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工程师消遣美女 当家人直面难题

　　蓬莱阁休闲会所一楼，华灯灿烂。柔和的音乐声引领着大佬富婆们轻盈的脚步；他们面带微笑，扭动身姿，或默默无语，或小声交谈，一个个显示出高贵的神态。田震、胡胜利和刘恩顺三个人没有下场，而是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大厅两边，各是一溜小型单间。三个人穿过单间中间铺着红色地毯的通道走到尽头，这里是横向一排单间小餐厅。三个人拐向右边通道走几步，见荷花厅没关门，就走了进去。室内空间不大，中间摆一张方桌，桌上摆放着四盘水果、糖块之类的点心。四周就四张大椅。“先生，请问喝什么酒？”三个人刚坐下，服务小姐就过来问。“仙鹤酒。”田震回答。“好的。稍等。”服务小姐答应着，很快就拿来一瓶仙鹤酒，后面跟着的另一个服务小姐用托盘端来几个下酒小菜。“先生慢饮，热菜马上到。”两个人说着同时离开房间。胡胜利倒完三杯酒分下去后，举杯说：“来，庆贺一下，庆贺我们的计划初见成效，干！”三个人同时碰一下杯，喊道：“干！”喝完酒，胡胜利抽张餐巾纸擦着嘴说：“还是田总有远见，这回够他自己折腾一阵子了。”田震用筷子拨一下盘里的黄瓜蛋儿说：“这道菜叫青龙卧槽，名字好听呀！其实就是一条黄瓜切成截儿，摆成弯曲形状，将黄瓜头雕刻成龙头模样，安两只小眼睛，再用葱丝做成胡须就完了。就这条黄瓜，成本不足两元，但售价八十。这说明什么？说明技术和创意价值不得了啊！”刘恩顺若有所思地说：“是呀，他们一直想用他们所谓的秘方打压我们，排挤我们。他也不想想，我们为公司出了多少力呀！那天那个小娘们来，请我们去吃海鲜，那哪是吃海鲜？分明是向我们示威呀！”田震接着说：“古人说，三人成虎。只要我们拧成一股绳，就不怕斗不过他！”这时，服务小姐端来一盆热菜放桌子中间说：“这是清炖胖头鱼；还要什么菜，招呼一声。”田震说：“再来一只北京烤鸭就行了。”服务小姐答应着点点头。“田总，现在总的情况怎么样？”服务小姐走后刘恩顺问。“我们收购他们的酒八千多件，已经勾兑出两万多件，我想最近投入市场。要先和宣传部门联系一下，做好宣传工作。可以先尝后买，价格每件比他们的酒低两百元左右；等他们卖不动了，客户都转移到我们公司后，再逐步提价。”这时，服务小姐送来一盘切好的烤鸭放桌上：“先生们慢饮，有事叫我。”服务小姐离开后，胡胜利夹块烤鸭肉边咀嚼边说：“田总，有一点我不明白，那天他们让我们看的那个秘方，应该不是假的，我们为什么不配合研发呢？”田震微微一笑说：“你看过《三国》没有？里面有一段写诸葛亮玩儿空城计骗过了司马懿，结果化险为夷。你以为司马懿真就那么好骗吗？其实司马懿知道这是空城计，诸葛亮也知道司马懿知道这是空城计，不仅如此，他还知道司马懿不会攻城。为什么呢？如果司马懿攻城抓住诸葛亮，接下来灭掉蜀国，那么，司马懿的军权还能保住吗？他在曹操跟前还有地位吗？历史上这样的先例有很多。历经磨难的越王勾践，打败吴王后，他的两位得力大臣文种和范蠡，一个功成而退，一个被越王杀掉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作为熟读兵书的司马懿对其中的道理是再明白不过了。所以，空城计这场戏主要是演给曹操看的。同样的道理，如果我们用他的秘方研发成功了，我们在公司还有地位吗？退一万步说，每种酒都有自己的技术配置，西凤是西凤的，茅台是茅台的，难道说我们这个酒里就没有配方？”一席话说得两个人如梦初醒。“好！好！田总的计划一箭双雕，让他们窝里斗好了。来来，吃块这种软糖，提提神儿，马上去包厢里放松放松。”刘恩顺说着自己拿一块剥着。“去包厢干什么？档次低；去九楼，那里是客房，听说最近招来一批女大学生，去体验一下。”田震也剥块糖放嘴里起身就走。
　　九楼是客房布局，乍看像是筒子楼。幽暗的灯光照在通道里的红色地毯上，也照着通道两边的客房门。房门全是关着的，只有门旁的提示灯闪烁着红色的“有客”字样，整过楼层显得寂静安祥。走尽头，左右两侧都是长廊，一样的通道，一样的幽暗的灯光，一样的房门，只是门旁提示灯中的文字有的是“有客”，有的是“我在等你”。三个人分别进入到“我在等你”间。
　　“欢迎光临，先生请坐。”田震刚推门进来，一位满面春风、双眸含情的美女就躬身施礼打招呼。他一边啊啊地应着，一边环视着房间。只见房间左侧有一张双人沙发，沙发前的茶几上放两本书；右侧有一道小门，估计应该是卧室；抬头看一眼，只见墙壁上贴着几张西洋美女人体画，有站姿的，也有卧姿的，形态各异，令人目不暇接。“先生请坐。”美女再次提示。“好，好。”田震这才把目光从人体画上移过来，看着现实的美女说：“房间布置得朴素大方，洋味浓浓。但是，感觉西方美女还不如东方美女耐看。”说着就坐了下来。“是吗？先生对中西文化比较也有所研究？”美女说着也坐了下来。“研究谈不上，只是凭直观感觉。你看那西方美女，胸部过大，似乎没有弹性，看上去就是个累赘；而我们中国美女，乳房饱满，犹如刚出笼的蒸馍，极具弹性，不大不小，恰到好处。”田震说着，目光就投向美女的胸部。“还说没研究呢，说出话来，一套套理论精辟到位，入木三分。本来，我的专业就是中西文化比较研究。看来，还得向先生学习呀。”美女嫣然一笑说。“你是搞中西文化比较研究的？具体研究哪方面？”田震问。“怎么说呢？文化是个大概念，内涵丰富，外沿宽泛。譬如：茶文化、酒文化、建筑文化等等，太多了，不一而足。我的研究方向是家庭文化，家庭文化是性文化的一个系列。”美女直视着田震的目光含笑回应道。“哟，还有研究性文化的？性，不就是男人和女人的那点事吗？怎么研究呀？”田震有点惊讶。“是呀，就那点事，内容却很丰富。首先说爱情，性爱是爱情的基础，没有性爱的爱情是不存在的；所以说，我们在歌颂爱情的时候，其实就是在歌颂性爱。再说家庭，夫妻是家庭的核心，夫妻如果没有性生活，这个家庭就会解体。鲁迅先生说：结婚典礼，就是为性交作广告。这一点，所有成年人都清楚，只是不说出来而已。歌颂爱情也好，祝福夫妻白头偕老也好，都包含了歌颂美好而又甜蜜的性生活。西方家庭是一夫一妻制，按《圣经》要求，不得离婚；但社会实践不是这样，而是夫妻间好合好散。中国家庭，是一夫一妻多妾制，一个男人可以公开拥有几个女人。当然，这是指上流社会。现在的上流社会，有的人在外面养几个甚至几十个情人，这与解放前的一夫一妻多妾制大同小异。不同点是，从前的小妾是公开的，在一起居住，现在的情人是隐蔽的，或者说是半公开的。不过，从发展趋势看，情人会逐步走向公开化。因为法律规定，婚生子女与非婚生子女在继承权上是相等的，这就大大提高了情人公开自己和儿女身份的积极性。强奸，是两性关系中的另一个层面，是从法律角度上讲的，一般是指男性强行与女性发生关系。但也有例外，在非州，在美国，就有不少女性强奸男性的案例。通奸是两性关系中的又一个层面，是从道德角度讲的。虽然都是男女性交问题，但通奸又有不同的原因：有的是两情相悦，有的是见异思迁，也有的是为解决性饥渴。卖淫，也是性文化中的一种表现。卖淫，看起来是不光彩的事，但可以理解。举个例子。蒋介石败退台湾时，带去了几十万大军，这些士兵，大都是二十几岁到三十几岁的年轻人，同时绝大多数没碰过女人；而台湾就那么一块儿小地方，所以驻军周边强奸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就造成了军民关系高度紧张，引起社会动荡。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台湾当局解散了部分军队，把士兵安置在农场劳动，发高薪；而另一方面，在离农场不远处办一所妓院。由此，两性不平衡的矛盾就迎刃而解。一般说来，卖淫女大多是为了钱；而有些富婆与人私通，不是为钱，而是为了满足个人欲望。至于说性交技巧，那内容就更加丰富了。宋朝的皇帝，后宫佳丽如云，为什么偏爱李师师？除了琴棋书画，能歌善舞以外，在男女共震的过程中，她有一套独特的技艺……”美女的话还没说完，田震忙说：“这么说，你也有一套？”美女恬然一笑说：“走吧，你试试就知道了。”说着起身带着他进了卧室。
　　两个人进了卧室，美女指着床边墙壁上镶嵌的一面大镜子说：“我们的活动，我们自己可以欣赏，这样可以促进人体的内分泌，增强激情。”听到这里，田震几乎是用颤抖的手宽衣解带……但是，当田震脱完衣服上床时，却发现床上躺的是另一个美女。
　　赵德胜和许光艳刚进办公室，销售部主任姜文礼就急匆匆走了过来，愁眉苦脸地说：“麻烦了。”赵德胜看着他不解地问：“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姜文礼叹口气说：“出大事了。前一阵子，销售额天天上涨，几乎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不知什么原因，后来不断下滑，我以为有点波动很正常，就没在意，谁知现在基本滞销了。有不少客户合同到期了，也不愿续签；还有几家客户也不准备下单了。怎么办？”赵德胜想了想回头看着许光艳说：“这样吧，先通知厂里停止生产，等把情况弄清再说。”正在这时，戴修德进来了，忙大声说：“不能停产！”许光艳忙站起来说：“戴师傅来啦，您坐，坐下说。”戴修德坐下接着说：“我也是刚听说销售出了问题。千万不能停产，一旦停下了，那么多原料都会变成废品，搁不住呀！那损失可就大了，近百万啦！但是酒是可以进窖封存的，放多长时间都没事。可以停止进原料。”赵德胜激动地说：“谢谢师傅指点。”许光艳若有所思地说：“我们这边生产，那边又销不动，这样一来，资金链必然断掉，工人工资怎么办？”片刻沉默后，戴修德说：“我看先开个领导层会议，集思广议，让大家出谋划策；然后再召开一次职工大会，把眼前的困难说清楚。我们从来都没有拖欠过工人工资，把话说清了，相信大家能理解。大集体时，我们红旗酒厂遇到困难用的就是这种方法。另一方面，要弄清楚滞销的原因。”听到这里，赵德胜立即拿起办公桌上的话筒，给厂长办公室熊主任打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