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铁骨铮铮，5

　　话说传正、老冒、尚姬、春梅胜利的完成了辉县的革命大业，返回了侯兆川，正值八路军全体官兵和地方老百姓举行抗日英雄侯大风壮烈牺牲的追悼大会。阎团长沉痛哀悼言辞更加激发了群众的爱国意志。尚姬母女得知详情，感动得泪流满面。
　　此时侯春梅展眼一圈儿忽然大声喊道∶“阎圣明——圣明哥哥你在哪里？”一连喊了几遍，一眼看不见心里人的影子。急的脸出了汗，遥达里找。
　　见了老冒，问∶“冒伯伯，见到圣明吗？”
　　老冒笑笑摇摇头，迟了一会儿往西一指说∶“问问传正叔叔去，他知道。”
　　传正在聚精会神听团长讲话，心里有着共同的感应，不管什么人犯罪再大，只要醒悟了，明白是非，改恶迁善，戴罪立功，爱护祖国民族，奔上战场勇猛杀敌，但都是好人值得崇敬的。
　　候大风曾经大汉奸的罪恶行径，阎团长给了启发聩的警告，醒悟的那样决绝、那样的彻底。连妻子女儿也就清楚了大是大非，洗心革面。在辉县说服自己的儿子候春秋时，儿子依然迷途不返死心踢地当日本汉奸，大风就毫不犹豫一枪报销了亲骨肉，没掉一滴泪。
　　当时老冒给自己说这事儿，真的不敢相信是真的。自尚姬告明就不再怀疑了，在打鬼子的伏击战里却壮烈牺牲了。候大风您的铁血爱国之心刷新了人性里返璞归真，断恶从善源泉以及抗日救国的神圣职责。爱护祖国是中国人性的根本，只要根本在，纵使罪大恶极必有醒悟的时候，候大风的这个时候把醒悟精神推高到了极致，乃是自己的生命成了国家民族关键里牺牲的高贵品质，给人类谱写了一曲人性的辉煌之歌。
　　想到此传正为大风的英勇殉国潸然泪下。忽觉有人拽了胳膊一下，仔细一瞧，竟然是大风的女儿春梅。
　　传正忙里擦了眼睛道∶“梅妮子，你这是怎么了？”
　　春梅脸儿红了一瞬觉着一股热气沸湧想着八路军政治觉悟高，说出了真事儿会不会噋呢？一个大姑娘家打听一个小伙子，更况是八路军战士就松了手缄默不语了。自羞的依然面儿热着垂着头手摆弄着衣服前襟显出不好意思了。
　　传正忖∶哎，这孩子的劲儿今个怎么怪怪呢？旋转了一会子脑子道∶“我知道了，你的心里的事儿。迟会儿团长开完会，你快步到她跟前，喜盈盈叫个‘妈’，你就如愿以偿了。”
　　这话儿似那春风一般吹开了春梅心里的艳山红，脸儿有了欣喜，那羞涩荡然无存了，道∶“正叔叔，我说出来您可别笑话我。”
　　传正道∶“在辉县妮子弄死了多少鬼子汉奸？”
　　春梅真想不到叔叔能问这？啊，晓得了，是查我是不是真的和父亲一样学成了杀敌英雄哩！
　　就抬头瞧瞧长辈的，搬着指头算道∶“一月里，变着法儿给阎王爷送去六个鬼子，两个汉奸；二月里新乡里来了几个鬼子的官官，就把砒霜羼道烟土里侍候着鬼子吸食，天黑里都死了，父母用板车拉到日月潭给鱼吃了；三月里，用离间计叫元鳖杀死了几个情敌，两个鬼子一个汉奸；四月里日本大佐的轿车拉我到了新乡修复的飞机场，住到楼房里陪几个太君喝酒闹腾了半夜，就乘他们迷迷糊糊要那时，衣服兜掏出砒霜下到酒里我就乘机连夜跑回了辉县，后来得知一下子死了六七个鬼子；五月里我用美人计挑逗鬼子内部狗咬狗，汉奸之间也互相明争暗斗，私自暗杀能有十多个死的死伤的伤，着实快乐；六月里，鬼子元鳖中了祁朝、金瓜、高凯三个叔叔妙招，七八百鬼子和二百多汉奸去太行山里‘袭击’八路军去了。
　　“我父亲我和母亲将计就计也趁热打铁，内腰里插两颗手榴弹，别着手枪，说一定干死百把几十号鬼子汉奸可为辉县人们出出气。后来听高凯叔叔说父亲头一颗手榴弹嘣死二十几个鬼子，打死了六个汉奸，结果给元鳖一枪打死了。父亲临死前喊着‘消灭日本鬼子！’鲜血飞溅到了日月潭里。
　　“辉县的鬼子没有了，潜藏的汉奸来红墙春院抽大烟，还打我的主意，都被冒伯伯弄死了……后来咱们就一起回来了，就是不见了圣明。您知道圣明在我心里是多么重要吗叔叔？您晓得圣明咋了不？”
　　传正得知眼前这个姑娘为抗日救国也算立下了汗马功劳，没有任何理由怀疑她的对革命的忠诚了，和她父亲的精神同样伟大！有资格有理由和圣明成为一家的。可是人家圣明是个老革命，从两万五千里长征九死一生历练出来的，又是老党员的。这妮子一味地追求，可对方心里自己清清楚楚丝毫没有候春梅的位置，那位置只有一个“抗日救国”，肝脑余地！春梅对此是不了解的。不中了给这女孩子说明，死了这条心吧！
　　可是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姑娘，不顾生命危险诛杀鬼子汉奸的壮举对于圣明来说不是“美女配英雄”，而是“英雄配英雄”，理应成全他们实现姑娘梦寐以求的心愿，悄然道∶“小妮，团长你知道是谁吗？”
　　春梅噗嗤一笑道∶“真会说，团长是谁？是你对吧？”
　　传正正颜道∶“叔叔是真格的不与你开玩笑。团长叫阎秀梅是圣明的妈妈；团副叫袁世龙是阎圣明的爸爸。还有那个高个姑娘叫阎德凤是圣明的姐姐。这是叔叔不给你说就永远陌生的。”
　　候春梅闻听就大笑开了，道∶“奇儿的怪！儿女都跟母亲的姓，不跟父亲的姓，端的古来稀呀！还有一点儿说不通的，姐姐弟弟都和母亲的岁数看着差不了十岁的，这就更奇了的。可以揣测，里头必有船儿弯的？”
　　传正面对革命的姑娘没有理由背着了，就把蔡连、阎秀梅、袁世龙在东北打鬼子结下深情厚谊说了个清楚，并把蔡连在郑州为了捣毁日本特务机关的领事馆被捕受尽了严刑拷打宁死不屈壮烈牺牲的情况以及遗嘱仔细述说了一回，感得这个杀鬼子的巾帼英雄呜呜哭了起来。
　　没等劝哭了一会子，突然止着了，挥干泪水，牙齿咯咯作响，迸出铮铮作响几个字儿∶“报仇雪恨，血债血偿！”腿一迈到人群里听团长悲壮而伟大的追悼意义。
　　传正跟了过去道∶“孩子听叔叔的，今个儿是双头日子吉祥，一定认了‘爸爸妈妈’，你和圣明的姻缘就……”
　　春梅嗯嗯两声不再说什么了，心里有了另一种打算。
　　“抗日怎可为情窦？驰骋疆场抛头颅！中华儿女英雄志，勇奋刀枪诛倭寇。万里山河万里血，铁骨铮铮铸神州。”
　　追悼大会结束了，侯春梅疾步来到秀梅跟前，行个不标准的军礼。
　　阎团长惊喜参半道∶“孩子好样的！你叫侯春梅对吧？咱两都占个梅字，有缘！”
　　就在这时传正快步走来，道∶“团长，您可别小瞧了这个妮娃子，是个杀敌英雄。短短几个月里凭着智慧干死了能有百十来个鬼子和汉奸，给我们的抗日救国立了大功！”
　　团长闻此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盘子不错的小姑娘竟然是巾帼英雄！心里就泛起了清澈的涟漪问∶“丫蛋多大了？”
　　春梅回道∶“领导说个话儿羞死人了！还不到二十岁，婚就没有的，给谁‘压蛋？’”
　　团长一听才知道这孩子把个话儿理会错了，解释∶“孩子我是东北人，俺们那里称女孩叫丫蛋，就是小女孩的意思，不是你误解的意思。”
　　春梅这才晓得了，面一红道∶“原是这劲儿，地域方言差距好大。我弄岔了，见谅啊团长。”
　　团长心想，自己的儿子比这女孩大十多岁年龄太不般配了。
　　传正看出了领导的意思，道∶“团长侯春梅的心里有个崇拜的偶像，您晓得是谁吗？”
　　此时德凤、世龙、雪峰、丁超远、朱明奇、邓健、仝铆子都来了，好像有啥事儿请示一样。
　　团长道∶“众等心里的啥我知道，日本鬼子很快对我太行山抗日根据地进行‘扫荡’了。心里都在盘算着战术的。天还挺热的，都先回屋休息休息，晚里全体官兵召开会议好作决策。”都各自去了。
　　候春梅瞧瞧秀梅和世龙自己就要离。
　　秀梅说∶“丫蛋别慌，到我家玩玩儿去。”
　　春梅还扭捏，德凤拉着她的手说∶“我妈让你去俺家，说明也亲妹妹的，别‘讨饭的不吃枣花馍’穷打別了。”就一起家去。
　　传正也要撤，秀梅道∶“老同志别离，也家去坐坐的好了。”
　　院里的绒花树因地下的水分越热长得越茂盛，羽扇般的花儿艳艳的撩拨眼睛，“知了”吟诵着酷热即将谢幕的曲儿。风儿不急不忙的轻拂，房后的涧溪依然弹奏着“琴弦”，快乐着太行山的情怀。
　　屋里靠着北界墙一溜几把样子挺新的竹椅。本色的楸木桌子上有几柄芭蕉扇，还有茶杯茶壶。
　　德凤眼色灵得很，赶忙满了两杯茶。春梅端过，双手敬给秀梅道∶“团长，茶！”另一杯敬给世龙恭敬道，“团副，茶！”
　　世龙道自己早晨米汤喝了好几碗就不渴就放到桌子里。
　　德风见父亲咋好这光景呢？就端起杯子给了父亲道∶“客人的大敬意的咋好扔掉呢？”世龙笑笑便一口气灌倒了肚子里，说句∶“痛快！”
　　传正也太是渴了，厨房里取了碗，一连干了三碗竹叶茶，手抿抿嘴角，坐到椅子里说着“竹叶茶真解渴”便眨着眼睛瞧着秀梅。
　　秀梅会意道∶“春梅来我这来，我和你妈岁数差不多，叫我姑姑好了。姑姑我今个儿给侄女搓合个好事儿，好不好？”
　　一听身为领导能给自己弄好事儿，心里就有数儿，必定是自己期盼的一样了，道∶“姑姑，侄女就好听好事儿的。我侧耳细听着。”
　　秀梅道∶“我有个儿子叫圣明你也见过，只是年纪比你大些。你们一家说变好变好的那么坚定而决绝，勇敢置生死与度外诛杀鬼子汉奸，好样的。因此我想把侄女和我儿子结个姻缘。在抗日救国里看谁杀鬼子多，成为英雄夫妻圆满的好事儿。侄女你心里可以不？”
　　没等春梅搭话，世龙眉头一皱道∶“不行！咱儿子不行有两点，一是共产党员八路军战士，其婚姻大事必须组织审查方可行使的；二是跟着党中央毛主席爬雪山过草地的万里长征的老红军，其终身大事岂可如此草率？更况侯春梅的家庭历史那的污点儿能洗刷掉吗？就这方面说，绝对不能同圣明谈终身，明白吗？”
　　没等秀梅搭话，传正毫不客气的反驳∶“袁世龙！今个喝了大酒不成？或者眼里胬肉攀睛了不成？侯大风一家曾当过日本鬼子的汉奸走狗，可是人家迷途知返，反戈一击，戴罪立功。为了抗日救国大义灭亲，击毙了亲生的儿子，诛杀鬼子，英勇牺牲了。难道宝贵生命的鮮血洗刷不去曾经的污点吗？侯春梅年纪轻轻却不顾生命安危，短短数月里消灭鬼子汉奸的官官近百十余人，这也难道说明不了问题吗？还有尚姬……哎，春梅，咋不见你妈妈呢？”
　　春梅道∶“我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德凤道∶“大娘上山了吧？”
　　“嫩热的天，哪里好轻轻易易山里去呢？”春梅略停一停又道，“我知道了，妈妈在冒伯伯家里了。原来冒伯伯恶心死我妈了。从妈妈变着法儿弄死了能有二百多鬼子汉奸，冒伯就对我妈有了好感。父亲一没，好感就更好感了。其实我的母亲先头里看中正叔叔了，叔叔是个漂亮的样子身板又伟岸的。可叔叔对妈妈的热辣辣的目光回个冷冰冰的利刃似的神色。妈妈就泄气了，所以就移情别恋了。”
　　传正闻此满脸热乎辣的，怎么回答这个事情呢？思索了一阵子借口蛮有理由出来了∶“妮子别信口开河行不？你妈不是轻浮的人，她矜持庄重贵妇人的气度，叔叔我般配不了你妈妈的。可我是从佛道里来的，修行是归宿，此生是不允许近女色的。过家家的念头根本就没有过。可别乱说了。”又瞧瞧世龙道，“我说大团副你两口子都是共产党员，啥事儿都得从实际出发，根本里看问题。圣明和春梅的事儿要三思为妙，不要以教条主义狭隘观点偏面看问题。一切都要以抗日救国为重。”
　　世龙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事实告诉了自己，侯大风一家是彻底纯粹革命的一家，没有任何不信任的理由，就满面微笑点点头儿道∶“可见团长，传正同志见解是正确的，我双手赞成！”
　　德凤也被这大喜之事儿感动了急忙给春梅递了个眼色。春梅就趁热打铁，疾步秀梅和世龙跟前声泪具下道∶“爸爸妈妈且受儿媳一拜！”
　　两口儿急忙拉起春梅，道∶“早哩早哩，等抗战胜利了，圣明你俩好步入婚姻殿堂，那时好爸爸妈妈的好了。”
　　秀梅又道∶“这会子圣明不知跑哪里去了？他若回来了我叫他杀死一万个日本鬼子当做娶儿媳的聘礼好了！”
　　春梅听了心里暗暗焦急，“一万”这概念不是小数目，道∶“妈妈，爸爸都别嫌我喊得早。我要参加八路军，快快教我打枪，帮助圣明完成任务！”正说时，尚姬、老冒二人来了。
　　尚姬道∶“报告团长，也没经党组织批准，我二人私下里结了婚成为一家了。也是为女儿爸爸不在了，家里没有主心骨儿，得须给孩子再找个爸爸。我看老冒是个热爱祖国的人，就抓着了他。”见女儿也在的说，“女儿快喊老冒爸爸，这是礼貌！”
　　春梅只是笑笑不做声。直到秀梅发话道∶“快听你妈妈的话，孝顺第一！”就顺利喊了一声“老冒爸爸”。
　　听着真别扭，可喜坏了个老冒头响亮回答∶“哎！女儿好！我这一辈子第一次有了亲生女儿！第一次当上了爸爸，开始了幸福的人生！侯大风兄弟我老冒一定接好您的班，传好您的承！也一定勇猛杀鬼子，壮烈牺牲！心甜如蜜！”
　　团长噋道∶“儍老冒！说的是个啥？大喜里不许说牺牲！”
　　老冒道∶“不牺牲不牺牲！健健康康的杀鬼子，灭了弹丸岛国去！”说的屋里人都乐了。又道，“团长团副，我两口儿来请求一个大事儿，都要参加八路军打鬼子，望请领导批准！”
　　世龙道∶“老哥哥您五六十了腿脚不利索怎好上战场打仗呢？”
　　老冒一听心里凉了一霎，就热起来说∶“我会做饭，给打仗的当饭头师行吧！”秀梅就批准到炊事班里任厨师了。说着，就叫大家到总部里给雪峰同志商量他三人入伍的事情。
　　总部里的所有窗户敞开四面透风，李雪峰坐在办公桌前，非常专注的研究毛主席著作《论持久战》。听见脚步，抬头见大家来了，起身道∶“都快坐！咱这总部占着了地气，对着南北通透的山川，风还行的。”又道，“大晌午都没休息多少，来一定有事的。”
　　团长道∶“有两个事儿必须的说明的。一个是侯春梅成了我的儿媳……”
　　雪峰一听瞪大了眼睛：“太突然了！”沉默片刻以为秀梅这么大的事儿怎好马虎呢？道，“我说团长您是个共产党员，圣明也是共产党员，这样的事情含糊不得！我觉得必须慎重考虑！”言毕，传正复将春梅的英雄事迹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雪峰就无话可说了，想到了抗日统一战线的原则，就说了一句，“嗯，也算可以！见圣明了我再做思想工作。”
　　秀梅就说第二个事儿就是老冒、尚姬结了婚。这是党外之事，雪峰点点头没有说啥。
　　世龙道∶“俩口儿和春梅都要加入八路军的，鉴于三人在辉县为抗日变着智慧消灭了数百的鬼子汉奸，大功成就，就顺理成章的批准了，故来争取政委的意见。”
　　雪峰听了很受感动，想一个十恶不赦的汉奸家庭说转变转变的出乎意料，那么坚定、那么彻底、那么勇于牺牲的精神，装是装不来的！这足以见证了灵魂深处的洗心革面，抗日救国的决心！就举起双手道∶“我千分赞成，万分支持！我们的八路军里又增添了抗日的新生力量，可喜可贺！”说着到库房里取出三把崭新的手枪，亲自给三人佩戴身上，道∶“努力杀敌，不辜武器！走，我教你们学射击去。”
　　秀梅道∶“有传正、世龙、德凤的，政委休息休息吧。”就走了。
　　午饭极其简单，馍馍、米汤、炒菜。
　　饭罢，母女就着急学打枪。德凤乐道∶“走，我不仅教学打枪，还教学飞镖呢！”
　　来到靶场，似乎气温陡然下降，德凤就把掌握手枪的要领讲解一遍，打开弹夹装入子弹，保险。打开保险，瞄准靶子，稳定枪身，扣动扳机，对准目标射击。
　　“呯呯呯呯……”清脆的响声打碎了午时酷热，子弹的呼啸推动了空气的波浪。也许是天赋吧，尚姬曾经使用过手枪，枪法的准确无可挑剔的，女儿和老冒压根就没摸过枪支的。
　　春梅开枪竟然打中中心的第一环。
　　老冒的手臂颤抖的不行，“呯”地一枪子弹飞了个没信儿。恼的老冒直骂娘。一连打了十几枪只有一枪打中了靶子的边沿，就泄气了。德凤说他不要没有信心，又打了十几回还是不行，叹道∶“伙夫的料子！伙夫的料子！哎，活着不能沙场杀敌，没意思！”
　　春梅越打越上劲，枪枪中巴靶环环中心，令德凤惊讶不已。
　　几个小时过去了母女依然兴趣高涨。射击不疲。尚姬竟然双手打枪，异常准确，成了奇迹。过了几天春梅完全掌握了射击要领，要学母亲双手打枪却不能如愿。气的春梅直打自己的耳光，母亲阻止了女儿，说∶“妮子别急，娘能教会你的，这里头有诀窍，但是学着很费劲儿的。枪稍缀着一个二斤重的东西，力能中吗？稳定着丝毫不动就有希望。”
　　女儿道∶“妈你别说了，五天，只五天，看看女儿赶上母亲不？”
　　太阳没了，晚霞似火，给天际的云彩边沿镀上了赤金，赏心悦目。风累了只缕缕凉气拂拭着母女鬓发汗珠儿。
　　总部的院里全体官兵一千多人，席地而坐听团长开会实际就是传达上级的命令。
　　正要起头儿，雪亮的灯光飞驰而来。全体战士心情一下子紧张了，不少的就要起身拿枪应对去。
　　团长道∶“都稳稳的，看这劲儿保定是九马封霍伟地下党组织和地方游击队来了可能有紧急任务的。”
　　话刚落音，机动车就嘎吱一声停在了领导的面前，果然是霍伟同着和董家父子、祁朝、金瓜、高凯下了车。
　　阎团长道∶“大家辛苦了！吃饭了吗？”
　　霍伟道∶“中共首长来了急电了叫立即通知侯兆川八路军总部团长接受命令并附了一份说明的信件。一激动就宰了几只鸡改善了生活，饱饱的。”
　　闻得此信，李雪峰悟到了内涵，就说道∶“全体战士们因情况变化，暂时散会，凉快凉快去，啥时通知了再说。哎，凡是党员们留下。”大家就很有秩序的散了去。
　　屋里也不很热马灯挺亮，到屋，大家落坐。团长接过信件交给了李雪峰道∶“你给全体党员传达上级指示吧。”
　　雪峰见信件不轻。满了一碗白水，喝了几口展开信件念道∶“据侦查情报，目前日军调集了,五个师同伪军约有六万多。在日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指挥里分九路对我太行山区抗日根据地进行大规模的‘扫荡’。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副总司令彭德怀根据日军的强大兵力，周密分析鬼子可能得势后并长期占领根据地范围的部分城市交通线，图谋分割摧毁抗日根据地。八路军这次完全是反‘扫荡’战争。朱总司令就确定此次的战略战术的指导原则∶1，遵照毛主席的‘化整为零’的持久战的游击战，‘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有效的消耗鬼子的主力，疲惫和拖垮日军，然后反击。2，我军部署两个师一个旅，和山西青年的抗敌决死队，进行反‘扫荡’作战。3，中共晋冀豫区党委在人民群众里进行宣传对日伪军残酷‘扫荡’反击的政治思想的动员，组织群众捣毁敌人可能利用的地方如城墙、房屋、道路，进行空室清野等；并组织担架队、运输队、情报、向导等，支援八路军主力作战。信件内容就这些了。电报就一句∶‘1939年7月3日，日本鬼子对我发动全面进攻，八路军严格按照持久战的战略原则粉碎敌人的扫荡’。下面大家研究具体地形的具体战术问题。”
　　欲知怎样的部署，且瞧下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