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重情义明夜追随 秦家阻击被灭门（2）

　　林小子低沉着问道：“你们是何人指派来的？来此作甚？不说老子杀了你。”说罢挥出一剑，将那昏倒之人右臂卸了下来，那人一声惨叫，被剧痛痛醒。看了一眼断掉的手臂，又晕厥过去。
　　另一人看着同伴被卸下来的手臂，脸色吓得如秋霜般惨白，颤抖道：“回大侠的话，小的是城主府暗卫，奉命前来蹲守与大公子约战那人。”他此刻依旧认不出眼前这人就是他们要蹲守之人。
　　“其他两人去了哪里？”
　　林小子暗道：“果然是蹲守自己，看来之前的担忧并没有错。”此前他灵识扫过，见几人悄悄躲在房间内，时不时的向大堂张望，便知几人用意。此刻听得他亲口道出，证实了自己猜测。
　　那人听得林小子追问，便是一惊，心里暗道：“这人怎么知道我们少了两人，难道中午那道灵识是他！”想到这他抬起头想要看清是何人，可林小子见他动作，便知想要作甚，剑用力往下一压，他便抬不起头。见此情形，他更加笃定眼前之人便是中午那道灵识的主人，只是没想到，他原以为那位大能应该是个修炼几百年的老怪物，可听其语气，好似还很年轻，他暗暗咂舌。
　　“我们见着靠头那房间的人回来，他们便回去报信了。”
　　林小子明白，他说的靠头的房间，便是邱明夜的住的房间，想到他们有可能出去报信，心下一惊，赶忙问道：“他们去了多久？”
　　“那家伙一进门，他们便出门去了。”
　　林小子听他这么一说，心下一急，用剑柄狠敲那人脖颈，便飞奔出门。他猜测，若是他们见着邱大哥时便出门，如今已然过去了盏茶功夫，说不定这会客栈外全部是城主府的人。想到这，林小子的脚步不由得又快了几分。到得邱明夜房间外，还没推开门，便道：“邱大哥，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怎么了？”
　　邱明夜不明所以好奇的问，他从未见过陈晖这般紧张。可看到林小子行色匆匆，不像是开玩笑，心想此事定然不简单，否则，他不会这般急色。故而也没等林小子回复，便是起身，收拾行囊。林小子喊完那句，焦急离开，也没过多废话，回到自己房间收拾几件换下来的衣裳，便与邱明夜下得楼。
　　掌柜见得有人下来，且身上收拾妥当，不像是还要回房休息，于是，笑脸相迎道：“二位客官，这是打算出门么？”说罢他还像外张望几眼。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见不着。林小子低沉道：“退房。”说罢没等掌柜反应过来，桌上多了几两银子。林小子接着道。
　　“若是有人问起，掌柜的直说便是。”
　　掌柜的诧然，虽不知这位客官为何要如此说，但他还是连连点头称是。两人见他点头便径直的往客栈外而去。因为林小子的灵识已经发现有一大批人朝这边围拢过来，若不早走，定会被围堵。
　　两人出得客栈，纵身一跃，上得屋顶，飞速的向着城墙而去。邱明夜不解地问道：“陈兄，何故要那掌柜照实说，这样岂不是暴露了咱们行踪？”
　　林小子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不觉得罪过么？”
　　邱明夜恍然，便不再追问。两人来到城墙边，却不从城门口出城，脚尖轻点城墙，借助城墙，犹如梯云纵般，越过城墙，向着漓江江畔而去。
　　说来也巧，林小子两人刚离去，城主府的人便将客栈里三层外三层围个通透，好似不放过哪怕一只苍蝇飞出去似的。外面的动静惊起掌柜的注意，他走到窗前，吓出一身冷汗。外面人山人海，淅淅索索的好似有千军万马。
　　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震碎整座客栈，好似要将这客栈敲跨般，急促又沉重。敲门声夹杂着熙熙攘攘的叫嚷声：“开门开门，例行检查。”敲了好一阵，白眉店小二紧张的来到柜台前，拉扯掌柜衣角，紧张问道：“掌柜的，外面好像是官差？”
　　掌柜被这一拉，他以为是那些人冲进来要抓他。更加受怕，嘴里嘟囔着：“不是抓我，不是抓我……”可他挣扎一会，那人却没有再次动作，随即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家帮工，随即板着脸，额恶狠狠地瞪他道，“我听得见，耳朵又不聋。”
　　白眉店小二正欲辩解，又被掌柜的瞪了回去，道：“还不去开门。磨磨蹭蹭的，每次都是这样，你能不能尽心点。”白眉店小二拉拉夸夸大不情愿的远离他的视线。
　　他把门打开，沉重的脚步声噼噼啪啪的涌进来，犹如洪水一般。官兵一进来便四下分散，在各个要道出口把持，就连楼梯口也站着四人。一个穿着精铁甲冑披着红色披风的将官傲娇的走进来。四下打量一番，像是从未进过客栈似的，见没甚问题，便大刺刺的坐在大堂口，摆弄着手指道：“掌柜的在哪呀，咋不滚过来见本将。”
　　掌柜的听得那将军发话，身子一个机灵，腿上一哆嗦，走路也不利索，他擦着虚汗，恭恭敬敬的走到哪将官跟前，谄媚讨好道：“将军，不知这是闹的哪出？”
　　那将官也不废话，一挥手，一个士兵便将卷轴递上来。他从手下处接过画轴，展开道：“你可认得画中之人？”掌柜看向展开的卷轴，卷轴上画的是一个人，一袭长衫，浓眉大眼，鼻梁高挺，额间凸出，眼神迥异。初看时不觉，可当他仔细辨认后，才知这人便是刚刚跟在付银子的那人身后之人，他惊吓一颤。那将官看出端倪，邪魅一笑道：“把你知道说出来，要是真如你所说，本将重重有赏。”
　　那掌柜正欲说，这时有人上前禀报道：“大人，二楼有情况。”那将官一听，顿觉心喜，蹭的站起身，跟着那小兵上得楼。来到那处房间，却见两人昏死在此，他摆摆手，便有士兵端来两盆水，浇在两人脸上。
　　“谁？谁他娘的找死。”
　　两人被凉水浇醒，怒骂道。可一见房内的人，吓出一声冷汗，也不知是刚才泼的水，还是真的汗水。慌忙爬起身，恭敬道：“澜大人。您怎么来了？”
　　“他们人呢？”
　　“回澜大人的话。属下办事不利，请您责罚。”
　　“怎么回事？”
　　两人便将刚刚所发之事诉说一遍。姓澜的将官听完他的汇报，一摆手，所有兵士迅速撤离退出去。转身朝着两人愤愤地道：“你们也跟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
　　这边客栈所发生之事，林小子自然不知，两人连夜来到漓江边，看着滚滚漓江，听着漓江洪涛之声，心生澎湃，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但邱明夜一声咳嗽，把他拉回现实。林小子扶着邱明夜到礁石上休息，他也坐下调息。两人这一坐便是好几天，期间也有人到过这里，见着两人坐在礁石上，只是匆匆而过。
　　这日，深夜，天色昏暗，天空零星几点星辰，就连月儿也藏起来不见影踪。五更天，远处传来马蹄声以及车轮压在碎石上的轱辘声，林小子睁开眼，向着来时路望去，那里隐约间来了一伙商队。邱明夜也被吵醒，这几日他的伤势又有所好转，今晨时，还练了一套剑法。
　　“陈兄……”
　　“会不会是他们？”
　　“隔得太远了，看不真切。”
　　就在两人交谈间，马蹄声近了些许。此时天还没亮，漆黑一片，林小子运足目力，依然看不清来人。只知这一伙人托着重物，像是行商。他神识展开，看清来人，正是方筬、申童十数人。他们雇佣一辆马车，朝着林小子他们而来。在离他们还有一里地时，方筬他们停下脚步。
　　方筬远远望见漓江边上有人，在队伍中低语几句，便健步如飞，几步便到跟前。见是陈晖，笑着迎上道：“原来是陈兄，不知陈兄在此等候何人？”
　　“我等顾姑娘，不知她跟你一起么？”
　　林小子微微一笑，看着方筬道。他那笑容，熟知他的人定然知道，这是要杀人的节奏。
　　“不在。我也正要找她，还有邱大哥他们，毕竟得了最大的好处，就想分道扬镳，这不厚道。”
　　方筬见林小子微笑，以为他相信自己所说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林小子看在眼里，更加确信顾姑娘方筬是知道，可为何不说？
　　“确实不厚道。”
　　“既然陈兄在此，要不我们一起寻找如何？”
　　方筬来个以退为进，若是不知，林小子可能拒绝他的好意，毕竟他跟方筬不熟，这一邀请不知是何意义。然而，既知晓顾姑娘就在他们之中，顺水推舟道：“好呀。”方筬闻言一阵错愕，这不应该呀，这小子一向不喜我，如若邀请他进来，定会拒绝，怎的不是这么回事呢？
　　在方筬错愕间，便听得林小子冲着礁石后大喊道：“邱大哥，方兄弟邀请咱们一同前往，你出来吧。”原来早在他俩知道有商队朝他们过来时，邱明夜便悄悄躲在礁石后面，谨防遇见熟人。没想到这方筬向来谨慎，在这里却栽了跟头。
　　方筬见邱明夜从礁石后出来，脸色一变，含怒而道：“陈兄，想我方筬对你百般信任，你就是这般报答于我的？”这怎么能不气，他方筬要邀请他入伙，一起赚取修炼资源，可却拉上这个一根筋的人。
　　邱明夜听得方筬话语，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想到待他不薄，却是这般心性；更是想起他曾在周桑宇面前力保他时，自己是有多蠢。他双眼寒光从礁石后出来，手按剑柄，愤愤道：“方兄，我待你如何，为何要背叛于我？”
　　“邱大哥，你那一套过时了，如今这世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方筬收起心思，他警惕地防备着邱明夜，玩味的道。他暗自传音给申童，叫他小心潜藏，若是动起手来，尽管在暗处放毒。
　　林小子亦是察觉道异样，劝住邱明夜拔剑的手，冷道：“方兄，不是邀请我们一起么？走吧。”
　　方筬左右为难，不知怎么说。邱明夜却道：“可我也没说不分给你。当时我就说过，九尾狐你们拿走，我的人放了。”方筬一脸无奈，摊开手道：“这我也没法，要怪只能怪九尾狐咯。”方筬手握折扇，轻轻敲打手心，好似那事跟他没甚关系。邱明夜见他这般随性，心下更为恼火，可林小子却是拦住他，不让他拔剑。
　　一股妖风袭来，夹杂着淡淡花香，邱明夜眼神一皱，拉住林小子向后掠去，拉开一段距离，拔剑道：“陈兄，这风有古怪。”林小子也察觉到，点点头道：“有股淡淡的花香。”
　　“迷魂香。快掩住口鼻。”邱明夜想起甚，冲着林小子急道。
　　方筬见他俩拉开距离，心中冷笑，他知申童出手，傲然自信道：“既然你们都知了，我也不费甚口舌，兄弟们上！”十数人见他手势，蜂拥而上分开将其包围起来。
　　方筬讥诮道：“陈兄，我知你实力极强，可我岂没准备。”他知林小子实力，当初那惊鸿一剑，真的吓坏了他，他自知自己万万是接不下来的。
　　“人多有用的话，还需强者作甚。”
　　邱明夜神色阴骘地望着申童，像是看一个死人。申童瞧他一副阴沉的脸就是来气，讲义气有甚用，兄弟情又如何？看看现在的方筬。想到这申童冷笑一声道：“瞧你这嘴脸，我看着就来气。”
　　“放了顾姑娘和周兄。九尾狐你们带走。”
　　邱明夜说出自己的底线，他很想救出顾巧儿，可林小子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
　　申童一听，笑了，现在九尾狐就在他手里，而且顾巧儿也在他手里，筹码很大，为何要放？放？脑子有包么。便道：“我说邱老大，你是还没睡醒吧。”
　　“我放了他们，九尾狐还会是我的么？”
　　“那你待如何？”邱明夜问道。
　　“当然是一起带走咯。”
　　申童笑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邱明夜。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傻不傻。
　　“不跟你废话了。兄弟上，今日还得赶往码头，明日咱们在中州好好聚一聚。”
　　十数人闻言，异口同声道：“好。”
　　说毕，十数人欺身而上。申童、方筬两人则是退到他们身后，因为他俩知道，林小子的实力非比寻常，这些人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眼见十数人围上来，林小子也不废话，拔剑出剑，一气呵成，瞬间便迎上欺身而来的十数人。这十数人也甚为了得，早年在一起冒险，大小经历生死不计其数，故而配合默契，有人攻其上路，必有人攻其下路，一时之间，林小子也是与之缠斗不止。短时间内，林小子也难以解决他们。可这十数人太过自大，以为林小子实力不过如此，便分出几人向邱明夜而去。
　　邱明夜虽说伤势未愈，但应付几人也不至于一时落败。但久斗之下，便是挂彩，身上连中数刀，于是朝着林小子求助：“陈兄，我坚持不住了。”
　　自那几人分出去后，林小子这边压力顿减，却也时时关注邱明夜，要不然，这几人也不至于斗之许久，林小子还没拿下，也是有一定原因的。闻得邱明夜呼救之声，他不在犹豫，使出一招“云剑·破苍穹”强势杀来，剩下几人哪见过这等剑招，纷纷露出惊骇。他们都是草莽出身，傍身功夫，无非就那几把式，若真要论起剑技剑术，他们则是不会，偶有习得一两式，便也全无章法。只是这十数人习得一套剑阵，此剑阵威力极大，三五人便可结阵，人数越多，威力越大。故而刚开始林小子一时有些吃力。
　　今时所见，这十数人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等几人感慨，剑气杀到，几人无从招架，纷纷倒地不起，“哎呦”之声连绵起伏。林小子收拾完这几人，欺身上前，接替邱明夜对上剩余几人。这几人比之适才几人略有不足，但胜在防守周密，剑阵在几人手中纯熟许多，有攻有守，章法有序。
　　林小子暗道：“这几人实力比之适才围攻那几人要高出许多么？且剑阵精妙，环环相扣，几人实力都在真我境巅峰，却能凭借这等剑阵与他斗上这么久。”他心下大喜，若是习得这等剑阵，以后他们几兄弟闯荡江湖，不是易如反掌么。故而在邱明夜解救邱明夜后，他也起了偷学的心思。
　　“咦！这剑阵好熟悉。”
　　林小子脑中突然想起一个声音，声音慵懒，像是沉睡很久很久才疏醒过来般。林小子一边在剑阵中游走，一边喜道：“神仙姐姐，你认得此剑阵？”
　　“感到熟悉，却是想不起来。”那慵懒的声音好似不在乎。毕竟在她这个境界，什么剑阵全是虚的，管他怎么强大的剑阵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纸老虎。
　　林小子在剑阵中又斗上数十回合后，那慵懒的声音才说道：“想起来了，难怪觉得熟悉。”
　　“神仙姐姐，您想起甚来了？”
　　“这剑阵呗。”
　　随即她轻声一叹，才道：“没想到这套剑阵却是流落到此间来了。”她陷入沉思，不在关注外界的事。可许久后，她才看出林小子想要偷学这套剑阵，不禁莞尔一笑道，“你想要这套剑阵？”
　　“神仙姐姐，你不觉得这套剑阵很厉害么？刚才他们十数人同时围上来，便是使出这套剑阵，我倍感压力呢。”
　　“也是，这套剑阵人越多越强，若是上万人同时施展，可战飞升境大能。”
　　“这么恐怖！”
　　林小子听得可战飞升境大能，这还了得。他心中暗喜，这时脑海中又响起女子的声音：“你也别高兴太早，本尊观这剑阵好似残缺的。”
　　“神仙姐姐，这究竟是何剑阵？你会这剑阵么？”
　　“三分六合阵。”
　　不由得他不问，这残缺的剑阵便有这般威力，若是完好的那又将如何？他不敢想象。剑中灵体白落雪没有回他，而是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中。良久后，才叹息道：“本尊虽知道这套剑阵，但不会，若是能够得到这套剑阵残本，推演一番，兴许可以推演出来。”
　　白落雪是知道这套剑阵的，那本《基础阵法总纲》最后几页便是这套剑阵的注解，当时她还问过白剑帝。只是这套剑阵太过惹眼，当年抗击魔族时，此套剑阵发挥出最大作用。且会这套剑阵的人还不知道在不在世，若是在世，也只会在大家族大势力中，这几人怎么这套剑阵，难道是这套剑阵在修行界不是甚秘密了。更何况她也不想尽早的暴露自己，因为她的死，她总觉得有些蹊跷。那日见了憨熊，从它躲闪的话语中，她听出些端倪。
　　林小子听出神仙姐姐的话语，明白她是想借鉴剑阵残本进行推演，推演出全新的剑阵。想到这里，他心思活络起来。手上的剑势更加凌厉，出剑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上几分。
　　不消片刻，几人在林小子狂暴的剑技下，终究露出破绽。林小子抓住机会，一剑刺出，右边那人躲闪不及，被一剑挑翻，围攻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林小子又是刷刷两剑，又有两人应声倒地。林小子接下围攻邱明夜之人后，他则退到一旁，重剑杵在地上，脸色惨白，喘着粗气，眼神阴狠地看着方筬和申童的方向。
　　“邱大哥伤还没好么？”
　　方筬在一旁见邱明夜用剑杵着，极为狼狈，出言讥讽道。
　　“托你之福。”
　　邱明夜咬牙切齿道，若是没受伤，说不得他提剑跟他斗上一番。
　　“邱大哥，你还是要这般执迷不悟么？”
　　方筬见林小子一时突破不了几人剑阵一脸轻松，从容打开折扇，那丰朗神俊的外表以及处变不惊的神色犹如谪仙般居高临下的看着邱明夜。那神情胸有成竹，能够在今日永绝后患。那日虽然见过林小子那一剑之威，可那一剑并未施展作用于自己身上，他此时想来不觉宛然一笑，兴许是自己多虑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好自为之。”
　　邱明夜说出这话，便不再多说，貌似多说一句，就显得自己在跟畜生交流一般。也不知邱明夜这话是说与谁听，方筬只道是这话不是说的自己，毕竟他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他回头看一眼申童，见他一双眼阴冷无比，离他三尺，也觉得身寒。
　　“邱兄，你何必执着于此，难道你就不是么？”
　　申童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他想不明白邱明夜心中为何要阻拦自己，难道他不是为了修炼资源么？而他自动忽略了他惨无人道的一面。
　　“你跟这种人为伍，小心别人把你吃得渣渣不剩。”邱明夜没理会申童转而向方筬道，他是相信方筬的，相信他不会做昧良心的事，可看他这表情，邱明夜暗自叹息。
　　“邱大哥，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才跟你的？”
　　邱明夜知道，方筬是劝不回来了。他不由得想起他初见方筬时，方筬说过话，当时他说“咱们这些个散修，一个月能弄来多少资源，还不如去……”，剩下的话还没说完，邱明夜便打断他。如今看来，方筬这再问这句话，目的相当明显了。资源，只要是修行者都为资源拼命，他也不例外。
　　邱明夜想明白后，心里暗道，人总要经历过挫折，经历过朋友的背叛，才会明白，忠言逆耳这几个字的重量。他现在正在得意之时，劝戒是没有用的。也从方筬的眼中看出不会放过自己，便道：“废话不多说。想怎样划出道便是。”
　　“邱大哥，我不想杀你的。”
　　一面说着违心的话，出其不意间打出杀招，一招“拨云见日”向邱明夜杀来。邱明夜提剑迎上，两人对战一处，申童则是在旁掠阵。目下邱明夜有伤在身，适才又与其他几人游斗数十回合，早已身心疲惫，如今，强提一气，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方筬的出招，是林小子始料不及的，他原以为方筬会看在他们相识一场，不会为难邱明夜，可这才转瞬之间，方筬便出手，打乱了他心中的猜想。
　　林小子沉着应对，一面道：“你们这套合击阵法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三分六合阵’么。真以为在下破不了你们剑阵么？”几人闻言，心下大骇。此阵是大首领所授，他曾说过，此阵在这个时代能够看出的人少之又少，若是遇上能够一口叫出这剑阵之人，务必做到一击必杀。让门自然也是知晓，此阵人越多威力越大，可刚才他们不得不分出一些人手对付那拿重剑之人，没看到申童在后面虎视眈眈，在组织里，下级绝对服从上级，等级森严，若是下级不听从上级命令，上级有权杀之。
　　几人闻得林小子叫出此阵，心下骇然之际，被林小子抓住他们停顿瞬间，手捏剑诀，大喝道：“云剑·裂天断地”一剑劈出，守住阵脚的两人闻得林小子刚说完，便是“啊”的一声，两人相继被剑气扫到，摔出去三丈远。守阵脚两人被剑气所伤，其余四人，空门打开，林小子迅速出剑，一连刺出六六三十六剑，四人也是被刺来之剑所伤，纷纷倒地不起，受伤不轻。
　　申童见状，暗道：“不好。”便是欺身而进，隔着一丈远，袖里剑凭出，林小子只得回剑抵挡，只听得“叮叮叮”之声，钢剑或打在林小子的剑身上，或打在礁石上，发出清脆撞击声。
　　邱明夜听得钢剑打在礁石上，望将过来，眼中怒火燃烧，怒道：“申童小儿，阿笥是你所杀，是也不是？”申童嘿嘿一笑道：“谁让他撞见不该看的东西。”
　　“不就是看见你从周桑宇妻儿房间出来么。”
　　他原本不知道，前些天他俩在喝酒，申童酒后吐真言。今儿个这场面他本不愿挑明，可申童在放出钢剑霎那，没有提醒他，要不是他身手了得，这会身上早就插满。
　　“我就知道，此事瞒不过，也幸好我早就把周桑宇制服。”
　　申童看着用剑支撑着身子的邱明夜放肆的狂笑。笑毕，脸色狰狞，眼中怀着戏谑，看向邱明夜淫笑道：“那日我从周桑宇的房间出来，见你行色匆匆，故而上前跟你攀谈一番，制造些假象。可千算万算，不曾想方兄弟却是好巧不巧的一头扎进周桑宇的房间，嘿嘿……
　　“方老弟，你也不吃亏，这些天我待你如何你是知道的。”
　　方筬想起这些天来，申童带他去的地方，不觉老脸一红。申童可没注意他这反应，接着道。
　　“不过，邱老哥，你还真是命好，先前我想对你下毒，可是被那小子破坏了。”说着他有意无意的看向林小子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