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飞来横祸，二四十三章，悠扬的曲子，（完结）

　　第四十二章，飞来横祸
　　
　　这天校长通知学校准备开批斗会，槽口区押送一批反革命分子来田家庄批斗。田家庄的村干部们指挥着在学校操场上搭建了一个高台，台上并排放着两张桌子个板凳。台前坐着黑压压的田家庄村民和学生。
　　约九点左右，赵辰光发现上高中的儿子田重生，和一批带着红袖章的年轻人，押着几个头戴白色尖顶高帽的人来了学校。他一眼看见其中一个是本村的田振雨，另一个却是原槽口区党委书记田振风。
　　赵辰光傻眼了，他们怎么就成了反革命了呢？！百思不得其解。村干部宣布大会开始，槽口区革委会的干部做了批斗会的报告，他们给田振雨和田振风定的罪行是：田振雨是战场上的逃兵，而田振风的罪行更重，说是混进党内的国民党特务。
　　
　　听完批斗报告，赵辰光无法接受他们的这个说法。报告听完了，田重生第一个带领大家呼口号：“打到反革命分子田振风！”“打到逃兵田振雨！”“揪出党内的特务分子！”台上台下一片口号声络绎不绝。
　　赵辰光实在忍不住儿子的无礼，如果当初不是田振风的及时营救，哪里还有他这一家人！这个混小子今天居然恩将仇报。
　　想到这，赵辰光冲到台上一把揪住儿子，“啪”的一巴掌打在儿子的脸上，一边骂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爹的救命恩人，当初如果不是田书记的救命之恩，哪有我们一家人今天的日子！滚！”
　　这一巴掌一骂倒是小事，却惹下了滔天大祸。
　　
　　十几年前，田怀玉从杨光霞姐妹身上要回衣服，而导致杨光霞以手脚不干净而被田家退婚的下场。杨光毅对此从心底对唐巧一家就恨之入骨，只是这些年没找到合适的理由来报复。今天，见赵辰光的举动，心想这正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你小子作死就不能怪老子不客气。
　　“住手！”杨光毅一声断喝，大手一挥，“拿下！”几个红卫兵冲上去一把按住赵辰光。
　　台下，唐巧、祥云瞬间心提到嗓子眼。
　　杨光毅高声说道：“赵辰光，你小子担子不小，居然敢维护反革命分子，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押下去好好调查！
　　
　　赵辰光这一巴掌不仅打掉了儿子的前程，也把自己打入了深渊。被几个红卫兵当场按住，革委会干部宣称要对赵辰光进行摸底调查。
　　赵辰光和田振雨、田振风他们一起被关在大队部，田振风批评赵辰光不该为了他打孩子，现在是非常时期首先要保护好自己。
　　赵辰光低着头一声不吭，他心里难受。心想，他来田家的初始遭受沉河的厄运，如果不是田振风救了他，哪里还有今日的自己，如果不是田振风的人及时赶到田家庄，他娘唐巧不死也成了废人一个了。如果不是田振风出手相助，哪里还有田重生的小命啊！田振风是他这一家人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人不可忘恩负义，当年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再说这些年田振风在区上的领导工作也是吃苦耐劳的，工作组分派各村主持工作，建学校，开渠引水，农忙带领大家劳动促生产，农闲下来带领大家开路建桥。
　　田家村通往槽口区的路面，不再是羊肠小道已经修建成宽敞的大马路。过去的山货都是肩挑背扛才能出山，现在有自行车就可以出去即轻便又快捷，没自行车的也可以用板车拉出去。这不都是田振风带领大家做的工作吗！
　　十几年来大家有目共睹了他的工作成绩。现在怎么突然就成了反革命了呢！让人无法理解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
　　赵辰光和田振风极少近距离接触，祥云不止一次的提过他对自己母女俩的恩情，因此也就拉近了赵辰光对他的敬意。
　　
　　田振风虽然被关押，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半点忧伤，谈笑中依然是那么平易近人。他一面安慰振雨不要焦躁耐心等待迟早会弄清楚的，一面和赵辰光拉家常。谈到当年被沉竹笼时，田振风奇怪的问赵辰光：“从田家庄到你获救的清溪村至少有五公里，你手脚被绑是怎么撑住的？”
　　赵辰光说：“我猜测田家有人暗中救我。”
　　“此话怎讲？”田振风不解的问。
　　“在竹笼被扔下水时，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腿上的绳子被割断了，如果不是人为的用刀割断那绳子是不会自己松开的。正因为绳子断了双腿才能借力活动，我自幼在长江边长大水性虽好可双腿被搏也很难施展，因此我断定暗中有人救我。”
　　田振雨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被觉察的笑容，他不想挑明当初的事不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是被审判的人，而是他不愿声张自己做过的事而去受别人的感激。
　　赵辰光说：“我也曾经寻找过这个暗中救我的好人，可是又不敢伸张。既然他是暗中相救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也就不便明说，这份情谊永生不会忘记。”
　　田振风点了点头：“我也这样认为田家是大族，既然他不愿伸张自有他的想法。”
　　接着赵辰光又说：“旭儿的水性让我吃惊，在古镇时每天忙于生意上的事也顾不上管他，没想到这小子还真够胆大的。”
　　“哈哈”田振风笑着说反：“赵旭这个小鬼真是牛逼，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居然有这么大的胆量确实不简单。”
　　
　　田重生挨打时唐巧和祥云就在台下，赵辰光被抓可急坏了她母女俩，但她们已经没办法挽回这个局面了一家人陷入了慌乱中。
　　田重生回到家里见奶奶和妈妈都一脸沮丧的表情，奶奶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一缕白发搭在耳畔显得那么碍眼。
　　田重生不解的、也是不服气地问：“奶奶，爸爸为什么要去维护一个反革命分子？他这是自找苦吃。”
　　“住嘴！”祥云呵斥道，“你这是恩将仇报，你懂吗？”
　　重生恨恨说：“他对我们有什么恩情？他是暗藏在革命队伍里的特务！”
　　祥云一听恼了拿起地上的棍棒就要揍重生，见势不妙重生就想往外跑。
　　
　　唐巧挡住祥云的棍棒，一把拉着重生的手说：“孩子，你坐下听奶奶说。”唐巧把当年祥云逃婚和自己在田家受辱的事前前后后的经过说了一遍，并着重的说了田振风和五爷五婶怎样救她一家人的事。
　　重生听了手心捏出一把汗，问：“奶奶，以前怎么没听你们说过？”
　　“现在你知道你为什么叫重生了吧！”唐巧语重心长的说，“是你三爷爷给了我们这一家人重新生存的机会。如果不是你三爷爷救了我们这一家人，在田家就没有我们生存的余地”
　　“这都是解放前的事情，如今解放了穷苦人也都翻身过上平等的生活，就没再提过去的事。但是受人点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是做人必须有的根本，何况还是救命之恩。而你今天的行为正好相反是恩将仇报了，你说怪你爸生气打你吗？怪你妈生气吗？”
　　
　　听到这重生后悔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后悔自己的冲动不再恨父亲的巴掌了。
　　“跪下！”祥云怒喝道。
　　重生跪在祥云脚下：“妈妈！我错了。”
　　“你才多大，你哪知道你三爷爷吃的苦？你以为你振雨爷爷真的是逃兵吗？当年战场上的事谁也说不清，你就跟着闹！”
　　“妈妈您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祥云满眼含泪，她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几天后，赵辰光被定成资产阶级剥削者，卖国贼的干儿子之罪，并且查出六零年私自开山种植萝卜。虽然后来萝卜被生产队没收充了公粮，却形成了走“走资派”的路线。因此，赵辰光和田振雨田振风一样被戴上了高帽游街批斗。
　　赵辰光虽有一百个不甘心，可是终究拗不过红卫兵和革委会，他们想着法子的对田振风赵辰光进行游斗，跪碎碗片，玻璃渣等酷刑，三个人被折磨得剩下半条命了。
　　祥云去给他们送饭，看到这情形心疼不已。夜里偷偷给他们做了三副护膝，希望他们仨能少受点苦。
　　
　　开批斗会时，杨光毅两眼紧盯着他们，见跪下后不见血迹就感觉有猫腻，命人把他们的裤腿卷起来查看，发现护膝当场就火了，这还了得！这明显是抗拒革命，是和人民为敌！命人撤诉护膝重新跪下。红卫兵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推散，顿时，赵辰光他们膝下一片血色。
　　唐巧也因此一病不起，祥云带着孩子们晚上家里照顾唐巧，白天生产队里接受教育。村委会作祥云的工作要她和赵辰光脱离婚姻关系，就可以免遭祸害，祥云一口拒绝了：要活活一起，要死死一块。
　　
　　一连串的打击使得唐巧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心急，焦躁却又不爱说出来一直闷在心里。
　　这些年也确实是遭遇了不少，虽然解放翻身做主了，可是灾荒年间一天失去两个孙子：赵旭和赵荣。荣儿还好是送人了也救了他一条命，张家把荣儿当宝贝一样养着，一个瘦的皮包骨的孩子被养得白白胖胖，唐巧虽然不舍却也欣慰。可是赵旭这一去就没了音讯，也不知道这孩子在外面是怎么活的。
　　当初旭儿送荣儿走后，辰光向她和云儿坦白了他支持赵旭出去闯荡的想法，他告诉祥云世界那么大不用担心孩子的能力，她和云儿还是哭了，云儿抱怨辰光不该让赵旭一个人出去，这一去都过好几年了，可是旭儿却毫无音讯。担心，急躁！可又不爱说出来只能闷在心里自己熬着。辰光是家里的顶梁柱，如今又遭批斗残害，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云儿该怎么办啊！！这世道是怎么了？
　　
　　祥云知道娘的心事重，病情没有好转也是非常的着急。村子里没有医生祥云借来板车要送唐巧去公社卫生院看病，唐巧死活不愿意。她不想拖累云儿，她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用什么药都难挽回自己的生命了。
　　赵辰光此时正在铁路上劳动改造，家里一切事物都压在祥云身上。
　　这天夜里雨在拼命的下着，似乎在控诉人间不平和命运的坎坷。唐巧微睁着双眼气若游丝，脸色在煤油灯昏暗的光线中更显苍白。她拉着祥云的手轻轻的说：“云儿，娘要走了！”
　　祥云哭着说：“娘，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
　　“云儿，娘知道自己的事，有件事你听好了，娘走后你把我埋在田家祖坟对面枫树岭下的山坡上，”
　　“娘，为什么不进田家祖坟？为什么不和爹在一起？”祥云不解的问。
　　“云儿，娘一辈子孤独终老和你爹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唐巧的声音越来越低，气息也越来越弱，“我活着被礼节束搏着一辈子，死了就让我做个自由的不被约束鬼魂吧！”说完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唐巧走了，安静的躺着。屋外却是暴雨倾盆，祥云附在唐巧的尸体上撕心裂肺的哭着，她要把满腔的悲痛都用哭声发泄出来。
　　重生呆呆的看着母亲那因恸哭而耸动的双肩，他在暗自责备自己，如果自己不去参加红卫兵批斗田振风，父亲就不会生气揍他而被抓，更不会被送去劳教。可现在奶奶因受刺激而死，整个家庭担子都在母亲身上，十七岁的重生那单薄的身子又如何能担得起这样的打击。二哥出去这些年毫无音讯。这个家现在是七零八落的了，唯一的希望是大哥能回来帮母亲一把，将奶奶的遗体送上山去入土为安。
　　雨夹着闪电还在狂轰滥炸，祥云和几个孩子的哭声惊动了整个田家庄，雨夜昏暗的油灯灯花爆跳。在田家小一辈的后生中，凡听过有关唐巧过去的故事地人都对唐巧敬佩不已，佩服她精湛的手艺，佩服她温柔善良的性格，更佩服她一辈子女儿身对贞洁的坚韧。
　　
　　第二天，赵忠接到奶奶去世的消息带着妻子从单位赶回田家庄，帮助祥云料理奶奶的后事。因为父亲的原因他也受到了牵连，一惯懂事不爱言语的赵忠尽着家里大儿子的义务。
　　招魂幡过桥带路，引路钱一路飞撒，唐巧走完了她坎坷的一辈子。在枫树岭下和田家祖坟遥遥相对，她诉说了一个女人一辈子悲欢离合的故事
　　
　　第四十三章、悠扬的曲子
　　
　　皖赣铁路终于竣工了，赵辰光总算可以回家了。收拾好行礼回头看看这个住了两年半的窝棚，突然心头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总算熬出头了，
　　田振雨坐在打好的行礼包旁，双手捧着头脸埋进了胸脯一声不吭，赵辰光笑着说：“走吧，叔！你还舍不得离开这啊？”
　　田振风打趣的笑着说：“别气妥！新中国的建设中也有咱的一点贡献，这铁路修通了以后想出去玩就便利多了。走吧！回家咯。”
　　三个人各自拎着自己行礼踏上了回归的汽车，一路上田振雨一言不发。他后悔当年为什么养好伤后不去找队伍，虽然苟活了这些年可一直抬不起头做人，活着不如死了好。他脑子里回放着当年战场上的厮杀，和解放后人们看他的眼光，这也是他这些年来只能沉默原因。
　　汽车到了槽口镇，田振风去区政府报到，赵辰光和田振雨回田家庄。分手时田振风拉着他们的手看着田振雨和赵辰光说：“回家了好好生活，约束自己不要自暴自弃。我相信我们共产党人不会一直让我们这样冤枉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得到昭雪的。”
　　赵辰光点点头告别了田振风，和田振雨一起回到了田家庄。祥云见赵辰光平安回来真是热泪盈眶，赶紧给丈夫做了吃的，孩子们见到父亲也都开心的围着父亲身边问这问那。当赵辰光问起唐巧时，祥云咬着牙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从祥云的神色中赵辰光猜到了一二。他握着祥云的手难过地轻轻拍了拍：“云儿，我不在家你受苦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一九八二年是赵辰光最开心的一年，首先是重生娶了村里最漂亮的姑娘王秀芹为妻；接着是大儿子赵忠，被选调海南岛学习杂交稻制种顺利归来；又是三女儿秀秀以优异的成绩考取皖南医学院；再就是自己和田振风、田振雨的冤假错案，从一九七九年开始上诉，直到八二年的冬季才得到平反，这些年受的冤屈总算是得到昭雪。
　　1986年田家庄再次迎来一个风云人物，赵旭的归来让田家庄震惊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毫无音讯的人儿，在人们心目中都以为赵旭必定客死他乡了。谁知道人家竟然开着小皇冠回来了，不知道这孩子是怎样度过那最艰难的饥荒年月.。
　　
　　当年，赵旭从父亲手里接过古镇老屋的大门钥匙离开了田家庄，从张家湾绕道去了古镇。古镇本来就是水陆交通要道，赵旭回去后在刘爷爷帮助下度过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小时候的那些玩伴知道赵旭回来了也很乐意帮忙，帮助他介绍工作。
　　赵旭回到古镇做过码头搬运工，做过车站清洁工，凭着自己的努力口袋里慢慢有点积蓄，并在刘爷爷的帮助下在古镇成了家。
　　赵旭虽然文化不多，但他继承了父亲的商业头脑，加上老屋地势优越，过去父亲留下的店面和柜台都还可以用。
　　于是在七七年赵旭向公社申请了杂货营业证，继续做着杂货生意。赵旭有着超前的经济理念，抓住一切商机随着时代的变迁，他的杂货铺子几乎代替了供销社的所有商品。他把厨房和厨房后面的一大块地开发出来改造成洗浴中心，把客厅以及书房打通链接外间的店铺变成了一个小有规模的商场。随着改革开放赵旭走南闯北茶叶，香菇，木耳等一些山货都为他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丰厚的利润。在周边各大城市赵旭都有销售点，这样一来赵旭摆脱了贫穷成了古镇小有名气的富商。
　　
　　祥云抱着赵旭泪流满面，赵旭为母亲擦去眼泪笑着说：“妈妈，我这不回来了吗！该高兴才是！”
　　赵旭看着母亲满头白发一脸的沧桑，伸手理了理母亲的白发说：“妈妈，儿子不孝这些年一直没回来看您，这次回来接您去古镇看看您儿子的成就。”说完又笑了。
　　祥云看着赵旭的孩子们，可谓是慈母心泛滥了，摸了这个头，又摸了那个脸，又是哭又是笑，孩子们都被她弄得懵圈了。高兴之余，心里在想如果娘还活着，看着这一大家子人肯定很开心。
　　祥云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一家人围着桌子开心畅谈。赵旭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妻子刘静的碗里，笑着说：“来，尝尝你婆婆做的秘制红烧肉，这在古镇你可是吃不到的美味。”
　　刘静尝了一口，伸着大拇指说道：“妈，您这红烧肉的确和别处的不一样，油而不腻，嫩滑爽口，色泽红艳，好吃！”
　　听了儿媳妇的夸赞，祥云心里甜甜的，又夹了一块放进刘静的碗里，微笑地说道：“来，爱吃就多吃点，别客气。”说完又给两个孙子也各夹了一块，幸福感爆棚了。
　　刘静也夹了一块放在祥云的碗里，说：“妈，您也吃。”
　　“嫂子，”小妹妹赵叶曲接口说，“妈看到你们回来了，不吃不喝也乐饱了！等我大哥大嫂他们回来，我一家人在一起，妈就更高兴。”
　　祥云在曲儿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爱怜的说：“就你贫嘴！”
　　赵旭又询问了佳慧和娟子的情况，知道两个妹妹也都嫁人了，而且都有了孩子。是啊，光阴似箭一晃二十多年了，今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赵旭在槽口镇投资了一个商业城，田重生任总经理。槽口镇的地理位置还是不错的，四通八达连接本省东至县，通江西省，接壤了石台县和祁门县，是个商家必争之地。
　　不久，赵忠带着妻子儿女也回来，还带来一个让赵辰光欣慰的消息。大孙子赵捷被国防大学录取，将是一名正儿八经的军人大学生，孙女也考取了县高一中的重点班；更让赵辰光高兴的是：派往海南岛学习杂交稻制种的学员中，赵忠研究的杂交稻配种技术全县第一，并上报省农业厅存档。
　　这样的喜讯，赵辰光和祥云是乐的合不拢嘴。
　　在小女儿赵叶曲的要求下，赵辰光再次拿起树叶放进没牙的嘴上，吹起一首欢快而又悠扬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