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2

　　张欣荣是张卫民的唯一孩子。张欣荣11岁的时候，计划生育政策松动，开始放开二孩。张卫民早有再要个男孩的愿望。就和妻子对张欣荣说，再给您要个小弟弟或小妹妹好不好？
　　张欣荣倔强地说：“不要！要了我也不让他玩我的玩具。”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下。心想，这孩子吃独食贯了，容不下别人。后来，加上年龄大，两口子就放弃了要二孩的想法。
　　张欣荣的确争气，她在班级里一直第一，从小学到初中都是班长，很多男孩子都怕她。
　　她在班里对几个淘气的男孩子说：“我爸爸在公安局，黑道白道都能通天，你们识相就乖乖地听话，否则的话，别怪姑奶奶不客气。”关键是人家还学习好，这就没有办法了。初中的班主任老师是个中年妇女，对办公室的老师们说：“张欣荣如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走正路是个出色的女干部，走歪了就是个女流氓。”
　　高中的时候，她变了，懂得了温柔才是女性的法宝。除了一贯的学习成绩出众外，她左顾右盼，眉目生情，赢得了不少男同学的注目。
　　高中毕业，以高分考入哈工大，然后，在清华硕博连读。在校期间，就参与了我国最前沿的碳基芯片的研发工作。在国内纯净的环境里，张欣荣一路走来，顺风顺水，赢得了无数的鲜花和掌声，也成为张卫民的骄傲。
　　邪恶的种子一旦遇到适宜的环境，就会疯狂的生长起来。当极端的民主联盟组织找到她的时候，张欣荣很快被金钱和虚荣攻陷了。
　　帅气的皮特是民主联盟的骨干分子，在半导体研究领域也很有建树。张欣荣关注皮特，是因为皮特的外表吸引，这一点，她在高中时候就对NBA的白人球星有好感。当知道皮特在半导体专业上也很出色的时候，张欣荣有些春心荡漾了。皮特是带着任务而来的，假情总比真情动人。一来二去，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皮特说：“在这里，你才能发挥应有的价值，得到应有的报酬，你是出色的科学家，怎么能够用普通工资衡量，你的能量，可以顶一个师。你应该考虑加入米国国籍，作为这里的永久居民，在这里发展。”
　　张欣荣是个明白人，她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说：“看来，你的背景不简单啊？说条件吧！”
　　皮特非常吃惊，他一直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到位，张欣荣是因感情而接近他。现在看来，人家女孩子早已经拨云见日，洞察一切了。他说：“条件你说。不论是别墅还是金钱，都不是问题。我们尊重人才，信任人才，重用人才。”
　　张欣荣说：“要我做什么？”
　　皮特说：“我们对你所参与研究的碳基芯片有兴趣。”
　　张欣荣说：“我只参与了部分研究工作，不过，它的重要意义我想不用多说，这是下一步外太空探索的基础性工程。当年，你们靠GPS给我们制造了银河号事件，当然，也逼迫我们研究出了北斗系统。这个碳基芯是用于外太空导航的大脑，是现在的硅基芯无法比拟的。这一次，我们领先了。”
　　皮特掏出一串钥匙，说：“这是三号大街54号的别墅的钥匙，其他我向组织汇报后再给你回复。希望以后，这个‘我们’的含义改变一下。你将以你的努力进入这里的上层社会，成为全世界都令人羡慕的科学家。而在你们那里，得到的只是空洞的荣誉。”
　　张欣荣淡淡地说：“你不用教育我，论思想教育你们还差得远。不过，我有我的价值观。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手画脚。对了，我只是参与了部分研究工作。”
　　皮特说：“没问题。”他一边说一边吻了张欣荣的额头。
　　张欣荣平静地说：“爱情有了利用显得更有价值，爱情因为利用也改变了滋味。在爱情和组织面前，你觉得哪个更能让你献身？”
　　皮特说：“在我们面前，这是双赢的局面。”
　　张欣荣说：“你们要做好保密工作。”
　　皮特说：“也许你不知道，令尊其实早就为我们工作了。”
　　张欣荣不知道自己父亲的钱原来是这样得来的，看来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但愿父亲在国内能够平安退休。
　　西方突然在碳基芯研究方面有重大突破，而且方法路径与国内有雷同，内行人一看就明白，是技术泄密。而在这一领域研究的人非常有限，简单筛查就查处了问题的所在。
　　幸亏张欣荣只是参与了部分研究，而且，当时她所参与的仅仅是在模拟阶段。如果将外太空星际导航数据与碳基芯的制成全部联系在一起，那我们的损失就大了。
　　张卫民思前想后，还是感觉把所有的全部交代出来，至少，让自己的心理不再有欺骗组织的负担。自己做错了，自己就承担应有的惩罚。此时，他想起了刚刚参加工作时父母的话：“孩子，我们从农村出来，现在成了国家干部，我们不求大富大贵。你在处理案子的时候，不要收人家的东西，干干净净的做事，心理踏实。没钱不行，钱多了也是祸害。人一辈子啊，平平安安就好！”
　　“平平安安就好。”张卫民这时候感觉这句话原来有那么深刻的内涵，需要那么沉重的定力才能做到。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来百年深。他写在了稿纸的中间，像原来在单位写公文报告一样。自己苦笑了一下，撕掉。这还要题目？对，不是这样文绉绉的题目。应该是“悔过书”。
　　我叫张卫民，男，汉族，1976年出生，2004年参加工作，中共党员，硕士，公安大学刑侦专业毕业，公安部**处长，一级警督。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我能够在国家行政机关上班，是党和人民培养的结果，也是人民当家做主的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在我个人身上的体现。但是，我没有正确对待党和人民赋予的权力，贪图享受，腐化堕落，最后，成了无产阶级专政的对象，这是对我个人的讽刺。我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这身庄重严肃的警服！
　　主要犯罪事实。
　　思想堕落的原因分析。
　　最后的诉求。
　　回顾自己的犯罪历程，我想，自己是“一个‘私’字在作怪，一个‘贪’字在膨胀”。关键还是思想滑坡了，精神缺钙了，意志不坚定了，放松警惕了。请年轻的同志们，要慎独、慎行、慎交，要以我为鉴，不要让我的悲剧在他们身上重演。在干部使用晋升的过程中，我们要严格规章程序，尽量不要搞破格。用人做事尽量多一些硬性规定，少一些灵活机动。与商人打交道更要摸清底细，要特别注意身边的圆滑人，假情比真情更动人更迷惑人，必须用党章党规的过滤镜辨别真伪。
　　张卫民这一页翻过去了。
　　
　　王星汉带着上帝之手来到泥湾天文台。他一直盯着看，他坚信，那次震动绝对不是幻觉。然而，不论是上帝之手，还是信号显示屏，都没有任何讯息。魏萍萍和翁美霞望着宇宙浑天仪遥远的星空，看看王星汉，心想：他为什么会那么痴迷？
　　王星汉目不转睛的盯了24小时。
　　魏萍萍说：“这样吧，有异常情况，我联系你们。这样等不是个办法，都说量子的不确定，看来，这件事应验了，上帝在扔色子。”
　　王星汉说：“把我发给你的四书五经，汉语词典，英汉词典，古今名著，动植物及先进设备图片，转变为量子编码信号的发送过去，看看是否有反馈信息。200万年前他们就制造出了这么先进的机器人，一定比我们发达的多，很快就能识别并学会我们的语言。”
　　魏萍萍说：“这个不难，只是这个频率显示，他们距离我们太遥远了，没有规律。”
　　王星汉说：“耐心等吧！”
　　
　　离开天文台，王星汉听到张卫民落网的消息，他苦笑了一下，内心深处震动很大。这是一个颠覆三观的消息，虽然在社会上，也许一个“贪”字就解释过去了。但在王星汉心里，不是能够这样轻松接受的。他除了对材料对星空感兴趣外，更多的是探讨人的本性，探讨人类未来宜居其他星球后的社会。这样贪婪的人也有资格移居新的星球吗？他不喜欢这个人，但是，怎么也想不通他会出卖情报。于是就打电话对老师孙家恒说：“老师，这抓坏蛋的人比坏蛋还坏，这深层次的原因是什么呢？”
　　孙家恒说：“这不是我们研究的领域啊！人性人心比鬼魅的量子还难以捉摸的，所以，我们做自然科学研究的不能小看社会科学的研究。万丈深潭终有底，只有人心不可量。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吧！回来该给我带喜糖了吧？”
　　王星汉说：“怎么？老师也有线人？”
　　孙家恒说：“你小子满我，还不兴其他和我联系？回来我给你们主持，办个简约热闹的婚礼。科学家不能只有科学，也得有国有家。”
　　王星汉看看翁美霞，两个人会心地笑了。
　　王星汉说：“老师，魏萍萍那里还没有消息，不过，我有预感。总感觉这泥湾地区大面积的电磁干扰现象与宇宙射线有关，飞机失事的时间又和电视台、信号塔的故障时间一致，这一定不是巧合。那支奇怪的手也许真的就是外星文明遗留下来的。”
　　翁美霞说：“那这边没有事情，我们就回京城吧！这一段，就像穿越了一样。你不是说还要回趟老家吗？该看看小强了，我想该带他到京城来读书。”
　　王星汉说：“好吧，先回京城。张丽说雅馨的案子蹊跷，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就不简单的。”
　　翁美霞脸上扫过一丝吃惊的表情，很快恢复了平静，说：“问一下当时的办案警察，看看相关资料。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们怎么调查？”
　　王星汉说：“对不起。”
　　翁美霞说：“看你。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我和雅馨姐还有姐妹情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