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铁骨铮铮，7

　　且说游击队被鬼子包围了，密集的炮火猛烈的轰击。时间不允许飞镖暗器发挥任何功用，险恶的境况随时就有灭顶之灾。国芳虽然命令撤退，但是来不及了。佛教弟子及僧人牺牲了五六人之多。行成师父眼睛甚锐，见鬼子只顾追击游击队，而那些街痞流氓竟然打着鬼子的势力欺负抢夺难民的家资恶劣至极，师父命弟子保护难民杀死了很多歹徒。
　　鬼子的战机从邢台机场打雷似的来了，炸弹呼啸着落下爆炸着古城，报废了房舍和生命。少林弟子不顾各自的安危，保护着市民速速出城逃命去了。
　　慈航道人在危急万分里，厉喝∶“手榴弹！”一枚枚手榴弹冒着仇恨的火焰飞向鬼子火力薄弱之处暴鸣开花，炸开了一道鬼子尸体横飞口子统共不到百十名队员突围了出去。一面还击一面朝着西大桥退却。桥头两座碉堡里的鬼子，已经被少林弟子的远程投弹炸飞了。丁超、邱和英、曹毅道、邓发顺，钻进碉堡里，架着机关枪，对着追击的日本鬼子突突开了。我方的残余部队就有了喘息的机会，在世龙的带领里往辉县方向撤退。
　　另一架敌机盘旋追了过来，丁超挺直机关枪90度对着飞机瞄准，哒哒哒……好枪法打中了飞机的油箱，空中燃出了一团绚丽的火花，冒着黑烟，咚地一声爆炸了坠落到站前的广场里依然熊熊的燃烧着。
　　追击的鬼子十分狡猾，用战刀逼着伪军汉奸作敢死队表表“中日亲善”的诚信报效天皇的时候到了，嗷嗷叫着“中日亲善万岁”往头里射击不要命的猛冲。被桥头的碉堡中的火力打死一拨又一拨。敢死队死完了，轮到了鬼子，鬼子名副其实的真鬼，不再冲杀，支起大炮对着碉堡远程轰击，这下子我方的关键火力就面临着覆灭的危险！
　　别看行成大师是个出家的僧人，脑子里的军事谋略高着的。他叫释斋、吉祥、延秀遇到鬼子的尸体扒掉军服换到身上成了真假不分的鬼子，从后面打援去了。见鬼子的大炮要攻击桥头堡的我军火力，一顿手榴弹猛砸，大炮懵了圈几个炮手血肉横飞的莫名其妙了。没等鬼子调转枪口，飞机俯冲过来一阵机枪居高临下的扫射，几位师父就血染新乡了。
　　剩下的两架飞机活似发疯的恶隼，速度之快碉堡里的机枪来不及瞄准了，数枚炸弹落到碉堡一齐开了花。英勇的战士永远长眠于废墟之下见证着中原人民抗日救国的伟大精神。鬼子重新组织兵力，对游击队一路往西猛追。
　　再说大队长把延真僧尼背到了树林里，准备疗伤，道∶“师父，脱了左上衣，左肩的枪伤就露了出来，我能上药。”延真说啥也不同意，理由是∶出家人万金之躯，玉洁冰清，岂可在家人赏观乎？道∶“阿弥陀佛！善女人你速速离去！消灭邪恶是务。老衲已于净土教主打了电话‘西方三圣，手持金台，来迎接我。于一念顷，生极乐国，花开见佛，即闻佛乘，满菩提愿，广度众生。十方三世一切佛一切菩萨摩诃萨摩诃般若婆罗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边说一边穿整衣服，盘腿打坐合掌当胸再也无语了。
　　秀梅一听啼笑皆非，这个尼姑真的迂腐，火烧眉毛，不顾眼前，依然嘟嘟噜噜一大堆叫人听不懂的东西儿！我要不采取非常的手段，枪子儿就在菩萨的肌肉里发炎化脓了，就是到了西方也是个带伤的菩萨，对佛祖大为不敬的。就啥也不说衣袋里摸了一把，对着延真的鼻孔撒去。少顷盘腿打坐的脑子一闷，身子一歪没了造型。秀梅见附近有个小庙，好好的不往里去不打搅神灵，尼姑的话都是因果。
　　这会子不行了，她抱着尼姑来了里面，才知道是个土地庙，里头挺暖和的。就把她放到木板上，脱了上头的僧衣，那雪白的左肩有个茶杯口大的疤痕已经乌青发紫了好像有个腐烂得味道。不敢疑迟，取出镊子拨开伤口将脱弹药粉上了进去。心里怀疑人命关天里这药千万不要开玩笑的。药粉仔细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外面的枪声越来越紧，但愿游击队员跳出鬼子的包围圈往太行山里开劈新的抗日根据地去。忽然那子弹真的冒了出来。又上了药粉里头的污血脓渍咕嘟嘟冒了出来，很快愈合了。就喚醒了师父。一切的一切延真都有约模也许是神通释然吧。目淫梵肌何异破戒速速达摩求忏悔去！但她感觉左肩的伤痛已经没了感觉就和掌一声∶“大队长，阿弥陀佛！”拿着功夫回少林去了。秀梅望着远去的背影，流出了两行热泪。
　　她心里无不清楚，在敌众吾寡敌强我弱的战况里游击队元气大伤，然而鬼子也遭到了重创，大大削减了在新乡的嚣张野蛮气焰，侵略中国不是日本想象的那么容易。大多数中华儿女依然有血性的。枪声依然不停，不敢从城里走，就出了南关顺着曲曲折折小道往西北方向去了。
　　再说倭寇被游击队拾掇的蒙头转向，竟然开着摩托架着机枪火速往辉县方向追去。此时的天色向暮，紧紧依偎在巍峨太行山怀抱里的辉县笼罩在岚霭之中。摩托车的呜呜声喇叭声在一跳一跳雪亮的灯光里显得十分放肆。不时的响着机枪的哒哒声。
　　世龙道∶“同志们注意了，鬼子的摩托队伍快撵上我们了，畅通无阻的道路成了我们的灾星了。快快化整为零避开敌人的锐气，往西北的山路里走。”国芳道∶“我们不能便宜了鬼子，打个伏击再说。”队员们没有被鬼子凶恶吓着，都说最好最好，立即埋伏在路旁的草丛里等待鬼子上套儿。摩托速度真快，刹那进入了伏击圈里。
　　世龙一声令下∶“打！”步枪的呯呯声，机枪的哒哒声，手榴弹的咚咚声淹没了鬼子的威风，打死了好几个鬼子。摩托戛然而止，鬼子的机枪对着右边路旁的草丛里猛烈开火。枯草烈火熊熊里头除了石块啥也没有，游击队打了就跑了。气得土肥暴跳如雷，抽出战刀把身边的一棵茶杯粗的杨树咔嚓一声砍断了，“八格牙路！”一连叠的狂吼。
　　汉奸翻译指着暮色苍茫里的山坡道∶“太君，八路游击队的那边的有！”土肥不动脑筋战刀一挥∶“献给给……”300多鬼子丢了摩托端着枪冲上山坡。游击队员们隐蔽在巨石后面，伸头探脑看见大路里一溜灯光闪闪的摩托道∶“哎哎大家会骑摩托吗？”传正道∶“恐怕会的不多。”邓健道∶“西峡、南召城里的队员们可能都会。”世龙说∶“鬼子情急里摩托不会锁，去劫了去，速速辉县九马封村会合。”邓健带着20多个队员玩摩托去了。
　　世龙便指挥着下余的队员同鬼子捉起了迷藏。一排子子弹啾啾鸣叫从巨石后面的左侧飞了出来，撂倒几个鬼子。土原不知道那里的障碍，立命调转机枪对着巨石猛烈扫射，枪叫的脆响，火星乱飞，才晓得石头作对。
　　队员们觉得很有意思，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就是有避实击虚的游击战法，果然好玩的游戏。大家依着世龙的指挥撤退250米，绕道北面的松树林里朝着鬼子的方向连连打枪。鬼子的鼻子被子弹牵着嗅觉，一齐涌树林。土原闻得芳香的气息，不着的“吆西”起来，道∶“游击队的里面得有！燃烧弹的干活！”咚咚咚……数十颗烈火熊熊的家伙飞到了树林里。海片似油松辟辟削削腾起了冲天怒火，在寒冷的黑夜肆虐开了。映红了輝县、映红了太行山的一隅。这下子不妙了，游击队员们全都暴露在火光里，成了敌人的活靶子。
　　也是天无绝人之路，有好多石头屏障成了掩体，同鬼子展开了生死对决。国芳提醒大家道∶“须知我们的弹药有限，必须节省，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开抢！”鬼子看着蹦蹦跳跳的游击队员，个个端起武器就要开枪，可目标消失的无影无踪，就怀疑这些中国人到底是人还是鬼？鬼子就着火光展开搜索。
　　突然呯地一声一个鬼子躺到了，接着又是如此。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十个鬼子都躺到了。火光里清清楚楚队员们的身影在土肥的眸子里肆虐着。他就愤怒这战斗打成了这样丢大日本的脸了。就急急命中队长返回新乡取汽油弹来，把这里胆敢给皇军作对的石头烧个烁石流金，要警告中国的天地任何给大日本对抗的人类、物类、大自然类统统化为焦炭！帝国战争的神圣谁也不敢亵渎和冒犯！
　　小五子看着鬼子临死仍嚣张的不行，开枪射击。德凤一下子抩到了他，自己对着土原左胸就是一枪，也是风力太大子弹走了个徧，加之土原身子无故一动没有打中心脏，白捞了一回。这下子得不偿失了，提醒了鬼子改变了战术。
　　世龙觉察厉喝∶“撤！”就想到了秀梅不知去向，两个儿女可不能丢失了。就一手拽着德凤，一手拽着圣明复喊∶“快快！”队员们飞风猛跑。然而张之林的弟弟张之民、仝铆子、蔡东、邓建为了掩护同志们安全撤退依然生命置度外同鬼子顽强战斗，结果被围着，给敌人子弹穿成筛子。
　　中队长路里一看摩托少了三分之一，大叫∶“抢劫了抢劫了！摩托被抢劫了！”土肥厉喝∶“皇军摩托有的是，吆喝个什么？汽油弹的干活！”中队长不再说啥，带着几个部下新乡去了。可见鬼子的复仇心理特别谎拗。
　　再说秀梅，在丈量茫茫无涯夜地里饥饿与寒冷考验着身心，其实就在负重那个光想去西方极乐世界享受的尼姑里叫胃里消化功能加快导致的饥肠辘辘的出现，这可咋办？黑乎乎的村庄影子也遇不到了，走路的气力不足了，就站着闭着眼睛休息了片刻。听得了震耳的犬吠，料到很近有村子，顺着声音走去不足半里真是一个去处，狗还在咬也不知道弄啥的。北边一户人家，没有院墙，屋里灯光闪烁。心里怪怪的这个时候怎么没有睡？难道等着打发我吃食的？真的造化了。
　　步至门前听到屋里轰轰隆隆地响着，这是推磨的声音。有个女人的声音道∶“老头子比驴有力气，20斤水乏豆不到一盏茶时就磨完了稠粘粘两桶豆浆香喷喷的。”接着就是哗哗的响声豆浆下到了锅里了。男的说∶“老婆子，快灶里架木柴吧，大火烧，天不明这个豆腐就起了。”秀梅想原来是磨豆腐的怪不得这么早。
　　“腾腾腾”拍着门喊∶“大娘大伯救救我吧！”女人道∶“哎，奇怪了，这么早的大冷天，谁喊门的？可别是土匪蹚将了！”男的仔细听了一会子道∶“净胡扯！是个妮娃的调子！”女人加大了火焰道∶“一定是穷人家的孩子遭了不测！别疑迟了，救人有德的！”吱哇一声门开了，秀梅一头栽了进来。也是饿的太过了，头目眩晕，抵着门不敢动了。门一开就栽了来，要不是男的急忙扶着，头就碰到石磨不可想象了。男的赶紧扶着落坐稳稳心。
　　原来此村叫东赵固，只有十几户人家，因鬼子的骚扰，有好几户人家土地一扔跑到山里住去了。从村北这户人家主人姓程字茜。程茜年过半百和妻子姜氏膝下只有一女，名曰程明珠，年方二八，体态甚为标志，姿色更俊名冠一方。有薄壁大汉奸王匡之子王修儿者岁至弱冠，才貌颇佳，得明珠姝好，厚礼娉之。老两口儿畏惧汉奸使坏怎敢逆之，遂碎结姻亲，多有照顾，日月尚可。
　　姜氏见姑娘因饿至虚，赶紧取了后锅的热地瓜五六根大碗盛着端了过去，说：“姑娘慢些吃，先垫垫饥。”程茜见豆浆烧开了，盛了一瓦钵放到秀梅跟前道∶“稳着用可别烫！”就忙豆腐去了。
　　豆浆起到缸里，下了石膏粉适量，木棍不着的搅，很快就成了块状豆腐脑。在一旁的缸上放了木箟，木框儿架到上面，框儿里趁上细孔白布盖着框子，豆腐脑起到里面，白布裹严，压着木板，上压石头，只听哗哗的水响是豆腐里多余的东西流到了缸里。整个制作豆腐的工序结束了。
　　两口儿看着狼吞虎咽的姑娘，心里甚是同情。夫人悲叹道∶“哎，这世道不好啊！外国人把咱中国人欺负的没个天日！咱国人咋不动着劲儿打他们畜生啊？”接着就问秀梅的身世以及半夜三更的瞎胡跑个啥的。秀梅吃完了地瓜，打了个响嗝儿说∶“多谢大伯大娘的救命之恩！”大伯笑道∶“哎，娃儿言重了！天下穷人是一家啊，你来了等于到家了。娃儿呀，听口音不像俺们河南的人，沾个东北底。到河南人生地不熟的，不好混呀。俺河南四多，鬼子多、土匪多、穷人多、灾祸多呀！几百朝年的黄河，大禹理料得好好儿的。老日就不敢毁坏，老蒋就吃熊心豹子胆用生生撅个大窟窿淹死了百十万老百姓啊！黄河敢没水啊？老太阳可得要死吸地的水份，旱灾蝗虫一半年都来了，俺河南倒血霉的在后头里。孩子你爱国吗？”
　　秀梅笑了笑便知了两位老人都是炎黄子孙的血脉，不背不藏把自己的来历说了个仔细。感得老人急急跪在秀梅跟前热泪盈眶道∶“哎呀哎呀，俺可盼到搭救祖国的神仙了！受欺负的日子也快到头了！”秀梅眼也湿了急忙扶起老人道∶“大伯大娘，搭救祖国的神仙是毛主席是共产党，是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又道，“大伯大娘儿女呢？”老人语未出口泪先流，扑簌簌悲哀哀的家事说了一遍。说着要做鸡蛋面条温烧酒招待这位“救国的神仙”。秀梅赶紧谢绝了道∶“您们的地瓜豆浆特别的好，撑得就是有老龙肉肚子也装不了啦。”
　　大伯看看滴滴答答的玩意儿道∶“时间不到九点的，早着勒。娃你累吗？累了北屋东里间有床有被就歇着去。”秀梅吃饱喝足又有好消息道∶“一饱抵百累。吃的浑身热乎乎的都是劲儿，恨不得找个坏人杀杀去！”大伯笑道∶“不会玩撸子的，连个兔子也打不死，别说打坏人了！”
　　秀梅军事神经敏感的了不得，一听便知老人想叫自己做事儿的，也不解释了就把手枪、匕首、飞镖摆在老人面前灯光里闪闪烁烁，意义道了明白。
　　老人说∶“娃这一身武艺喜坏了个我们。多年的秘密揭给你吧。前面不远是薄壁，我那两个亲家就是十恶不饶的大汉奸，你可曾知道日本鬼子飞机炸郑州那么顺风顺水吗？就是这两货物发展了好几个汉奸潜伏郑州暗里搜集情报给鬼子，飞机就有了准确的目标轰炸的可起。汉奸得了几十万元的报酬。后来发展我，我也不敢说不加入，以生计忙推辞了。可那女婿始终是个好孩子，多次劝我∶‘爸爸妈妈可别上我父母的当。咱们是中国人要爱护中国决不当汉奸。我没武功，假若有，那两老东西早就割头了。’真的不累了就为了祖国辛苦娃一趟，把我知道的坏瓜菜都抹切了就对其太行山了。”
　　秀梅笑道∶“太行山不过就是山没啥对其对不起的。要对起祖国的好了。”
　　老伯道∶“妮娃，你可别这样说，咱们的太行山伟大着呢！毛主席、朱德、彭德怀、邓小平、李雪峰都来过，连刘伯承也来过。因为这咱们这里的抗日根据地，抗日政府成立的可早了。八路军、游击队、自卫队、民兵组织到处都是，连少年儿童也当起了抗日大任。那些汉奸走狗得知共产党的地方抗日组织迅速发展壮大怕得要死恨得要命，暗地里狡兔三窟，捉摸不定。这几日妮娃生小人了，汉奸亲家都在的，还有他的爪牙们送礼一窝儿饮酒作乐，多好的机会呀。大领导们扰不得，布置全国抗日的战略战术的。你能来也是天意。辛苦您一趟吧。不过也是悬祸的，怕了只当我没说。”
　　秀梅大笑道∶“说了不作有罪！不过我要是万一了，就把我当做您们的亲生女儿罢了！”老两口子道∶“别说败仗的话儿，就是不万一俺们的心理娃就是亲生女儿了。”姜氏也要去。秀梅道∶“大娘啊，您安安稳稳等待我的胜利消息吧！”说着一老一少往薄壁走了。
　　薄壁在辉县西不远，在太行山的阳坡，以焦作、修武为邻。据说她的历史也是古的白濮子掀天白，先秦有个一身毛衣的老人好写字儿，编了本《山海经》叫这里是“薄山之首”，意思是这里是太行山的转弯处，作出个危崖峭壁，刀砍斧斫的立崚，“薄壁”由此而生焉，前后就无止的薄壁着，还是通往山西古道。这里有个顺口溜∶“青瓦房，石板路，一百多家商贾住；有洋鬼，与倭寇，闹闹嚷嚷腾妖雾；金女人，翡翠男，卖国求荣找出路；你上台，我下台，颠倒大戏一初初。”薄壁都说是千年古镇也没古出个天翻地覆的奇闻，还是那个老生常谈的摸样儿了。正中那座古色古香的楼房就是王匡的家了。这几日里老来得孙的大喜，门头插个红旗里头黄字“添丁大喜”格外刺目，风儿吹得猎猎响似鬼拍手的样子。
　　秀梅忖，既然抗日组织发展的那么强大何以汉奸依然明目张胆的呢？程伯伯一定言过其实了。其实这个抗日阶段正是日寇疯狂的时候，抗日的统一战线总体里处于防御之中。我党在敌后方大力发动群众，为下一步的反攻储备力量，原因就在这里的。
　　秀梅低声说∶“伯伯你可晓得大汉奸住哪房里了吗？”大伯悄悄道∶“贴红色‘卐’字符号的便是。”秀梅得此便不多言，干净利索翻墙而过，里头幸好没有扯闲狼狗，见那血红的小簸箩的字符眼睛就气红了∶吃着中国的饭，喝着中国的水，住着中国的房，砸着中国的锅！何以滋生如此众多忘恩负义的卖国贼早就该死的。
　　来到门前，匕首拨开门闩轻轻推开，潜到室里。堂屋上方是个宽大的高腿方桌中间供着“添丁大喜”牌位，前面摆着猪头大馍，一个风磨铜香炉插了一根两米的擀杖粗的长寿大香，香烟袅袅气味芬芳，也许有着催眠的作用。两边的弹簧沙发里各躺男女盖着猩红羊绒被，睡的很香。这俩狗汉奸单身独眠莫非入了修行大道了，其实都有病了。
　　秀梅不容多想，飘然而前手起刀落两颗人头一个长发一个光光头血忽淋拉摆到供桌上供后代儿女享用。这一家完了事儿，就胜利的飘然而出。就只这样子了，在伯伯的导航里薄壁六家大汉奸尽皆被秀梅斩草除根了。
　　秀梅道∶“伯伯我做的是不是有些过了？”程茜道∶“过啥？不这样他们生生世世都是自私自利祸国殃民的大汉奸，贻害无穷！”
　　正说着激烈的枪炮声震耳欲聋，三里之遥的地方火光冲天！秀梅大吃一惊暗里忖可能是世龙他们同鬼子干上了。问∶“那是啥地方？”程茜道∶“好汉坡！好汉八路军同日本鬼子干上了！”秀梅道∶“伯伯您回吧，我去瞧瞧。”说着抬腿就走。老人拽着她说什么也不让去，道∶“子弹没眼打着不管！你势腾了一老夜，肚子里只装了几个地瓜，又除了好几家大汉奸给国家立了大功也就消化完了。快回家叫恁大娘给做好饭吃，舒舒服服休息一大天。缓过劲来，伯伯带你见八路军去！还有大人物领导呢！”
　　秀梅闻此脑子里斗争了一会子，虽然想丈夫儿女，这明显是私情啊！共产党人大公无私，还是先见八路军领导为上。瞧瞧伯伯真情实意的样子，也不好执意跑到战火里烧烤自己了。心儿一横就按着伯伯的计划做事儿去了。欲知后来如何？且下分解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