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许光艳喜得贵子 王丽娜挟私探亲

　　赵德胜将二楼库房腾出一小间，作为研究仙鹤酒配方的地方。经过许光艳的精心研讨，反复试验，不到半年时间，失传近四十年的传统仙鹤酒重新走上市场。正牌仙鹤酒一上市，就赢得酒民的一致好评，订单就像雪片一样飞到赵德胜的办公桌上。完善组织建设：人事部、营销部、宣传部、后勤部一个个相继成立；招聘工人，扩建厂房，扩大生产规模，忙得赵德胜和许光艳吃饭都没时间。而另一方面，许光艳的肚子，也像他们的企业发展一样，一天比一天凸显。“宝宝，你可别急着出来呀。”一个人的时候，许光艳抚摸着挺起的肚子小声说。
　　终于有一天下午，许光艳感觉腹部疼痛，掐指算了算，预产期已经到了。她觉得肚子里的这个小可爱特别会理解妈妈、心疼妈妈。就对保姆斐丽说：“我感觉好像要生了，给医院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个救护车来吧。”斐丽是菲律宾人。菲律宾保姆素质相当高，管吃住月薪八千还不好请。斐丽是赵德胜两个月前在人才市场用月薪一万的高薪才请来的。斐丽问清情况后，立即给市第一人民医院打去电话。
　　许光艳到医院刚躺在产房的病床上，就觉得肚子特别疼，“啊！啊！啊！”地大声喊叫着。“这么快呀。”几个医生和护士说着，很快进入接生状态。还不到五分钟，一个全身赤裸、白胖胖、水汪汪的男婴就来到人间。不过，他还没睁开眼睛，四肢弯曲，双拳紧握，没有哭叫。医生提着他的一条腿放身后的小磅上量一下，才递给护士包裹。“是男孩女孩？”孩子一出生，许光艳就觉得舒服多了，就急切地问。“恭喜你呀许小姐！是个男孩！八斤六两。这回你可给我们医院创造了奇迹呀！这么大的男婴，这么快就顺产，真是创记录呀！”医生的语气中也有些洋洋自得的意思。“谢谢谢谢！你们辛苦了！”许光艳说着，接过护士送来的儿子。“哎哟！瞧瞧，这孩子一到妈妈手里眼睛就睁开了，还滴溜滴溜地转呢！”护士正在感叹时，斐丽进来了。医生对斐丽说：“你去后面伙房，打几个荷包蛋，多加点红糖，拿来产妇补补身子。”说完才和护士们离开产房。
　　赵德胜是夜晚八点多才赶到医院的。一进门就从斐丽手中接过孩子吻了吻问：“你是个小伙子呢，还是个小姑娘呢？”许光艳笑着说：“看把你乐的。你吃饭了没有？”赵德胜把孩子递给斐丽，走到床边弯腰抚摸着许光艳的脸庞说：“不饿。有你送给我的宝贝儿，饿三天都不会觉得饿。”许光艳用手指点一下他的额头说：“你呀！是个男孩儿。医生说，足月，八斤六两，将来是个大个子。还没起名儿呢，你给起个名字吧。”赵德胜想了想说：“叫赵弘基吧，就是弘扬祖上基业的意思，怎么样？要不你给起个也行。”许光艳笑着说：“好是好，就是意思单薄了点。叫赵忠臣怎么样？忠，是忠心耿耿的忠，臣，是大臣的臣。忠臣，可以理解为忠于祖国的普通良民，也可以理解为忠于祖国的政府官员，还可以从谐音理解为事业终于成功。怎么样？”赵德胜连说几个“好”字，又过来从斐丽手中抱过儿子吻一下说：“忠臣，哦，哦，爸爸希望你将来做个良民，事业成功。懂不懂呀？哦，哦。”说完把孩子递给斐丽，又跑到床边蹲下来，在许光艳额头上吻了吻说：“医生说先在这里观察三天，三天后可以出院。”话还没说完，护士就进来从斐丽手中接过孩子说：“先给宝宝体检一下，这孩子保育箱的编号是8号。”说着把8号保育箱的过塑牌递给斐丽，就匆匆离去。赵德胜接着说：“新租的办公楼在厚街那边最繁华地段，大部分装修好了；几个部的办公人员已经全部到位。我们的卧室在三楼，还有窗帘没安装，还有几样家具没运到。我得先过去，你在这儿好好养着，三天后我来接你们。”许光艳说：“你去吧，这里有医生护士，还有斐丽，放心好了。别忘了先买点吃的。去吧。”赵德胜走后，斐丽笑着说：“你看赵总，一个是老婆，一个是儿子，跑来跑去两边跑，不知道先爱哪个好。”许光艳说：“他呀，就是这种人，重感情。”
　　那天，许光明和王丽娜接到许光艳送来的秘方，百思不得其解。尽管许光明猜测秘密可能在这首诗里，但诗的内容所指是什么，他们还是不明白。于是，他们只好请调酒师田震、酿酒师胡胜利和品酒师刘恩顺来会议室集体研究。办公桌上摆几样小菜，一人一碗一杯一双筷子，王丽娜给每人倒一杯许光艳带来的仙鹤酒说：“都尝尝，比较一下，与我们的酒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几个人分别喝一小口，让酒在嗓眼里停留一会儿才吞下。“哎哟，这叫什么酒呀？比我们的酒差多了，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刘恩顺说。田震接着说：“不怎么样，没度数，感觉跟喝凉水差不多。”胡胜利摇摇头：“就这也叫酒？笑话。”这时，许光明拿出丝帕说：“这是祖上留下来的仙鹤酒秘方，是我家小妹从赵德胜那里要来的。我估计秘密就藏在这首诗中。我没看懂，大家都看看，看谁能破解？”说着，把丝帕递给刘恩顺。刘恩顺接过来反复看了看，摇摇头递给田震。田震接过来看一下，用手捏捏看着许光明说：“这就是你说的传了五代的秘方？不像呀！一代人经营三十年就一百五十年。你看这个丝是软的，还有弹性，就跟新的差不多。再说了，刚喝的这个酒如果是用这个秘方配酿的，那这个秘方连一分钱都不值。”说着递给胡胜利。胡胜利接过来正反看了看，又看看诗的内容说：“这个丝织品倒是有些年头儿。不过，这个内容不像什么秘方，倒像是一份遗嘱。你看，前两句说天上有个龙头潭，还有个凤尾坡，那里就是仙境。后两句说我要到那神仙住居的地方去了，后人们不要哭，不要难过，把我家祖传的酒业做好就可以了。这哪像秘方呢？再说了，如果真是秘方，那个姓赵的自己不用送给你？他还把自己的酒搞成这样？要知道，真正的商业技术秘密，多少个亿也搞不到手，他就这么说给你就给你？不合情理呀！”秘方研究会无果而终。
　　半年后。许光明和王丽娜接连不断地收到坏消息。首先是自己公司的营业额不断下滑；其次是赵德胜注资一百万的酿酒小作坊，现在已发展成为市值近亿的大企业。更头疼的是，他们的老客户大多跑到仙鹤酒厂去了。
　　“光明儿，是不是光艳儿给我们的秘方是假的呀？”王丽娜从自己的办公室来到丈夫的办公室，坐下来问。“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秘方是假的，要么我们没吃透秘方内容。”许光明放下手中的笔，背靠椅靠上说。“那我们怎么办呢？这样下去，不要说发展了，生存下去都难。”王丽娜一脸无奈。“秘方是假的？”许光明像是问妻子，又像自言自语。说着又从抽屉拿出丝帕，反复琢磨。接着找把小捏子，用尖夹夹一根丝线头，轻轻地抽一下。谁知就这么抽一根丝线头，整个丝帕一下散了架，变成一堆散乱无序的丝线。顿时，俩人大惊失色。不知过了多久，许光明才说：“也许，命该如此吧。秘方到我手里终止了。对不起先人啦！”说着泪流满面。王丽娜长长叹口气问：“这首诗的内容你还记得不？”许光明想了想说：“只记得大致意思，不完整。”王丽娜说：“要不这样，明天我去一趟光艳儿那里。听说她和赵德胜结婚了，还生了个儿子。一则去看看外甥，送点礼；一则打听一下她记不记得秘方内容。怎么样？”许光明一下兴奋了起来：“对对，去看看，多花点钱。说不定赵德胜就用的是这个秘方。不然，他的酒质量怎么会提高这么快？”
　　王健的车停在东莞老街离仙鹤酒厂不远处，坐在副驾上的王丽娜说：“这里我不太熟，你带路吧。”姐弟俩到仙鹤酒厂门前一看，只见门头顶上横挂的是“天下第一家酒店”。王健进去一看，只见大厅里摆满饭桌，就走到柜台前问服务小姐：“请问，这家酒厂老板搬哪去了你知道吗？”服务小姐很礼貌地且用手比划着说：“哦，你是问赵总呀，早搬厚街去了。从这里出发往前走，到十字路口往右拐，过两道红绿灯再往左拐，接着往前走大约一公里，就能看见楼顶上竖有‘仙鹤酒厂’四个鲜红大字的招牌。”姐弟俩连说几个谢谢才出门。
　　到了仙鹤酒厂新址，王丽娜对弟弟说：“你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再来接我。”说完就下车往大厅走去。
　　王丽娜刚进门，就被保安叫住了：“这位女士，请来登记。”她只得走到办公桌前签名，然后问：“请问，许光艳住这里吗？”保安抬头看了看问：“你是她什么人？”王丽娜笑着说：“我是她嫂子呀。”保安说：“好，你等下，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你。”说完拿起大哥大，与许光艳通话。这时，王丽娜扫一眼大厅，只见大厅内一溜有四个服务窗口：除人事部、营销部这两个窗口前有人来人往外，其余窗口只有办公人员；还有一个手持电警棍的保安在走来走去。“嫂子！你来啦！”许光艳匆忙下楼，一下搂住嫂子，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过好一会儿才接过嫂子手中的手提袋说：“走走，到楼上去。”王丽娜说：“你呀，结婚也不吭一声儿，来了外甥也不吭一声儿。混发了，看不起娘家人了，是吧？”许光艳忙说：“看嫂子说哪去了。一个呢，知道你忙，再一个呢，我们也忙。我们结婚连婚礼都没举办。”说着姑嫂二人就到了许光艳的卧室。
　　王丽娜放眼看去，只见这是两大间连体卧室。右手这间应该是主卧了，外间像是小客厅。小客厅布置得大方朴素。“坐坐坐，嫂子坐。”许光艳说着去泡茶。这时，斐丽抱着宝宝从卧室走出来，礼貌地说：“来客人了。”许光艳应道：“哦，是我家嫂子。”斐丽躬一下身子笑着说：“嫂子好！”王丽娜应声“你好”，忙走过去接过孩子：“哦，宝宝，你叫什么名字呀？哦，哦，多大了？”许光艳把茶杯放茶几上，凑过来说：“圆圆，跟舅妈说，小名儿叫圆圆，大名儿叫赵忠臣，快一岁了。圆圆，叫舅妈，叫啊。”王丽娜把孩子递给斐丽说：“哦，赵、钟、臣，一岁了。圆圆，舅妈这次来，也没给宝宝带什么好礼物。”说着打开手提袋，边说边往外掏礼品：“这是一个布娃娃，这是一个布熊猫，这是电动小汽车；这卡里有二十万，让妈妈给你存着，啊，等圆圆上学时用。”许光艳忙拿起卡退回说：“这个不能收。哪能送这么大的礼呀？”王丽娜严肃地说：“你看你看，这又不是送你的，是送给外甥的。拿着，快拿着。”许光艳只好说：“你这样说，那我就收下了。圆圆，快谢谢舅妈！”斐丽与圆圆一起躬身说：“谢谢舅妈！”王丽娜说了句“小保姆真可爱”才坐下喝茶。