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小莉轻问权色案 大葵慎询提拔诀

　　话说谭小莉出逃摔断了腿，正在家疗养。吴娘娘叫兴科打听小莉的下落。兴科经过多方打听，来到小莉的家里。见小莉坐在轮椅里，便问：“您就是刘院长的夫人谭小莉阿姨吗？”小莉见来人陌生便问：“你是谁？”“我是耿兴科，是吴娘娘的儿子。现在我母亲非常挂念你，让我来打听你的情况，你是否愿意见见吴娘娘？”小莉听说吴娘娘还挂念她，激动得不得了；可是又一想，闵艺不是她的义女吗，怎么也没逃脱死的命运？想到这里，她有一种恐惧感；可是又一想，不管吴娘娘是真情还是假意，反正我现在的日子也是煎熬，那就不如见她一面，碰碰运气。况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的儿子既然能找到这儿来，躲的躲不了的。就说：“好吧，我去瞻仰一下吴娘娘的尊容。”
　　她给玉玉打了电话，一会儿玉玉开着车来了，兴科和小莉一同来到饿狼山上。
　　见了吴娘娘，小莉在轮椅上就磕起头来，吴娘娘急忙把她摁在轮椅里不让她动。问：“你就是刘院长的夫人谭小莉吗？”“我是谭小莉。”“刘院长出了事，你不和孩子好好打理这个家，跑那么远干什么去了？”“吴娘娘，我怕。”“你怕什么？”“我怕你不会放过我的，不如一走了之。”“我和你素不相识，无仇无恨，如何说出这等话？”“因为我家老刘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怕祸延其妻，于是就出逃了。”吴娘娘说：“妻子无罪，焉能祸延？妻子有罪，无需夫延。”
　　小莉一听这话，立刻哆嗦起来。因为自己并非无罪，她在刘李谋害耿怀忠的过程中也曾起过推波助澜的作用。看来神是知道的。于是在轮椅上就磕头悔罪道：“吴娘娘，小莉有罪，望吴娘娘饶小莉这次，今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吴娘娘问：“你有何罪？”“在刘李谋害耿大爷的时候，小莉没有制止，而且还说了一句纵容的话。”“你说了一句什么纵容的话？”小莉如实回答。吴娘娘说：“情节显著轻微，不视为犯罪。”“我没有犯罪吗？”“你虽未犯罪。但是，你作为一个善良的人，不应见恶不挡；你作为一个家庭主妇，不应见祸不避。你的问题充其量是德寡智昏而已。”小莉问：“我这种情况是否还要受惩罚？”吴娘娘说：“你已经把自己惩罚得这样了，无须再罚。”小莉终于把心放到肚子里了，她问：“吴娘娘，我以后该怎么做呢？”吴娘娘说：“目前要安心养伤，你的腿恢复好了后，要经常探视一下刘院长。让他在里面好好改造，争取减刑，早日出狱，你俩好安度晚年。你的慰问就是对他的最好鼓励。”
　　吴娘娘的一席话说得小莉泪流满面。她说：“吴娘娘，我没想到，您会是这样宽宏大量。唉，我恨，我上当了。”“你上了谁的当了？”小莉就把她咨询算命先生的事说了一遍。吴娘娘说：“唉！你不先和我说一声，就轻信算命之言，怎么行呢？如果刘院长白天光明正大地来和我谈谈，我会让他走自首这条路，处刑要比现在这结果轻一些。”小莉说：“可是，外面都传着，你正在报复那些对耿大爷施坏的人，我们怎敢来和您见面？”吴娘娘说：“你们所犯的罪或错，都是在特定的社会背景下所为，社会也应承担一定的责任，所以我对你们压根就没有彻骨地恨过，哪里还有报复之心？就算我有报复之心，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啊。今天来了四个病人，刚治完了，你来的时候没遇到他们吗？”“遇到了。”
　　这时又来了一个病人。小莉怕耽误吴娘娘的事，就说：“吴娘娘，您忙吧，我要回去。”吴娘娘说：“等等，我还没和你拉够呢。”吴娘娘把病人安顿好，让兴德照应着。然后把小莉领到四楼上。吴娘娘说：“我还想再问你件事，你知道闵艺是怎么死的吗？”小莉说：“她是吊煞的。”“你知道她为什么上吊吗？”“不知道。也许是，丈夫死了，自己活着也没味儿了，就轻生呗。”吴娘娘根据闵艺举报刘望发的线索，推测刘或许知道一些缘由，便对小莉说：“你回去好好问问刘院长，他可能知道。问清楚了回来告诉我。因为闵艺是我的义女，我必须弄清这件事。”“好，我回去一定问问他。”小莉辞别了吴娘娘。
　　下了山，小莉让女儿开车把她送到监狱，去看刘院长。刘院长见到小莉很是诧异，问：“小莉，你这是怎么啦？”小莉说：“不小心摔了一下，还没恢复好。但是有重要事情告诉你，所以就来了。”刘问：“有什么事这么急？”小莉说：“我是从吴娘娘那里来，”“哦，你见到吴娘娘了？她说什么来？”小莉说：“吴娘娘心肠好，得知我摔伤腿后，特意把我叫到山上，问寒问暖。”望法反问道：“你不是说吴娘娘执意要收拾我吗，怎么现在又心肠好了？”小莉说：“那是我听别人说的。”刘望发又问：“她还说什么来？”“她还说你那天如果白天去就好了，白天去光明正大，谁也不会怀疑你。可是你选择了晚上去。由于晚上警察暗中保护吴娘娘，所以你就被抓了。你如果白天去，她会给你指一条明路，就比现在判得轻些。”刘院长说：“唉！命该如此，什么也别说了。”小莉说：“吴娘娘让我给你捎话，她让你好好改造，争取减刑，早日出狱，安度晚年。”刘望发流出两行热泪，说：“吴娘娘还这样关心我，我实在没脸接受。”小莉说：“我这次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反正咱已经这样了，以后咱就依靠吴娘娘吧。既然依靠吴娘娘，是不是咱也得为她做点事。”“为她做什么事？”“我想，你出份证明，给耿怀忠平反吧。”刘院长说：“这事最好由耿家提起申诉平反，在申诉过程中我再出具证明材料，那样会更自然一些。”小莉见丈夫同意了，高兴地说：“这好办，我告诉她就是了。”望发问：“还有事吗？”“没有事了。噢，还有一点事，吴娘娘让我问问你，闵艺是为么死的。”刘望发瞪大了眼睛说：“你说什么？闵艺死了吗？她是怎么死的？”“上吊死的。”“哎哟，她怎么这么想不开啊，那点事就值得死吗？”
　　“吴娘娘把我领到她的卧室里，一再让我问你，闵艺到底是为什么死的。”“吴娘娘让你问我？”“是的。吴娘娘说你可能知道呢。”“你说什么？吴娘娘说我知道？”“是的，吴娘娘说闵艺是她的义女，她必须弄清这件事。”“闵艺是她的义女，她必须弄清这件事？”“吴娘娘说你回去问问刘院长，回来告诉我。”
　　本来小莉没拿这当个事，因为闵艺没了丈夫，许多事不如意，轻生是常有的。但是吴娘娘让问就问问吧。这一问不要紧，还真问出事儿来了。
　　“妈呀！”刘望发如闻霹雳。他想：那天我和闵艺在卧室干的那事是绝对机密的，只有我和闵艺知道，闵艺死了就只有我知道了。那么吴娘娘是怎么知道的呢？我还是低估了她，她虽然是个草根女神，但她的神功并不在正神之下。看来不说是不行啊，神都很清楚了。想到这里，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嘴巴。说：“小莉，我对不起你。闵艺的死与我有关。”小莉急问：“与你什么关系？”“闵艺为女儿找工作，求我帮忙，我乘人之难奸污了她。后来我没给她办成事，她可能觉得人也丢了，事还没办成，一气之下就寻了短见。”小莉气愤地说：“天呀！你这个畜生，是我对你不好吗？你这样做能对起谁了？我说呢，闵艺虽然没了男人，可是她经济宽裕，人缘又好，还有个孝顺闺女，她怎么会轻生呢？原来是你这个畜生作的祟。”刘望发忽然发现有摄像头，哭丧着脸说：“别说了，都是我的错。”他又示意小莉看看摄像头，低声说：“你别不懂不懈地给我添乱了，任由吴娘娘发落吧。”小莉看了看摄像头，咬着牙捥攥了他两指头，抽头就来了。
　　小莉回来向吴娘娘禀报了实情，吴娘娘恨得咬牙切齿，说：“这个刘望发怎么做出这样的事！”小莉只战战兢兢地听着，不敢多说一句话。
　　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探视间里还有监听设备，刘望发与闵艺的权色交易丑闻很快传到了外面来。
　　一天，李士明又把那几个贪腐得多的村干部召集起来开了个小会。参会的有孟家屯孟庆柱、娘娘店的王新仁等七位村级干部。李士明对他们说：“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我李士明纯粹吃饱了撑得管闲事。我总认为咱们经常在一起开会、工作，都是老街坊、老朋友了，觉得这事不对大家说清楚就对不起大家。所以你们觉得我说的对就听，不对就算我放了个屁。反正你们以后的好歹都与我李士明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那几个村干部都催促道。
　　李士明清了清嗓说：“咱们都知道饿狼山上的吴娘娘是神。但是，我们对她了解得还不够，她的神功大得很，超过了我们任何人的想象，谁有什么问题，无论多袖密的事情她都如数家珍一般清楚。据可靠消息称，吴娘娘给人治病只是她的公开身份，更主要的暗藏的身份就是上天派她帮助党反腐的。”
　　孟庆柱问：“她的神功厉害到什么程度？你能详细说说吗？”
　　李说：“我举个大家都知道的例子。比如说刘望发与李广圃的老婆权色交易这件事，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但是你知道这消息最初是从哪里透露出来的吗？最初就是从吴娘娘那里透出来的。因为闵艺是吴娘娘的义女，义女死得惨她不能不管啊，于是就把刘望发他老婆传到山上，而且是特别把她叫到四楼自己的卧室里询问这件事，守着谭小莉直截了当地说：‘这事你丈夫知道，回去问他吧。’你们都是明白人，好好分析分析，这种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闵艺是个有身份要面子的人，她是绝对不会向外说的。而刘望发也没交代这个事，案卷中没有这个记录，况且闵艺很快就死了，这事就只刘望发一人知道了，他在监狱里又没法出门。这么袖密的事吴娘娘是怎么知道的呢？由此可以推论：这么机密的事她都知道，咱们的那点事她能不知道吗？她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及时惩处？因为吴娘娘善良，她这样做就是给咱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最后她要根据各人的表现予以处理。大家想一想，如果继续隐瞒下去还有好处吗？”
　　孟庆柱问：“那么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底细呢？”
　　李士明说：“我侄子不是在检察院嘛，他要不给我分析这些事，我怎么会知道？”“你侄子是谁？”“李海军啊。”“李海军不是当兵去了吗？”“早就退伍了，还当一辈子兵吗。”“他退伍后怎么进的检察院？”“他爸爸给他找的呀。”“噢，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他验兵的时候，有一只眼不合格，也是他爸爸托的人找上的。”“是啊。托的市武装部的关系。”
　　王新仁打断说：“咱今天不是聊天的时候。看来人家士明大哥是为了咱好。而且人家说的这些话也都在理，信息也很可靠。我的意见呢，干脆向吴娘娘坦白交代吧。坦白了咱只在经济上作些难，可是轻心了，吴娘娘也一定会从轻发落的。要是以后被纪委查出来，那是公事公办的，人情味远不及娘娘慈悲。”
　　孟庆柱说：“咱让士明大哥说一句吧，他对这些事了解得比较细。”李士明摇摆着头像货郎鼓一样：“别别别，你别跟我商量。我作为朋友不把信息告诉大家觉得不够意思。我告诉你了，至于你走那条路，你们六个商量，我不能参言。咱先小人后君子，万一你听了我的话，被从轻处理了，到时候还是有人埋怨我：都是李士明这个私孩子撺掇的，要不是他没事。”王新仁笑着说：“老李大哥，你放心，没那号事。”李士明说：“没那号事我也不参言。”孟庆柱说：“老李不说也罢。我也同意王书记的意见。你们几个也都发发言。”大家都说没意见。孟庆柱说：“都没意见就好。明天上午八点你五个都到我家聚齐，我用小面包把你们带过去。”
　　翌日，六人登上饿狼山，向吴娘娘坦白了自己的贪腐情况。吴娘娘说：“回去向纪委自首，争取从轻处理。”六人想，俺向纪委自首何必给你磕头啊。孟庆柱问：“吴娘娘，我们回去先尽量还债，该群众的还群众，该集体的还集体，然后我们仅将没还清的部分向纪委自首，这样可否？”吴娘娘回答：“这样更好，能尽早得到群众的理解。”六村官听到这话，总算平衡了些。回来就筹钱还债。
　　群众见自己的村长书记都变好了，也都敲锣打鼓，高兴得就像小孩子过年一般。都服服帖帖地听从干部的指挥。
　　通过这两拨村官自首，产生了强烈的蝴蝶效应，全县各处的自首浪潮此起彼伏。而且自首时都是彻底坦白，不敢有丝毫隐瞒。因为他们都知道，神能明察秋毫，无所不晓，隐瞒一点将会前功尽弃——其实吴娘娘啥也不知道。
　　各乡镇的群众看到村支书和村长均洗心革面，一心为公，无不欢欣鼓舞，逢人高呼共产党万岁。有的说：“那些歌唱家也不来唱唱《好日子》，原来没好日子的时候，她唱好日子，现在有好日子了她倒不唱了。”
　　那些比村官大的官，虽然向吴娘娘捐过款，吴娘娘也承诺过既往不咎，可是，看到各村的领导干部都那么干净，而自己还包藏着祸心，实感惭愧，也都向纪委坦白了自己的贪腐情况。这些官员均享受到从轻或减轻处罚的待遇。不到半年工夫，整个金山县成了全国唯一的贪腐清零区。又半年整个济阴市也清零了。此喜讯迅速在全国传开，中央对此非常重视。全国人大顺势颁布了一份富有人性化的《决定》。《决定》规定了全国贪官自首分界日和今后惩治贪贿的新标准。新标准自然比原来的惩治标准严一些。然后明确了如下五条：
　　1.在分界日前主动全部退赃的，给予行政降一级处分；
　　2.在分界日前主动退赃但尚未退清的，降级后仅对未退清的部分依照当时的法律处罚；
　　3.在分界日后主动全部退赃的，给予撤职处分；
　　4.在分界日后主动退赃但未退清的，撤职后仅对未退清的部分依照新标准处罚；
　　5.在分界日后尚未主动退赃，由党或国家相关部门查清的，双开后再对其贪贿数额按新标准处罚。
　　决定颁布后，在全国掀起了一个自首高潮。你想啊，如果在分界日前自首并全部退赃，官照常做，薪照常发，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谁不抢着自首？你不抢你那贪腐的事神迟早也会知道，到时候就当啷入狱，那不是傻瓜吗？所以不抢白不抢。
　　由于济阴市率先清零，市长孙长卿被提拔为山北省副书记，金山县刘县长被提为济阴市副市长。王大葵想，这自首潮发源于北沟村，为什么不提拔提拔俺？他只在心里想，不敢说出来，生怕人家讥笑他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是这个问题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啊：噢，济阴市清零济阴市的官提，金山县清零金山县的官也提，俺北沟村早就清零了，为什么不提？哪怕给俺个副镇长干也行啊。他不服，经过慎重考虑，他决定到县组织部询问一下。如果咱有理，上级自然会提咱；如果咱没理，咱听听人家怎么说，咱也长个见识。于是，他悄悄来到组织部，以咨询的方式说明来意。谢部长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说：“大爷，我首先对你这种有话就找组织谈心的态度表示赞赏，比自己在家闹情绪强多了。下面我给你解释一下。你提到的两位干部之所以被提拔，一是因为人家管辖的区域实现了贪腐清零；二是因为这两位干部本身都没有腐败情况。你土山镇的干部为什么没提？就是因为土山镇的领导有问题啊。有问题也提那叫带病提拔，是中央严格禁止的。”谢部长省略了之所以不提你，也是因为你有问题的话。王大葵说：“明白了。”谢部长拍着他的肩膀说：“大爷，没事就回去吧。如果以后你再干出成绩来，我一定向上级推荐提拔你。”
　　王大葵的思想问题解决了，对工作有了积极性。回到村里开了个群众大会，他说：“我们不能光唱歌跳舞啊，有点俗了。我们演一出戏吧。我们北沟有这个光荣传统，早在六、七十年代，那个时候我才十来岁，就看到当时的团支部组织青年演的《红灯记》、《沙家浜》，还经常到外地演出。那时又没电视，农村文化生活贫乏，每到一村，观众多达数千人。现在我提议，我们这一代要恢复和发扬我们北沟的优良传统，排演一出戏，大家说好不好？”大家都非常高兴，齐声说：“好！”有一个村民阴阳怪气地说：“这演戏可不是个小活呀，不是三天五天就能干完的，是不是也有点补助费什么的？”王大葵把眼一瞪：“愿意干的干，不愿意干的滚！什么补助费呀，当年咱村演《红灯记》、《沙家浜》的时候，谁发过补助？连工分都没有。你搓麻将、打牌谁给你发补助？我让你用打牌的工夫干点正事岂不更好？转变社会风气要从我做起……”那人不听了，小声嘟囔道：“刚提上裤子就装好人了。”
　　有一个村民想：就这么一点小事说起来没完了。打断王大葵说：“王书记，咱演哪一出好呢，抓紧定下来，我还想当个角呢。”王大葵说：“我看咱就演《乳娘》吧，很有教育意义，昨天我琢磨了半宿，这玉英就让兰儿演吧。”
　　话音刚落，兰儿站起来说：“不行不行，我没演过，演砸了怎么办？”大葵说：“你现在是没演过，你演一回不就演过了吗？这婆婆嘛就让孙大嫂演。”孙寡妇喜得不得了，说：“我会演吗？”小红说：“她可会当婆婆了，就让她演。”大葵说：“这丈夫就让刘永顺演。”永顺说：“还是让刘超哥演吧。”刘超说：“我可不是演戏的料。”又安慰刘顺道：“你演就行，没事，只要不当真演就行。”大葵说：“不当真演不行啊，这是个态度问题，必须进入角色。”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这鬼子官谁来演？”大家都不做声。停了一会儿长乐说：“你演就行。”大葵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也罢，没人演我就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