壤之别。看了蓝馨如的作品，你才明白她那些遭遇荒谬到什么程度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蓝馨如散文和诗歌给人最深的印象是思想境界之高之美，人格素质之高之美，经历和内心深重的伤痛凄切与坚决不屈的抗争之美，感情的强烈、深刻以及与之对应的骨子里的冰清玉洁的和谐统一之美，以及女性特有的阴柔缠绵之美，不但如此，她在艺术上想象丰富奇特、思绪缤纷，思想丰厚恣肆，而且散文语言也同样精炼而富有诗意。像陈燕和计划局那些人说的那种女人永远吧能有这种艺术感觉了？还是能有这种境界了，还是能有这种思想了？陈燕给蓝馨如造谣，需要再重新张一颗脑袋造去，这颗脑袋使不上，给蓝馨如造谣嘛，就造那么些？让谁相信了？半斤八两还想装一斤，结果害不了别人，反倒把自己给暴露了。
　　“那陈燕为什么要给蓝馨如造谣呢？我分析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自己有问题了，别人看不起她，报复了；再一种就是嫉妒的要死了！除了这两种，就是妯娌之间还可能有别的矛盾呢。但是，既然陈燕说蓝馨如自己有问题了还给她造谣了，可蓝馨如的作品能够证明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而且从未听谁说过，蓝馨如说过陈燕什么，可想而知，很可能恰恰是陈燕自己有问题了，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王涛接着说：“计划局有些坏孙，你们是什么东西，自己知道了，蓝馨如是什么人，我们也知道了。李金耀以为自己有多聪明，愣到什么程度，你自己还不知道知道不？人不敢太坏了，太坏了，众人就不让你了。即使是现在这样的社会也仍然一样，也许人家当面不会说你什么，但是背后也不会说你吗？
　　  “蓝馨如什么有水平？除了素质、境界和才华以外，就那颗脑袋有水平。再的方面有水平，关键是脑袋有水平。你李金耀也张颗脑袋着了，你觉得你那颗脑袋是什么水平？蓝馨如做的事，你也试着做做！蓝馨如为什么要把那些散文、诗歌发上来？”这时，他放低声音说：“我分析刘立前一段时间那么严重的伤心也是追蓝馨如造成的。韩国栋，刘立追蓝馨如追不到，担心蓝馨如会爱上冯竟鸿了，伤心的受不了，如果真想要伤害蓝馨如，敢动用黑社会了，现在这样的时代，社会这样混乱、恶劣，经常听到一些恶性事件的发生，这些人痛苦到极端，痛苦到承受不了，就有这种可能、就敢铤而走险了，而且他们哪个都有利用黑社会的条件了。蓝馨如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把那些爱情散文诗歌发上来，你们真正通过她的作品了解、认识了她，知道她比你们层次高的多，让你们产生尊重和敬仰之情，谁再不是人吧，有必要那么做事情了？而且蓝馨如散文、诗歌细节亲自告诉你们，她已经爱上别人了，而且她能够爱到那种程度，说明他绝对够优秀和杰出，这样，他就不可能在这个环境中，这样你们大家就不会在相互怀疑、猜测与担忧中伤心了，且由此不再对她构成严重威胁。有些人的伤心，就是担心蓝馨如会爱上冯竟鸿，而如果知道蓝馨如爱上的人和她自己一样优秀，那他们的伤心就会成为有限的，甚至不再伤心了。你看韩国栋、刘立这几天就不伤心了，而且变得和以前一样平常了。可想而知，他们就是这样适可而止的不再爱蓝馨如、放弃蓝馨如了。而李金耀那么样地给蓝馨如造了一回谣，最终什么结果？人家蓝馨如的作品会说话呢！不证自明！而陈燕那个破玩意儿，也一样的下场。”
　　杨锦又说：“陈燕给蓝馨如造谣这件事，要是遇给一般人，早被全社会误解完了，何况还有单位上的人雪上加霜，可惜，他们都遇错人了，蓝馨如连篇累牍的作品能说明一切了！”
　　王涛接着又说：“好笑的是，那个陈燕居然把全社会的人都看的那么弱智。看那玩意儿什么逻辑，听钟斌说，陈燕居然给李有平说，蓝馨如和谁发生过关系了，所以才把那些诗歌发表上来勾引别人了。典型的婊子逻辑，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由此可见一斑。冯竟鸿因为蓝馨如不爱他，一直到现在，痛苦成什么样了，那居然说蓝馨如和冯竟鸿肯定发生过关系了！不然冯竟鸿为什么给蓝馨如说话了。这种东西，唯恐天下不乱，还倒打一耙说蓝馨如给她造谣了，真是掩耳盗铃，此地无银三百两。就这种德行，蓝馨如不说你吧，大家把蓝馨如的作品看了，蓝馨如的素质、教养、人格境界让大家发现了，你是个什么东西别人想吧想不到？还给李有平说，她从来就没那种事情，蓝馨如肯定给她造谣来着！究竟谁给谁造谣来着？谁才真正是那种人？谁才从来没有那种事情？以为天下人都蠢到家了！而蓝馨如真正是什么人，把那颗烂婊子脑袋想的变烂吧能想到了？以为世界上的人都和她一样呢！“
　　杨锦：“那破玩意儿总以为这么着就把蓝馨如给陷害完了?则看最终不知道把谁彻给‘陷害’完！ 这种人，嫂子嘛，你就这样陷害了？为什么？说明那不要脸的怕人了，不是人的更怕人了，看她说那些话，想也想到了。”
　　因为愤怒，他们两个的说话声音很高，不但同桌吃饭的人都听到了，就连邻桌吃饭的人也听到了。因此这些议论很快在机关大院里传开了，随后许多人到处寻找这期的《新原文学》来看，并且从此到处都在讨论着馨如和馨如的作品，如果真正给馨如开个专家研讨会也没有这样的热情和氛围。而且这些事很快被传的许多乡政府都知道了。新农村乡政府书记余州就愤慨地说，这样的人就应该提拔，就把蓝馨如提拔了，我如果是县上领导的话，如果一次能提两级的话，就故意一次破格把蓝馨如提拔上两级，看看李金耀和陈燕们给别人造谣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